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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部分

能救得老朽性命,就嫁与你为妻。这件事你父母已经应允,而且已经用千年老山参这么贵重的东西作为聘礼下了聘,这婚就是成了,现如今老朽的性命果真是左公子你救了,芷儿就当信守这个誓言”

    左少阳苦笑:“现在不是白姑娘不愿意信守诺言,而是……而是我不愿意怪不得白姑娘,更怪不得老爷子您好了,这件事就此作罢,瞿老爷现在已经大好,只需要再服药一段时间便可痊愈,不需要用白姑娘来做这样违背心愿的事。我们那边还有病患伤员等着救治,就此告辞了。”说罢,拱手,便要告辞回去。

    “左公子且慢”瞿老太爷挣扎道,“老朽还有话要说。”

    左少阳只得站住了,回过身拱手道,“老人家有话请讲。”

    瞿老太爷坐直了身子,喘了几口粗气,缓缓道:“既然芷儿以老朽的病作为许诺,答应老朽转危为安便嫁给公子,你家又下聘订婚,那这就不仅仅是诺言的问题,而是婚约了,诺言不守,婚约不遵,老朽以后还有何脸面见人,唯有把这条性命还给公子,才能保全瞿家脸面。”

    左少阳苦笑:“老人家,还是用这来胁迫我,这就没意思了”

    “老朽无奈,请公子能体谅我的难处,以全我们瞿家的脸面。”

    瞿老太爷微微一笑:“左公子若是实在不愿娶芷儿,我们自然不能强求,为了两边都方便,公子还有一个选择,——左公子先娶了芷儿,拜堂成亲之后,公子便可以一纸休书把芷儿休了,那时我们也无话可说。”

    “休妻?”左少阳简直哭笑不得,回头望向老爹左贵和母亲梁氏。

    左贵和梁氏自然是愿意让左少阳娶白芷寒的,先把儿媳娶过来再说,至于休妻,规矩是至少父母还在,那必须要父母同意,才能休妻的。只要媳妇娶过门,后面的事就好办了。所以左贵捋着花白胡须微笑道:“忠儿,难得人家瞿老太爷如此瞧得起你,白姑娘也说了以后再不顶撞你了,这不是好事一件嘛。既然如此,就答应了吧。”

    梁氏也微笑点头:“是啊忠儿,这门婚事门当户对,白姑娘又端庄贤惠,是门好亲啊。”

    左少阳斜眼看了看白芷寒,白芷寒也正望向他,二目一对,白芷寒冷漠地把脸扭到一边。

    就这个眼神,把左少阳惹火了,心中怒气勃发,心想都怪你这贱人,若不是你,老子何苦救了人还惹气受?好你不是要守诺言吗?老子就让你守个够总有你哭的时候

    想罢,左少阳一声冷笑,转身对瞿老太爷一拱手:“老太爷是个守信之人,为了‘信’字,宁可断送前程,实在令人敬佩。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了白姑娘的诺言,以全瞿家守信之义。”

    “好啊”左贵梁氏异口同声都喜滋滋答道。

    白芷寒依旧面无表情,不喜不悲。

    “且慢”左少阳一摆手,“我还没说完呢,我不是要娶白姑娘为妻”

    “啊?”瞿老太爷愣了,“那公子的意思是……?”

    “收她为奴”

    顿时间,两家都愣了,一起呆呆望着他。

    左少阳道:“白姑娘在求我救治老太爷的时候,曾经说了,如果我能救得老太爷,愿意来生做牛做马,今生为妻为妾为奴。她一共提供了四个选择,来生做牛做马,以及今生做妻、做妾和做女婢。我不信来生,所以这做牛做马就免了。至于我的妻妾之选,却不是白姑娘这样的人,所以妻妾也不在考虑之列。既然老太爷如此厚爱,强调瞿家诺言必须信守,为了顾全瞿家诺言,四个选择中的三个我都不能选,便只有做女婢这一个选择了。所以,如果老太爷坚持,那就让白姑娘当我的侍女吧,我也正缺一个药童。”

    瞿老太太苦笑道:“这……这上次公子已经说过了,是气头上说的,现在如何又拿来说事呢……”

    左少阳道:“上次的确是气头上说的,这一次是没得选择的。因为只有这四个选择,其实我都不想选,但没办法,必须选一个,我不想让白姑娘当牛做马,也不愿她做我的妻妾,只能是当女婢了。当然,我也不是一定要白姑娘当我的药童,只要老太爷和老太太你们不提诺言必守之类的话,这件事大家就当没有发生。我还是会好好给老太爷治病的。”

    白芷寒轻轻咬了咬嘴唇,撩衣袍慢慢跪倒:“外祖父,芷儿是这么说的,芷儿也会信守诺言,既然左公子让外祖父转危为安,芷儿愿意为他当牛做马,为妻为妾为奴,任他选择。既然左公子选芷儿为他奴婢,芷儿从命就是。”

    第188章 一池残荷

    瞿老太太和瞿夫人都傻了,互望了一眼,一起瞧向瞿老太爷:“老太爷,你看这……”

    瞿老太爷却脸部变色,缓缓点头对白芷寒道:“既然如此,那自然由得左公子选择,左公子现在选你做女婢,也是你的造化。芷儿,你对外祖父的一番孝心,外祖父记在心里的。左公子医术高明,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更难得是宅心仁厚,他都反复说了,并不想让你信守这个诺言,是咱们着人家作出选择的,这样的人,你跟了他,他亏待不了你。你以后要尽心尽力服侍左公子,今后,你就是左家的人。你有了这个好归宿,我们……也就放心了……”

    瞿老太太和瞿夫人听了这话,都黯然垂泪,不敢多说一句。

    白芷寒伏地磕头:“是,芷儿谨记老太爷教诲。”

    梁氏心中不忍,扯了扯左少阳,低声道:“忠儿,不要……”

    左贵扭头过来,瞪了她一眼,低声道:“闭嘴”

    梁氏忙松开左少阳,低头不语。

    瞿老太爷道:“你虽是我外孙女,但说到底是白家的人,我们都没有权利将你卖身为奴,而且,你是为了请左公子给我治病,是为了救我这条老命才作此承诺的,外祖父更不能你卖身为奴。一切都得以你愿意才行,所以,若你愿意兑现承诺,便自己写下卖身文契,这就跟左公子走吧”

    “是”白芷寒磕了个头,起身走到书桌前,抬手研墨,面无表情地提笔写文契,一时间屋里静悄悄的。只有瞿老太太和瞿夫人低低的抽泣声。

    白芷寒写好文契,取过印泥,加盖了手印。双手拿起,款款走到左少阳面前,单膝跪下,两手把文契托着递了过去。

    左少阳接过,扫了一眼,折好,放进了怀里。说道:“起来吧”

    白芷寒站起。

    瞿老太爷孱弱的声音又道:“芷儿,你过来。”

    白芷寒走到外祖父身边。

    “你跪下”瞿老太爷喘了几口气,慢慢说道。

    白芷寒又撩衣裙跪倒。

    “我现在说的每一句话,你一定要记住”瞿老太爷盯着她,一字一句说道。

    “是。”

    “芷儿记住了。”

    “那,如果他们不让你为妻为妾为奴,不让你再继续履行诺言,你该怎么办?”

    “芷儿当一死全誓”

    “好你就当面发个毒誓吧”

    “嗯,”白芷寒平平静静地从头上取下一根玉簪,摊在手里,“若违此誓,便同此簪”啪的一声,将玉簪重重拍在青石板地上,手抬起处,玉簪已经碎成了数节。

    “好不愧为我瞿家的后代起来吧……”瞿老太爷仿佛办成了一件重大的事情,虚弱地躺回床上,不停喘着粗气。

    左家三人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白芷寒站起身,从怀里取出那大半根千年老山参,走到左少阳面前,双手递给他。

    左少阳被刚才瞿老太爷的一番话震住了,心想这瞿老太爷也真够死板的,对这诺言也太看重了,甚至到了僵化的地步。眼见白芷寒把人参递过来,不禁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白芷寒的意思,既然不能为妻,这人参是聘礼,自然要退还的。

    但是左少阳没有接,道:“老太爷的病需要这人参,如果没有这人参继续慢慢调理,是很难恢复的,而且还有可能出现变证。既然我的交换条件是给老太爷治好病,自然是要把老太爷的病完全治好的,如此才能换取白姑娘为婢。所以,这剩下的人参不能退给我,留给老太爷慢慢服用。”

    白芷寒听罢,好生看了他一眼,转身把那千年老山参递给了外祖母。

    左贵点点头,起身抱拳拱手:“老太爷,那我们就告辞了。白姑娘还是先留在贵府照料老太爷,待老太爷的病彻底好了之后再说。”

    “不行”瞿老太爷悍然道:“我这边有拙荆和龙婶,我也已经大好,不碍事的。——芷儿已经签下卖身契,这一刻起,他就是你们左家的人。芷儿,你现在就回房收拾衣裳,跟左公子他们一起回去。”

    白芷寒如白玉般晶莹剔透的俏脸上还是一丝表情都没有,轻声道:“行装早已经收拾妥当。去拿了便可以过去。”

    左少阳微觉诧异,瞧了她一眼,若真是如此,那这白芷寒还当真是言而有信,一心要兑现这个诺言的了,心中不禁有些赞叹。

    瞿老太爷也有些意外,缓缓点头:“即使如此,那就走吧,外面似乎已经有雪雨。龙婶,你去拿几把伞给左公子他们。”

    左少阳侧耳一听,果然听见窗外廊檐下的芭蕉梧桐处,有淅淅沥沥的雨声。

    龙婶答应了,小跑出去,很快拿了三把雨伞回来。诺诺道:“老太爷,家里拢共就这三把伞了……”

    白芷寒轻声道:“我屋里有斗笠。”

    “我去取。”龙婶转身要走。

    “不必了,这雪雨应该不大,我自己过去取了就是。”白芷寒轻声道。

    左少阳等人告辞出来,撩门帘来到廊檐下,便看见地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白了,抬眼看天,灰蒙蒙的,一朵朵的雪花悠悠飘落,石阶上却是湿漉漉的,还是雪夹着雨。

    左贵撑开一把伞,也不看别人,当先迈步下台阶往外走,梁氏把手中的雨伞递给白芷寒,勉强一笑:“白姑娘,你撑这把伞吧,我跟忠儿共一把就行了。”

    白芷寒没接,福了一礼,轻轻撩起月白色长裙,款款下了台阶,冒着雪雨,踩着一地白雪,也不慌张,仿佛雪中漫步似的,婷婷袅袅往小院外行去。

    龙婶急忙用手挡在头顶,跟着跑出了院子。

    梁氏见左少阳还站在石阶上没动静,忙推了他一下,低声道:“赶紧的,拿伞去给白姑娘呀”

    左少阳淡淡一笑:“娘,你年纪大,共一把伞会淋湿肩膀的,当心着了凉。各打一把,走吧”

    说罢,左少阳撑开油纸伞,下台阶也跟了出去。

    梁氏叹了口气,回头瞧了瞧送出门来的瞿老太太和瞿夫人,勉力一笑,也撑开伞,急急地跟着去了。

    左少阳来到垂花门外,左贵已经站在那里,见他过来,便道:“你随白姑娘去取行李,我和你母亲先回去了。”

    “是”左少阳答应道。

    左贵撑着伞往后门走。梁氏又把手中伞递给白芷寒,白芷寒还是不接,只是欠身福礼,垂手肃立。梁氏无奈,眼见左贵走远了,只得撑着伞追了上去。

    左贵并不停步,叹了口气,道:“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只能先让人过来。等他们二人相处时间长了以后,忠儿慢慢能看到白姑娘的好,说不定会回心转意,那时候再娶过门也行。若不答应,这条路就死了”

    梁氏顿时明白了左贵的用意,当下点头道:“那咱们以后不能当人家是奴婢使唤的了。”

    “好,我就是担心忠儿,他们俩一见面就跟斗j似的,他不会借这机会虐待白姑娘吧?那咱们可对不住人家。”

    “不会的,咱们的儿子咱们还不了解?你什么时候见忠儿欺负过别人了?他就根块木头似的,善良厚道,这一点像你,只有人家欺负他的。不过眼下他气头上,嘴巴上冷淡一些,说两句刺话也是有的,但不会真的虐待白姑娘。咱们就放心吧。”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出了后院门走了。

    龙婶先是跟着左贵他们到后院门,等他们出去后把院门关了,然后飞奔回来,对白芷寒道:“我先去取斗笠来”说罢,手挡着雪雨快步往小阁楼跑去。

    白芷寒现在是奴婢身份,自然不能走在左少阳前面,左少阳见她微侧身立在石径小路旁,两手拢在腰间,一头秀发和消瘦的香肩都被雨雪淋湿了,便淡淡道:“要不要过来一起打啊?”

    白芷寒低头垂目:“不用了,多谢少爷。”

    “那随你”左少阳迈步往前走。白芷寒低头斜后半步,跟着左少阳往前走。

    左少阳踱着步走着,望着石径边的一池荷塘,一朵朵雪花慢慢飘落在池塘里。荷叶早已枯萎凋零,枯黄地零零散散立在水面上,挂满了森森的白雪,随着寒风轻轻摇动,如街上衣衫褴褛的那些个灾民。

    左少阳望着这雪雨景色,很是感概,如此景致,可风雪之下,残荷簌簌,如同寒冬里的乞儿,想起那‘路有冻死骨’。还有什么闲情雅致赏析这残荷雨声?

    白芷寒见他傻呆呆望着池塘,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诧异,顺着他们目光看去,满池塘的残荷挂满了霜雪,一望之下不禁呆了,心中暗想,以后便是这个小郎中的奴婢了,自己的未来,是否会象这残荷一般凄凉?

    第189章 奴婢的事

    左少阳举着伞继续迈步前行,白芷寒后面冒着雪雨跟着,遥遥便能看见小阁楼了。

    转过小路一角,眼前赫然一亮,只见路边一树红梅,在白雪中红艳艳的,让人不觉精神一振。

    左少阳举步走到梅树下,仰头瞧去,一阵寒风吹过,一朵梅花从枝稍跌落,飘飘落在了他的脸上,又滚落下去,轻悠悠的,掉在了他脚边的白雪上。

    左少阳低头瞧去,便看见地上薄薄地覆盖的一层白雪间,零零地有红梅花瓣露了出来,有的已经被先前跑进去取东西的龙婶踩进了泥地里。站在梅树下,一股幽幽的清香笼罩了自己周身,沁人心脾,也不知是树上的残梅,还是地上零落泥地的落梅,那股子幽香让人心神为之一清,不禁叹道:“‘零落成泥碾作尘,唯有香如故’真的好香啊……”

    左少阳对这白芷寒没有好感,所以他也不是故意要抄袭后世诗词,在白芷寒面前显摆什么,只是见此景此情,随口咏叹两句而已,想不到这句南宋著名词人陆游的名句,白芷寒不可能听见过,只觉这两句意境高绝,哪里是普通人能吟诵出的。不觉心神一凛,好生瞧了他两眼。

    便在这时,龙婶手里拿着一个斗笠和一件棕麻蓑衣,急急地跑了回来:“小姐……”

    “站住”白芷寒急忙一摆手,“小心别踩着地上的梅花”

    龙婶急忙站住,小心避开地上落梅,来到白芷寒面前,帮她把蓑衣披上,又带上斗笠。

    左少阳撑着伞望着池塘,淡然道:“你们去取行李,我在这等你们。”

    “是”白芷寒答应了,低着头快步往小阁楼走去。

    左少阳伫立荷塘边,眺望满园雪景,多日沉闷为之一清。他身上穿着丝棉夹袍,虽然寒风阵阵,却也不如以前那般冻得无法忍受了。只是露在外面的手没戴手套,很快便冻得有些僵硬,只得不停换手拿伞,把另一只手缩在袖子里暖和暖和。

    好在白芷寒跟龙婶很快拎着几个大包裹过来了,这么快就回来,很显然,这些包裹是事先都已经准备好了的。刚才白芷寒说的倒也不假。

    白芷寒提着一个小包裹,一头秀发上满是白绒绒的白雪,而肩头早已经被雪雨淋湿了,寒风中不停瑟瑟发抖。而龙婶背上扛了一个铺盖卷,很大,压得她腰都弯了。

    左少阳向白芷寒伸手过去:“包裹给我吧。”

    “不用,我自己拿。”

    “你误会了,”左少阳淡淡一笑,“我帮你拿这个小包裹,是让你腾出手来帮龙婶扛那个大包裹。——这些东西是你的,应该你自己扛。我帮你拎个小包,已经是看你可怜巴巴的份上了。”

    白芷寒愣了一下,也不看他,低头将小包裹挂在自己手臂上,走过去要接龙婶背上的铺盖。

    龙婶忙道:“不用了小姐,我帮你送到药铺去……”

    左少阳道:“不行,从刚才签了卖身契开始,她就不再是小姐,而是我的奴婢,奴婢就要做奴婢应该做的事情,要从现在开始学会做事,而不是享受。如果奴婢自己能做的事情还要别人帮忙,尤其是让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妇帮忙,这样的奴婢是不称职的。”

    白芷寒轻轻咬了咬嘴唇,一把抢过龙婶肩上的铺盖卷。费力地扛在肩上,这铺盖卷挺沉,占去了她大半个身子,一只手臂还挂着个小包裹,身子在寒风中摇摇晃晃的,看着有些滑稽,又有些凄楚。

    “小姐……”龙婶心疼之下,眼圈都红了,话语带着哭腔。

    白芷寒勉力一笑:“我没事,别担心啊……”

    龙婶使劲点点头,抹了一把眼泪,哽咽对白芷寒道:“小姐,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白芷寒声音柔柔的:“知道了,以后虽只有一墙之隔,但我已经是左家的人,没事不能过来了。老太爷,老太太就托付给你照料了。”

    龙婶点点头,哭着握着白芷寒的手只是不肯放。

    左少阳淡淡道:“你再不松手,她就撑不住了”

    龙婶赶紧放开手。白芷寒虽然背着大包裹挎着小包裹,累得不行,却也不敢走在左少阳前面,弯着腰站在一旁等着。

    龙婶忙答应了。

    左少阳这才一手撑着油纸伞,一手背在身后,嘴里哼着小曲,悠闲自得慢慢往后院门走去。

    白芷寒跟在身后,龙婶在后面哭着相送,沿着石径一直走到后花园的后门。

    到了门口,龙婶哭道:“小姐,要照顾好自己啊……”

    白芷寒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眼冒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