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书院 > 都市言情 > > 第 15 部分

第 15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连日奔波,穆有些疲惫,昏昏欲睡之时,一眼竟梦见自己在豪赌。

    有些熟悉的场景,有个女人跟在他身后。

    为了她,他搏这一次,结果却是……

    “哗啦啦。”满盘皆输。

    那一瞬间穆强迫自己醒过来。

    他猛地睁开眼睛——

    “首领,到了。”随员坐在飞机旁坐上提醒,也已替他打开舱门。

    穆难得现出一丝疲惫之色,皱了皱眉,恢复一脸波澜不惊。

    私人飞机在停机坪上,雨天,红壤泥泞,随员在旁静候,等着为首领打伞,只见首领正欲跨出舱门,忽然想到什么,扭头看一眼随员,“通缉一个人。”

    “……”

    “丹尼?贝尔特兰?莱瓦。”

    金三角并非丹尼?贝尔特兰?莱瓦的地盘。

    被全城通缉中的人,此时正优哉游哉,吃水果。

    他坐在这一端,那一端的女人,绷着脸,看窗外,她复原的很快,如生机勃勃的植物。

    雨天,水滴在青石上的声音,她说:“我们什么时候走?”

    “再等等。”丹尼起身走近,“吃片水果。”

    水果滴着汁送到她嘴边,雏偏头不理,丹尼怒极反笑,“别挑战我的底线……”

    水果丢进自己嘴里,同一时间,倏然攫住雏的下颚,猛然凑过去吻她。

    唇齿纠缠中尽是他的气息,汁水流溢间,雏被他允着舌尖,不知为何,心里是涩的、苦的。

    丹尼没有料到这女人病中还那么大力气,他被推开竟是往后趔趄半步,刚稳住脚步,那一侧的脸颊就挨了她一巴掌。

    几日来积压的火气噌然窜起,燃烧他最后一点怜惜,他扑过去,表情似要撕碎她——

    下一秒,却陡然消隐了愤怒——

    只见泪水,滑落她脸颊。

    瞬间慌乱,丹尼以一种古怪而愣怔的姿势僵着。

    半晌回魂。他走过去,拥住她。

    “别哭……”

    两个字,击垮她,雏要推开他,牵扯到肋骨的伤,撕痛。

    “既然活着,为什么不出现?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

    丹尼终于笑开,“原来你,在乎我。”

    他要等她的回答,等她亲口承认,偏就此时,敲门声响起。

    丹尼去应门,雏甚至没能看清门外人,也听不清他们在低语什么。

    他回来后,面色已变,教人猜不透情绪:“走了。”

    丹尼带她去见的人,是伊藤。

    丹尼并没有告知他是如何解救出伊藤,而伊藤,现在的样子,也,不能称之为“人”了。

    伊藤缩在车内一角,畏光,畏声,雏站在车外,连靠近都不忍。

    她甚至不确定伊藤有没有认出自己,“……是我”

    伊藤看了她许久,眼瞳光芒一闪,“杀了我……”

    死,是他此刻唯一希冀。

    雏没能回答他,一只手自她斜刺里伸过来,拉上车门,阻断车内一切——雏顺着那只手望过去,看见丹尼。

    他对她说:“赶紧走,否则……”

    话音未落,丹尼便听见天空隐隐轰隆之声——

    没有否则了,已经“为时已晚”。

    轰隆之声降临他们头顶时,直升机落下的黑影,已将丹尼的属下全部笼罩。

    他们的周围,军车团团包围。

    丹尼的人统统拔枪戒备,直升机在空地上停稳,卷起的气流如同漩涡,在场所有人,无不胆颤。

    机上下来一人,走进雏。

    雏看着这个男人,看见他递出一只手,“过来。”

    柔和,温润,一如她曾经以为的那样。

    经历如此之多,才恍然发觉,柔和,温润……一切一切,均为,假象。

    62

    62、再见 。。。

    丹尼亦看着面前的穆。

    为了引他上钩,这恶魔竟然舍得放了伊藤良一,丹尼至今还有些不信:“你别忘了,这女人现在是在我手上……”

    穆对此置若罔闻,只顾看着她。穆不再说话,可目光触及之处,却如同被他的视线烧灼,雏几乎要退后半步——

    丹尼嗤笑半声,突然攥住雏的手,猛一扯,雏的背脊撞在丹尼胸口,同时,丹尼提枪,枪口直抵她的头。

    丹尼看着穆,微笑以对:“叫你的人都离开。”

    穆眼锋一锐。他也笑:“你确定,你下得了手?”

    他对丹尼说,目光却一瞬不瞬盯着雏。

    她是他培养多年的门徒,读得懂他的目光。他命令她反抗,他知道她的手表里有致命武器——

    雏没有动,两方人马都没有动,很静,因此,丹尼手中的枪,上膛的声音异常明晰,“我们合作那么多年,你应该很了解我,我得不到的,会毁掉。”

    穆终于将目光从雏身上移开——他已明白这个女人的选择。看着丹尼缓慢扣下扳机,面目微恸。

    丹尼的枪即将了结这个女人的性命,一瞬,只差一瞬,穆在此时忽的举起右手,示意己方的人收枪。

    “放他们走。”穆的声音毫无波澜,看着雏的目光亦是如此。

    穆一声令下,包围圈霍地退散开一条道,丹尼带着雏离开,雏自始自终低着头,可她分明感觉到了,所以,在与穆错身而过的刹那,她条件反s脚下一滞。

    却只停顿了这一秒,下一秒,雏仍旧是随着丹尼离开。

    飞车驶离,直到登上前来接应的直升机,她始终没有抬头。丹尼坐在她对面,手臂伸向她,托住她的下颚,轰隆的机舱内,他的声音与手臂一样坚硬:“如果你后悔,我可以放你走——丢你下飞机。”

    她死灰的眼,看定他的眸:“我得去救我弟弟。”

    坐在后头奄奄一息的伊藤,自鼻尖哼出一声笑。

    各怀鬼胎的三人,却互相牵连着性命,此场景似曾相识,雏不由忆起,一年之前那次逃亡亦是如此。

    而此时,伊藤的冷笑还未从嘴角撤下,丹尼霍得扭头扬手,手刀在伊藤后颈瞬间劈下,力道狠绝不可躲,转眼间伊藤沉眼昏厥,丹尼回眸,看定雏:“把你的手表给我。”

    雏将信将疑递出手表,他动作过快,雏未及反应,丹尼已将藏于表内的海洛因针剂取出,他正要将针剂扎入伊藤指尖,雏上前夺下:“你疯了?!”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开舱门,把这小子丢下去;要么,给他注s点,让他醒来能有点精神,不至于拖累我们。”

    雏一顿,咬着唇坐回去。

    直升机飞入夜晚的云层,轰隆声中,无一人心生睡意,飞抵曼谷后换乘客机,一路竟为遇到阻击,连丹尼都倍感意外。

    专机已在停机坪上准备就绪,夜幕之下的曼谷,璀璨星空漫天,嵌在直入云霄的漫天黑暗之中。

    在踏上飞机旋梯的第一级台阶时,丹尼突然停下脚步,落后了他几步的雏见他警敏地看了看四周,正要开口催促,他却在这时回过头来,模棱两可的笑隐在嘴边:“你猜他会不会就这样放我们走?”

    雏无法回答。她的首领,是她眼中的神,亦是她眼中赶尽杀绝的恶魔,过往的经验告诉她,他不会这么轻易放弃,可理智告诉她,如今,她离机门只有几十级台阶的距离而已,很快,她就要离开他的地盘。

    对,离开,永远的离开。她的余生,会和弟弟、弟媳、以及弟弟的孩子生活在一起。

    丹尼并未等候她回答,问完便大步走上台阶。

    丹尼率先进入舱门,雏正要紧随其后,正在这时,舱门突然关闭,舱门关闭的速度并不快,雏要闪身进入,却被身后人蓦地攥紧胳膊,同一时间,身后人的枪口抵在了雏的额角。

    眼看舱门在面前关闭,雏却丝毫不能动。

    从最后一丝门缝中,雏分明看见了有人从机舱内的藏身处窜出,而丹尼,正拔枪迎击。身后人用本地语言对她说:“首领让我请您回去。”

    那一刻,雏攥紧掌心的手表。

    几乎是瞬间,从旋梯下赶来一队荷枪实弹的人马。

    这些人都是首领所拥有的精良士兵,枪法精准,只听见漫天枪响,枪林弹雨中的雏分毫无伤,而她再回头看,丹尼的数十名属下,或中枪倒地、或因为闪避而坠梯受伤。

    枪响过后,万籁俱寂。

    那个远在金三角的男人一声令下,曼谷的停机坪5分钟内便被全面封锁,所有私人或公共航班全部停飞,如死的静寂之中,雏隐约听见与自己隔着厚重舱门的那端——子弹横飞的声音。

    雏被这人挟持着走下旋梯,不远处驶来一辆军用suv,已在旋梯下等候,那人押解着她,要她上车。

    雏一脚已跨上车,却在这时,动作一顿。

    她瞬间扯出手表中的钢丝,猛地回身,扯着钢丝对着身后人绕颈缠住。

    那人眼中还未来得及闪过一丝惊愕,就已被勒得近乎窒息,雏顺手夺过那人的枪,“砰砰砰”连开三枪,击中了正试图挣开钢丝的人,这人身后赶来接应的令一人,以及车上的司机。

    脖上缠着钢丝的人致死也不肯相信,他会死在一个女人手里,因而毙命时,也愕然地瞪着双眼。

    他忘了,这个女人才是唯一由首领亲自训练的门徒。

    5分钟,血战。

    加上她从死人手中缴来的两把枪,雏共有5把枪,3分钟内,用尽了5把枪的弹药,雏与士兵徒手搏斗,仗着敌方必须活捉她,雏的搏命明显占了上风。

    快意杀戮,直至双目通红似染了血。

    雏踏着自己开拓出的一条血路回到旋梯之上,身后突然扑过来一名精壮的士兵,雏整个人倒在旋梯上,返身就要出拳——

    就在这时,飞机上轰然一声巨响。

    那是炸药爆炸时特有的、摧毁一切的声音。

    应声炸裂开的,是厚重的舱门,以及机身上的所有窗口。

    舱门悬空飞开,压制住雏的士兵被砸中,在雏身上断了气。

    他的血,滴落在雏白净的脸颊上。

    雏艰难地推开尸体站起来,抹一把脸,便是满手的血,没有了舱门的机舱口内,硝烟渐渐弥漫而出,一个高大的身影,踏着硝烟从跨出机舱——

    是丹尼,他亦是满手鲜血。

    丹尼身后还跟着一人,那人便是从这场混乱中醒过来的伊藤。

    待伊藤被丹尼搀扶着来到雏的面前,她才发现两个男人都已中枪。

    飞机已不成样子,丹尼捂着血流不止的左腹,对雏道:“先离开这里。”

    趁更多士兵赶到之前,狼狈的三人上了那辆军用suv,冲开机场保安的重围,夺路而逃。

    将车弃置后,三人徒步多时,找到一处离医院很近的空置平房。

    雏是唯一一个没受伤的人,用火烧后的瑞士军刀剜出伊藤身体里的子弹。

    丹尼咬着毛巾,自己剜出子弹,出了一额的汗,可他竟还笑得出来:“他错在小看了我们。如果来的是100个,而不是20个,他一定可以如愿让我死在那里。”

    雏用从医院窃来的纱布为伊藤包扎,并没有理会他。

    丹尼用药棉捂着腹部暂时止血,再也不吭一声,雏转眼已处理好伊藤的伤,转而去帮丹尼。子弹嵌的并不深,她替他包扎。

    “我又一次为你差点丢了性命,你难道不该奖励我?”他一脸戏谑。

    “睡吧。”雏把剩余的纱布丢给他,转身走了。

    此时已为凌晨,黑暗密布的云层中,渐有一丝曙光穿透而出,雏是被翻动声吵醒的,下意识摸出枕头底下的枪,耳畔在这时响起丹尼的声音:“是我。”

    雏这才将枪放回、

    “你的手表呢?他毒瘾又犯了。”

    雏赶到另一边房间,丹尼为了防止伊藤良一自尽,扯碎了床单将伊藤缚在椅子上。

    伊藤整个人抖得厉害,忍得辛苦,满额的汗滴进眼中,这个曾经俊美的年轻人如今神色枯槁。

    雏手表里的针剂只剩不到半l,她解开伊藤,并为他注s,伊藤却在这时忽然发出困兽般一声嘶吼,“你再给我注s毒品,不如让我死了。”

    丹尼在一旁冷观,终是忍受不住,蓦地拎起伊藤衣领,居高临下盯着他,“你想死?成全你!”丹尼语调y狠,扯过零落在地的床单碎片,绕住伊藤的颈,手上用足了劲,瞬间缺氧的伊藤蹬着双脚,丹尼丝毫不松力,足有半分钟才蓦地放开。

    伊藤整个人倒在地上咳嗽,本能地贪婪地呼吸,丹尼见状,勾唇一笑,接过雏手上的针剂,从指尖注s,并附在伊藤耳边冷言:“既然不想死,就好好活着。”

    天空泛起鱼肚白时,他们动身离开,至新加坡转机,飞抵旧金山后,伊藤被送医,私人医院,位置隐秘。

    “如果我还能活着,总有一天可以活捉你。”这是伊藤被医护人员推走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丹尼笑得毫不在意,嘴角的伤疤一如既往嚣张跋扈:“我等着……”

    雏与丹尼南下,继续往哥伦比亚赶。

    丹尼的人已查到沙玛的所在地,丹尼帮她解决了这些麻烦、送她与她弟弟离开之后,还有他自己的麻烦要解决。

    丹尼的担忧藏在心里,雏却把担忧及疑问全副问出了口:“沙玛身边有没有个孕妇跟着?”这么多天了,西黛早该到了沙玛身边……

    丹尼闻言眉心一凛,他的人只发现穆的心腹千赖也在哥伦比亚,并没有向他报告孕妇的存在。

    出于猎人的本能,丹尼不由得开始思考另一种可能性:莫不是那个穆又有了什么举措……

    转念又一想,那个穆,终于让他丹尼?贝尔特兰?莱瓦也尝到了惧怕的滋味,思及此,丹尼不由嗤笑半声,很快敛起笑,冷的目光直视挡风玻璃前方,加速。

    直升机突然加速的一瞬,带来的酥麻和振动,和性、死亡的快‘感无比接近。小型直升机内只有他与雏,烈日下,挡风玻璃映着他轮廓分明的脸,他突然开口,问了她一个问题:“你会不会恨我?”

    雏并不明白他的话,更无法回答,丹尼没说完的那句,其实是:我会夺回一切,然后杀了他,那时候,你,会不会恨我?

    终究是,没有问出口。

    “恨你什么?”

    不明所以的雏追问道,却忽的被丹尼绕过来的手臂托住颈子。他的手指缠在她半长的发里,他盯着她的眼睛凝视片刻,用尽全力狠狠吻住她。

    含着她的舌,吮咬,短促而狠绝的一个吻后,他继续沉默地望向前方。

    上一次机场遇袭,丹尼险些丧生,他的人马里明显混进了敌方,他这次抵达哥伦比亚后,前来接应的都是值得信赖的心腹,人数不多,但势力深入哥伦比亚各处,隐秘却坚不可摧。

    丹尼挑选了其中几个,要随雏一道去。她拒绝。

    “不,你别去,”雏摇头,“我不能亏欠你太多。”

    他盯着她的目光,是黑色。

    雏站在他一步之遥,可她分明觉得,他们之间,依旧有着那道无论如何也跨越不了的鸿沟。

    她改说柔柔的泰语,因为知道他听不懂,所以才说得出口:“你不是首领的对手,如果……我说如果,你不想要你的王国了,我用自己的一辈子偿还你,你愿不愿意?”

    她的穆,她的首领、她的神,那个男人最爱的是野心,是权势,如果她能成全他,如果他能放过她,也让她,放过她自己……

    雏的脑中有点乱,丹尼没听明白她的泰语,正要追问,雏已改用英语道:“有他们在就够了,你不需要去。”

    雏径自上了车,“再见。”

    或许是……再也不见。

    雏的车最终停在了近郊的一处独立建筑内,此处静谧的可怕,这份安静,与哥伦比亚夜间空气中的躁动因子丝毫不相称。

    真的是太安静了,包括雏在内的所有人都全副武装地下车,小心翼翼地趁着夜色闪进花园。

    踏进别墅内的一刹那,雏就看见了大理石地板上的血迹。

    血迹从不远处二楼的台阶上一路延伸到她此刻所在的房门处。

    放眼望去,房内留下了明显的火拼痕迹:千疮百孔的墙壁,倒塌的家具,随地洒落的弹头、以及——尸体。

    雏意识到自己来晚了一步。那一刻,她的神经狠狠一紧。

    整幢房里,唯一的活口躲在二楼的衣柜里——正是西黛。

    雏霍然拉开衣柜门时,西黛的双目顿时惊恐地瞪圆,雏没有时间安慰她,她比她更焦急:“沙玛呢?他在哪?”

    西黛只知道颤抖,火拼时恐怖的记忆令她直至此刻也无法成言,雏的整颗心都悬在了西黛嘴唇的一张一合上。

    终于,雏听清了她说的是什么。

    她说:“千赖杀了沙玛,不,不,

    62、再见 。。。

    是穆,是穆指使的,他杀了他,连……连尸体都要带走……”

    是穆,是穆指使的,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这个声音在雏脑中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