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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

天堂

    波涛荡漾的海面,停泊在港的游艇,仿佛夜幕中甜睡的婴儿,安稳地停靠在海岸沉静的臂弯中。

    雏站在游艇尖端上,因风的吹拂,艇身微微晃动,她则微微眯着眼,夜黑如墨,看不清远方。女人身上,简单的t恤与素色宽松裤,一边裤脚拉至膝盖处,随意而无拘束。脚上一双底面极薄的船鞋,头发短,被风吹得贴在脸上,很乱。

    背影看,像是来度假的富家孩子,看不出男女,说是身材矮小的男孩子亦可。

    闲适的模样,似乎毫不在意时间的流逝。

    实际上,雏一直在看手表。

    有人从背后靠近,脚步声传上甲板,她回头看。不是丹尼。

    雏又看了看表,“你老板呢?”

    来人敛眸看看面前这个女子。

    某种介于女人与女孩之间的混乱,美是美,却让人犹豫着该不该靠近。骨子里透出魅惑,脸上、身上,却见不到一丝妖娆。这种女人,轻易碰不得,会有瘾。

    大概真的就只适合强势的男人。

    嫩草,嫩的爽口,老板的痴迷,也并非毫无道理。

    娇艳,鲜嫩,是他,也想要呵护。

    “老板在‘天堂’。”

    “他说好一周后给我任务,现在却迟迟不到。什么意思?”雏不满,该死的墨西哥佬。

    他耸耸肩。

    “‘天堂’?地狱才是。带我去找他。我不想再拖延时间。”雏嗤一声,绕过他就要走。

    他伸臂拦在她面前,尴尬地笑,“可能不方便。”

    “嗯?”

    想到正在享乐的老板,再看看这苦等的女子,他劣心顿起,却状似无奈,“老板正在办事,和,女人。”

    原来如此!雏不耐地闭一闭眼,“我可以在隔壁房,等他——办完了事。”

    她的时间真的不多,办完了事之后就得立刻赶回去。

    越多拖一日,沙玛越不安全。

    男人笑笑:要去捉j吗?

    好吧!何乐而不为?

    老板,对不起了……

    雏到达“天堂”的顶层套房时,一名服务生正推着香槟车,从她身后过。推车滚轮的声音,被华丽厚实的地毯敛去。

    隔壁、丹尼的套房门外有保镖,人数不多,就两个。但也许整个楼层藏着不下10个保镖。

    轻易不出现而已。

    没办法,世道不好,危机重重,老板出来玩,带太少人,指不定什么时候没命。

    带雏来的人偏头朝那边的保镖打了声招呼。那两名保镖看见雏,恭敬地颔首。老板的女人之一,不常出现,却是跟在身边时间最长的一位。光这一点,雏就值得尊重。

    雏却鄙视这样的尊重。

    那服务生停在了隔壁房门外,保镖身手熟练,雏取出房卡开门的短短时间,已经摸遍服务生的全身,确信他没有带武器。另一名保镖检查了推车与香槟酒瓶之后,才过去替他按响门铃。

    “叮咚!”

    雏被这严阵以待的阵仗逗乐了,这些墨西哥佬草木皆兵的蠢样!然而,雏不过是微微瞥一眼那边,视线顺道带过那服务生,服务生竟然就毫无预兆地转过头来。

    正对上了雏的视线。

    雏疑惑地拧起眉,这服务生异乎寻常的机敏引起了她的怀疑。

    雏预见了某种可能性,却没有声张。

    一来她不想多管闲事,二来……好吧,她承认丹尼确实佷难搞定。

    门开,雏闪身进入房间。

    “叮咚!”

    又按了一次铃,门才打开,金发妞探出半个身子,妖娆地问,“什么事?”

    保镖下巴点点那香槟车:“客房服务。”

    女人妩媚一笑,接过香槟和冰桶,扭着腰臀进去了,鞋跟勾上门,很快回到那对已经很high的男女之中。

    房内,强烈震撼的rap音乐。丹尼伸手要去冰桶里拿冰,却被女人温柔地阻止。她将冰桶放置在自己脚边,捏出两枚冰块,一枚给丹尼,一枚含在自己嘴里。丹尼一把扯坏罩杯,粉红的r首跃出来,他两指夹着冰块,辗转着冰凉到她r上。看着蓓蕾快速充血挺立,他眼神黯下去。

    贡献r体的女人配合地挺高胸口,和着节奏贴上丹尼的身,一面肌肤相亲着,一面用冰镇的唇吻着男人的下巴,再往上,要吻嘴唇,被制止。

    不碰嘴唇?放心,还有的是方法调情,跳过接吻这一环节,继续。男人的衬衫大开,精壮的上半身露出来,硬实的胸膛推挤着柔软茹房。香槟已经开了瓶,另一个女子拿着酒杯回来,丹尼余光瞥见,招招手,“过来。”

    冷的目光,没有丝毫回暖的迹象。

    这一个则已经直接用口含着酒,从他的胸口慢慢退下,直褪到他的腿间。缓缓地划开拉链。

    丹尼“嘶——”地倒抽口冷气,捏起她的脸,看她的嘴如何模拟男女之间最原始的媾和。他仰着脖子闭上了眼。绝妙的口技。

    趴伏在腿间,金色的长发拨至耳后,要他看清她是如何供他亵玩的。另一个则分腿跪在他身侧,t…back的丁字后带深深陷进幽糜的股沟中,却勒不住呼之欲出的私密之处。丹尼只用两指便捻出那条细细的带子,手指并拢,滑入女人紧致的甬道。

    啄着女人的胸口,恶劣地笑:“要不要,我带你上天堂?”说着指尖突地没入,直碾进她体内敏感的点。

    “唔啊——”

    “啪嗒——”

    不知是女人的呻吟先发出,还是手枪上膛的声音先响。丹尼霍地睁大眼睛。

    跪在他腿间的女人蓦地打翻了冰桶,桶底扣着的手枪握在了她手中,黑dd的枪口,隔空对着他。另一个则抬手取下头饰,小巧的簪子,当季最流行的中国风,却是杀人于无形的武器,近在咫尺,对着这个男人咽喉,刺下去。

    丹尼手扳住沙发靠背,借着手撑力,双腿斜跨起,翻身越过沙发,单膝落地。

    枪口却已经抵在了他的太阳x上。

    另一个女人,悠悠地穿好衣服,簪尖抵着他的脸,顺着他的脸部轮廓一点一点滑下,刻意的慢动作,直到簪子停在了他的喉头。

    “丹尼?贝尔特兰?莱瓦。”女人慢条斯理地唤他的名字。不过几秒钟的时间,角色调换过来,他的命在她手里。

    这个欲望还坦露在外的男人,没有武器,在枪口之下,不过是一条苟延残喘的公狗。这个男人依旧傲然的表情刺痛了她的双眼。

    谁才是上帝?谁带谁上天堂?哼!

    “去见上帝吧!”说完,慢慢扣下扳机。

    手枪短而急促的狙击声传来——

    美色害人——

    丹尼笑笑——

    笑容僵住——

    倒下的,却是这个握着枪的女人。

    女人睁着的眼还犹自沉浸在不可思议之中。

    眉心中弹。

    死不瞑目。

    这个女人的手枪装了消音器,刚才那一声枪响,绝不会是她的手枪发出的,丹尼很快反应过来。

    但现在不是关心这事的时候。

    还有一个要他命的没解决。

    等这个女的也被一并解决了,再去揪出另一个躲在隐秘处,却并不是为杀他而来的杀手。

    门外的人应该也已经听见了d天的枪声,正试图破入门内,撞门声,子弹与金属碰撞的声音……各种声响混杂在了一起。

    可惜,这里是供丹尼?贝尔特兰?莱瓦玩乐的温柔乡,房门也是特别加固了的,一时半会儿弄不开。

    另一个女人在方才的枪声与忽然毙命的同僚面前,又被门外的动静震慑住,慌张无措,下意识就要把发簪刺进男人紧绷的皮肤肌理之中。丹尼快她一步,扯过她的手。

    正要设法夺过她的发簪,这时,又一声枪响。

    争抢的动作停止了。

    这个女人,太阳x中弹。

    断气的时候还保持抓着丹尼手腕的姿势

    站在外接窗台上的雏,把枪收好,走到落地玻璃窗前,换用枪托敲击玻璃窗面。

    正敲击在两个弹孔的中间位置。

    “哗啦——!!”

    顷刻间,整个玻璃墙体,应声碎裂——

    赌城

    雏跨进已中空的窗棱,刚整理好衣物的丹尼神色轻松地上前,要给她一个拥抱。双臂已经要揽上她的肩了,她却突然用枪抵着他,他不得不收回拥抱。

    她的拒绝,丹尼并不以为意:“感谢的拥抱而已,不需要这么排斥。”

    雏并不理会,低眼扫扫他腹下硬实鼓起的一块,鄙夷的目光。她越过他去检查那两个女人。在尸体旁边蹲下身,枪口压着女人的脸侧,要她的头偏过去,雏双指压在她颈动脉部位。没有跳动的迹象。

    很好,已经断气。

    丹尼倚着一旁的立式酒柜,敛着目光看她。这个男人的视线过于强烈,雏只觉得自己后背被他盯得几乎要烧灼起来,她正要站起来,一直固守的房门终于被撞开。

    近10名保镖鱼贯进入,见丹尼完好无损地站在那儿,原本应该呆在隔壁套房的雏也在,训练有素的属下便也知道不该多话。

    将两具尸体抬出,之后,又默默地关上门。

    整面窗破裂,70几层楼的高度,风一直灌进来。周围没有更高的建筑物,站在窗台眺望,青黑色苍穹下,鳞次栉比的高级写字楼占满整个视界。各式各样的景观灯、闪烁的霓虹、巨幅广告看板灯箱,车道上蜿蜒交错的车灯,交织成一副绮丽夜景。

    在这种高度上俯瞰比港景色,本是令人极其享受的乐事,但明显这个女人并不这样认为。如果不是需要向他要任务,她一秒钟也不愿多待。

    这个男人的欲望,即使隔着裤子布料,还是让人觉得十分刺眼。

    丹尼却仿佛浑然不觉,悠然自得地喝着现成的香槟,气泡酒的香醇微甜缠绵于舌,他眯着眼,放下自己的酒杯,慢条斯理地又倒了一杯,“别急,你消失一周了,说真的,我有点想你,而我呢,差点就死了,作为安慰,你是不是该陪我喝一杯?”

    递给她。

    雏受不了他的故作优雅,这个男人不适合。她接过郁金香形细长的高脚酒杯,一饮而尽。他“啧啧”出声,微笑着凝视她。酒不是这样喝的,这株青草,太野蛮了。

    “你这七天去哪了?”说着,又给她倒了一杯。

    香槟残留在喉的温韵诱惑了感官,雏开始不自觉,慢慢细品。他显然是要拖延时间,她又何不成人之美?这个男人的欲望,不仅藏在裤子之下,还藏在眼眸之中,他自己要拖时间隐忍,她便成全他的自我折磨

    她从不杀女人,这回却为这墨西哥佬破了例,她内心忿忿。

    雏有一搭没一搭地答:“你的人不是一直尾随着我吗?你怎么会不知道我的去向?”口是心非的女人。

    丹尼沉默地看着她。

    她明明在迈阿密的机场就摆脱了他派去的人,跟个女人都能跟丢,对于这些枪林弹雨里过来的男人们,无异于奇耻大辱。她现在却还能这样神色懒散地说着轻松话。

    多么诱人的一景。

    他上身支在吧台旁,手伸向她的脸,她眼神一晃,意欲躲闪,却被他捏住了下巴。

    他用指腹为她擦去唇角的酒渍,“我记得,你喜欢他为你擦拭嘴角。”说完,躲回去,低头,继续喝他自己的。

    低着头,却听见“啪”的一声。丹尼循声抬头看,见她竟弄断了香槟酒杯的手柄。

    果真是个野蛮孩子。

    看她这样,他也不忍再提起也会令他愤怒的记忆,转移话题,“说吧,我真的很好奇,你这一周在哪儿逍遥。”

    “……拉斯维加斯。”

    她摸摸自己的脖子,她的项链遗落在了那里。

    伊藤抬臂,看着自己手指尖上挂着的项链。歪着头沉思。

    9项链的扣齿是被他扯断的,当时力道很大,他收不住。

    全场观众忽然而起的惊呼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看着舞台上斑驳的光影,耸耸肩,把项链收回口袋。

    是该专心看表演。

    伊藤的座位极佳,就在观众席第5排。

    面前上演的则是赌城久演不衰的招牌秀。一秒钟变幻十数种颜色的喷泉上空,加拿大马戏团的水上剧场。

    转眼间空中的交替秋千表演又获得了满堂彩,再一次响起的雷鸣般的掌声中,伊藤站起来,快步离开观众席,朝着出口走去。

    同伴见他如此,扫兴之余却还顾得好友的情绪,放着表演不看,追了出来,“你怎么了?”摇头。“要不去赌两把试试手气?”

    “你的钱不是昨晚就输光了?”

    “我是输光了,可是你昨晚不是赢了很多?”

    伊藤又一次噤声。此时他们已经来到了路旁。拉斯维加斯大道,远望,可见“welefabulo s vegas”的巨幅标志。

    ( 拉斯维加斯,一个巨型的游乐场,一个活色生香的城市。这个世界上最没有根基的地方,这个沙漠中的圣地。

    适合疯狂挥霍,不论时间或是金钱。

    以及,遗忘。

    可惜,只不过是昨晚的记忆,他还不至于会忘记。

    伊藤兴致缺缺,同伴思绪翻覆了一轮,终于想到足够诱  惑的理由:“也许我们还能见到昨晚那个女郎。”

    伊藤眼睛亮了亮,却很快重新黯淡下去。昨晚到底是香艳的际遇,还是晦暗的偶然?毕竟,那个女人,也许,是杀了人的。

    他如果安分点的话,是不该去招惹的。

    可是这个年轻人该有的正确判断被心中的悸动所蒙蔽,不多时,他便出现在了昨晚的赌场中。

    昨晚离场前,最后时刻,这个年轻人一手完美的梭哈,让赌场的负责人记住了他。

    没想到今天又来了。

    同伴去买筹码,伊藤在四处逛,从俄罗斯轮盘逛到老虎 机,没有想要找的人。赌场保安不远不近的跟着他,见他迟迟不下注,便就有些跟不住,殊不料伊藤忽的回头,对这个一路跟着自己的男人,笑一笑。

    伊藤心烦,自己都觉得自己这笑容不好,便也不再跟那保安开玩笑。

    寻人无望,伊藤买一手代 币去玩角子 机。

    他昨晚大手笔的底码,是……那个女人的,换算成成倍的赌率后的钱,自然也没进他的口袋。

    他都还没玩够,她怎么就舍得消失呢?

    他思恋,并开始怀疑:大概就算时隔多年,昨晚的回忆,依然会美好的让他不忍忘记。

    丹尼没料到这女人竟然去了拉斯维加斯,纸醉金迷的世界,他还以为她不会感兴趣。

    便有些好奇:“赢钱了?”

    “一点。”

    “一点是多少?”

    她不说话。

    谈话陷入僵局,丹尼揉一揉眉心,整个套房都隐约飘着血腥味道,窗户大开地吹了那么长时间,这股味道还在。

    幸而,他的青草,在身边。她的体味清新,不至于令他皱眉。

    丹尼离开了一会儿,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份文件。

    他把文件给她。她翻看,他在一旁徐缓地说:“这就是你的下一个任务,闯入a国军政大楼的防火墙,窃取一份军方资料。不过,大概你这次无法单独完成任务,需要一个帮手——”‘

    随着他声音的落下,雏翻到了最后一页。最后一页上,正是那个所谓“帮手”的资料。

    名校在校学生,电脑程序天才。

    看着文件附上的照片,雏愣了愣。

    她的呆怔引起了他的警觉,他凑过去看——原来是看着这张照片发呆。

    是因为照片中人太年轻,她怀疑他的利用性?

    丹尼很怀疑,手指点一点照片中人,眼睛却是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要看穿她似的,“就是他,你需要得到他的协助。至于要用什么方法,要看你自己的意思了。”

    占有

    雏在这个男人鹰一般审视的目光之中,很快回过神来,深呼吸,“你可以给我多长时间?”

    她谨慎的模样逗乐了丹尼,凑过去,拍拍她的头。她躲闪,他的手略有些尴尬地悬在半空中。手中的空落令这个男人的目光迅速变质。原本促狭的眸中升出一抹残酷的狠意,唇角也同时彰显出带着刻痕的笑。他刻意拖缓了调子说:“你暂时不需要出手,等我的势力渗透进史密斯的运输网,不迟。况且——”

    恶意的停顿。

    她防备地看着他,等待他继续。

    “——也许,你很快会被召回泰国。你也知道,这几年的金三角,并不太平。”

    她警觉地盯着他。他的表情藏了太多东西,令人本能地嗅出不同寻常的气息。

    这个男人与首领的合作,并非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彼此都应该早已派人安c在对方的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毕竟,这个世界,绝不会有什么“永远的朋友”。

    “你,得到了什么消息?”

    他抿唇噤声,在雏隐含焦急的目光中,以折磨人的慢速度,缓缓绕出吧台,再无阻隔地来到她面前。

    贴近,硬度高的吓人的身体邪恶地磨蹭着她。她胸腔开始起伏,却不躲不避,只是僵着身体。显然,她的逆来顺受,他并不喜欢。

    他变本加厉,从小腹开始,往上,继续贴近,男人的身体滚烫,胸口的力道过渡到她胸房上。继而,忽的埋首,脸凑进她温馥的颈项中。

    他的欲望没有得到纾解,此刻痛苦的忍着,硬的疼痛,现在要把罪过全都怪在这个女人头上。

    咬着她的锁骨,含着她的耳垂,吻着吻着,便到了嘴唇。她咬着牙,他的舌就描绘她的唇形,然后一点一点探进,撬开牙关。翻搅着,吮着。

    她的味道,一如既往的好。

    然而他并没有环住她的腰,没有扣住她任何一处,没有缴她的枪。意思明显,她想拒绝他,可以。

    他给她选择的自由。

    可是,对于她的问题,他却不置可否,而是反问:“你这么急着完成任务,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