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晴天霹雳

    由於多了一名不请自来的客人,我们便放慢了车速,缓缓而行。途中,经过了一棵型态古拙的老松残木,茅延安出声喊停,而旁边的心灯居士……这位当今世上数一数二的大高手,竟然与茅延安一起拿出纸笔,透过车窗,描绘一苹停在老松枝干上的彩蝶,运笔如飞,却浑没注意到脸上沾著的墨色。

    看到那种专注神情,我多少可以理解,为何他会和茅延安成为好友。之前在南蛮时候,就听说这两人是老朋友,现在看来,还是相当好的交情,不然茅延安不会有能力请动他来为我诊断,心灯居士也不会在众人面前,帮茅延安继续维持他伪装的“大侠”形象。

    这两个人,到底当年是怎麽认识?又有著什麽样的往来?这点我实在非常好奇。

    当这两位相互恭维的画坛老友结束绘画,马车重新行走,心灯居士再次帮我诊断,同时也对我在南蛮时勇救他徒弟的义举,表示感谢。

    我由衷感谢上天,居然是让方青书这个侠道白痴来向光之神宫报告事情始末,否则若是光之神宫招回霓虹姊妹一问,今天的情形可能就是另一种发展。

    “霓儿对你颇有微词,但我却觉得这没有什麽,少年英雄风流得意,偎红倚翠,只要其中并无强迫、不义之事,两相情悦,那又有何不可?老夫虽然出身慈航静殿,却不是迂腐的卫道之士,小兄弟你大可以放心。”

    这个当然,光看你和茅延安那个不良中年拉手抱拳、称兄道弟,就不难想像你是个怎样的人。

    不过,撇开昨晚被这庸医弄得半死不活,今早连走路都乏力的怨气不谈,心灯居士倒还真不是一个坏人。像昨天那样助我运功,颇耗高手的元气,如果彼此非亲非故,求都求不到这种好事,而他只为了我曾在南蛮“义助”他两名女徒,就肯这样帮忙,这确实是仁者之风。

    闲话稍稍带过,心灯居士跟著就开始对茅延安解释,金雀花联邦这几天发生的变故。

    “金雀花联邦本身是个多宗教、多种族、多价值观的国度,用兼容并蓄的宽容,让这些分歧和平共处,成为推动国家进步的动力。当方向引导正确时,这些力量会形成别国所不及的动能。”

    一向主张信仰自由的金雀花联邦,宽松的政策下,难免也有些游走在法律边缘的奇怪宗教,假如这些教派只是老实传教,那也就算了,不管他们是神经病或是性变态,只要不骚扰旁人,就没关系;但这次的情形有点古怪,几个异端教派纠合了数千信徒,说要从慈航静殿的压力下解放,开创没有既存宗教的新国度,而发动武装叛乱,要求划地为王,独立建国。

    回顾近百年的国际史,打著“独立”两字的组织,似乎都没什麽好下场,这次也不例外,这群邪教徒在国防军进攻的时候,节节败退,最後选择了集体自杀的做法,真是标准的邪教做法。

    我摇头道∶“这些家伙其实没什麽用,既然已经有决心要自杀,为什麽不多拖个敌人去死?一群废柴!”

    “站在慈航静殿的立场,我们希望与其他的宗教共存,而不是成为唯一的信仰……”

    想起在南蛮时候,曾经亲眼看到心禅秃驴派人与蛇族勾结,做那些龌龊勾当,这些话是打死我都不会相信,所以很不客气地就反驳回去。

    “少来了,如果你们真的那麽宽容,以後有什麽暗之神宫出来招揽教徒,你们就别拦著。让暗之神宫与慈航静殿并存,谁也不是唯一的信仰,这不是很合你们的宽容口号吗?连宗教战争也可以不用打了。”

    “平心而论,对於光暗、正邪之间的分际,我看得比较淡,不如传统静殿中人那麽壁垒分明,所以这个建议,我个人并不反对。”

    心灯居士淡淡道∶“可是,那样子的世界,真的会比现在好吗?让世界变成那样子,就真是小兄弟你的期望吗?”

    很漂亮的回答,过去即使是方青书,碰上这问题也只能沉默以待,没法还以一个这麽清晰透彻的回应,看来武功与辈分差了一档次,见识果然也有所不同。

    “如果只顾虑世俗的眼光,和理论上的公平,那做事只能畏首畏尾,最後什麽也无法完成。做人做事,还是该倾听自己的良知,如果一件事真是对黎民众生有益,那麽太过计较毁誉,反而著了相,不是神职人员该有的心态了。”

    撇开目前慈航静殿的当权派不谈,心灯居士的这番回答,我个人满欣赏的,尤其是他抚著长需,侃侃而谈,让人感觉不到架子的态度,更是相当难得。後来他谈起我的身体状况,说诊断不出什麽异状,昨晚的走火入魔,有可能是玄武真功特别神妙,外人指点不得其法,因而反受其害。

    这种事情当然是没有可能,因为当初在父子两人闹翻之前,变态老爸曾经亲自指导我练功,照理说世上不会有人比他更熟悉玄武真功,结果我也是吐血吐得悉哩哗啦,足足一个月下不了床,显然这和功诀没什麽关系。

    心灯居士说,如果我修练其他武功没有问题,变态老爸又不反对,那麽大可考虑改修别派武技。他这麽说话时,茅延安则在墨镜侧边猛使眼色,要我把握机会,趁机拜师,如果能得到心灯居士这等大高手授艺,不啻比挖掘到一个大宝藏更加受用,不过我却无意就这麽成为慈航贼秃群的徒子徒孙。

    别的不说,如果成为方青书那样的傻鸟,满口圣贤之言,整天都做著侠道表率,那我宁愿吐血死了算。

    不谈拜师,我们把注意力放回索蓝西亚的态度。伦斐尔发表流氓宣告的时候,莱恩、我国陛下与冷翎兰都没有到场,显然早就知道了他会这样,换言之,三方谈判早在我昨晚昏迷时,就已经破裂,却没人通知我与茅延安,看来我们两个人都是被排在决策中心外。

    “事情还没成为定局,尚且不用太担心,金雀花联邦还有一记後著快到了,莱恩对此寄予厚望,应该能……”

    带著神秘的从容微笑,心灯居士的话说到一半,忽然止住,马车停止了行动,车外则传来阵阵喧哗吵闹。

    自从国际会议正式召开,萨拉城内聚集了百多个国族,期间各式摩擦与纷争不断,常常有在街上公然闹事的,像这样的骚动,一点都不值得奇怪。但当我们下车处理,才知道事情不如想像那样。

    骚动的源头,并不是什麽斗殴事件,而是车祸。马车所造成的车祸,在萨拉城内不算罕见,但是一次三五辆马车,从几个不同路口高速冲出,连著撞在一起,这仍然是相当诡异的一件事。

    听围观的群众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近日里连续发生了六七次类似事件,驾车的车突然露出疯狂表情,一面大笑,一面拼命加快速度,然後就连同车厢里的乘客,与其他马车撞个车毁人亡。

    特别怪异的一点是,仵作勘验的报告,每个死亡的车死时均带著微笑,彷佛打从心里感到幸福一样,喃喃念著“恶魔”两字,染血断气。由於这一点太过不寻常,所以军部把这当作一连串的伊斯塔阴谋事件来处理,只是苦於找不到确切证据,没法确认。

    只是,当我实际看到车祸现场的几句尸首,却对军部的推判产生怀疑,这些意外事件的起源,真的是伊斯塔人吗?他们制造这些无意义的骚乱事件,是为了什麽?该不会是……

    一面思索,我身後也传来茅延安与心灯居士的谈话。

    “喂,老家伙,你觉得这是伊斯塔人干的吗?”

    “很难说,现场残留的魔力波动很强,肯定不是一般事件,但是……这也不像是伊斯塔的作风……”

    连心灯居士也这麽说,事情只怕就有古怪,我举目搜寻在场围观的群众,果然就在人群中,发现一道熟悉的美丽倩影,在察觉我目光的刹那,艳艳地一笑,转身离去。

    真,这个和平会谈是在搞什麽东西?除了伊斯塔的妖人,什麽牛鬼蛇神、恶魔天使都到齐了。菲妮克丝一直赖在萨拉不走,究竟是顾客多?还是专门盯著我来的?

    ◇      ◇      ◇

    在金雀花联邦的驿馆里,我们和莱恩碰头,共商大计。说来也好笑,我明明是阿里布达的军人,但在外国宫廷所受到的重视,居然比本国为盛,不然依照常理来说,我应该是跟在国王陛下身边筹谋定计,而不是为金雀花联邦出力。

    伦斐尔的发言,打乱了莱恩的布置,在徵询著左右应变策略时,众人都显得不知如何是好。

    我当然也没什麽好意见可说,但却觉得伦斐尔的话有些怪异。勇於扛负责任,这确实是黑道豪强的本色,可是伦斐尔的态度,好像把很多不必要的责任,全部集中扛在自己身上。这是为了抢锋头呢?还是……为了想要袒护什麽人呢?

    想想实在古怪,我想也许该找心灯居士打听一下,看看他知不知道,当时与我激烈打了半天的那个精灵女骑士,究竟是谁?从情形研判,肯定与伦斐尔有特殊关系。

    “约翰,茅老师刚才的分析,你以为如何?”

    莱恩的声音,把我唤回现实。面临阻碍困境,这头百里雄狮更显霸主本色,沉著应变、如猛狮般紧盯机会的姿态,与外交场合上的斯文温和,完全判若两人,让我充分感受到,这位霸主确实是金雀花联邦的至尊王者。

    “虽然有些预料之外的挫折,但这并不算什麽。自来要成大事,都会面临险难阻遏,我们此刻面临的波折,正显示我们事业的超凡伟大。”

    虽然内忧外患同时而来,莱恩却干劲十足,大声鼓励著部属,激励众人的斗志。

    “不用担心,现在的情形虽然有些小波折,但只要净念禅会的使者团抵达,情势就会逆转过来。”

    听莱恩反覆提过数次,他明显地对这支神秘援军深具信心,不过,我和茅延安却仍然弄不清楚,到底这支神秘部队有何特殊之处?这也难怪,毕竟在莱恩的看法中,我和大叔只是两个和他“同圈子”的基界朋友,还不够格与他分享国家机密。

    但这答案却很快就即将揭晓,因为负责萨拉治安的我,刚刚接到通告,有一支规模极大的车队,预定在今天深夜入城,而莱恩也特别向我打招呼,要求照应,说为了保密,瞒过诸国的探子,这个车队并没有悬挂金雀花联邦的旗帜,不过我照指示放行就是,而明日正午,在萨拉城中的大校场上,金雀花联邦将给与会的群众一个惊喜。

    听起来,似乎是马上就要有大行动的样子,我只能用力祈祷,明日正午的大场面,不要演变成一场腥风血雨……至少不要淋在我身上。眼下的萨拉,风云际会,百国部族汇聚,彼此之间为了各种利益,暗地里的冲突不断,为了巨大的政治利益,多麽疯狂的事都有可能发生。

    虽然我们没有证据,不过种种迹象显示,除了此刻在萨拉城内诸国的情治人员,就连黑龙会也有人潜伏,伺机而动,谁都不敢保证下一刻会发生些什麽。

    “完成国际联盟,是我毕生的志愿,也是能够造福整个大地,百世千代终止战乱的唯一方法,为了达成这个伟大的目标,我莱恩·巴菲特什麽都愿意付出,尽管现在有许多国族不能理解我们的想法,但只要联盟成立,让所有国族受惠,他们日後一定会明白我们此刻的付出。”

    莱恩的精神喊话,慷慨激昂,掷地有声,让在座的金雀花联邦官僚士气大振,连我都有半晌的失神。这样的领袖风范,无怪能让他稳坐总统宝座十二年。不过,茅延安不时挤眉弄眼的怪表情,显然他对这些话不是没有意见的。

    不过,这些关我什麽事?不管金雀花王朝干出什麽霸业,对大地有什麽影响,终究是与我无关的事。麻烦的问题,还是扔给爱自寻烦恼的人去解决,让竭力在事业上求表现的人,专心照顾他的事业,我则专心照顾他被冷落的贤妻,这样就够了。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向茅延安使个眼色,要他帮我在这里拖住众人,而我则趁机开溜去找月樱,一慰从今天清晨就不得慰藉的情火。

    原本是想找阿雪来宣一下的,不过,今天一早就被茅延安拉出门,还来不及见她一面,也没能够问她,到底月樱在爵府里有没有碰著她,造成两碗汤相撞的惨剧?

    两碗汤都捧在手里,还有一碗不知去向的精灵汤,也是让我提心吊胆。自从索蓝西亚袭击庄园後,织芝就被冷翎兰秘密保护,到现在我也还找不到她的位置,更不晓得她现况如何,真是懊恼之至。

    我向茅延安使了眼色,他则会意地点点头,但没等我开声找藉口偷跑,莱恩忽然一下闪身,快速出现在我身边,一掌就拍在我肩头上。

    “嘿!好端端的使什麽眼色?把这里当什麽地方?太看不起人了吧!”

    雄厚的手掌,重重拍在我肩头,只要莱恩有那个意思,我毫不怀疑他能一下就拍碎我肩骨,再加上使眼色被看破的惊吓,我面色极为难看,担忧他是否知道或看出了什麽。就在这个紧张的当口,莱恩的传音入密,直送入我耳中。

    “虽然我不介意朋友与部属的私生活,不过你们也节制一点吧,在我面前挤眉弄眼,打情骂俏,我看了该怎麽办呢?”

    说完,莱恩又拍了我两下肩膀,充满友善的意味,跟著就回到他的座位上;一旁的官吏群面面相觑,显是猜不透大总统为何有此突然之举。我则是给惊出了一身冷汗,险些就给这搞不清楚状况的基佬给吓软了腿。

    ◇      ◇      ◇

    走出门没多久,就看到月樱正朝这边靠近过来,见到我立刻露出了喜色,不过还没说话,就给我拉进旁边的房间里去。

    关上房门,我不等月樱说话,凑上去就要亲吻,被她侧头躲开,但闻到她身上的馨香气味,心中更是热切,低头吻她雪嫩的颈项,不过又被她伸掌推开。

    “别这样,莱恩他们离这里不远,要是给他们发现……”

    “呵呵,有什麽好怕的?就是要给他们发现才够刺激。”

    “小弟!”

    说实在的,偷情这种事就是要刺激才过瘾,那种患得患失、随时有可能给人抓著的惊险,分外增添高潮时候的快感,不过,这次戴绿帽子的对象实在非同小可,不能轻易开罪,所以当月樱摆出姊姊威严,略带嗔怪地要我放手,我也只有见好就收,宣告放弃。

    不过,我脑里却另外浮现了一个念头。刺激度很够,尽管有些惊世骇俗,但算来也是一种另类浪漫,至於可行性……我想了想,好像没理由办不到,只要找茅延安帮忙,以我们的职位与权限,要办到此事,该是轻而易举的,那麽……明天该是很有趣的一天。

    “你在想什麽?笑得好奇怪。”

    “嗯?没什麽,一点男人的浪漫嘛。”

    我笑著回答,一面构思,一面与月樱闲扯。月樱虽然了解我的个性,却没可能猜到我脑中的猥亵念头,只是关心著我的身体到底如何,有没有再觉得不适。

    “哈哈哈,我怎样都算是年轻人,吐几口血而已,有什麽大不了的,只要睡一觉,立刻就是生龙活虎。”

    “是啊,这点我早就知道了。”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被月樱这句不经意的话给鼓舞,本来打算稍息欲念的理智,又再度被热切欲望沸腾起来,趁著月樱坐在旁边的机会,我右手往下探去,越过衣裳,灵活地滑进长裙底下,隔著丝绸亵裤,抚起月樱圆翘的臀部。

    “啊……小弟,你……”

    月樱低低的惊叫一声,跟著含带嗔怪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在责怪我不顾身体状况,如此急色。

    我哪里会在意这些?迳自伸手挑开亵裤的蕾丝边缘,摸著月樱丰腴紧翘的屁股,触感滑嫩弹性;心里得意,手指再顺著蕾丝边缘,由後臀摸往前面,手掌往上覆盖柔美的耻丘,接触著柔细浓密的金色耻毛,指头则挑逗地往里探去……

    “不嘛……这里是……而且你昨晚才刚出事,身体还……姊姊又不是不答应和你……”

    月樱的体质本就敏感,如今羞处落在我掌心,稍一撩拨,她便像触电似的,不自禁地抬起头来,大口喘气,秀眉微蹙,媚眼迷离,发出令人销魂的呻吟,娇软无力的瘫软在我怀里,任凭摆布。

    我挪了挪位置,另一手也顺势伸入裙内,顺著她的腰臀下滑,从三角裤後头系带处,探入股沟,温柔地搓抓她浑圆丰腴的两片雪臀,在她反射性夹紧的屁臀沟中尽力前伸,往蜜汁淋淋的肉缝探索;一手仍捧住月樱的柔美玉户,灵巧的五指抚弄著花瓣嫩肉,很快就让蜜浆源源涌出,顺著掌心湿透了耻毛,更将整件丝绸材质的三角亵裤,弄得一片泥泞。

    在这巧妙地挑拨下,月樱口中仍是呢喃低语,好像还在说些什麽要我注意身体的事,但我哪管得这许多,只顾著继续贪花窃玉,掌缘不时传来大腿内侧绝妙的柔嫩触感,右手偶也滑过蜜缝往菊花蕾处探去。

    媚骨天生,又在最近的偷情中饱尝男女欢好滋味的月樱,哪堪如此刺激折腾,烧红脸蛋依埋在我胸口,张口喘气,香舌微露,下体阵阵颤抖,穴壁抽搐,肌肤滚烫,全身娇软无力。

    我想要再进一步,就这麽顺水推舟地让月樱躺下,恣意狎弄她的圣洁玉体,但这看著我长大的美丽姊姊,却突然冒出一句让我胆颤心惊的话语。

    “我昨天去爵府的时候,在府里看到一个少女,是位很美丽的狐狸小姐,她……”

    一直刻意忽略的问题,终於要面对了,虽然阿雪好像有机警地躲起来,不与陌生人碰面,但我不知道我昏了多久,在这段时间里头,这两碗极度烫手的好汤头,有没有碰洒在一起,现在月樱的疑问,无疑就是我的丧钟,紧贴著她蜜臀的双掌,刹时间冒满了冷汗。

    “……一见到我就跑,不知道是什麽人啊?”

    这句话听来还有一线生机,我不假思索,快刀斩乱麻地回答,“她……是福伯的女儿,是福伯年轻时候上妓院嫖妓,和里头一个婊子生的,最近那个老婊子生花柳死了,让她来投靠没见过面的亲生爸爸,与我没有关系,我们不要谈她吧。”

    “可是,她的狐狸血统……”

    没让月樱把话说完,我一下子就凑靠了上去,吻住她双唇,俯下头找起她的嫩滑香舌。

    按抚在雪嫩香臀上的手掌,自然没有闲著,配合亲吻动作挑逗後,怀中的美艳少妇不再说话,双手勾住我脖子,滚烫的脸伸出舌尖往上迎接,与我颈项交缠,热烈湿吻起来……

    软玉温香在抱,看著月樱酡红的绝色容颜,我心里再次有了极度得意的满足感,正要将这满足感觉升华,付诸实际行动,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快速踏步声,朝这接近,听起来,竟然是直直地朝这边过来。

    “……是回休楚!”

    月樱惊呼一声,急急从我怀中挣扎起身,整理散乱的衣裳。本来就暗自惊讶的我,闻言更是吓得坐直起来,这个担任莱恩与月樱近身护卫的男人,为什麽会朝这边过来?是不是发现了什麽?

    难道真像是所有三流戏剧里头出现的情节,奸夫淫妇在偷情的时候,总是会被某个正义之士给逮著,然後被判上街游行示众?如果要我学那些坏人一样杀人灭口,好歹也给我个弱一点的对手,不必挑选这麽个武功高强的铁汉吧?

    看月樱惊惶失措的样子,瞬间脸色变得雪白,忙著整理好衣衫,还似乎想要挡在我的身前,像个大姊姊一样,习惯性地袒护著已非幼年的我。

    “姊,奶别担心,没事的。”

    情急之下,我虽然感动,却也没时间说什麽,一面作手势,要月樱找地方藏好,穿好衣裙,一面整理好自己身上衣服,抢先开门出去,也不管回休楚正朝著这边来,掉头就往反方向走。

    “法雷尔提督,请留步,能在这里遇到您真是太好了。”

    回休楚的叫唤,正如我预计的那般响起,我佯做不知究竟,诧异地回头,只见这名魁梧的大汉,面上挂著和气的微笑,朝我走过来,看样子不像是来捉奸的,而以他的身分地位,似乎也不用这样客气地与我结交。

    双方一碰面,回休楚先是向我表示感谢,说什麽莱恩与月樱都是他的好友,而这段时间,我为了莱恩的大业尽心尽力,又常常陪月樱聊天说话,让月樱的心情开朗,连带也让他们夫妻的感情和睦,身为他们夫妻共同的朋友,他真是很感谢我。

    “约翰兄弟,你同时帮了大总统与第一夫人,我很感谢你……你少年英雄,干下了不少漂亮大事,正是人生得意……你法雷尔家的的玄武真功,是世上一等一的绝学,照理我不该多说什麽,但我看你似乎没有得到家传武学的真髓啊。”

    这个平时面无表情的大汉,很客气、诚恳地对我说道∶“你没有一技傍身,将来遇到凶险,如何了得?我有一套绝刀,是慈航静殿的秘传,虽然不能与你的玄武真功争锋,但上手很快,爆发威力极强,倒不失为一套防身绝学,如果你不嫌弃,我愿将这套刀法传授於你。”

    事情突然发展到这个地步,我还真是愣住了,一方面是气恼,怎麽他选在这种时候来吓人;一方面也是不明白怎麽会有这样的好事,突然间落在我头上。

    茅延安说过,“铃刀”回休楚是追迹者业界数一数二的人物,瞧他几次出招的身手、莱恩对他信任的程度,武功就算没有第七级,也绝对是第六级中的佼佼者,多少人想要向他拜师学艺,都被拒诸门外,一套刀法能得他如此推崇,想必是有些门道的,就算我没有时间去练,骗一本秘笈过来,也好过两手空空。

    心里打著骗秘笈的主意,我却没有立刻付诸实施,反而藉口说有事待办,要先考虑一下,请他回去,待我考虑完再说。

    回休楚倒也乾脆,听我这麽一说,略一拱手,并行离去。我目送著他的背影消失,直至远去,这才回头探看,让月樱离开。

    好事未能成双,这点真是遗憾,我唯有把希望放在明天,期望明日的大会早些到来,让我能够藉著这个盛大的场面为背景,送给姊姊一份大礼。

    第五章愕然到访

    在金雀花联邦、阿里布达双方合力下,净念禅会的秘密车队於昨晚进入了萨拉,使得今日的大会能够成功进行。

    不过,当我找来茅延安,请托他今日帮我完成一些工作时,才从他口中得知一些意外变故,险些就让今日的大会开不成功。

    伦斐尔的做事果然够绝够辣。这位精灵王子在昨日的宣告後,立即命所有属下收拾行李,预备当天离开萨拉,直接回转索蓝西亚,用此表示他并非是想藉机要求什麽,也不是表面说一套,私下又与他国交换利益,而是真的态度坚决地想要退出。

    假若让此事发生,主办这次和平会谈的金雀花联邦、阿里布达两国,等若是被用力打了两下耳光,幸好他临时改变了主意。至於,令伦斐尔暂时留在萨拉城的理由,军部的探子查不出来,但茅延安却告诉了我。

    “朱磨坊歌剧团受邀在莱恩的舞会上表演?那个黑道头子喜欢看这调调?”

    这话一说,我自己也觉得可笑。本来精灵们就很喜好风雅、文艺的相关事物,吟唱、诗乐、歌剧……都是索蓝西亚很热门的休闲,伦斐尔会喜好此道,根本没什麽好奇怪的,只不过这两天对他黑道头子的印象太深刻,一时忘了这点。

    “朱磨坊歌剧团……我好像听过这名字,等等,这不是娜西莎丝那个婊子的歌剧团吗?”

    “是啊,目前已经确认,娜西莎丝本人将亲自在宴会上表演献艺,这个消息让萨拉城内的名流士绅抢红了眼,拼命争取一张宴会邀请函呢。”

    “那个妖女亲自下场表演?”

    “她本来就是剧团里头的台柱啊,如果她不下场,剧团怎麽撑得住这样的大场面?”

    “我是知道她与剧团有关,但我以为她只是幕後……”

    “美丽的女人九成都有表演欲,你以为她绰号紫伶水仙的伶字,是指什麽东西?”

    紫伶,也就是演艺人员。满难想像那个鬼女人换上戏服,粉墨登场的样子,这麽多人争著去看,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了看什麽。横竖我和茅延安是一定有得看,倒也不必为这个问题烦心了。

    而这个令人一头雾水的大会,究竟是开些什麽东西,我们也终於有了答案。为了日後对付黑龙会,净念禅会预备好了威力强大的新武器,特别运来萨拉,展示给一众盟友观看,用以增加众人的信心。

    台面上的说法当然好看,不过摘掉掩饰用的眼镜後,这摆明就是展示武力,用以折服同盟的强硬手段。假如武力具有压倒性的强大,确实不失为一个厉害手法,但伊斯塔与那群矮人都不是省油的灯,索蓝西亚的精灵更是摆明要离开,莱恩这著险棋究竟有多少效果,其实很值得存疑。

    不管怎麽样,我仍是责无旁贷地扛起了保安的工作,特别是冷翎兰也要以军部代表的身分,出席在会场内,我这无关紧要的小人物,理所当然只能在场外执行工作了。

    莱恩用以约见各方要人的所在,居然动用了萨拉城内每次可容纳十二万人进入的王立竞技场,这点也多少暗示了今天将上演的场面之大。而我这个负责看门的,则是待在竞技场东侧的一座九层高塔,居高临下,监看现场一切动静。

    某些看好我前途,正尝试与我结交的贵族,为我抱屈,认为我该出现在竞技场内,以显身分,而不是被扔在高塔内看门,没有露脸机会。他们却不知这安排正合我意,因为如果连我都被召进会场,观看阅兵,那今天还有什麽搞头?

    让想参加典礼的人去参加,不想参加的另得其乐,这样不是很好吗?

    只是,我虽然如愿待在高塔里头,但却不代表能够清闲。这次与会的部族来自大地各处,其中有些小国平常就有仇怨,虽然顺应金雀花联邦的号召前来,但当仇人相见,总免不了眼红的场面。而几个大国暗斗的背後支持,令他们得到不应有的勇气,把心头的怒火付诸实施。

    “又来了,这次又是哪几个部族发生冲突?他们想把驿馆当成战场吗?”

    类似这样的哀嚎,之前已在军部反覆响起。对於这些冲突事件,我们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而爆发冲突的理由千奇百怪,甚至可以说是匪夷所思。

    华沙族的首领,不知从哪边得到密报,说邻近的红河族对他们领地发动袭击,死伤惨重,他们得讯後就怒气冲冲地偷袭红河族首领所在的驿馆,双方乒乒乓乓乱打一阵,结果才发现消息是误传,这下轮到红河族暴跳如雷,发誓要华沙族付出代价。

    诸如此类的情形,这几日屡见不鲜,反覆上演,弄得军方疲於奔命,不知道究竟该把这当作是国防问题,还是外交问题。

    冷翎兰身为御林军大都督,总领萨拉城防治安,又是军部的实质指挥者,这些问题自然由她来处理,除了搞定那些尴尬场面,还得要派人警戒,省得那些被劝退的莽夫,夜里又带人寻仇,冲进对方所住的使馆去。

    当这样的情形发生,双方都只能忙著找台阶下,最後只好把黑锅往黑龙会的头上推,说是中了疑似黑龙会份子的幻术,以致不能自己;脸皮更厚一点的,还说自己是发现了疑似黑龙会的刺客,为了追踪缉拿,这才一夥人全副武装,拿刀拿棍又拿枪地跑到这里来。

    暗地里的伏流情形有多激烈呢?娜西莎丝抵达萨拉不过数日,就连续发生了十七起“与黑龙会有关”的骚动事件,偶遇决斗、登门挑战、半夜奇袭,到底哪一件真是黑龙会干下的,根本无从确认,尽管事情的严重程度,没有升高到刺杀、出人命的地步,可是与当初各国聚集来此的本意已经不合了。

    冷翎兰给层出不穷的骚乱弄得疲於奔命,而当她今天要去参加大会,这些问题自然就落到我头上。

    无论资历、战功、军阶,都轮不到我来作指挥,只不过我确实是有皇命在身,加上最近的一些表现颇得人心,干一些翻阅宗卷、指挥调度的工作,还不至於引起非议。

    “法、法雷尔万骑长出事了!”

    “注意一下你的用词,我没出事,是你有事情要告诉我。这次又是什麽?都已经要来参加大会了,他们在路上就不能安静点吗?”

    “多克福部族的酋长,率众在东大街上,拦住了相邻世仇富尔莱部族的酋长,不让他们来参加大会,要求决斗。”

    “真是要命,世仇不会在家里解决吗?千里迢迢跑到萨拉来决斗,他们是来参加和平会谈,还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

    “据说富莱尔部族的酋长武功不强,在领地里一直拒绝多克福族的挑战,这次在萨拉窄路相逢,多克福族主动挑衅,冲突就爆发了。”

    这样的理由,也会演变成纷争。与会的百多个势力团体,有些是世代比邻而居,因为某些纷争,成了累世仇敌,走在路上碰到,哪有不眼红的道理?

    假如这里是金雀花联邦,这些中小势力团体自然深为忌惮,会收敛行为,但换做是声势次一等的阿里布达,又有某些人在背後鼓动,冲突就浮上台面。

    莱恩·巴菲特的威望,本可以震慑住这些蠢动,不过这里毕竟是异国,他不能太过越俎代庖,加上他现在身分是即将卸任的总统,行事不宜太过高调,所以只能把调解这些纷争的问题,交给阿里布达。更何况,我想他本身应该也有一些台面下的利益考量……

    负责国际大型会议的保安工作,已经很不容易,特别是会员国彼此气氛不睦,暗中互斗的时候,我们这种卡在中间的办事人员更是头大。不过今天的大会即将开始,得要让这些观众尽快入场才行,所以我便将连串命令发下去,由高塔内的临时指挥所遣兵调将,让军队去各处维持秩序。

    “法雷尔万骑长。”

    正当我将该吩咐的事吩咐完毕,茅延安很有义气地帮忙去执行,而我开始在空无一人的指挥室内作些最後预备,一个冰冷的女性嗓音突然出现,虽然听起来很耳熟,不过却有些难以置信,特别是当我抬起头来,确认那个声音的主人,险些惊得把手上的笔掉下地去。

    不是别人,正是阿里布达的头号冰山美人,我目前的顶头上司,阿里布达第二公主冷翎兰。

    我和她相处不睦,互相乐见对方垮台,早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周围的人知之甚详,彼此也心里有数,只差没有光明正大说出来。为了避免冲突,平日是尽量避免见面,我升任帝都保安後,也是尽量公文往来,省得上门自取其辱,但由於公务,还是免不了碰头机会,然而,今天却有点怪异。

    平时我们两个碰面,都是不期而遇,不然就是我为了公事去拜见她这个上司,冷翎兰从来不曾也不屑主动来见我。除此之外,过去每次碰头,旁边都有一堆属下,因为谁都会担心如果我与冷翎兰单独碰面,可能立刻发生流血事件,包括我与她本人在内。

    所以,当我看见穿著一身笔挺军装的冷翎兰,英气十足的出现在门口,心里还真是被吓了一跳,回过神後,第一反应就是握住袖中百鬼丸戒备,天晓得这个臭婊子是不是突然发了神经,决定趁没人可指证的机会,跑来把我一刀干掉。

    “法雷尔万骑长,今天的安全工作由你负责,所有的准备工作,你都完成了吗?我刚刚从甲区过来,那边的警备……”

    冷翎兰站在门口,一面叱喝,一面骄傲地把下巴抬得高高的,竟是不愿进来。这让我心中稍安,因为她既然不愿进来,那应该不是来杀人的,但还是不可松懈,因为以她的武功,从门口到这里只要一眨眼。

    “是的,那边我才刚确认过,马上会加强人手。”

    顶头上司过来训话,我当然是只有点头答应的份,对方不是可以开玩笑的人,我也很识相地不胡乱耍嘴皮子。

    说完安全上的漏洞,冷翎兰又批起我最近执勤的错处,斥责的言词极为严厉,把我骂得狗血淋头,但还算有点分寸,没有进行人身攻击。我倒也不会不悦,毕竟以我们之间的恶劣关系,她不对我痛骂斥责,难道会温柔地笑著夸我吗?更何况,比起她嘴里说的东西,我更在意她手脚的动作,省得突然眼前一黑,脑袋落地,那就很悔恨了。

    “伊斯塔人的动静,你盯紧一点,别让他们有机会在萨拉作什麽,骚扰到民众。”

    “是的,知道了。”

    “娜西莎丝那天当众指控,说你与黑龙会勾结,窝藏黑魔导师。我不管这件事是真是假,即使是假,如果你让她抓到藉口,阻碍这次和平会谈的进行,我保证送你上军事法庭。”

    “是,长官。”

    我不做多馀的答辩,只是单纯回答著。少了旁人的阻碍,在这距离看久了,我不得不承认与赞叹,傲霜冰兰确实不愧为七朵名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