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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集1-4

    第一章 小兵传奇

    抵达东海後的频繁落水,似乎在向我传达著什麽,假如我把这当作是不祥的预兆,那就可以准备早点跑路回家,但立志要作个优秀“追迹者”,天南地北追逐高价珍宝的我,并不相信这一套。

    甫才到来,就为反抗军赢得一个漂亮的胜仗,我自认这是很不坏的成绩,无奈除了我们这夥人之外,没有任何人能够证明这一点,所以当我们漂流在海上,被反抗军的船舰发现时,是被当作奸细论处的。

    这点当然造成了些许困扰,不过却不是什麽大问题,凭著我和茅延安的三寸不烂之舌,还有阿雪那虽然施术掩去脸上丽色,却仍显得纯洁可人的眼眸,很快就让他们相信,我们是前来投奔反抗军的义勇份子,只不过中途被海贼团俘虏胁迫,绑架求赎,又不幸卷入这场海战,所以才漂流海中。

    ……管他的,反正这也不全是谎言,其中大概有三成左右是事实。

    大概之前已经处理过许多投奔者,船上的反抗军用对待客人的礼仪,有规矩却欠缺敬意地安置我们。我们三个人被安排住在一处,但紫罗兰就有些麻烦,反抗军一度拒绝让它上船,甚至想把它重新扔下海去,可是阿雪的魔法却有效解决这个问题。

    不是黑魔法,是比黑魔法更厉害的东西。当阿雪俯身安抚紫罗兰的瞬间,她胸前一对高耸的,在薄质料的肚兜上衣一弹,附近的反抗军士兵顿时安静无声,双眼猛瞪,直瞥著她饱满傲人的胸口,就这麽忘记一切,让她把紫罗兰带上船来。

    我们被安置的地方是後舱,空间还不算小,但是整洁程度却让我们有个共识,这里之前很可能是用来囚禁俘虏的,我们等若是住进了一个牢房。

    不理会这个不吉祥的预兆,我们在这舱房内自得其乐。茅延安要来纸笔,自顾自地写著他的东西;紫罗兰趴在船舱的一角,继续睡觉;阿雪擦乾身上的水渍後,趴在我胯间,用她丰润的红唇、肥硕的,温暖我受寒的重要部位。

    坦白说,这样的杀时间方法相当有效,不知不觉就过了大半天,抵达目的地,火奴鲁鲁群岛的力夏达港。而当我们下船时,船上士兵用一种明显充满的眼神,恋恋不舍地凝视阿雪,然後在我提醒阿雪,抹去她唇边那抹白浊乾渍的时候,杀气腾腾地朝我瞪来。

    这是男人的荣耀,我当然是笑笑表示得意,无须避讳什麽。至於死鬼茅延安,这家伙每次都在我面前实际炫耀把妹功夫,我们出海之前他在把妹,旅程之中他在把妹,就连我们现在下船,岸上都立刻有几名穿著浪荡的女子,被他的小子扮相所迷,抢著向他狂抛媚眼。

    对於这麽一个无时不刻狂把漂亮妹妹的斯文贱男人,如果我不稍微放开顾忌,对他还以颜色,表示我只是不愿,而非不能,那我以後还能抬起头做人吗?

    “贤侄,看到那边一群没有?你信不信,只要我出去绕一圈,马上两手就可以各带一个美女回来。”

    “哦,你这麽快就可以找到一流刺青师吗?那顺便让他多奉送一点,别光刺手臂,还多在你脸上刺个绝代大的字样,我保证一定威武过人啊!”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其实大叔我有些非比寻常的地方,就算不刺字,看起来也一样是威猛过人。”

    “什麽地方?你的直肠?”

    我和茅延安站在简陋港口的一角,皮笑肉不笑地相互嘲弄,没有人注意我们两个无名小卒,只是各自忙碌著工作。

    黑龙会的总部位於何处,一直是个谜,根据可信传闻,很可能是一座由无数船舰连锁组成的移动宫殿;反抗军的总部,一年前搬移到东海地方最繁华的蓬莱岛上,而旧总部所在,就是我们此刻所抵达的火奴鲁鲁群岛。

    这个群岛的周围海域,有大大小小十多个岛屿,过去反抗军实力单薄的时候,常常在各个岛屿上轮流驻扎,不让黑龙会识破主力所在,直到李华梅攻破巴士底岛上的大监狱,解放诸多战士,实力大振,这才稳定驻扎在火努鲁鲁主岛上,而後随著战事上的节节胜利,势力范围扩大,又把主力所在迁移到蓬莱岛。

    从力夏达港上岸,马上会感觉到之前茅延安所述说的东海气息。这里虽然不如娜丽维亚般繁荣,但来来往往的人潮,各式各样的发色、复杂外型,却显示了一个都市的旺盛活力。

    人类是居住在岛上的主要份子,但码头上活动的,却还有我首次见到的甲壳族,外形是人体与甲壳类的结合,比如说我左手边那个背著龟壳、手拿杖,缓慢行走的老人;还有我右前方那个背部是蟹壳,八只蟹爪抓著不同货物叫卖的小贩,奇特的景象,令我眼界大开。

    “贤侄,往那边看,那边街角站的几个白衣美女,手上拿鱼叉、用布包住头的那几个,看到没有?那些都是人鱼族的。”

    “人鱼?”

    “是啊,人鱼族上岸活动的时候,都喜欢做这样的武装,那是她们的习俗,很好认的。”

    我望向茅延安所指的街角,几名手拿鱼叉的白衣少女,正用我所听不懂的方言,向店里一名长著虾头的甲壳族夥计购买乾货。那几名少女都作著一样的打扮,头上用包布裹住长发,胸口用白布缠著,外头罩上一套无袖短衫;清一色的白色短裤,恰到好处地包贴著圆翘的屁股,小腿与手腕都用白线缠著,看上去显得十分英武剽悍,全不似诗歌故事中的柔弱娇怜

    “贤侄,这没什麽好奇怪啊,东海地方连年战乱,人鱼族也不能置身事外。为了生活,人鱼族的美人儿也拿起鱼叉,保卫家园,这两年更和李元帅缔结盟约,加入反抗军,共抗黑龙会。”

    之前我就听人说过,人鱼族也是少数的全女性族类。与南蛮的羽族一样,她们每次生育,若为男性,则是显现父系的血统,只有生育女性,才会是人鱼。在海底的时候,是人鱼的外型,上了陆地,就会变化成人类的双腿。

    人鱼族也是有名的美女族类,我在岸上就闻名已久,不过确实没想到,东海地方的长时间争战不休,连这个本来以娇弱美人而扬名的族类,都诞生出明艳英媚的女战士来。

    “贤侄,低下头,你的熟人来了。”

    茅延安喊了一声,压著我把头低下,恰好附近人群一阵骚动,我抬眼朝那边看去,眼前登时一亮,只见一双极其相似的妙丽倩影,快速朝这边过来,正是与我睽违良久的霓虹姊妹。

    羽虹一马当先,快步走在最前头,已有数个月不见的她,体态依旧轻盈纤瘦,身上仍是穿著那套女巡捕的制服。

    一袭白色的束腰长袄,从微微敞开的领口中,可以看到一抹淡淡的粉红抹胸,拢住了那对曲线恰到好处的玉峰;身为巡捕证明的宝石胸章,别在她鼓鼓隆起的胸口。

    下身是紧贴著小翘臀、大腿的白色包裤,将修长曼妙的曲线毕露无馀,充满了弹性和美感;脚下则是一双白色的鹿皮平底薄靴,紧紧贴到小腿位置的靴筒上,金色的花纹十分耀眼。

    看见这套正气凛然的女巡捕制服,再回想起她昨晚在海上激战的明艳英姿,我心头顿时一片火热,淫秽的目光尽在她性感热裤、美腿上游移,试图提醒自己数个月前在南蛮的旖旎光景。

    那时,在四大兽族的围攻下,羽族的根据地史凯瓦歌楼城沦陷,我侥幸混入了熊族阵营,更意外擒下了前来刺杀我的羽虹,不但残忍地夺去了她拼命捍卫的童贞,还对她施以极其羞辱的悲惨调教,恣意享受她青春娇嫩的少女。直到我离开南蛮为止,不知道有多少个晚上,羽虹那双修长姣好的如玉粉腿,频频缠在我後腰上,婉转嘤啼,那种火辣景象,想起来就让人回味无穷。

    “阿虹,奶等我一等。”

    落後几步的羽霓在这时候抢了上来,金黄色的及腰长发飘动,速度很快,眨眼间抢到羽虹身後,一把就抓在妹妹肩上,像是对她独自离船的动作很不满意。

    “姊,奶别管我。”

    “啊。”

    羽虹急转过头,伸手拨开姊姊的右掌,在她转身的刹那,浅浅的金黄浏海随风分拨,露出了她冰雪般的冷艳容颜。之前在南蛮时,那种活泼娇俏的神韵,被一种不易亲近的冷漠、痛楚所取代,惊鸿一瞥间,竟然与萨拉城中的冷二公主有几分相似。

    羽霓惊呼缩手,所有人都以为她是被妹妹给拨落手掌,恐怕只有我才留意到,在羽霓碰到妹妹肩头的那一刻,就好像碰到一块烧红烙铁般缩了手,这根本不是被拨落,而是代表羽虹的体温异乎寻常。

    姊妹两人同样经过一场剧战,同样休息过大半天,但羽虹身上却仍在冒汗,金色短发湿,像是刚从水里走出来似的,如果考虑到蒸发掉的部分,恐怕脱水情形比看到的更严重,这或许就是羽虹在甩开姊姊的手掌後,一语不发,加速离去的理由。

    霓虹姊妹位列当世七朵名花之一,在这座岛上更理所当然地是人们目光的焦点,她们两人闹了这一场,周围的人们都议论纷纷,不知道霓虹两位美人儿姊妹发生了什麽事。

    (明显是散热不良,奇怪,如果穿少一点,情形应该能稍微好转……嗯,是了,在南蛮的时候,这骚妞儿已经有点被我弄成暴露狂,她一定是顾忌这一点吧。)

    我心里有数,只是这时候不便多言,也幸好刚才霓虹两人没有朝这边看,否则以她们锐利的职业目光,大有可能把我和茅延安给认出来,那时候羽虹有了提防,我不但难以偷偷接近她,还要小心重蹈覆辙,被她偷偷潜入进来,把我喉咙割断。

    “喂,贤侄,那边在报名了,报名以後有午餐可以吃,我们赶快去吧。”

    “你是来吃饭还是来从军的?”

    笑骂声中,我与茅延安一起去岛上临时成立的整编处。一路上,我和茅延安商量要怎麽开始作事,由於我们已经打算一切由最基层做起,当个小兵,不容易立什麽大功。我们不宜太惹人注目,但身分太低,作什麽都不方便,所以该如何立功,迅速提升到相当位阶,这样才比较有利。

    至於如何寻宝,如何获利的问题,我当然是自己偷偷干,才不会与这老奸巨猾的色魔合作,所以大家提也不提,只是专注於立功升官方面的讨论。我觉得以黑龙会的强势,当真想要建立军功,只怕没有想像中容易,茅延安则是信心满满,说是以我偷摸狗的本事,区区黑龙会何足道哉,并且说这次会好好取材,用我在东海的辉煌战绩,写一部叫做小兵传奇的作品,光听名字就保证畅销。

    火奴鲁鲁群岛是反抗军的重要基地,来自四面八方的义勇兵著实不少,有些是在这里投军,有些则是从蓬莱岛被分配过来,那个临时搭建的整编处,外头挤满了人,等著整编发配。

    经过冗长的排队时间,终於轮到我们。我们向那里的负责人表示加入意愿,然後就是一段很典型的应徵面试。理所当然,我们把自己的本事夸得是天上少有,地下无双,痛斥东海恶势力的,并且表示我们立誓锄强扶弱的崇高志向。

    那个花白胡子的负责人,冷淡地回看著我们,像是看见一群麻烦人物似的,而在我们的陪笑下,老头慢吞吞地拿出表格,问我们的姓名。

    茅延安侧头思索,似乎在考虑著什麽,我怕他又像上次南蛮那样帮我胡乱取名,正要抢先开口,不料还是慢了他一步。

    “在下梅仁佑,浪荡东海一介落拓画师,希望能够投入义军,共举大业。”

    茅延安往我一指,笑道:“这是我家侄儿,名动金雀花联邦的少年剑侠,梅佑仁,请老丈不要辜负他的长才,给他一个能堪大任的适当职位。”

    能堪大任,那岂不是要到战场的最前线去送死?我差点踢了茅延安一脚,连他胡乱帮我取名的份一起算下去。

    “梅仁佑……梅佑仁……两叔侄的名字真怪,又不知道是哪来的闲人,算了,早死早超生……这是你们的牌位……不,是你们的军牌,好好拿著超生……不,安置去吧。”

    那个花白子的老头,活像看著死人般望过我们,又把两块活像牌位似的红竹名牌交给我们,然後才慢慢地挪调著白花眼镜,看向阿雪,在她饱满的胸前略作停留,这才望向她的脸。

    阿雪很期盼地望著我,在我与茅延安都取了个假名之後,她似乎也很期待我帮她取一个好的名字,可是刚刚被茅延安取了个怪名字的我,才不会甘心让她一个人高兴快活。

    “老头,这是我师妹,她名字是……”无视阿雪猛眨眼睛的期待,我微笑道:“嗯,大奶妹。”

    姑且不论茅延安听到名字後偷笑的反应,那个老头还真的把这名字写下去,跟著就将那个写著“大奶妹”的名牌交给了阿雪。

    ◇      ◇      ◇

    当报名完成,要分配单位的时候,茅延安的出色文采,让他顺理成章地被派去岛上的司令部,从事文书工作,而我却临时想到一个很不妙的问题。

    军事组织的惯例,男男女女肯定不会分配在一个地方,换言之,我会与阿雪分配在不同单位。然而,阿雪的头脑纯真简单,随便和别人放在一起,不知道会被人骗去什麽地方给卖了,再者,她没有我在旁监视,如果被人认出了真面目,那可是天大的祸事,之前我机关算尽,怎麽偏偏就漏掉了这一点?

    “等一下,不管这边怎麽编排,我要求和……呃,我妹妹同一个单位。”

    实在没有别的理由好说,我仓促之间,用了这个相当烂的谎话当理由,说服那个老头把我和阿雪编在一起。

    我和阿雪拿到了一张草率的命令书与地图,要我们前往火奴鲁鲁岛西北角的庚三军营。在与茅延安约好联络方式後,我们就分开行动了。

    从南蛮时期开始,到萨拉再到东海,几个月来茅延安一直与我们共同行动,现在突然分开,那感觉还真是很特别,但我却还颇感快意,因为这麽一来,少掉一个碍手碍脚的麻烦人物,我很多事情可以更方便动手。

    “师父,好久没有看到霓虹她们了,我们什麽时候去与她们见面问好呢?”

    一点都没有晕船的困顿现象,阿雪活力十足地和紫罗兰追著跑,还向我问起霓虹,我则趁此机会,义正辞严地发出警告。

    “阿雪,我们不能与霓虹她们见面,至少现在不行,理由是因为……”

    要胡乱扯个理由还真困难,不过我是告诉她,东海地方情形复杂,尤其是两军征战,间谍必多,我怀疑反抗军前次的大败是内奸作祟,所以要不动声色,先帮反抗军抓出内奸。

    这当然只是鬼扯,我对反抗军的状况一无所知,哪晓得它上次战败是怎麽败的,只是随便找个理由胡说而已,但阿雪看我的眼神却充满崇敬。

    “师父,你真是厉害,这麽深谋远虑,黑龙会的恶人遇到你,一定会遭到天谴的。”

    “呃……是吗?我怎麽觉得自己一定会遭到天谴?”

    随口与阿雪胡诌了两句,我正想再对她敷衍,前头的巷子突然传出一阵骚动,十多名孩童从小巷子里头窜出,笑得欢天喜地,手上拿著青菜、生猪肉、水果等食物,活像拿到战利品似的大嚷大笑,最後头的几个还拿著粗布衣裤,一溜烟地跑出来,看到紫罗兰凶恶的猛兽形象,大叫一声,一哄而散。

    假如这些孩童的年纪不是那麽小,刚刚那一幕看来还真像山贼刚刚打劫完毕的画面,我和阿雪好奇心起,走到那条巷子里去,却没想到当真看到一个男人倒在地上,身上除了一件兜裆布外,就被剥得一丝不挂,背上与手脚上还留著许多小小的鞋印,任谁一看都知道是被践踏过。

    “救、救命……抢劫啊……”

    衰弱的求助声音,让我几乎控制不住脸上表情,险些就当场大笑出来。尽管我知道这世上人心险恶,东海地方更是弱肉强食的世界,但实在怎样都想不到,甫抵东海看到的一桩不法案件,居然是这样的荒唐劫案。

    阿雪半红著脸,主动上前将那个人扶起,只见那是一个生著满脸大胡子的男人,明显过久没有修剪的虬髯浓需,几乎把半张脸都覆盖住,看不清楚相貌,但从外表来看,应该是三十好几,甚至接近四十的中年人了。

    那人被阿雪扶起,对著我们千谢万谢,说自己采买东西完毕,正要回去,却突然被这群孩子用竹刀、木棒给赶到巷子,跟著就被抢光了所采买的食品,还连全身衣物都给扒得乾净。

    一个盛年力壮、个头不矮的男人,居然会被一群孩童给抢劫,还吓得发抖,这实在是窝囊得很了,我压根就不想和这种人多说一句话,但阿雪却从包袱里拿出我的衣服,给这个大胡子换上,还多事地说要送他回家。

    双方身材有别,他一穿上我的衣服,我才发现他原来比我还高出一个头,身材高大魁梧,站起来像尊铁塔似的,过小的衣衫在他身上左破右露,甚是可笑。

    “你们……是刚刚到火奴鲁鲁的外地客人吧?你们帮我这个大忙,愿不愿意到寒舍来喝杯茶,吃点东西?我作菜很好吃的。”

    “不用了,我们有很多大事要忙,没时间来这里吃饭,阿雪,我们走了。”

    招呼阿雪离开,走之前向这男人随口问路,谁知道他也住在火奴鲁鲁的西北角,在阿雪的婆多事下,我们两人一豹便和他同行,节省走错路的时间,顺便也护卫他回家。

    “这位先生,我叫阿雪,你尊姓大名啊?”

    我没兴趣学阿雪那般客气有礼,一步走在前面,却听到那个男人很笨拙地回答。

    “我……我的名字不好听,我是个厨师,叫做加藤鹰。”

    “加藤鹰?传说中只要一根羽毛加身,就可以令女人极乐高氵朝的圣兽加藤金鹰?就凭你?你以为你是什麽东西?你的下面是什麽东西?”

    被这名字给大大吓了一跳,我急忙回身喝问,而那个百分百取错名字的加藤鹰露出很尴尬的笑容,说这是他父亲崇拜传说中的圣兽,为他取的名字,他本身并没有要侮辱圣兽的意思。

    我是懒得再与这个男人多话,直接催著阿雪加快脚程,大概走了个把时辰後,终於到了火奴鲁鲁的西北角。然而,当我们与加藤鹰在岔路分手,迳自来到地图上的庚三军营,却不由得瞪大眼睛,一面核对手上的地图,一面错愕地望著眼前的建筑物。

    建筑物破烂,这点倒是没有什麽大不了,毕竟我早就猜到反抗军物资缺乏,这里又僻处孤岛,能有一栋尚称稳固的木造建筑就不错了。但眼前这栋连著一间草棚饭堂的大木屋,不只是破旧、摇摇欲倒,甚至还有一根不合时宜的大烟囱,往上冒著袅袅炊烟;门缝中则闪著刀光火影,不住往外飘著食物香气。

    妈的!我似乎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军队组织很复杂,有战斗部队,也有後勤部队,而那个死老头……把我和阿雪分配到伙夫营了!

    我看著眼前那栋摇摇欲倒的厨房,只觉得自己的双腿好像也跟著晃起来,先前为著东海之行所做的种种雄心企划,我所预备展开的小兵传奇,现在从最基础的根部开始崩溃。

    当我正为著计划的突变而头晕,阿雪却像感觉不到我苦恼似的大步向前,一把推开面前虚掩的大门,依照我先前教她的军中礼仪,大声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新二等兵……大奶妹,军籍号码五七一一四三八,到庚三军营报到了。”

    在她推开门的瞬间,我看清厨房内的景象,也看到正在里头工作的三名夥计,年纪有老有少,唯一共同的特徵,就是每个人都生得高头大马,也都各有残疾,一行排站起来,俨然就是三座金刚铜像。

    被阿雪的推门与报名声给打断,正在杀猪、剁羊、切割生鱼的三大金刚一起抬头,斜眼歪嘴地朝我们看来,手中的刀、叉、斧不约而同地扬起,杀气腾腾的狰狞模样,比黑龙会的贼军犹有过之,如果走在街上,保证会把路上每一个孩童全都吓得哭起来。

    “嘿,哪里来的肥羊啊……这里好久没有生人来了……”

    “看看那大奶小妞,细皮嫩肉的……”

    “何止啊,还有一个男的……没什麽肉似的,旁边那头豹子倒挺肥的。”

    “才和褚老头要几个生人来炖汤,这次倒来得挺快啊!”

    龇牙咧嘴的凶恶气氛,还有正流遍厨房桌上、地下的鲜血,全化作刺鼻的血腥味一起袭来,我顿时觉得天旋地转,还以为自己到了某个人间地狱,而不是一间厨房。

    但一阵连环闷响声,却随即打破了这样的诡异气氛,三名巨汉的後脑杓全都挨了一记锅铲,让他们全都趴倒在面前生肉的血泊中,下手的声音是那麽响亮,我甚至以为他们三个人无一幸免地倒毙了。

    动手的人,是站在厨房最後头角落的一个大汉,黝黑的肤色让人印象深刻,略为花白的头发,明显比其馀人年长。他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冷冷地看过我和阿雪,大声说话。

    “欢迎来到东海厨艺训练学校,我是这里的二当家,宫本十藏,你们被分配到这里,往後就是这里的一份子。”

    残缺左臂上挂的金钩,增添了身上的肃杀威势,这个叫做宫本十藏的黑人厨师,却有著军人的气派。

    “进入学校,要服从大当家……也就是校长的指示。大当家的指示,就是一切,如果大当家要学生去死,你们全部都要死,明白了没有?”

    听起来这个鬼厨房还有一个更高层的人物,威严比宫本十藏更高,但正当我想问大当家是何方神圣,一个似乎很胆怯的高大身影却在宫本十藏身後出现,很不好意思地向我们打招呼。

    “……不,没、没有那麽严重啦……我不会让大家去死的,只不过厨房这种地方,有时候难免会……”

    换上了一身厨师打扮,带上白色高帽、穿好厨师围裙,向我和阿雪招手的男人,就是这个厨房的大当家,也就是我们路上遇到的大子,加藤鹰。和身边杀气凛凛的宫本十藏相比,还真是古怪的组合;值得一提的是,他左手袖子上绣了一尾青色蟠龙,龙躯圈绕著一个红色的“特”字,不晓得是什麽意思。

    “欢迎两位,哦,还有这位豹小姐,我们大家好好相处吧,煮菜烧饭很快乐的。”

    以这句话为开端,就开始了我们在“东海厨艺训练学校”就读的血泪日子。

    第二章 四大金刚

    “师父……不,哥哥,你拿刀的姿势根本不对,这样子没办法削好马铃薯的。”仍改不掉对我的称呼,阿雪很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但是被她甜着声音叫“哥哥”的感觉,真是让人爽上了半边天。

    “我就是喜欢这样拿刀,怎么样?我可不是为了削马铃薯才到这里来的。不过就是削皮嘛,刀法就是要快,除了快之外还是快,你再啰嗦,小心等一下又吃了二当家的排头。”“可是,哥哥你削出来的马铃薯,全都变成了正方形啊。”阿雪的一句话,造成我后脑一阵剧痛,被这间破烂厨房的二当家,自称是“东海厨艺训练学校副校长”的宫本十藏,给狠狠敲上了一记,说我这死老百姓浪费粮食。

    这间厨房里的四个厨师,全都是体有残缺、身材高大的长人,名字分别是:宫本十藏、百藏、千藏、万藏。其中以宫本十藏的年纪最大,代替那个做事温吞和气的大当家,掌管整个厨房,看到什么不顺眼的地方,马上就是一锅铲对准后脑杓敲下去。

    每天太阳还没升起,就要起床开始打理,我和阿雪是新手,被分配的到的任务就是炖汤看火,还有帮蔬菜削皮、摘叶,看似简单,我却常常做到手软。不是因为工作量沉重,而是因为每当我削得不漂亮、摘得有瑕疵,那个老黑鬼的铁铲就无情地挥下来,那一刻……何止是手软,我们简直痛到腿都会抖。

    “腿抖算是很轻微的症状了,江二当家还当你们是死老百姓,下手还很轻,如果换做是对付我们,后脑杓上鸥都会冒出烟来。”“对,真的会冒烟的喔。”说到痛处,千藏和万藏不约而同地用力点头。四大金刚的名字以年纪排列,他们两人的年纪最轻,只比我稍稍年长,与我与混得最熟,是每天晚上厨房收工后的固定牌搭子,只不过两人一个瞎了眼,一个聋了耳朵,打起牌来常常有些古怪画面。

    除了身高相若、相貌同样凶恶、身上都有残疾,四大金刚没有一个相同的地方,甚至连姓名都是加入这间厨房后新取的,至于原本的姓名是什么,这点我就不清楚了。

    年纪最长的十藏,是个独臂的黑人,缺掉的左手换成了一只金钩。看上去像个海盗多过像厨师的他,本来是负责熬煮炖汤,因为我和阿雪的加入,接手了烹炒菜食米饭的工作。这个黑人天生神力,百多斤的重锅连同食材,被他的独臂抛甩自如,“金钩炒饭”,据说是本地名产。

    沉默寡言的百藏,并不是人类,而是甲壳族中的蟹人,负责这间厨房里所有的点心制作。看他制作点心时,八手齐动,诸般杂碎馅料乱飞,瞬间就把一个精致繁复的点心制作成形,那种快如闪电的动作,真是一种艺术,但唯一的遗憾,就是这位甜点大师傅天生没有味觉,所以甜点有时候会出些意外毛病……但我真正在意的,是听说这只大螃蟹有个很漂亮的美人鱼妹妹。

    担任面食部大师傅的千藏,年纪长我两岁,一双眼睛因为战祸失明,但却因此把手练得极巧,触感非常灵敏。每次看他转动双臂,搓、揉、腕击、推旋面团、拉甩面条的动作,一丝一节,像是一段无声的舞蹈,常常让我忍不住想要叫好……直到我发现,这个死瞎子最大的嗜好,就是在大家打牌的时候,用他的巧手偷牌出千。

    块头最大的万藏,与我同年,耳朵的残疾让他说话有些迟钝,专职处理各种生鲜食物,最常做的工作,就是拿着他那么厚背大刀去屠宰牛、羊、猪、鲨,刀子虽然厚重,但展现的刀工却非同凡响,每一块奇薄如纸的鲜肉,确实保留了肉的鲜美。

    四大金刚各有各的厨艺绝活,但凌驾于他们之上的特级厨师却更有一套。

    连我都觉得很难以置信,不过,每当加藤鹰换上了厨师装,整个人所散发的感觉就全然不同,完全专注于厨房内的每样料理,一面烹、煮、炒、炸,一面指点四大金刚工作,眼神中闪烁的那种虔诚光彩,像是一个求道的僧侣、悟剑的剑客,全然享受着自己的努力与成就。

    只能说人各有志了,尽管十多天的相处,白天劳动、晚上打牌胡闹,让我对这些人逐渐抱持好感,但每当念及自己的处境,我就觉得一肚子鸟气。

    这里倒不是没有立军功的机会,黑龙会的舰队和岛上义军时常发生零星战斗,我连续几个早上都是在炮弹落海的爆炸声中惊醒,但自己一直待在厨房里头,根本没有机会碰触战事,真要说有什么可能上场战斗,那除非是义军舰队大败亏输,黑龙会直接杀上岛来。

    如果真的出现这种情形,逃命都来不及了,蠢蛋才去以卵击石,当然更加没有立功机会,结果纵然不愿,我仍然只能蹲坐在厨房的一角,不甘不愿地狂削着马铃薯。

    眼看着阿雪在这间厨房越混越开心,甚至忘掉本来目的;紫罗兰只要有热肉吃、有地方趴着睡觉,就什么也不管,而茅延平在岛上司令部展现才能,如鱼得水,整天把妹泡妞,帮一群荡妇画像,甚至没有时间来向我炫耀,我不得不承认,人还是要靠自己。

    该是认真想想如何增强自己的时候了。要闯入强者争雄的世界,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只是妄图使诈与诡骗,没有人能够得到好结果的。

    过去我心里一直有个印象,是我自己不愿意花时间练功,不愿努力,纵然家传武学绝世超强,我也不屑去练,所以武艺低微,是自己的选择。可是在萨拉球中,月樱和心灯居士却撕毁了我这个假希望,让我从一个悠久的梦中醒来,觉悟到自己不是不练,是不能练。

    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个声音,期望在经过那么多年以后,我的身体已经与小时候不同,不会一练武功就产生那么强烈的排斥作用,那样我就可以重新修炼家传武功。告诉自己只是个懒惰虫,与告诉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人,那种绝望感受是不同的。

    可是,人是会成长的,纵然梦醒了,终须面对现实,但我会这么容易就被打倒吗?既然不能练武,我还是有其他本钱去争雄称霸啊。

    细数我身上收藏的珍宝,其实我已经有了几样寻常武者梦寐以求的宝物。家传的玄武真功秘笈、莱恩。巴匪特赠予的碎梦刀、夺自九鬼鹰魔的九死邪功,这三样练成后足以在大地上成王争霸,甚至拥有五大最强者那级数力量的神功,对我都没有意义,明明坐拥宝山,却只能干瞪眼。

    大魔导师法米特。修。卡穆的遗产,那枚琥珀色的黄晶石,应该就是解开六大暗黑召唤兽的关键秘密。这个强大魔力实体化所凝成的结晶体,破裂缝隙中所绽放出的符文,已经给了我很多启示,只要我能破解符文的秘密,就可以得到里头所记载的知识。

    这枚黄晶石并非矿物,是由法米特的魔力凝结而成,法米特所修炼的又是淫术魔法,所以触动黄晶石的关键就是淫术魔法。之前我用魔法施放结界,黄晶石有过反应,但不管我使用召唤术,还是施放结界,黄晶石都只是微微放光,并没有什么大反应,显示我给予的刺激不够大。

    淫术魔法的核心,最终仍是男女交媾欢好,所以我也根据这点尝试一次,趁着我与阿雪翻云覆雨,把黄晶石放在被褥下头,吸收阿雪攀登极乐巅峰时所泄出的琼浆玉液。当时,黄晶石不仅放出强光,还放出烫人的高热,反应比单纯施展淫术魔法强得多,证明我尝试的路子对了,只不过刺激程度仍是够。

    阿雪其实已经是个很棒的牲祭对象了,她体内蕴含着第七级力量,是个优秀的黑魔法师,又还是个未存身的处女,完全符合魔法世界中高等素材的要求,她的蜜液还不行,难道真要割断喉咙放血才行?不对,不对,一定不可能是这样子,法米特是淫术魔法师,不是黑暗大巫师,不会用到这么阴毒的解封手法,肯定是有些地方我没有参悟透。

    怀着这样的烦恼思绪,我常常到海滩边去踱步思索,希望冰凉的海水在淹过我的足背之途,也能够带给我冷静,帮助我思索出头绪来。

    漫步在海边,不只是帮助我静心思索,还常常可以看到壮阔的海景……与海战。听茅延平说,黑龙会这几日正朝蓬莱岛那边发动大攻击,双方你来我往,战得甚是激烈,所以对火奴鲁鲁这边就比较放松,只是做着牵制性攻击,让这边的舰队无法离开,去帮助蓬莱岛那边的战线。

    “而且……或许贤侄你也感觉到了,这个岛上的人们很惧怕黑龙会舰队,说黑龙会的舰队有幽灵船相助。”“幽灵船?”我想起那天在海上所遭逢的鬼船,但是那一天之后,我再也不曾看过那艘鬼船出现在外海,也没有机会再见到邪莲。

    黑龙会和反抗军整天打个不休,船只进出码头次数频繁,炮弹与羽箭交错射得满天飞,偏偏又始终分不出个明显胜负,这就让人不得不把这惨烈画面当作布景来看。

    从人数上来看,黑龙会一方占了明显优势,船艇的规模也比较庞大坚实,可是反抗军却有地利之便,利用这座岛的狭窄入口,每当趋于劣势,就把船只往后撤去,一旦把黑龙会舰队诱入峡道口,跟着就是大炮猛轰,黑龙会为了避免损失,也就不敢太过强攻,把军队撤回去。

    本来战局可以不用这样无趣的僵持,但之前几个月的连场重点,黑龙会负责这边战局的两大海将军武间异魔、天海幻僧,全都在战争中负伤,无力在战场上指挥,也没办法抵御反抗军的高手奇袭,所以黑龙会最近的攻击都只是象征意义,并没有那股誓要分出胜负的狠劲。

    我尝试在厨房里里头多做打听,想要弄清楚这个地方的战情,可是每次我提到外头的战况,就会被人很不客气的打断。

    “外头那些人怎么样,和我们没有关系,不要把他们的问题带到厨房里来,老老实实煮你的汤!”挥舞着左手的金钩钩,十藏口中的“外头那些人”,就是与黑龙会恶战不休的反抗军,而我一直觉得奇怪,包括加藤鹰在内,这间厨房里的每个人,都应该是属于反抗军阵营的麾下,是正式军职的身份,更别说我初到岛上时,地图上清楚明白写着这里是庚三号军营。

    但每次听四大金刚谈起外头的战事,本来很和气的他们,口气都变得非常不屑,肆无忌惮地嘲笑着敌我两军,对友军的败阵没有多少同情,这实在是一件很古怪的事,就算与我他们越混越熟,还是对这点难以索解。

    外头这些反抗军,打生打死就是为了对抗黑龙会,说起来也是为生民百姓谋福,如果他们都完蛋了,黑龙会统治了东海,难道这间小数点小的厨房还能独善其身吗?“你们四个都是高头大马,功夫看来也不差,义军的将军一定是白痴,不让你们上战场,把你们分配到这边煮菜。”“我们是厨师,不是战士,外面那些人怎么打怎么杀,与我们没有关系。而且大当家和我们只是受雇在这里开店营业,没有立场,也不管战斗……大当家说过了,厨师永远是中立的。”“中立个鬼啊,你们四大金刚拿起刀来,凶神恶煞的样子,比外头那些人更可怕,站出去保证被人当作是黑龙会的。”这么高的大块头,如果四个人一排冲锋出去,光是高头大马的压迫力,就已经非常有用,更别说十藏黑鬼的举鼎神力、万藏聋子的解牛快刀,我看都是杀伤力十足,不出去屠宰黑龙会的贼人,留在这里杀一些无辜的牛羊,实在没道理。

    不过,讨论这些并无意义,而且据四大金刚所说,这间厨房的雇员,只是与反抗军签约,受聘于此的雇员,本身并不是反抗军的成员,所以也毫无作战义务,我的话对他们自然没有作用。

    ……火奴鲁鲁岛上的物资还算丰富,但为了节省预算起见,我们厨房也经常需要派人到户外搜集食材,或是摘野菜,或是打猎钓鱼。

    对于不耐于厨房的我,这工作当然是大大的优差。本来这优厚工作轮不到我头上,但是自从我教四大金刚学会打牌,岛上生活寂寞,每天晚上围桌打牌,输赢累积一多后,几个在我手里输得稀哩花啦的笨家伙,就对我的要求难以拒绝。

    我的牌技并没有多好,但每当我们打牌的时候,阿雪都喜欢趴在我肩膀上看牌,本来我很讨厌这种压痛我肩膀的亲匿,可是当阿雪趴靠在我肩上,高耸从衣缝间露出深沟,雪白柔嫩的乳波荡漾,我上家、下家、对家的三双眼睛一起突出来,就差没有喷着火光。在这种状态下,独臂的、八手的、耳聋的,就被我杀个兵败如山倒。

    千藏那家伙是个例外,打牌时候专心一致,绝对不受大奶妹诱惑力的影响,但这只是因为他是个瞎得不能再彻底的瞎子。不过,自从他偷牌出千被我们活逮,就很抬不起头来,当然也就被我们予取予求了。

    这天,当我出外搜集食材,三艘中小规模的船舰恰好在这时候回航入港,缓慢驶进码头。从那伤痕累累的外壳,多半是刚刚结束与黑龙会舰队每天惯例的遭遇战,而飞舞在空中的那两道美丽倩影,如羽翼天使般翩然降落,就如过去那些天一样,再次令码头的方向掀起一阵掌声。

    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羽霓、羽虹的美丽,仍是耀眼得令人不住赞叹。这十几天,虽然我们同处于一个岛上,但她们姊妹并不会如同其他低阶士兵一样,轮番到厨房外的草棚饭堂来用餐,而是装好了食盒,由勤务兵专门送去,也因为如此,我们并没有碰面机会。

    岛上与反抗军舰队中并不是没有其他女性,但却又怎及得上这对“并蒂霓虹”的娇美与英艳,每当士兵们群聚在一起,有七八成的机会都在谈论她们姊妹。

    从这些讨论里头,我隐约得知霓虹姊妹到东海之后,公开自己是羽族的身分,但却与其他羽族人不太相处得来,所以才主动请调,来饭堂岛这边守住战线。

    每天抹黑脸蛋,在士兵群中端碗送餐的阿雪,也为我搜集到类似的消息。幸亏我们有先见之明,一到岛上就让阿雪抹黑面孔,掩住丽色,否则以她的天仙姿容,在这岛上早就成了注目焦点,哪还有隐密可言?当然……那对充满弹性的圆硕还是藏不住,多少造成一点话题,不过只要阿雪好好待在饭堂范围内,倒也没有谁敢当着四大金刚的面调戏女孩,或是偷拍一下她的屁股。

    阿雪告知我的消息中,有一点非常有趣,那就是原本感情如胶似漆、同进同出的两姊妹,来到东海之后,似乎无复南蛮时候的姊妹情谊,羽虹常常独自行动,就连吃饭都很少与姊姊一起用餐,尤其每次出击归来后,她总是甩开姊姊,一个人不晓得跑到哪里去。

    回想起上趟见到羽虹的样子,我心里多少有数,趁着此刻我人在外头,她们又刚好回航,我就索性朝那边过去,探个究竟。

    “霓虹那两位?没看到啊,像往常那样,羽二捕头一回来就往那边走了,羽大捕头也离开了。”羽霓羽虹虽然协助反抗军作战,却没有就任军职,所以人们仍是以巡捕的职务来称呼。我向人问清了方向,就往羽虹离开的方向追去。

    追踪羽虹并不容易,她既是故意要躲起来,又是要躲避羽霓这样的追踪好手,当然不会轻易泄漏行踪。正常情形下,我又没可能把她找出来,但是地狱淫神的主与奴之间,在近距离中可以有点感应,当我以黄晶石加强这份感应,很快就找到了羽虹的所在。

    远远躲开了众人,羽虹把自己藏在一个滨海的炭岩窟里,如果不是针对这里找来,普通人根本不会发现,在这层层礁岩、浪花拍击的缝隙之后,赫然别有洞天,也亏得羽虹找到了这地方。

    当我小心翼翼地潜靠进去,藉着海浪拍击的声音掩饰步伐,走了一小段路后,赫然就听到一阵满溢着女性情人的柔媚娇喘。

    在岩窟心头的一个四陷小池中,少女娇艳的绯红侗体,在清澈冰凉的池水中载浮载沉。金色的发丝闪闪动人,一双恰到好处的鸽乳,从水面圆圆挺起,而沉没在池水下的肢体,从腰到屁股形成一道美丽曲线,但全然高抬的修长双腿,却是包括羽虹在内,所有羽族女性最引以为耀的地方。

    “嗯……”羽虹徽闭着眼睛,双手放在小巧的胸前,用手掌托在浑圆香乳的下缘,轻轻向上搓揉,让那缓缓渗入肢体的优美感触,令她由可爱的唇间,连连吐露出甜美的诱人哼声。

    “啊……好舒服……。”年轻的肢体微微扭动,从手指间露出浅红色的蓓蕾,硬硬的挺立,好像很苦闷地颤抖……“啊……啊……”羽虹努力紧咬着红唇,似是用权余的理智去压抑,纵然周围没有人看到,她也不肯把声音叫出来。

    然而,每一下,就从手掌发出肉与肉的摩擦声,强烈的兴奋刺激着过于敏感的,粘粘的唾液不自主顺舌尖流出,润湿雪白的脖子

    我就悄声躲在旁边,不敢眨眼地注视着这一幕,看着少女赤身地自我抚慰,竭力与体内炽热焚烧的欲火相抗衡。

    “唔……”虽然只是轻轻的揉搓,但强烈的快感立即延烧到小腹,少女的唇间发出哼声,忍不住弯曲双腿,扭起冰肌,左右摇摆,加上扭动的动作,快感剧烈变成电流在体内流动。

    “啊……好……”随着快感的高昂,羽虹的哼声不知何时已转变成啜泣……当羽虹很熟练的移动双手,从胸上的丘陵向下抚去,往柳腰的左右抚摸,我着实对这景象感到讶异,看来与我分开之后,被调教得敏感异常的青春,没有好好地发泄过,已经累积了太多的苦闷。

    哎呀……你这个傻女人,没有男人可以发泄,可以找你姊姊啊,你们姊妹不是很喜欢一起扭屁股,搞同性恋的吗?我心中暗叹,却目不转睛地看着羽虹的手改变成旋转,雪白屁股从刚才一直保持挺起的状态,现在更性感地扭动起来……“啊……嗯……”羽虹雪白的脸庞,早已笼罩鲜红的红晕……如果艳色,躲在一旁的我忍不住吞下口水……“啊……为什么……为什么不杀了我……让我变成这种身体……只要想到有人看见我的,我就……啊……”当高氵朝迫近,羽虹像是抢劫了理智,发出哭泣似的哀怨声音,好像对自己的敏感极为怨恨。

    “让……让我死……别让我活下去……我不要这……啊……”我心叫不妙,顾不得眼前的香艳景象,急急忙忙地把半个身体潜向旁边水道。

    “啊……啊……要死了……我……我要……”羽虹的双手激烈在两腿间进出,连声娇吟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双腿却不由自主地往高中乱踢。

    “我要……我一定要杀了你……约翰·法雷尔!”像是尖锐的诅咒,少女在满是恨意的呻吟声中,达到了高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