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书院 > 都市言情 > 表妹难为 > 第 93 部分

第 93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绮年在这里想着吴知雯的时候,吴知雯已经跨进了吴府的大门。月白色的袄子,蜜合色锦裙,在腰部只是微微丰满了些,尚未有太明显的轮廓。头上戴一枝白玉如意钗,鬓边几朵蜜蜡绿松石的珠花,再不复从前那样艳光照眼的打扮。

    李氏在兰亭院里看见这样的吴知雯走进来,不由得也在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果然是跟从前不一样了。

    “给母亲请安。”吴知雯拜下去,早有丫鬟们上来扶起来了,“这些年不在京中,没能来探望母亲,是女儿不孝。”从前在家中做庶女的时候,心里只埋怨嫡母不贤不慈,不肯宽待自己和姨娘,如今自己嫁了人,家中也有了妾室,才知道当初嫡母已然是足够宽厚了。

    李氏听得怔了怔。套话人人会说,说得是否真心却是能听出来的,倒弄得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你是跟着姑爷外放,哪里说得上不孝。快坐下,双身子的人处处都得小心些。”

    孟涓上来见礼,吴知雯看着这个弟妹,转过身去真心真意向李氏道:“母亲对我们兄妹的恩情,没齿不忘。”一般人家的嫡母,有几个肯替庶子结这样好亲事的?

    李氏略有几分不自在地笑了笑:“你们叫我一声母亲,我自然要尽心的。”说了几句家常寒喧的话,问到周立年,“上回来信说姑爷升了官,你父亲很是高兴,只是你这样带着身子千里迢迢的回来,实在不大谨慎,万一路上累着了如何是好?”

    吴知雯笑笑,不肯说自己是为了什么,只道:“相公升了官固是好事,但因升得快了,颇有人不服,如今一举一动都有人瞧着呢,我怕在那里反给他添了累赘,便回来了。”欠身道,“相公还有一封信,让我带给父亲的。”

    “你父亲在外头指点雱儿和你表弟的课业呢。”李氏一边说一边叫人去请吴若钊等人,“既回来了,在家里多住几日也好。”

    吴知雯歉意地一笑:“多谢母亲,只是——相公的生母是一起回来的。”说是没婆婆,其实还有个应该叫婶娘的婆婆。

    李氏不觉皱了皱眉:“也罢,总归是姑爷的生母,你好生孝敬着,姑爷也念你的情份。”不过这位生母确实有点不大省事,跟着已经过继出去的儿子过日子算怎么回事?到底周立年这算是二房的儿子呢,还是仍旧算七房的儿子?这搞得称呼上都没法算。

    吴知雯点头受教,又说了几句话,吴若钊等人已经回来,见了一番礼。吴知雯看弟弟比从前高了好些,眉宇间已经是成家男人的模样,不由得心里大慰,说了几句话,便拿出信来递给吴若钊。

    吴若钊略略有些讶异。按说周立年若是有什么事,前头写信来的时候就可以说,或者让吴知雯捎句话也成,何必再特意让她带一封信呢?想着大约是女婿有什么要求不好对吴知雯启齿,便特意拿了信到旁边厢房里去看,只看了几行,他脸色就变了。

    信里并不是对吴家有所求,甚至根本没提到吴家,信里写的是他怀疑齐王已经不在封地,并列举了一些蛛丝马迹。齐王的封地在成都府,周立年却不仅在成都长大,更因为行商走遍了整个成都乃至近旁的渝州,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根据他所列举的线索来看,齐王确实可能已经悄悄离开了封地。

    除了这些线索之外,信中并没提到别的话,甚至没有要求吴若钊将这些线索告知朝廷,但吴若钊捏着这信,手却微微有些发抖。他为官多年,如何不明白这封信的厉害?吴家素来是不参与立储之争,只忠于九龙宝座上的那一位。即使吴知霞被点为太子妃嫔,吴家已经是太子一党,那也是因为皇帝做出了决定,将吴家送上了太子的船。但周立年——他的这个女婿却是主动参与了进来,大胆地向太子示好,将宝全压在了太子这一边!

    目前来看,太子似乎是稳c胜券了,但他一日不登基,一日就不能算尘埃落定。可是翻过来说,毕竟齐王已经就藩,若是没有真凭实据,太子也不能主动挑起争端。现在有了这封信,太子就有了动手的理由。可是以吴若钊的眼光来看,太子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对付齐王,而是尽快继位。此时若起争端,万一皇帝觉得太子对兄弟不慈,那反而要弄巧成拙。周立年这封信,成则有从龙之功,将来飞黄腾达皆自此信始;反之则是一败涂地,若将来齐王登基,治他一个满门抄斩毫无问题。自然,倘若真到了那一天,吴家也跑不了。

    吴若钊紧紧地握着那封信坐着,直到吴知霄悄悄走了进来:“父亲——”

    “你看看这个。”吴若钊深吸口气,将信递给了儿子,“依你看怎么办?”

    吴知霄看完信也皱紧了眉,半晌才道:“依儿子浅见,须将此信呈交太子。”若是不交,吴家是两头讨不到好,万一因此使太子缺少警惕失去大位,那吴家就完了。

    “为何不是呈交陛下?”吴若钊抬眼看着儿子。

    吴知霄苦笑:“若呈交陛下,妹婿私自窥探齐王,居心叵测的罪名是跑不掉的。”若不是有心窥探,如何能得到这些线索?皇帝再怎么为了天下安定着想,也不会喜欢有人去揣测怀疑他的儿子。即使最后证明这些怀疑都是对的,皇帝心里照样不舒服。皇帝不舒服了,你还想舒服吗?

    吴若钊深深叹了口气:“这封信,还是送去郡王府吧,让郡王给拿拿主意。”

    186山雨欲来风满楼

    对于周立年;绮年有类似的担忧。并不是担忧他站错队,赵燕恒与太子是牢牢绑在一条船上的;当然是越多人支持太子越好。她担忧的是周立年这种激进的态度;就像当初他不顾吴若钊的反对一定要去参加春闱一样。甚至吴知雯回京城养胎,还把家里人都带了回来;未必不是他的一种态度。

    不过这些话她都没跟赵燕恒讲;因为赵燕恒现在要担负的压力比她重得多;她能做的;也就是把王府里管理得井井有条,让他不必为了后宅的事烦心罢了。

    “丹园那里没什么动静?”将到产期;绮年觉得腰是越来越容易酸;但为了生产顺利;她仍旧坚持每天在院子里走一圈。

    豆绿垂手跟在她身后;恭恭敬敬地答道:“那边倒是说过让奴婢伺机给王妃下个绊子,但奴婢说王妃身边的人跟得紧,找不到机会下手,那边只骂几句奴婢没用,也就罢了。”

    “也就罢了?”绮年重复了一下,有些怀疑。秦王妃真的死心了?还是因为被禁足确实有本事也无处施展?想想大长公主,想想秦家,绮年觉得没有那么乐观。

    豆绿有些惶恐:“奴婢不敢撒谎。”

    “也罢,院子里看紧些,到了那天,除了稳婆之外,其他各院丫头们统统不许入内,你们必须有两个人紧紧跟着我。至于你——”绮年看一眼豆绿,“在我生产之时惊慌失措险些弄错了药,打发到庄子上去就是了。”

    这就是给了出府的理由,豆绿大喜,扑通跪下来给绮年磕头:“奴婢谢王妃恩典。”提心吊胆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绮年是天快亮的时候发动的。一早晨节气居是如临大敌,赵燕恒没出去,连昀郡王都在书房里坐立不安,只有肖侧妃管着府里的杂事,还要隔一会儿往外书房传传消息,忙得不可开交。林悦然跟着她帮些小忙,见肖侧妃终于得了闲坐下来,忙捧了杯茶过去。

    肖侧妃接了茶喝一口,笑道:“一家子都是这样,要生孩子了就阖家都忙得脚打后脑勺。”

    苑氏这些日子也住在荷园里,身边跟了几个丫鬟婆子,说是伺候,其实也是监视,除了能带孩子出来走动走运,极少能出屋子的。今日借着机会也出来透口气,听了肖侧妃的话便道:“王妃是尊贵人,肚子里是小世子,自然要仔细着。”看了林悦然一眼,心想若是小姑子能留在郡王府,岂不一样是这样尊贵?

    肖侧妃淡淡一笑:“林娘子有句话说对了,王妃是尊贵人,自然要仔细。为何这样尊贵?皆因王妃就是王妃,是郡王正妻!若换了是别的侍妾通房生产,可没有这样兴师动众。这个道理,高门大户也罢,小门小户也罢,都是一样的。”

    苑氏低了头不敢再说话,林悦然心下明白,轻轻拉了肖侧妃的手低声道:“多谢侧妃,我都明白的。”在郡王府住的日子也不短了,难道还看不见郡王爷的态度么?前些日子云姨娘过世,郡王这里就连一个侧室通房都没有了,却也从没见谁提过要给他房里添人的话。可见肖侧妃说得对,王妃是不愿给郡王添人的,若是自己当初鬼迷心窍非要凑上去,哪里会有好处?还不是把当初的姐妹情份都给毁了!

    肖侧妃含笑拍了拍她的手:“好孩子,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一句话刚说完,丁香气喘吁吁冲进来:“生了生了,侧妃,王妃生了,生了个儿子!”

    “这么快!”肖侧妃大喜,“这才刚过午呢。快,快去给王爷报喜——不,我亲自去!还有,阖府都放赏,各赏一个月的月例!”

    外头这通忙乱,绮年都不知道了,说起来这次生产时间也不是很久,她却觉得特别累,只是支撑着听稳婆说了一句“大喜,是位小公子”,就沉沉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屋里已经上灯了,床边上坐了个人,正是赵燕恒,一见她睁眼便喜悦地道:“醒了?可想吃点什么?还有哪里不舒服?”

    绮年觉得哪里都挺好,一生完孩子好像通身都舒服了:“孩子呢?”

    “这儿!”赵燕恒从旁边小床上抱过一个襁褓来,洋洋得意,“这孩子,哭起来的声音极响亮,中气十足,父亲看了直说将来是个学武的料子!”

    绮年知道他是摔断腿后被迫弃武的,心中总有份遗憾,儿子若能习武也是圆了他的心愿,不由伸手摸摸他的手才侧头去看孩子,只见一张红红的小脸儿,睡着了也拧着淡淡的小眉头,小拳头更紧紧攥着,不由得失笑:“怎么这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品姐儿刚生下来的时候也不这样啊。”女儿那时候乖乖的才不是这样子。

    赵燕恒表示反对:“说的什么话!这是儿子,自然跟女儿不一样。”

    “哟哟哟——”绮年看着他笑,“果然儿子就是不一样,这才生下来呢,就不待见女儿了?我这就去告诉品姐儿,她爹不疼她了。”

    “胡说!”赵燕恒哭笑不得,“谁说我不疼品儿,你这做娘的,怎这样挑拨离间,哪里像做娘的样子!品姐儿早就嚷着要来看你,莫不是来了就听你说这些胡话?”

    “乱糟糟的,没把品姐儿吓着吧?”绮年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儿子的小脸,“品姐儿看过弟弟了?”

    “看过了。”赵燕恒把儿子放到妻子身边,俯□来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想着那边房里还有一个小的,那心里满满的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亲热得很,还想抱呢。把r娘吓坏了,好歹拦住。到底是亲姐弟,这么小就亲热了。”

    绮年抿着嘴笑,抬手摸摸自己胸前:“一会儿等他醒了,我给他喂回奶。”

    赵燕恒皱皱眉:“你这回别看生产还顺利,可是太医说身子却有些虚,乃是劳神太过的原因。若再给孩子喂奶,怕是身子更要虚了。”

    “只喂一次罢了。”绮年觉得不大相信,“说来我觉得这次养得很好,家里又没有什么不省心的事,怎么会反而虚了?别是太医诊错了罢。”

    “说是没有不省心的事,也没见你少劳神了。”赵燕恒替她掖掖被角,也幸好在她有孕之前秦王妃就被禁足了,不然还不知道有多少事,“只是,我得出京了。”妻子刚生产完毕,自己又不能守着她。

    “这么急?可是事情有什么变化?”齐王只是疑似离开藩地,难道是抓到实证了?赵燕恒之前就说过出京的事儿,但没想到会这么急。

    “你生产那会儿,我接了封信,是汉辰送来的。他手里有郑家私自募兵的实证,需要我去取。”

    绮年敏锐地觉得不对:“周汉辰?他为什么不自己送回来,却要你去取?”

    赵燕恒略略迟疑了一下,绮年已经警惕起来:“说实话!否则我心里不安。”

    “汉辰被人盯上了。”赵燕恒很想撒个谎,但又怕将来绮年从别处听了实信,毫无准备之下更要慌张,不得不道,“白露已经伤重,怕是不治。”

    “所以你要去援救他?”绮年忍不住要撑起身子,被赵燕恒轻轻压了下去,“不,我只是去一趟,将那些人的注意力引到我身上来,然后让汉辰回京。有些证据,只有汉辰亲自呈上来,皇上才会相信。”周镇抚不是任何皇子一党,他是皇帝的信臣,他说的话才最为有力。而他亲自回京呈上对齐王不利的证据,将来就是在新帝面前立了大大一功。

    “所以你是去做幌子的?”绮年恍然大悟,“就像那一年你也是借口去祭外祖父,却传出消息说是遇了山匪!”做幌子,应该比当真拿了东西要安全一点吧?但也未必,幌子就是要把那些人的注意力全都引到他身上,如此才能让周镇抚安全回京。一时间,绮年心里跟滚油煎的一样。

    赵燕恒握了她的手,低声道:“你放心,我带着侍卫,必定无事的。”

    “你那年也带着侍卫,还不是——”绮年想想当初在青云庵看见他的模样,就觉得心里发紧。

    “你刚生了孩子,可不能哭!”赵燕恒手忙脚乱地替绮年拭泪。这样的事他不是第一次做,可从前并没有人这样地为他担忧。

    “我不哭。”绮年把眼泪吞回去,“只是你一定要小心,我和孩子们都等着你回来。”

    赵燕恒用力点了点头:“我一定平安回来,无论听到什么消息都不要相信,你也要一切小心!”

    新郡王的嫡长子洗三,自然热闹非凡。虽然孩子还这么小不能请封世子,但谁都知道,只要不是少年夭折,这个孩子将来稳稳的就是王府世子,未来的郡王。

    赵燕好跟着张大夫人一起来道贺,借小姑子之便溜进绮年房间里,眉开眼笑:“恭喜嫂嫂!”拿出两个肚兜,“这个是我绣的,嫂嫂别嫌针线不好。这个是我嫂嫂绣的,托我给嫂嫂带过来——哎哟,都是嫂嫂,我都叫糊涂了。”

    绮年也笑,接了肚兜:“我也有东西要送你嫂嫂,明儿洗三我不能去,你替我带过去罢。”冷玉如比她晚一天生产,也生了个儿子,“哥儿可好?叫什么名字?”

    赵燕好掩了嘴笑:“小名叫顺哥儿,好着呢。今儿早上固哥儿去看弟弟,被弟弟撒了一头一脸的n,气得哭了一场。”

    绮年也忍不住笑:“这才生下来两天就这么精神,果然是张家的儿子呢。”

    姑嫂两个正逗着器哥儿,外头如鹂脆声笑道:“三乃乃来了?”打起帘子,柳逢碧走了进来。

    “三弟妹来了,快坐。”绮年欠欠身,柳逢碧便坐了下来,看着器哥儿欢喜道:“哥儿长得好精神!”忙忙地拿出一对赤金的小脚镯,上头錾着如意祥云纹,十分精致。镯子两头做成相对的莲花苞,里头各镶一块绿生生的祖母绿,虽块头不大,颜色却极好。器哥儿瞪着黑葡萄似的眼睛看了看,把小脑袋扭开了。

    绮年不禁笑道:“这傻孩子,不认得婶娘给的好东西。”

    柳逢碧闻言忙道:“嫂子可别这样说,哥儿还小着呢,怎认得这些东西。”

    绮年轻轻拍了拍器哥儿:“听见没有,你婶娘多疼你,都不让说你傻呢。”

    一屋子人都笑起来。柳逢碧将金脚镯交给旁边伺候的丫鬟,道:“怎么不见大哥呢?”

    绮年微笑道:“他呀,说要去祭拜外祖父,把生了儿子的消息报给外祖父听,忙忙的就出京了。”

    赵燕好也是才知道,忙道:“怎么这时候出去?好歹等器哥儿洗三过后也好。”

    “这不是天气渐冷了么,再往后路上难走。”绮年随口回答,“怕走得晚了,赶不及回来过年。”

    “这倒也是。”赵燕好点点头,“外祖父家里离京城远着呢。”

    “是啊,横竖只是个洗三,小孩子,弄得这样郑重其事的也怕折了福。”绮年边说边用眼角余光观察着柳逢碧的神色,却见她只问了一句就只顾着低头去逗器哥儿了,并没再追问什么。

    一会儿前头就有仆妇过来说时辰到了,要把器哥儿抱过去。绮年还在坐月子不能出去,赵燕好便和柳逢碧一起到前头去了。洗三也不过就是那么些程序,纵然来添盆的人多些、身份贵重些,也不可能平白再生出什么新花样来,热闹了一时也就散了。

    柳逢碧本还想再看看器哥儿,自己的陪嫁丫鬟青儿却低声道:“方才三爷叫小厮过来,让乃乃早些回去呢。”柳逢碧闻言,心里虽有些不舍,也只能告辞。

    到了二门处上了马车,却见赵燕平已经在车里了,正闭着眼养神,不觉关切道:“三爷可是喝了酒了?”

    赵燕平睁了眼道:“没有喝酒。你可问过了?大哥为何不在府中?”

    柳逢碧将绮年的话转述了,便笑道:“大哥定是欢喜太过了,这样迫不及待。也难怪,大哥今年有三十了罢,才得一个儿子,自然稀罕得不行。我瞧着那孩子也生得精神,这才三天呢,就睁着眼睛——”

    话犹未了,赵燕平已经皱眉道:“行了,那是别人家的孩子,你这样亲热做什么。”想起妻子送的礼,又道,“随礼也不必太过了,二哥那里送什么,你也送什么就是了。”

    柳逢碧摸不着头脑,不晓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