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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5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个有心眼的,宫嬷嬷说的那些话她竟没放在心上,若不是有一天偶尔与如鹃闲话漏了出来,如鹃不追问,她还不曾当回事呢。”

    赵燕恒脸色一点点变得难看起来,缓缓道:“你觉得,宫嬷嬷那些话,是在挑拨采芝?”

    “我也只是疑心,所以并不曾说什么。只是今日喜妞儿落水之事实在蹊跷,冬天里谁去荷花池边上,那石头上怎么就结了冰?分明是有人在上头倒了水。我已安排了,派人去荷花池里捞一捞,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东西。”

    赵燕恒沉默半晌,低声道:“其实你一直不放心采芝,是么?”

    “是。”绮年答得很痛快,“她若真愿意一辈子呆在夏轩,就像怡云一样也就罢了,但她不是怡云。怡云不会给我做中衣却绣上先王妃最喜欢的杜鹃花;不会给你做了青团子还要回忆一下从前同甘共苦的日子;更不会隐瞒香药的病情,既除了香药,又摆出替我顶罪的模样来对我施恩,一箭双雕!”

    赵燕恒闭紧了嘴唇不语。绮年放缓声音:“她绣什么花,做什么青团子也都罢了,但她能看着香药死,却算计着对我施恩,这样的人,我却不敢留她在旁。”

    “倘若她只想留在夏轩——”赵燕恒只说了一半就停下了。

    绮年望了望他:“我知道你跟采芝不是平常的主仆,那就这样吧,倘若她此次不对我下手,我就容她住在夏轩安稳终老,但倘若她下了手——”

    “她若真要害你,”赵燕恒沉声道,“不必你动手,我会处置。”

    “一言为定!”绮年不再多说,夫妻两个沉默地对坐了一会儿,直到白露悄悄进来,“世子,世子妃,在荷花池里捞了一遍,找出些这个来。”她摊开手,帕子里包着一朵珠花,还有几颗散落的翡翠珠子,“方才杨家的在喜妞儿衣兜里,还找到一颗翡翠珠子。”她摊开另一只手,手里那颗滚圆碧绿的翡翠珠,与手帕里包的并无二致。

    绮年仔细看了看:“我没见过这东西,你们谁见过?”

    赵燕恒伸出手拿过了珠花:“这是采芝的旧物,是从前她做丫头的时候我给她的。”

    绮年听他的声音里说不出的伤心,原本还一肚子气的,立刻就化作了怜悯,悄悄向白露等人使了个眼色叫她们退出去,自己站起来轻轻搂住了赵燕恒的肩头:“人心易变,想的多了,要的多了,人心也就变了。”

    “我一直对她心存歉疚……”赵燕恒低声说,声音晦涩低沉,几乎听不清楚,“那时候我只有怡云和她,除此之外不敢相信任何人,谁知道后来竟就会伤了她,以至于她被退亲……你说替她找个厚道本分的人嫁了,我后来想想确是好事,既不能给她什么,何必让她在这里熬日子?本还后悔为什么我早不曾想到,却不知……原来她当真是不想出去。”

    绮年不能说什么,只能轻轻拍抚着赵燕恒的后背,低声道:“那时候她对你是真的忠心……”

    赵燕恒闭着眼睛靠了片刻,挪开身体反握住了绮年的手,勉强笑道:“你如今有身子呢,倒还要安慰我——快些坐下,我还有东西给你。”自怀里拿出一封信来。

    绮年知道他心里难受,接了信看看便有些夸张地欢喜道:“是哥哥的信!”立刻拆了开来读,读了几行之后当真有些诧异了,“哥哥去追剿永顺伯了!”

    “嗯?”赵燕恒也始料未及,凑过去同看。

    信是吴知雯写的,写信时周立年已然随追剿永顺伯的官兵入渝半月之久。因渝蜀两地多山,永顺伯几千人一入山中便如鱼入海再找不到,周立年却是从前做生意的时候几乎将渝蜀二州走了个遍,对两地的地形都颇熟悉,便自荐去做向导。渝州知府正愁永顺伯之事怕要连累了自己,一见有个得用的人自是大喜,便点派了他随军入山去了。

    吴知雯信中不无担忧之意,如今告知京城众人,也有若周立年无功而返,渝州知府若要追究,请京城众人代为从中转圜之意。绮年看完叹了口气:“哥哥总是如此——”这件事若成了自然是大功一件,但若不成,也是有罪过的,而他若不自荐,此事本寻不着他的。与春闱一样,周立年也是在赌。

    “这也无妨。舅兄这自荐也是心怀国忧的意思,即使不成,也没什么大罪。”赵燕恒把信看了一遍道,“只消他不上阵作战,并无大碍,你莫要担心。”

    绮年苦笑一下:“他是有主意的人,我担心什么,担心也无用的。倒是不知他们过得如何,看表姐信中只写了少许几句,但也可知清苦。”

    赵燕恒不以为然:“嫁j随j,既是放了那样外任小官,亦是免不了的。都是慢慢熬上来的。倒是还有件喜事与你说,张家托人向父王试探二妹妹的亲事,父王已应允了,想来不日这事儿就定下来了。”

    “这当真是件好事。”绮年不由得真心欢喜了一下。

    赵燕恒有些没精打采地道:“知道你会欢喜,所以特地回来说与你听,谁知道——”

    绮年看他那难受的样子,忽然有点希望采芝悬崖勒马了。只要采芝不真的对她下手,那么赵燕恒就至少还有一点儿能自欺欺人的东西……

    151偷梁换柱自作孽

    可惜事情的发展总是不尽如人意。喜妞儿发热;采芝发热,绮年动了胎气,整个节气居忙成一团,连昀郡王和秦王妃都惊动了。秦王妃过来看了看喜妞儿,不禁皱起了眉:“若过了病气给世子妃可怎么好?还是挪出去罢。做娘的自然要陪着;等好了再进来当差也使得。”

    绮年低了低眉;淡淡道:“既这么着,如鹃就听王妃的,带妞儿出去罢;用什么药只管铺子里去抓,若妞儿有什么不好,立刻来回我请大夫。”

    秦王妃叹道:“这是头一胎,千万好生养着;若不小心落下什么毛病,你是要一辈子受苦的。”絮絮叮嘱了些话,这才跟昀郡王一起走了。

    杨家人收拾了东西,如鹃抱着女儿,杨嬷嬷提着包袱,小杨在二门处接着妻儿母亲,一家四口亲亲热热地走了。

    杨家人这一走,节气居里管事的大丫鬟们立刻忙碌了起来。平日里绮年有如鹃一个大丫鬟贴身伺候也就够了,其他人各司其职。如今她动了胎气,如菱如鹂二人寸步不离地守着,剩下的的大丫鬟们就陡然忙了许多。宫嬷嬷这几日格外地热心起来,来回乱蹿,害得白露不得不盯着她,人手就更显吃紧。秦王妃倒是提过再给节气居添人,却被绮年婉言谢绝。

    十一月间,夜风吹面已经有如刀割,守夜的婆子们到了丑时也不由得畏寒起来,缩在房里烤火。一个身影悄没声地从下房里出来,顶着寒风溜到了小厨房门口。

    小厨房到了夜里子时便熄火上锁,第二日寅中由厨娘开门,生火准备主子们的膳食。此时门上挂着一把黄铜锁,星光下闪着幽幽冷光。那人影自袖中摸了把钥匙出来,小心拨开锁,将门启开一条缝溜了进去。

    小厨房的灶台上整整齐齐放好了明日早膳所用食材,旁边小柜子里放着几个包好的药包,上头各自贴着封条标着字样。凡院子里人用药,从前是各房的丫鬟自己去二门上传小厮抓药,回来自己去厨房里熬。自绮年来了之后,将各人的职司全部理了一遍,如今已经变成二门上的管事一并去药铺抓来,每服都分成小包,由各房大丫鬟各自收了,每日提前交到小厨房去,第二日由厨娘分别兑水熬上,故而每包药上都有封条和用药人的名字,若药包被拆了封便须仔细查问过了再熬。

    如此一来倒杜绝了外头大厨房里常有的丫鬟们给自己主子抢灶眼,或者有人捧高踩低故意拖延的弊病,且各人的责任各人背,也免得有人蓄意推诿。只是世子妃的药都有如鸳等贴身丫鬟盯着熬,并不仅仅假手于厨娘的。

    借着窗外那一点儿微光,黑影摸到小柜子里,将搁在里头的药包仔细看看,取走了其中一个白签子的,又从自己怀里取出一个一模一样的药包放回原处,这才悄没声地又溜出小厨房,原样锁上门,回了下房……

    第二日一早,节气居里就热闹起来。掌厨房的刘婆子开了锁,如鸳已经跟脚儿过来。刘婆子忙笑着讨好道:“姑娘辛苦了。这样一早起来给世子妃熬药哪。”

    如鸳也笑了一笑:“大家这些日子都辛苦着些,等世子妃平安生产了,都有功劳的,世子必要重赏。”说着跨进小厨房的里间,那里有三个灶眼是专门熬药的。如鸳从小柜子里拿出一包贴着红签子的药,仔细检查了封条才拆开,放进药吊子里加水熬起来,又顺手把那红签子贴在灶眼边上。这也是世子妃说的,不同的院子用不同的签子,贴在灶眼上,到时候就不会端错了药。

    刘婆子也急忙把那白签子的药包拆了熬上,又捅开第三个火眼给绮年熬上红枣小米粥,这才去外间大灶上烧水做菜。正忙着呢,便见采芝形容憔悴地进来。刘婆子晓得她如今在这院子里不受世子妃待见,便半凉不热地笑道:“姑娘怎么亲自来了?那药还没煎好呢。小蜓那丫头怎么不来?”

    采芝淡淡道:“小蜓领着人收拾院子呢。我过来瞧瞧,横竖也无事,我自看着火,你倒去忙世子妃的膳食罢。”

    刘婆子自是巴不得这一声儿,说了几句客气的话就忙忙准备做菜去了。采芝拿了个小杌子坐下,瞅着那灶下火苗晃动,忽然头也不转地道:“杨家的倒是有福的,婆婆也疼,相公也好,又有个伶俐女儿……”

    如鸳盯着自己眼前的灶眼,同样头也不转地道:“是世子妃给她指的人。世子妃素来都是替身边人打算的,巴不得大家都能和和美美,享那天伦之乐。”

    采芝低头半晌,自言自语地道:“如今我也知道了,但只怕后悔不来……”

    这话说得惆怅,如鸳不禁抬头看了她一眼:“这时候后悔也还来得及。”

    采芝低下头,两人又都不说话了,只是各自盯着自己眼前的药锅。移时许久,药锅粥锅都腾腾冒气,如鸳提了药吊子,拿过旁边备好的专门盛药的白瓷碗,漉出一碗来放进备好的食盒里,又转头去盛粥。采芝也拿了个白瓷碗将自己的药漉了出来。正在此时,忽听小厨房后窗外头有人惊叫:“野猫蹿进来了!快防着些儿!”接着砰地一声,果然有只野猫撞破窗纸蹿了进来。

    如鸳大惊,忙起身去撵,外头刘婆子也忙着跑进来,加上采芝和打下手的小丫鬟们齐心协力,终于把那野猫撵了出去,幸好那东西怕火,只在地下乱窜,尚未跳到灶上去打翻锅碗。

    “哎哟!”刘婆子拍手跺脚,“这天杀的东西哟!”忙着看看灶台上摆着的药和粥,“还好没打翻了。咱们院子里怎么来了野猫了,我从来都不乱丢些剩鱼剩饭哪!”

    采芝拿了自己的药碗,淡声道:“野猫么,自然是到处乱蹿。咱们府里园子大,你这里不丢,保不住大厨房不丢,保不住各院的丫头们不丢,有什么稀奇。”说着便往外走。

    如鸳在后面瞧着她,忽然开口道:“采芝姑娘且慢!”

    采芝端着药碗的手不易察觉地微微一颤,回过身来淡淡道:“如鸳姑娘还有什么事?”

    如鸳看着她手中的药碗,缓缓地道:“采芝姑娘不觉得自己端错了药么?”

    一点药汁从碗里泼出来,溅在采芝手上,她却像完全感觉不到烫热似的笔直站着,哑声道:“如鸳姑娘说什么?”

    如鸳眼神里带着鄙夷、讥嘲、愤怒,还有一点儿像看死人一样的怜悯,冷冷地说:“拿起你手里的碗,看看底子上有什么?”

    小厨房里如今盛药的碗也是绮年吩咐过的,单独备出一式十二只的白瓷菊口纹碗,专门用来盛药。按绮年的话说:生熟分开,冷热分开,菜饭分开,药食分开,既利落,又卫生。所以如今如鸳那食盒里的药,和采芝手上的药,都是盛在一模一样的白瓷碗里,从上头看,看不出半点不同来。

    采芝慢慢地把自己手中的碗举高些,果然碗底下抹着一抹红色,却是如鸳在上头点了一点口脂。因为在那小小的碗足之内,从外头根本看不见。如鸳冷笑道:“我还当你真的后悔了,想着替你跟世子妃求求情——来人!”

    外头闻声冲进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来,将采芝紧紧扭住。采芝手里的碗要落下去,被如鸳先一步抢到手中:“这是证物,可不能毁了!”

    采芝脸色煞白:“如鸳姑娘,你究竟是要做什么?是了,你是替世子妃做事的,世子妃若要我这个婢妾死,只要一句话,撞头还是悬梁我都听从,又何必这样!”

    “呸!”如鹂从外头进来,上来就冲着采芝脸上啐了一口,“到了这时候还想要攀扯世子妃!想死别忙,自然有你死的时候呢!把她押到正房去,还有外头那个拿了腥物引猫的贱…人,一并押了去!”

    采芝听了这句话,那脸色骤然变得更白,几乎是白里透青了。两个婆子搡着她出了小厨房,便见外头秀书也被两个婆子摁着跪在地上,旁边一个婆子手里抱着那只野猫。采芝见这副情景,紧咬住嘴唇,眼里的光渐渐地黯了下去。

    节气居正房里鸦雀无声,绮年和赵燕恒并肩坐着,屋里立着几个大丫鬟,旁边的小几上摆了些乱糟糟的东西。采芝和秀书被押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副场景。秀书瑟瑟发着抖,但神情中还有几分迷茫,采芝却是看着赵燕恒眼睛亮了亮,扑通就跪下了:“世子,奴婢有罪,奴婢错端了世子妃的药,险些酿成大错啊!请世子妃责罚——”说着就磕头。

    如鹂气得脸胀通红,刚要张口就被如鸳摆摆手止住了,又让押着两人的婆子们退出去。于是屋子里就只听见采芝磕头的声音。因双手被反绑着,磕起头来很不方便,那闷闷的声音就不大规律。但她每下都磕得很用力,没一会儿身前的青砖上就有了血渍。

    屋子里静悄悄的,绮年不说话,赵燕恒不说话,丫鬟们自然更不说话,就只有采芝磕头的声音。过了片刻,还是绮年先开口,却是对如鹂说的:“井里打一盆水来,若是磕晕过去了就泼醒。”

    这样的大冬天里,马上就到腊月了,不说滴水成冰也差不多,井里打上来的一盆冷水若泼上去,恐怕死人也会泼醒了。采芝绝望地抬起头来看着赵燕恒:“世子——大少爷!恒哥儿!”

    “行了。”绮年打断了她声泪俱下的呼喊,毫不客气地说,“你若愿意磕头就继续磕着,如鸳,你来说说今儿厨房里的事。”

    如鸳一躬身:“是。今儿奴婢在小厨房里给世子妃熬药,采芝姑娘也来熬药——”

    “且慢。”绮年打断她,“熬药是厨房里婆子们的事,或者各房的丫头们来瞧一瞧也罢了,采芝姑娘去做什么?”

    采芝咬牙道:“小蜓带着人收拾院子不得空儿,所以我自己来了。”

    “带小蜓。”

    小蜓从旁边厢房里走出来,屈膝道:“回世子,世子妃,一早儿起采芝姑娘就说院子里有野猫,叫奴婢领着人去捉猫,奴婢并没忘记厨房里熬着药,且采芝姑娘也根本没提过药的事儿。”

    采芝咬了咬嘴唇:“你如今大样得很,我哪里敢支使,你肯去捉猫我就谢天谢地了,药自然是我自己去端。”

    “如鸳接着说。”绮年对如鸳点了点头,如鸳便接着道:“后头两边都把药倒出来了,奴婢看那碗都是一样的,怕弄错了,所以就弄了点儿口脂抹在奴婢端的碗底下,然后将碗放进了食盒。这时候那猫就撞破窗户纸进来了,奴婢等人忙着将那畜生赶了出去,然后奴婢就发现,食盒里的药碗已然不是奴婢漉的那碗了,奴婢漉出来的那碗药,端在采芝姑娘手里。”

    “我只是端错了——”采芝昂着脖子。

    如鸳立刻顶她一句:“我漉的药放在食盒里,你漉的那碗放在灶台上,你回身端的也是灶台上的那碗,怎会是端错了?分明是你趁我赶猫的时候将碗换了,只可惜不知道我碗底做了记号,被我识破了!”

    采芝嘴唇哆嗦了一下,梗着脖子道:“你哪里把药放进食盒了,分明也是放在灶台上,我才端错的!”

    绮年没想到她会耍这样的无赖,倒笑了:“依你说,你是半点错都没有了?如今我有六七个月的身孕,你端错药是什么后果自己不知道么?”

    采芝含泪望着赵燕恒:“世子,奴婢真是无心的——何况不过是碗治风寒的汤药,便是喝错了……”

    “够了!”赵燕恒突然打断了她,“请韩太医尝尝那碗汤药,到底是治什么的!”

    他这一发话,采芝的眼神顿然一黯,俯在地上嘤嘤哭了起来。如菱把两碗汤药都端到厢房里去,一会儿回来道:“回世子和世子妃,韩太医说这两碗汤药,一碗是保胎的,一碗却是打胎的。”

    这句话一说出来,秀书的脸顿时白得像纸一样,脸上也露出了惊慌的神色。采芝也猛地抬起头来,一脸惊讶:“打胎药?奴婢并不知道什么打胎——奴婢的药明明是治风寒的!”

    绮年笑而不语。采芝偷觑着她的脸色,仿佛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猛然转身瞪着秀书:“是你!是你换了药!你那日说自己有孕了,让郎中给你弄了打胎药来!你,你为什么把打胎药换了我的药!”

    秀书本来脸色就已经惨白,听了这话简直要惊呆了:“你,你说什么?不是你让我把药换了的吗?”她突然明白过来,“怪不得你那么好心,说什么不愿我给世子添了麻烦——原来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