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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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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偷东西会不会有什么内疚啊,不好意思啊,这种思想负担当然也绝不存在于东方心里。如果不是因为他初入贵境,不愿引起大s乱,影响他观察这个世界,他也许会选择更直接更简单的方式——抢!

    信手抛出十几枚黑晶币,这就象以前一掷万金的江湖客随手抛出一绽大大的银子一样,得到的效果也几乎完全一样;即使是在两个不同的世界,人们在面对金钱时,表现出来的态度,基本上也没有什么不同。

    新世界中的掌柜小二,还有那略有几分姿色的酒家女脸上立刻堆满了笑,高高兴兴点头哈腰为他挑选一个干净的桌子,酒菜象流水一样送上来。

    好吧好吧,东方皱起眉头,唉,总是习惯不了,这里在酒馆里做事的不叫小二或酒遗惺裁础粤耍歉龈詹潘途粕侠矗涞媚敲吹停灾劣诼冻霭敫鲂夭吭谘矍盎卫椿稳サ呐耍诤捅鹑说餍k焙孟笞猿疲歉鼍瓢芍a?

    唉,这个,必须承认,两个世界酒家最大的两个区别,其一,这里居然允许女人如此公开地勾引男人,同男人调笑无忌。倒是和苗人的热情肆有些相似,不象汉人那么拘谨无聊。其二不同就是……食物啊。

    东方为那粗糙的黑麦面包,甜腻过头的奶酪和烤得谈不上有多美味的牛r感到郁闷,对了,还有酒啊,那些冒着泡泡,苦苦涩涩的东西,也算是酒吗?

    别说汉人那些色香味美的菜肴让人无比怀念,就是苗人的五毒宴都比这满桌的所谓好吃的让人思念啊。

    东方漫不经心只了两三口,就没了兴至,这个时候,酒馆外竟传来一声极为熟悉的驴叫。

    这一刻,浮上东方心头的居然是一句以前在汉人世界常听到的老话。

    天上龙r,地下驴r。

    心中一动间,他抬头望去,一个年迈的老人,正拿着鞭子抽打在酒馆门口,怎么也拉不动的一头黑不溜秋的驴子。

    难得这头驴子不但长得和以前世界一模一样,身上佩的笼头也和旧世界完全相同,甚至连这等怎么也拖不动的倔脾气竟也和过去一模一样。

    东方看得有趣,竟生起一丝淡淡的亲切之意了。

    他耳目灵敏,虽然坐在酒馆里,却听到街上的议论。

    “这老头又来卖驴了。”

    “哪里卖得出去?”

    “要劳力就买牛,要跑得快就买马,这种一没力气二不听话三还很慢的家伙,就算便宜得要命,也没什么人肯买了。”

    “是啊,一匹普通的马,也就五十个黑铜币,就算是普通的农民也买得起了,还要驴子干什么?”

    “谁叫他家穷呢,唯一拿得出来卖的,也就不过是头驴了。”

    东方忽得长身而起,大步到了门外,一把接过了老人手里的缰绳,牵了驴子就走。

    那性子奇倔的驴,从来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怪家伙,在被东方这么看似漫不经心地一牵,竟是身不由己,被拉得不得不跟着走,忍不住发出几声难听的嘶叫。

    那老头只觉莫名其妙,这年头,怎么还有人抢驴子这种又不好卖又不好养的东西。他手忙脚乱想要抓住东方,阻止他把自家的东西带走。

    东方头也不回,信手往后一拂,叮叮当当声,竟是掉落一地黑晶币。

    老头愕然放手,傻乎乎望着一地的黑晶币,这,这,这,这么多钱,连一百只驴子都可以买走了。这,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知道应该立刻把所有的钱都捡起来,赶快离开,以免那个怪人反悔,但事情太突然,钱的数目太大,他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街上其他的闲人,街边的乞丐看到那么一大笔黑晶币,已经呼啸大叫着扑了过来。

    老人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蹲下去捡拾,唯恐动作慢了被人全部抢走。

    转眼间,大街乱做一团,一大堆人全挤下一个方向,人人趴在地上抢金币,四肢着地,姿式难看也就顾不得了。彼此争抢,你推我搡,这个踩那个的脚,那个打这个的头,呼喝斥骂之声不绝这就更不稀奇了。

    这可是一大笔钱啊,又是这么随便一扔,你说是给你买驴的,也得说得过去才行,这么好的机会,谁不想乘机发一笔小财。

    对于身后的一切s乱东方充耳不闻,因为他的随兴而为,会有多少人受伤,多少人倒霉他也不在乎,人性千古不变,世人注定要为他们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他这冷眼看红尘的旁观者,又何必介入。

    他只是高高兴兴牵着驴子往前走,一边走,一边用另一只手托着下巴,以打量从哪里下刀最合适,哪块r最肥美的眼光,上下看着驴子,考究了半天,他很亲切地问黑毛驴:“你说是红烧驴r好呢,还是煎烤驴耳,或者白切驴唇怎么样?”

    这些话他都是用汉语问的,可是这个天才的驴子仿佛完全听懂了一般,在这个大魔头几近温柔的眼光下,开始脚软打哆嗦。

    第六章 偶遇风波

    人们开始看到一副神奇的景象,一个穿着一身式样怪异的黑袍的白发老人,骑着一匹黑色的小毛驴穿街过,这本来也算不上什么怪事,然而,这个老人居然是他倒着骑驴的。驴背上光秃秃没有备鞍,驴嘴上也没有上笼头,老人摇摇摆摆倒骑在驴身上,一只手拿着个上小下大圆圆的怪酒壶,一手拿着个杯子,自斟自饮,好不悠闲。喝过几口,他便小心地收起壶和杯,闭上眼开始在驴背上打盹,若是困意浓了,索性往后一躺,整个人就在驴背上就此呼呼大睡。

    一个人就这么躺在光秃秃的驴背上,睡上个大半天,居然不会从驴身上跌落下来,

    他不控缰,不赶驴,不管驴往哪里走,天涯海角且去得,万水千山自等闲,可是这种情态,这种肆意,却让一路所经的路上行人,城镇居民,无不目瞪口呆,指指点点。

    人们或者说,这人是疯子吧?

    或者说,你看他那身长袍,也许是个性格怪异的魔法师。

    或者说,那长袍的样式好怪,黑得好象比最深的夜还要黑,可是他的头发又那么白,还那么长,看样子,肯定是个邪恶的法师。

    然而,人们不管怎么议论,眼神总是无法从他身上移开,虽然大家都觉得他是疯子,可是那老人在驴背上摇摇晃晃自斟自饮的样子,东倒西歪打瞌睡的样子,任凭毛驴胡乱行走,他自漫不经心四下打量的样子,一抬眉,一转眸,每一个神色,每一种动作,都有一种出奇地悠然自得,那种逍遥和肆意,自在与洒脱,让人忘记了他的年龄,忘记了他的黑暗,虽然人人口中不以为然,心里却不由地浮起淡淡怅然,眼中,渐渐有了些不自知的向往。

    东方难得大发善心,没把那只可怜的驴了煮了了,却学起张果老倒驴毛驴的逍遥来。

    对于这个新的世界,他虽有些好奇,却也没有太多探索的欲望,从来都是他去让世界适应他,而不是自己来适应世界,所以懒散肆意的劲儿一发作起来,也就不管世人怎么看,任那驴儿带着想去哪就去哪,也不投店,也不住宿,日过山川河流,城镇小村,夜看明月清风,天地寂寥。他反正可以辟谷,连吃饭的事都可以省了,小驴儿的草料问题,他都懒得理会,发现驴子饿了,就下驴来,拍拍他,放他自己去找吃的,至于驴子会不会回来,他也懒得想。

    偏这只倔驴也不知道是聪明还是笨,每回吃得饱饱之后,居然还乖乖来找这个不知道是太放纵畜牲还是太不负责的主人。因为主人从来不打不骂不牵着它往东往西,它倒乖了,从不闹脾气,只是往前走。

    日子就这么水一般流过,流浪的生活简单平淡到极点,东方身在人群中,却又永远不融入人群,生活的方式一如他的过去,仿佛他从没有从一个世界到另一个世界一般,直到那一天,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那一天他地驴子又饿得直叫唤。他老规矩放驴吃草不管不顾。这个时候正好是在荒凉无人地野外。最近不知道为什么。驴子总爱走野外路。大概是因为这边草多。肚子饿了。想吃就吃吧。东方让驴儿自己走开。爱往哪吃往哪吃。抬头看看。时值正午。正好是普通人吃过中饭。昏昏欲睡地时候了。东方也觉得有些睡意上涌。一提气掠上就近地树梢。照老规矩找了最上方。最柔软地枝条。轻飘飘当做床一般。一边睡。一边随风起伏地感觉真不是一般地好。

    不过。这一次运气不太好。才合上眼没多久。就听得轰然喊杀声。惊惶大喝声。如雷马蹄声一连串地传过来。

    东方有些郁闷地揉揉眉心。嗯。很好。终于再找到一处。这个世界和旧世界地相同之处了。走到哪里都会有纷争。都会有打打杀杀。真所谓有人地地方就有江湖。有人地地方就有恩怨。不管是以前地中原苗疆。还是现在这个奇特地世界。

    如果是以前。这种司空见惯地杀戮争斗。断然提不起他半点兴趣地。就算是杀得血流成河。他也照样能在枝头高卧。眼皮也不会抬一下地。

    但这毕竟是个新世界。对这里地人如何做战。他还是有些兴趣地。所以他勉强抬起头来。在枝头眺望远方。

    他地耳力过人。听来清晰无比地动静。其实是发生在比较远地地方。

    果见远处,好几辆马车正在飞快地奔逃,离马车不远,有二十多匹快马,由看起来就很强悍的高大男子驱策着急追。一边疯狂追赶,一边在马上张弓s箭,箭法还颇准,不时有站在车辕上护卫马车的人中箭落地。

    东方边看边摇头,真是笨得无以伦比,马车怎么可能跑得过轻便的快马,要么就是迅速砍断车辕,骑马逃跑,要么就是立刻停车,以马车做屏障,抵挡箭枝,集合各个马车上的人等对方攻近了再歇力一搏。

    现在这种逃法,明摆着被敌人越追越近,而且还只能当活靶子。

    可惜,旁观者清而当局者总是迷糊的,所以马车里的人照样死命逃跑,车辕上的护卫照样一个个减少,快马与马车的距离也照样不断缩短。

    随着马蹄的巨响渐渐响彻大地,连东方那只驴子都吓得缩头缩脑,不知道跑哪去了。

    无巧不巧,当马车堪堪跑到树下时,正好被后方的快马追及。马车里纷纷跃出戴着简便盔甲的护卫冲上去拼斗。

    因为马中箭,所以马车翻倒,不知颠落多少箱子,有的箱盖翻起,露出里面一片宝气珠光,引得那些骑快马而来的强人们呼啸欢叫之声不绝。

    东方摸着下巴想,嗯,没错了,又是一个钱财露白,让强盗盯上的活例子,原来这里的强盗就这个样子,和以前那些有什么不同?估计就是长相和衣服有些不同吧。做事方法风格,简直都一样吧。

    他笑笑摇头,罢罢罢,若是人心不变,人性不改,不管历多少世多少劫,经历多少世界,有些古老的职业,或许永远不会有任何改变。

    比如强盗,比如杀手,比如妓女,比如……

    他在树头漫不经心心思散乱地想着种种无聊无趣的事,树下早已是鲜血四溅,惨叫连连。

    马车相继翻倒,车里的人慌不择路地跳出来。

    看起来是卫兵模样的一群人,在穿重甲,持巨剑,身材高大魁梧,步法沉凝坚实的首领率领下,与匪徒缠战。一个脸色苍白,头发上擦满了油,导至亮得刺眼,皮肤上好象还打了无数白粉,带着扑鼻香气,全身上下打扮无比华丽,手里还扬着一把镶满宝石的细剑的年青人,正被这些人保护在中间,舞着剑声撕力歇地喊:“冲啊,打败他们,我有重赏。”

    东方叹口气,真是毫无悬念的人物猜想,有钱而娇气的大少爷,贵公子,一个有点本事的护卫首领加一堆没多大用处的护卫,碰上一群很凶狠的强盗,打扰了他这一场午后的休眠。

    东方对下头的两帮人都有些不满。但这单纯的不满,也只是因为他自己没能睡好觉,仅此而已。至于什么路见不平啊,见义勇为啊,锄强扶弱啊,这个,这么光明,这么辉煌的戏份一向属于大侠大英雄,和他这魔头实在没什么相干的。

    所以,他一点也不会有触动地,在树梢冷眼看着鲜红的血溅出来,鲜活的生命就此殒落,然后很不满地摇头。

    这里的打斗就是如此吗?拿着个刀刀剑剑,就只会硬打硬架。那个护卫首领象是比别人强一点,剑沉而力猛,脚下也扎实有力,下盘牢固而上盘轻灵,如果放在中原或苗疆,嗯……打些八九流的低手低手低低手,和一些花架子功夫,还是很有用的,但也仅此而已。

    这帮子人,打架就只会直劈,横扫,硬刺吗,就只会直接架,直接挡,直接格吗?动作僵硬,而缺乏美感,招式简单而不见灵性。

    东方摇头,唉,当护卫的没用也就算了,怎么连强盗都这么不象话。想当年,魔教统领天下黑道,其中最不成器的强盗,也比这帮子人厉害得多。

    相比这里打得兵兵砰砰,东方倒更注意另一个穿着灰袍,手拿一根式样怪异类似拐杖家伙的老头。

    所有的护卫们都在打斗,被护在中间的,有他们那没用的大少爷,几个看起来很惊慌的侍女,另外就是这个老人了。和那个吆喝个不停的大少爷相比,他最大的不同就是,他会高举着那根怪杖,嘴里念念有词得说着一堆,完完全全听不懂的话。

    而他只要一念,这些护卫们就神色大振,而那帮匪徒则大声呼啸着喊:“先杀了他。”

    大家拼杀,争斗,打得无比激烈,却也可以明显得看得出,匪徒们歇尽全力想靠近那个老人,而护卫们则是拼了命地进行攻击。

    然而因为在开始那不智的逃亡中,有很多护卫中箭落地,造成他们的人手不足,虽然挡得住近身的冲击,却还是挡不住其他几个匪徒连珠般s出的快箭。几支劲箭,已经突破了护卫的封锁,闪电般s向那个老人。

    东方在枝头迟疑了一下,要救吗?如果是别的人死了也就死了,救死扶伤这可从来不是东方的美德,但他对那个灰衣老头有点兴趣,有些好奇,然而这想救的念头只是一掠而过,罢了,即然这些人这么重视这个老头,那他一定还是很有本事的吧,即然如此,这么简单的几箭怎么能杀死他呢?

    然而,东方一个念头还没转完,那边那灰袍的老人已是一声惨叫,仰天倒地,胸口上c了三支箭,他抽搐了两下,就此再也不能动弹了。

    东方第一次有些愕然了,不是吧,这么简单就死了,简直就象是个手无缚j之力的普通人,连那帮护卫中最笨最没用的一个都不如,即然如此,为什么所有人又这么重视他。

    随着老人的死亡,所有的护卫都面色灰败,而匪徒们则兴奋得高声呼叫起来。

    匪徒们更加拼力地攻击,而护卫们则斗志全无,防护网被血腥地撕开,几个匪徒冲了进去。

    那个脸上扑满粉白得象个鬼的所谓贵公子手舞足蹈得挥着剑迎敌,而那些依附在他身边的女人们则尖叫着四散奔逃。

    那个贵公子的剑法居然还算灵动,东方本来也是个武痴;曾经精研天下武功;连东瀛忍术;西洋剑技都有所涉猎;此时感觉这位贵公子的剑术和西洋一些剑术颇有相通之处。通过东方对西方剑法的了解,仅看几招,就知道,这位大少爷的剑法,应该是有名师教导的,如果他肯苦练,水准应该不错。然而很明显,他没下过苦功夫,所以,再好的招术,也是花花架子,中看不中用,就这水平,估计撑不了多久,就得挨刀躺下。

    东方打个呵欠,觉得这场戏看到这里,应该差不多了,胜负已定,成败已分,也没什么热闹好看了,他打算躺下继续他那被打扰的午觉。

    如果不是这时,发生了那件,在这场混乱中,应该属于微不足道的小事的话

    第七章 出手相助

    四下奔逃的女人们让正在追杀那个无用大少爷的匪徒感到很碍眼,于是,当有女人从身边逃过时,就想也不想,一刀劈过去。

    一声属于女性的惨叫让已经躺下的东方皱起了眉,当强盗也就算了,杀护卫也没什么,在中原,强盗和镖师也一向是见面就打个你死我活的,但江湖规矩,凡事不可做绝,镖师可打可杀,但赶车的马夫们,只要不攻击,不反抗,一般都是不伤害的。连马夫都不伤害,何况随队的女人。

    因为美貌而惹来恶徒的邪念是一回事,但在一场抢掠中,被无端杀死又是另一回事了。

    东方一向杀人如麻,这其中也有不少女人的性命,但总的来说,他对女子总比对男子温柔宽容些。毕竟许多年前,他曾是风流怜花人,他曾是多情纳妾人。他曾让那些美丽温柔的女人,围绕在旁,曾与她们竟夜温存。

    后来他漫游天下,肆意随兴,高兴时,竟然可以混到歌妓群中去喝歌喝酒,就算被无知的歌妓无礼相待,他也不生气,当时若换了是个粗蛮无礼的男人跑去对他呼呼喝喝,只怕早死得连个渣都不剩了。

    他并不是不打女人不杀女人,必要时,一样眼也不眨地下杀手,但在不需要的情况下,无端杀死没有反抗力的女人,这就让他有些不高兴了。

    而所有让东方教主不高兴的人,从来就只能有一个下场。

    匪徒们杀得兴起,有几个甚至开始追杀起四下奔逃的女人,鲜血总能刺激起人心深处最可怕的兽欲,对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