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部分

几天都没见到他。上了陆地才发现旅行的队伍有多庞大:全部差不多有半英里!虽然不想见,可还是好奇他会在哪辆马车里……恩,他乘的车会是什么样?是不是很大?像富豪们总是坐加长型。

    他为什么带这么多人旅行?炫耀?如果不是一开始就被明确告之,我一定会认为这是搬家。无论哪里,有钱人做的事总令人匪夷所思。

    他又为什么带上我?

    不想考虑这个问题。大概身边的所有人都认为我是他最近很喜欢的小宠物,当然要带在身边解闷——不用理会我是否愿意。

    开始的时候,确实很让人激动,想到可以离开那个封闭大社区,看到这个世界真正的模样。但却在一次意外的乐极生悲后遭受新的处罚——被没收了吉他,并被限定在更小的活动空间里。其实这不算什么,我是说,在这种没有高效交通工具的旅途中,不用自己走路已经很不错了。而且我也不担心他会把吉他怎么样,搞不好那些人还会替我好好擦干净……恩,很有可能。

    也许他认为的处罚关键就是故意把我隔离、不见我吧?谁在乎!

    至少我彻底明白了一件事——跟他在一起,绝对没有自由!

    只是我现在还不能离开。我还不会顺利地听懂和说中文,我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这里是普通的异空间?或者像《指环王》那样的魔法世界?目前看来更像前者,但不能掉以轻心,纽约就不见得比“中土”安全。

    在这里,我要怎样才能独自生存下去?找份工作?虽然这里不用看高中毕业证但我起码得会写点字吧?恩,瑞喜就不会写字……不!我可不要做他那样的男仆!

    我会唱歌,和弹吉他……

    毫无意义。

    还有我的脸。连皇上都认为它很招摇,不许我被别人见到,结果煞费苦心地做个丝袜替代品给我蒙上……等等。

    “我要走!”我突然搁下筷子宣布。

    “?!”

    福乐的眼睛一下子鼓起来,似乎被吓到了。刚才话里准有歧义,我想说散步——吃完饭在周围走走不算坏事吧?除非皇上想看我长出米其林轮胎人那样的赘r!恩,这样倒可以自然而然被他“抛弃”了……不,那变态搞不好会强迫我减肥!

    “我要走,在房子外面,走出去,再走回来。”真麻烦,如果是瑞喜,一定能明白我的意思。

    “哦,大人是说散步啊!”

    “恩!”我点头,对他微笑。这蠢货的神色更得意了——别高兴,对你没好处。

    “大人想要散步何需问福乐的意思?您只管走动,小的们自会将您伺候好!”

    也就是说可以咯!

    “我出去了!”我马上站起来——食欲早就被新的愿望替代,反正回来还可以吃甜点!

    “大人!”他冲过来拉住我的袖子,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皇上吩咐了,说大人一定得戴上那帽子把脸遮上了才能出屋子!”

    哦,当然!我当然会!我点点头,继续对他微笑,走过去将那重要的道具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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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以为似林甫颐这样好献媚、懂排场的j猾老官会将宴会安排得铺张奢华,结果众人到达一看,菜肴并不复杂,且多为素食,极清淡。高涉与沈境更觉这人老谋深算,不知他今日升到这职位上花了多少心思。

    “陛下t恤万民,不辞辛劳,车行万里一路巡视至此,微臣林甫颐仅代淮州界内三十万余百姓,谢陛下圣恩,恭祝吾皇……”

    入席不久,林知州便端起酒杯,走到大厅中央,端正跪好,抑扬顿挫地颂了一通,磕头下去。

    “林卿的心意朕领了,平身罢。”高涉言毕,亦将酒杯端起,众大臣起立,齐饮。

    “启禀陛下,”林甫颐依然留在原地。“淮州今夏遭遇旱天,物产不丰,微臣只能略备这场薄宴,望陛下见谅。”

    遭了灾害还四处搜刮,整这些排场!高涉心中嗔道,脸面上却还露着笑:“大灾之年,一切从简,林卿所为极是,不必谦虚。”

    谁知那林甫颐还不见回位的意思,高涉也不动作,静观其欲作何为。

    “虽因物资匮乏,办不出盛宴,然而微臣却另备有一道美味,敢请陛下及诸位大人品赏。”说完便朝身后击掌。

    众人大不解,护驾的侍卫们亦提高警惕,高涉料想这准又是什么献媚把戏,面色依旧冷静。

    果然,在这唐突茫然之际,一曲萧声自不远处飘来,幽怨清丽,一下子冷却了在座者的纷纷议论。

    只见两名女子,上身仅着短杉,一袭轻纱罗裙,手牵一匹大红薄绸,碎步踱进厅堂正中。

    原来是招佳丽献舞。高涉不禁在心头嗤笑:看来这林知州拍马p的招数不少,看看热闹也罢,只是这酒宴又要拖一阵了。

    然后,乐曲声更加丰富,又有了琵琶、钟鼓伴奏,旋律悠扬婉转。那两段极长的红绸也已拖过完毕,最后现出又一名女子。原来那两段绸竟是一匹,经这女子腰上一裹,两端攥在手中。

    自此女现身之时,众人再无出声者,目光皆落在其身上。

    哼,这么说,此宴的关键,便是这名美人咯?高涉且笑不语,越发觉得此行到此,才真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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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珀希大人,慢点走!等等小的……”

    大声叫什么?!还嫌我的存在不够显眼吗?!很想走回几步朝福乐脑袋上打一下让他闭嘴!为了与这白痴划清界限,我决定走得更快——能把他摆脱掉最好!

    我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去哪里,这地方虽然没有宫里那么宽敞,但房间依然很多,道路也很复杂,还好到处都有警卫,我不至于现在就迷路。今天最好先把路认清,也要让警卫们习惯我的走动。

    恩,好像有音乐声?!我一下子有了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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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曲舞毕,周围俱无声息,舞娘玉莹便知这是成功了,一动不动,脸收在臂弯里暗笑。

    不消片刻,果然听见正前方传来干脆的鼓掌声,她才展开身,缓缓站了起来。

    前面正中坐着的那名威武的英俊男子是她今晚,抑或今生最重要的目标。为此,玉莹毫不掩饰地朝他微笑注目,恨不能将骨头里的妩媚都现出来。

    “舞得好!红绫招展,漫姿婀娜。”对方面露笑容,大声夸奖。玉莹倍感得意,想着就走上前一步,以道万福姿态行礼——

    “谢皇帝陛下……”

    “好了!下去领赏吧!”

    玉莹听见这话,心头一惊:这是怎么回事?遣她下去?连她名字都不问?转头看一眼林知州:那老头也似着急,眉毛皱得紧,看来是没什么主意了。玉莹咬咬唇:不行,得争一争!

    “陛下,小女子还有一曲要舞,敢请陛下略赏。”说着,不管三七二十一,抛开绸子就要摆阵。

    “免了,小娘子舞艺绝伦,朕定当予以嘉奖。众位今日长途奔波下来,业已困倦,观一曲足以,你也不必费力了。”

    听这语气,果然毫无希望,玉莹不敢倔强,收拢袖子,道个万福后退下。

    高涉见那舞伶悻悻而退,心中虽替她不值:林甫颐这等小人,竟想借这样一名女子就成全他那些龌龊之事。真把自己当作荒y的昏君么?光是这点,就可治他个大不敬的罪!

    不知这混账知州还要弄什么伎俩,还有此地的种种异象,是否就是此人一手造成?无论如何,目前都不可露声色,待到明日去那淮州城内外,先将灾民们抚慰好,安定人心。这官场上的账,等上路之后再着人与姓林的慢慢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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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拦在了外面,即使无可奈何地把面纱揭开给警卫们看了我的脸,还是被毫无留情地拒绝了。

    他们说皇上在里面举行宴会。真可笑,既然是宴会,为什么还要拒绝客人参加?……哦,对了,这是正式场合。我真蠢,还以为自己是什么身份呢!

    里面可真热闹!我站在远处朝那个灯火辉煌的大厅里望一下:恩,坐在中间最高位置上的家伙是他吗?笑得真他妈的得意!

    我是被音乐声吸引过来的,但当越走越近,最后终于寻找到它的来源时,音乐却停止了。我以为是乐队休息,虽然不被允许进入,我还是蹲在路边想等到下一首。

    但它却一直没有发生。我站起来朝里面望了望,所有的人都在吃喝谈笑,根本看不到还有乐队——难道我错过了?演出已经结束?真扫兴!

    这样就没必要守在这里了,万一皇上那家伙突然出来看到我……呃,不敢想下去!我先试试自己找原路回去,如果不行,就找个仆人带路。

    恩,让我想想,我刚才是从那个走廊过来的……

    “大人!珀希大人!”

    听见了熟悉而讨厌的声音——果然是福乐,这家伙居然真把我找到了!佩服他的责任心。但现在我可不想跟他说话,于是加快脚步往前赶,干脆小跑起来——再来一轮捉迷藏也不错!

    “大人!等等小的我!”

    我回头看一眼费力跟在后面的那家伙上气不接下气的蠢样子,忍不住笑起来:真好玩,哈哈……

    “哎噢——”

    “哎哟——”

    第十五章

    玉莹被这一下撞得是真是结实,黑暗里还见了几颗金星。刚才舞那一阵,累得不堪,这撞她的人体量怕也不小,当时就被压倒仰倒在地上,叫苦连天。

    “哪个不长眼的货色?!”气得她开口就骂,也没来得及把景象看清。

    “我……抱歉。”

    是个男人,听口音挺怪,难道是天子那边的?玉莹登时清醒,睁大眼睛将身上的人一看——

    初一看还好,那人头戴阔边黑帽,下连黑纱。玉莹虽吃一惊,却不至于似接下来这般惊恐至极:

    只见那人自个儿撑起,慌慌张张抬手将那帽子摘了,露出一副极为古怪的面貌……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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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自己撞倒的是个女孩,那浓烈的香味,还有尖叫,以及……

    噢,该死的!我赶紧支撑起来,道歉着从她身上下来,光线太暗,我试着将面纱揭开好看清她的长相……

    她叫得更大声了,简直是凄厉。

    然后,等不到我反应过来作解释,双手朝我的脸袭来——灼烧感、剧痛。

    “噢——”我捂着脸惨叫,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腹部又挨一记重击,痛得我蜷缩起来从她身上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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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莹被这怪人吓得不轻,却不至于失措,又兼练舞得来身手矫健,先是一把抓在那人脸上,趁其不备,又使膝头狠狠一顶,致其伤痛无力,滚落倒地。

    她赶忙站了起来,却不急逃,见那人畏缩成团,已无威胁——看那身装扮,一身漆黑、又遮了脸,没准儿……没准儿是个刺客?!惊恐之余,却想到邀功请赏那等事上,且因自个儿方才碰了一鼻子灰,心头怨恨,忍不住要拿这倒霉鬼出气。于是冲上前一阵拳打脚踢,还不忘大声呼救,引人注意。

    “住……住手!哪儿来的女流,胆敢……哎哟!”

    哪知先赶到的是个太监,见到这阵势,非但不帮她,还冲过来要打玉莹。玉莹早已昏了头,哪分得清缘由,一掌将太监打开,继续踢打那“蒙面刺客”。

    “来人啊!捉刺客!快来人啊!”

    这样大动静,自然会将不远处大厅中的众人惊动,尤其是那声“刺客”,侍卫们纷纷手靠佩刀,一时间草木皆兵。

    “不可惊慌!”高涉听出是方才那舞伶的声气,并不以为真有什么,只着御前侍卫两人前往查看。这宅院上下,皆布满随驾精兵,就算有几只鼠辈,也难逃罗网。

    众人果然略静了下来,又转成另一种极端,谁也不敢出大气。这下,只听得那不远出的喧哗更加清晰……

    “来人啊!捉刺客!来人……”

    “s!我……我不……是……噢——”

    “住手!你这贱人!……大人!珀希大人!皇上,您快来救救啊!……哎哟!”

    皇帝周围的人听出这些声音,顿时松口气,继而偷偷拿眼去瞄高涉……

    他果然倏地起立,也不招呼,快步朝事发地奔去。

    这一边,凡属巡逻的侍卫们纷纷就位,一来就看到一名衣着暴露光鲜、身段诱人的妙龄女子,边叫嚷着边踢打身下那蜷成团的黑衣男子。另有一位太监,几次上前或救护那男子或拉扯那少女,皆因其凶横异常,未能得逞。

    初时,侍卫们自然不明这出戏是怎么个唱法,不敢轻举妄动。又是夜间,好一会儿,才有人认出那挨打的正是皇帝宠幸的番人乐师珀希。这才有个着落,一齐拥上前将那女子擒下。

    “大人……哎哟!我……我可怜的大人啊……”福乐赶忙扑过去看主子的情形,对方依旧缩着,脸藏在袖子下。福乐知道他准是伤得不轻,又急又怕,竟拿哭丧的腔嚷起来。

    “吵什么?!”

    这威严的一喝,吓得福乐赶紧闭嘴,不敢抬头看明,连滚带爬闪在一边。

    “皇上——”玉莹见到皇帝亲自来了,以为机会难得,挣扎着要凑过去,无奈侍卫押得严实,动弹不了多少,只得娇声诉苦,尽显媚态。“皇上,有刺客!刺客……他要轻薄小女子!”

    高涉看都不看她,只蹲到那“刺客”身边,将手放到他身上。

    珀希像是知道他来了,渐渐转过身,将手臂展开,才露出脸……

    只见那左颊三道深红的血印子,均长余一寸,被苍白的脸色衬得可谓触目惊心。高涉深咽一口,压住气,伸手去将那伤口附近的头发为珀希拨开。

    珀希俨然被打得无了精神,略喘着气,乖乖躺在那里任他梳理,触到痛时,挤一下眼,龇下牙。

    “够了。”稍后他又伸手把住高涉的手腕,疲惫地闭一下眼,又因着身上的伤痛,皱紧了眉。

    高涉便不再弄他头发,见到他用手紧紧捂着肚子,明白那里准伤得不轻,再不磨蹭,动手要将珀希抱起……

    “不!”想是见着人多,不好意思,珀希推他的肩膀拒绝。

    “乖,有朕在,不怕!”高涉搂住他肩膀,紧一下以安慰,终于将他抱着站起。

    (桃:像不像主人解救被坏小孩欺负的狗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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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训导老师”医生先生也跟着来了,这真是我没想到的。不过遇上现在这种意外的倒霉事,我还是庆幸皇上的谨慎,少抱怨他的奢侈吧。

    “哎噢!”医生往我脸上涂一种很凉的药膏,用的是一支木片,刮得伤口好痛。

    “大人莫动,忍忍便好……”他用温和的语气安慰我,继续抹,但用力明显轻了许多。“诶,大人这脸啊,用了在下的药,就不怕留下疤痕了……”

    我没听懂,但还是点了点头,这位医生帮了我很多次,我应该感激他。

    到现在,我都不明白那女孩为什么打我——该死的!她可真粗暴!——我不过是不小心撞倒了她,也道歉了,她却说我是什么“刺客”?那是什么意思?色狼?不错,我当时是摸到了她的胸脯,但那绝对不是故意的!

    恩,她的胸部,确实很大……

    “身上的伤如何?”皇上走了过来——他刚才在跟他的助理先生谈话,我隐约听到是关于我挨打的事。正好,我要问问对那女孩的处理。

    “回禀圣上,”医生先生停止为我敷药,转身对皇上鞠躬。“大人身上所受之伤,俱在皮r,仅小腹一侧挨得略重,此外皆无大碍。”

    “恩。”皇上点着头,眼珠转着看到了我。“好了,全都下去罢。”他挥挥手,我知道接下来这里又将只剩下我们了。

    我竟然一点也不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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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走后,高涉才踱到那床边坐下,专心看着珀希。相隔几日,想不到再见他会是这般模样:躺在那里无精打采,脸也花了,教人心中不忍。

    可恨那舞女凶横泼辣,竟下如此毒手,伤了他脸不说,那顿拳脚,施得毫不留情,若换成男人身手,更不知该伤成何样。

    说到底也有怪他自己的地方。大晚上的,不教人领路,穿一身深色衣裳乱跑,又戴着帽儿遮脸……话说回来,这也是自己吩咐下去的,不想却害惨了他。

    “好些了么?”心头越想越堵,叹口气,伸手去摸摸他那边好脸。

    珀希垂下眼皮眨一下:“我……不是‘刺客’。”

    他竟在想这个?!高涉在心头苦笑:这小子,模样怪,脑袋里想的也怪!

    “朕知道。”俯下去对着他脸说。“乖,不去想那些了。”

    珀希见到他靠近,眉毛一皱,脖子往后一僵,表情凝重起来:“我……碰那个女子倒下了,我不对。”(桃:小p是好孩子,绝不对女生动手!)

    越说越奇怪!高涉听他提到那女子,脸色顿时一沉:“她动手伤你,如何成了你的不对?”

    “你对她怎么了?!”珀希猛地支起身问。听对方这话,知那女子准受了处罚,想起先前与颜尚昕的事,愈发担忧。

    “管那些作甚?!”高涉训斥道。刚才他与沈境商议,已将那舞伶收监,稍后交由她主人林甫颐匀情处置。

    “你不许伤她!”

    “你护她为何?!”高涉听他这话,隐隐体会出别的意思,又想起先前那女子嚷嚷的什么“轻薄”的话,乱火上心,捏着肩膀将他摁回倒去。

    珀希被这下一惊,一时想不出话说,半张着嘴,眼睛只将高涉盯得紧紧。

    算了,怎好把他与那风尘女子联系起来?高涉只觉自讨没趣,努力将那龌龊的念头抛开,蓄起好脸色,好声哄道:“好了,不去想那些,朕放过她就是。”又随了他的性子,幸而是桩琐事。

    珀希似还不信,碧眼睁大了看着他。

    “呼……”高涉叹气。“来人!”朝着门外大声招呼,却不直起身,依旧将珀希擒牢。

    “皇上有什么吩咐?”八喜明白这口气,也不进来,只在门口问候。

    “传下去,将那女子放了,赦她无罪。”

    “老奴领旨。”

    完毕,高涉略笑着盯看珀希:“你可满意?”

    珀希眼珠一转,撇撇嘴,肩膀也耸一下,模样颇为精怪。

    惹死人的小东西!高涉只觉脑中一热,嘴朝对方雪白的脖颈飞快凑了上去。

    “什么?!……噢!”珀希被这突然一下吓得一挣,扭到小腹处的伤,疼得他大嚷。

    高涉听这声,才想起他还受着伤,顿时清醒,抬起上身,将他松开:“珀希?”

    “da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