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判了发配充军,身上纵使伤痕累累,也不及心中苦痛的一半。

    颜家世代习乐,从不知多少代起就担任了宫中礼乐要职,到颜尚昕的父亲颜祖蔻那里,更是官居乐师长,于乐工中威望极盛。颜尚昕亦是天赋极高,年纪轻轻便也进宫任职,凭着他精湛的琵琶技艺,深得后宫众妃嫔赏识。

    一切都祸起那不知从何处钻来的番人乐者!当日,父亲领到那盏怪琴回家,颜尚昕还颇感有趣,趁着父亲不在,抱在手里试弹了一阵,觉得那音色浑然有劲,奏出来旋律丰润,确实是件好乐器。然而料想不到的是,父亲信心十足地去向皇帝复命,却莫名其妙地触怒了龙颜,丢了官衔,一激悲怆,竟发了恶疾,卧床不起。

    后来,他继续进宫里为妃子们或弹琴取乐,或授以技艺,捕风捉影听说那番人凭借几曲奇乐,博得圣上恩宠;又因其年轻貌美,已然收做了陛下的娈童,一时间风光无限,与他家人所受之屈辱成了鲜明对照。

    有道是冤家路窄,那日在为管慧妃授课中途,忽听得宫女报说什么“新任乐师大人前来献艺”的话,立刻想到是那媚主得荣的番人,心中满是愤慨,想见见这仇家的面目!

    话说那人长得着实古怪,一头弯弯曲曲的黄毛,鼻梁比常人高出不少,眼窝又深深陷下去,就是站得远,也能看出那双眼珠的怪异色泽。倒是看得出他年轻,若说圣上把他当娈童爱着,也该是身材娇小袅娜、形同女子才对,然而那人身形竟比他还高大,纵然肤白似雪,也难教人动心。

    原想留下听听他那奇乐究竟妙在何处,却怎么也忍耐不下那口怨气:听他说话怪腔怪调,又不懂礼数,完全是个野人蛮子,就这德性,能弹奏出什么好曲?!想到这些,颜尚昕越看心里越堵气,便向慧妃请教告辞;正要走时,那不知好歹的家伙竟拉住他要留下来听他的琴!这对颜尚昕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又被他带来的奴才一骂,再不能忍,这才动手打了起来。

    结果却落得如此下场。g

    颜尚昕无声地朝自己苦笑:看来那些宫女的传言都是真的,不然为何今日蹲在这牢狱里的只他一个?

    倒不后悔自己冲动下的作为,只伤心老父病卧家中,得此消息怕是要雪上加霜。父母只得他一个儿子,还有一位姐姐早已嫁人。颜家遭此劫难,算是没落了。

    叹息间,听得牢房外传来脚步声,想是班头要提他出去了,忙抹一把脸,把那悲戚收下,换成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

    “姓颜的,上头有人要问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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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就是这个地方。我打量着这屋里的四周,回忆起差不多一个月前的一些情景。

    “大……大人请用茶。”一个穿着警卫制服的人端着那种没有耳朵的茶杯递到我面前,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让我忍不住抬头看他一眼——

    “哦!你是……”哈,这就是上次用g子打我的那群人中的一个,我一手端着茶托,激动地指着他。

    “大人饶命!小的知罪了!”他大叫一声,立刻趴到地上用脑袋拼命撞地面。

    “起来!我不……”对于他的反应,我感到很抱歉:当然不会报复他,那只是他的职责不是吗?我激动是因为隔了这么久还能见到他,有点欣喜而已。

    “珀希大人让你起来,他不跟你计较那些事儿!”瑞喜明白了我的意思,走过去将那个人扶起来。

    “恩,我不跟你计较……那些。”我用新学的句子对他解释,还在他终于站起来后上前拍拍他的肩膀,结果他好像没站稳,又跪了下去。我只好耸肩。

    “噢,太烫!”我把茶杯递给瑞喜——这里没有桌子——伸出舌头哈气。以前妈妈也喜欢喝绿茶,她认为那比咖啡健康,所以我还能适应这里的主要饮料,不过他们总喜欢喝很烫的那种,为此,我的舌头受了很多罪。

    “禀大人,犯人颜尚昕带到!”刚才出去的狱警回来了,用洪亮的嗓音向我汇报,然后,在他身后,我看到了这次的目标人物。

    不用说,再次回到这座可怕的监狱是为了这个跟我干架的乐师——颜尚昕,“皇上”那家伙告诉了我他的名字。该死的,为了争取到来这里看他的机会,我……算了,我不想提那些!

    “你……可安好?”我用瑞喜交我的问候挥手跟他打招呼。

    “哼!”颜尚昕轻蔑地看我一眼,鼻子里喷出一声。

    没关系,这在我的意料之中——他的下巴上还有块淤青呢!恩,还有他的脸……

    “ohgod!it’s aweso!!”我大叫着朝他走去,张大嘴看着他左脸上那酷毙的文身。(我的天!好bh!)

    “去!”他用戴着长链手铐的手朝我一挥,差点打在我脸上。一旁的狱警立刻挥手打在他脑后一下,颜尚昕悲惨地叫一声后捂着脑袋蹲下去。

    “不要打他!”我用力推开那个打人家伙:这种暴行我也遭遇过,不想看到它在我面前发生。“你好么?”我去扶可怜的乐师……

    “滚开!”他坚决地把我推开了,在那个狱警条件反s地又要动手前,我大喝着制止了他。

    “我抱歉。”我蹲下来,在安全范围内跟他讲话。“我不该打你,但是,你也打了我,我们一样了。”我们的脸在差不多高度,在说话的同时我贪婪地欣赏着他脸上的文身图案——那些是真正的中文字,字体酷极了!原来这里的监狱也流行文身!

    “哼,假仁假义!”

    我抬头看着瑞喜,希望他为我解释一下,但他却抿紧嘴,眉毛皱得很深。我明白这不是什么好话了,也不再追问。

    “我听见过你弹琴。”我决定把自己的想法向他透露清楚,大概我们的矛盾就是因为沟通有误。“很好听,我很喜欢它!”

    他不说,也不看着我。

    恩,大概他愿意听我把事情讲清楚!我把这当作是鼓励,擦擦鼻子,继续努力——

    “我也弹琴,弹吉他,就是我的琴;我还有一个band,我也唱歌;我们弹的是‘石头’(rock),恩……die rock!”咬咬嘴唇,我实在想不到一些词的解释。“我听见过你弹琴,声音像吉他,那个琴也像吉他,你会弹吉他么?”

    他不理我。唉,我从来不是成功的演说家。

    “很抱歉,我打了你。”我站起来,无可奈何地拍拍他肩膀,打算放弃……恩,等一下!

    “谁做的你的tattoo?!”我重新蹲到他面前,指着他脸上的文身。

    “滚——”

    算了,我可以问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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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见面,两人的地位打了个转。虽说傅燕是正三品的刑部侍郎,而对方不过一介五品的宫廷乐师,但真正起作用的,还得看各自在天子眼里的分量。

    因此,在听到对方向他提出这荒唐的要求后,傅侍郎决不能像对别人那样拍着惊堂木,大喝“岂有此理”。

    “珀大人所言,时飞万万不能应允。”傅燕捻着胡子,一副为难的神色。

    “我叫珀希。”坐在他对面的珀希纠正道;白俊的脸上还显着淡淡的伤迹,但此时衣着光鲜,较之从前那狼狈,真不可同日而语。

    “恩,珀希大人的恳请,时飞实在做不得主。”侍郎大人不慌不忙又道一遍。“这颜尚昕乃是圣上亲定的罪刑,岂能凭时飞一句话就把人放咯?”

    珀希盯着他,似乎在细解那番话的意思;傅燕听说他也是刚学的说话,想来要理解这些辞藻也不容易。

    “他打了我,我也打了他,我不sue他,他可以出来了。”半晌,珀希字字清晰地说了一通,言语甚是稚气,傅燕险些忍俊不禁。(sue:告、起诉)

    “大人所言差异,”傅大人摇头。“如今之事,非是你我所能左右。一则有律法在先,二来,此人已着皇上亲定其罪,不日便要发配。在下不过谨遵皇命,秉公行事而已。”

    珀希眯起那双异色眼目,眉头微皱,不会儿指点随他而来的小太监到身边,凑着耳朵说几句,对方又小声对他讲了许多话。傅燕看着情景,想是这少年不太明了他那些话,求小太监对他讲明白罢。

    “‘皇上’说了,他不会‘刺配了充军’颜尚昕。”珀希听明白后,一脸恳切地对侍郎大人讲。

    “呵呵,话虽如此,没有圣上亲诏,时飞亦不敢轻举妄动。”傅燕也信珀希的话,并觉得他这样为仇敌请命实在是难得的憨实可爱。

    “‘圣上亲诏’?”珀希显然明白这便是关键,立刻向身边的小太监咨询。片刻,似乎理解了,转过来,表情变得舒展许多:“well,我懂了!我去要‘亲诏’,然后,他可以出来了!”

    傅燕点点头,呷一口刚泡的浓茶:“大人须得快些,这发配的日子便是三日之后。”

    珀希奋力点头,当即起身要走,还没两步,又急转回来:“此处谁会做tattoo?!”

    “‘塔兔’?”侍郎大人不禁惑了。“敢问大人,何为‘塔兔’?”

    “脸上的,”珀希指着自己白生生的脸颊。“颜尚昕脸上的东西!”

    “大人是说犯人所刺之金印?”

    “恩……是!”珀希略想一下,猛点起头。“是‘金印’!”

    “哦,此事归刑房所管,具体是谁,要待时飞查过花名册方知。”

    “那,刑房在哪里?我去!”听珀希的声音,竟有些迫不及待了。

    “这……张班头,你领珀大人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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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那根粗大的金属针,我的冲动被打击走了大半——难道不是一套带电源的文身机吗?

    “大……大人……当真?!”拿工具的文身师一副胆怯的模样,说话好像有点结巴。

    “恩!”我点点头:percy,怕什么?!颜尚昕可是文在脸上的呢!

    “大人!万万不可!”瑞喜带着哭腔朝我吼叫,一下子趴到地上,脑袋不停地撞地。

    “你不要这样!”我立刻将他拖起来,发现他居然真的哭了。“怎么?哪里错了?”

    “大人,这金印乃是受发配的囚犯所被之刑责,大人既无过错,为何要往自己身上刺?”

    前面那句我听不太懂,好像是说犯人们才会文身,是不是指他们这样是自暴自弃?但我真的很喜欢那图案——这么久了我都没有一个文身,就是因为找不到自己喜欢的!

    “我喜欢那个金印,”我用愉快地表情和语气向瑞喜解释,大概他是怕我会被刺痛吧?其实我也担心那个。“我想要一个在这里!”我指指自己的右肘——我很保守,terry有一个文在左胸茹头上的字串,但我觉得那样其实很恶心。

    “大人……珀希大人……瑞喜求求您了!皇上要见到大人这样对待自个儿的身子,定会龙颜不悦,既而怪罪瑞喜照看大人不周!瑞喜不过一条贱命,大人却从此坏了身子,有负皇上这些日子的恩宠啊!”

    他越哭越厉害了,我听了那一大堆话也不高兴:文身是我的事,关“皇上”什么?……等等!他的意思是?!

    “来!给我做!”我更加积极地将外面的长袍脱掉,挽起内衣袖子把手伸到文身师面前。“快!”——呸!我才不是那混蛋的玩具!

    “大……大人饶了小的吧!”那个胆小鬼也学着瑞喜跪到了地上!妈的!

    “快!要不,我……我‘刺配了充军’你!”我威胁他。我已经知道‘刺配了充军’不是上断头台,而是指流放,但还是情不自禁就用上了它。

    “大人尽管发配了小的,小的若是敢动大人一根汗毛,皇上包准会诛小的九族的啊!”

    见鬼!他们不怕我。※※※z※※y※※z※※z※※※,“皇上”那狗娘养的就那么可怕吗?

    我冲过去从那家伙手里夺过工具:不错,我的想法已经从最初的装饰自己变成向某人示威——这是我自己的身体!

    我咬紧嘴唇,睁大眼睛看着那可怕的针尖刺入皮肤的瞬间……

    但它却没有发生。

    我紧张地转过头,去看捏住我手腕的那只手的主人……

    ………………

    好雷的一章。。。真雷~~~我自己都炸了~~“身子”。。汗。。。果然是平胸。。= =|||||

    第二十一章

    沈境来这刑部原是传皇帝的旨意,要将乐师颜尚昕私下带走。见到傅燕,便听他谈起那珀希前脚也才走了,说是闹嚷嚷地往刑房奔去的。沈境一则好奇这番邦小子缘何对那y森的刑房有如此大兴趣;二来,自珀希进宫便多次与他照面,却始终未有交流,沈大学士向来喜爱那海外逸事,原想通过珀希问他一些趣闻,却碍于高涉,不敢逾轨。

    没想到却抢救下一桩恶事。

    事发那时,沈境先是躇在门口静候其发展,听到那小子希里呼噜讲了一通,便猜到他的心思:这珀希生长在异国番邦,不懂天朝法律可想而知,竟把那刺在犯人脸上的金印当有趣,吵闹着要黥刑师傅给他刺在胳膊肘上!这其中,坏了规矩事小,伤了他那白嫩的皮r,只怕高涉一怒之下,要了他小命倒也不一定。

    可怜那些下人杂工,投鼠忌器,既劝其不下又不敢强行阻拦。眼看那卤莽小子要犯下大错,沈境这才挺身而出,先是把住他持刑具的手,随即趁对方回头一瞧,一个手刀敲在他颈后,将其致昏。

    “还不快把人带出去,送回宫!”沈境扶着已无知觉珀希,朝站在那一边慌了神的小太监命令道。

    “大……大人……是,谢大人救这一下!”瑞喜朝沈境磕个响头,立刻起来招呼随行的侍卫把珀希架出了刑房。

    “哼,这样一个小疯子,倒是看你能新鲜上几时?”望着那群匆忙离去的背影,沈境微抬一边嘴角道。

    ※※※z※※y※※z※※z※※※

    “你去刑房做什么?”

    “我要ta……金印!”

    “要来作甚?!”

    “它好看!”我不耐烦地吼一句,随手推一下挡在床边不让我下去的“皇上”的肩膀。“哎噢——”

    倒下后看着正上方那张快要贴过来的脸,我屏住了呼吸:该死的!percy,你又犯错了,怎么能在床这样危险的地方惹怒他呢?!

    “你倒是理直气壮得很。”“皇上”对我冷笑。真像瑞喜说的,他对于我要文身的事会很不高兴。

    “我喜欢那个……哎噢!”※※※z※※y※※z※※z※※※,中国人都会“功夫”,这家伙的力气不是一般地大!捏得我肩膀好痛!

    “哼,喜欢?这刺破皮r的事也是喜欢就能闹来玩的么?!”

    他的表情非常愤怒,再加一副獠牙就能扮演撒旦了;我其实不太能懂他的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好盯着他发愣。

    忽然,他的神情变得有些忧郁,松开一只手来抚摸我的脖子:“这样上好的皮肤,你就忍心把它刺花咯?”

    “去!”我用新学的词拒绝道,厌恶地掰开他的手。“我喜欢!我要金印……噢!”

    “不知好歹!”

    “daned!”我捂着脸大骂:妈的!我要杀了这杂种!他竟然打我耳光!只有我未来的妻子才能那样做!!

    “哼,这点痛也受不得,还要去刺什么金印?!”

    “我的事!我……我不是你的!噢!”我奋力挣扎一下要坐起来,但没成功。

    他凑得更近了,专注地看着我,黑色的虹膜里好像有什么在徘徊,如果用这样一副神情去拍照当《seventeen》杂志封面,那一期会脱销吧?

    “你当真要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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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德福攥着那刺针,手哆嗦个不停,使劲拍了好几下都止不住;这平日使惯了的营生家伙,此时似有千斤重,稍不留意便要坠下去似的。

    “hurry!快!”趴在躺椅上的珀希扭过头,不耐烦地催促。

    “大……大人?”鲁德福胆怯地喃喃,又回头看一眼坐在身后的人。“皇……皇上?”

    “下手!你还等着作甚?!”高涉板着脸,冷冷地指示。“刺重些!让他记着这疼!”

    “遵……遵命!”鲁德福使劲咽一口,咬咬牙,使出当年吃奶的劲儿将针把握稳咯,重又专注起眼前的使命……

    自从先头这位长相新奇、据说是天子宠幸的乐师大人来到刑房,嚷嚷着要往身上刺金印起,鲁德福就心生忐忑。虽然当时被另一位来头不小的人物给解救了,但事情果真如他担心的,还是闹腾到了这样的局面——眼下,他被一道圣旨召进了这辈子也不敢奢望的皇宫大院里,为躺在面前这位任性的乐师大人往肩背上刺青。

    不过这图案却不是平常刺惯了的那些恶字,乃是身后的天子亲自用随身御印摁上去的“皇帝行玺”四字,不足寸方;鲁德福c此手艺多年,倒是不怕这点变数,只是那将要承受刑针的皮肤……鲁德福一介莽夫,终日只与那凶恶的囚徒打交道,头一遭见着如此白皙细腻的肌肤,总要想成是名娇美女子,以至于迟迟不敢下手。

    但听方才圣上的意思,这字是非刺不可了,鲁德福再闭一次眼,猛地睁开,举起那针……

    “慢!”高涉突然喝住,鲁德福战战兢兢待命,手里的汗已经捏得快滴下来了。

    “下手轻点,不得见血!”

    听着那一声胜似一声的惨叫,高涉静坐在椅子里,目视前方,纹丝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刑工鲁德福跪在脚边,头顶地,禀命道:“皇……皇上,字已刺好,请……请皇上验看。”

    高涉如梦初醒,叹口气,慢腾腾直起背:“好了,八喜带下去领赏吧!”待那人谢恩后站起,他又将其叫住,示意对方凑前一些:“朕稍后命人将你从刑部迁走,这双手……”眼瞅着鲁德福那双粗黑的大手。“此生不可再与任何人刺身,否则……”

    “是!小的明白!小的从此不再碰这营生了!”说着还将那刺针掏出来当下拧弯。“请皇上放心!小的定当谨遵皇命!!”头磕得地板都颤了。

    “恩,带他下去。”高涉不再理会,站起来朝趴睡在躺椅上那人走去。

    “满意了么?”他坐在那椅子一边,硬生生地问。

    “daned……it’s killg ……”珀希有气无力地喃喃,眼都睁不开的模样。

    高涉不动声色,低下眼皮,看到那刺在他脊梁左边的玺印字样——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