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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1 部分

了她的‘刀毒’。几种毒力和暗器合并,潜伏我体内,并未能一一迫出来,自己一路拼斗,也并未留意。”铁手很快就缓得一口气来,怕追命为他挂虑,就道出其中原委,“大将军用‘屏风大法’的‘起’式,跟我‘一以贯之’斗得正酣,他因前已恶斗二场,一时取我不下,便转用‘承’。‘承’是‘受’之意,以内力布成‘阵’,‘阵’即是先让人入阵才能发动、发功。问题是:我的内力本有干扰,潜有毒质,就给他一吸一引,转入他体内,他‘承受’了。但他也够厉害,把力全转入额顶,生了一大蓬乱发。我的功力虽给他吸取不少,但我内力源于大地,自是源源不绝,而原本内劲上潜存的毒力,却给吸取尽除,余毒渐卸,长成为恶甲,其实也是完全挣脱毒力的微兆和过程而已,就好比蛇要脱皮才能重新蜕变,受伤患处结了痂子不久就能长出新r一样。我反而没什么事。”

    铁手算是“因祸得福”。

    大将军吸取承受了他身罹的毒力,相当不划算。

    追命听了,这才算放了心。

    马蹄狂嘶,车声辘辘,十五辆驷马蓬车,飞驰上了土岗,马车四角,风灯照明,一齐停下,把众人围在中心。

    赶车各有二人。

    一正一副。

    总共三十人。

    ──三十星霜,天下无双,出手惊心,非死即伤。

    他们这一伙人,每一动手,都有崭新的设计,新颖的杀法,总之,令人动魄惊心,而且杀伤力奇大,使死的人死得震撼凄厉,而未死的人也一辈子难忘。

    他们这一个杀手集团正好藉此打响名号,让人牢牢记住,就会永生不忘。

    让人骇怕惊惧,也是一种成名的方式。

    可是他们这一次冒上来、冲上来,却是为了什么?又要用什么法子惊世骇俗、扬名立万?

    追命已不暇细思。

    因为杨j在离开山岗掠身而过的时候,已传达给他一句很重要的话。

    一句很重要的话。

    “如果三十星霜一到,马上就要对大将军围攻格杀,不然恐怕制他不住。”

    这句话,追命已通知了于一鞭和铁手。

    于一鞭一见于投和于玲,本交给裨将招九积和牙将于勇花要带离土岗,但居然给七十三路风烟围杀了回来,这时,他跟大将军已扯破了脸,正面对敌,自知以个人之力,绝收拾不了凌落石,若自己一个不敌,只怕儿子、女儿都活不了,以大将军的狠性,也决不会放过他的后人,他的部属军队,也一定会受诛连杀害,所以,他今天也不管一切,已豁了出去,不管单挑群殴,都非把凌落石置之死地不可!

    是以他们三人再不迟疑,不约而同,分三个方向,向大将军近。

    不。

    不只三人,另一非常和气的人,向大将军背后,沿着华丽马车的y影,用一种非常慢条斯理的,以一种非常和气的步伐悄悄的欺近。

    这个当然就是“天机”四大天王里的哈三天:哈佛。

    哈佛正打算以一种非常以和为贵的方式,十分和气的杀了惊怖大将军:

    凌落石!

    ●

    这时候,凌落石的视力几乎一片模糊。

    他所中的毒和伤,都未出,也未复元。

    他的徒众虽多,但真正强大能战的,就一个燕赵,另外,就是在他身边智囊兼战友,但是武林中始终不知其战友的苏花公。

    但大将军却不退却。

    他叫苏花公扶着他。

    扶着他行前。

    迎着敌人。

    这时,十五驾蓬车,车帘紧闭低垂,齐齐团团围在土岗上,中间,空出一大片地方。

    大将军就站在那儿。

    于一鞭、追命、铁手、哈佛,分四方面包抄过去。

    就连燕赵和他的死士们,以及马尔、寇梁、于玲、于投、钟森明、麦丹拿、招九积、于勇花……这几十人,也全聚合在这旷地上,

    月,在天。

    星,稀。

    马在低鸣。

    人呢?

    在拼死活。

    在求胜。

    求存。

    少年铁手 … 第九章 惨绿少年

    有些人,帮人活得更好,他就愈快乐,是求存的一种方式。

    有的人,杀人来让自己活得更好,也是求存的另一种方式。

    大将军呢?

    ●

    他昂然立于旷地中央。

    然后他站直,一手推开苏花公:

    “来吧!”

    这次,他不说“请”。

    因为已不须要客气。

    此际是性命相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以只有你死,我活。

    他一说完,立刻有人向他出手。

    哈佛。

    他猛吸一口气,哈一声,打出一拳,哈三声,打出三拳。

    哈哈哈。

    一拳比一拳和气。

    杀伤力,却一拳比一拳劲!

    但他的拳主要不在杀敌。

    他有自知之明,他的拳法,要杀大将军,还力有未逮。

    他志不在此。

    旨在掩护。

    掩护两个人。

    艳芳大师自另一辆马车旁蹿出!

    他手上的袈裟,直罩大将军。

    另一人则自马车底滚了出来。

    他手上有琴。

    他用琴横扫大将军下盘,仿佛他手上所持的,不是“风雨铃霖”古琴,而是一柄大斧钺!

    破空划出杀伐的琴韵!

    大将军笑了。

    狂笑。

    他突然冲向一辆马车。

    一掌,车蓬垮了,坍倒下来。

    铁手、追命一直没有动手。

    他们在提防。

    提防车里的埋伏:

    是强弩?

    是伏兵?

    还是杀手?

    暗器?

    ●

    都不是。

    车里都是:

    水缸。

    ──一口一口的大水缸。

    瓷水缸!

    ●

    水缸用来做什么!

    当然是盛水。

    可是,水缸在这时候出现,实在是太过诡怪、突兀、不协调了!

    ●

    大将军忽然冲了过去,一伸手,将军令,便拍破了一口大水缸。

    瓷片四分五裂,水迸溅而出。

    水汹涌而出,大将军衣衫溅湿。

    大将军宛如全身浸透在水里,一付狂欢的样子。

    然后他打破第二缸、第三缸、第四缸……每车只有四缸。

    这时,大将军像个顽童一样,他东窜西跃,手拍脚蹴,乓乒彭另,又上了另一部马车,砸下车篷,又有四口水缸,他照样又一一打破。

    当他击破第二辆马车的第三口瓷缸之时,不管哈佛、袁天王、艳芳大师的攻势,再加追命、铁手、于一鞭的攻击,都已全然不管用了。至少对他,已没有用了。

    水对他而言,像鲨鱼重回到了海洋。

    他不只如鱼得水。

    更不止如虎添翼。

    他是一下子成了仙入了道却变成了魔头了。

    他欢快地狂啸、尽情的怪嘶!

    他全身浸着迸溅出来的水,然而,迅即又全身蒸腾着烟霞薄雾。

    他踢破水缸,跃到第五辆马车的时候,追命、铁手、于一鞭、袁祖贤、艳芳大师、哈三天,只有完全捱打的份儿。

    他每拍碎一口缸,当水花迸喷之时,珖琅声中他就运气一送,将水即时凝成冰,像一片锐利无比的玻璃晶片,全向敌人拍飞了过去。

    千片万片。

    万晶千莹!

    锋锐无比!

    利不可挡!

    追命、铁手等人,武功再好,也接不下这千千万万水凝结而成的暗器,伤杀力又奇巨,不消片刻,六人皆给利锋割切得伤痕累累,体无完肤,血涌如泉。

    血令大将军更是欢狂。

    他已窜到第八辆马车,又拍开第一口水缸,这时候,他忽把锋头一转,所有的水凝成利片,都攻向离得较远马尔、寇梁,还有于投、于玲、招九积、于勇花等人。

    于投、于玲年龄还小,武功最弱,立重伤倒地,哀呼连连。

    招九积和于勇花二人拼了性命维护二小,但也伤了多处,情况危殆。

    马尔、寇梁的情势也好不了多少。

    于一鞭看得睚眦欲裂,怒叱道:“凌落石,你用‘走井法子’对付小孩子,你有种就──!”

    话未说完,一道玻璃水晶片已打横割入他唇里,对穿过他双颊。

    追命轻功好,避得较多,但也伤了七、八处,血流如注,已力尽筋疲。

    他向铁手忿道:“不好!看来大将军虽找不到井水,却把水一缸缸的运来,激发他的功力了!”

    且见铁手的情形,也好不了那里去。

    铁手内力深厚,运劲于全身,勉强硬崩掉了百来片水晶刀片,但久而久之,只要功力稍驰,就给一两片割入肌里,疼痛一生,聚力稍散,于是,愈来愈不能抵挡,伤口也愈来愈多了。

    他一面强忍痛楚,一面嘶声喊道:“大家要聚在一起……比较好抵挡──”

    话说如此,可是谈何容易。

    大将军已经到第十辆马车内,车里有的是水缸,水缸一破,千万道玻璃水晶刀片,马上以‘屏风四扇门’的‘转’字诀,活化了‘走井法子’,变成了用之不尽的可怕兵器、利器、暗器,眼看群雄要给‘水刀’,切割成片、伏尸当堂不可了。大将军杀得性起,除了苏花公略有回避之外,连燕赵手下的死士及大连盟暴行族的人,也一并杀伤了多人。

    凌落石还特别专攻于投、于玲二小,这一来,就分尽了于一鞭的心神,要保护他的孩子,更着了更多‘水刀’,追命、铁手欲前去助他,轻功因而稍滞,气功亦因此微驰,又遭‘水刀’破体重创几下,连追命、铁手也几乎支撑不住了。

    ──“走井法子”,只遇上“水”已有如此威力,若遇上井,那还得了?!

    众人极为恐惧,逃生无路,求救无门之时,大将军更得势不饶人,跳上第十一辆马车,明黄灯火晃漾,照个通明,大将军一脚踢开第一口大水缸,又咣琅一声,狰狞狂笑道:

    “今晚叫你们知道老子的厉害!”

    波的一声。

    缸碎。

    水溅。

    然后,他以绝世功力,水化冰,冰化刀,刀杀敌!

    痛快。

    他原想如是。

    但不是。

    事实不然。

    缸碎。

    裂开。

    缸是空的。

    有人。

    一个少年人,这刹那给大将军的感觉,竟然是恬和惊。

    恬。

    惊。

    这本来是两种完全合不拢、凑不全、搭不在一起的感觉。

    可是大将军乍看到他,第一个迎面击出来的感觉就是:

    恬  和  惊

    那是一个少年人,寂寞如常的坐在那儿,好像就在山河岁月里,悠悠游游,长袍古袖,风静温恬,只等人来敲碎这一缸,只等人来敲醒这一刻。

    尽管外面斗个虎啸龙吟,山动岳摇,他还是车里缸里,万古云霄一羽毛,匕鬯不惊,黑白分明。

    大将军碎缸。

    见到了这个少年。

    少年对大将军一笑,一伸手,说:“我也有,还给你。”只见千百道水晶片,齐打了过去,一齐打到大将军脸上、胸上,身上,c刺得凌落石像只水晶刺猬一样。

    不可一世全面制胜的大将军马上仰天飞跌了出去,惨嚎:“你──到──底──是──谁?!”

    大将军痛急攻心,惊得三魂失二,七魄剩一,连跌边问了那么一句。

    少年那一扬手间的暗器,看似简单,也很平淡,但却似四散而包抄过去的音符,而且每一发都能准确地命中。

    “奇怪,你刚才不是一直在骂我吗?”少年在看自己刚发过暗器那修长白皙秀气的手指,寂寞地道:“我就是你说的那个废物啊。”

    ●

    人,原字本只有一撇一捺,但月下灯里,这惨绿少年淡淡的寂意,却似有千悲万喜,像是少女心中一个千呼万唤的无声。

    少年铁手 … 第四十六集 阿拉丙神灯

    “江湖是个实战的所在,险恶的地方,你要成功,就得要咬牙死守坚持到连失败和死亡都怕了你才行。

    开弓没有回头箭

    拔剑岂无隔夜仇

    霍霍磨刀浇碧血

    枪花绽处造化愁

    江湖如此一场大雪,只要是脆弱的,是也或非,功亦或罪,存不可活……要不让大雪埋没,只有自己在心里点燃光和热。”

    说无情谁是无情?我们且看他仍在惨绿少年时,初出江湖,锋芒初试时处事办案的手法,感情恋情的激荡,或从此可略能与这本性多情却无情的少年人,同渡这一段流金岁月、惊心岁月。

    第一章 一场大雪淹没的功罪

    第二章 江湖那末远,行侠也断肠

    第三章 不扫自家门前雪

    第四章 偏管他人瓦上霜

    第五章 相亲尚未成功

    第六章 嫁人仍需努力

    第七章 爱赢才要拼

    第八章 爱拼不是赢

    第九章 贞女空棺

    少年铁手 … 第一章 一场大雪淹没的功罪

    冰天雪地上倒c着一把刀。

    刀口朝天。

    刀尖有血。

    血映雪红。

    尚未凝固。

    刀前雪地上,划了两行宇,雪仍降着,但字刻得深削,仍隐约可辨:

    再近妾身

    必杀无赦

    当少年在六尺之外,在风雪之中,看着这把刀,以及这把刀后七尺之遥的一树枯梅,寒风萧瑟,刚绽放的梅花,微微颤哆、冷艳无比。他就坐在轮椅上,伶仃的身子,望着刀锋,和刀锋上的血,刀旁雪泥上的字,不禁掠起一阵微颤。

    抖哆,来自他一向擅发暗器、当者披靡、稳定的手指。

    他深吸了一口气。

    清香扑鼻。

    他敛定心神,控制了抖动的手。

    但却控制不了他清瘦的躯体。

    他的心。

    ●

    寒意。

    打从心里透了出来。

    他仍在抖。

    颤抖。

    ●

    他坐在轮椅上。

    极目苍茫,一片白雪,朔风如刀,大地如砧,他,一个人,吃力地推动轮椅,在风中雪里,他该追上去,不惜一死?还是该退下来,以保全身?

    本来明明是风景,为何却走上这一条绝路?

    他该急流勇进,还是当机立退?

    ──这一步,他该进,还是该退?

    想到前无去路,而又可能退无死所,他不禁微微颤抖着。

    此际,他没有人可以问,没有办法不战,没有敌人可以杀,没有后路可以退。

    他一个人,甚至不能行走,连世叔也不在身边,无人可以请援。

    ●

    “他”是谁呢?

    ──这个少年人是谁?

    ●

    这位少年原名盛崖余,日后,江湖人称之“无情”。

    ●

    “无情”是谁?

    这个问题,在日后的武林中,已不必问,更不必答。

    因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尽管是非功过猜未透,但“四大名捕”已江湖盛名播,天下震惊,各自披发踏千山,散闷添杯酒,是非功过行侠道,弹指千里取人头。

    因为,以后成为“四大名捕”之首的“无情”,他自己虽在黑、白二道,正、邪双方的火拼与斗争中依然八风不动,但他的为人和事迹早已名动八表。

    不过,这时候的他,仍是弱冠之龄,日后的“四大名捕”中坚分子老三追命正带艺投师,老幺冷血仍在诸葛先生苦心请人调训中,真正在江湖上、公门中己渐崭头露角的,只有无情和铁手。

    当然,这时候的“无情”,大家多只知他原名“盛崖余”。

    这时候的“铁手”,一般人也只知道他原叫“铁游夏”。

    这时候,他们的外号,还不算比本名更响亮。

    当一个人外号、绰号比原名更响,甚至使人们忘了他们本名,只记得他们外号、绰号时,那么,也就是说,他们所作所为,己强烈得足以掩盖并取代了原来的名号。

    不过,为了方便起见,这儿行文仍称之为:无情、铁手。

    ●

    无情和铁手会沾上这一桩“黄泉寺”的案子,其实也是十分偶然的。

    那时候,无情在诸葛先生悉心调教之下,虽然因自小受创太深,身子太薄,无法修习高强内力、高深武艺,但他凭着坚忍不拔的意志,以及强悍的韧性,还有来自一次重挫后的特殊际遇,他终于练成了一流的暗器手法,还有可以藉力于一时的取巧轻功,以及对机关计略,了然于胸,并且,在京师破了几件脍灸人口的大案,为人所津津乐道。

    诸葛小花为了奖励这天生不幸的少年,还特别费神、精心设计了一辆隐藏多种发放暗器的轮椅给他,名为“燕窝”。

    那时,无情在日后在江湖上令黑道闻名胆丧,闻风色变的轿子“红颜”,当然还未镌造。

    虽然无情都历了些险,受了折腾,但他依然凭遇挫不折的斗志,办成了事,破了大案,已开始声名鹊起。

    诸葛先生当然为无情能不负他所望而感到高兴。

    他常问无情:“余儿,你要我怎么奖赏你?”

    无情只望着诸葛,笑而不答。

    那神情仿佛是说:

    ──为世叔您做事,还需要奖赏吗!

    诸葛先生当然明白他的意思。

    就是因为无情能成大器,才使他更萌生起“多收几个徒弟吧”的心意。

    也因为无情能有出息,使诸葛先生更添了一种坚决的心意:

    ──世人都是找资质特别好,禀赋特别优秀的人来栽培,我就找些虽有天赋,但身世特别可怜的人来培育,因为,这些人,一出世的机遇已比别人差,我们更应该费些心神好生照顾这种人。

    ──这种人也有特别优秀的,例如崖余就是一例……

    这想法,致使后来诸葛先生收容了当小贼偷喝酒的追命,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