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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部分

一见了他,就打从心里服了七成。

    那庄主问:“你就是偷酒的?”

    追命摇头:“不是。”

    庄主诧道:“不是你是谁?唔?”

    “我回来认罪,就不是偷了。”

    “你为什么要回来认罪?唔?”

    “做错了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追命坦然道,“我这辈子都要卖给你两壶子酒了!”

    “好!”

    那庄主如雷的喝了一声,院内院外、院里院中、干活的人全震得停了手:以为庄主要杀人了。

    “你罚我吧!”追命豁了出去。

    “我就罚你!”庄主如雷的一声唤了出去,“来人呀,把这小王八蛋请去我西厢当食客,给他吃好的、喝好的──一定要喝好的──把他给养胖了,我才来一块r一块r的吃他!”

    庄主当然不是要真的“吃”他。

    他只是欣赏追命,把这“小孩子”拢了过来当他院下的食客。

    ──反正他手上的食客没三千也有一千五。

    ──一千五百人中当然也有不少人是混吉的,但只要有一成是像样的人,“饱食山庄”里至少也有一百五十位能人。

    这位庄主豪迈过人、喜欢广结朋友,加上他是当朝天子近前带刀总侍,有这样的显赫地位,使他呼朋唤友,结交黑白两道各路好汉,更加得心应手、一呼百应。

    追命后来才得悉,庄主原本也是江湖中人,因受诸葛太傅看重,在御前荐举他,才能担此重任。在他任次里,曾三次舍命为保龙躯,受伤之重,令御医也束手无策,他却依然能活过来了,故而极受倚重。

    由于护守天子,戍守皇城,是伤神费力的事儿,而且就算这样一个吃力位子,也有内宦朝官争轧不已,故这位庄主也只是负责在冬夏二季保驾,至于春秋二季,则由他人负责。

    这位官廷总侍,没事不用入宫之时,便来搞他的“饱食山庄”。

    这位庄主是名好汉子,跟门下食客比酒比力比功夫,从来不许人故意容让,胜了当然可喜,输了也就认了,所以在比酒一节上,曾输给少年追命:三坛干完之后,他咕噜一声栽倒下去了,次日起来才二话没说,打赏追命三十两银子。

    这庄主姓舒,名无戏。(此人故事可见于“逆水寒”第八集)

    他说过的话,一定算数,比“君无戏言”还要君无戏言。

    追命也不客气,就在他庄里又吃又喝,结交的朋友多了,三教九流的都遇上,他也趁此好好的学武、学艺,学书。

    舒无戏手上能人多不胜数,很少教他办事;何况,追命依然运舛,但凡他手上办的事,无论办的是什么、如何小心着手、如何一心求好,却总是到头来仍出了差池。

    反正他负责的也不是什么大事,舒无戏也不怪他。

    舒无戏有一日,随手丢给他一本书,吩咐他:“这里面有些合使的,你练练看。可别传予别人看。”那书的封皮上绣着“追命”两个篆字。追命以为是什么绝世拳谱,翻开一看,却光是腿法腿功。但他对腿法却份外有天份,所以练着练着也上了瘾。舒无戏概不理会,后来也很少再理会他。

    在这四年功夫里,除了那本腿法“秘笈”之外,追命跟人学了不少功夫,指、掌、剑、g、都有一些,腿功、轻功,更是他所能,一学就上手,所以,他愈发要在自己比较不争气的方面,例如拳、掌、刀、鞭,花上更多的时间、心力,来扎好基础。

    舒无戏也由得庄里的人平时胡混,或者学艺习武交换心得,他也不理;平时乐得跟庄里食客喝酒谈心,但却严禁门下在外结党欺人──一旦触犯这点,重则亲罚,轻则逐出门墙!

    追命除了趁此修文习武外,也从舒门里学了不少礼节。毕竟,舒无戏虽是一介武夫,但在皇延当惯大官了,一切官延礼节,都有规律要守,追命性格虽然不羁放浪,但记性却好,为了一些特别原故,他格外使自己知书识礼,把这些礼节道理全记住了。

    ──没想到:这对他日后的发展,有着起死回生的助力!

    所谓“特别原故”,是他“老毛病”又发作了:

    不是酒痛。

    而是女人。

    他喜欢上了舒无戏的大女儿:

    舒动人。

    舒动人是舒庄主的拿上明珠,他也特别疼爱她。

    但舒无戏却似并没有特别赏识这位“崔略商”。

    事实上,在当时,追命也没什么“特别”表现。

    ──他只是“饱食山庄”的“食客”之一。

    可是追命之所以会甘心情愿的留在“饱食山庄”,主要原因之一,便是因为舒动人。

    舒动人很动人。

    她爱穿紫色的衣服,倚在有柳荫的窗前。她的肤色很白很白,耳坠子很晶很晶,神情很忧悒很忧悒,样子很美很美,那柳树也很青很青,她低哼的歌也很好听很好听。

    那时追命读了点书(他读书是为了她),一面读一面看她一面想那首“闺怨”:“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踏踏的马蹄经过窗前,那美丽的(紫衣的)少妇忙探头去看:经过的不是自己的夫君啊……追命得意而惆怅的追思不已:他要当那个让她(小妻子)劝去“觅封侯”的“夫婿”好呢?还是那个偶尔使她凝睇怀愁的“过客”好?

    唉。

    那时追命也习了武(他练武是为了她),一面苦练一面鞭策自己一面想她:姓崔的,你得努力!努力!!努力啊!!!有一天你在“五年一度饱食山庄摆台赛”上技压群雄,她就会注意到你了。有一天,你能阵前杀敌、关前立功、沙场上点兵,就可以向舒庄主提亲了。

    哎。

    就算他练轻功的时候,也只是想到:如果有一天,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接近动人姑娘,在她身边,感受她的气息,闻到她的香味,和凝视她那紫得那么深郁的衣衫和白得那么淡悒的肤色,如此相伴一生,那么他就无枉此生了。

    ──纵教他一辈子不再沾酒也愿意。

    (她的眉毛那么浓,性子一定是很烈的了。可是她一颦一笑,却似小透般的轻柔!如果她钟意了我,而又不是嫁给我,她一定会宁死不从吧……可是,她怎会钟意我呢?)

    由于“饱食山庄”各路人马都有,追命也跟了投靠舒府的两位江湖术士学了点命相之术。

    “你跟眉毛浓的女子有缘。”追命当时最爱听这句话,但对下一句话却常常忘掉,不然也不愿摆在心里,“可是眉毛浓的女子性子也往往比较厉烈,小心着吧,纵不是有心的,也对夫君有刑克呢。”

    他才不管。

    此外,他也学了一些事物。

    一些“意外”。

    ──“意外”的意思是说:他本来没理由学得的东西。

    例如粗话。

    意外的是:“粗话”是跟庄主学的。

    舒无戏生性豪迈,但官虽做到他那么高了,不见得就是快活的事。

    他常常在喝了酒之后,对他座上食客们申诉:皇上是如何亲昵j佞,常常让他和诸葛太傅这些忠良受尽屈辱。

    ──大丈夫可杀不可辱,若不是为了保卫大宋江山,为了保护宋室基业,他早就不干了,管他个君临天下,笑傲江湖不成,至少也可以放p天下去!

    座上的人听了唯唯诺诺。

    那一年秋天,舒庄主显然甚不得志,回到山庄,把夫人子女们全赶入后堂,对着庭院的落叶,足足骂了三个时辰又一顿饭时间的粗话,震得落叶纷飞;然后歇了一盏茶光景,又骂了足足四个时辰又一更次时间,又震得落叶遍地,这才收了声──不,留着元气明天再骂。

    原来舒无戏是武将出身,在官廷里训练有素,禁忌繁多,他说惯了粗话,又受了一肚子鸟气,憋足了不敢出口,一俟回庄,就得要痛痛快快的发泄七八回方休。

    这粗话真是绕梁三日、荆棘遍耳、入木三分,听得追命为之膛目震耳;这年秋天,他听了不少各省各县各路各派的粗话,也算是耳目一新了。他记性好,跟背诗诵词一样,粗口,他也学了不少,而且还活学活用,互相问候:庄里的人都一个想法,反正连庄主他大老爷都琅琅上口、落地作金声,咱们这些当食客的,当然上行下效、上梁不正下梁歪,誓死相随、心口相连了。

    这年秋天,对追命而言,最经典的依次是:动人、习武、学文、粗话──

    少年追命 … 第四章 “得之,我命;失之,我幸。如是而已。”

    回忆的感觉最美。

    追命还是在想着:紫色是最美的颜色,尤其在衬有着白色肌肤、浓烈眉毛的美丽女子的时候。

    回忆是因为得不到。得不到的特别美,而且加上一点凄然。凄美是美丽中最美的一种。带点病态的有时美艳不可方物,一如夕照残阳。

    追命始终还是没拿到‘擂台状元’。

    ──因为舒无戏在追命入庄后第五个年头:刚刚想开办第十一届“饱食山庄擂台大会”前就失了势。

    “饱食山庄”也作“鸟兽散”。

    ──主要原因是:诸葛太傅和大石公、哥舒懒残来访,劝舒无戏要解散山庄,且不能带一兵一卒,如此方才可免权相进谗,向圣上参奏诬陷:不服圣旨,结党叛乱!

    (听说舒庄主失势便是因为庄内有走狗,纠结j宦,参了舒无戏一本:在庄内养士面前出言粗鄙、亵及圣上、还自称为“君无戏言”!幸诸葛先生等一力开解,才不致在龙颜大怒之下,灭了舒庄主九族家小!)

    追命也始终未能接近红颜。

    ──在他轻功没练成了那么独步天下之前,而也还没封侯拜相之前,连成名也遥不可即之前,皇帝已下旨召了动人姑娘去当妃嫔了。

    而今,在窗前殷殷盼待的,不是女的,而是男的他!

    他依旧运蹇如故。

    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却只有这点没变。

    舒无戏一朝失势,庄中食客,人人收拾铺盖走路,少有人依依回顾,连当时舒总侍的一句感叹:“树倒猢狲散”,也给庄里当过一名“大食客”(他原来特别大“食”,现在可没得“食”了)翻脸就骂:“什么猢狲,你当自己马骝王,可别当老子作猴儿耍!”

    舒无戏也不反驳,只遣银两,速速打发众人离去。

    追命本想跟庄主说点什么,但看舒无戏的样子,什么也不想听,他自己也正值伤心,所以也省下来不说了。

    尽管舒无戏还是把女儿奉进了宫,追命心中却矢誓:

    ──如果有一天,我有能力,舒庄主,我一定不遗余力的伴你重出江湖、重建山庄、从头收拾旧山河的!

    另外,追命也发现了一件事:

    “诸葛太傅”便是当日在自己偷酒之后,劝自己要掷碎酒杯、立志做人的“那个人”!

    只不过,当时诸葛先生和他的朋友来“饱食山庄”之时舒无戏正值危机重重,诸葛等一力化解困厄,谁也没心去管别的事儿,所以追命没敢上前相认,诸葛也心无旁骛。

    只不过,诸葛先生似也向庭院中扫落叶的他,笑了一笑。

    ──这一笑充满了鼓舞,好像是说,好似在说:你做的好,很好,再做下去吧。

    那时候,追命不过在打扫秋天的落叶。

    他还不认为自己的命运会比枯叶好多少。

    ──只不过,他一向觉得;当叶子也无妨;既曾欣欣向荣过,有日纵是枯了谢了,那又何妨。

    离开“饱食山庄”之后的追命,跟着其中一位特别谈得来的“食客”混了一阵子,那食客不久便当了县吏。当然,追命只是位“候补”的杂差,少去办案,多跑跑腿。

    这怎么说也算是他第一次和衙门“挂钩”的差事。

    这“差事”使他学得了不少事。

    原本,那位介绍他入公门的“食客”,姓叶,单名棋,排行第五。他也真的善于对弈,在“饱食山庄”里的养士,无一人能在棋艺上可胜之;不过,舒无戏却不甚喜欢他。主要是因为:有一次,舒庄主与之于人前对弈,叶棋奋战之下,终于棋差一着而败,舒无戏却把脸色一沉,一拍棋盘,道:“你故意让我,讨我欢心,忒也太工心计!我就是不喜欢这样!”

    大概是舒无戏嫌叶棋j诈,所以一直没重用此人;叶棋当时也并不得志,待“饱食山庄”一倒,他便当了官,而且窜升极快。

    追命得他提携,当了个“候补”衙差,后来才得悉:原来叶棋就是向京里“密告”舒无戏的人。追命决不齿这等所为,于是便绝足不与之攀附交情。这时候,追命虽只是小小的“半个”公差,但办事勤快,独力协力破了不少大案子,叶棋不意那么一个“小厮”,也有如此潜力,便不再提拔此人,并嘱衙官不必重用追命,以免日后一旦“青出于蓝”,任其坐大,便剪除不易了。这叫防范未然。

    县官吏员逢此时世,早都懂得看风扬帆、看水行船,所以无论追命立了多大功劳,都视同无物。

    如是者过了两年,追命愤然弃职而去,倒不是为了没有升迁,而是为了两个原因:

    他好不容易,几经艰辛,甘冒奇险,出生入死破获的案子、抓拿的凶徒,只要这些犯案的人有靠山、有背景、里子够硬,衙里便轻判、延审,轻易放过,而对孤苦无靠、贫病百姓、因天灾人祸、暴征聚敛才致铤而走险的罪犯,却常重判私刑,放出来后也已给折磨得不复人形。

    追命深感:作为一个捕差,理应申张正义,为民除害,锄暴安良,以正法纪才是,但他千辛万苦,所作所为,却反而成了贪官污吏的帮凶,为虎作伥,百姓们讨厌、仇视他们,而权官豪绅又任意使唤、丧尽天良,这样的“捕役”,他怎能当!

    另外一个原因,便是因为他无意间破获了一件案子:

    少林高僧“笑韦陀”是“三神僧”之一,远道而来“出尘寺”当主持。有一日,在剪花的时候,给花瓣里的小虫噬了一口,他没去理它,三天后,毒发身亡,死于禅房。发现他尸体的人,还目睹一列红黑色的长虫,自他鼻里蠕爬了出来,他那一只伤指,已呈金绿色。

    当时办案的人都以为笑韦陀是误服毒物,只追命详加搜集,细为访查,发现毒力是自指尖攻心的;追查下去,他找到了那只“虫”不仅只是虫,而是一种喂了毒的虫,叫做“伤追虫”,毒力极烈,给咬噬了如不迅速连根切断伤处,必死无疑。

    追命查得这些,是因为他跟“三缸公子”温约红学过“活字解毒法”。温约红是“活字号”的好手,而这毒显然不是施毒的“死字号”高手便是善制毒的“小字号”所布下的。

    这一查之下,果然查到“老字号”温家有两名高手温大听、温小听在这儿附近,正要谋夺“出尘寺”的产业。

    追命上禀要捕温大听、温小听问案,县太爷因怕得罪“老字号”温家的人(得罪这使毒世家,只怕那一天给人毒得七孔流血、五官离位也不知仇家何人),不批海捕公文。追命一气之下,单挑找上温氏兄弟;温氏兄弟直认不讳,三人一番拼搏,追命便给毒倒,但仗着温约红所授的解毒之法,保住元气,并以绝门腿法重伤了温氏兄弟,把他们擒回县衙──可是,未久,县太爷还是“禀承上意”把他俩给放了。

    追命在绝望之余,便自嘲:我天生不是当公人的料!于是挂冠而去。

    更重要的是:此案引发了他一个疑惑──

    ──当年自己的母亲之死,是不是有些可疑呢?

    当年,崔大妈在市肆上杀鱼,不小心给鱼鳞“刮伤了”,不多时便咽气了。死时眼睛流出了黑血。

    他那时候虽然还小,但记忆特别深刻。

    追命决意回去“味螺镇”去查一查当年旧案。

    南返之前,他还特别去探看“旧主”舒无戏──现在他一家五口,就住在山边的小茅寮里,耕作为生。

    失意后的舒无戏很少接见旧部故友。

    追命坚持要见。兴许是因为追命当候补衙差,职分甚卑,但因逢案破案、为地方除了不少大害之故吧?这“好喝酒的小崔捕爷”倒有风评甚佳,舒无戏听说是他,才愿接晤,一见面就说:“喂,偷酒的,你倒真有本领,听说对小偷都网开一面,这也算是不忘本吧?晤?”

    追命笑道:“只去大富之家偷点吃的用的,用来养妻活儿、治病救人,也不是啥十恶不赦的事。老抓这些人,不如找些恶霸土豪教训申诫,这都是庄主以前教诲的!”

    舒无戏听了大笑三声:“好,好,好!”然后拍拍肚子放了一个p,颇有感触的道,“可见咱庄里还是出过人材的。”

    追命想起叶棋五,这一路当官,早已飞黄腾达,听说已当了相爷身边红人,又忆起动人姑娘来,不免也有感慨(不晓得她那对浓眉有没有克一克那好色昏庸的天子?)又见舒无戏家徒四壁,连茶具也十分粗陋,便掏出身上的六两银子(其实这也是他任职两年的全部家当),恭恭敬敬的奉给舒无戏,毕恭毕敬的道:“这是当年山庄一些故交,记我转上,忝为贺舒庄主四十大寿之尊礼。”

    舒无戏淡淡收下,也不多谢。

    追命看到舒无戏的孩子和夫人,以及他本人,全穿着粗衣破布,桌上残肴,只是腌菜心,中难过,便称作有事先行告辞,走到市肆,赊了账,买了些布料、酒r(由于他办了不少大案,为老百姓做了不少事,大家都肯给他欠账,甚至不肯收他的钱),回到那千疮百孔的小茅屋,把酒菜、腌r、衣物拎了出来,舒无戏的两个稚龄小孩一齐欢呼上前,雀跃不已,舒夫人要过来接过酒菜,却给舒无戏喝止:

    “不行!”

    “为……”追命不解,以为舒无戏嫌弃,“为什么?是嫌酒r不好吗?我……我这就再去办。”

    “不是。崔兄弟,你这样做,不好。”

    舒无戏紧皱着浓眉,有一点不快。

    “庄主,我这样做,决无恶意……”追命以为舒无戏误解了他的用意,“我只是……”

    “我明白。”舒无戏说,“我现在是失意了,落难了,可是,我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是在受苦。反而,我觉得我是在修行,有朝一日,如同淬炼过后的宝剑一样,重现光华,更见锋芒;所以,我不当自己是个失败的人,我只当这是成功的磨练。我仰不愧天,俯不愧人,我成我败,我仍是我。我要我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