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书院 > 都市言情 > 梨花满地不开门 > 第 28 部分

第 28 部分

了。

    “你看看你这是一副什么鬼样子?”皇帝的声音里满是怒气。

    还没有醉到不知世事的逸风见是皇帝来了,慢吞吞的爬起,勉强摆了一个跪姿,顺势将瘫软的身体趴伏在地上,“陛下万岁,万万岁。”那声音绝对是含混不清的醉言。

    “你这副鬼样子根本配不上莫言,所以你清醒点,以后也不用再想,带上小福今天就给我滚回西川去。”皇帝对于消磨掉意志的逸风有一点可怜,不过这个可怜之人却实有可恨之处,令他同情不起来。

    “我不配?是,我是不配,可如果不是皇上尽使些手段,我们,也不会走到今天。”逸风双眼血红,借着酒劲,说出憋在自己心中已久的,大逆不道的话。

    “公子,别说了……”小福怕他激怒皇帝,赶紧也在逸风身边给皇帝下跪,并拼了命的阻止着他。

    “让他说。”皇帝面无表情,看向逸风的视线里是毫不掩饰的轻蔑。

    “是你从中作梗,屡次让莫言进京,还唆使小福刻意接近我,破坏我们。”逸风的心中全是委屈,他的妻子被人如此觊觎,可是他连指责都只能在醉酒之后。

    “逸风,你听着,你走到今天,实在怨不得别人。你满府的下人都是我的人没错,可我不过是通过他们来保护莫言,也了解莫言的消息,小福钟情与你绝非我所能控制。就算我曾经设法留莫言在京城,不过是你自己失意醉酒又与小福发生事情,而并非是我下药迫于你。是你醉酒在先,酒后失德在后,那两样,哪样是我能强迫得了的?我不过是恰巧遣小福去看看你而已,你却实在令人失望。你对小福始乱终弃,对莫言隐瞒欺骗可又是我指使?战场临危之时偏你又优柔寡断拖泥带水,弃莫言于不顾,满口谎言的伤害她跑去喀左,致使莫言被柯什日乘虚掳走,如今又累小福怀有身孕还得为你担惊受怕,你,可有一样是做对的?”

    逸风的眼睛几乎瞪爆,可是他却发现皇帝的话句句属实,而自己被他说得怒火中烧却找不到一句可以反驳他的话,只能跪在那里哑口无言。

    “你要怨,就怨老天给你们的缘分不够,要怨就怨你自己没什么本事只知道借酒浇愁。我就奇怪你从前就毁在酒后误事,如何时至今日仍不知悔改还变本加厉的买醉装疯?当真就是一把糊不上墙的烂泥。”皇帝是越骂越解气,越骂越起劲了,末了还极为蔑视的冷哼了一声。

    “没错,我就是烂泥,可她却是我这滩烂泥名正言顺的妻子,我也知道我得不到她的原谅,不过,你倒不是烂泥,你是皇帝又怎样,还不是一样得不到她?”逸风被皇帝的犀言厉语刺激得快要发狂,口不择言的只想反击,只想也深深的刺伤对方才能消解他的心头之恨。

    “好,很好。”皇帝怒极反笑,“你还真是不知死活。”

    “你要就杀了我,我反正生无可恋。”逸风当真已是觉不出活着的丝毫乐趣了。

    “来人啊……”皇帝对着外面大声的喊着来人。

    小福一下子扑到皇帝的脚下,泪如雨下,几乎是嘶喊着哀求着皇帝,“陛下息怒,陛下息怒,他喝醉了,胡言乱语,陛下就饶他这一次吧,陛下……”

    应声进屋的有内侍臣也有若干侍卫,皇帝面无表情的冷冷说到,“传我旨意,前西川都府逸风酒后失德,君前失仪,即日起禁锢于西川,永不得出。先皇赐婚莫言予逸风,三年无所出,实非天成佳偶,特令休离。今有九品女官陈小福,德貌俱佳,聪慧贤淑,赐予逸风为正妻。”

    皇帝宣完旨意甩袖而去,心头郁怒总算舒解,“哼,敢跟我斗,你还差得太远。”皇帝心里小小的yy了一把。而屋内的逸风已经面无血色,彻底瘫软在地上,几分酒意在听了皇帝的旨意之后,已经没了七八分。

    他不畏死,可惜无论是柯什日或是赵承宪却都不想让他死。他以为连死都不畏惧的他已经没有什么可怕的了,可是,赵承宪却知道,对他而言,有比死更可怕的事情,而他让那样的事发生了,就发生在他的身上,让他比死还痛苦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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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请三思,陛下那样下旨可想过莫言会怎样?”闫钰在得知皇帝口谕之后第一时丨司便来到了

    皇帝的书房,希望事清还有回旋的余地。

    “联,正是因为知道莫言的处境所以才那样下旨的。’皇帝语气冰冷强硬,爵间打破闫钰仅存的

    希望。

    “可那么做终究是拆散了他们的婚姻啊。”闫钰目光之中满是陇虑。

    “那段婚姻本来就是不被世人所祝福的。父王当日赐婚便并非莫言所愿,这一点,你和我一样情

    楚。如若逸风当真让莫言幸福我白然无话可说,可危机之时要不是逸风不顾莫言安危抛下她擅白跑去

    喀左,莫言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就被柯什日掳走’皇帝说到这儿似乎心里还限得紧,硬是握紧了拳

    头,重重的一下子捶到几案之上。

    “事到如今,小福身坏六甲,逸风又心悬意牵,你,是没有看到莫言意冷心灰的样子。’皇帝眼

    中闪着深刻的心疼和痛楚,他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女子,连大声说话都不忍的女子,却在被别人那样残

    忍的伤害着,而他却无能为力。

    “如此对大家都好。逸风可日专心的对待小福,享一家和乐之美,且不用背负始乱终弃的包袱,

    而莫言也不用在痛苦的婚姻里泥足深陷,不能白拔。’皇帝的确是这样觉得,大家都得到解脱,未尝

    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或者逸风恨他,莫言怨他,全天下的百姓,包括眼前的皇兄闫钰都会觉得他

    人妻子,为己谋私而不理解他,可是这个恶人,他愿意当,别人怎么说,他不在乎。

    陛下难道就不泊天下人耻笑你夺人妻眷吗?”闺钎的表清若有所思,声音却极为平静了。

    “联登基至今,这是能令我不后晦坐上这皇位的唯一的一件事。’换言之,这是他继位之后为白

    己所做的唯一的一件事,皇帝所言不虚。

    他为了当上皇帝,囚禁了皇兄,失去了父王,娶权臣之女而放弃真爱,废寝忘食,南征北战,平

    定内乱又平息外乱,娠济供灾又扫平瘟疫,背负了江山百姓的沉重责任,为了这皇位他已失去太多,

    付出太多,所得却少之又少。唯一能令他一舒郁闷之气的便是今日他运用了白己无尚的权力对逸风咆

    啸而出的一席圣旨。

    他承认,他有私心,因为这是他继位至今唯一为满足一己私欲而下的圣旨,为此他竟感到异常兴

    奋并且极为开心。

    难道你当真不能理解我吗?’皇帝觉得,就算天下人都不明白他为何这么做,可是至少闺钎应

    该是懂得的,因为这么做是为今之际,唯一能令大家都得到解脱的方法。

    闰钎目光情澈的直视着眼前的这个皇帝,他知道,他并扮受有为了莫言而冲动到置国家与百姓而不

    顾,甚至是在袖已经为他备好了粮草之后。这个弟弟所做的,就算是在为他白己谋划,可终究也不算

    是完全肆意的践踏别人的幸福。他是可以信他的,这样做对逸风对莫言对他,无疑是最好的结

    果,因为他知道莫言的隆格,很可能永远不会原谅逸风,却会仍然守着那段婚姻相互折磨到老到死。“既如此,臣会去劝解逸风的,希望他也能明白皇上的苦心。或许,有小福痴心相伴,有儿女围

    绕身旁,对他而言也未尝不是幸福的事。”闺钰低下头,轻声说到,如此皇帝当知他是理解他的。

    皇帝的脸上总算露出一丝欣慰之色。不过很陕的他便想到了另外一件大事,似乎也到了该提上日

    程的时候。

    “二哥总是帝着那面具不觉难受吗?’皇帝的眼中闪过的是狡猾地算计,大家没有看错。

    那声二哥叫得闰钰只觉脊背发凉,毛骨谏然,一种被人惦记,被人算计的不良感觉涌上心头,嗖

    艘的凉风袭来计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想来父王临终之时对这个坏小子还当真是全无隐瞒。

    皇帝就那样目光犀利的紧盯着闺钰的漂亮面具,那眼刀好像已经将那面具完全剖开,让闺钰躲无

    可躲,避无可避,而那三十余年不曾示人的真实面目也好像毫无掩饰的呈现在他的面前一般。

    “陛下何必强人所难。”闰钰的语气似乎不够硬气,他的确有些心虑,毕竟先皇已经将事实全部

    告知当今皇帝,显然是料到了没准儿就会有这么一天,到他必须要摘掉面具的时候,当然,先王是否留有遗诏他便不得而知了。

    “只是摘下面具又有何难,况且联乃一国之君,刚刚连他人的婚姻都被我轻易拆散,那么命你摘

    下面具,朕自然也做得出来。’皇帝的表清痞痞的,完全是耍无赖的感觉,言外之意,既然我开始滥用权力为己谋私,自然也不怕再多一次半次的。

    “可是,我仍然希望二哥是心甘清愿的。’这次皇帝的表清里是全然的认真和期待。

    闰钰查觉出皇帝的志在必得,明了他今日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思虑半晌之后,终于板为审慎的

    对皇帝说到:“陛下既然提出此事,定然是知道其中原委的,我也无须在做任何掩饰。臣并非不愿摘

    下面具,只是,一来,微臣人轻言微恐泊难当重任,二来,满朝文武和天下百姓也恐难以接受。最主

    要的是陛下为国为民呕心沥血,赴汤蹈火,带领s日国度过一道道难关,实在是s日江山有史以来少

    有的圣君名主。

    皇帝撇撇嘴,了然一笑,对闰钰的有意吹捧不置可否,他挑挑眉说到,“二哥不用大肆吹捧,为

    我歌功颂德,也不用太过自谦说白己难当重任,到时,你只须摘下面具,相信无论是满朝文武也好,

    天下百姓也罢,没有人,敢说个不字。

    话说s日国的开国圣君能征擅战,手段强硬,文韬武略,最终建立了s日国,他的眉心便天生一

    红色的s日图案。而此后几代皇帝的眉心却再未见此异象。待到s日国第五代帝王的时候,又出现了

    一位眉心生有白色s日图案的圣君,是他文治武功,在没有战乱的和平年代里改革吏怡,变法革新,

    发展了农商,让s日国迅速发展强大,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繁荣盛世,也奠定了如今不可动摇的天下第

    一强国的地位。

    可以说,皇子眉心的s日图案,是生来便注定会成为拯救s日国的圣君的标志。

    如今s日国可谓风雨飘摇,先有内乱,又值权臣当道,屋漏又逢连夜雨,洪水、瘟疫,战争一起来扰,

    似乎正等待着圣君的降临前来拯救。可其实先皇留下的子嗣当中也有一位眉心有圣君图案的皇子,而这位皇子

    如今正带着面具,站在皇帝的面前。

    皇帝走到闰钰的身边,在执着的与之对视半晌之后,终于如愿以尝的摘下了闰钰的面具。一个靓

    蓝色的美丽异常的s日图案赫然眉心,呈现在他的眼前,即使是父王曾经形容过的,即使是他的心里

    早有准备,可他还是被闺钰夺人魂魄的美到极致的容貌惊得瞬间失神。

    “二哥真是倾倒众生。’皇帝回过神来,不由打趣自己的失神,顺便也呕一呕闺钰。

    闺钰却只是苦笑,看来他打算功成身退的想法是注定要落空了。

    皇帝见他一直双唇紧闭似乎不打算说话的样子,只好又继续说到,“小弟亲征期间,二哥在六部

    的重要部门者都安c了拘月楼的人,不但架空了左承相的势力,而且整顿了朝纲。那些令小弟焦头烂额

    许久,想尽办法也没能解决的烦脑事,二哥不费吹灰之力便轻松解决了,从这点来看,小弟与二哥实

    在是难日才目提并论,圣君就是圣君,非一般凡人可比呀。’皇帝颇为碗借的叹自己的技不如人。

    闰钎看看皇帝,淡淡的笑了一笑,语气沉稳的回道:“陛下也不必给臣帝这么高的帽子,更不用

    刻意贬低白己抬高别人日达到目的。其实陛下才是真不的智勇双全,懂得取舍,国家危难之时,先平

    内乱,再驱赶胡人,收复疆土,更不用说供水瘟疫了,如今只剩太平盛世,为何非要挂玺而去

    昵?

    “江山皇权,于我,不过只是难以承受之重压,黎民百姓,其实也只是我不堪忍受的负累,直到

    今天,已是我的极限。’皇帝的表清却有几分疲惫和无奈,而更多的则是敞开心扉的真挚。

    “那是因为在陛下的心中从来都是是江山社稷第一,百妙苍生第一,国家黎民的利益高过白己的私

    欲,所撇才会感到责任重大,难以承受,这正是说明您是忧国忧民的一代明主,我徒有s日的印记

    并不能代表什么,更无法磨灭您在百姓心中的高大形象。”闰钰直视着皇帝,仍然试图说服,不肯乖

    乖就范。不过那些吹捧与互相吹捧的把戏根本就无法令皇帝飘然而改变主意。

    “二哥不知,我舍弃莫言而毅然议和已经是用尽了全部的心力,我不敢保证,当国家与我一己之

    私再遇冲夹之时我也能舍小我而就国家。况且,我刚刚才滥用皇权拆散了逸风和莫言,现在也正着

    二哥做白己不愿做的事,证明我只坏越来越置百姓与国家于私欲之后,也越来越不适合这皇帝的位置

    了。长此以往,再继续这样下去,我可不敢保证我还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清来,也有可能会将s日的

    江山,祖宗的基业轻易葬送也说不定。’皇帝的眼珠不停的转动着,让凝视他的人不由苦笑,他的心

    思动得还真是决。

    “陛下这是发现给微臣带高帽子不管用,又改用威胁这招了?”闰钰对皇帝的小伎俩白然是看得

    清清楚楚,而且他也毫不隐讳的说了出来。

    “呵呵,被二哥识破了啊。’皇帝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神清里竟然有着卖乖讨好的神态,令闰钰

    拉不下脸来。

    “二哥生了圣君的印记,坐上皇位便是上天的旨意,你总不能一辈子帝着面具生活吧。’皇帝有

    些赖皮赖脸。

    我已经那样生活了三十多年了,不是吗?”闰钰就是不留一丝口风,而且语气里竟有一丝和幽怨。

    闰钰是先王的第二子,却绝对是不受欢迎的皇子,因为他是身份板为低贱的侍妓所生,如若不是

    他眉心的印记,先王甚至不会承认他皇子的身份。可借他即使生了那身为圣君的印记却也最终被皇帝

    扔到的宫外的拘月楼,并从此帝着面具生存至今。原因无他,只因先王认为他的皇位理当传给他最深

    爱的女子为他生育的皇子赵承宪。他不是不怨,可是每当见到这个出色的弟弟时,所有怨限者如同失

    了根基的浮萍,长不出水面。

    “如果上天的旨意都不行的话,那父王的意愿你也肯定是要违背的喽?’皇帝见他软硬不吃,也

    只能是搬出父王来充充场面了。

    果然,闰钰闻言瞬间肇紧了双眉,眼中全是无法负荷的隐忍,他最怕父皇生前会留下遗诏,那是

    他无法逃避,无法闪躲的利刃。

    皇帝终究不忍闰钰对先皇心生怨愤,只好回转话题说到,“哎,可借啊。父皇若是留下只言片语

    的遗诏,我也不用在这里与你这般磨嘴皮子了。

    闰钰突然抬头眯着眼睛,看着皇帝的目光竟然凌厉了起来,毕竟都是皇帝的儿子,那股浑然天成

    的威严,也不是只有他赵承宪才有,他怎么敢把他这只老虎当成花猫来耍。

    “父皇的确是有此意的,不是我胡言乱语的讴骗于你。’皇帝见闰钰一副要急的样子,赶紧讪讪

    的笑着,讨好的解释着。笑话,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他肯坐这皇位,只要他能如愿的丢掉这烫手的

    山丰,暂时让他威风一下又如何。

    闰钰挑挑眉,示意他解释给他听,为何说先皇也有此意。

    “父皇对我疼爱有加,执意让我继承皇位,甚至不惜送二哥去拘月楼,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可是父皇对我渐渐失望,直到最后彻底放弃却是二哥不知道的。父皇之所以一定要为莫言赐婚,其中

    原委相信二哥也应该知道,那是因为父皇他知道我钟清于莫言,甚至太过为重,怕我因情误事。

    虽然,莫言嫁给逸风远去西川,可期间莫言几次来京,甚至帮我拉拢林将军之事,父皇他都一一

    看在眼里。问我是否去南川救疫,那是他给我的最后一次机会,我,明知道去南川后阶重重,明知道

    大哥在京城会乘机制造事端,明知道父王他希望我留在京城弃莫言于不顾,可是我,还是去了。’皇

    帝的眼中全是对昔日过住的回忆,可那眼里涟涟柔光,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晦。

    “所以,父皇临终前告诉了我关于二哥的所有秘密,包括二哥你眉心的那个圣君印记。父皇他是

    料到,我迟早会有一天为了莫言,为了男女情爱而置江山社稷于不顾,而现在,这一天终于到了。

    皇帝说得直白,笑得坦然,他已经无所顾忌。

    “既然没有父皇的旨意,我也没必要坐这个累人的皇位,替你收抬这烂摊子。”闰钰心知没法拒

    绝却仍死鸭子嘴硬的不肯接受,至少,他还不愿意让赵承宪这个坏小子逍遥而去,并可以自无旁鹜的

    去接近莫言,只要一想到他从此可以陕乐的解脱,并板有可能拥有莫言他就更加不甘心。

    “二哥刚才不还说如今已只剩太平盛世了吗?怎么又变成了烂摊子?’皇帝的大脸不知何时凑到

    了闰钰的面前,带着几丝顽皮和戏谑,用他刚才说过的话堵了他的嘴,搞得他里外气闷,有口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