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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部分

,打道回府。“父王的病情如何?”我其实很佩服太子,他竟然可以憋到现在才问。

    “皇上今年可有六十岁?”我想知道这个,因为年龄也决定着一个人的康复能力。

    “不过五十而已。”才五十岁吗?也对,古人都早婚的,太子是皇帝的三儿子,也不过就二十几岁而已,老爹自然也不会很老的。

    “那没准你大婚那天他会神志清醒的等你和你的新妃子进宫拜见呢。”有将近四天的时间皇帝应该足可以恢复清醒的神志了。

    “真的?”他激动的抓住了我的手。

    “要是皇上甚至还可以再坐十几年的江山,你不会反过来怪我吧?”他起初刚听了这句话似乎有些高兴起来,因为听到皇帝的身体可以恢复,可随后便黑着脸冷着嗓问到:“你心里就一直是那么看待我的?你觉得我,今天救父王只是因为自己对皇位尚无把握而拖延时间,你觉得我并不是真的希望父王完全康复,是吗?你是这样想的吧。”他的声音和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冷酷,看他的神情这次似乎是真的生气了。

    太子生气会怎样对我呢?杀头?暴打一顿?逐出府去?贬为庶民?拂袖而去?还是再也不理我?上述种种结果我都已想到,是哪一种都不为过,是哪一种我都不怨他,谁让我总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也忘了他的身份。

    “莫言真的认为我是那样的人吗?”他认真的看着我,郑重其事的问。

    “你对皇上病情的担忧和听说他可以康复的喜悦都是发自内心的,这个我还看的出来。”我只是实话实说,其实那句怕他怪我的话也就是在逗他而已。

    那双紧紧盯着我看的眼睛在听了我的话以后瞬间便如同亮起了五彩绚烂的焰火,有释然、有感动、有开心、还有无数幸福的小火花在跳动。

    “莫言说的,我便相信。”他轻轻的握住我的手。“谢谢莫言,谢谢你可以救父王,谢谢你愿意相信我。”他的声音怎么会那么温柔,温柔的好像化成了一股暖流直直淌入我的心田。

    为什么他的反应从来都不在我的意料之中,为何我身边所有的男子都会生气,而且生起气来后果都很严重,可太子却没有任何那样负面的反应呢,他竟然没有抛下我就走。太子你,为何要如此的不同呢?

    是我该谢你的,太子殿下。谢你全然的信任,谢你不求回报的帮助,谢你无微不至的关怀,谢你给我重新开始的生活,谢你给我医者的自信,还有,谢你给我全然的包容。我不能再对你说谢谢这两个字了,因为,我知道,我已经没有还清的可能。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在我的心里,开始渐渐变得不同。也许是因为我无数次的惹你生气,你却从来不会和我一样计较;也许是就在今天,在这样的情况下,你仍然可以这样的包容。是不是你从来都不会想要伤害我,是不是你从来都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是不是你总是会让我做自己喜欢的事,过我自己喜欢的生活。

    “我希望你可以在阳光下堂堂正正的、自由自在的生活,不用隐藏任何事,也不用躲避任何人。就开心的,简简单单的,做真正的自己,也做自己真正喜欢的事。”那曾经让我内心无比温暖的话又再次浮现在我的脑海里。他是真的在这么做的,而且是一直的始终的这样做的,就像他说的一样。

    86三人对饮

    我终于到太医局正式报到了,其实正式报到之前我已经去过太医局不只一次,而且几位太医也都十分熟悉了。

    我对太子说我想搬去雪梨小筑,可他仍然坚持要等到他大婚过后再说,我明白他是担心我一个在外面,而柯什日还没走。可是他毕竟要大婚了,府里来来往往的太多人,而且新的两位女主人也马上就要住进来了,我在这里真是十分不妥的。怎奈,就是拧不过他,他说住着便住着吧。

    几日里,我多次到皇帝那里去查看他的病情,太子大婚的前一日他终于可以十分清醒的看着我们了。太子望着我,脸上浮起动人的笑意和感激。

    他大婚的那天,我和管家他们一样也站在门口等他迎亲回来。就在那片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和锣鼓声里,一身大红的太子威风凛凛、俊逸非常的坐在马上,慢慢的向着府门而来。在可以看到他的时候,他的目光便一直胶着在我的脸上。我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低下头,我不能放任自己和他一样那样望着他,那让我的心忐忑不安,我害怕会发生什么我无法预料的事情。

    太子其实应该是喜悦的,可是他却一脸严肃,他应该是意气风发的,可是他给人的感觉却怅然若失。他的马终于停在了府门前,一起停下的还有他身后长长的迎亲队伍和那两顶火红刺眼的花轿。

    我退到了不起眼的角落里,悄悄的看着他们走进前厅,拜天地,完成一个又一个复杂的婚俗过程,然后送入d房。

    其实被送入d房的只是那两位蒙着大红盖头的太子的新妃子,她们分别被安排住在东院里面两个较为邻近的小套院里。而太子则留下来,准备招待还在络绎不绝上门道贺的客人。婚宴要正午的时候才开始,到很晚的时候才结束。这期间客人们可以边吃东西边看歌舞、还有相互敬酒并谈论着或公或私的事情,直到人群散去。

    不知道柯什日和纳布勒会什么时候来,我决定尽早躲回了自己的房间。送给太子的礼物终于还是没有着落,因为这几日已经忙翻了的我根本没有时间准备些什么。我以为自己可以在房间里悄悄的躲一阵清闲的,却意外听到了敲门声。

    我打开房门,站在门外的是逸风,还有,多时不见的闫钰。他们是来参加太子婚宴的吗?

    这两个家伙一个带着古怪的面具吸引人眼球,另一个粗浓的毛毛虫眉是柯什日的头号通缉犯,真不知道这两人在太子府客人最多的时候来凑什么热闹,还怕别人不注意他们俩吗?

    我想他们有可能是受太子所托来保护我的,不过这种可能不太大。最有可能就是他们两人自己不放心我,才来这里看着我的。我赶紧让两人进了房间,然后关上了房门。

    “莫言成了宫里的太医,我们还没来得及祝贺你呢。”闫钰轻声的对我说着。

    我对他笑了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好。

    “莫言以后再住这里方便吗?”闫钰问我,我觉得他似乎是希望我可以回去青石山庄。

    “过些日子就搬出去,搬去雪梨小筑。”我想,只要确定柯什日他们一回胡国我便搬出去住。可我还是不自觉的偷偷瞥了闫钰一眼,见他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我才觉得可以放心了。

    “我们来的时候路过那里,进去看了看,真是很不错,不愧是莫言的设计,也多亏太子那些的工匠,我最喜欢的就是那屋子里的摆设,真是舒适又别致。”逸风发自内心的称赞着。

    “要不是你找了那么好的地方,又跑前跑后的帮忙,也不会有今日的雪梨小筑了。”我心里十分感激逸风,他的功劳不可磨灭。

    “其实一直都是师兄在忙的,我不过是跑跑腿而已。还有那琼紫花墙更是师兄特意找人从庄子里面移栽过来的……”

    “逸风。”他似乎还有不少话要说的,却被闫钰出声喝止了。

    原来又是闫钰,我还记得六殿下说过为我安排户籍的事情也都是他在暗地里帮忙。我抬头看向他,似乎也没什么太大改变,还是我离开的时候那个样子,只是眼神似乎有些复杂。

    “谢谢大哥。”我是发自真心的想谢他的,谢他为我做的事情。

    “莫言……”他似乎想说什么,可是到底还是没有说。今日的他应该是十分伤心的吧。爱人结婚了,新郎却不是他。

    “不如我们喝点酒吧,就在这,就我们三个。”我突然有了这种想法,我觉得失恋的人有了酒便会暂时的忘记那些痛苦。

    时间到了几时我们不清楚,只知道本来是满满的一坛酒已经空掉,原来我们竟然不知不觉中就喝了满满一大坛的女儿红。逸风完全没什么酒品可言,几碗酒下肚便满脸通红的变了关公还钻到了桌子底下;我也没少喝,只觉得脚踩棉花,神情兴奋,并且开始话多起来;至于闫钰,他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着,也不说话,好像也没有喝醉的迹象。

    “大哥,这杯敬你。小妹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收留我,照顾我,给我新的身份户籍,还有也谢谢你帮我布置新家。”其实我是想要安慰他,因为他如此忧伤的样子让我很不舒服。

    可惜他今天似乎已经变成了锯嘴的葫芦,就是不愿不说话。

    “大哥?”我在他眼前晃着手,希望可以引起他的注意。我对他裂开嘴傻傻的笑了起来,并且眯着弯弯的眼睛看着他,那是喝醉时大多数人惯有的表情。

    “莫言,月儿她会幸福吗?”他的眼神真就是那么的忧伤。

    “她的幸福大哥既然给不了,那就让去她找自己的幸福吧,你不是她,怎知她不幸福?”幸福的定义对于每个人都是不同的,对白月而言,或许能够嫁给太子便是她一生的幸福也未可知。

    “我觉得她就像是一只扑火的飞蛾,可是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扑到火堆里,不但救不了她,甚至还在背后推了她一把。”他是在为了这个而自责。

    “那怎么是你推的?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啊。”的确是这样没错。

    “我不懂,嫁给未来的皇帝,成为三千后宫的其中之一真就会幸福吗?莫言,你也是女人,你告诉我,若是你,你会那么做吗?”他的表情好像真的是很疑惑一样。

    “自古最是无情帝王家,对女人则是最苦嫁作帝王妇。我若愿嫁于帝王,那也不会有机会认识大哥你了。”我若嫁给了柯什日,那么今天恐怕还是住在那个小小的院子里,在那一小片方方正正的青天底下,每天等着他高兴的时候来逗逗我。

    两个酒意正酣的人谁也没有发觉,这时的门外有一袭红衣的身影。

    “莫言不想见柯什日我能够明白,但纳布勒呢?”闫钰觉得纳布勒对莫言何止是情深意重而已。

    “其实已经见过了,他现在是胡国的宣王,也是柯什日的弟弟,他既然也认为我应该是莫言,那我自然就不再是昔日的若梨了。那个与他相知相识的若梨已经不在,剩下的这个莫言对他而言只不过是个形同陌路的陌生人而已。”他有他难以割舍的亲情,他有他无法逃避的责任,所以,过往种种如今只是过往而已了。可是为什么我的心竟然是那么的痛,我的眼睛为什么那么热,是不是喝进腹中的酒就要化作水雾冲上眼睛了呢。

    “莫言当真可以放下吗?”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话题转到了我的身上,明明是我想安慰他的。

    “不是可以不可以,是只能放下。就像大哥一样,白月已经嫁作他人妇,不放下又能如何?莫言不会许一些自己根本做不到的诺言。”不像你。

    他听了我的话先是愣了一下,“看来莫言那日好像听了不少,而且还似乎对我说的话很有意见?”他的嘴角微微有些上翘。

    “大哥,你会兑现你的诺言吗?一辈子那么久的诺言。”我真的很想知道,“如果以后大哥又有了别的心爱的女人那要怎么办呢?”

    “不会有的,我也不允许自己有,我的心就只给月儿一个人,我的爱也是 一样。”他是在说服自己,他也是在警告自己不可以有,不可以爱,他也不在有心。

    “我觉得其实人背弃自己许下的诺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纳布勒还说过要娶我呢,现在不也一样来这里向公主求亲了。”我的口气听起来就像在埋怨他一样,而且像初夏的青葡萄一样酸。

    “莫言会嫁给什么样的人呢?”他突然问起这个。

    “我不知道。可是如果一定要嫁,我希望他可以始终如一的对我,懂我,支持我,给我足够的自由和空间,让我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那只是我想象中的人物,其实现实中并不存在。

    “我看我就很附合你的标准啊。”他可真够厚脸皮。是啊,他的确是很附合标准,尤其是“始终如一对我”这一点最附合了。他就是始终如一的爱着白月,然后始终如一的把我当妹妹吧。

    我对他翻了一个大白眼。

    于是太子大婚的这天晚上,酒精麻醉了两个本不需要被麻醉的人,而真正需要他麻痹伤痛的人却一直到最后都还那么清醒,清醒的照顾着那两个已然人事不醒的家伙。

    87太子的感悟

    清晨醒来,顿觉头痛,而那二人已经不见踪影。我唤了小福小禄为我收拾停当,去了太医局。我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因为身为太医已经不好总是头发蓬松不修边幅的样子了。

    因为是刚刚到太医局,很多情况还不熟悉,比如为皇室成员看病的规矩、流程,还有很多很复杂的东西我还完全的不知情,所以仍是处在熟悉事务的过程当中。前些日子皇帝服了我下的药后病情有所好转,故太医令便命我暂时先负责医治皇帝的病。

    皇帝今日的气色看起来又好了许多,而且已经可以小声的说几句话了。我问了侍女皇帝最近的饮食和大小便情况,得知他的肾脏和消化道并没有损害的十分严重,心里暗自放下心来。他前些日子的极度虚弱主要还是无法正常进食造成的。

    皇帝口腔内的溃烂已经开始好转,红肿开始消退,一些小的溃疡已经愈合,只剩少数较深较大的还需要一些时日才能完全消退。

    皇帝的精神很好,他的眼神也较前段时间越发清澈。此刻他正用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直视着我。被皇帝观察的感觉并不好受,我开始有几分不自在了。在病人面前是一回事,可是在一位正在康复过程当中,且身为帝王的病人面前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正当我越发尴尬的时候,侍女进来禀报,说太子和新妃子来了。纳闷,新婚还要进宫,难到这里不休婚嫁的吗?人家可是新婚燕尔呢。

    正想着,那二人已经进了内室,我赶紧起身给太子和太子妃见了礼,然后自觉的远远的站在一边低下头,充当屋内的家具。心中暗自为白月叫屈,不知道她有没有和太子d房,不过看起来她连进宫拜见公爹都还不够资格。

    皇帝出声叫那二人起身,他神气清爽的仔细看着他最喜爱的儿子和他儿子的新娘。

    太子一身亮红,光彩照人,本来已经是俊逸无比的人物,如今那一身喜色更是彰显他无穷的魅力。

    太子妃是迄今为止我见过的最美丽的女人。她既不像纳丹牡那样妖娆艳丽,也不同于白月的清冷淡雅,她就如同国色天香的牡丹,优雅、雍容、高贵、大方。我想天下的女子见了她可能连产生妒嫉的情绪都难,要么心生喜欢,要么就自愧弗如。更何况人间的男子,娶妻若此,当是人生一桩美事,这太子是个有福之人。

    太子温柔又小心翼翼的拉着他的妻子,走到皇帝的床前,见皇帝身体不错,精神也很好,脸上露出了放心又愉快的神色。

    “父皇,这是我的太子妃筱荣。”太子看向太子妃的表情可谓是温柔至极。这个男人在最初的时候给我的感觉是绝对不会对女人温柔,也绝对不会给女人爱情的,看来可能是我的判断有误。毕竟相识以来他对我这样的女士都还满不错,对他的新妃子就更是宠爱有加了。

    太子妃在太子温柔的注视下羞得满脸通红的低下了头,而她高领的衣服仍然没有遮住那美丽颈项上遗留下的红紫暧昧。

    皇帝脸上的表情此刻十分柔和,完全没有帝王的霸气。他在为他的儿子和媳妇的幸福感到高兴吧,他现在就是个最单纯的慈祥老人而已。

    皇帝的身体还很虚弱,太子夫妇二人稍留片刻便起身离开了。我忽然发觉自己的身体瞬间便感到了放松,难到我是因为那二人的到来感到了紧张吗?

    我为皇帝调整了药方,除了解毒药以外主要是增加了一些调整y阳的补益药。没有意外的话,皇帝过几天应该可以下床走动了。我又列了一些适合皇帝服用的饮食清单,交给侍女,让她们按此为皇帝准备膳食。在我终于交待完毕,准备离开之际,皇帝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叫莫言是吗?”

    “是,陛下。”我恭敬的回答。

    “是这次医科举试的头名?”他的声音不大,却极有威严。

    “是的,陛下。”我的回答真没创意,就这几个字反复的说。

    “是太子举荐了你吧。”他的目光透露着精明。

    “准确的说是太子委托太医举荐了我。”我觉得好像应该是这样才对。

    皇帝脸上浮现了一丝笑意,继而说到:“你很不错。是你救了我。”

    “救您是太子最大的希望,也是我的荣幸。”我在心里鄙视自己,真会拍马p。我抬眼偷偷看看老皇帝,看看我的马p穿没穿,其实我说的也不是很过分的r麻吧。

    老皇帝似乎累了,闭上了眼睛,也没说我可不可以离开,我站在那里好不着急,就在我以为我可能要一直在这里练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