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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你的伤都好了?”我只想到说这句。

    “差不多吧。”他也没有我一定要叫一声阿日。

    “那就是还有没好的地方?”我也不知道还可以说什么,只是顺着他的话,有一搭没一搭的。

    “你要看看吗?”说着,拉着我,进了房间。

    他坐在床上,扯开了上衣,我还没反应过来,已经陷入了突然而来的尴尬里。他赤l着上身,拉着我的手,扶上了他那骇人的已然结痂的伤口。那伤口很大,斜在左胸,有两块,看起来像是动物撕咬掉了一大块皮r。

    我的心里有觉得揪痛。

    “这是为若梨而受的伤,是我的荣誉勋章。”他的脸上竟有些满足和自豪。

    “这是什么?”我抚着他左胸心口偏下一点的位置问道。那里有一小块伤痕。

    “是那时受伤留下的吗?”我想应该是的。

    “是铁南救了我。”他似乎在回忆遥远的事情。

    “不是阿木?”

    “是阿木救了受伤的我,但其实如果不是铁南当日手下留情,凭他的箭术,自然不会有今日的我。”他低下头,看着我。

    我对他们的故事并不十分的感兴趣,不过他既然想说,也免了我不知道说什么的尴尬,也不用怕他说些敏感的话而伤脑筋。

    “若梨怎么有那么大的力气?”他突然就问出了这么一句,弄的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阿木说,若梨拖着受伤的我走了好远的路。”他的目光温柔的就要滴出水来,而他的手里还握着我的手,轻轻的,似有若无的用他的大拇指抚着。

    “若梨,是喜欢我的,是吗?”我的心脏一下子就被击的停跳了若干下,而且似乎暂时的也失去了表达的能力。

    “至少,若梨那个时候是有点喜欢我的,是吧。”他好像在说给他自己听。他在说服他自己,而不是在问我。

    如果,加上“那个时候”,再加上“有点”这两个限定词语,那么,他说的就真的离事实不远了。

    “若梨会为我熟好皮子让我去卖,怕我冬天打猎太辛苦;若梨会用最珍贵的皮毛为我做暖和的披风,哪怕冬天我们没有吃的;若梨会大雪天出来找我,不顾自己挨冻;若梨会用那么瘦小的身子拖着受伤的我走那么远;若梨甚至愿意把自己一个人留在冰冷的雪地里,也要把生存的机会留给我。”他还是那样的看着我。

    “可是,我那时却没有好好的对若梨,我轻侮她,我欺负她,我伤害她,而且,我终于弄丢了她。”

    “若梨,我不知道,真的,我现在很痛苦,我不知道会害你如此,若梨……”

    “别说了,我不怨你。真的。你不用内疚,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我急忙打断他,我不知道他还会再说些什么,也很怕他会再说些什么。

    “没有,没有过去,你还在我身边,那些,都没有过去,我也不准他们过去,你还是和那时一样,有一点喜欢我的,是吧。哪怕是那么一点点的喜欢我。”他又急又怕的又一次弄疼了我的手。

    “你应该怨我、恨我的,你可以狠狠的打我,骂我,就是不要不在乎我。”他的嘴唇已经落在了我的唇上,起初因急切而略显粗鲁的,接着变为极温柔的吻着我。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的接吻。他的身体紧紧的圈住我,把我限制在他的身下。他此刻的情绪正源源不断的传递到我的心里,那小心翼翼的,患得患失的,紧张急切的……

    我几乎要沉溺在他的温柔里了,我似乎对于温柔的,热烈的情感有着无法抗拒的致命弱点。

    所以,在当初面对可恶的他时,我会守住自己的心,不去沉迷。可遇到热情温柔的纳布便会直接陷入。

    可是,为什么,柯什日怎么也会变成如此陌生的样子,会像纳布一样温柔的看人,会像纳布一样直接说着喜欢,会像纳布一样亲吻我的嘴唇。

    “纳布……”我不知道自己那样想着,竟唤出了纳布的名字。但我清楚的知道,和我接吻的人不是纳布,是柯什日,我没有弄错。

    我的手不知道有没有断掉,那双刚才柔情似水的眼睛,此刻已经如同野兽般狠狠的盯着我,似乎想要把我剖心挖腹。

    他终于,并没有打我或者说我什么,而是忽然的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我的屋子。

    再也回不到从前

    我这算是落荒而逃吗?没想到我柯什日也有这样的一天。

    我几乎想把那个在我怀里却叫着阿勒名字的死女人捏死,而且,差一点,我只要稍一用力,就可以捏断她的脖子。

    我现在这样的情绪根本不能叫做愤怒,那似乎是一种更类似于伤心之类的情绪。没错,我很伤心,好像整个心都碎了。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让我走回了骄阳殿。其实,我早想找个随便的角落躺下来,安抚一下自己流血的心了。

    那日在东宫里,看到她眼里的绝望般的悲伤和腮边的眼泪,我,就是这样的感受。从那时起,我的心就开始流血。因为我看到了像木头一样站在那里的阿勒,是和她一样的表情。我分的清,她眼睛里的东西绝不是为我。我一下子便得疲惫不堪,比那日猎得雪鏊还要疲惫。

    我看到了阿勒盯着她的背影,久久失神的样子。他们是互相喜欢的,甚至是相爱的吧。要不然,不会有同样的表情刻在两人的眸子里。

    阿勒是怎样对她的,会让她就那样的爱上他。他一定很温柔,不像我那么凶;他一定是经常的吻她的唇,不像我那么愚蠢;他一定是畅快淋漓的爱抚了她的全身,又温柔的要她,不像我那么别扭。阿勒给她的和我给她的,是那么的不同,所以她喜欢阿勒,她会为了阿勒而悲伤欲绝。

    我真恨,恨我自己,阿勒给的,我也可以,而且竟也是我从心底往外想要做的,可是,我却从没有那么做,而是逆了自己的心,做了截然相反的事。我知道,我很残忍,如果换做我是你,我也会选择阿勒而不会选择柯什日这个别扭的家伙。

    可是,若梨,你知道吗,你比我还残忍,至少那时你没有捧出你的心,可是我,现在,却是把自己的心捧给了你,然后你竟然那么残忍的一刀一刀的凌迟着我。

    你怎么可以在我捧出自己的真心后,就在我怀里叫着他的名字,你以为那个温柔的吻着你的男人是阿勒吗?还是你在心里希望着,抱你的人其实是阿勒而不是我。

    我现在不敢去见你,我不知道该怎样对你,我想要你,可是又怕伤害你,而且我现在也不想强迫你,其实最怕你看着我的眼睛,心里却会想着阿勒,怕你也许有一天会对我说让我放了 你,让你和阿勒一起。

    我不敢见阿勒,我不知道怎样面对他,怕他对我坦白的说他喜欢你,想要娶你,而我曾对他说过,只要是他想要的,我,都会给他。

    我不敢见母亲,因为我似乎骗过她,对她没有说实话,她见到你时的表情说明她其实知道了事情是怎么回事。

    我还不大敢见纳丹牡,因为我曾以为我是爱她的,我给她诺言,我让她做我的王后,可其实,我也只是给了她王后的位置,却没有给她我的心。

    我的披风坏了,这件事,即使我昏迷了,还一直堵在心里,耿耿于怀。那是你亲手为我做的,我总觉得那里有你对我的不一样的感情,我一直一厢情愿的把它当做你给我的定情信物。当我知道那梨花的朵数竟然可以代表物品档次的高低时,我的心是那样的雀跃,你知道吗,我觉得那绣得满眼的梨花,都是你情感的表露。

    可是,它竟然坏了,是不是,我们也和那披风一样,再也会不到从前了。

    你就那么想离开我

    我想我犯的错误应该是可以被赐个三尺白绫或是一杯毒酒什么的,至少应该打入冷宫。因为,当柯什日正以前所未有的温柔对我表白心意的时候,我竟然叫了最不该叫的名字。

    可是,他并没有对我怎样,我还活的好好的,而且还是会有人按时的送药来给我。什么是冷宫呢?我倒不觉得冷宫会是一个特定的地方,其实,没有帝王的宠幸和怜爱,东宫也可以是冷宫,而有了帝王的爱惜,冷宫也可以是东宫,端看帝王对你的心意而已。

    不过那个帝王,在那以后,再也没来看过我。他是那样骄傲的人,他是那样霸道的人,他可以在我面前放弃骄傲,并且不再对我霸道,可是我还是重重的伤害了他。

    现在的我,可以把他的情感看得很清楚,他可以为了我,不顾危险去狩猎雪鏊,自己负伤失血却还是硬要把那珍贵的药材留给我,他在我面前不再高高在上,他也可以像纳布那样的温柔,他甚至会把他心里的想法告诉我,他在昏迷中还惦记着我做的披风……

    我的心里有一阵柔软的酸痛。如果这一切,是在纳布出现以前,也许我也可以试着像对纳布一样,对柯什日敞开胸怀。

    “小姐,阿昌的信。”春儿的表情竟像是个搞特工的。“我为您取药的时候,不知道是哪个宫里的小宫女塞给我的。说是阿昌给您的信。”

    我心里一阵澎湃,或许我可以从这个牢笼中逃出也不一定。如果不是那天,我去东宫的那天,我就不会知道,原来,我住的这个院子,除了柯什日,没有人能进来,除了春儿取药,也没人能出去。

    我几乎是颤抖着手打开了那封我从没敢期望会收到的信。

    信中说,大家都好。若氏的商品尽管不再卖到胡国,可是托宋将军和我父亲同僚们的关系,现在s日国都城——大都的人们也很喜欢我们的物品。阿昌想要知道我的近况,还有我过的怎样,以及我的想法。其实,他们是想知道,我的身体如何,我是否愿意继续待在柯什日的身边。如果,我想离开,那么阿昌和宋将军就会想尽一切办法救我离开。

    我于是回了一封信。大概的意思是,我希望离开。而且简要的说了一下我的近况,还有,我其实被软禁着。

    那封信交给了春儿,在她取药的时候又交给了果然在那等待的小宫女。

    我的心开始了漫长的煎熬和等待,还带着一丝憧憬着自由的兴奋。然后,我又开始了那熟悉的腹痛。不过这次似乎比往常轻了一些,而且,也没有昏迷不醒的时候。我一直清醒的躺在床上,那疼痛虽然剧烈,可对我来说,这已经可以忍受。

    房间的门突然被大力的推开了,一身怒气的柯什日站在门口。他几大步来到床前,扑面的酒气让我的恐惧达到了极点。他似乎喝了酒。他的大手一把捏住我的下巴,让我的眼睛看着他。他那眼里汹涌澎湃的怒火,痛心,绝望,把我一下子淹没。

    “你就那么想离开我?连命都不要?”他的声音嘎哑,充满压抑,像是承受着某种巨大的莫名的疼痛。他看到那封信了。

    “你离开这里,没了雪鏊,你……”他的眼睛通红,话也说不下去,可是我觉得我的下巴一定是淤青了。

    “疼”我终于还是忍不住,呻吟似的说着。

    他的手被电到一般,突然就松开了。我感到那汹涌暴发的怒气正一点点的被痛苦和失落所取代。

    他就那样一言不发的,落寞的注视着我。好半天,终于说到,

    “我不是软禁你,只是想保护你而已。如果你想去哪里,铁南也没有不让你去,不是吗?他只是负责你的安全。别人接近你,或者你去别的地方,现在可能都不会很安全。”他的语气很委屈,也很真诚,也很疲惫。

    “对不起。”我的声音低的几不可闻。

    那是我一直想对他说的话,几天前他转身离去的时候就想说,现在也想说。我知道我的心会因为他而揪痛,可在我心里,他一直就是被我抗拒的对象,从前别扭的他,曾经温柔的他,现在落寞的他。那样对他,那样伤他,真的对不起。

    “为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是没有起伏的平静。

    “我,……”我要怎样说?我不知道如何开口,而他也没有给我开口的机会。

    “要是觉得对不起我,那就做点什么,对得起我就行了。”他竟然脱了鞋子,倏地钻进了我的被窝,就像以前,我们在小木屋的时候一样。

    我不是没试过,可我放不了手

    瞬间,我便被淡淡的酒气和融融的暖意包围,他紧紧的拥抱着我,脑袋抵在我的颈窝,一句话也不说。

    那是我所熟悉的温热。

    他的唇像蝴蝶扑扇着翅膀一样,极轻、极柔的轻触着我的颈项,然后是侧面的脸颊。我在想我要不要将头扭向另一边,可是还没想好,他的唇已经吮在了我的唇上,极其温柔的,就像在对待一个珍贵易碎的宝贝。

    接着便是越发急促的呼吸,还有似乎变得不再安分的双手。

    “我,……现在不行。”我推拒着他,终于还是说出来了。

    他停下了所有的动作,用雷达般的目光盯着我的眼睛,足足看了半分钟,见那里真的没有他认为的某些他不喜欢的表情后,便有些小小的高兴起来。

    “只是现在不行。是吧。”他的嘴角有一丝十分好看的笑容。然后,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紧紧的皱起了眉。

    “肚子还是很疼吗?”他正严肃的看着我。

    “已经比以前好许多了。”我的脸似乎在发烧。

    他的大手突破了重重的障碍,抚在了冰凉的小腹上。

    “怎么这么凉,就像里面装着冰块。”他的声音带着心疼。

    还不是你害的,我在心里腹语着。可是他的大手上传来的阵阵暖意,竟然让我略微缓解了疼痛。就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他又说起话来。

    “可能,还要一段时间,你的身体才能更好些。虽然无法保证更多,可至少不用再担心每次你昏睡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他似乎也搞不清楚闭着眼睛的我是否睡着了,是否可以听见他说的话。

    “我不是没试过,可是我放不了手,也许你会不开心,可是别再想着逃开了。我若不放手,你,便永远也无法逃开我的。”这个,现在我也知道了。

    他半拥着我,大手放在我的小腹上,我们就这样,睡了一整夜。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穿戴整齐的站在床边,而且正目光柔柔的看着我。

    “我没想吵你的,你多睡会儿,下了朝我再过来。”他看着睡眼惺忪的我,脸上挂着灼灼人的光彩。那光彩灼的我瞬间清醒过来。

    昨夜的话,我有听到,一字不落。看来,我无法离开了,至少在他决定要放手之前是这样。

    下午的时候,他又来了。我以前似乎没有注意到,原来他竟是那么的英俊伟岸,那一身月白的绣着龙纹的服侍把他的气度烘托到不能再好。他的剑眉英气人,他的目光灼热而又深沉,他的身材挺拔而又健壮。这是个优秀到可以让天下所有女子为之尖叫,为之沉迷的男人。我,何其有幸,可以得到他的垂怜,而我,又凭什么可以得到他永远的宠爱。

    我在想什么啊,永远,是个多么难以掌控的字眼,如此卑微,如此凡庸,如此脆弱的我,是因为害怕,是觉得不配,是害怕受伤,是因为自卑,才在一直一直的拒绝这个如此出色的人吗?

    “我有那么好看吗?”他的脸上竟然带着笑。

    我发觉我竟然像个花痴一样的看着他看得走了神。他可真是个自恋狂。虽然事实是,我的确是觉得他很好看。

    “好点了没?”他看着还无力的委在床上的我。

    “嗯。”我的脸上可能有可疑的红云,我现在怎么这样。

    “如果你精神好点了,又没事可做,可以替我把这披风补一补。”说着从身后递过来一件披风,就是那件我亲手做的,绣满了黑色的梨花,如今几乎被撕碎的那件披风。他正一瞬不瞬的看着我。

    我伸手接了过来。脑海中放电影般的闪过了曾经过往的种种。脸上似乎也如同心中想起的往事般,呈现着相同的神色。而他也不想放过任何般,一直盯着我的脸看。

    “坏成了这样,可怎么补呢?”我低头看着坏的厉害的披风,事实求是的说着。

    他的瞳孔瞬间缩小,眼睛也眯了起来,握拳的指间有些发白。

    “是吗?真的没法补了?”声音好像有些颤抖。他把我说的话当作双重意思来分析。

    “你那么多衣服,也不差这一件,更何况,即使我补好了,你堂堂帝王,又怎么可以穿如此破旧的织补衣服。”看他那样子,我没好气的补充到,可我说的是实话。

    “让你补,你就补,补成什么样算什么样,你哪来那么多话。”他似乎赌气一样。(这死女人,如此牙尖嘴厉,哼,还会含沙s影了,她想说的是,我女人那么多,不差她这一个,我堂堂一个帝王,何苦还要执着于一个曾经跟了别人的女人吗。——拜托,我没想那么多,只是实话实说好不好。)

    “我是说补了您也穿不了,何必白费事呢。”我白了白他。

    “穿不穿是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只管把衣服补好就是了。”他执拗的说着,而且语气不善。

    他怎么一点帝王的样子也没有,倒像是个没一点风度的和老婆拌嘴的臭男人。

    哎,我在想什么呢,最近总是有这样的错觉,也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就胡思乱想着。

    “补就补,让我给你补衣服,还那么横。”我可能是撅着嘴,脸上的表情有点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