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书院 > 都市言情 > 一品风流 > 第 19 部分

第 19 部分

点头道:“是有可能,关键就看你有没有这个缘分。”

    缘分?

    莫愁奇道:“什么意思?”

    白小山解释道:“很简单,想要得到梅老爷子的字,关键得看他老人家瞧你顺不顺眼。瞧顺眼了,你不求,他都会主动给你一幅字,而且还是现场挥毫。”

    莫愁吐了吐舌,道:“原来是这样呀……要是早几年来的话,我还可以扮一下可爱,现在就没指望了。”

    白小山很想说,其实你在我心中比天使还要可爱,根本用不着扮!

    但是这种话他只敢在心里说说,脸上表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的‘君子’……

    莫言在小亭内随意浏览,这座亭子里摆放的大多是些瓷器,他看了半天,也没看出这些物件究竟值钱在什么地方。

    ‘瓷’通‘辞’,很显然,这里的东西是无法用来做寿礼的。

    三人没有在这里过多停留,顺着小径,往下一座亭子走去。

    莫言此时的心思已经不在这里,因为他已经确定,自己想要的物品并不在这里,而是另在别处。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只要那件东西还在,就没必要急在一时。

    莫愁也很享受这样的时光,几人一边浏览,一边聊天,大约花了一个小时,才将六座小亭全部逛完。

    走出最后一座小亭,在白小山的引导下,三人往梅三鼎的收藏室走去。

    “小妹,你怎么在这里?”

    三人经过一片小树林时,因为贪看风景,稍稍歇了一下,这时,后面却走来几人。

    其中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看见莫愁,一脸的惊讶。

    莫愁惊喜道:“宪庾哥,你怎么也在这里?”

    这人正是周宪庾,他笑道:“不仅是我,你二哥也来了。”

    话音刚落,莫语就从他身后走了出来,微微皱眉道:“明天就是老爷子的生日,你不在家里呆着,四处乱跑什么?”

    莫愁做了个鬼脸,道:“要你管!”

    莫语正要说话,忽然瞧见一旁的莫言,表情不由一滞。

    他当然知道莫言已经回京都,而且还知道自己的这个大哥就住在紫竹林里。另外,白小山被莫言教训的事情他也一清二楚……

    “真见鬼,这家伙怎么也在这里?小妹不是说他在做什么‘功课’么?”

    面对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大哥,老实说,莫语还是很有些忌惮的。主要是小时候被教训过多次,已经留下心理y影。他和莫言通电话时,仗着远隔千里,什么混账话都敢说。但是真正面对时,却总是觉得缺少一份底气。以至于,昨天得知莫言在紫竹林住下,不肯回家时,竟是情不自禁的松了口气。

    “哈,果然是言哥儿,真是好久没见了!”

    周宪庾及时站了出来,一把握住莫言的手,高兴的说道:“昨天听小妹说你已经回来,就琢磨着要找你喝酒。说起来,我们有十几年没见了吧?这一晃眼,你长大了,我变老了!”

    周宪庾以八面玲珑、长袖善舞著称,此时握住莫言的手,表情欢欣诚挚,没有半点的伪饰。

    莫言笑了笑,不动声色的抽回手,道:“的确是很久没见了……”

    周宪庾的表情再怎么诚挚,莫言都只当没看见,不亢不卑,淡淡而笑。

    “宪庾哥,你来这里做什么?”

    眼看气氛不是很热烈,甚至是有些别扭,莫愁立刻扭转话题。

    周宪庾笑道:“明天是姑爷爷的生日,我和你二哥是来给梅老送请帖。二老已经几十年的交情,姑爷爷说了,谁都可以不请,但梅老必须请到。而且还指定你二哥亲自上门,绝对不能少了礼数。”

    微微一顿,他又道:“对了,你和言哥儿来这里是……”

    莫愁笑道:“爷爷的寿礼我还没准备好,大哥是陪我来选礼物的,白小山是跟来买单的。”

    周宪庾瞥了一眼白小山,笑道:“小山也在这里啊……”

    几人说话时,莫言的视线却落在周宪庾身后的一个男子身上。

    这人大约四十岁左右,相貌普通,但却身形挺拔,有铮铮之气。

    他跟在周宪庾身后,看似平平无奇,只是一个普通的跟班。但站立时,脚下不丁不八,重心稍稍靠前。这种姿势极有弹性,无需蓄力就能随时跃起,救人或是伤人。

    “居然是个练内家功夫的……”莫言知道这世上有不少走内家路子的武者,比如梅三鼎就是其中的一个。但知道归知道,却从未真正见过,此时见了一个,顿时起了好奇之心。

    周宪庾身后这人两处太阳x微微隆起,双眼开合时,精光内蕴,这些都是练内家功夫的特征。说起来,从小教莫言站桩吐纳的叔祖,走的就是内家路子,而在左道人没有‘现身’之前,莫言练习的同样是内家功夫。

    此时见了一个‘活着’的内家武者,莫言心中不免有些亲切的感觉。

    ps:谢谢c花兄弟的第n次打赏,谢谢!!

    【076】天生剑胚

    梅园之中,莫家长房这一脉的三兄妹因为偶遇,竟是难得的聚齐了。

    莫语对莫言心存芥蒂,自然不肯当众叫一声大哥,而莫言从来就没拿莫语当自己的亲兄弟,甚至连看都懒得看他。

    于是,兄弟两人对面相逢,竟是一句话都没有,这让一旁的莫愁心中很是难过。白小山和周宪庾也觉得十分尴尬。

    莫语不肯先开口,是因为心有芥蒂,故意为之。

    而莫言则是随心而为,眼中压根就没莫语这个人。

    两相比较,莫语脸色y霾,显得很不自在。而莫言却是意态从容,没有一丝一毫的做作。

    看着莫言那风轻云淡的样子,莫语便愈发的不自在……

    周宪庾见气氛凝滞,站出来打圆场,笑道:“大家都别在这里站着了,一起过去吧。”

    莫言自无不可,让出路来,示意周宪庾先请。

    周宪庾朝莫语递了一个眼色,笑道:“走吧,大家一起过去。”

    莫语二话不说,第一个迈步离开。

    莫言却故意落后一步,与周宪庾身后的保镖并肩时,微笑着冲这人点了点头。

    这人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莫言为什么朝自己微笑,心中不禁疑惑,我见过这人么?

    因为莫语的存在,莫愁不好太过亲近莫言,免得二哥吃醋,只好亦步亦趋随着周宪庾往前走,算是两不得罪。如果没有外人,她才不在乎二哥会不会吃醋。但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身边有白小山这样的外人,她就必须得照顾莫语的面子。又或者说,她必须要顾全莫家的脸面,免得让外人看了笑话。

    梅三鼎的收藏室其实就是原先看到的那栋二层小楼,莫言随众人从边门出了秀园,抬头便看见这座古色古香的小楼。

    站在楼前,那种让神魂为之欢欣雀跃的感觉就愈发强烈。

    “应该就是这里了……”

    莫言轻轻吸了口气,迈步踏上台阶。

    “哇,这里好大啊!”刚进门,莫愁就忍不住发出惊叹。她小时候随爷爷来过梅园,但却从没有来过这里。她只依稀记得,爷爷来这里,无非就是和梅老喝茶聊天,又或者是下棋,似乎从来没有鉴赏过什么古玩。

    小楼的大厅与其说是陈列室或是收藏室,还不如说是一座小型的博物馆。

    放眼看去,其规模比起一般市级的博物馆也不遑多让。

    大厅正中是数排古色古香的陈列架,上面摆放的物件五花八门,瓷器、陶器、玉器……应有尽有。四面的墙壁上,则是挂满了字画,颜色大多古旧,述说着时间的沧桑。莫言注意到,这里的书画藏品虽多,但却没有油画。另外,整个大厅看似四处通透,没有保安设施,但实际上,那些隐藏在墙壁内的保安设备一旦开启,恐怕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周宪庾对这里似乎很熟悉,一进门,就招来一个看似招待,实际却是保安的家伙,问道:“梅老呢?”

    这人答道:“梅老在后院招待客人,周先生,您要见他么?”

    周宪庾道:“我是过来给梅老送请帖的……行了,你去忙吧,我自己去后院见他。”

    微微一顿,他转过身笑着问莫言道:“言哥儿,一起过去见梅老?”

    莫言笑了笑,道:“这是你和老二的任务,我就不过去了。”

    莫语听了这话,一张白脸顿时黑了下来。

    他最讨厌老二这种称呼,无论是家人还是外人,他宁愿别人叫自己小二,也不愿听到这种看似亲切,实则恶心的称呼……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看着莫言那张带着微笑的脸,莫语恨不得一拳砸过去。不过他也晓得,论武力值,自己实在差的太远,否则也不会从小被这个同父异母的大哥欺负出心理y影来……

    这时,周宪庾问莫愁道:“小妹,你是和我一起去见梅老,还是留在这里?”

    莫愁才不愿去见什么梅老,挽住莫言的胳膊,笑道:“我陪大哥。”

    “好吧,那我们回头见。”

    周宪庾耸了耸肩,看似有些遗憾,实则却是悄悄松了口气。

    他心里清楚,这两兄弟在一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来个矛盾大爆发。换在家里,也就罢了,随他们闹去,自然有长辈出面。可这里是梅园,真要是闹起来,不仅让外人看了笑话,梅老肯定也会不高兴。

    ……

    “哥,我们去那边吧。”

    目送周宪庾和莫语离开,莫愁指着大厅的一角,迫不及待的道:“白小山说,那边的书画都是外人带进来交流的,看中的话,也可以交易,你陪我过去看看好不好?”

    莫言笑道:“我对书画一窍不通,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让白小山陪你去吧。你看,这里的一些陶器和奇石挺有意思的,我先逛逛,待会去找你。”

    莫愁有些不情愿,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道:“那好吧,那我先过去了。哥,待会你要过来找我啊……”

    等莫愁离开,莫言将视线投向了南端的一排陈列架。

    那排陈列架上摆放的都是些奇形怪状的石头,或是古朴,或是嶙峋……

    有些石头则是天生妙趣,似虎、似熊、似龙,盘卧飞腾,各具形态……

    莫言不缓不疾的走过去,静静的看着陈列架上一块五色杂呈,仿若鹅卵的石头。

    这块石头表面平滑,似是蒙了一层琉璃,其上五色杂呈,为金、青、黑、红、黄五色。

    五种颜色互相杂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形成一团团大小不一的五彩色斑。

    乍看上去,这块石头和雨花石差不多,但实际上,它不是!

    看着这块石头,莫言面上平静无波,心底却已是波澜起伏,恨不得仰天长啸!

    “难怪神魂会如此的躁动,原来这里竟然藏着一块可以寄托神魂的天生剑胚!”

    左道人独创的这一脉神魂之道,虽然没有太过具体的修行方式,但万法归一,修到最终依然是以阳神为巅峰。阳神之下是y神,y神之下是神游……算起来,莫言现在只是刚刚跨入门槛,连神游的境界都没有真正触摸到。

    阳神一成,神魂便能脱壳离体,遨游九霄幽冥,不惧烈日罡风,永寿无边。

    y神一成,神魂同样能脱壳离体,但只能在现实世界中遨游,而且畏烈日惧罡风,只能夜间出行。不过到了这个层次,虽然说不上永寿无边,但却可以夺舍重生。当然,这种夺舍重生的福利并不是永无止尽的,三次而终,第四次就会遇上胎中之谜……

    至于神游,其实莫言现在就处于神游的门槛边,当本我意识的笼罩范围达到一城之地,就算正式跨入门槛。所谓一城之地,换算成现在的单位,大约是十公里的距离。

    对于莫言来说,从来就没奢望过自己能修成阳神,如此奢侈的愿望,恐怕连左道人都未必敢想。

    对他来说,终己一生,能修成y神,就于愿足矣。不过他也知道,在这个末法时代,成就y神的愿望同样显得奢侈,只能说尽力而为。所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大抵就是这个道理了。

    但此次此刻,看着眼前这块五彩圆石,他却不再作如是想!

    《末法左道录》中,有一门秘法,称之为本命寄魂术,又称神魂祭剑术。这门秘法的关键就在于一枚能蕴五行、含y阳的天生剑胚。这种剑胚未必是要金属,世间万物,只要y阳五行俱全,都可成为天生剑胚。这种y阳五行俱全的剑胚是神魂的最佳载体,若是祭炼得法,将其炼成本命魂剑后,就可以脱壳离体,四处遨游,而且不惧烈日。这种本命魂剑看似和道家的本命飞剑相差仿佛,但却有两个道家飞剑无法比拟的优点。其一,本命魂剑无形无质,攻击时更为诡异,让人防不胜防。其二,本命魂剑一旦祭炼大成,剑与神魂凝为一体,即便没有修成y神,也有一次夺舍的机会!

    虽然只有一次夺舍,但对莫言这种修士来说,则意味着一个新的开始!

    虽说要将本命魂剑祭炼至大成,至少也要七八十载的时光,但毕竟是此生可期,对莫言来说,完全可以接受……

    “只要第二世记忆不泯,就能从头再来,难怪左道人念念不忘……”

    看着五彩圆石,莫言终于明白,为什么左道人提起天生剑胚时,总是一脸唏嘘。这种y阳五行俱全的天生剑胚极其罕见,可遇可期不可求。强如左道人,寻觅了一世,也未能得偿所愿,所以每次提及,总是感慨唏嘘。

    “得之我幸,所谓机缘,应该指的就是这个了……”

    莫言心中感慨,如果不是因为心血来潮,临时修成心眼,今天必定会与这枚剑胚失之交臂。

    这枚剑胚表面上看去,无非就是一块漂亮点的石头。但在心眼的照s下,却是y阳交集,不亏不盈。五行之气氤氲纠缠,相生相克,相克先生,构成了一个极佳的循环状态。

    “天赐不取,反受其咎,只是,这石头是梅三鼎的藏品,也不知道他肯不肯卖……”

    莫言下意识的开始观察陈列室的保全装置,万一梅老头不肯割爱,说不得只能做一次梁上君子了。

    偷也罢,抢也好,事关大道,莫言是绝不可能放弃这枚天生剑胚的!

    正自琢磨着,大厅的一角,莫愁和白小山所在的方位,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莫言抬眼望去,却见那边有人正在争执……

    “赝品?这么会是赝品呢,你看着纸质,墨色,分明就是明清时期的东西,怎么可能是赝品!”

    “金兄,这幅画的确是明清时期的作品,但这并不代表它就不是赝品啊!”

    【077】画中画

    大厅的一角,两个人正争论着某幅画是否赝品,周围有七八个人围着,或是看热闹,或是开口c上几句,发表自己的见解。莫愁也站在人群中,像个好奇宝宝似的,津津有味的听那两人争论。白小山站在他身后,板着脸,倒像是个保镖。

    莫言微微眯眼,最后看了一眼五彩圆石,嘴角带着微笑,转身向莫愁走去。

    表面上看,他走的干净利落,没有半点留恋。实际上,他全部的心思全都已系在这块五彩圆石上。只不过这东西毕竟是个死物,不怕它长翅膀飞了。若是停留太久,反倒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另外,转身之前,他在这块五彩圆石上留下了神魂印记。

    心眼凝聚后,莫言的神魂愈发壮大,现在已经可以分出一缕神魂,形成印记,寄托在人或物上。如此一来,被寄托的人或物,哪怕远隔千里,也能与本我之间产生感应。

    这种印记实际上就是神念的雏形,倘若有一天莫言成就y神,这枚印记就能转为‘念头’,不仅五感俱全,甚至能潜伏在人的识海中,c纵别人的思维……

    在五彩圆石上打下神魂印记后,莫言放心大胆的离开,除非有人带着这块石头飞到地球的另一端,否则,绝无可能逃脱莫言的感应。

    “老金,摹品也是分年代的,这幅郑板桥的竹画从纸质和墨色上看,大约是清末时期的摹品……”

    “真的是摹品?”

    人群中,一个中年胖子看着桌上的画作,满脸的不甘。

    在他对面,一个戴着眼镜,风度颇为儒雅的男人指着画作,侃侃道:“老金,郑板桥的竹画可谓多多,流传至今的也不在少数,赝品就更多了。实际上,郑板桥的竹画,有个共同的特点,所谓‘神似坡公,多不乱,少不疏,脱尽时习,秀劲绝伦’……”

    “另外,郑公的竹画之中,竹叶、竹干都有‘六分半’书法的笔意,可谓摇曳多姿,清丽中透出老辣。老金,你带来的这幅画,老实说,还是有点水准的,但相比我刚才说的那些特点,却是相差甚远。老金,不用再看了,这的确是摹品无疑……”

    被称为老金的胖子脸色愈发沮丧,仔细看着自己带来的画作,心中虽有不甘,却已基本接受这幅画是赝品的结论。

    眼镜男见老金神色沮丧,问道:“老金,这幅画你收的时候花了多少?”

    老金叹了口气道:“倒是没花多少,八万五……”

    眼镜男不由笑道:“嗨,看你这神色,我还以为你花了大价钱呢。这么跟你说吧,八万五虽然多了一些,却也不算太离谱。这幅画虽然是摹品,但本身还是有些水准的,再说,毕竟是清朝的画作,算上时间的因素,三四万还是值得。”

    老金却道:“八万、十万其实都无所谓,我是在乎这点钱的人么?关键是……嗨,这么跟你说吧,这次我是真以为自己捡了个漏,信心满满的跑来显摆,谁知道又是赝品!”

    眼镜男哈哈大笑,道:“老金,不是我说你,没你这么捡漏的……郑板桥的《竹石兰蕙图》拍出了四千六百万的天价,行情一直看涨,你老兄花八万五就想收到真品?”

    周围众人也觉好笑,不过这些人大多相识,而且也都有过看走眼的时候,因此笑声多是善意,最多带着些调侃。而金胖子的心态也很不错,随意将画一卷,就跟众人说笑起来。说到底,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