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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部分

谢你。”

    她松了一口气,也冲我甜甜的笑了。

    之后挽霞便常常以各种借口到我的小雅斋来。

    我又怎么不知道她的心思呢,只因皇上常常到小雅斋来,她这么做也无非是抱着能在这里一遇皇上的愿望罢了。

    她长得也很吸引人,获得皇上的恩宠也并非不可能。但是她却不是那种能维持长久宠爱的女人,最起码她的实力是万万不能和柳婕妤对抗的,我更加没兴趣帮她,所以我也只当做不懂她的心思看她每日傻傻的到我这儿等皇上了。

    但是看到她却让我想到那名叫皎月的小主。

    我曾私下托人打听过她的家世:她的父亲谏议大夫刚正不阿,敢言直谏,皇上虽有时恼怒于他但言语间却也有流露出赞赏之意。她虽庶出,但是她的娘亲却是最受宠爱的小妾,她也是谏议大夫十分疼爱的孩子,自幼她父亲便请了许多老师教习她琴棋书画。她的娘亲身出官妓,那么她想必也是略懂歌舞风情的。

    那天我看见挽霞身着一袭带有墨竹图案的白衣,十分漂亮。最新颖的是那竹子不是绣的反而是直接拿墨汁画上去的,显得越发的新奇。

    我颇有兴趣的问,“这竹子是你画上去的么?很好看呢。”

    挽霞回答说:“不是…是托皎…是托朋友画的呢。”

    我笑了笑,竟存了这样的小心思,是怕被别人抢了风头吧。

    我装作无意的说:“我记得那时还有个叫皎月的小主,她现在可好?”

    挽霞有些紧张,回答说:“也是被封了才人的,现在和我住一个宫呢。”

    我点了点头,说:“总是才人来拜访我,于理我怎么也要回访的。”

    挽霞有些局促,说:“只怕我那儿简陋…”

    我笑了笑,“才人过谦了。”

    次日早上我携了几份精致实用的小礼拜访浣清宫。

    与挽霞寒暄了好些时候,之后我便找借口到皎月住所去了。

    再次见到皎月时,越加感觉她的气质委实很好。

    只见她穿着淡粉色的裙袍,上面的花纹是用彩墨画上的梅花。

    我暗暗赞叹,若是想要在丝绸上作画,委实需要一定的笔力的,何况画得如此形象真呢。

    我问:“才人懂作画?”

    皎月知道我指得是她衣袍上的花纹,回答说:“并不精通的。只是闲着打发时间罢了,让奴兮小姐见笑了。”

    我掩扇而笑,说:“皎月才人真真谦虚呢。不过我着实喜欢,不知道皎月才人能不能也为我画一件?”

    皎月回答说:“承蒙奴兮小姐看得起。只怕画得不好…”

    “才人说哪的话。那么便这么定了,我这就叫宫人把我的袍子送过来。”

    不一会儿,形单捧着我的衣服过来了。

    皎月问我需要什么图案。

    我说想要杏花蝴蝶的图案。

    皎月略有为难的说:“那恐怕要花费一些时候了。”

    我问明天早上可否画完。

    皎月说可以。的fc

    我向她道了谢,临走时嘱托说:“那就麻烦才人亲自去送一趟了。我那儿有几幅大家的水墨画,很想与才人一起欣赏呢。”

    我拿清晨的露水亲手给皇上泡了一杯金盏花茶端到皇上面前。

    皇上端起轻轻的啜了一小口,微微的闭上了眼睛,良久睁开赞叹道:“好茶。口齿留香,让人回味无穷。”

    我轻轻抿嘴一笑,“皇上过奖了。”

    皇上笑着说:“朕听朱公公说你这儿新制了一种好茶,便大早上的赶过来,果然不虚此行。”

    我装作天真的说道:“听闻柳婕妤情趣高雅,宫中交口陈赞,想必对茶艺也是极精通的。皇上可以叫她泡茶给您喝呀。”

    皇上哑然失笑,又品了一口茶,说:“她哪懂什么茶艺。每次我去那儿上的不过都是些碧螺春、玉观音什么普通的茶罢了。”

    这时花溅泪走进来向皇上和我先后躬身禀道:“浣清宫的才人来找小姐了。”

    我装作为难的说:“哎呀,不巧圣驾在此…”

    皇上好奇的问:“你与新进宫的秀女有来往?”

    我回答说:“并不曾有多大的交往的。只是那才人画得一手好丹青,更甚者能在衣服上作画呢。我见那样的衣服十分别致新颖,便央求她给我的一套衣服上画了一幅。”

    皇上来了兴趣,挑了挑眉,“哦?在衣服上作画?”

    “是。”我点了点头。

    皇上浅笑,说:“让那才人进来吧,让朕看看她是如何在衣服上作画的。”

    我心中暗暗高兴,脸上却是庄重的表情,吩咐花溅泪说:“你快去把才人请进来吧。”

    花溅泪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白纱帘被掀开了。

    映入眼前的却是一副娇小玲珑的身体。

    那人在皇上面前恭谨的一拜,用甜美的声音奏道:“浣清宫才人挽霞拜见陛下。”

    我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怎么是挽霞,不应该是皎月么?

    皇上转头问我:“她便是那个会在衣服上作画的女子?”

    还不待我回答,挽霞便抢先说:“她今早身子有些不舒服,便由臣妾代她来送衣服了。”

    皇上点了点头,然后眯起眼睛审视眼前娇小可爱的女子。

    今日挽霞穿了件水红色的唐裙,披着同色长长的丝帛;浓密的发丝挽成一个螺髻,c以银质团花步摇;脸上画着精致的桃花妆,朱唇上的一点樱桃红显得娇艳欲滴;她的脸颊上蒙上了两层淡淡的红晕,看起来愈加娇媚可人。

    我暗中叹了一口气,挽霞你真的就那么想获得恩宠吗?

    但是事已至此,我除了帮她还能怎么做呢?

    她并不是个心地很坏的女子,只是她那份想要争宠承恩的心思竟然这般的固执强烈…但是我能责备她什么呢…她只是满足了自己的愿望而已。

    我笑着对皇上说:“挽霞才人的荷包做得极好。她前几日送我的几个我现在还珍藏着呢…皇上不若也叫才人给您做一个…”

    皇上兴致勃勃地笑着问挽霞,“是吗?”

    挽霞红了脸,小声地回答说:“如果陛下不嫌弃,臣妾给您做一千个一万个也愿意…”

    皇上听了她这略带冒失的话非但不以为忤反而开心的笑起来,抚着掌连着说好。

    是夜,皇上掀了挽霞的牌子。

    我问皎月,“你为什么不去?”

    皎月不语。

    我继续追问道:“其实你猜到了到了那儿会发生什么事,是不是?”

    皎月淡淡的回道:“是。是我叫挽霞代我去的。”

    听了她的话我涌上了一股怒气,“挽霞她根本不可能获得皇上长久的宠爱!况且以她的才智根本不足以对付后宫那些满腹城府的妃嫔!你这样根本就是在害她,你知不知道…”

    皎月突然抬起头直视着我,她说:“奴兮小姐在宫中过着无忧的人上人生活,又怎么能体知我们这些人的苦处呢…受皇上的宠幸是这后宫每一名女子的梦想,哪怕短暂到只有一分一秒…我们也会不惜一切抓住这个短暂的梦。无论如何,总比在这暗无天日的后宫被冷落一生甚至至终连自己的夫君都不曾见过一眼来得好罢…”

    我被她的话一震,良久说不出话来。

    “那么…既然这样想,你为什么不抓住这个机会?”

    皎月摇了摇头,“挽霞她其实不坏,她也是可怜人呐…她的家里都指望着她能出人头地借此攀龙附凤…前些日子她的家人来信我看都把她哭了…”

    “可是…”毕竟这种宠爱不过昙花一现的呀。

    皎月笑了笑,“事在人为啊。以后的事谁都说不准的不是吗?说不定挽霞能怀上皇子,待她的儿子长大被封为亲王她以后不也就有了依靠么…”

    她又说出来一句让我吃惊的话。

    的确,事在人为,以后发生什么事谁都不敢保证…

    我就这样判断挽霞不能长宠也不免武断。

    “那么你也不想被冷落一生对吗?”我认真地问她。

    皎月微微一笑,“这个自然。”

    挽霞被封为恬美人一个月后,皎月有宠。因皇上对她父亲的格外看重,破格提拔为皎婕妤,入住莞充媛的蝶恋宫。的f7

    有了牵制柳婕妤的力量,我的心才稍稍安稳下来。

    有一天我无意中经过月桂宫,看见大门敞开着,庭院不远处的小亭中坐有一抹天蓝色身影。

    一阵风儿吹来,吹落了亭中石案上的纸张,有几张竟飞落到门槛前后。

    我上前拾起,雪白的宣纸上写有几行流畅娟秀的小字。

    我盯眼一看,正是李白的《长干行》: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

    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

    十五始展眉,愿同尘与灰。

    常存抱柱信,岂上望夫台。

    十六君远行,瞿塘滟?堆。

    五月不可触,猿鸣天上哀。

    门前迟行迹,一一生绿苔。

    苔深不能扫,落叶秋风早。

    八月蝴蝶黄,双飞西园草。

    感此伤妾心,坐愁红颜老。

    早晚下三巴,预将书报家。

    相迎不道远,直至长风沙。

    再拾起其他的几张,写得也都是这首诗。

    这时那名亭中的女子也走过来拣纸,我们抬头一看,彼此都略有一惊。

    原来是被封为茗婕妤戚氏。

    茗婕妤一直无宠,因为她总是拖着一副病怏怏的身体。刚开始众人还颇为关心常常看望劝慰她,皇后也请了许多太医为她诊治,怎奈她依然反反复复的总不见好,时间长了大家倒也有些不耐烦了,于是她的门庭也渐渐冷落起来。

    我看着眼前茗婕妤姣好的面容,又是一阵感慨,这样的美貌不伴君侧真是可惜了。

    何况她的家世那样的好,得天独厚。

    茗婕妤很快的恢复了常态,笑着寒暄道:“这不是奴兮小姐吗?”

    我向她一拜,说:“刚才正巧路过。”

    然后我瞥见她手里几张的宣纸上写的也是那首《长干行》,便好奇的问:“婕妤也喜欢李白的诗么?”

    茗婕妤认真地点了点头,“我是极喜欢的,尤其是这一首《长干行》。”

    我来了兴致,高兴的说:“是吗?我也是爱极了他的诗赋的。”

    茗婕妤好像也很感兴趣的样子,问道:“那奴兮小姐最喜欢青莲居士的哪首诗呢?”

    我想了想回答说:“我最欣赏的莫过于《将进酒》了。笔酣墨饱,情极悲愤而作狂放,语极豪纵而又沉着…读起来痛快淋漓,使人心中涌起豪情万丈…”

    茗婕妤好像也被我感染了情绪,轻声念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真真好诗,难怪世人赞其诗曰:‘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

    我也深以为许,点了点头。

    茗婕妤说:“我好像和小姐很有缘份呢。如若不弃,不妨到里面喝杯茶吧。”说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姿态优雅大方。

    我也没有客气,笑着说:“那就叨扰了。”

    从房间的装饰来看便知茗婕妤是一位很有品位情趣的女子,她的举止仪态处处显示大家闺秀风范,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出高贵典雅的气质,不由得让人赞叹。

    我们坐下说话,无论是论诗品画,引经据典皆相谈甚欢,彼此都多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茗婕妤闺名唤作“静梳”,今年也不过二八年纪,只比我大了两岁。

    我临走时,她送了我一本唐朝珍藏版的《李太白诗集》。

    过了几天,我又回送了她一张李白真迹字墨。

    就这样我和茗婕妤的交往多了起来,我们常常一起做诗弹琴,待在一起一天也不知疲倦。

    我竟有了生平的第一个可以称之为“朋友”的人。

    真是一种美妙的感觉。

    我与巫朗哈穆王子真正熟稔是在我向他学骑马之后。

    那一段时间京城里的贵族小姐们开始流行穿着特制的飒爽女猎装骑马打猎。

    我看着十二皇子骑着高头骏马威风凛凛的在猎场驰骋早已羡慕多时,这样的好机会我当然也不会错过。

    我央求十二皇子教我骑马打猎,可没想到他一脸坏笑的说:“女孩家骑马太危险,前些日子就听说乌姬从马背上摔下来,手臂上划破了一个口子还险些落下疤痕。奴兮你若是想骑马我带着你便是了。”说着从马上向我伸出手来。

    我脸一红,呸了一声,说:“我才不想和你共乘一匹呢。”

    十二皇子的笑意更深,故意皱眉道:“那就没办法了呀。”

    我不服气,说:“你不教我,我也能学会的。”

    十二皇子挑眉,明显不相信的样子。

    “打赌。”我说。

    “赌什么呢?”

    我想了想,“输的人要学小狗叫。”

    十二皇子露出有些为难的表情,毕竟他已经行过元服礼算是大人了。

    “你怕输了?”我故意这么说。

    十二皇子咬了咬牙,同意了。

    “不过奴兮我可不让你学小狗叫。”

    “那你要做什么呢?”我好奇地问。

    十二皇子神秘的一笑,“我赢了再说。”

    就这样我思来想去,找到了巫朗哈穆。

    他是在草原上长大的人,骑术一定很高。

    他刚开始不答应,说:“我凭什么要帮你呢?”

    我说:“帮助我你自然也有好处的。你外出的时间我可以和侍卫们说延长些,当然也包括不用他们看护。”

    纵然这个条件是不公平的,但也让他有些心动,因为我知道他现在最缺少的就是自由。

    他后来终于答应了。

    我们先到养马阁去选马,他为我挑选了一匹白色的小母马。

    我见了十分欢喜,带有几分小心翼翼的抚摸它的皮毛。

    巫朗哈穆笑着说:“你们女子骑马也不过是玩玩罢了,只看外表。其实称得上好马的只有那边的才算…”

    我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只见那边的几匹高头大马正嘶声长叫,看起来有些怕人。

    我壮起胆子说:“那么我便要那边的马…”

    他摆了摆手,“你刚开始学骑马总要挑温顺的好。”

    我说:“它们若不听话,可以驯服它们。唐太宗曾有一匹烈马,武则天就这样驯服它们:她说:‘要治这匹马,只需给我三样工具。一条鞭子,一个锤子,一只匕首。我先用鞭子抽它,不服便用锤子凿它,再不服就一刀把它杀了。’”

    巫朗哈穆先是一愣,继而说:“傻瓜,怎么能这样想呢。马也是通人性的,你待它好它自然就会报达你。人当然也是这样。马是有尊严的生灵,若是像你所说,它不仅不会屈服你,最后你可能什么也得不到…”

    我愣愣的听着他的话,他伸出大手抚了抚我的头,笑着说:“走吧,我们去试试你的马。”

    他叫我踩着马镫把我扶上了马,自己竟然也一个翻身坐到我后面了。

    我惊叫一声,问:“你怎么也上来了?”

    他也吃惊的回答说:“否则我怎么教你啊。”

    然后也不顾我的反对,将缰绳拉到我手上,自己朝马肚子踢了一下,马儿就奔跑起来。

    骑马的感觉真的是很惬意啊。

    我从马背上看猎场,感觉视野更加宽阔,有清爽的风儿不断从我身边擦过。

    我正沉浸在美好的意境之中,突然耳边有不满的声音传来,“喂,你听没我说话啊?”

    这句话把我一下子拉回了现实。

    “啊?你说什么?”我回头问他。

    我猛然一回头,我们的脸突然离得很近。

    我们都惊住了。

    他盯住我的眼睛,口中喃喃道:“你的眼睛会闪出银色的光芒呢…”

    “你说什么?”我并未听得清晰,便又问了一句。

    他一愣,别开了脸,语气又变得凶了,“我说让你抓好缰绳。一会儿掉下来我可不管你。”

    我听了只有乖乖的抓住缰绳,一心一意的按着他的教导c作起来。

    过了几天,我开始可以蹩脚的自己骑马了。

    凭心而论,巫朗哈穆算是一个好老师,我没想到他竟出乎意料的耐心教我。

    我终于不用和他同乘一骑了。说实话,他每次坐在我后面,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皮毛味道,总是让我感觉有些异样。的44

    这天下午他打猎了一只野雉。

    我说:“上次跟你说过了,春天是不能打猎的呀。”

    他一边利落的拔下j毛,一边说:“就因为春天不能打猎所以猎场才没有人,没有人看见的事就当是没发生的事罢。”

    我有些无奈,翻身从马上下来,走到他面前看着地下的一堆五颜六色的j毛问道:“你要做什么呀?”

    他一边收拾一边回答说:“烤j吃啊。”

    不一会儿,他生上了火,将那只拔得干干净净的野j架在上面烤。

    我在离他很远的火堆旁坐下,我缩起身子看着眼前跳动的火苗,他不时翻滚着被火烤黄的野j,我们彼此都没有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有几分相像权禹王,尤其是那道英气勃勃的浓眉。

    尽管他的脸长得不及权禹王般精致,但是却另有粗犷豪爽之美。

    我想权禹王了。

    我喜欢他身上那股奇楠香的味道,像是蜂蜜般甜甜的逸满心头。

    先前不觉得什么,可是越是将近夏天,越是觉得时间愈发的难熬。

    我正这样想着,一股浓浓的香味传了过来。

    我抬头一看,巫朗哈穆已经熄了火,将烤好的野j拿了下来。

    他把烤得有些发黑的野j凑到鼻前,赞叹着说:“真香!若是带些油来就更好了。”

    他瞄了我一眼,把j腿撕了下来,递到我面前。然后又走回去坐下自顾自的吃起来。

    我犹豫的看着那有些发黑的j腿,样子虽然难看,但是确实又散发出香味。

    我小心翼翼的咬上一小口,在嘴里慢慢咀嚼,的确不同凡响,比平常吃的那些膳食另有一番味道。

    我咽下一口,小声说:“好吃。”

    他抬头看我,笑着说:“你是一个诚实的人,比起那些惺惺作态的小姐们好。”末了他加了一句,“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