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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部分

掌心被 挠得痒痒的,说不出的舒服。直至今天,我一想起蛟龙,手掌心还依然产生一种痒痒的感觉。这真真是一种 难以言状的精神享受。

    山野田地里,长得跟蟋蟀相似的家伙有好几种,我们把翅膀上长有龙纹的叫蛟龙,把翅膀上长有蓑衣纹 的叫“蓑衣蓝”,把没有翅膀、光着p股的叫“赤壳臀基”,而把翅膀不会发声、体态臃肿而全身黄不拉几 的叫土狗。

    蛟龙与蓑衣蓝是性伙伴,蛟龙是雄的,蓑衣蓝是雌的,它们大部分同居一x。少时,我们不懂,认错了 性别,一直认为蛟龙是雌的,而蓑衣蓝是雄的,因为蛟龙p股底下什么也没有,而蓑衣蓝p股底下分明长着 一枚刺——这枚刺,我们想当然,认为那是阳具,是“男人”身上才有的。

    蛟龙和蓑衣蓝的头部和尾部是完全一样的,它们躲在d里,不管头部朝外,还是尾部朝外,平时我们发 现了目标,总是设法先看清楚其身上的花纹再决定是否出手。如果看清楚了,d内的家伙是蓑衣蓝,我们就 会甩袖而去。

    蛟龙一般藏在双通d里。我们每锁定一个目标,总爱用细小的草梗伸进去驱赶,或嘴巴对准d口,不惜 尘土扑面,使劲地往里吹气,迫使它从另一d口往外跳。有时,蛟龙负隅顽抗,赖在d里不出来,我们就使 出烂招,索性脱下裤子,朝着d口噗噗噗的撒上一泡n,让它喝饱了再客客气气地爬出来。有趣的是,有时 张三库存不够,憋红了脸也n不出多少名堂,他就会高声嚷嚷:“谁借我n?谁借我n?”每逢此时,李四 、王五等同党就会闻声赶过来,紧急支援:“我来!我来!”当然,有借有还,接下去,人家求援,张三就 得无条件归还“债务”。

    蛟龙长有一对强劲有力的大腿,它纵身一跳,就能跳出两三尺远,而且,它还会飞,而它连跳带飞,瞬 间就会消失于草丛或乱石堆。因此,我们扑捉蛟龙,神情往往显得很紧张,眼睛无不瞪得大大的。有时,我 们过于紧张,好不容易扑住目标了,但慢慢展开手掌一看,天,那宝贝疙瘩却血r模糊、一命呜呼了!

    说真的,扑捉蛟龙,我是绝对的高手——每次用手掌扑住蛟龙,我用力总是不轻也不重,恰到好处,既 不会捏伤蛟龙,又不至于让蛟龙挣脱掉。可以说,在同党中,我的失手率是最低的。

    蛟龙爱躲藏在草丛、石堆、土丘中,目标很难被发现,平时我们就常常用脚去乱踢,希望轰出目标来。 有时,一脚踢过去,脚下果然轰出一大堆东西,里头有蛟龙、蓑衣蓝、赤壳臀基,还有土狗、牛屎滚、蟾蜍 的,它们乱飞乱蹦乱跳乱窜,让人看不清楚哪个是真目标,急得我们不知从哪儿下手。有时,明明轰出一对 雌雄蛟龙来,可它们偏偏分开,迅速飞向不同的地方,让你一时乱了手脚,不知该先追哪一只。

    有时,我们追错了对象,捉住的不是蛟龙,而是蓑衣蓝,这下,蓑衣蓝就倒霉了——它往往被摔成r酱 ,或是被抓住p股底下的刺,连同肚肠一并被热乎乎地拉掉。这是何等的残酷啊!为此,我多次想过这么一 个问题:蓑衣蓝为何是雄的,它是雌的那该多好啊,因为我们男孩子跟“雄的”过不去,心里总是有点别扭 。

    捉蛟龙(2)

    不过,幸亏那时我们不懂,认错了性别,否则,蓑衣蓝就更倒霉了。

    在芙蓉,除了石碧之外,营盘、东山垟、后边溪等地方蛟龙也不少,只是黄龙不多,捉住的大部分是黑 龙。

    说来也怪,在小芙蓉西殿甲靠近营盘的地方,黄龙比石碧还多,一个半天,可以捉到二三十只,但这些 黄龙中看不中用,几乎没有战斗力,一上战场,它们往往丢胳膊掉脑袋,成了对手的口中餐。

    我发现,一年当中,麦熟过去,农民耥田准备c秧这个时候,蛟龙最容易捕捉。因为这个时候,田里全 是水,蛟龙无处藏身,只能躲进田坎边上的草子堆里(草子堆发酵后可作基肥),所以,你用脚一踹草子堆 ,它们便成群地轰了出来,或蹦或跳或窜或飞,很热闹。

    蛟龙习惯于分散居住,不爱集会,它们集会的场面,我少时从未见过,不过,我长大成人而参加了工作 之后,却真真切切地见过一次。那是一次很特殊的经历,颇值得一提。

    1988年夏,芙蓉发生了一场特大洪灾,历史上从未决过口的后边溪海口段堤坝,被冲开了一个大口,海 口村、下街村遭到重创,许多房屋、田园、庄稼被冲毁。当时,我在城关工作,闻讯后便回老家了解灾情。 那天,芙蓉境内汪洋一片。我弃车步行,顺着上埠头至芙蓉的塘坝急急往家赶。塘坝左右全是白洋洋的水, 它只露出一条窄窄的三四十公分高的背脊,背脊上缠满了各种杂草,远远地望去,它就像一条蜿蜒游动的蛇 。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在这条“蛇”上行走,我每踩一脚,脚下的杂草里都会窜出成群的蛟龙,它们乱蹦乱 跳乱飞,让你简直无法前行,而这条“蛇”就像一排跳动的琴键——数以万计的蛟龙在齐齐歌唱,奏响了一 支雄浑无比的纯属天籁之音的交响曲。说真的,这是一次奇遇,哪怕在全世界,恐怕也很少有人见过这样的 情景。事后,我常常后悔,为什么当时不向人家借来录音机,将这支雄浑无比的纯属天籁之音的交响曲记录 下来——要知道,这支交响曲价值不可估量啊!

    蛟龙可以昼捉,也可以夜捉。夜捉蛟龙,芙蓉人叫“听蛟龙”。

    少时,我们就常常去“听蛟龙”。

    蛟龙有个特性,早晨、晚上爱钻出d罅,或游荡,或求偶,一边频频振翅高歌。特别是夜里,天漆黑一 团,它们胆子更大,欢欢地叫,声音显得特别嘹亮。不过,夜里它们出现在哪,人们无法看见,只能耸起两 只耳朵,如同寻找一根针似的细心,先测听其所在,然后蹑手蹑脚,循着声音靠近它们,最后扭亮手电筒, 突然出手捉住它们。有时,我们利用晚上,把测听到的方位记清楚,第二天再去那个地方翻找,这样,成功 率往往很高。

    我是听蛟龙的高手,单凭声音,就能分辨出对象到底是硬家伙,还是嫩头青。

    蛟龙有老龙、新龙之别,老龙战斗力强,声音苍老,而新龙就是嫩龙,发育还没有完全成熟,声音比较 清脆。所以,听蛟龙有个好处,它给大家提供了一个选择优秀分子的机会。

    我们自然是循着声音苍老的走,而捉到的自然也都是老龙。

    由于石碧离芙蓉街比较远,夜里,我们不敢去那里,一般选在后边溪、水碓沿等比较近的地方听蛟龙。

    一次,我和同学周建亚在原芙蓉小学的北面麦地里听蛟龙,遭遇了人生最可怕的一件事。

    周建亚是芙蓉小学教务主任的儿子。当时学校正在放农忙假,他和他父亲没有回老家虹桥黄塘,仍住在 学校里。那天晚上,空中没有一丝风,除了蛟龙的鸣叫声,麦地四周静悄悄的,而附近道路上也不见任何人 和动物的身影,当时,我和他在麦地里测听到了一只蛟龙,正扭亮手电筒准备出手,突然,“呜”的一声, 身后响起一阵可怕的声音,这声音由远而近,其速度之迅速,音量之宏大,酷似台风呼啸,震得你双耳发颤 ——显然,我们是遇到鬼了!我们来不及哭喊,便没命地沿着学校的围墙外侧往回跑,然而,天啊,那呼啸 声却紧追不舍,而且声壮如雷,直到我们急转身,冲进了学校大门,那声音才突然消失!那天晚上,周建亚 吓得脸色发白,大半天吐不出一句话,而我则躲在他的房间里,怎么也不敢回家。后来,在他父亲的再三鼓 励并护送下,我才咬着牙,先在校门外找回跑丢的一只鞋,然后拣着灯亮处,一路发疯般地跑回家。

    直至今天,我仍闹不明白,那天晚上,我们到底遇到了什么怪物。我是唯物论者,自然不相信世上有鬼 。我猜想,或许那次是遭遇到了一大群野蜂——它们在麦地见到了手电筒的光亮,是追着光在跑吧?

    在捉蛟龙、听蛟龙时,我也多次遭遇到蛇。但由于蛟龙太有诱惑力了,我却全然不顾这一切。

    我们把捉到的蛟龙往往先关在竹筒或火柴盒里,回家后,再将它们换放进铺有泥土的罐子或小木箱。少 时我们不懂,没有将它们分别关押,而是将它们统统关在一起,结果,罐子或小木箱里密密麻麻,黑戳戳的 全是蛟龙,它们同居一室,自相残杀,斗得天昏地暗,鸣叫声此起彼伏;同时,我们搞性别清洗主义,没有 安排雌雄同居,罐子或小木箱里关的尽是雄性蛟龙,而这些雄性蛟龙往往因孤独、寂寞而变得性情暴躁,它 们乱窜乱咬,不计后果,结果常常挂彩,有的甚至捐躯。其实,蛟龙分别关押,特别是雌雄同居,它们情绪 会显得安定,不会乱窜乱咬,而且养精蓄锐,战斗力会大大提高。

    捉蛟龙(3)

    蛟龙爱吃新鲜的松松草、墙壁藤叶子和稗穗,我们常常一天给它们换两次粮。

    当然,我们捉蛟龙,目的是为了观赏它们打斗。芙蓉人把蛟龙打斗叫作“打蛟龙”。

    少时,我是一位狂热的“打蛟龙”的发动者和参与者。

    我住在街上,每天乱窜窜,老是打听同党的收获及底细,信息相当灵通,况且,我是街上当之无愧的“ 蛟龙大王”,家里常常养着上百只蛟龙,因此,我组织大家打蛟龙,号召力显得特别强,往往找到一处地方 ,站在那里高高地吆上一句:“打蛟龙喽!”大家便脚底生风,蜂拥而至。

    打蛟龙时,我们总是先在泥地上挖一个“p”字形的小沟,盖上砖头,接着,选择一人坐庄,让他的蛟 龙先爬进小沟,以守住地盘,然后,大家再轮流将手中的蛟龙放进小沟,进行挑战。因为蛟龙有强烈的排他 性,所以,为了独占小沟,坐庄者见挑战者爬进来,就振翅鸣叫,一边冲出来撕咬驱赶,而挑战者则不认输 ,总是奋力迎战,它也振翅鸣叫,一边拼命往里冲。这样,双方就展开了残酷的打斗。当然,打斗的时间长 短不一,短者只有几秒钟,长者则达几分钟,甚至十来分钟,而碰到后种情况,我们往往揭开砖头,让它们 在光天化日之下拼杀——有趣的是,有时双方势均力敌,你咬我脖子,我就咬你大腿,而你咬我大腿,我就 咬你脖子,彼此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拼个没完没了,最后往往两败俱伤,彼此丢胳膊断腿的,其状惨不忍 睹。

    蛟龙在光天化日之下拼杀,当地人叫“开打”。每逢“开打”,我们大家总是拼命呐喊欢呼,又蹦又跳 ,特别是“坐庄者”和“挑战者”的主人,更是又惊又喜又急又担心,他们瞪大眼睛,伏下身子,p股蹶得 山高,眼睛几乎贴着地皮,并且,随着蛟龙站位的变化,其身子转来转去,步子嚓嚓作响,有时,他们的宝 贝蛟龙在地上拼得天昏地暗,而他们竟因话语冲突而在边上也打起架来。

    俗话说,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显然,经过轮流打斗,哪只蛟龙最后牢牢占领那小沟的,它就是王,就 是“元帅”。由于我兵源丰富,加上我善于调兵遣将,因而在同党中,我麾下的“元帅”最多。有时,以示 区别,我分别给它们取了名字,如最灵活的叫“孙悟空”,最威风的叫“武松”,最凶猛的叫“张飞”,最 稳健的叫“林冲”,等等。

    我发现,不管是黄龙还是黑龙,除了头大身粗外,其翅膀的颜色越深,花纹越明显,或是大腿上的刺越 粗,其战斗力就越强,其鸣叫声就越洪亮。这可以说是一大经验。凭着这个经验,我花钱从同党手中买进了 许多真货色、好货色。正因如此,每次打蛟龙,我几乎场场凯歌高奏,而同党中总会有人不服气,在临别时 悻悻地甩下类似这样的话:“你别高兴得太早,看我明天捉一只大元帅来,好好收拾你!”

    当然,“大元帅”不是想收拾我,而是想收拾我的蛟龙。的确,在蛟龙大会战的日子里,大家分别与蛟 龙组成了统一战线,可谓人虫一体,不分彼此了。

    也许正是这个缘故,母亲多次抱怨,说我的蛟龙夜里叫得太吵,搅得她无法入眠,对此,我就是不认账 。我钢嘴铁牙,一口咬死:“蛟龙叫起来多好听,哪里是吵啊!”

    2005年7月10日于乐成马车河

    木屐

    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芙蓉人穿的夏令鞋,不外乎两种,一种是草鞋,供出门赶路或劳动时穿,一种是 木屐,供在家休息或干轻便活时穿用。木屐就是木板拖鞋,当地人习惯叫它“木屐板”。木屐显然比草鞋珍 贵,但就是草鞋,许多人也因为家里穷,出门时都舍不得穿,竟光着脚板走路。特别是一些农村正劳力,他 们仗着身强体壮,为节省一双草鞋的钱,硬是作贱自己的脚。他们的脚板又粗糙又硬,有的布满了裂口,一 碰它,就黑乎乎地流血。我住在芙蓉街,芙蓉街在当地人的心目中,算是“城底”,加上我家做小买卖,家 境还算好,所以,那时我不论出门还是在家,都穿木屐。这在同龄人眼中,已算是挺羡慕的一件事了。

    木屐很普通,说穿了,它就是脚底下两块板。因为普通,芙蓉人都觉得花钱到店里去买木屐,那简直是 败家子行为,太傻,太冤枉。恰恰是因为这个缘故,芙蓉街上这店那店的,找遍了,就是找不到卖木屐的店 。谁都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大家也确实见识过从城里买来的洋木屐。芙蓉街有位在温州工作的老乡 ,他的小儿子过腻了城市生活,爱跑回老家芙蓉度暑假,他给芙蓉同龄人带来的惊奇,就是他脚下那双洋木 屐。那东西可真是东西呀,不仅板子光滑,涂有油漆,上面还印有花里花气的图画呢。只是这宝贝东西乡下 人享受不起,太珍贵了。大家通过关系,好歹让那温州老乡脱下一只,拿过来相互传递着看看,或用手轻轻 去摸摸,过把瘾就是了。的确,在芙蓉,你想穿木屐,你就得自己动手去制作。制作确实也方便:取一块溪 椤木板,放在地上,先是赤脚踩上去,用铅笔沿着脚的轮廓线,一圈画下来,接着,拿来钢丝锯,照着那个 “脚样”,吱吱吱切下来,用小刀把毛边给修理一下,再给它钉上塑料拖带,如此全程重复一次,一双木屐 就制成了。

    少时,我也制作过不少木屐。

    木屐使用的板料,是质地坚韧、耐得打磨、耐得盐渍的溪椤树板。溪椤树板跟杉木板、松木板、樟木板 不一样,用途很有限,一般用于海山(玉环)一带的造船业,它不属于家庭常用板料,因此,当地人想制作 木屐,都不由地把目光投向了锯板厂。锯板厂里码着一个个像山一样高的溪椤树堆,满地都是白花花的溪椤 边角板料。这就给大家制作木屐提供了一个庞大的原料仓库。不过,锯板厂是公家的,它“姓偷不姓要”, 就是说,你想从锯板厂拿一块溪椤板制作木屐,最好去偷,若伸手向厂里的人要,他们一般是不给的,要刁 难的。所谓刁难,其实也不过是向你要一支香烟抽抽。那个时候,社会上流行的香烟,牌子都不好,常见的 是“大红鹰”、“利群”、“新安江”(在20世纪六七十年代,这几种牌子的烟都是低档烟,后来由于制作 工艺得到改进,其质量不断提高,以至今天跻身好烟行列),抽“五一”的算是高级的了。但当地人穷,香 烟再便宜,牌子再不怎么样,也舍不得买来送人家。所以,到锯板厂偷木板,在当地就形成了一股风,并且 见多不怪,它被视为一件很正常的事,偷者即便当场被抓住了,也不难为情,顶多陪个笑脸、再拍拍双手表 示自己没牵没带就是了,而人家也顶多臭骂你一顿,却断不会揍你,更不会关你的。少时,我跟小伙伴们一 样,想制作木屐,也去偷。我明知道偷拿东西是不光彩的行为,但也无奈,因为我的那些小伙伴,大部分家 庭困难,有的甚至连饭都吃不饱,面色黄不拉几的,我不能在他们面前表现出有钱的样子,否则,我们很难 玩在一块,而且,说不定还会受到算计的。

    木屐有个特点,吃软不吃硬,穿着它在泥地上行走,它很听话,一声不吭,但若在石头路上行走,它就 “呱叽呱叽”、“呱叽呱叽”,一路喊叫,吵得厉害。当地人抓住这个特点,搞“穷开心”,演绎了不少闹 剧。最常见的是夜阑更静时分,你你我我,狐朋狗友,臭轰轰地凑合在一起,大家一律穿上木屐,沿着石头 铺就的、像狗肚肠一样扭来拐去的街路,挺胸凸肚,在领队清脆的口令指挥下,统一步伐,甩开手臂,大踏 步地正步前进,结果,呱叽呱叽,呱叽呱叽,整个镇被“呱叽”得搅了底,翻了天,而紧随而来的,满城是 一片笑骂声,夜空里充满了怪异的快乐气氛。

    木屐固然给人带来快乐,但它偶尔也给人带来痛苦。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大凡吵架,谁都会脱下木 屐,紧捏在手,拿它作为攻击对方的武器。有时一场恶战下来,双方头破血流的,往往都是被木屐击中的。

    木屐现在已被各种各样新潮的夏令鞋所取代,但它酸涩而快乐的昨天,已深深锲入我的记忆。作为一个 特殊年代的一种特殊生活产品和一种特殊社会文化现象,今天我依然挥斥不去对它的怀念。

    2004年2月18日于乐成

    天后宫(1)

    台上笑,台下笑,台上台下笑惹笑;

    看古人,看今人,看古看今人看人。

    ——题记

    在宗教建筑的世界里,天后宫恐怕是一个普及物,它屡见不鲜。然而在芙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