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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三章 改观

紧。

    他会如此,又是谁逼得?

    若不是他步步紧逼,觊觎自己位置,步步紧逼,他也不会时时压制,刻刻争锋,闹得现在这个地步,他有责任,右相亦然。

    如此一算,他如今这般,右相也要付一定责任。

    但他非但不觉得,反而还鄙薄自己,这让清高一世,孤高半辈子的左相很接受不了。

    他用力抿紧嘴角,眼神渐渐转冷。

    右相实在太过放肆了。

    看来这段时间他实在太好说话,让他忘了这些年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了。

    他敲了敲车厢板,车夫立刻驾车赶去值所。

    右相早就来了,几个依附他的官员正从他的值房出来。

    几人正说着什么,见左相过来,几人立刻敛襟而立,恭谨的行礼。

    左相神情淡淡的扫过,略微示意,便于众人擦肩而过。

    几位官员一直等到左相走远,才松了口气。

    左相人走了,注意力一直留在后面,察觉众人神色,他眉头微蹙,转头道:“你们几个过来一下。”

    众人一口气提起来,忙不迭跟上。

    远处,有人瞧见众人跟着进去值房,没多会儿又喜笑颜开的出来,急忙去回禀右相。

    右相最初诧异,“你说左相叫他们?”

    来人点头。

    右相思忖片刻,冷笑,“还跟我玩这个。”

    他把公文搁下,站起来。

    想了想,又坐下。

    “我知道了,”他如此说道。

    来报信的静等片刻,见他再没有吩咐,只得离开。

    右相一直等到人出门,才忿忿甩了公文,“岂有此理,跟我玩这套。”

    他冷哼,站起来暴躁踱了几圈,才道:“也罢,我倒要看看,谁人心思摇摆。”

    话是这么说,他心情还是很不好。

    但左相就在不远的值房,他是一定不能服软的。

    且不提中书府的波涛汹涌,工部那边也一片忙乱。

    几个工匠正手足无措的瞧着院子里哭的头发蓬乱,浑身狼狈的几个娘子。

    袁宝儿闻讯赶过来,“什么事?”

    “您可来了,”工匠们如见救星一般的松了口气。

    “这是钟老幺家的。”

    袁宝儿点了点头,在脑海里回忆了下,立刻对上号。

    钟老幺正是那天偷偷摸摸过来跟她说画像的那个。

    她登时警惕起来。

    钟老幺才刚跟她说完画像,没过几天就出事,若说是巧合,那也是在太巧了。

    “这就是我们这里的大人,”有人低声介绍。

    钟老幺家的娘子急忙从地上爬起来,没等开口,边上的老婆子就扯过她,自己跑到前面来。

    “你就是这里主事的?”

    “我问你,我儿子呢?你把他藏哪儿了?”

    老婆子语气极冲,俨然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袁宝儿眉头微动,心里明白这事不对。

    但她面上十分谦和,甚至还带着一些温柔,“这位大娘,您这话说得不对。”

    “钟老幺是我们这里的工匠不假,可我们每天到了时辰都是要离开的。”

    “府衙除开看守,不留闲人。”

    “钟老幺一把年纪了,又不是孩子,我似乎没有义务送他归家。”

    “您这人跟窝要不着。”

    “要不您去旁出瞧瞧,说不准就在哪儿找到了。”

    工匠们闻言,立刻跟着附和。

    “你放屁,”老婆子狠狠啐了口,“就是你把他藏起来了,你当没人看见?”

    袁宝儿笑得越发和善,“您说看见就看见了,有本事您就把人请来,咱们当面对质。”

    “你敢吗?”

    老婆子狐疑,片刻又鄙薄道:“你是在糊弄我老婆子呢,我前脚走,你后脚就把我儿子怎么样了吧?”

    “我可告诉你,你别做梦了,我不会上当的。”

    袁宝儿笑了,“您放心,我绝不会跑,我就在这儿,等着你。”

    “这儿的工匠都看着我,这行了吧?”

    老婆子却不肯信,硬是揪过儿媳妇,“你留在这儿盯着,不许离开她片刻。”

    被揪过来的娘子十分老实,默默点头,一副十分听话的样子。

    袁宝儿还记得钟老幺,他有点唯唯诺诺,十分胆小,但是心思单纯,不会隐藏半分。

    她本来还觉得奇怪。

    这么一把年纪了,还喜形于色。

    但是看到他亲娘,总算是明白了。

    看到这些,袁宝儿在犀利警示自己,以后万万不可做个恶婆婆,更不要做个凡事都亲力亲为,恨不能以身代替的好娘亲。

    转眼间,老婆子又把站在一旁的两个丫头也推过来。

    “你两就站在这儿,她要是敢说话,你就指出来,让大家伙都看着,看她臊不臊。”

    这话明显就是指袁宝儿。

    众人都看向袁宝儿。

    袁宝儿好歹也是四品大员,而今却被个乡野村妇指桑骂槐。

    别说她是官,就是这里的工匠,被人这么武断的骂,那也是受不了的。

    但袁宝儿受了。

    非但受了,她还面色如常,嘴角甚至还笑着。

    这是在让老婆子很不爽。

    但她又不敢动手,她很清楚,说也好,骂也罢,过分一些也能解释成为丢了儿子的激愤。

    可要是动了手,那性质就变了,那个人也说了,万万不能打,不然她可就要被抓起来了。

    她不怕被抓,只要能找到他,她就是死了也行。

    可在没找到之前,她是绝对不会冒险的。

    袁宝儿端坐在院子中央,让工匠们都去忙,她和那位娘子和两个小娘子一道坐着。

    工坊的院子十分大,大家都有意避开这里,也就给她们流了充分的空间。

    袁宝儿端量了会儿那位娘子,温声道:“这两个都是你的女儿?”

    娘子微微点头,头埋得深深的,连抬起来都不敢。

    袁宝儿笑,“别怕,我们闲着也是闲着,索性聊聊。”

    “我姓袁,叫宝儿,你可以叫我袁娘子,也可以叫我宝儿。”

    娘子连忙摇头,嘴角动了动,才很小声都道:“您是大人。”

    袁宝摇头,“你又没在工部当差,叫我什么大人?”

    “咱们不以那个论,就叫我袁娘子吧。”

    袁宝儿估摸着,就这位的胆量,让她叫自己宝儿,她非得吓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