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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八章 令出

    “必须得送?”

    洪家娘子很不情愿。

    家里小子闺女眼见着就大了,闺女要出去见人,好为将来寻婆家做准备,当家的虽然挂了个头衔,可朝廷明显是要打压武将,就当家的芝麻绿豆的小官,好点的人家怕也瞧不上,她只能尽量把门面装点好。

    至于家里的小子要想吃去,就得识字,笔墨纸砚,哪一样都要钱。

    这些银钱在洪家娘子眼里那就是孩子的前程。

    她打心眼里不想送出去。

    但洪昌义已经把银票拿起来,并头也不回的出去。

    洪娘子追了几步,见自家当家的头也不回的走了,她只能不甘的作罢。

    入夜,洪昌义沉着脸回来。

    洪家娘子忙迎上去,“收回去了?”

    她急声问。

    洪昌义没搭理她,脱了鞋,倒头就睡。

    洪娘子气的不轻,却也无法,只能忿忿熄灯。

    隔天,魏宕就收到家里消息,自家老父亲要他必须回去一趟。

    魏宕问过来传话的小厮,“父亲可是有事?”

    小厮哪里知晓,只凭着自己的判断,“老爷有点生气。”

    事实是,非常生气。

    老将军的原话是,让那个小兔崽子立马给我滚回来。

    魏宕耸了耸肩,“你且回去。”

    小厮小心看他,“少爷,您可要早点。”

    魏宕咧嘴一笑,“知道了。”

    见他满不在乎的样子,小厮挺发愁。

    晚上,魏宕踩着夜色进门。

    才刚进府门,就见老管家在等着。

    他撇了下嘴,“阿爹就这么急?”

    见他一副不上心的样子,老管家愁的胡子都要揪掉了。

    “少爷,好端端的,你作甚招惹老爷?”

    “我哪儿惹他了?”

    魏宕莫名其妙。

    “银票,”老管家提醒。

    魏宕恍然,“这是我可以解释。”

    老管家叹气,“昨儿洪昌义来了,跪下来就给老爷磕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末了还把银票留下来,说多谢少爷。”

    “老爷一听脸色就不对了,亏得我见机快,把他马让人带走了,不然昨晚就去校场了。”

    魏宕挑眉,呵呵的笑。

    洪昌义这是瞧着在他这儿没戏,故意到父亲跟前给他上眼药呢。

    老管家脸色很不好,哪怕掩饰也还是显出鄙薄。

    “要我说,这姓洪的也忒不是东西,少爷你好心帮衬,怎地还是错了。”

    魏宕呵呵的笑。

    “不要就算了,以后我还省了,”他满不在乎。

    “我的小少爷啊,”老管家都急得薅了几根胡子下来,“老爷都准备军棍了,就等着你回来,要执行军法呢。”

    魏宕一听,立马停下来。

    自家老爷子虽然年岁大了,手劲小了。

    可那军棍不是一般棍子,那个打在身上不是一般的疼。

    “我想起来军营里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他扭头就走。

    然而还是慢了一步,只听得身后一声爆喝,魏宕下意识的往旁边一闪,军棍擦着他肩膀过去,重重落在青石板上。

    登时激起一片尘土。

    “老头,你真舍得下狠手,”魏宕跳起来,往后闪,一双漂亮的眼睛瞪得溜圆。

    魏将军脸色发黑,抡着军棍,又朝他打过来。

    才刚那一下是魏宕没提防,现在有了准备,又哪里有可能让他打中?

    他上蹿下跳,把老将军溜得满地乱跑,气喘吁吁。

    “老头,你就放弃吧,我是不会被你打到的,”魏宕跟没事人一样的瞧着亲爹拄着军棍气喘如牛。

    “你给我过来,”老将军怒吼。

    魏宕撇嘴,“你当我傻啊,过去还不被你打死?”

    “到时老魏家绝后,你罪过大了,我跟你说。”

    魏将军气了个倒仰,“我宁可绝后,也不要你这个无情无义的东西。”

    “我怎么无情无义了?”

    魏宕躲开迎面而来的军棍,瞪着眼睛。

    “你把你叔伯当成什么?叫花子,还给银票打发了?”

    魏将军怒声道。

    “这事啊,”魏宕笑,“洪叔跟我说,婶子好些年都没做过新衣裳,家里余粮从来都吃不到月尾,我就想着,朝廷大事,轮不着我一个小兵做主,那就只能帮些我能帮的。”

    “洪叔家的两个都过了十岁,眼见着一个要说亲,一个也得寻个出路,这些哪个不要银钱?”

    魏宕躲开亲爹明显没什么力道的军棍,插着腰,理直气壮。

    魏将军这会儿也明白了,魏宕做得没错。

    要是他,也得这么忙办。

    “你说什么朝廷大事?”

    为了缓解尴尬,魏将军或转移话题。

    魏宕心里有点烦,这些年来,他帮衬这些人不少。

    就像这次,他也是真心想帮,送米粮送银钱送布匹,就算有血缘的亲叔,做到这份上,也是可以了。

    谁想到,他面上接了,转头就来给自己上眼药。

    谁说亲爹不气了,但他心里堵得慌。

    脑海里想起崔敏芝日常絮叨的那些,他心里更是不舒坦,本想帮着遮掩的心思也就淡了。

    “陛下下了旨意,军中用度减半。”

    这事可不是小事。

    魏将军从军大半辈子,最知道这东西有多重要。

    “他们找你作甚?”

    魏将军问。

    “能为什么?想要你儿子帮着把旨意改过来呢。”

    魏宕笑呵呵的道。

    笑也是好笑,声音也是好气,可听在老将军耳朵里就很怪。

    “胡闹,’他粗声粗气的道:“自古皇帝一言九鼎,何况是旨意,又哪里是你能改变的?”

    “要是叔伯们像您这么明理,那可就好了,”魏宕道:“昨儿洪叔找去军营,跟我说他挺难的,我就想着旁的我没法子,多帮衬一些还是可以的。”

    话题重又转回来,魏将军一僵,干咳了声,把军棍扔给老管家,见魏宕还一副看好戏的盯着自己,便瞪起眼睛,粗声道:“就算那样,送去也该说清楚,怎好让他们误会?”

    魏宕气笑了,他抹了把鼻子,呵笑,“是,我错了,我就该把东西送过去,再磕三个响头,求他们收下。”

    “不,那样也不够懂事。我应该给他闺女找好婆家,陪送嫁妆,给他儿寻个书院,保送他入朝为官,帮他娶妻生子,再三跪九叩,请洪叔接受。”

    魏宕语调十分平静。

    魏将军却从中听出了火气。

    他也知道自己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