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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部分

副和顺样。周若水比哥哥周若林先结婚生子,算是大麦不熟小麦熟,给了老人家一点安慰,也让周若水的母亲对周若水的疼爱更加三分。

    周若水的母亲早年也是农村里出来的,做过单位出纳,下岗后又开始做生意,是个精明人,在家里又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就这会,对李林国母亲如此露骨的偏疼,心里面就开始冒疙瘩了。

    知母莫若女,周若水察言观色,知道自己的母亲在想什么,生怕她说出什么话来让大伙难堪,忙接过了李林国母亲的话,对着李林国说:“嗯,是啊;你一个人一会没合眼,也累得,你快去吧,再去超市买两脸盆和水杯来,噢再带套微波炉碗,塑料得就行。”

    她又侧了一下头对自已母亲说:“妈,您来时记得把我床边那两套睡衣带来,昨天出了好多汗,身上都馊了,难闻死了。”她用手指拈起衣领一角,侧头闻了一下,又对着母亲皱了皱鼻头,嘟起了小嘴。

    “好,好,你别乱动,好好再睡会。昨天都没睡吧?趁着孩子睡着,你也睡会噢。我会早点来的。”母亲看着女儿的娇憨样,倍加怜惜。

    “嗯,快去吧。路上小心。“

    周若水的母亲客客气气得和亲家母打了招呼,跟李林国回家,留李林国的母亲来照顾。

    两个妈妈达成了默契,住院这段,白天晚上轮流看护。

    第八节 第一次喂奶

    李林国的母亲来了之后,看到大胖孙子,笑得合不拢嘴,再心疼了大半天儿子李林国,对周若水,却没半句问候。

    周若水眼角有点湿,心里面酸酸的。昨晚肠胃在腹腔里面乱窜,难受得紧自己喊了一夜,折腾了一夜,胃里早就空了。早上的时候已经放过p了,说明内脏都归位了,总算可以吃东西了。她这会儿就想着填点什么就好。

    “妈?妈?”叫婆婆。

    “哎;什么事啊?”婆婆甩着手上的水珠,从卫生间走出来。

    看得出来,婆婆是个干事利索的老太,刚跟着护士去给孙子洗完澡,回来后给换了干净床单,这会儿功夫,已经在洗周若水手术前换在那的衣物了。

    “妈,我饿了,我想吃点,您先帮我买点什么吧。蛋糕啊面包啊什么都成。”

    “好的,好的,我这就去看一下噢。”婆婆应着,拿起衣角擦了擦手,出去了。

    几分钟后,婆婆空手归来:“那个,护士说,过半小时就开饭了。那就再等等吧,零食吃过了,饭就吃不下的喂。”

    周若水目瞪口呆:这面包蛋糕什么时候成零食了!

    大失所望之下,她只好往下吞了吞口水,含糊地应道:“噢,唔,半小时噢。”

    中午,医院配送的流食送来了。

    虽然碗里的米汤稀得能照见瞳孔,但热热乎乎得顺着食管溜到胃里,周若水还是感到了无比的美味和安慰。

    婆婆拿汤勺服侍着喂,周若水不好意思,半依着吃了小半碗,身上有点力气了,就挣扎着坐起来,拿枕头垫高了背,用吸管小口小口的吸完了。

    擦了嘴刚准备睡会,早上洗了澡一直熟睡着的李小军就醒了,“啊拉啊拉”地哭将起来。

    周若水忙让婆婆把孩子抱到身边来,侧着身子,撩起衣襟,照着昨天护士长教的样子,给李小龙喂奶。

    李小龙哭得摇头晃脑,小嘴拱来拱去,就是咬不到乃头,几分钟工夫;小身子就已是红通通汗津津一片了。

    周若水又累又急,感觉自己就像抓着条粘湿的海鱼,想使劲都不知从哪下手。再加上稍一运力,伤口又一阵剧痛,后背直冒出汗来,贴着几度干湿的衣裳,又冷又热,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婆婆先是帮着捉孩子的头往周若水的胸脯上送,后来,看孩子就是找不准点,可能也是着急了,一把抓过周若水的左r,用手指夹起了茹头就塞进孩子嘴里。

    周若水被吓了一跳,继而脸臊得通红,全身都不自在。但孩子就在边上吵个不停,也没心思再细想了,定了定神,还帮着用手托高了茹房,好让孩子含得更严实些。

    孩子含住了奶,终于不再哭闹,满足地吮吸起来,病房里得到了片刻的安宁,周若水和婆婆都同时吁了口气。

    孩子的脑门上还在冒大汗,婆婆拿了块小毛巾,慈爱地轻拭着小额角。

    周若水的身上虽也是衣裳湿透,更是酸臭难闻,但从茹头那传来的阵阵轻微刺麻却让她有了异样的感觉,除了感受到自心里涌出的强烈母爱之外,还有了些淡淡的困意,好似疲惫的身子被放进了温热的浴缸里,舒适、轻松又满足……

    第九节 任重又道远

    孩子拼命的吸吮着。

    周若水的茹房很饱满,但初r汁却少得可怜,只几口就没有了。

    孩子又委屈又不满,吐出乃头又咧开了嘴,两手乱舞着,小脸涨得通红,脑门上的汗珠更见晶莹。

    两人又忙乱着,好不容易换了另一边茹房,情况也是一样。

    周若水的两只茹房涨鼓,里面的奶汁如股股暗流,冲撞汇聚却找不着出口。被孩子用力吸抽过的茹头不知是破皮了还是怎么了,生疼。

    周若水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恨不得自己变成头黑花大奶牛,轻轻一挤便奶y四溅。

    惭愧羞怒之余倍觉辛苦和委屈,差点就想哭出来,当着婆婆的面,又只好别过脸去,狠吸了几下鼻头,把眼泪悄悄凝了回去。

    母亲不易做,万事开头难,新妈妈周若水没想到出师不利,小小喂奶就这么费力。对于婆婆刚才的动作,周若水虽有说不出的厌恶烦躁,但这个动作确实简单有效,为了儿子,周若水决定再试几次。

    周若水调整好心绪,回过脸来,却看见婆婆正从包里掏出半包奶粉。

    周若水大吃一惊:“妈,你要干什么?”

    “泡奶粉啊,再这么哭下去,喉咙要哑得,饿坏更不行的喂。”

    周若水心中大急,语气又不好太过凌厉,情急生智:“妈,妈,问过医生了吗?宝宝不能乱吃得,吃什么都要问下医生的,问医生才行得。”

    李林国母亲连连点:“噢对对,这个我怎么好忘得呢,好,我马上去问。马上就去。这小身子可不能饿了,再饿要经不住的喂。“

    周若水吁了口气,转念一想:“妈,您的奶粉是哪来的?”

    “是琪琪喝的,听娟华说贵得很,一袋就要八十五呢,好的喂。”

    琪琪是李林国弟弟家去年刚生的女儿,娟华是李林国的弟媳。

    周若水闻言不知说什么好,只得说:“妈,你去问下医生吧,小孩子不好随便吃东西的。”

    李林国的母亲也不说话,拿着奶粉就去找护士了。

    周若水看看旁边小床上依然扑蹬着小腿,哭得不依不饶的李小龙,真是感觉任重又道远,路漫漫兮其修远。。。。。。。

    第十节 病房里的欢笑

    喂孩子吃奶粉的事,因为护士长提倡母r喂养的一番话暂告了一个段落。

    下午,李林国和岳母大人褒的汤及时送到,除了鱼汤,母亲还带来了去掉浮油的清j汤。

    周若水吃饱喝够,又小睡了会,经过几次尝试,黄昏的时候总算通奶了。

    腥白的奶y像决堤的小河一样,生生不息,李小龙尝到了甜头,寻奶动作也变得迅速和准确,只要周若水提捏起乃头,李小龙轻易就上嘴了。

    周若水总算放下了一桩心事,接之而来的新问题却又出现了。

    李小龙食量有限,喝不了十分钟就含着乃头睡过去了,一睡能睡二个多小时。没被吸空的另边茹房产量丰富却有供无求,涨疼难耐,皮下青筋都清晰可见。

    周若水只好用手去挤,但总是挤不完全,而且费力又费时。

    周若水没有办法,只能悄悄得央求李林国,让他帮着吸出来。

    周若水身材匀称,茹房白嫩饱满,做a时李林国就爱趴在周若水身上,又吸又吮,常惹得周若水咯咯直笑,更让李林国心庠难耐。尤其是怀孕之后,周若水的茹房大了一圈,更见成熟和丰盈,李林国就多次戏称周若水胸有仙桃。

    可让李林国帮着吸奶,他就忸怩着不肯同意。

    其实他也不是不愿意,只是怕被人撞见了难堪,还怕以后被老婆拿出来当笑话。

    周若水只好出苦r计:“你到底吸不吸,你再不帮我都要疼死了呀,哎唷喂,疼死我了,好疼呀,我怎么这么命苦啊,为人生孩子挨刀子,现在疼死了还没人帮,哎唷喂。。。。。。。”

    “好了,好了,不要再叫了,我帮你行了吧。我把门关好。哎,真想不到我这老子还跟儿子共饮一江水,同用一个奶。”

    周若水“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李林国把门反锁好,趴在周若水胸脯上就一阵猛吸,雪白色的ry急不可待地喷s出来。

    他本想吸一口,吐一口,无奈通了奶的周若水的茹房就像没有开关的莲蓬头,一发不可收拾,李林国应接不瞰,只好一口一口急急咽将下去。只听得咕嘟咕嘟得,茹房的涨疼感慢慢消失了,代之而起得是无比的轻松和惬意。

    周若水怕他难为情,本来是抬头看着天花板的,这会也放松了身子,低头看着李林国的头在自己胸前一拱一拱得,玩兴悄起。

    趁着李林国松开嘴抬头歇息的功夫,周若水扯紧了另一只茹房,对着李林国的脸上就一阵乱挤,李林国猝不及防,被喷了个大花脸。

    看着李林国惊愕的脸上往下流淌奶y、有几滴还粘连在眉毛上的傻样,周若水禁不住得意地笑起来,又不敢笑得太过剧烈,只好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捂住嘴,闷笑得全身发颤。

    李林国也被感染了,抹了把脸,变成孙悟空的样子,作势又要扑上来,嘴里还叫着:“齐天大圣要吃仙桃,仙桃呢,我的仙桃呢,呵呵。”

    房里都是两人欢乐而又压抑的笑声。

    小床上熟睡着的李小龙,有着和李林国一模一样的方正脸型,也有着和周若水一样的桃形下巴,长长的睫毛因呼吸而微颤,隐约还挂着委屈的小泪珠,红润的小嘴不时咂巴下,好像正在回味r汁的甘甜。

    难以置信又多么漂亮的杰作啊!

    周若水暗下决心,要尽自己最大的爱来守护这份上天的恩赐,守护这个给她带来幸福的男人,守护这个与她血脉相连最爱的亲人。

    第十一节  断章取义两面讨好

    由于恢复情况良好,术后第四天,医院就给周若水下了出院通知书。

    李林国办妥了出院手续,拿到了李小龙的出生证明,周若水母子平安出院。

    出院的时候是上午,太阳还没完全地出来,空气中还有丝丝的凉意。周若水好几天没有呼吸到新鲜空气了,经过花坛的时候,禁不住贪婪地深吸了几口。

    周若水的母亲、李小龙的外婆特意郑重地给孩子穿上了印有龙凤的黄色外衣,意喻飞黄腾达。

    周若水的父亲本来早就给孩子想好了名字,按照老人家的意思,女孩就叫欣凤,男的就叫腾龙,取义“凤欣生祥云,龙腾见真瑞”之意。

    周若水父亲年轻时候参兵,在部队呆了五年复员,拥护“一切听从组织安排“的安置政策,进了当地县城的土产公司,与周若水的母亲同属供销系统,后经人介绍认识结了婚。这在当年也算是自主择婚自由恋爱了,两位老人几经风雨、感情深厚,不出意外的话就是白头到老了。

    老头子退休后爱读书看报看电视,尤其爱看军事题材片和新闻联播,关心国家大事军事动态之余就和老友一起拉拉二胡、走走橡棋,闲时侍弄些花草,生活情趣不少,对家长里短的小事,老头子不大c心,任着周若水的母亲打理。只对于孩子取名一事,老头子兴趣盎然,得悉周若水有孕之后,早早便开始翻经查典,想给外孙(孙女)取个意义深远又朗朗上口的好名。

    当年,周若水和哥哥周若林的名字就是父亲给取得,各取自“弱水三千”及“君子爱墨若林”之意,母亲嫌女儿名字中的“弱”字太显怜薄,才从哥哥那复取了个“若“字。

    在这件事上,周若水一向听之任之,谁取都不打紧,只要不难听没有畸义就行了。

    周若水上小学的时候,班里有个同学叫巅峰,挺好的名字,偏偏却性杨,一连嘴念就是“羊癫风”,听着叫着都跟骂人似得。

    初中时候有个女同学,姓胡,单名丽字,人漂亮也很正派,学习也好,却被嫉妒的女同学背后称之为“狐狸”,后来又演变成了“狐狸精”。

    读高中的时候就更不用说了,一男同学叫杨伟,本来也没啥,叫这名的多了去了。最绝得是他同桌也是一男生,姓章名谢。某一日老师上课,看二人窃窃私语,大为光火,怒到:“杨伟章谢干什么!?”

    全班轰然大笑,椅倒一片,老师先是愕然,继而大悟。

    由此可见,姓名虽是爹妈给,也须忖量三四分。周若水对父亲给取得名字谈不上满意,也谈不上不满意。倒是李林国觉得“李腾龙“显得太过霸气,李林国的母亲又说名字太硬怕不好养,名贱人才贵,不如叫李小苗或是李小宝。李林国对母亲的话向来是听得,但对于岳父大人一番好意,也不好简单地全盘拂之,最后想了个折衷的办法:李小龙。各取一半,两不得罪。

    李林国想得是一回事,但事实却是另外一回事。

    李林国母亲那边还好说,小宝小龙的,有个小字就行。周若水父亲那边就不妙了。

    老人家给取的名字源有出处,喻意重大,承载了对外孙的美好祝愿及殷切希望。李小龙、李腾龙,一字之差却差之千里,腾龙在天为飞龙,小龙在地为爬蛇,虽相提却不可并论。

    周若水的父亲对李林国这种断章取义两面讨好的做法颇为不满,私下里和周若水的母亲通电话,说要到杭州来,一来是看看大胖外孙,二来也试图说服李林国把名字改回来。

    周若水的母亲毕竟处理家事年久,亲疏里外分得灵清,便劝老头子说:“这是外孙,姓李的,不由我们说了算。以后喏,儿子生了孙子才是我们周家的,到时候,你想起什么名就起什么名,谁也管不着。”

    老头子想想是这么个理,也就作罢了,只是心中多少有点郁郁。

    第十二节  母亲走了

    周若水母亲怕老伴因为名字的事一个人生闷气,也担心着店里跑了生意,又得到亲家母会侍候周若水月子的确切消息,出院回家当日,就跟周若水商量着想回家。

    周若水心中不舍,但体谅母亲的心思和这几天陪夜的辛苦,也就答应了,并嘱咐母亲代为劝慰下父亲。

    母亲爱怜地笑道:“放心吧,你爸那脾气,你也知道的,小孩性子过两天就没事了。倒是你喏,坐月子,坐月子,可得坐好了,别舍不得吃舍不得喝得苦自己,记住了,别下床也别干活,趁着月子把身子调好点,知道吗?这几天我是看出来了,你们婆婆呀就会心疼自己儿子,对你,没听得她说一句辛苦得;到底不是亲生得不是一家人啊。哎,你可别犯傻,有什么事就叫你婆婆做,别自己抢着干,省得老了这儿痛那儿酸得,听到没?”

    周若水笑答道:“呵,天下的妈妈都是一样的,就听得你心疼自己的女儿,也没听见你心疼自己的女婿啊。”

    “这孩子,你这孩子,在我这儿能说会道得可没用。嫁了人生了孩子,就不是做姑娘的时候了,你呀,就是太忠心太实心了。过生活,什么事自己都得有主张有心眼,你呀你,吃了大亏还不知道呢,还傻呼呼乐得。”

    周若水忙不迭嗯嗯应着点头,同样的话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母亲有时候也难免唠叨。母亲也知道女儿嫌烦,嗟叹了几句,也就不讲了,只递过给周若水一个红包:“喏,这里有五千块,自己收好了留着用。不要省,知道不?”

    周若水也不推辞,默默接过来,推辞也没用。

    母亲的意思她明白:买房子的时候,周若水把工作几年积蓄的钱全拿出来了,李林国再凑了六万元,付了首期。结婚收的红包,还了当初借的二万元,剩下的买买家具什么得就没了。

    周若水不上班,李林国每月工资除了生活,还要还一千六百多的房贷,现在又加上了一个花钱的孩子。。。。。。母亲是生怕她为了省钱伤了身子。

    母亲咛嘱完了周若水,走出了房间,并轻轻地带上了房门。

    周若水怅然若失。

    当着亲家母和女婿,周若水的母亲往孩子手腕上套了一对带铃铛的龙凤金镯,又往孩子胸口上放了个红包:“这镯子啊;是小水他爸特意让人去打的,说是给外孙的见面礼,不是我拦着,他也想来,我说店里事多;我不在;你也好照顾着点,再说这儿人多也住不下呀,他这才不来了。临来的时候,还让我一定跟亲家公亲家母问个好,什么时候有空了就到我们那儿去玩玩。亲家母,你看,我这就要走了,我们家小水真是要麻烦你了,她身子从小就弱,长这么大也没吃过什么苦,这次,可算是大辛苦了。幸亏有你在啊,亲家母,不然我还真不放心走呢。”

    周若水婆婆一只手抱着李小龙,脸上堆着笑,嘴上也客套着:“好的,好的,小水妈你放心吧,没事的。小龙哎,小龙噢,外婆要走了,跟外婆说再见啊,再见,再见噢。”边说边腾出一只手来摇晃着李小龙手上的小镯子,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李小龙眼睛还不能全部张开,听觉却敏锐,一听声小脑袋就两边轻晃。婆婆继续摇晃着铃铛,顺手把红包放进了自己的衣袋里。周若水的母亲佯装没有看见,对着李林国说:“林国,那我走了,有事打电话噢,照顾好小水啊。噢,那个,红包收收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