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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我取过一看,也是一首小诗,“一串红牙碎玉敲,碧云无力驻凌霄。也知唱到关情处,缓按余声眼色招。”

    我却笑了:“本宫是失势,你写几句也罢了。何必涉及安芬仪,她正得势头的时候,传出去不好。何况宫里人的嘴,本是无心也成了有意的。”

    她微微整了眉心,眉毛很好看的拧在一起,“殡妾不想讽刺谁,只觉得宫人人都一样,无关位份,更不必相斗相争。”她顿一顿:“人生烦,脑的事有多少,殡妾眼见她们为难彼此,只觉得可怜。”

    我心下清朗,后宫的事岂是她想的这般良善通透。明争暗斗什么时候少过呢?

    我无言,芳若的目光催促,示意我不宜再多停留了。我会意,只向瑞贵人道:“本宫只想劝你一句,自己明白即可,不必沾染了旁人。”

    她的笑容幽妍清清,道:“多谢。殡妾也无意沽染旁人,只是表慕娘娘,现在可以清净些。”

    清净?我冷笑,哪里是真正清净的呢?佛门清净么?佛门之外就是红尘了,没有真正安静的天地呵。

    她随手把诗撕了,道:“娘娘知道嫔妾为何喜欢松风亭么?”

    我望着她,“贵人可说来一听。”

    她容色清醇,道:“松有气节,何必做献媚之花。”说罢,悠悠离去。

    望着她的背影,幽幽叹息了一句,芳若道:“瑞贵人的确是个好女子。”她没有再说下去,我却知道,这样的好女子,是不适合生活在宫里的,哪怕眼下她得着宠。

    天气更热,到了六月间,我已换上了单薄的纱衣,五个月的身孕,身子越发觉得困倦,常常白日里倚靠在贵妃榻上也会昏昏睡过去,到了夜里反睡不安生,

    隆起的肚子叫我辗转不宁,脚趾和大腿也时时抽筋酸软不堪。

    温实初来看了说:“娘娘应该多用骨头熬汤喝,加少许配,平日宜用豆腐和蔬果,便会缓解抽筋的症状。若要睡得安稳,睡前喝些午奶吧。”

    浣碧在一边牢牢记了,温实初写了几昧安胎的药,道:“请恕微臣多言,娘娘睡不安稳,恐怕是心中思虑太多,非药力可以疏解的。”

    我挽一挽袖子,半笑道:“大人既然知道又何必再说呢,等下大人要去向皇后复命。请替本宫间候皇后,就说本宫一切安好。”

    他道:“皇后娘娘受皇上所托,不敢对娘娘和腹中胎儿掉以轻心,时常召微臣去询问。”

    我看他一眼,慢慢道:“你晓得怎样应对就好了。”

    絮絮说了一遭,我又间:“眉庄姐姐手上的烧伤估计也应好了,温大人可有把舒痕胶交予姐姐用?姐姐用着可好么?”

    温实初脸上神色一黯,随口道:“好多了。”他踌躇了片刻,终究没有再说什么,只细细说了眉庄的伤势愈合得好,至于舒痕胶是否有效,却只是含糊了过去。末了,他谆谆叮嘱了一句:“安芬仪若是有物事送来与娘娘,但请娘娘让微臣过目后再用。”

    他这样殷勤谆嘱的话,谨慎小心的神态,又联想起那一日我拿舒痕胶与眉庄时他不放心的神情,我的心“咯瞪”一跳,,愈加不安我维持着平静的神气,静声道:“大人要本宫静心养胎不宜多思,可大人说话吞吞吐吐,岂非存心叫本宫担忧不安。”我环视棠梨宫周遭,顿一顿道:“大人有什么话不妨直说,难道今时今日人情翻覆如此,本宫还有什么受不起的么。”

    他目光闪烁,迟疑着道:“那舒痕胶……”

    他的神色大有不忍与嫌恶之态。脑中电光火石一闪,再不愿相信,也不得不相信了。为什么我失子的前几日常常胎动不适?为什么我在华妃宫中闻了几个时辰的“欢宜香”跪了半个时辰就小月了?为什么温实初在我小月之后断出我体内有膝香分量,而陵容的解释却是因为“欢宜香”的缘故?

    麝香?!我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只觉得人身上发虑,强自镇定着问温实初:“那舒痕胶里有麝香,是不是?”

    他有些张口结舌,道:“娘娘……”

    我用力握住自己的手,屏息道:“你说”

    他无奈,道:“微臣……那胶里有分量不轻的麝香,若通过伤口进入肌理,如同每日服食一般,且此胶花香浓郁,意在遮掩膝香的气昧,若非懂得香料之人不能调配出来。”他紧紧握着自己的袍袖,道:“其实也来必是安芬仪所为,微臣也只是揣测,毕竟舒痕胶在娘娘寝宫中,也有人可以接触到……”

    舒痕胶是陵容亲手调制的,每日都是我贴身使用,想来并无人能接近。而若非是她深懂如何调配香料,又怎能把握好分寸不让我发觉呢?

    只是不晓得,是她自己要这样做,还是有人指使。她又为何要恨我到这般地步,连当日我腹中的孩子也不肯放过。

    我身上一阵阵发凉,胸口闷得难受,极度的恶心烦闷,耐不住“哇”地一口吐了出来,一地狼籍,温实初顾不得脏,忙扶了我,院碧帮着擦拭净了。温实初关切道:“娘娘恶心的厉害么?”

    我歪在椅上,笑得森冷而凄楚:“人更叫我恶心呢。”我懒懒起身,窗纱外的阳光那样明亮那样热,白晃晃地照在地上反得人眼晕。我极力忍耐着,向温实初道:“这件事眉姐姐知道么?”

    他谨慎摇头:“微臣不敢妄言。”

    我颚首,我着意道:“这事切不可让她知道,否则以她的脾气怎么能耐得住性子。若此事真为安芬仪所为,诀计是心计深沉,眉姐姐必定难以招架,何况本宫如此潦倒,她更势单力薄了。”

    温实初深深点头,我想了想又道:“千万记得转告眉姐姐,无论如何,万万不要见罪于皇后和安芬仪。”我挥一挥手,道:“你回去吧,本宫也乏了。”

    浣碧忙扶了我进内殿卧下,紧张道:“既然安芬仪和小姐从前落胎有关,小姐何不让沈婕好见机行事以谋后算,怎么还要事事忍让她。”

    我卧在床上,汗水濡湿了鬓发,缓缓打了一把扇子,道:“眼下这个情形,我只能让眉庄自保,万一受我牵连可如何是好。我若要她见机而变,岂非叫她自寻死路。”

    浣碧脸红了红,道:“奴牌只是担心小姐。”

    我道:“你出去吧,让我静静歇一歇。”洗碧应声出去,我独自躺着,心中煎熬如沸。我与陵容的情意自然及不上与眉庄自小一同长大的情分,可是也是向来亲厚,尽管这亲厚里也有着疏远,但我也并未有丝毫对不住她啊!

    人心之可怖,竟至于此么?!我徐徐扑着扇子,手竟是微微颤抖不已。陵容、陵容,脑中轰然乱着,寒鸦的情思,金缕衣的得幸,我失宠后她在皇后指引下高歌而出的重新获宠,她获宠后在意玄凌更宠幸谁的言语,皇后劝我用舒痕胶治愈面上伤痕的殷殷之情。那些曾经的蛛丝马迹和我的种种疑心,在我的蓄意思索中变的鲜明而贯穿一线。

    那些被我忽略或是刻意不去猜疑的点点滴滴,氰然倒塌在我的面前,皆成了碎片。

    皇后和陵容,她们之间是怎样的一种默契。我曾经引以为依蔽的皇后,她是在背后同样算计着我的啊,且携着陵容的手,华妃,不过是个替死兔罢了。我恨得几乎要呕出血来,“喀啦”一声,将手中的团扇折成了两半。

    荆棘满怀天未明(中)

    夜里独寝,燥热的天气让我辗转反侧,又不敢贪凉。重重心事的人,终于起身,赤足蹑省走到殿后廊上。隔着被风吹起的窗纱,浣碧伏在桌上睡得正熟,流朱死后,她仅剩服侍我的一切事宜,又要警醒我夜半突如其来的口渴和抽筋,自是十分劳累了。

    廊间的月华被或繁或疏的树叶一隔,被筛成了碎碎的明光。梨花早已谢了,树上结了不少青青的小梨子,似小孩紧握的拳头。夜半萧瑟的风,带着索落的花香灌满我轻薄的寝衣,五个月的身孕,已经很明显了。

    记得我初次怀孕的时候,也在这梨树下,梨花开的如同冰雪,拂面生香,那时与玄凌的欢情,仿佛少年闺阁的一个春梦,一如这年华,匆匆去了再不回来。

    而如今的我,这身孕有的何其辛苦,唯觉惊拗不已,永远似没有坏到最底处那一日。    风吹散了我得长发,和着远处不知明的虫鸣,轻柔佛过我日渐尖削的脸庞,我突然无措的痛哭起来。纵使是痛哭起来,也被我极力压抑成一缕轻微的呜咽,散在了夜风里。

    有一双手把衣裳轻轻的披在我身上,我转头,却是槿汐。她关切道:“娘娘赤足跑了出来,小心着凉才是。”

    她手上提了一双柔软的缎鞋,扶我坐下小心为我穿上。她只作浑然不见我的泪意和痛恨,缓缓道:“娘娘不应该觉得高兴么?”

    我质疑:“高兴?”

    “娘娘几番疑心安小主的用心,从前她若是暗箭,今日也算成了明枪,娘娘反而更能防范是不是?如今娘娘在明处,暗处的敌人自然是能少一个就少一个最好。”她轻声问我:“娘娘可是痛心当日姐妹情谊?”

    我意欲点头,然而却冷笑了:“如今看来,她与我可还当得起姐妹情意这句话?”

    槿汐笑笑淡然坐在我脚边,轻漠笑道:”娘娘与沈婕于的情意的确份属难得。既然是难得就不必奢望人人如此。“

    我出言,心底悲伤:“我实在不明白她为何要这般对我?”

    槿汐笑笑:“娘娘不必明白,若有一日知晓,也必定是极丑陋不堪的真相。娘娘的确对安芬仪很好,可是这宫里,不是你对他好,她就会对你好。”

    我知道,眼下的我没有任何能力去反击,哪怕我咬碎了银牙,一定,要忍耐。

    我撩开眼前乱发,“你说得不错,好与坏,都是为了自身利益使然,我也曾疑心她或许受人指使,但是否是她议员使然,是她做的就是他做的。”我握一握槿汐的手,感激道:“槿汐,你总是能及时叫我明白。”

    她有些羞涩,更多是坦然,“奴婢自幼生长在深宫,如今已经三十岁了,自然不是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不懂的。”她温和且坚定,道:“安芬仪的事或许是有人幕后指使,她无论怎么样,娘娘若此时伤及自身,才是大大的不值,请娘娘安心。”她唏嘘道:“其实这也不算什么,娘娘重情才会伤心,在宫里哪怕亲姐妹也有反目的那一日,何况不是亲姐妹呢。”

    我听她语中大为感怀,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慢慢宽解了自己的心情,安心去睡觉。

    怀孕六个月的时候最为酷热,我素性最不能耐热,怀着孩子更不能食用生冷食物,越发觉得焦苦不堪,性子也有些烦躁。唯觉得欣喜的是,腹中胎儿的胎动似乎有些明显了。

    那一日在殿内午睡,因着我有孕以来总是睡得不好,难得有一日好睡,众人皆是高兴,为怕扰着我睡觉,只流了浣碧一人在我身边服侍。中午雷雨刚过,北窗下极凉爽的风卷着清凉的水汽徐徐吹进,我睡得极舒服。

    朦胧中,觉得浣碧的手劲极大,一下一下扇得风大,更觉舒畅。我做着一个遥远的梦,还是我刚承幸那一年,在太平行宫,也是午睡着,天气热,玄凌来看我。那些情话依稀而蒙昧地在耳边,低回而温柔。他忽然唤我:“莞莞,你的惊鸿舞跳的那样好。”我正对着镜子梳妆,他为我描着远山黛,手势熟练,其实我的眉型更适合柳叶眉的。我忽然害怕起来,大声疾呼:“四郎,我是??啊,不是莞莞,不是什么莞莞!”他却只是依依深情望着我,依旧款款道:“莞莞,你的惊鸿舞--”

    我头痛欲裂,几乎要哭出来,惊鸿舞的舞姿迷乱而摇弋,翩若惊鸿,落花如雨里,一抹幽幽的笛声追随在我身边,是笛声还是箫声,我几乎不能分辨。娘的笑语清脆在我耳边:“学得了惊鸿舞是要给自己心爱的郎君看的呢,女儿家苦心孤诣学来的舞整好叫旁人轻易看了去。”

    我难受得紧,恍惚中有一只温热的大手温暖覆盖在我的额头,担心道:“她时常这样?睡不安稳。”

    那分明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浣碧的声音低低的,“小姐总是睡不好,吃得也不香。”

    他“哦”了一声,一块凉凉的绢子覆在了额头,我觉得舒服些。仿佛有一双手在抚摸我日渐浑圆的肚子,然而并不真切,有轻微的触觉。我只觉得困倦,隐约听得他与浣碧一问一答着什么,依旧沉沉睡了过去。醒来时已是入夜了。我挣扎着起身,道:“肚子越来越大,行动更加不方便了。”

    浣碧笑道:“小姐的身形倒不见臃肿。”

    我微微一笑。问:“刚才我仿佛听见你和谁说话了,是有人来过么?”

    浣碧道:“现在有谁过来呢?是小永子才进来,见小姐睡的出汗,搭了块凉绢子进来。”我见手边果然有一块雪白的方巾,似是抹过汗所用的,也不以为意,正要换了浣碧取水来喝,忽然觉得腹中一动,似被踢了一脚一般,我顿时愣在当地,一动也不敢动,过了良久,又是这样一下。

    我欢喜的落下泪,拉了浣碧得手搭在我得肚子上,语无伦次道:“你听!你听!他在踢我呢。”

    浣碧笑中带泪,越发喜悦,“是个好孩子呢,懂得体谅娘亲,所以前些时候小姐恶心呕吐也不厉害。将来一定是个最孝顺的皇子!”

    我只是微笑,静一静道:“何必是皇子呢。我倒希望是个帝姬。”

    浣碧“咦”了一声,奇道:“小姐不希望是皇子么,只有皇子,小姐才可翻身,重得恩宠啊。〃

    我淡漠摇头:“恩宠?我并不希罕。我只希望我的孩子平平安安的长大。”我低头,轻声道:“若是个帝姬,就可避免混入来日的夺嫡之争了。你可知道,帝王家得皇位争夺从来是你死我活,太血腥不过。”我迟疑片刻,“何况这孩子并不一定能得到他父皇的喜欢。”

    浣碧若有所思,轻声道:“那也难说,奴婢只希望这孩子能够平安了。”

    我宁和微笑,再不言语。自禁足以来,我第一次这样纯粹的高兴和幸福。这个孩子在我腹中,活生生的,在我的肚子里成长。生命的伟大和蓬勃,在这一刻深深感染了我疲倦而被悲恨浸染透了得心。我所有的怨和仇恨,悲哀和不甘,在此刻消弭殆尽,唯有这一点生命,才是我所有的希望和心爱所系。

    荆棘满怀天未明(下)

    待得入秋得时候,我得身体越发的笨重了。天气晴好的日子,芳若每天都来陪我至上林苑中走上一个时辰散心,以便生产时有所助益。芳若显是受过吩咐,很少与我说外间的事,偶尔见我走得累了,亦只默默陪我坐着,并不多说话,而眼中的关切和心痛却是无法掩饰的。

    我的行走逐渐变得有些困难,时时须有人搀扶着,人清瘦而苍白,只有腹部滚圆而突出,远远望来只见了一个肚子。芳若姑姑见四下无闲人时,小声感叹道:“早知有今日之祸,当日奴婢宁愿不用心教习娘娘,免得入宫反而受此罪过。”

    我望着高远的天际,有大雁成群南飞,紫禁城红墙高起得四方天空兰澄澄的如一汪碧玉,没有一丝云彩,似乎永远是那样明净。我微微一笑,心境寂寥而安静,这样的天气,像极了我刚入宫那一日,那时得我,对前途怀着怎样的揣揣而揣测。一如现在的我,从不晓得前路会往何处去。我淡淡笑道:“姑姑和本宫都不是圣人,怎能知晓来日之事。在哪一日,都不过只顾得眼前罢了。”

    芳若无所回答,沉寂了片刻,道:“其实皇上是很关心娘娘的。”

    “是么?”我轻微扬起唇角,算是微笑,“是关心本宫还是本宫肚子里的孩子?”秋日的暖阳似一朵芙菊盛开在身上,我微眯了眼道:“姑姑这话若是对几位新贵人说,想必她们听了定然比本宫高兴。”

    她欲言又止,终究没有再说下去。

    远远地有女子的笑声传过来,正是去岁入宫的几位贵人,祺贵人已晋为祺嫔,瑞贵人也晋了瑞嫔,眼下两人颇得玄凌恩宠,福贵人与祥贵人不甚得意,依旧为得晋封。祺嫔遥遥看见是我,行了一礼致意,祥贵人似是不情愿,扯一扯祺嫔嘟嚷道:“皇上不过也给他嫔位的待遇,和祺姐姐你是一样的人,何必向他行这样的大礼。”

    祺嫔未置可否,瑞嫔一向出尘,行礼之后只向我微微一笑,丝毫不理会祥贵人的话。旁边福贵人向祥贵人躄一躄眉,示意她禁声,又向我一笑算是致意,祥贵人却睬也不睬她,独自袖着手先走开了。

    我对祥贵人的话充耳不闻,芳若见她们走远,笑笑道:“福贵人真是个诚实人。”

    跟随在芳若身边的小宫女端着果盘子,在一边c嘴道:“可不是实诚么?听说祥贵人都敢去她宫里把皇帝请走,害得福贵人整三个月见不到皇上,她也奇怪,见天儿笑,倒没什么不高兴的。”

    芳若狠狠瞪了那小宫女一眼,道:“贵人也是你可以背地里胡议论的么?你下去,以后不许再上前伺候。”小宫女一脸委屈,只撇了嘴不敢哭,我淡淡笑道:“芳若姑姑也太小心了,她的话本宫只当笑话来听而已。”

    我只道:“好不好的事自己都做过,还怕听听么?”

    彼时的太y池碧波清澈,柔缓荡漾间有无数个太阳的小影子,让人觉得灿烂又虚幻,坐得久了,身上有些凉浸浸的,我支撑起来,道:“随便去哪里走走吧,坐得久了有些凉。”芳若答应着,和浣碧一边一个伏了我起来。我甚想去看看眉庄

    然而芳若每每留意,总是不成,而眉庄每接近我三丈以内,芳若必和颜悦色请她远离,虽然和颜悦色,却有玄凌得旨意在,眉庄终究只是遥遥望了我片刻,即得转身离去。

    我沿着太y池缓步行走,秋光如画,风荷远举,尚未有凋残零落之意。上林苑永远是这样美,春色无边,秋意浓华,连冬日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