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打发了。王枚抱歉地

    对我笑笑,刚想说话,电话又响,王枚接通脸色有些变化,她解释着,可明显口气软了。不知电话里说了甚么,王

    枚尴尬地笑笑,讲手机递给我说︰“汝君要与你说话。”

    “你好。”电话里的声音不紧不慢,很平静。

    “你好。”毕竟是王枚的朋友,我笑着说,“我对枚枚说了,让她饭后去参加你们的聚会就是了。”

    “我们都知道你是她命根子,干嘛为难枚枚小妹。你来吧。”

    “谢谢,改日见面吧,枚枚去我就不去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大架子啊。”汝君声音变了,很不客气。

    我楞了一下,这人怎么没礼貌啊。王枚抢过电话,道︰“君姐,这是干甚么?客气些嘛。”

    不知电话里又说了些甚么,王枚有些不悦地说︰“我知道啦。拜拜。”

    放下电话,王枚也楞了一会儿,叹口气道︰“也难怪君姐不高兴,她是从不邀请男人到她家的,据我所知,你

    是第一个,因为君姐真的很喜欢我,而且我也还算做得不做吧,本来约好见面商量一个我们的小姐妹沙静的事,确

    实是事先根据我的时间定好今天的。亲爱的,对不起了。”

    既然这样,我还有甚么可说的,我道︰“枚枚,你去吧,真的没关系。”

    王枚默默点点头,道︰“小微今天工作也不可能陪你,可是一想到你在家,我的心——”

    我明白王枚只身在北京做生意也很难,既要与商场上的竞争对手打交道,还得与方方面面的人协调好,心理压

    力肯定很大,想到此,我看着王枚说︰“枚枚,我知道你辛苦,这样吧,我陪你去好了,不过我不想见你那些朋友,

    给我找个房间等你吧。”想到原来王枚那些密友的情景,我心有余悸。

    王枚走到我身边搂住我肩,哽咽道︰“谢谢。”

    到了北京北边一个两层楼,王枚按门铃,一个穿着随意但很考究的四十岁左右的女士开门,王枚笑着对我说︰

    “这是君姐。”

    “君姐好。”既然作为王枚的男友出现,我也没必要太在意刚才电话中的不快。

    汝君平静地说︰“对不起刚才电话中多有不礼貌。”

    我笑笑,算是不介意吧。

    王枚她们看来有四五个人,我到一间客房,怕我实在无聊,汝君给我播放影碟。大概过了两、三个小时,王枚

    和汝君来到我房间。王枚疾步走到我身边,抱住我腰亲了亲,道︰“亲爱的,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聚会结束了?”我笑着问。

    “平时聚会闲聊,今天说点事,耽误你们时间了。”汝君看着我说。

    “既然有事,就说不上耽误了,反正我们也没事。”我说。

    “看看,枚枚,大卫可比你懂事多了。”汝君道。

    我很反感汝君说话的口气,虽然汝君大了我几岁,但我毕竟也不是一般人,很少有人用这种口气说话的,我父

    母都没有过。

    “他要不比我强,我能死心塌地跟他呀。”王枚笑着说。

    “哼,反正男人没几个好东西,包括你,大卫。”汝君看着我说“自己娶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又对枚枚这样漂

    亮的女孩不撒手。”

    “君姐,你再说我真急了。”王枚真有些生气了。

    “你爱急不急,我对你们说甚么好。”汝君冷冷地说。

    我看着汝君说︰“我的私生活不用你发表看法,我自己是甚么样我知道。”

    “我才没心思管你的事呢,我只是对枚枚说说我的看法。傻子。”

    “我们走。”王枚起身拉起我。

    汝君喈地一声笑了︰“枚枚,别这样沉不住气,说说他也没影响你甚么,我知道你的心思和想法。”

    我起身,看着汝君说︰“其实,我本来不想来,但我关心枚枚与甚么样的人交朋友,如果你真的爱护枚枚,就

    不要y阳怪气,但愿枚枚交的朋友而且是她比较尊重的大姐别让我失望,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枚枚。”

    “嘻,有意思,枚枚,你给我坐下,”汝君拉王枚坐下,然后看着我“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过不伤害她,哦,请

    坐,大卫先生。”汝君见王枚坐下而我还站着对我说。

    我看看王枚,王枚无奈地笑笑,也许汝君单身惯了真有些变态吧,我不在意地坐下,我甚么都不在乎的。

    “我只想你回答,你这样耽误枚枚,让她欲罢不能怎么就不伤害她,明知道没有结果的。”汝君看着我。

    我哈哈大笑,道︰“对不起,我从来不回答别人问题的,何况我和枚枚的私事。但我可以奉劝你,你认为男人

    都不是好东西是对的,本来就不是东西,你的这种看法我只能觉得你从来就没有象枚枚一样爱过一个人。”

    王枚给我眼色,让我别说了,我好象没看见,我确实觉得没甚么大不了的事。

    汝君象被针扎了一样身体一震,看着我,显然很生气。估计象我这样对她说话的人还不多。隔壁房间听见我们

    的说话,两个女孩子进来。王枚忙介绍,我笑着点点头算是打招呼吧,年轻些的叫丹妮,大概二十五六岁,年龄稍

    大点的名字叫沙静,大概三十五、六岁左右。她们是继续呆在汝君家聚会还没走的客人。

    汝君一见丹妮和沙静过来了,反而嘻嘻笑了︰“丹妮、沙静,我这房间来的第一个男人看来真的不同凡响,他

    说我从来没象枚枚一样爱过一个男人?”

    丹妮淡淡一笑,沙静冷冷地看我一眼,我觉得浑身很不舒服。汝君看着我说︰“我告诉你,你这大男人,我们

    都付出了所有的爱,否则也不会落得现在这样。”

    “你认为是爱?”我觉得我的话也许有些问题。

    “你懂个屁。”汝君勃然大怒,不是生气之极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甚么是爱?象沙静,她父亲是个将军,与

    她部队大院外的一个小混混从小学、中学、大学一直同班。那个小混混一直追求她,十四岁就在他家强奸了她,怀

    孕了连医院都不陪着去,沙静那时有甚么选择,只好大学毕业嫁给他,为了自己的利益,她老公开始好象爱她,傻

    呼呼的沙静将所有的爱,所有女孩子的一切都给了他,还为他生了个女儿,可以说从来就没有别的想法,老公对她

    好点,她以为那就是爱,付出了自己所有的爱想换得一个美好的生活,别人我不好说,沙静我可以说是集中了一个

    女人全部身心的爱给那个男人,结果呢,他老公做了大公司老总,沙静父亲也离休了,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居然提出

    离婚了,啊?榨干了沙静所有的一切,她的童贞,她的美丽,她的爱,包括她父亲的所有资源,说分手就分手了,

    你能说沙静没真正爱过一个男人?”

    “那不是爱。”我说着,有些同情地看着沙静,对一个女孩子来讲那的确是一个悲惨的故事。“沙静以为是爱,

    其实她自己明白,或许十四岁她就明白了,她不爱她后来的男人,她是软弱,她以为通过自己的感情和顺服可以挽

    住男人的心,或者通过父亲的地位控制他们的婚姻,其实爱情是双方的,有不有结婚证无关紧要。就象君姐说的,

    婚姻是随时可以解体的,而爱情是不会的。”

    沙静哇地哭起来,或许真象我说的,从被强奸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她并不爱那个男人,或许是她以为是,或者

    她以后脱离不了那个男人,总之,我觉得她与王枚和我不同。丹妮低声劝解沙静,沙静垂头呜咽,汝君呆呆看着我,

    是不是想起了自己的往事?王枚走到我身边,轻轻依偎着我,她感觉得到我心里的想法。

    “那你觉得你与枚枚的关系,对你夫人来说是不是对爱的亵渎?”汝君半天缓过神来,气哼哼地问。

    我冷冷看汝君一眼,我很不高兴她提起小雪和王枚的事。我必须回答︰“我爱我太太,但我也爱枚枚,从古至

    今只讲专一的爱,可谁规定了一个人只准爱一个人?只要看是不是真心相互喜欢。可能在你眼里我是个不忠贞的丈

    夫,可我太太觉得我很爱她,非常尽职,她非常满意我爱我,枚枚觉得我们是真心相爱,彼此能白头偕老,我夫人

    和枚枚彼此了解,相知,可以说还是绝对信任的亲密朋友,你作为外人凭甚么说我们的关系被亵渎?你完全是被你

    自己所谓的狭隘的爱情道德法律观禁锢了,爱是没有国界、法律、现在所谓道德、年龄界限的,如果你本身就带着

    这些框框来谈爱情,岂不是笑话。”

    我确实是那么想的,所以根本用不着想就说出来了。我还是第一次说出对王枚的爱,尤其是当着其他人,反正

    王枚感动得直落泪。

    汝君被我的歪理一下噎在那里,半天回不过味来。我看着被汝君形容榨干了的沙静,她确实显得文弱而憔悴,

    我真的很同情她,我对沙静说︰“沙静,其实你不用太软弱的,自己想干甚么就去做,何必在乎别人怎么说呢?你

    就是太软弱,你依然年轻漂亮,不靠你父亲,你自己或许能真正找到一个不看你家庭地位、不在乎你是否有钱,真

    正喜欢你爱你的男人。如果我刚才的话有甚么冒犯的地方,请原谅。”

    “谢谢你,大卫先生,你是第一个真正了解我的人,”也许她觉得话有些冒昧又看着王枚说“枚枚,总听你说

    他是你命根子,你的大卫真的很不错,你要珍惜。”

    汝君脸有些挂不住,大家天天在一起到头来,没有一个真正理解沙静的,不过细想,平时大家一起除了聚在一

    起骂骂男人,出出怨气外,又有几人真正细想过呢,以为单身再也不与天下所有男人来往就是快乐的,但能快乐吗?

    汝君叹了口气︰“大卫,你有些观点说服我了,也许我们没有枚枚的运气吧,枚枚,难怪你在我们姐妹中生意

    做得最大,你确实运气好。”

    “我的枚枚可不完全是靠运气。”我拍拍王枚的脸笑着说。王枚看着我一脸灿烂。“不过,君姐,就凭你刚才

    承认我说服你这种勇气我觉得你不愧是她们大姐,虽然我觉得不存在甚么说服不说服的问题,毕竟枚枚是你小妹,

    她与你交往我很放心高兴。”

    “大卫啊大卫。”汝君叹息“我都有些喜欢你了。”

    “君姐啊,甚么意思嘛。”王枚心里特别高兴,但还是装作不高兴地嚷。

    “去你的,你以为我这个老大姐还与你抢大卫啊,再好的男人我都死心了。”汝君瞪了王枚一眼,然后又笑笑

    “不过我再年轻二十岁可不好说了。”

    “君姐,我倒提个小建议,如果大家聚会总这样自欺欺人,或许真耽误了许多朋友们的未来,其实不出去试试,

    怎么知道外面没有更合适的人等着呢?只有新的爱是弥补过去爱的创伤的最好的良药。”

    “也许吧。”汝君淡淡一笑,“大卫先生,你在国外究竟做甚么,过去每次提到你只见枚枚象护着一个宝似的,

    只知道你这样一个人,谁也没见过知道些甚么,当然,我们也懒得多打听。”

    “商业吧。”我笑笑。

    “多大规模?”

    “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我作过生意的。”汝君不高兴地看着我。

    “正因为你是过来人,我才这样说,大未必是好的。”我笑着说“也许,别你想象的大吧。”

    汝君看看王枚,王枚道︰“君姐,别看我,从认识他第一天起我就不是冲着他有钱去的,而且那时根本不知道

    他究竟怎么实力,生意上的事别说我不知道,就是夫人雪姐都不清楚的。”

    汝君笑笑︰“大卫,我可以这样叫你吧?不用说了,我明白了。”

    丹妮看着汝君︰“明白甚么了,我怎么听不懂?”

    “你又不做生意当然不明白。他做的不是我们理解的生意了。你明白不了的。”

    姜还是老的辣,我明白汝君为甚么能做大姐了。

    “那他做甚么?”甚么时间沙静早平静了下来,也奇怪地问。

    “以后再说吧。”汝君显然明白商业上的规矩不再继续话题,她笑着说︰“我们死活把枚枚拽来了,总得让别

    人小两口回去亲热亲热吧。”

    王枚脸一红,道︰“那我们先走了?”

    汝君上前握住我的手,笑道︰“抛开性别和男女私情,大卫,你是个不错的朋友。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很高兴认识君姐和大家,后会有期。”

    走出汝君的寓所,走到车边,王枚说︰“我想与你散散步,你累了吗?”

    我笑着说︰“好啊,我们走走。”

    我们挽着手,沿安静的路前行。夏日郊外,阵阵凉风,令人舒畅。王枚看看我,轻轻说︰“我觉得君姐说的对,

    我真的很运气。”

    “甚么?”

    “遇到你。”王枚静静一笑,“我从来没觉得我需要别人养活,我是说我遇上你这个人。”

    “枚枚,其实我也许真的象君姐说的那样,不是一个好男人。”

    “不就是你周围女孩子多些吗?”王枚淡淡一笑“好男人谁都喜欢的。好的女孩子身边同样许多男人,如果你

    不优秀,我还不爱你呢。虽然我恼你有时女孩子太多陪我时间少了,但想想我自己,如果我对你好你不理我比让我

    死还难受,所以我从不埋怨你。其实我有时也奇怪,认识你以前好象不这样的,现在好象走进了怪圈,只有一条道,

    怎么也回不了头的,当我寂寞时想想你,我觉得很温暖,一点也不觉得孤独,有时晚上我躺在床上时想你身边说不

    定又是哪个女孩子陪着你,可我仍然很快乐,我知道无论你在天涯海角我是你的,你心中始终有我,我觉得幸福。”

    “枚枚。”我站住,搂紧她腰,深深吻她,王枚俏丽的眼楮在月光下闪亮,王枚凝视着我似乎从心底飘出声音

    ︰“哦,我真的好爱你。”

    我们拥抱着亲吻,王枚喘息道︰“我要你。”

    那是第一次见到沙静,我在北京呆了一周,然后去了美国。来年,我到北京,有一天晚与王枚坐着聊天说笑,

    王枚突然问我︰“你还记得沙静吗?”

    我点点头。

    “沙静告诉我,上次与她谈话使她受启发,她同意丈夫离婚了,她要开始自己新的生活。她说如果你再次到北

    京一定请你吃饭谢谢你。”

    我笑笑说︰“你代我谢谢她,吃饭就免了吧。”说实话,我还真有些忘了沙静长甚么样了。

    王枚没再说。

    过了两天,我正与埃玛在书房谈事,突然听见敲门声。埃玛开门,见一个漂亮的女孩露脸往里看,见埃玛她楞

    了一下,我问︰“你是谁?”

    女孩子看着我问埃玛︰“她是谁,枚枚阿姨这儿怎么会有外国人?”

    既然叫王枚阿姨,肯定是王枚朋友的孩子,不过我看女孩大概十六、七岁,没听王枚说过有这样的朋友。但还

    是笑着说︰“这是埃玛小姐,是客人,你叫甚么名字?”

    女孩子看看我,羞怯一笑︰“先不告诉你。”

    我笑着向埃玛说这是王枚朋友的孩子,埃玛耸耸肩笑道︰“很漂亮可爱的女孩子。”

    “不打扰你们吧?”女孩问。

    我笑着说︰“已经打扰了,不过不怪罪你。”

    走出书房到客厅,埃玛离开。我看着女孩道︰“还不告诉我你是谁?”

    女孩笑笑︰“也没甚么保密的,叫我果果吧。”

    “果果,很特别的名字。”我笑笑。

    “大卫叔叔,你准备在北京呆多久啊?”果果看着我问,两只纯净的眼楮纯纯的,似曾相识。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问果果。

    果果嘻嘻笑道︰“我妈和枚枚阿姨总提你,我当然知道了。”

    “你妈是谁?”

    “我妈呀,叫沙静。”果果点着头,笑嘻嘻地说。

    我恍然大悟,看来沙静这个年龄时也一定这样可爱清新。我笑着问︰“读几年级了,没上学啊?”

    “下学期读高三,喂,你真是不读书不知道,现在是放暑假耶。”果果说。两只修长的腿在沙发下晃悠着。

    “哦,对,对,我忘了。”我拍拍脑门笑了。“你一个人来的?你妈妈呢?”

    “我妈说与枚枚阿姨去采购,准备回来自己动手做饭,我还奇怪呢每次来都是吃现成的,今天热血来潮要自己

    做。”

    “你常来玩?”

    “我妈老来,我来过几次吧。”果果说着,细细打量我,我看着她笑道︰“为甚么这样看我?”

    果果羞红了脸,笑道︰“我一直好奇枚枚阿姨找了个甚么样的男朋友,你知道我们见过枚枚阿姨的同学都把她

    当成偶像了。”

    我笑笑,毕竟不能跟她说话太随便,好在别人也叫我叔叔,我印象中似乎象果果那么大年龄的叫我叔叔的还不

    多,看来我真年纪大了。

    “你怎么不问我的答案?”果果歪头看着我。

    “随你怎么看了,有时候不要被表面形象迷惑。”我说。

    果果撇一下嘴,道︰“怎么你和我妈口气一样啊。”

    我哈哈大笑。正好王枚和沙静进房间,王枚看着说笑的我和果果,不知为何有些不自然,沙静猛见我,倒脸红

    了一下,果果睁着大眼看见了沙静转瞬即逝的羞态,略吃惊地看看我又看看沙静。

    王枚走到我跟前亲亲我,笑道︰“今天正好沙静有空,我约她过来坐坐,沙静说就别出去吃了,而且也让厨师

    放了假,非说自己动手做。”

    沙静对我笑笑︰“你好,好久没见。”

    “沙静,主要靠你啊,我可是一点也不会的。”王枚说着又问果果“果果,来多久了?”

    “来了半个多小时吧。”果果笑着说。

    “你们都认识了吧?”王枚问我。

    我笑着点点头,看着沙静说︰“你有个很可爱的女儿。”

    “谢谢。”沙静笑笑“就是大了管不了啦。”

    “妈。”果果撒娇地喊了沙静一声。

    “好好,不当着别人说你,好在大卫叔叔也不是外人。”

    王枚对果果说︰“走,果果,上楼看阿姨给你买的衣服去。”

    “好啊。”果果高兴地跳起,跟着王枚上楼。

    沙静对我笑笑道︰“枚枚很喜欢果果。我说多少次不让她买东西,没用。”

    我不太适应比自己大的女性交流,笑着说︰“你就随她吧。”

    两人好象都一时无话,还是沙静打破沉默,笑道︰“我知道世界各地没有你没吃过的饭菜,所以我提议自己动

    手做饭菜,到时不合胃口还请包涵。”

    “其实没必要麻烦,不过还是谢谢你。”

    “我应该谢谢你和枚枚才对,有时候自己是很难想清楚有些事的。”沙静道。

    “过去的事就忘记了吧,听枚枚说你不是离婚后新结交了一个男友吗?”我说。

    “嘘”沙静手指放到嘴唇,作了个说话留心的暗示,她看看楼梯口,小声说︰“没办法,果果大了,我还不想

    让她知道这些。其实是十几年前就认识的好朋友,见几次面,我想也许是我自己找回些自信吧,但他是有妻子孩子

    的,我不想作第三者。”

    我笑笑︰“你还年轻漂亮,机会很多的。”

    沙静一笑︰“但愿吧,不过我已经想通了,真的觉得离婚获得了自由和新生。”

    果果蹦蹦跳跳地下楼。跑到沙静面前站下笑着问︰“妈,你看漂亮不漂亮?”沙静含笑端详了一会儿道︰“很,

    枚枚比妈妈买的衣服确实要漂亮。”

    果果又看着我︰“大卫叔叔,你看呢。”

    我看着果果,身着靓丽衣裙,确实充满朝气,曲线毕露,时尚而不暴露,我看看走过来的王枚,笑着对果果说

    ︰“我不太会看,不过我认为你看上去确实很漂亮。”

    王枚看着沙静说︰“喂,我的大厨师,是不是该做饭了,我怕到时开不了饭。”

    “放心吧,饿不着你。”沙静笑盈盈地说,但还是起身向厨房走去。看着沙静能从过去的y影中走出,我真的

    为她高兴。

    过了两天,我正在卧室午睡,果果敲门进来,她笑盈盈地说︰“怎么还睡啊,起床吧。”

    我抬头看看她︰“你怎么来了?你妈妈也来了?“

    果果翘起嘴︰“呕,我自己就不能来啊?”

    我笑笑。果果神秘走到我头边,道︰“我两个同学特崇拜枚枚阿姨,听说你回北京了象看看你怎么样的。”

    说实话,在果果靠近我身边的那一刻,感觉到她鲜嫩清新的身体对我巨大的冲击,我定定神,道︰“这是干甚

    么。”

    “大卫叔叔,你就答应见见她们嘛,我求你啦。”果果撒娇。

    “又是你找的事吧?”我看着果果的眼楮道。

    两人离得很近,能彼此感觉到对方的呼吸,果果看着我,忽然脸一红,离开我的盯视望向别处不吭声。

    我含笑道︰“你先下去吧,我随后下来。”

    果果看看我,点点头。

    我下楼,果果正与两个女孩子唧唧说笑,看我出现,齐刷刷六只眼楮盯着我,让我觉得很不自在,这是怎么回

    事嘛,我有些烦这些女孩子的无聊。但还是对她们笑笑。果果给我介绍丰满些的女孩子叫小琳,秀气些的女孩叫小

    娟。小琳和小娟毕竟与我不熟悉,只是趁我们说话时偶尔偷偷看看我,果果则大方多了,说话常盯着我看。

    无外讲些她们学校的话题,同时她们问问其他国家的一些见闻,不多说。

    时间过得很快,四人聊天说笑不知不觉两个小时过去了。一直到王枚从外回来。王枚看见三个女孩楞了一下,

    她看看我,向她们打招呼。果果说与同学一块走,告别我们三个女孩子嬉笑着离开了。王枚静坐在那里,我觉得她

    有甚么话说。

    王枚走到我身边,紧紧抱住我,亲吻我一下,仰头看着我说︰“亲爱的,你做甚么事我都不会反对。我只是提

    醒你,千万别与果果有任何关系,否则我无脸对待沙静。”

    我笑笑︰“枚枚,你想哪儿去了。果果还是个孩子,而且叫我叔叔的。”

    “孩子,也十六岁了,鬼丫头甚么不明白。你也小微认识时小微比果果还小呢。”王枚说“我不是反对别的,

    我只是觉得沙静够可怜的,不要再伤害她了。”

    “枚枚,相信我,我跟你是一样的珍惜你们的友情。”

    “有你这句承诺,我就放心了。因为我相信你承诺的事从来没有毁诺的。”

    我哈哈大笑道︰“给我上紧箍咒是不是?”

    “不是我给你上紧箍咒,而是我怕你抵御不了果果的诱惑,唉,她确实是个非常迷人的小姑娘,象她妈妈一样

    漂亮迷人。”

    我亲亲她,然后转移话题谈别的事情。我确实象自己说的那样,对果果没有任何邪念,虽然她确实靓丽可爱,

    毕竟,我不是见一个漂亮女孩子就交往。

    沙静大学中文系毕业后,最初在一个艺术馆作秘书工作,生下果果后在家呆了三年,然后到一家国营进出口公

    司办公室上班,利用父亲关系找一个轻松工作是很容易的。工作轻松所以她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养育教育果果身上。

    我想,沙静是把对前夫所有失望的爱转移到了果果身上,因而沙静的全部心血和爱集中体现在果果身上。

    自觉得与丈夫关系开始出现危机,沙静作过了无数努力,不仅为自己,也为家庭,为果果有一个完成的爱,沙

    静作过各种迁让,即使知道丈夫与公司某位女孩子关系暧昧,她也装作不知,甚至自己踫到丈夫与别的女孩一起很

    亲昵,她也不想过多追究,一切为了家庭,为了果果,甚至按她自己以后曾告诉我的,为了丈夫可怜她时给她的一

    点性快乐的施舍。但丈夫提出分居时直至以后提出离婚时,她彻底绝望了,最初为了果果她坚决不愿离婚,或许自

    我们那次偶尔相聚后,我觉得她突然开窍了。她同意了离婚,而且经过了快一年的调整,她似乎变得自信和有了新

    的目标。

    沙静父亲绝对是个正派的人,在位期间并没有带给沙静任何更多的便利,至少没有利用权利为沙静谋取更多的

    私利,如果有甚么的话,也是沙静前夫利用她父亲的招牌利用一些相关资源。我曾想,沙静父母四十多岁才有这样

    一个宝贝女儿,或许平时管教太严,反而使沙静的性格中显得柔弱多于刚毅。

    离婚后,沙静开始准备自己做些事情,好在父亲不象在位时那样死板教条,对沙静想做的事情很支持,而且也

    介绍些关系给她,虽然不如过去那样在位时说话管用,但毕竟下面许多人是他父亲的老部下,沙静虽然不会做生意

    倒也渐渐开始红火起来,加上王枚在她后面出主意,沙静开始找到了自我价值和商业的感觉。

    我想,对沙静来说,三十五岁可能是人生一个新的起点,只要抓住机会,完全可以充分享受余下的生命长河的——

    少妇沙静(下)

    6、少妇沙静(下)

    我觉得女人做生意要狠起来比男人更甚,尤其象沙静这种饱受摧残的女性,在与男人对手的较量中,她们是绝

    对不会给你一点可怜和同情的,如果她们要联手起来与你作对,那么你再有能耐往往也是无功而返,因为女人除了

    生意场上的天生敏感和直觉外,她们具有比男人更优越的天生的公关优势。

    以后我断断续续回北京听王枚介绍沙静的情况,也许沙静忙于更多的生意上的事情,我们除偶尔大家一起聚会

    吃饭见见面外倒也没有更多的联系,我只想说沙静显得更加妩媚和自信了。只要我在北京,果果还是常来看我,也

    许王枚提醒我让我注意了许多,或许果果本身就没有更多的意思,总之我们即使独处聊天还是出去玩,倒真象是长

    辈对下辈的关系,也没有甚么特别出格的地方,我很满足现状。当然,偶尔见到别的女孩子来找我,或在家里见到

    我和别的女孩见面,果果都会很不高兴地数落我一顿,她说话从来不客气的,那种时候我们似乎忘记了彼此的关系,

    同时她会闹些别扭,但毕竟她知道她没有任何权利要求我更多。何况从心里上我是她母亲的朋友,她也只是耍耍小

    孩子脾气而已。

    王枚似乎放心果果的来来往往,她相信我言而有信。所以也不怎么在意我们的来往,沙静可能太忙于生意上的

    事,也不象过去那样随时注意女儿的变化,而且到王枚这里她没甚么不放心的,或许从小自己受父母管教太严造成

    了自己过去的悲剧,所以她尽量不干涉女儿的自由。

    又值夏天,那年果果高中毕业,我到北京,与王枚交谈中知道沙静似乎将她前夫公司的市场和主要客户几乎都

    抢了过来。果果考上了她父母的母校,沙静前夫居然提出了与沙静复婚的要求,并且又开始追沙静。我听罢觉得人

    生好象真象一出戏,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我笑问沙静怎么对待,王枚笑着说︰“怎么对待,沙静告诉我即使天下

    男人都死绝了,她也不会继续与他重新生活。女孩子要报复起来可狠呢。”

    “你以后会不会这样?”我笑着开玩笑问王枚。

    王枚嘻嘻笑道︰“我要报复我会比沙静还毒,信不信?所以你别想甩我。”

    我哈哈一笑。王枚搂紧我道︰“我算是前世欠你的,即使你背叛我,我也不忍心报复你,不过我相信你不会那

    样,对不对?”

    我亲亲王枚,不愿与她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一个晚上,我、小微、王枚还有几个朋友在王枚别墅聚会到天亮,大家纷纷离开后,我和王枚洗完又说笑了一

    会儿就休息了。朦胧中感觉小微似乎又回来,滚烫的嘴唇紧紧贴在我嘴上,我感觉到那柔柔的肉感的嘴唇带给我的

    愉悦,我舌头伸进了她嘴里,传来她激动的喘息,软软的乳房贴在我赤裸的胸膛让我浑身舒坦刺激。我手伸进衣服

    去抚摸敏感的乳房,一阵身体的颤抖和深深的呜咽把我惊醒,我抬起贴在我脸上的头,顿时血都凝固了,天,居然

    是果果,我猛地推开她,坐起,严厉地说︰“你在这里干甚么?”

    果果脸潮红,似乎还沉浸在亲吻抚摸带来的剧烈的刺激的快感之中,看我的样子,她扑到我怀里,怯怯地说︰

    “我爱你,我一直喜欢你。”

    “胡说,你知道甚么是爱,快出去,我起床再与你说。”

    “不。”果果死死搂住我,鲜红柔嫩的嘴唇微张,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

    “出去。”

    “不。”果果倔强地说。

    恰好王枚闻声进来,果果见到王枚,羞愧地软坐到床边地板上,呜呜哭起来。我要说话,王枚向我摇摇头,她

    全明白,她上前搂起果果,果果扑到她怀里呜呜哭着说︰“枚枚阿姨,对不起,对不起,我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

    王枚抚摸果果的后背,温柔地说︰“果果,别哭,果果,阿姨明白你的,但再别做这种傻事。”

    “对不起,对不起。”果果呜咽道。

    “走吧,我们先出去。别哭了,阿姨没有责备你。”

    我下楼,果果静静靠在王枚怀里,偶尔抽泣一下,抬头看见我下来,果果脸羞得通红,但马上又变得苍白。王

    枚叹了口气,道︰“果果,阿姨必须给你说清楚,你不能有这种想法,明白吗?大卫是阿姨的爱人,你这样做是不

    对的。”

    果果垂下头,王枚说︰“你还小,有些事情你并不清楚的。”

    我坐下说︰“果果,叔叔也不对,我并没有及时发现是你。希望你别在意。”

    王枚吃惊地看着我,不知道我们之间发生了甚么事。我看着她说︰“我们没做甚么,睡梦中我以为是你回来了,

    好在及时清醒了。”我当然不好当这果果说以为是小微来了。

    王枚松了口气,但也想象到我们之间做了甚么。

    “枚枚阿姨,别告诉我妈,好吗?”果果哀求地看着王枚。

    王枚看着果果道︰“那你答应阿姨,以后再别做这种傻事。”

    果果看看王枚,又偷偷看我一眼,点点头然后垂下头,泪水啪嗒啪嗒落在王枚手上。

    果果告别王枚,她不多看我,也许是不好意思或难以马上启齿与我说话。果果走后,我告诉了王枚我和果果在

    卧室发生的事。

    王枚叹息道︰“我问过果果,她过去从未谈过男友,她的初吻给了你,而且你还抚摸了她的身体,你想她能马

    上忘得了吗?”

    “枚枚,对不起,我真不是有意的。”

    “我也没说你甚么,而且我也没资格说你。”王枚淡淡一笑,道“只是这事我也不知该不该告诉沙静。”

    “你答应过果果的。”

    “但毕竟沙静是她母亲,万一果果有些甚么三长两短,我怎么对得起沙静。”

    “看看情况再说吧。”

    王枚点点头。

    余下的几天里,果果没再来王枚的别墅,沙静曾来过一次,从谈笑间似乎没提到果果出了甚么事,我和王枚心

    里才稍稍安宁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