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声音渐渐大了，有孩子在玩闹的声音，和狗汪汪的声音。
顾瑶闭了会眼，轻轻动了动子。腿上有些麻聊感觉，被压得没有什么知觉了。
也许是顾瑶的动静影响到了陆西臣，陆西臣子动了动。
顾瑶迅速闭上眼睛，假装自己还在熟睡。顺带，顾瑶放缓了呼吸，让自己的呼吸变得绵长起来。
顾瑶能感觉陆西臣的手慢慢地从自己的上拿开，然后窸窸窣窣地穿衣服起。
动作很轻，顾瑶猜想，如果自己不是还在睡的话，想必是察觉不到的。
“起了？瑶瑶呢？”陆妈妈看见陆西臣从楼上下来，从擦桌子的动作里抬起头，疑问道。
“还没起，应该订了闹钟。”陆西臣抬眸道。
虽然，陆西臣也不怎么相信顾瑶真的会被闹钟闹醒。大概会有几个闹铃吧？接二连三的。
陆西臣不知道顾瑶早就醒过，也不知道顾瑶早就在醒了后，怕把陆西臣吵醒，又把闹钟关了。
以至于，等顾瑶再醒过来的时候，差点把手机摔掉。
顾瑶原计划睡个几分钟就起的，奈何自己没有睡醒，大概还不够警醒，不能及时从梦里醒过来，然后不心睡了几十分钟。
“上午走？早点晚点？早点吧？回去再休息一下。”陆妈妈擦了擦手，目光落在陆西臣上。
“嗯，爷爷呢？”陆西臣四下看了看，没有注意到。
“有事？大概和你爸出门遛狗去了。”到这里，陆妈妈笑了笑，“牛可的，你爸和你爷爷都喜欢。牛也亲人，看起来温顺极了。”
“牛确实温顺，也不闹腾。”陆西臣闻言，也是低下头低笑了两声。
“嗯，难得瑶瑶也喜欢。”
陆妈妈示意让陆西臣坐下，两人坐在木桌两侧，陆妈妈倒了杯茶。
“大清早喝茶？”陆西臣看着袅袅的水汽，疑惑道。
“都多少年的习惯了，才发现？”陆妈妈愣了愣，不有些嗔怪道。
“早上暖暖胃，再吃早饭，对体健康有益。”陆妈妈捧着杯子顺带暖了暖手。
看到陆西臣脸上有些诧异，以及一闪而过的难受，陆妈妈笑笑，给陆西臣安慰道，“你没注意也正常，在家里饮水机接个水，喝了就喝了。在这边，还要烧茶才能够喝到。”
“……那我……”陆西臣看着陆妈妈，脸上的表有些奇异。
既然家里两个都早上喝茶，为什么我没有？有些无奈，陆西臣想。
“怎么，你以为我没试过吗？”陆妈妈不拍了拍手，有些好笑地道，“你早上向来喝牛的，喝了牛，再和茶，早上不忙吗？赶着去厕所抱到？”
“咳。”陆西臣示弱地笑笑，换来陆妈妈善意地笑笑。
大概是久没有这么两个人坐在一起，气氛很快冷了下去。
陆西臣捧着杯子，学着陆妈妈一样地暖着手心。
心里思绪乱糟糟的，一会儿是顾瑶现在起了没有，一会儿是陆爷爷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甚至于，陆西臣想要给孙静雅发个信息，问她什么时候方便过去接她。
印象里，孙静雅不是睡懒觉的。但是，怀了宝宝后的孙静雅，陆西臣就不是很清楚了。
陆西臣从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清晰，那便是他明真的要离开了，离开熟悉的故土，离开熟悉的人们……去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陆西臣曾以为自己是一个冷心冷的人，从他的两人女朋友可以看出。也或许，从许多再也未曾联系的同学可以看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轨迹，在人生的轨道上，人们相遇，再分别。到了最后，也只有一两个在边的人。
陆西臣早就清楚且冷静地意识到这点，也很顺从地沿着自己既定的轨迹去走。
该发生的，总会在某个拐弯处不期而遇，没有必要去躲，也没有必要去期待。
但是，这些相信的真理，早就在聚会上遇到顾瑶那一刻发生了变化。现在，他似乎感触更深。
注意到陆妈妈头发上的隐隐灰白的头发，注意到陆妈妈眼角的一点点岁月刻上的皱纹，注意到陆妈妈眼睛里不易察觉的一点点疲惫和温和妥协……
陆西臣心里有些堵，像是哽着什么，连喉咙也有些肿的发痛。
“这，还是冷的。”陆妈妈喝着茶，忽然开口来了一句。
陆西臣下意识地点点头，然后抬头去看陆妈妈。
“嗯。”触到陆妈妈的目光，陆西臣像是被烫到一样地收回了目光。
“你现在和以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