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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小徒儿疯了!

仙桌,上面放着一个茶壶,周围还有几只不同材质的杯子。

    四根没上漆的长条木凳摆在八仙桌四周。

    不远的窗台上放着一束鲜花,花朵上晨露未消,晶莹剔透,澄澈可爱。

    容徽躺着一动不动,她脑海中多了不属于她的记忆。

    那些记忆与身体原主人有关,他叫安道林。

    记忆中,安道林是被人卖到十万大山附近的剑道城来的黑皮肤昆仑奴。

    彼时的剑道城还不是剑道城,只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县城。

    直到剑道城的建立者,荒原城主看中此处充沛的灵气,迁都至此,并不费吹飞之力灭掉一方势力后安家。

    安道林天赋异禀,在修行方面能力超出常人。

    但他是奴隶,剑道城所有修士拒绝收他为徒。

    最后是被安道林意外救下的剑修在将死之际,将基础心法和剑法传授给他。

    就连这个,都是剑修的施舍!

    安道林天资聪颖,青出于蓝胜于蓝。

    不仅融会贯通剑术要诀,更在三十岁之时自创功法门派,成为剑道城有史以来唯一一个三十岁的大剑师。

    剑道城的修行方式与修仙界不同。

    此处以剑为尊。

    修为等级也简单粗暴。

    剑徒,剑者,剑尊,剑师,大剑师。

    三十岁的大剑师,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安道林开山立派后收留了很多被拐卖,无家可归的孤儿,被人遗弃的残疾孩子,他用最善良的心去包容所有瞧不起,歧视他的人。

    渐渐的,剑道城中的人对安道林看法改观。

    也紧紧是改观,不用侮辱性语言人身攻击安道林,仅此而已。

    奴隶和奴隶主。

    奴役和被奴役之人。

    两个不同阶级的人,注定不平等。

    人们心里的成见是一座移不开的大山。

    就像垃圾桶,它洗得再干净,你也不会用垃圾桶喝水。

    对安道林真正的转机是几十年后剑道城大劫。

    城主被入侵者重伤,生命垂危。

    耽于享乐的贵族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危机关头,天降猛男。

    安道林挺身而出,带领门下弟子浴血奋战,赶走入侵者和十万大山妖族,保住了剑道城。

    他终于得到了城主的认可,百姓的认同,成了信仰!

    好景不长。

    安道林救下城中百万百姓,天降功德,赐予安道林【仙界无情杀戮剑剑阵废墟】让他感悟剑道。

    安道林不修此道,城中贵族修无情道者不计其数,对此垂涎已久。

    大福成大祸。

    城中各方势力,达官显贵无不眼馋。

    在众人猜测安道林把剑阵废墟给谁之时,他慷慨的将废墟送给了城中百姓。

    让有气感的平民百姓,甚至是奴隶得到修行时机,为他们创造一个跻身修仙界的唯一机会。

    安道林此举让贵族惶恐,他们害怕普通人有强大的一天。

    强大的百姓不是他们想要的。

    城主亦然。

    他要的是安分守己的百姓,不是强者如林的剑道城。

    在城主的默许之下,贵族处处针对安道林。

    他们视安道林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想毁灭一个对手,最快的方法是不折手段的丑化他。

    贵族在安道林身上便找不到能丑化的缺点,便将拿下被他收养的孤儿,流浪汉,徒弟的过错一股脑安在他身上。

    【拉帮结伙】【骚扰妇女儿童】【抢劫】【不孝顺父母】【赌博】……

    一切莫须有的罪名都被按在安道林身上,城中百姓信念崩塌。

    一夜之间,羞辱安道林成了最正确的事。

    想晋升,羞辱安道林。

    想升得快,砸安道林的道场。

    若能抽安道林一嘴巴,第二天便是骑白马游街的将军。

    就在刚才,那个拿铜镜羞辱安道林的贵族暗中给了他一闷棍。

    再醒来。

    安道林没了。

    接管安道林身体的是容徽。

    记忆到此结束。

    容徽很难想象安道林究竟对世界抱着多么大的善意,才能忍受这些没来由的羞辱,疯狂的辱骂,如大海般汹涌的诅咒。

    “所以将我困在此处你想干什么?”容徽看着粗粝的手,躺在床上不想动,“怎么破局走出去。”

    她不是圣母,不会像安道林那样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不论容徽有没有修为,她都不会让自己受委屈。

    容徽想到放在自己出了杀心要杀人,身体却阻止了。

    显然,安道林不想让她杀生。

    容徽灵光一闪,“是不是不杀人,不弄出人命我就可以随心所欲?”

    为了验证这一想法,容徽顶着一头青包出门。

    她前脚踏出府门。

    后脚就被人围住羞辱。

    容徽将那人的嘴巴打烂时身体并无异样。

    让她下杀手之时,明显感到一股阻力。

    “没错,是这样。”

    不知剑道城有什么古怪阵法。

    容徽唤不出木剑,更唤不出流云。

    从她醒来,神识就和流云断绝了。

    “大剑师,大剑师不好了。”

    神色匆匆的妇人慌张道:“你的小徒儿疯了!”

    小徒儿是谁容徽不清楚,不过她决定去看看。

    妇人领着容徽穿过宏大的练武场,走到教弟子心法的青松堂,只见一个五六岁的孩童手持木剑暴打官差。

    “我不是他徒弟!”

    稚嫩的声音奶声奶气,好似收了很大的委屈。

    “我师父是日月星辰,他和我师父哪点像?”粉妆玉琢的孩童爬上屋外的梧桐树,黑珍珠黑亮般大眼满是狡黠,“小爷有正事,今天就不陪你们玩了。”

    容徽望着像猴子一样跳脱轻快的孩童,很眼熟,特别是那口气和小眼神,简直就是

    容徽脑子一激灵,“李颜回。”

    吊在树上的娃娃手身形一顿便从树上掉下来。

    容徽眼疾手快抓住他白嫩嫩的后腿,看着他快贴地的脑袋,抱起来,扶正,放下。

    李颜回小脸通红,他试探道:“天王盖地虎?”

    容徽微笑,“你是二百五。”

    “奇变偶不变。”

    “符号看象限。”

    容徽没想到李颜回经常说的这些无聊的暗号,有一天也成为师徒相认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