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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我要杀了他

丹朱不满冰珏冷漠无情,抱怨道:“沧澜国太子欺人太甚。”

    容徽淡漠道:“既然如此,夜里洞房花烛夜我便杀了他。”

    惊闻此言,丹朱瞪大了眼睛,“这怎么行!杀了他沧澜国必起兵,届时生灵涂炭受伤的还是百姓,帝姬你享受国民的供奉,怎能随心所欲不顾百姓死活。”

    幻境中的百姓死活与我何干?

    容徽道:“身为我的贴身婢女,不若丹朱你为我出谋划策。”

    丹朱小脸邹成一团,“奴哪儿懂什么算计阴谋,只知道帝姬嫁过来带着和平使命,与其让两国交恶,不如想方设法修复两国之间的关系,和和气气才好呢。”

    容徽挑眉,不以为然的模样让丹朱看呆了。

    是夜。

    容徽将所有侍女随从赶出去。

    等了半个时辰,冰珏才推门而入。

    “帝姬,早点睡。”

    冰珏冷冰冰道。

    容徽凝视冰珏平片刻,“三长老。”

    三长老三个字牵动冰珏的心,他身体一僵,空洞的眼神微微迷茫,“五”

    冰珏神识短暂清明。

    下一秒,他突然头疼欲裂,抬眸时气质全变,如权掌天下的太子,孤傲道:“帝姬为两国交好而来,我们各负使命,孤开门见山,你我相敬如宾即可。”

    容徽看他这情形,应该被白梦主催眠了。

    难怪御兽宗弟子会收到喜帖。

    那喜帖应该是周勋和冰珏的。

    冰珏是沧澜太子,周勋则代入白梦主。

    现在周勋消失无踪,容徽自然而然顶上。

    “谁要和你相敬如宾。”容徽拿出满是恶咒的象牙匕首触不及防划拉他的手臂,拎住他的衣襟低声道:“冰珏,醒过来!”

    火辣辣的疼痛令冰珏暴跳如雷,那诅咒对他刺激极大,他浑身剧烈颤抖,双目猩红,喉咙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帝姬,美人计在我身上没用!”

    说完,冰珏跌跌撞撞跑出大殿。

    容徽看着他狼狈逃的身影,抓住关键词:美人计。

    也许,沧澜太子身上也有故事。

    只是冰珏身上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是怎么回事?

    容徽眯了眯眼,而后将寝宫内的东西砸得稀巴烂,造成两人争吵的假象。

    守在门外的丹朱听见声音推门而入。

    她看着跌坐在残羹剩菜中神色怅然的容徽,心疼道:“帝姬,你怎么了?”

    “拿刀来,我要砍了他!”容徽双眼通红,脸上说不出的委屈,“他竟这般辱我,我要杀了他。”

    大婚之日夫君弃她而去,这种委屈谁受得了。

    丹朱一顿好劝才让容徽平息怒火,叫人收拾地上的残局,而后退出大殿。

    容徽推开窗户仰望星空。

    月凉如水,挂在天空的那轮圆月皎白无暇。

    容徽沉思,剑修先刺杀沧澜国太子才导致血月当空,而后他死亡。

    血月之后是什么?

    “怨灵写在手札上的事情是他们经历过的。”容徽喃喃自语,“有人完整写出白梦主变成鲛人的全部经过,说明他们正按照白梦主的意愿安排走剧情,最后惨死。”

    所以容徽准备走一条不同寻常的路,她要试试与白梦主意愿背道而驰会如何。

    首先要弄清楚血月和白梦主的关系,想方设法拿回木剑。

    第二,找到掣肘白梦主的武器才能打破僵局。

    第三,唤醒冰珏的意识,通力合作才能走出幻境。

    容徽和冰珏的关系越来越恶,一天吵三次,少一次都不行。

    不论丹朱怎么劝,容徽无动于衷。

    幻境中的人栩栩如生,却无人比丹朱鲜活,容徽认定她是突破口,屡次吵架丹朱都在场。

    容徽就是让丹朱看到她多厌恶沧澜太子。

    丹朱听容徽说要杀了冰珏耳朵都听麻了。

    敌国使者觐见之日不期而临。

    剧情如手札中记载一样,敌国使者咄咄逼人。

    宴会上,容徽冷眼看冰珏隐忍不发几欲拔的模样,讥讽道:“是男人就上,忍什么忍,干他!”

    冰珏冷笑,“帝姬如此挑拨未免太刻意!”

    他额头上青筋暴跳,继而讥诮道:“早听闻帝姬才貌双全,能歌善舞,舞姬的献舞便由你去。”

    冰珏有意折辱容徽,满堂文武震惊不已。

    太子和太子妃不和之事他们早有耳闻。

    未料到关系竟然恶劣至此。

    “丹朱,拿我剑来!”容徽拍案而起,“我今日让要你看看什么是一国帝姬。”

    丹朱见容徽勃然大怒,软软糯糯道:“帝姬,你哪儿来的剑,别做傻事。”

    容徽气极反笑,“本宫从不委曲求全,沧澜这般轻贱于我,何必忍让!”

    丹朱一呆,看像容徽的眼神变了,她不知从哪儿摸出木剑,“帝姬,咱们意思意思就行了。”

    容徽手指碰到木剑之时,好似打通任督二脉,消失的灵力回来了!

    容徽心中大喜,嘴角一勾,冷笑道:“冰珏,你别后悔。”

    冰珏一愣,下一刻,木剑直指敌国使者的喉咙,她‘拼尽全力’只在使者脖子上留下一道划痕。

    只是这样,也吓得满堂大臣胆肝惧颤。

    丹朱眼中浮现出欣赏之色,好似看到了不一样的故事那般欣喜。

    突如其来的刺杀令气得冰珏浑身发抖,他拽住容徽的手冷厉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容徽从袖口摸出象牙匕首狠狠的划了下冰珏的掌心。

    诅咒刺得冰珏心头发麻,他呆呆的看着容徽,脑海中浮现出凤城秘境的记忆。

    记忆一闪而过,像针尖一样刺得冰珏头疼不已,他粗暴地推开容徽往寝殿跑。

    容徽提剑追上去,“跑什么,怕我杀了你?”

    一跑一追。

    冰珏转身到拐角推开沉重的宫门,跳进宫殿中的血池中。

    容徽紧随其后,进门便看见一柄血伞悬在血池上空。

    血伞下,冰珏神色痛苦的在血池中挣扎。

    ——血月当空!

    看见熟悉的血伞,容徽脑海中浮现出琼州的记忆,她面色难看的唤出金莲。

    容徽一手托金莲,一手持剑,凌厉的剑意打在血伞上。

    血伞一颤,它正欲旋转却被金莲的佛光克的死死的。

    容徽趁机抓住血伞伞柄。

    冰凉的伞柄入手瞬间,数百万汹涌的恶毒诅咒涌上容徽心头,挖出她心底最绝望的过去,她呼吸一颤,用尽全力收伞。

    “呵”

    短暂急促的嘲弄声在宫殿内回荡。

    未撑开的血伞仿佛变成了普通油纸伞,被容徽踩在脚底。

    与此同时,泡在血水中的冰珏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