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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我怕自己会承受不住想杀人。但是春可能没在意,他有好几次都没有确实地向排头标齐,那个胖上校已经瞄上他了,这不,春又一次走神了,胖上校直接杀过来,二话没说,“啪”甩了春一巴掌,“你长点记性,不论你是什么人,再给我迷糊,滚。”

    春没敢吱声,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们一个队的望着,心里都不是滋味,但人家是首长,即使不尊重我们也没办法,在这个时候,什么尊严法制公平,统统扯淡。

    训练结束后,我跟着春一同回去,试图安慰他。然而春好像根本没听见我说什么,眼神茫然的走着。

    其实,我真得想告诉他,这就是军营呀,是男儿们生活的地方,挨了点打算什么。

    回去我跟班长说了下,班长沉着脸,过了好大会,才叹口气无奈的说:“算了,这事咱们也管不着,这就是部队,没有理可讲。”

    同时因为下午全校的方队要在一起彩排,上午就刷掉了一些人,幸好,我还留在了方队。

    中午,一点多的时候,正准备午休,班长突然吹哨:所有方队人员三分钟后戴帽子扎腰带楼下集合。

    我们班参加方队的就我和戴猛,这下郑明可嚣张了,他幸灾乐祸的笑道:“老陆,猛子,你们发现吗今天的阳光格外的明媚,好好训练喔,我们可要睡觉了,睡觉真他妈爽。”

    我和猛子相视了一眼,同时扑过去,把郑明痛打一顿,“杀人了。”郑明那犹如杀猪般的嚎叫在整个中队回响。

    等我们被带到阅兵场的时候,发现今天来了好多人,阅兵场旁的主干道停满了车,有军卡有校车也有首长们的小车,整个阅兵场上,红旗招展,军乐阵阵。

    胖上校告诉我们,今天是很正式的彩排,校本部的研究生方队和博士生方队都来了,而且今天校领导直接坐镇,所以你们一定要把我们炮院的精神面貌呈现出,关键时刻要顶得上去。

    胖上校把我们带到指定位置站好,左右都是老生方队,但这时我突然感到深深的失落,因为按照学校的规定,只有顺利通过新生军训,才能参加入伍仪式才能佩戴神圣的红肩章,我们站在一片红肩章的海洋中,而我们的肩旁却丑陋的l露着,像龟裂的荒土,望着那些佩戴着红肩章的班长们,他们的骄傲潇洒高贵,而我再没带上红肩章之前,仍没有真正走入这个美丽世界,仍外是局外人,这一刻,我对红肩章的渴望越来越强烈。

    胖上校不顾脸上的汗水,站在我们方队面前大声喊道:同志们,下午三点,正式彩排,在此之前,咱们把前两天学得再练一下,9月1日,我们的首长检阅你们的时候,他老人家会对你们说,同志们好,这是你们就应该喊,首长好;他说,同志们辛苦了,你们应该说,为人民服务。这个喊也不是随随便便的喊,要喊的有节奏,而且一声要比一声高,声音要顶上去,好,你们跟着我来一遍。

    胖上校高举着手,像乐队的指挥般。

    今天仍然酷热难耐,阅兵场上的地面温度差不多该有五十度吧,因为我已经感到即使隔着皮鞋,脚也被灼热的生疼。望着前面的水泥路,好像有青烟升起。衣服更不用说了,才下来没多会就湿透了,还好阅兵场边上有食堂提供的绿豆汤,各个方队也都发了防暑的药物。

    胖上校带着我们喊了几动口令后,可能因为胖的原因,他脑门上好像装着一个水龙头,汗水“呼呼”的往外冒,看着我们都心疼。

    这是第一排有个兄弟从口袋了掏出一迭面巾纸递给他:“首长,你擦擦汗。”

    胖上校摇摇头,笑呵呵的说:“不用了,唉,这人胖了就不好,你们要以我为鉴呢。”

    我们都笑了,第一次感到这位平时严肃的吓人的首长也有很可亲的一面。

    胖上校又说道:“大家稍微放松一下,今天实在是热,你们也都很辛苦,我看天气预报了,阅兵那天的温度比今天还要高,而且你们站的时间也会更长,但是我要提醒你们阅兵的时候,即使你们身边有人中暑倒下,也不准去扶他,为什么,我这么说可能不太尽人情,但你们想想,如果都去扶,那整个方队就乱了,整个炮院的荣誉就毁在你们手里了,对一个军人来说,什么最重要,荣誉,为了荣誉,我们可以用命来交换,这是炮院的传统,你们明白吗?”

    下面很静,大家都在思索他的话,我却望向前面那巍峨庄严的主席台,顶部雕塑有巨大的八一军徽,而在我的周围,有站成方队的千军万马,鼓声、口号声、军乐声,置身于如此壮观的场景,有谁不感到自己的强大?不感到自己正在膨胀?不产生忘我的激情呢?就像《全金属外壳》里说的一样,我们生活在伟大时代中,我们是强大巨人,全身武装漫步全球。这是何等的兴奋。想一想在自己决定自己意识的时候,何曾感到如此的强大过,我置身于其中,忘了自己的存在,依附在这个巨人身上,才换来自己精神上的强大。

    然后,我瞬时又感到难言的恐惧:我的个性难到就在这自我陶醉中泯灭了吗?

    下午三点钟,一天中最热的时候,我们已经在烈日下烘烤了两个多小时。这时,《阅兵进行曲》突然停了下来,前面有很多军官跑来跑去的,胖上校提醒我们:彩排要开始了。

    受笼罩在真个阅兵场这种严肃气氛的影响,全场二千多人一片静穆。

    一名少将以矫健的步伐走到阅兵场正中央,“全体都有,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立正。”

    他转身,跑向主席台,敬礼,报告:校长同志,k大受阅方队列队完毕请您指示。

    我听班长说过,校长是一名中将,也是一名受人尊敬的老人,没想到他也过来了,而且和我们一样也在烈日下晒了两个多小时。

    随着校长“按计划进行”的命令,雄浑的《阅兵进行曲》再次响彻全场。

    在标兵就位和迎校旗后,一开始进行的是分列式,当一个个方队迈着昂扬整齐的步伐走过主席台时,校长频频向他们招手。

    在彩排过程中,我突然感到一股难以抑制的激情和冲动,这些天的不快被一扫而空,在这一列列整齐的方队里,在这昂扬高亢的口号声里,在这雄性的世界中,我找到了我一直寻找的生活,一种单纯而浪漫的生活。

    彩排结束后,一个首长宣布各方队解散回到自己队里。咱军校的作风就是雷厉风行,刚才整个阅兵场还人声鼎沸,两三分钟内就走的一个不剩。

    我和戴猛回到班里时,其他的兄弟们正端坐在马扎上学习条例条令呢,见我们俩回来,春站起来帮我们把水壶放桌子上,我和戴猛虽然感到挺累,但也不好意思休息,就坐在末尾和兄弟们一起学习。

    条例条令分《中国人民解放军纪律条令》、《中国人民解放军内务条令》和《中国人民解放军队列条令》,纪律条令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维护纪律、实施奖惩的基本依据;内务条令是部队内务建设的基本依据;队列条令是为了规范军人的队列动作、队列队形和队列指挥,保持整齐划一和严格正规的队列生活制定的。对于一个军人来说,这三个条令,就是我们的法律,它们规定了一个军人的一切言行,因此是一定要掌握的。

    春拿着书坐着念,我们在下面默记。

    就这样一直学习到五点半,但还没有结束的意思,往常这个时候班长就该吹哨集合吃饭了,正当郑明又开始骂娘的点康班长推门进来了,春就问班长:康班长,怎么还不开饭呀?

    “就是就是,班长,我老饿了。”郑明接过话巴。

    班长却一脸悠闲的坐在床上,随手翻开本书,说:“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你们就没感觉今天外面很静吗?”

    经班长这么一提醒,我们才感觉确实是这回事,以前各个队都集合去吃饭,外面肯定是歌声口号声震天响,但今天却静悄悄的。我站起来透过窗户往外面望去,哇,c场边停了好多辆军车,由普通的北京吉普,也有“猎豹”,除了军用大卡外,还有很多辆高档轿车,首尾相接,一眼望不到头,c场上也站满了荷枪实弹的战士。

    “班长,外面是干吗的,摆那么大阵势?”

    “坐下,别乱看。”队长瞪了我一眼,我赶紧坐下,但是他们几个却都很好奇的站了起来,把班长气得够呛。

    “行了行了,都坐下,有什么好看的,明天军委首长要过来嘛,c场上是工兵在探雷。”

    “看玩笑,我们学校c场上那有什么地雷,老生们天天在上面踢球?”郑明撇撇嘴,一脸的不信。

    “有没有是一回事,工作做没做就又是一回事了,还有,明天上午阅兵,队长说了,除了参加方队的下去外,其他人都老老实实的待在宿舍里,不准乱看,否则你露个小头,别被我军狙击手给狙了,听见没有?”

    大家听班长说得很严厉,也就吐吐舌头算是听见了。

    晚上吃过饭后已经六点多了,才回到中队马扎还没做热乎就有新的任务了,全队下去剪草。

    他娘的就不能让我们闲一会,每天都跟上紧了发条似的,又跟条疯狗似的跑来跑去。

    三号院有草的地方多的去了,足球场有草,靶场有草,障碍场有草,花园有草,基本上能长草的地方都长了,我们剪刀镰刀在一片风吹草低的画卷中挥洒汗水,夕阳西下照在黝黑的背脊上,照在堆砌的草垛上,很有当年知青上山下乡的味道。就象少林寺的和尚不明白为什么要挑水劈柴一样,我们也弄不懂剪草的用意,反正领导让我们剪草,我们就剪草。这个时候我们都立志争做一个高尚的民工,一个纯粹的民工,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民工,原来干什么都能有成就感。

    九  1953年,陈康大将从朝鲜战场回国,尚未洗去征尘,就又踏入了另一条战线中:在冰天雪地的北国,创建我军第一所综合性的军事院校,这就是k大的前身。1953年到2003年,正好五十年,半个世纪里,k大伴随见证了共和国的历史,随着历史的晦冥而沉浮,它一度被分解,它也曾退出过部队的编制,更从北国南迁之c市,但是在这半个世纪里,党的几届领导人始终关注着k大的成长,都多次来校视察,也正是在中央领导的直接关怀下,我校才重新回到人民军队的怀抱,才一步步成长壮大起来。而k大也一直以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重要思想来指导学校的建设,坚决听从党中央和中央军委的指挥,始终保持着正确的办学方向,完成了许多项重大的科研任务,向部队输送了一万三千名高素质的人才。

    在五十年校庆前夕,军委首长来到我校,题写“厚德博学,强军兴国”校训,并勉励我校向着世界一流大学的目标奋进。

    虽然我们这些新兵还没有真正走进这个美丽世界,但是我们已经视自己为骄傲的k大人了,在唱校歌的时候,心里的激动和自豪更是难以言表。

    “我们从北国雪原走开,带着哈军工的风采;我们屹立在湘江之畔,重任在肩,豪情满怀;时代的号角,把我们召唤。。。。。。”

    公元2003年9月1日早上九时许,各个方队已经在阅兵场上列队完毕,几千人没发出一点声音,千军万马勒然静止,浓浓肃杀的气势却不可遏制。每个人都在这一片静穆中等待着那个激动人心的时刻的来临。

    终于,终于,上午九点半,从园区主干道开来一辆辆车,停在阅兵场外,在众多肩膀上扛着耀眼金星的将军们的簇拥下,一个身影从一辆普通的中巴上走下,那身影是如此的熟悉,步伐是如此的稳健,他走下车,站在原地,缓缓的扫视了一下整个阅兵场后,才往前走。

    这是我们这么多k大学自生平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得见到我们的军委一号首长,在整个阅兵期间,我一直感到我处在一种不是完全清醒的状态中,甚至连军委首长走到我们的方队前,大手一挥,向我们问候: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时,甚至在整个阅兵场想起了海啸般的呼声时,都没能把我完全惊醒,在九月的烈日下,有些恍恍惚惚,当首长走了后,面对重新又变得空空如也的阅兵场,竟有一种不真实地感觉,我蹲下来,从阅兵场上捡起一块用来显示我们位置的蓝色胶带留作纪念。

    阅兵结束的如此之匆匆,令我有些怅然,但是我知道在阅兵进行的时候,在那一刻,我们都突然忘记了骄阳、汗水、疲劳。

    晚上,我们休息,但是我却焦躁不安的来回走动,特别想找个人向她倾诉我心中的骄傲和不安,我想起了闻婷。

    我拿着电话本跑下楼打ic电话,是一个女生接的:喂,你好,请问你找谁?

    “请问闻婷在吗?”

    “在,你等一下。”那女孩把电话搁一旁,我听见她喊闻婷了,也听到了一阵女孩的嬉笑声。

    “喂。”是闻婷的声音,其实这是我自高一认识她一来第一次给她打电话,心里特别紧张,因为在高中三年里,她似乎一直都是我暗恋的对象,然而因为她矜持的性格,我们至今都未说过几句话,更不用说因为我偏执的性格给她带来的伤害了。

    “闻婷,是我,陆寒。”

    在接下来的几分钟之内,我和她不痛不痒的聊了几句,感觉她完全是在应付我,我也就很知趣的结束了通话,结束前,我让她记下我宿舍的电话号码,她说好。我念了一遍,问她记下了吗?她说记下了。我说那你念一遍我听对不对,她却沉默了,我笑了,心里感到莫大的荒凉。

    十。  阅兵任务完成后,我们的训练进入了一个崭新的境界,生活也变得更有规律了,上午队列训练,下午还是队列训练,终于到了晚上,我们的生活丰富了,有变化了,开始搞体能训练了。

    “如果我不在队列训练中死去,我就要在体能训练中死去。”这是我们的感受。

    第一天晚上,换上体能训练服后到c场上集合,那晚,月色朦胧,凉风习习。

    班长们激动地说:“三年了,我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天,三年前我们的班长就告诉我们,虽然体能训练很苦,但你们一定要忍下去,因为幸福的那一天总会来临的。”

    班长说完后,我们的心里就有很不好的预感,因为我知道他们的幸福将是建立在我们的痛苦之上的。

    一开始班长先带着我们顺着塑胶跑道跑步,八圈三千多米,班长们在第一排,速度控制的比较慢,所以也没感到特别累,大家的情绪都比较高。跑着跑着,不知谁起的头唱起了歌,跟一群发情的小公狼似的。

    “兄弟们不错呀,情绪挺高嘛。”一个班长回头狡黠的笑了,雪白的牙齿在夜里闪闪发亮,跟头饥饿的狼似的,让人不寒而栗。

    前两圈尚不太累,但是到了最后几圈,就难以坚持了,具体反映如下:腿沉重的跟灌了铅似的,怎么也迈不开,肺里好像被清空了,嘴大张着却怎么都呼吸不到空气。用一个成语概括就是:步履维艰。

    跑完八圈,汗衫都湿透了,我们在起跑处休息,有的坐着,有的躺着,“呼呼”得喘着粗气,最夸张的是郑明,他趴在地上,仰着头喊道:班长回去吧,我想洗澡。

    “回去?”陈班长哑然失笑,他站起来拍拍p股,“这才是热身呢,孩子们,都给我起来,别装熊,刚才不是都挺好的吗?我交给你们的跑长跑的呼吸方法都用了吗?还有说有笑,挺滋润。”

    其他几个班长抱着胸站在一旁看着我们,脸上带着狡黠的微笑。战友们互相望望,心里都有种不好的预感。

    “先做一百个俯卧撑,喊一个做一个。俯卧撑准备,快点。”

    在陈班长厉声命令下,我们不得不趴下,两手撑地,准备做俯卧撑了。

    “开始,一,二,三…。。”

    做到最后二十,我感到两个胳膊好像已经不是我的了,不听使唤的一个劲得发抖,脸上的汗呼呼的流,眼睛被蜇得很疼。

    “别撅着p股,做下去。”五个班长在里面检查,看见谁做不下去、趴在地上或撅着p股的就是一脚。

    我看见在我右前面的郑明像条大蚯蚓似的扭来扭去,光见头一点一点的,每做一个,跟拉屎似的“嗯”一声,再骂一声“我c。”

    正当兄弟们奋力拼搏的时候,前面不知谁的气息没调匀溜,“噗”的一声放个p,大家没忍住都笑了,结果丹田之气溃散,全趴在地上了,结果陈昌全班长又罚了我们二十个。恨得大家都咒那放p的,狗日的,要是被逮着了,非拿瓶塞子把他g门塞住了。

    “118,119,120,好,起立。”听到这句话不啻于天籁之音,我们一下子趴在地上,没有人能爬起来。

    “不准趴下,我喊起立,没听见吗?”班长在旁边怒吼,但是我们真的是爬不起来了。

    陈昌全不满的望着这些躺得乱七八糟的新学员,已受到三年正规军校教育的他感到别扭,感到心里不舒服,这难道就是军校学员吗?素质也太差了。想起自己新兵训练的时候,一到做俯卧撑,班长就往自己身下放张报纸,告诉自己,慢慢做吧,啥时流下的汗把报纸打湿了就自己站起来,而现在再看看他们,一群娘娘腔,难道真的是一代不如一代,以后还靠他们打仗?别他妈搞笑了。

    于是他很不满的喊道:“我数到三,谁再不给老子爬起来,我就不是你们的班长,你们也不是我的兵,咱们单挑,要是我输了,我就不管你们了,谁要是管谁就是狗日的。”

    拉倒吧,跟他比做俯卧撑,看看他那硬得很石头一样的肌r就不寒而栗,找死吗?还是爬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