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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

目,熠熠生辉,有时一套头饰便重达数公斤。妇女都留发辫,未婚女子头发从中分开扎成发辫,近发根处戴上两颗大珍珠;下垂的发梢上,用玛瑙、珊瑚、碧玉及银簪为装饰,女子出嫁後,发辫就要盘到头顶,束发为髻。妇女不论出嫁与否,普遍穿耳d、戴耳环。

    蒙古族男人多戴蓝、黑、褐色的帽子,或用红、黄色绸布缠头;女子平时以红、粉红、蓝色头巾缠头,盛装时戴以银饰点缀的冠,冬季则戴上和男子一样的圆锥形帽子。

    动心了吗?

    不恨此花飞尽,恨西园落红难缀,晓来雨过,遗踪何在?

    一池萍碎。

    ——苏轼。水龙吟

    起风了,风刮得黄尘跟泼水似的,两人双骑顶著风沙吃力地往前淌,乐乐和宫震羽两人都不得不用蒙巾把脸包得紧紧的,免得一张口就先吃下半斤黄沙。

    而越往北越寒冷的气温,也让他们不由自主地拽紧了领襟,有种冬天又偷跑回来了的错觉。

    突然,宫震羽扯了扯乐乐,再指指不远处的山丘,乐乐会意地点点头,两人即一前一后地来到山丘背风处。

    宫震羽先让乐乐避到一个风沙造成的小坑d,再去把两匹马安置好,然后才回来跟她避在一块儿。

    乐乐拉下面巾来喘了一大口气。哇~~快闷死人了,还要多久啊?

    再忍耐一下,只要过了这片沙地就不会这麽辛苦了。

    哦!

    乐乐偷眼觑著靠在沙丘上闭目假寐的宫震羽,不禁想起最近好像常常看到这副景象。不只是因为他们是以夫妻身分在关外走动,而且,自从那一天之後,他守在她身边的时间就增多了,不会每到一处就不见人影。

    那一天,记得是出关後的第四天上大早醒来,她的心情就很不爽,因为宫震羽整晚都没回来——

    ☆

    她真的厌了、烦了、累了,也越来越不知道自己在干什麽了。

    实在搞不懂自己为什麽要跟著他,跟著他没啥乐子不说,而且她老是有种根本是她自己单独在旅行的感觉。

    两人在一起赶路的时候,他不爱说话;下榻歇息的时候,他不见人影;她要是话多一点,他就面无表情,一看就知道正在苦练充耳不闻的独门功夫里右耳进、左耳出的致命绝招。

    唯一的好处大概是以後行走江湖时,还可以拿他的名字出来唬唬人,至少他们是朋友……呃……他们是朋友吗?

    她实在不觉得他们是朋友,朋友会这样对待她吗?

    总而言之,她不明白他为什麽要邀她同行,也不了解自己为什麽要被他邀来同行,特别是出了关後,身处在陌生的草原荒漠里,就算她自己想逛出个什麽名堂来,也不晓得该往哪头逛去,连问路都无从问起。为什麽即使是这样,她却还是这麽不死心地跟著他?

    而且,眼里瞧见的净是那些高大粗鲁的蒙古牧羊人,鼻管里闻到的一迳是羊膻味,传进耳朵里的有听没有懂,瞧著她的目光也越来越鄙夷,越不怀好意,她心里开始冒出不太美好的预感,为什麽她还不愿意就这样掉头回中原去?

    结果这一天,当她再一次孤单地在千篇一律的马市中闲逛时,突然被几只高大的猩猩挡住了前进的路线,还用那种绝对不良的视线暧昧地瞄著她,很诚实地表露出他们露骨的邪恶欲念与歪曲思想——真是值得嘉奖。

    她很清楚,就像让蒙古人穿上汉服也不会像个汉人一样,即使她身上穿的是蒙古服,头上绑的是两条麻花辫还戴发网,她还是怎麽看怎麽不像蒙古人,至少蒙古女人就少有像她这样娇小窈窕又细皮嫩内的,所以,那些蒙古人才会用那种鄙夷又不怀好意的目光看她,最後乾脆决定熏烤煮炸吃了她算了。

    其实这种事她也不是头一遭碰到啦!该如何打发这种披著人皮的狼,她也是熟稔得很,问题是……她力持镇定地面对那几个人。但那些方法好像都不太适用於面前这些人吧?

    他们听得懂她的警告吗?

    对不起,请让路,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睡觉。

    果然不懂。

    对不起,我现在不想睡觉,请让路好吗?

    △★△★△△★钱?

    不必听得懂,她就可以明白他们的意思了。瞧,她多聪明啊!

    抱歉,我不缺钱,请你们自己留著买棺材。现在,麻烦你们让路好吗?

    □◎□◎□□◎好歹!

    歹的是你们吧?

    唉!的确不适用於这些人,一时间竟忘了他们是猩猩而不是狼了!

    老实说,这种时候最快的办法就是施展轻功一飞了之,但是,宫震羽老是有意无意地提醒她不要太过引人侧目,免得妨碍他办事,所以,这一招注定是无英雄用武之地了。

    看来只好修理修理他们了,问题是,她的功夫是还不赖,但还没有好到足以应付周围将近两百多个蒙古人群起攻之的地步,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嘛!不必动手,他们光是挤也能挤扁她了。

    所以,她不能真的伤了他们,至少不能伤得太重,免得引起公愤。毕竟在这儿她才是异族,因此,就算她再美、再漂亮、再迷人、再可爱、再惹人怜惜,他们也只想在床上怜惜她、疼爱她、爽死她而已!

    那就只好赶快落跑,不能跑就打,打了就赶紧再跑……

    然而,她还是忽略了一项重要事实,蒙古人素以剽悍不畏死著名,反正人高马大的让你戳两刀他也不会死,顶多滴雨滴血给你探听一下行情;而且,他们个个精通蒙古摔角,一个虎抱过来,还没碰到你就先吓死你,甚至其中一个好像还学过两手武功呢!所以,打没两下後,她就决定还是赶快落跑比较好。

    悲哀的是,当她在马市贩中左拐右拐,好不容易飞身甩掉那些要干不要命的家伙,正在佩服自己的时候,面前突然飘然落下一条人影,一个蒙古装束的汉人!她愣了一下,随即劈手一掌挥过去,同时转个方向再跑,谁知又有另一条人影更迅速地挡住了她,这次是一个又蒙又汉的汉人。

    不会吧?好死不死让她碰上关外的武林人物了?

    她的心微微一沉,同时停住了脚。你们想干什麽?

    两个汉人一左一右地夹住了她,脸上是同样一般的y邪笑容。

    姑娘,不好意思,谁教你长得那麽标致呢!就让爷儿们来疼疼你,包你欲仙欲死、腾云驾雾,大喊快活都来不及,嘿嘿,怎么样啊!小美人?

    怎麽样?

    这样!

    乐乐立刻吐口水给他们看。呸!你们是给阎王爷借胆了,动脑筋居然敢动到姑娘我头上来!

    两个汉人不约而同地笑了。

    错了,我们是借到阎王爷那根鸟了,要不要试试看呀?

    少恶了你们,去抱羊乃乃吧!至少它们不会吐。

    就在这时,刚刚围著她的那几个蒙古人也追过来了,乐乐看那些蒙古人一见到两个汉人便开始哇啦哇啦地对起蒙古话来,立刻明白他们是一夥儿的,当下便决定不能再客气了。因为以那两个汉人的轻功来看,他们每一个的身手都不在她之下,就算是打一场乱七八糟的大混战,双方都很有得拚了!

    想到这里,那个蒙古装的汉人又看过来了,乐乐悄悄拔出腰间的小刀。

    真可恶,都是那个宫震羽,说什麽要换蒙古装,要扮得像蒙古人,害她连长剑都不能随身携带,只能配戴这种蒙古人的小刀……嗯!它比匕首大啦!可是真要打起群架来,又能济的啥事?对方要是拔起蒙古大弯刀来,那她除了叫救命之外,也只剩下喊救命了!

    姑娘,劝你还是乖乖听话吧!要是一个不小心伤了你,爷儿们也很舍不得呀!反正你只要陪我们三两天就好,等我们在这儿的事办完了就放你走,又不会耽误你多少时间,对吧?

    对你个头啦对!

    如果姑娘不爽答应呢?乐乐冷冷地说著,同时悄然四顾左右,那些围拢在四周看热闹的蒙古贩子和牧人们果然都只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压根儿就没想过要路见不平一下。

    哼哼,那就别怪她把他们一块儿拉下水了!

    不答应?嘿嘿!那就……咦?蒙古装汉人蓦地噤声,同时目瞪口呆地瞧著乐乐身子溜溜一转就一溜烟地钻进蒙古贩子群中去了,可他也只怔愣了那麽一下,旋即就回过神来惊怒地大吼,好个刁钻的娘儿们,看你能逃到哪里去!

    於是,就如乐乐所料的,一对一是很难预料谁胜谁负,一对二就更甭提了,但若是一场大混战的话嘛……嘿嘿嘿!大家卯起来玩吧!

    j飞狗跳还真是不足以形容这场混乱,乐乐拚命乱钻,顺手还把那些凉凉闲在一旁看热闹的人硬扯过去挡住追来的人,铁了心要把所有袖手旁观的人统统拖下水。

    而後面追她的人是越追越火大,一边高喊著挡路者死,一边发誓要是追不上她,以後就不作人去作羊,随手管他是人是马还是货物,一律统统送上西天。於是,马儿跑了、摊子砸了、货物毁了,那些刚刚还纯看热闹的蒙古贩子们,顿时个个捶胸顿足、哀嚎连连,外加咬牙切齿、怒气填膺。

    看样子,乐乐这招根本不能算是什麽上等策略,根本就和小鬼不小心捣翻了马蜂窝没两样嘛!

    中原人和蒙古人最大的不同点,在於若是同样被砸了摊子,中原人会先瞧瞧砸了摊子的混蛋他惹不惹得起,再来决定他是要摸摸鼻子自认倒楣,还是要追上去叫对方赔个双倍。

    而蒙古人却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追上去揍一顿再说,从不考虑要是揍不了对方反被扁怎麽办?

    因此,当整个马市被毁了七七八八之後,乐乐也被大家合力抓住了。

    就如同她所担心的一样,她想飞身逃开,立刻有人将她拉回地面上,而且,不断挥掌驱敌对功力不高的她而言,实在是太过耗力的事,所以,不过片刻工夫後,她就累得香汗淋漓了,随後大家同时一挤过来,她就一动也不能动了。

    之後,她就直接被送到那两个汉人前面。

    而那个满脸狰狞怒气的蒙古装汉人一看到她,竟然先甩了她两巴掌消消怒气後,才狂妄地大笑了起来。

    叫你好生伺候你不要,一定要让人家糟蹋你,真是个贱女人!

    乐乐的双颊早已被打得红了起来,而且口角泛出血丝,双臂更被两个孔武有力的蒙古人紧紧桎梏住,没有一丝半毫挣脱的希望,但是,她依然倔强地昂著下巴,满脸的不屈服。

    你也不过是只乱吠的畜生而已!

    蒙古装汉人怒光一闪,突然伸出五爪粗鲁地撕开她胸前的衣襟,立时露出里面粉青绿色的亵衣,还有白净如雪、滑腻晶莹的凝肤。

    蒙古装汉人一见,怒意顿失,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

    乖乖,这妞儿不但花不溜丢的像个仙女似的,还长了一身的细皮嫩r,真是让人看了恨不得能一口吞下肚里去!

    同样的,不但另一位半蒙半汉的汉人,还有那几个先盯上乐乐的蒙古人看得口涎直流,就连那些个蒙古贩子和牧人们也瞧得猛吞口水。

    喂、喂!人是我们帮你们抓到的,见者也该有份吧?

    蒙古装汉人蓦然狂笑。行、行!大家抽签决定先後,不过,大爷我要先拔头筹!说罢,挂著一脸丑陋的y笑,伸手便向乐乐的胸口摸去。嘿嘿嘿!小美人,就让咱俩先风流快活一番吧!

    眼见那只色迷心窍的爪子已经摸过来了,乐乐不禁又怒又急地吐了他一脸口水。无耻下流的禽兽,你……你敢碰我一下试试看!她尖叫。我会抽你的筋、扒你的皮,让你生不如死!

    嘿嘿!还是让我先教你欲仙欲死吧!蒙古装汉人不以为意地继续摸去。

    你敢!

    这不就在敢了?

    就在乐乐羞急得脸色泛青白,气怒得浑身发抖,而那蒙古装汉人的手掌即将碰触到乐乐胸口的那一刹那,半空中陡然暴起一声怒喝。

    你该死!

    随著这一声森冷的怒叱,一条诡异的银色飞翼龟蛇已然疾s而至,蒙古装汉人吃惊之下,身形急掠而退,那条银蛇却有如蛟龙般一闪,瞬间便追上蒙古装汉人,并在他身上晃了一下,旋即又朝抓住乐乐的蒙古人飞去。

    那两个蒙古人惊呼著躲开,於是,银蛇骤然消失,一条矫健颀长的人影翩然落在乐乐身旁。

    这时候,蒙古装汉人才突然仰天倒下,身上至少有七道以上长得可以切断他身体的伤痕在汨汨冒著鲜血,很清楚地可以见到白惨惨的骨头和切割成两半的内脏,甚至还被活阉了!但是,他没有死,只是灰白著脸色拚命喘气,浑身都在痉挛颤抖,喉头还冒著咯咯怪响,嘴里吐著血色的泡泡。

    冰冷地睨视著蒙古装汉人,这是你自找的,宫震羽神情寒酷地说。你就慢慢捱著吧!

    蒙古装汉人张著嘴,却说不出半个字,连呻吟声都哼不出来,只是祈求地望著宫震羽——快杀了我吧!

    四周的人个个神情骇然,全都被蒙古装汉人的凄惨模样给震慑住了。

    他们只是想玩玩汉狗女人,不是想找死呀!而且还死得那麽惨、那麽难看、那麽丢脸,不用说,长生天肯定会拒绝接受他们的魂儿了!

    特别是那个半蒙半汉的汉人,他浑身都在哆嗦著,一双牛眼已经凸了出来,死死地瞪著宫震羽手中那把孤煞剑,满脸的恐惧与绝望。

    老天爷!是孤煞剑,居然是那把江湖上最狠毒残暴的夺命追魂剑!

    宫震羽徐徐地侧过脸来,似乎想跟乐乐说些什麽,或问些什麽,可是当他一瞧见乐乐红肿的双颊,羞怒地紧咬著下唇,嘴角还有血迹的模样时,他倏地抿紧了双唇,脸色更y沉;再往下瞥见她胸前揪紧的破裂衣襟隐隐可见的亵衣时,他双眸蓦地掠过一抹凌厉残酷的杀意。

    他又转回头去,煞气毕露的凤眼缓缓扫过周围的人。

    谁动手的?声调更是冷得有如冰渣子一样。

    周围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半个人出声。

    宫震羽冷瑟地一眯眼。原来全都动手了,那很好!

    咦?

    半蒙半汉的汉人终於回过神来了。不!不!我们没……

    可惜他再也没有辩解的机会了,那条银翼龟蛇就接在他第二个不的音尾里暴然出现,如鹰隼似的地摔掠而来,同时,漫天掌影彷佛云雾般蓦然涌起,在云雾中,至少有两、三百道掌影宛如利刃般飞斩而出劈向那群蒙古贩子和牧人。

    惊叫有如哭嚎,半蒙半汉的汉人扑地以一招懒驴打滚狼狈地躲过那条飞蛇,背後皮袍却咧一下从头裂到尾。银蛇蓦然回转,又幻成千百条银蛇暴s而出,於是,在一声惨叫过後,地上又多了一具等待死神光临的半尸体。

    紧跟著,在一如大风呼啸般的掌影中,天地宛似漫起昏沉的愁云惨雾,凄厉的惨嚎伴随著逃命的狂呼,不过片刻工夫後,除了宫震羽容许她们尖叫著逃逸的女人之外,近两百个蒙古人全都横躺下来了,不管是老的、少的、魁梧的、乾瘦的,整个马市彷佛被龙卷风席卷过一般躺满一地呻吟哀嚎,一眼看去满目疮痍狼籍。

    没有半个直立的人影,除了沥血魔神般的宫震羽和目瞪口呆的乐乐。宫震羽却一派若无其事地用去剑上的血,而後归剑入鞘。

    走吧!

    ……乐乐还张大著嘴,似乎一时之间很难回过神来。

    宫震羽蹙眉。乐乐!

    蓦然惊醒,啊……嗄?乐乐应声侧过脸来望著他,眼神茫然中还有些惊惧。

    走了!

    走……走了?乐乐似乎很困惑,不太了解这两个字的意义。

    凝视她片刻後,宫震羽轻抚她红肿的双颊,身上的煞气迅速消失了,一双凤眼深邃幽沉。

    该回咱们的毡帐了,乐乐。

    ……哦!可是……终於回过神来了,乐乐发现他额头上的猫眼红得似乎快滴出血来了。虽然她知道这并不是因为他刚刚下了杀手、染了血的缘故,而是因为今天是个艳阳天,但是,她总觉得跟他的心境似乎满配合的。

    他们……他们全都会死吗?她哑著嗓子问。

    不,但是,我在他们身上留下了永远无法消除的惩罚,让他们一辈子都会记得今天的教训!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然後,在不可思议的震惊中,乐乐茫然地一步一回首,似乎依旧无法接受,而且怎麽样也无法理解,眼前的凄惨景象怎麽可能会是一个人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制造出来的呢?

    直至回到他们的毡帐里时,她还有点恍惚,可是,当他一句你今天最好早点休息,随即就走人之後,她立刻拉回自己的意识,以比刚刚更震惊的震惊瞪著飘飞的门毡。

    耶?他就这样走了?!

    她张口结舌地看看自己依然破败褴褛的衣袍,再瞪回空无一人的门毡。

    他竟敢这样就走了?!

    难道他还不清楚她刚刚差点遇到什麽事吗?而且……而且她会碰上这种事不也都是他害的吗?如果不是他邀她同行,如果不是他把她带到关外来,如果不是他毫不在意她,老是放牛吃草,如果不是他不准她携剑,如果……如果……

    如果不是他,她会搞得这麽狼狈吗?

    至少也要跟她道歉一下嘛!或者告诉她他不会再让她碰上这种事,骗她的也没关系,或者陪她一天,算是补偿她,或者……或者……或者……

    她抓著胸前衣襟,咬著下唇,很生气,也很不满,更不明白自己究竟要宫震羽做什麽。片刻後——

    算了!

    突然间,她决定自己受够了!

    於是,依然紧咬著下唇,怀著怨怼不满的心情,还有一份无法消弭的委屈,加上一些想哭的冲动,她迅速换上另一套衣服,然後更快速的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背上包袱,用一种无以名状的激动跳上马背往回程跑。

    她要回去了!

    不要再留在这里,更不要再留在他身边了,她已经对他没有任何好感,也不感任何兴趣了。

    往後,她对任何有好感,引起她兴趣的男人都会躲得远远的,反正她对嫁人又不是很有兴趣,只要她不回伯父家,偶尔捎封平安信回去,这样伯父也拿她没辙了。

    对,就这麽决定!

    可是,当夜里她好不容易找著一个背风的坡地露宿,却怎麽也点不著火堆时,她终於忍不住扔开火摺子,抱著膝盖像个小孩子一样放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