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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

只能默默调转车头。

    见他从命,栾漪似乎心情好了许多,“带那个了没?”

    “哪个?”

    “阿杜。”

    邵迩耶一手握方向盘,一手在车载音箱边上翻了翻,“没他的;你要喜欢我下次去找几张。”

    栾漪笑起来,“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我说杜蕾丝。”

    话音没落,邵迩耶的座驾已经在转盘路面上斜斜划了个半圆,车后响起喇叭一片。

    栾漪头也不抬,只是拿指甲叩了叩仪表盘,“安全驾驶。”

    要是真想安全她也不该说这种话。

    “你那么着急结婚不是因为上次……?”若是已经有了,还用在乎有没有措施吗?

    “当然不是。”栾漪摇摇头,“你到底去不去买?不去的话麻烦送我到'圆缘'。”

    随便换个女人,这几句对话已经够邵迩耶和她绝交两三次,赶下车四五次了,偏偏是栾漪——偏偏,他是真的想要问清楚……

    这么多年下来,也不在乎这几句话的时间,几句话的事……邵迩耶努力说服自己等闲视之。

    在一家药店前停了车,去买了一盒她要的'阿杜'。

    出来时脸都涨红得要出血。

    偏偏栾漪还要大惊小怪:“啧啧,三枚装……”

    邵迩耶闭了眼,在驾驶座上靠了下,深呼吸两次后下车。走到百米外的另一家药店,买了12枚的,扔在栾漪面前。

    这回栾漪倒是不挑了,看看盒面只是叹了口气,望望窗外,不说话了。

    邵迩耶等过一会儿,见她还是不言不动,发动了车子,直接开往水泽云乡。

    水泽云乡其实是q市的一艘楼船,九八年泰坦尼克号热播时建的。因为晴溪水浅,轮船行驶时排放污染太重,就一直就停在原地没挪动过,后来索性当成宾馆来营业了。名字叫得挺好,实际也就只和三星宾馆差不多,侥幸河面风景尚好才勉强没亏本。可也正因为是在河面上,一到冬天,客源少,服务员就更少,恶性循环之下,一到冬春季,断断续续关门的时间加起来至少四五个月,也不知道是怎么撑到现在的。

    到了船前,邵迩耶停了车,栾漪先下了车,跟他说了句“三楼”就自己先进去了。

    邵迩耶怔了下,再下车上船时已经没人了,用自己的身份证登记,要了三楼的客房。被领着上楼时却见栾漪在二楼倚着栏杆望着晴溪的水面,看见他,眼睛闪了闪,微微一笑,示意他先上楼,自己又重新转回脸去。

    chapter 18

    “你会不会抽烟?”服务员走了,栾漪悄悄上楼来,进了邵迩耶的房间后又问。

    “你希望我会还是不会?”邵迩耶坐在床边反问。房间并不大,可是床却很宽很软,暧昧得毫不掩饰。

    栾漪笑笑,伸出手,“拿来,我想试试。”

    邵迩耶将十二枚装的'阿杜'递给她。

    平时的他并不小气,可是对栾漪,他就偏想睚眦必报。

    “哎~~螺纹的——你就对自己这么没自信?”栾漪接过来,丢到床上,面对面跪坐到邵迩耶膝上,“我说,烟。”

    “螺纹怎么了?”和自信有什么关系?问着,却还是无法忽略被她坐压住的部位,邵迩耶转过脸深呼吸了一下,可是萦绕鼻端的全是青草冷水香,夹杂着陌生的芳甜,一如两月前……

    勉强维持了清醒将烟递给她,栾漪叼在唇边,妩媚一笑,“帮我点上。”

    他从来没有吸烟的习惯,哪来的火?

    栾漪从自己的小坤包里掏出一只zippo来,放到他手上。

    邵迩耶打了一次,竟然没出来,又打一次,蓝幽幽的防风焰才盈盈地亮起来。

    “螺纹的比较能增加快感啊!”栾漪轻笑着点了烟,吸了一口,将烟喷在他脸上。“用平面的会让你没有把握,嗯?”

    邵迩耶猝不及防,呛咳了好几声。这种说法,仿佛也听过,但让他红着脸在药店挑挑拣拣,怎么可能?“你若不喜欢,下次换别——”

    栾漪眯着眼又吸一口,在他脸上找地方。

    邵迩耶想躲,却被她扳起脸吻住唇——

    烟缕纷绕缭乱,萦旋在二人脸畔,呼吸间。

    微苦的,薄凉的味道。

    被她轻轻用唇舌渡给他。

    含不住的,沿着两人唇角,鼻窍发散。

    烟气似乎一直氲进脑子里,迫得眼睛都睁不开,温凉的泪水沿脸而下,邵迩耶只觉得一阵阵发晕。

    迷蒙之中也不记得栾漪渡给他多少口烟气,只记得那柔软的,温滑的舌尖,每次探入都带着微苦的薄荷味,在他的呼吸之间熏腾,纠缠,昵绵,让他晕眩。

    栾漪执着他的手,放上自己的衣扣,在他耳边呢喃:“解开。”

    这么冷的天,她居然只穿得那么少。外套,毛衣之下,就只有bra。一件一件帮她除下,暖香馥郁,令人惘惑,不自觉地动作越来越轻慢。终于到bra时,单手解不开,他只能双手环抱地揽住她,像迷路的孩子,将透湿的脸庞贴上去,寻求温暖慰籍。

    栾漪低笑着,挑着他的面孔轻吻。睫,颊,唇……沿着泪痕延伸——

    一夜无眠。因为是到临近早晨了才睡,所以醒得极晚。隔着窗户也能听到河风朔漠,阳光透过米黄镂纱窗帘透进来是没有温度的白。更显清冷。

    幸好栾漪居然没趁着他睡着时遁去。

    “在看什么?”邵迩耶抬了手,指尖绕住一缕落上自己额际的长发,轻轻一吻。

    “嫩草。”

    栾漪微笑的样子总是有一种很奇特的天真,让人无法跟她深究。可她竟然低下头,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耳垂,再重复一遍:“嫩草,我不会和你结婚。”

    “叫我奇葩,谢谢。能吃得了牛的植物,都是奇葩——奇货可居……栾漪,即便你固执如牛,也非得嫁我不可!”

    栾氏本象

    chapter 19

    “姐,昨晚的相亲又掰了?”清朗的声音里含着笑意。修长的手指轻挑着拢在被中不露出一点点的尖下颔。

    “滚,要你管!”栾漪翻了个身,将整个身体完全缩进被中。

    成天姐啊姐地叫来叫去,可是从小到大有给过她一个正常弟弟对姐姐该有的尊重么?

    “姐~~”栾玉清又叫了一声。

    栾漪在被子里捂着耳朵,龟缩起来装死。

    栾玉清低低笑起来,走到门边检查了一下门锁,确认已经上好,又回到床边,隔着被子抱住栾漪,“姐,我想你了。”

    “我才刚回来,你就恨不得我再走?”栾漪被他压抱得透不过气来,只能自己扯开被子一角来维持呼吸。

    “别走——”栾玉清眼瞳深黑,一点点的光映在眸底都会璨亮如星,这会儿窗外又是日光正盛,那一双眼本来被映得正流光溢彩,听了她的威胁却也黯下来,“只是抱抱你,又没动你——这次出去,遇到好玩的事了么?一走就又是两个月。”

    “没什么,你起来——好重。”重倒也不是很明显,栾玉清高是很高,却并不胖,只是长手长脚地覆压着她,总会让她往不太愿意的方向去联想。

    “乃乃说这次回来了就要把你留下来,不让你走了。”

    “知道。每次叫我相亲我不是都去了嘛!”每一次,其实也都想过要留下来——能和'他'偶尔见见面,呼吸同一个城市里被同一个圈子所污染的空气,也是好的。

    “可是都没定下来。”他挽着她的发轻嗅。

    “哎,缘分没到,什么办法!”栾漪将发丝夺回来,拍开栾玉清的手。其实睡也不是很想睡了,只是被人压着,睡懒了的肢体完全舒展不开,“栾玉清,你今天不用上班?”

    “今天周六。”眼睛仍是盯着她的面孔离不开,“姐——”

    “嗯?”

    唇,轻轻落在她唇上,轻如蝶翼的一个吻。

    栾漪怔了怔,用力推开栾玉清,一个耳光掴过去。“想死啊你!滚出去!”

    栾玉清抚着面孔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栾漪。

    从她这边来看,这个角度的栾玉清,真的真的很像那个人——

    被他这么一看,栾漪忍不住又放软了语气,伸手抚住他脸,“下次别这样了——疼不疼?”怎么说,也是自己从小喜欢到大的手足,若没有十六岁那一晚,他还是她最爱重的弟弟。

    栾玉清看见栾漪的眼光转为迷恋心疼,也知道她在想什么,撇唇清冷一笑:“你把我当成他——打他一个耳光,你疼不疼?”

    当然是疼的。

    如果他挨了打,她比他更疼。

    他若没钱,她愿意比他更穷。

    栾玉清这句话像是沾满棘刺的长针,扎得她连灵魂都在疼。

    “出去!出去!你给我出去!”栾漪直接掀被下床,开始推栾玉清,“要脸不要脸!谁让你进我房间的,啊?多大年纪了连礼义廉耻都不晓得,咹?”

    chapter 20

    栾玉清一时不防,被栾漪搡得连退两步,见她还要不依不饶,索性抓住她手,微一用力,已经将栾漪压进怀里。

    两个人名为姐弟,但身高完全和年龄没有关系。栾玉清要比栾漪高过一个头去。栾漪被他蛮力一拉,额头重重撞在栾玉清的琐骨上,晕了一下下,嘴巴碰到东西,直觉地就咬过去——

    “哎——”牙齿磕到金属扣,那倒也没什么,关键是没——咬——着————

    栾玉清看她一脸犹带困倦的惋惜,不用猜也知道栾漪在想什么,左手仍是揽着她肩,将右手虎口递到她嘴边,“来,给你咬!”

    栾漪看着他手,思绪有一刹那的混乱——

    “漪,又生气啦?来,咬我啊!”那人在她小时,也常常故意先惹火了她再将自己的虎口放到她嘴边,笑笑地骗她来咬。

    小时的栾漪总是不长记性,一再上当。往往双颊都被'他'的拇指和食指卡得动不得了,还在坚信只是因为自己没有用力的关系。

    用力,再用力。换来的却只是两颊被越卡越紧,眼泪在眼眶里不停打转,却怎么都不肯放松。

    “怎么这么笨呢?”两个人里,总是'他'会先心软地放了手,摸摸她头,然后任她跳起来用两手去攥住他一只手来拼了命地狠咬——人在幼年,总是有很多事都是永远永远不会懂,不懂心疼,不懂在乎,不懂珍惜……

    不能想。

    往事不可追,回忆仿佛冷风吹……

    她和'他'的过往每每稍稍浮上水面,心口就会又开始沉沉闷闷地疼。

    定一定神,栾漪的眼睛盯住栾玉清的腕侧:

    “栾玉清,你自己说——”'的'字被栾漪很小人地略过去不说,双手扳住栾玉清的手腕,几乎是用扑的咬上去。

    很多时候,很多疼痛,之所以会轻易让人无措,不过是因为找不到地方可以转移而已。

    若把它们变成实质的行为来加诸在别人或是自己身上了,一些东西就会自己消散离去:比如眼泪,比如委屈……

    栾玉清任她咬着。

    尖的虎牙,软的舌尖,是触觉;长密的睫,柔红的唇,是视觉;至于疼痛或心痛,他——没有感觉。

    其实真的不怪他没办法拿栾漪当成姐姐看,她的行为有时真的很孩子气。让他情不自禁想要沉溺,想要宠溺。

    在人前她总要求他和她保持距离,名字都不许叫,只能按辈份称呼。那也都没有关系。

    可是,她为了那人连名字都要改去,死活不肯再叫栾玉漪。无限鄙夷的对着'玉'字牌说:“俗!”却又为了给那个小孩取个好听的名字而去翻辞海,郑而重之地在中间加上'玉',珍而重之地待她如珠如宝,如瑾如玉。孰料却又遇上个不领情的……

    还有谁比栾漪更笨,更不懂爱惜自己?

    栾玉清用没被咬着的左手轻轻拂过她的齐肩发丝,别到她耳后。

    那双耳朵,元宝也似,据说在相学里是很有福气的那一种,

    ——可她偏偏怎么就这么能折腾这么能自苦?

    踮着脚张着嘴像是上钩的鱼儿一样挂着咬了这么好半天,亏她也不累。

    栾玉清转了转手腕,动不了。

    忍不住低头吻了吻栾漪眉侧——她厌恶他略微亲密的接触。

    果不其然,栾漪马上松口,“你变态啊你?!”

    “下楼吃饭了,都在等你一个。”右手腕侧牙印深深,破了几处油皮,刚刚拿出来,有几秒钟没有知觉,从纸巾盒里抽几张纸巾按了会儿,血才渐渐洇出来——看样子,又要掩不住了。栾玉清皱了皱眉,“我先走了。”

    “滚吧滚吧。”栾漪挥挥手,像赶苍蝇。临出门,还听到她低低咕哝一句:“死变态!”

    自虐程度快要及得上她或是跟她有得比的人,都是死变态。

    chapter 21

    洗漱整理好了下楼,餐桌边的人已经坐得差不多了,只是不见栾玉清。栾漪随口问了句“不是吃饭了吗?那笨蛋又上哪去了”,本来想骂白痴的,可是看了耄耋之年的爷爷乃乃一眼,还是咽了回去。

    妹妹栾娈抬头特不耐烦地撇了栾漪一眼,“被你咬跑了,真不知道是属什么的!”

    “怎么说话的呢?”栾永祺巴了栾娈头顶一记。

    栾娈扁着嘴向母亲沈念珍求援,却也只被责难地瞪了一眼,“吃饭,吃饭。”

    栾漪坐到桌边,刚想挟菜,小腿被踢了下,抬了头,就见栾娈眼带挑衅地盯着她。

    栾漪完全无视她,脸上仍是淡淡地,随手挟了几块糖醋里脊放到栾娈碗里。

    栾娈一向爱吃这个,可是从她六七岁开始就排斥栾漪的'假好心'。

    这几筷一挟,栾娈脸色都变了,推开碗跳起来:“我不吃了!”

    “咦,囡囡口味变了?”栾漪表情惊异。

    “不吃算了,这几块我帮你吃,你自己把饭吃完。”栾永祺从栾娈碗里挑出里脊块放到自己碗里,声音仍然温和,“吃饭时别站着,坐下来。”

    栾娈盯着栾漪嘴角泛起的笑,更觉刺眼,“我就不吃!”

    “不吃你也给我坐下来!”栾永祺盯住女儿,“听见没?”

    “我就不——”栾娈还要犟,却被沈念珍拉下来,“叫你坐着你就坐着,大家都吃完之前不许起来!”

    栾娈被沈念珍摁坐在椅子上,委屈得眼眶发红。眼泪在眼睛里转了转,就飙涌下来。她性子急,几秒不到已经哭得哽起来。

    偏偏栾漪还要火上浇油,

    “哎,囡囡对不起嘛!姐姐不知道你不喜欢吃这个了,下次不强迫接受了,表哭表哭啦!”

    栾娈又气又恨又委屈,哭得更凶。

    沈念珍放下碗,拿起纸巾给栾娈擦眼泪,“不吃就不吃了,这有什么好哭的?快别哭了,姐姐已经道过歉了——”

    栾娈哽咽着,泪水汩汩,“我……我不是讨厌糖,呜~~糠醋排骨——”

    “不讨厌就吃啊!”沈念珍再递给女儿几张纸巾,帮她往碗里挟了几块,“现在好好吃,别哭了!”

    可栾娈话还没说完,怎么肯?

    又抽抽咽咽地哭了几声,才接着往下说:

    “我只是讨厌栾漪,我讨厌栾漪!她、她嫁不出去啊?要赖在乃乃家里——”

    “啪!”沈念珍反手就是一耳光打在女儿脸上,制止了栾娈没出口的话。

    “你姐姐的名字是你叫的?”向来宠溺女儿的栾永祺脸色也变了,“谁给你教的规矩?”

    “回房里去!不想吃饭今天一天你就都别吃了!”沈念珍抓着女儿的手就往楼上拉。栾娈觉得自己没错,脚尖抵住楼梯死活不肯动步,被沈念珍半拖半提着往楼上拉,挣又挣不开,急得在楼梯上又哭又跳。

    “造孽喔!怎么吃个饭都吃得不安生!”乃乃也走到楼梯口,“念珍!念珍哪!让囡囡下来先吃饭!念珍!——唉,可怜的!孩子哭成什么样!”一面叹,一面说,也跟上楼去。

    “你们以后都自己回去做着吃!你乃乃年纪一把了还要服侍你们几个活菩萨?!吃个饭还要杠个祸!有么意思?!”爷爷也气得吃不下,把碗一推,就直接出门了。

    chapter 22

    栾漪本来低着头在吃鱼,听到爷爷的话,皱了皱眉。

    “被鱼刺卡了?”栾永祺问。

    栾漪本来想摇头,望了栾永祺一眼,却点了点头。

    栾永祺看她脸色发白,眼圈发红,以为是真卡到了鱼刺,从自己碗里挟了个饭团送到栾漪嘴边,“喏,吞下去。”

    栾漪张口咽下去,从桌子上端起水杯,抿了几口水。

    眼睫微微一阖,眼泪已经滚滚落下。

    “诶~~哪里又委屈到了我们的三小姐?”栾永祺将手扶到栾漪肩上,轻轻拍着她背,“多大了还要撒娇,嗯?”

    “我要钱,栾永祺~~我要去……云南玩,给我点儿钱,”栾漪顺势靠到栾永祺肩上,“好不好?”

    她哪次出去玩是'一点儿'钱能解决得了的?

    “这两天资金周转有点儿问题,先在家呆一阵吧,”栾永祺抽出纸巾在栾漪脸上揩了揩,“几岁了还受一点儿气就要哭?”

    “在家好闷,还是让我出去吧,啊?”栾漪将脸埋在栾永祺肩上,声音闷闷地撒娇,“只要两千就好。”

    “两千怎么够?想去那边走婚啊你?”栾永祺扯扯栾漪的发尾,懒懒地笑。阳光从窗外映上他的笑脸,俊朗一如十数年前那个总是抱着她,牵着她,哄着她的少年,令人看得目眩,“才刚回来,在家多玩些时间。”

    “一毛都别给她!”栾玉清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二十六七岁了还成天只知道玩!”随着话音,人也进了饭厅。

    “要你管?我玩不起?”栾漪被他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