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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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妃听了便冷笑道:“奴才,哼,你比奴才还要贱,不知羞耻的东西,比你娘更下作无耻。”又对进来的两个婆子道:“还磨蹭什么,拖出去打,有什么让王爷顶着。”说着转过脸对王爷嫣然一笑道:“王爷,你看妾身处置得可是妥当?”

    “十板子少了,打十五板子吧,竟然连庭儿媳妇也害,太过y毒了,刘氏,你也不要狡辨,你那兄长至今畏罪潜逃,若不是你指使,他又怎么会在王府里害人,若没有你的遮掩,他又有何本事进得了王府,这顿打,你受得不冤。”王爷冷冷地看着刘姨娘道。

    刘姨娘不可置信地看着王爷,他竟然与王妃两个串消一气来害自己……想来当年的事揭穿,他定然也是觉得在王妃面前颜面全无,所以才要下狠手的吧,一时便急了,冲口道:“你就算心里没我,也要看着堂儿的份上,如此待我,可将他置于何地?”

    王爷听了蹭的一下站了起来道:“刘清容,若本王去请示了皇上,将你的侧妃位夺了,堂儿以后就认清婉为母,庶子变正,你说如何?”

    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先例的,小妾或通房生了孩子直接就入到正室的名下,而那生孩子的小妾,一般都会被正室弄死……若真是那样,自己这么些年的心机手段可不就全白废了?

    一时她吓得大汗淋漓,不敢再胡言乱语,王妃一挥手,让婆子将她拖了下去。

    板子刚打两下,冷华堂得了讯飞快地赶来,一进门便跪在了王爷和王妃面前:“父王母妃,儿子求你们了,放过姨娘吧,她身子不好,怕是经不得这一顿打了啊。”

    王爷听了便道:“你来得正好,你姨娘犯的事还不止这一桩,一会再让你看一个人,听听她会说些什么,如今只是打她板子算是便宜她了,堂儿,父王不是针对你,只是你姨娘太过狠辣恶毒了,若不再治,将来会连你一起害了的。”一席话说得无比痛心又难过,对冷华堂又比往日要慈和得多,倒像是忘了前次他手伤之事一般。

    冷华堂听了心里稍安,却仍是跪着哭道:“姨娘……姨娘不管犯了何错,她那心还是为着儿子的,父王,求你看着她疼爱儿子的份上,您……您饶过她吧。”

    王爷听得脸一板,喝斥他道:“她那不是在疼你,是在害你,你可是堂堂的简亲王世子,将来要继承爵位的,有这样一位不知羞耻又行为恶毒之母,传出去,都会让你丢了脸面,在亲贵面前,更会让你抬不起头,再不治她,她只会变本加利,将你一并毁了去。”

    说话间,刘姨娘已经被打完拖了回来,一看冷华堂在,哇的一声便哭了起来:“堂儿……娘……娘会被你母妃治死去,她……她在陷害为娘,说……说你大舅是娘指使的……”

    冷华堂听了脸色一变,目光连闪,忙去扶了她,一脸痛心道:“姨娘,大舅若不是你指使,又有谁使?母妃若不是拿到了证据,也不会如此对您了,您……还是好生悔过了吧。”

    刘姨娘一身被打得鲜血淋漓,背后皮开r绽,原以为儿子会来帮她,结果,他竟然是劝她认罪……这让她原本就又气又恨的心便得更加痛苦和悲哀,难以置信地看着冷华堂,“堂儿你……你怎么会……”

    冷华堂一时不敢与刘姨娘对视,那日手腕上的伤口已然让王爷对自己起了疑,若再为刘家大舅之事生了罅隙,以后怕是更会引得父王的反感,他从来就不敢将父王看成一个糊涂可欺之人,这么些年,很多事情父王怕也是清楚一二的,除了小庭那件事做得实在隐秘之外,又有什么事是逃过父王的眼睛的?

    父王不过是对自己有愧,所以,好多事才会睁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当年,父王怀疑自己的身份,便将自己放到了冰水了浸,又放在寒风里冻,结果,自己连连高烧了好几天,差一点就送了命去,后来,幸亏自己发烧后,身上也有青龙纹,父王才肯好生医治了自己……

    如今父王对自己已是越发的不信任了,若再出点差子,恐怕……若非小庭的腿伤不能好,自己也只会成为父王的弃儿了。

    他目光闪烁间便向刘姨娘递去了一个哀求的眼神,刘姨娘见了更是震惊,转而又无可奈何地仰天长哭,不再看他。

    儿子那眼神分明是让自己扛下那罪名了,原来,那先下手之人便是他……怪不得自己的兄长肯参合进了这件事里……

    第一百章

    一直在冷眼旁观的锦娘见了这一幕,不由心里也是一阵悲哀,王妃所谓的证人和证据确实拙劣得很,不过是为了出气故意栽脏刘姨娘罢了,没想到一向精明的冷华堂见了不但不闹,反而会劝刘姨娘认罪……哼,真正有罪之人便是他了吧,此人真是心如蛇蝎啊,连自己的生母也能用来顶扛,刘家大舅兄突然失踪,这事一定在他心里便是根刺吧,如果能就此解决了,他自然便可以放下一半的心了……

    王爷见了那冷华堂的表现,也是频频摇头,此子心地不纯啊,他越发的怀疑小庭身上的之毒是与冷华堂有关了,不由仓桑地叹了口气,转头看向自己的小儿子,冷华庭也正好看了过来,美丽的凤眼里露出一丝了然之色,又似有鼓励,王爷便叹了口气,对他微微点了头。

    “来人,将另一个证人带上来。”王爷不等冷华堂回神,又扬了声道。

    这时,两个婆子压子一个纤瘦的女子走进堂来,冷华堂咋眼看去,立即神色大变。

    就是锦娘看了也是大吃一惊,转头向冷华庭看去,却见他嘴角含了丝调皮的笑,对自己挑了挑眉,一副让自己继续看好戏的样子。

    进来之人,正是突然失了踪多日的玉儿,就是刘姨娘看了,也是大惊失色,不知道王妃是在哪里将玉儿找回来的,一时又惊慌地看向冷华堂,冷华堂此时也是面无人色,定定地盯着玉儿,似要用眼神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玉儿神态淡定,面无惧色,她淡淡地回头看了冷华堂和刘姨娘一眼,慢慢跪下,对王爷和王妃行了个磕头之礼。

    “玉儿,你且说说,你为何无故失踪。”王妃喝了口茶,淡淡地看了眼地上的刘姨娘一眼,心里便在冷笑着,不是经常会为自己有个好儿子而得意么?这回让你也亲自尝尝被自己儿子陷害的痛苦吧。

    玉儿微偏了头,睃了一旁坐着的冷华庭一眼,恭敬地回道:“回王妃的话,玉儿被人灭口,幸得冷侍卫相救才得以脱险,逃离在外,芶活至今。”

    王妃听了便斜了眼冷华堂和刘姨娘,果然那两母子同时脸色一白,尤其是冷华堂,扶着刘姨娘的手指节都发白了,看来,他内心定然是很紧张的。

    “哦,为何会有人要灭你的口,你可是做过何等不该做的事情?”王妃不紧不慢地问道。

    “奴婢该死,奴婢被王妈妈选中服侍二少爷,但刘姨娘却找到了奴婢,她拿了银钱给奴婢,让奴婢每日煎了鲤鱼给二少爷吃,又在二少爷的炖品里放甘草,奴婢先前不懂,后来看二少爷身上之毒越发的厉害,才明白刘姨娘的意思。

    后来,奴婢在一位老婆子嘴里套问出,鲤鱼和甘草混吃是有毒的,二少爷……混吃了六年之久,身上之毒自然是日积月累,越发严重了。”玉儿说话时,眼皮都不敢抬,她实在是很害怕王爷和王妃知道了这真相,会不会将自己碎尸万段。

    果然王爷差点自椅子上震下来,心痛地看向冷华庭,王妃闹着要整治刘姨娘,但又没有找到合适的罪证,庭儿便说,他会提供一个有力的证人来指出刘姨娘的罪行,王爷也一直在猜度,刘姨娘又耍了何计让庭儿发现了,没想到,她竟是用这样y毒的法子在害庭儿,庭儿已经腿残,世子之位也给了堂儿,她还想要怎地?难道非要至庭儿于死地才甘心?

    “你个死蹄子,你胡说什么,我何时指使过你干这种下作事了,你空口白牙的乱咬人,我……堂儿,去,打死那个污蔑为娘的小贱人。”刘姨娘虽然也是害怕得紧,但想着自己虽然确实是指使过玉儿,但没有任何把柄留在玉儿手里,料她也拿不出什么切实的证据来。

    冷华堂也正是恨玉儿得紧,此番听了刘姨娘的话当真起身就向玉儿踢去,王爷眼疾手快,一闪身便拦住了他,沉声说道:“当着我的面你也敢灭口?茗烟是怎么死的,你不要再说你不知道,如今故技重施是不是太拙劣了些?”

    冷华堂激动得眼都红了,一硬脖子对王爷道:“父王,姨娘虽是厉害,可也不会心狠到那步田地,她在弟妹药里动手脚那还说得过去,毕竟枚儿的身子一直没有动静,她作为母亲,害怕二弟先有了孩子会对儿子不利,这一点还是想得通的,但是小庭已经是那样了,又对儿子没有威胁,她何必要一再地害他?这小贱人分明就是栽脏,儿子不打死她,怎么对得起姨娘对儿子的养育?难道父王想儿子眼睁睁看着生母一再的被污陷和凌辱而默不作声吗?那儿子岂不成了不忠不孝的畜牲?”

    一番话言辞激烈,正义凛然,把自己标榜成一个为母不平的孝子,王爷听了冷笑一声,将他推开道:“是真是假,为父自有定夺,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你便要打死她,分明就有灭口之嫌,你给我退到一边去,好生听着,若她真是栽脏,为父自然会给你一个交待。”

    冷华堂听了只得悻悻地回到自己的位置,将刘姨娘扶了起来,半托着她的腰,让她歪靠在一旁的绣凳之上。

    “玉儿,你可是有证据?且拿出来让刘姨娘看,也好让刘姨娘心服。”昨天玉儿便被暗卫送回来后,王妃便问过玉儿了,玉儿的手里是确是没有有力的证据,但她相信玉儿句句是实,反正今天咬不死冷华堂,咬死刘姨娘也是好的,没有证据,似是而非的总要能弄出两件来的。

    玉儿便自怀里拿一张纸,和几张银票,双手呈上对王妃道:“回王妃的话,此事还有王妈妈也可以作证,当年便是王妈妈带了奴婢去见刘姨娘的,而且……”说至此处,玉儿怨恨地回头看了一眼刘姨娘,眼角噙了泪,顿了顿才道:“玉儿之所以会听刘姨娘摆布,是因为刘姨娘给奴婢的幼弟下了一种慢性毒药,每月都必须得了刘姨娘给的解药才能继续存活,王爷和王妃若是不信,大可以去大通院里将奴婢的幼弟带来,让大夫查验一番便可知晓。”

    碧玉将玉儿手中的东西拿了放到了案桌上,王妃也没看,先是让人去将玉儿的弟弟带来,再问道:“你说王妈妈也参与了这件事情?”

    玉儿还没有回答,一旁的刘婆子便c了嘴道:“王妃容禀,此事奴婢也知道晓一些,刘姨娘常使了她的儿媳去找玉儿,即是想要了解二少爷屋里的一切事宜消息,更是对玉儿下指令呢,这事,您可以传了王张氏来,一问便知。”

    王妃听了不由得赞赏地看了刘婆子一眼,这个刘婆子还是很机灵,很有眼力介的,自己之所以没有让王妈妈亲自上堂指证刘姨娘,便是想让王妈妈反水,当自己的暗棋,并不想太快将王妈妈给暴露出来,方才问时,便只是试探下,果然,刘婆子很接砣,立即就想到另一个法子。

    那王张氏原就是王妈妈姐姐之女,如今知道自己的生母其实是刘姨娘害死的,便一门心思的想要为她亲娘报仇,虽然……王妃也看得出她有一些功利心在,但王妃此时是只要用得上的,全都拉了过来,不将刘姨娘一次踩死,,难解她心头之恨。

    王张氏很快便被带了上来,一进门,便老实巴交,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跪在堂前,两眼看地,瞟也不也瞟周边人一眼,与前日在王妈妈屋前那嚣张跋扈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刘姨娘初见她很是诧异,王张氏一直对王妃有着杀母之恨的,今天怎么会来为王妃作证?她虽算不上是自己的心腹,但很多事她也是知晓一些的,好在自己向来不会完全信任任何人,凡事都留了一手,不然,就王张氏这张嘴都能让自己死个好几回去。

    “王张氏,玉儿说,刘姨娘一直指派了你与她联络,一是探听二少爷屋里的事情,二是指派玉儿下一步行动,对吧。”王妃冷静的问道。

    王张氏听了便微微抬头,怯怯地看了眼王妃,偏头一瞟,触到刘姨娘那要吃人的眼神,吓得身子一抖,缩了脖子低下头去,小声说道:“回王妃的话,正是如此,刘姨娘每月初三之日便让奴婢去二少爷屋里一趟,传消息的同时,也送银子和解药给玉儿。”

    其实,王张氏此言并未撒谎,确实每月初三之时都由她去冷华庭院与玉儿联络的,所以,她虽是很害怕,却说得很坦然。

    刘姨娘自然也知道她此言非虚,但她哪里肯就此认罪,虚弱地扶着冷华堂,冲着王张氏吼道:“你这条疯狗,我养了你几十年,没想到你竟是看我一朝落难便反咬,说,你收了人家多少钱,你要昧着良心来害我?”

    王张氏缓缓地回过头,一改方才胆小怯懦的样子,从容地对刘姨娘说道:“主子,我记得曾经二少乃乃说过一句话,她说,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奴婢方才所言若是有半句是虚,就让奴婢遭天打五雷轰。”

    这些诅咒在这个时代还是很严厉的,古人甚是信神灵,一般是不赌咒发誓的,王张氏此言一出,刚想帮着刘姨娘说话的冷华堂也噤了声,王妃听了便伸手将桌上玉儿先前呈上的纸条打开,看了一遍后递给王爷,王爷看完后便问王张氏,“你方才说,每月初三便会送银两给玉儿,那本王问你,你每月所送是多少?”

    “回王爷的话,奴婢每月送五两银子给玉儿。”王爷听了便将那纸条掷之于地,对刘姨娘道:“你自己看看,本王方才可没有问过玉儿,直接问的王张氏,你自个也说了,王张氏是你的养的狗,但她如今的供词与玉儿所记完全吻合,刘清容,你还有何话可说?”

    刘姨娘看也不看那纸条,轻声冷哼道:“王爷,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她若早被收买,想怎么串供都行,今天这罪怕是我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了,对吧。”说着,转头沉痛不舍地看着冷华堂:“堂儿,娘没用,娘出身不好,所以才害你在人前没脸,娘……不能再照顾你了,娘……受不得这份冤,娘先走一步。”

    说着,虚弱地站起身,作势就要向立柱上撞,冷华堂自然是要去拉她,但动作却是微缓,他也知道刘姨娘不过是作作样子,想以自尽来逃过这一劫,所以,他便想拿捏最好的时机去救刘姨娘,也就是说,要等利姨娘撞到立柱,但力未尽时,再拉她一把,那样效果便会是最好。

    或者,将这个救人的机会让给王爷,若王爷能看在自己的面上去救刘姨娘,那一切便不在话下,只要王爷心里还是舍不得自己母子出事,那一切便都是小问题,蒙也好,耍赖也罢,悲情求饶都行,只要能揭过就好。

    但令他失望的是,王爷坐在椅子上动都懒怠动一下,像是正等着看好戏一样,等着刘姨娘自杀,他只好急切地起身,大步跨了出去,身后的衣襟却被什么勾住,眼看着刘姨娘就冲向了立柱,低了头一头撞了过去,他心急想要救,却被扯着走不动,眼睁睁地看着刘姨娘头破血流地晕了过去。

    再转头看时,只见冷华庭笑嘻嘻地看着他,一双妖艳的凤眼纯真干净,笑容如春天阳光下绽开的山茶花,美丽而质朴,不带一丝杂质,让他一时又看怔了眼,多少年了,小庭多少年没有对自己如此笑过?还是小的时候吧,小自己两岁的小庭常偷偷地找他玩,也是如此扯着他的衣摆……

    “大哥,你的衣摆挂住我的轮椅扶手了。”冷华庭天真无邪的说道,漂亮的凤眼扑闪扑闪着,无辜得一如多年孩子时的模样。

    冷华堂听得一滞,无奈地将自己的衣摆扯了出来,忙向刘姨娘跑去,往日精于谋算的他一时竟没有想通,为何刚才明明离自己好几步远的小庭会突然到了自己的身边,而且还挂住了自己的衣摆。

    刘姨娘的额头撞了个d,不过并不是很严重,气息仍在,她原就不是真心要自己尽,自然不会下了死力气去撞,只是原以为会有人及时相救的料想落了空,一时又痛又气,晕了过去。

    冷华堂探得刘姨娘气息还在后,忙悲痛地大呼了声:“姨娘……都是儿子害了你啊……”然后抱起她便向外冲去。

    “堂儿,你要去哪里?”王妃冷冷地叫住冷华堂。

    冷华堂转过头来,悲痛欲绝地看了王妃一眼道:“母妃,就算姨娘犯了错,她也受到了应有的症罚了,您……就得饶人处且饶人,放过她吧,她……也是苦命之人。”

    王妃听了便是冷笑,“她的苦命都是她自找的,若非贪恋荣华富贵,不自量力地只想攀高枝,又怎么会落得如此地步,不要以为她用寻死这一招就可以免去罪责,她毒害庭儿六年之久,岂能就此便宜了她,哼,谋害嫡子,证据确凿,按大锦律,当如何论处?王爷,你可是管着刑部呢,应该最清楚了吧。”

    冷华堂没想到王妃今日是不依不饶,非要致刘姨娘于死地不可,刘姨娘如今血流不止,他又不敢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