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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

凸显女性的身形,行动上亦要方便许多。李秀宁自幼习武,又深受北方胡族文化的影响,对宽袍广袖的汉服并不十分喜爱,自成年以后,大多以胡服打扮示人,颇有几分巾帼英雄的豪情。

    见李秀宁过来,柴绍先一步起身,双眼放光,神色间尽是炽热的情谊,“宁妹终于来了,愚兄等的心都快要烧成火炭了。”

    李秀宁朝柴绍嫣然一笑,到他身旁入座,这才与席上诸位一一打了招呼。

    李建成看着寇仲刹那间苍白了的脸色,掩饰地伸手拿了酒杯,轻轻抿了一口,不经意间,正巧撞上李世民的表情,对方不着痕迹地做了一个佩服的手势,让李建成微微弯了弯眼睛。

    寇仲见自己的梦中情人和别人眉来眼去,心情自然不佳,说话略带了几分失落,而柴绍则凭借着对情敌的异样直觉连连呛声,一时之间席上的气氛越发紧张起来,而李建成则装作未曾注意,只淡然喝酒,颇有些袖手旁观的意思。

    寇仲和徐子陵见此,心中萌生去意,脸色俱是不太好看。

    “我们兄弟希望能取回账簿去办一件大事。”徐子陵眼看话说的差不多了,突然正色道。

    听此,裴寂颇有些不高兴地道:“此账簿关系到各方面和东溟派的兵器买卖,想来还是留在我们手上更合适一些。”

    李世民装模作样得皱眉劝道:“此事若被东溟派知晓,怕是会给二位引来更多的麻烦。”他刻意加重了更多二字,暗指两人身上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柴绍脸上亦有不悦,“这账簿事关重大,于你们却是毫无用处,若想要金银珠宝荣华富贵,李阀自不会亏待二位,只是这账簿……”

    话说到这份上,已经很是难堪了。柴绍话中意思,分明是说寇仲徐子陵二人不满被他们看轻,故意提及账簿是为了提高身价,多要些赏钱。

    寇仲听罢,果然脸上划过一丝怒意,冷声道:”各位的好意心领了。由于我们另有要事去办,只望李兄能把账簿还给我们,再随便把我们送上附近的岸边就成。”

    李建成心中暗道,这柴绍还真是帮了大忙,面上却露出惋惜之色,“这是怎地了,原本还想带你们去李阀,以表谢意。不过账簿既然是你们所取,若我说不还,实属不义。罢了,日后你们何时若改变了心意,随时都可去太原找我。”

    话已至此,再无可说。

    李建成下令让船靠岸,自己则亲自送寇仲和徐子陵在甲板上等候。

    眼见着二人都是满脸的颓败之色,李建成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拍拍寇仲的肩膀,“你们两个虽然身负绝世武功,但是这江湖险恶,并非只靠武功便可成事,日后需谨慎小心,若是有了难处,随时都可去太原找我。我李建成的房门,永远是给你们敞开着的。”

    “还是成少够意思,放心,下回见你时,我们俩定然要混出点名堂来给他们看看!”寇仲狠狠说道,目光中露出坚定。

    李建成却是心里暗笑,想到寇仲因被柴绍看不起才如此耿耿于怀,忍不住劝道:“莫要多想,大丈夫何患无妻。只是秀宁心有所属,我这个当哥哥的却也是无话可说。”

    寇仲不曾想被李建成说中了心事,先是一怔,随后脸上微微一红,竟是不知该说什么。

    徐子陵长叹了一口气,“成少不必多说,寇仲他也清楚,只是心中气不过罢了。说不得过了几日,就又想别的去了。”

    “那便最好,好了。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两位保重。”眼看着船靠了岸,李建成抱拳说道,目送两个人下了船。

    船开出去半晌,李秀宁这才找到李建成,一脸的惊慌失措道,“大哥,柴绍他好像不在船上,难不成是方才随寇仲徐子陵他们下了船,去寻他们的晦气去了!”

    李建成愣了愣,心里暗自回忆,却完全不记得原著里有这么一段,立时呆立当场,“柴绍他……”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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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赴王府刀剑交锋 。。。

    因了时间紧迫,诸人哪里没有时间再等柴绍,只好沿途留下讯息,叫他看到以后赶快往太原与诸人会和,随后李建成以抄近路赶回河东为由,也与众人分开。自然,他不光是为了此事。

    名震全国的奇女子石青璇,以萧技震惊当代,过着隐居的生活。此次出世乃是受母亲遗命,为两位世伯欧阳希夷和王通奏萧,引来江湖众人围观。

    此时,王通的华宅主堂内,气氛炽烈,人人都在兴奋地讨论石青璇的箫艺。李建成独自一人,一身华服,气质疏离而凛冽,颇有一丝鹤立j群之感,引来不少人的注意,同时亦引来混迹起其中看热闹的寇仲和徐子陵的目光。

    两个人挤过人群,和李建成打了个招呼,李建成早已知晓二人也在此处,刻意高调出场,便是为了惹来两个人的注意。

    “没想到短短不过数日,我们又见面了。”李建成笑盈盈地和寇仲徐子陵二人打了招呼,“你们可混出些名堂来了?”

    “成少说笑了,就这么几日,实在有些短,不若你再宽限个三五天?”寇仲又摆出了那副痞里痞气的模样,看起来似乎摆脱了之前的困扰。

    李建成心中安慰,又想起柴绍,笑道:“说来那日送你们离开,我才发现柴绍好像也跟着下了船,他可有跟上你们,与你们为难。”

    说起柴绍,寇仲和徐子陵一齐变了脸色,露出些许心虚的表情。寇仲低着头不敢说话,莫名地却是脸色通红,直红到耳朵根儿处。而徐子陵则亦是表情难看,讪讪道:“当日便碰上了,不过柴公子后来自己走了。那日寇仲颇有些冲动,日后若成少见了柴公子,还请帮忙向他陪个不是?”

    看两人这副模样,李建成忍不住有些惊讶,看这意思,那柴绍竟是被仲陵二人整到了,且下场凄惨到让这两个混混都不好意思起来了。只是他心中无论多好奇,此刻却也不便多问,那毕竟是他的妹夫,若是明知道妹夫被人一顿好整,自己却无半点表示,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索性便当做不知道好了。

    三人说了几句,遥遥地便看到东溟公主单琬晶带着尚明也混迹在人群中,寇仲和徐子陵身上尚藏着东溟派的账簿,各自打了个哆嗦,而李建成则默契地将两个人挡在身后,先一步迎上去,与单琬晶寒暄起来。

    东溟派并未告知李家兄弟账簿丢失之事,见到李建成多少有些底气不足,且单琬晶心系李世民,见了李建成更是温柔细语,万不敢露出半点剽悍的模样。

    两个人正说着,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寒暄,李建成循声看过去,首先看到的是两个把门的大汉,此刻正躺在地上,只顾着呻吟,宾客潮水般的裂了开来,空出近门处大片空间。

    破风声起,一名蓝衣大汉掠了出来,探手抓起两人,怒喝道:“谁敢来撒野!”

    随后,便听一声冷哼,一男一女悠然现身入门处。

    只见那男子是个二十几岁的青年人,高挺英伟,轮廓分明,完美得像个大理石雕像,皮肤更是比女孩子更白皙嫩滑,却丝毫没有女气的感觉,反而眼神凌厉,显得霸道而强横。他额头上扎了红布,身披素青色外袍,内里是紧身的黄色劲装,左右腰际各挂了一刀一剑,宽肩窄腰,身材威武。

    正是日后的突厥第一高手,寇仲徐子陵未来的生死之交——跋锋寒。

    而与他同来的女子面容美艳,神色却冷若冰霜,却不减她丝毫的韵味风姿。

    “好!英雄出少年,来人与突厥的毕玄究竟是何关系?”只听一声长笑,一个衣衫褴褛的威猛老者站了出来,此人正是石青璇的两位世伯之一,人称黄山逸民的欧阳希夷,此人乃是成名至少四十年的顶尖高手,早已退隐多年。

    拓跋寒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双目精芒一闪,仔细打量了欧阳希夷后,淡淡道:“原来是黄山逸民欧阳希夷,难怪眼力如此高明,不过在下非但与毕玄毫无关系,还是他欲得之而甘心之人。”

    毕玄乃突厥武尊,乃当下突厥的第一高手,跋锋寒因其显露出的实力和天赋为毕玄所忌惮,而遭到追杀,只得从突厥来到中原,一是避祸,二来是继续挑战各路高手,以磨练自己的武技。

    此时,只见他冷冷地站在那里,便如雕像一般。

    高手相遇,不必问缘由,亦可打上一场,跋锋寒和欧阳希夷飞快地交上了手,李建成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的状况,眼睛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寇仲徐子陵所在的位置,见二人虽然也是急于看热闹,但离出口已比较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等待出手地时机。

    两个人斗得又急又狠,欧阳希夷气力悠长,跋锋寒则胜在招式精妙,刀法精悍,一时之间两个人难舍难分。便正在此时,箫声忽起,竟是暗暗合了二人的招数,或高昂慷慨,或有缘低沉,一时众人听得痴了。

    而唯一没有沉迷于音乐的便是李建成,他眯了眯眼,紧紧盯着那箫声传来的方向。

    一曲箫声闭,场中缠斗的二人杀气已散,各自收了武器。

    跋锋寒朗声道:“若能得见小姐芳容,我跋锋寒死亦无憾。”

    一声轻柔的叹息从屋檐下传来,女声甜美轻柔,没有任何言语可以形容,“相争不如不见,青璇奉娘遗命,特来为两位世伯吹奏一曲,此事既了,青璇去也。”

    随后人影一闪,跋锋寒和那同来的白衣女子同时消失不见,而无人注意的是,李建成也在那一刻,循着声音而去。

    李建成运足了轻功,堪堪缀在跋锋寒与那白衣女子身后,眼见着二人似乎说了什么,便骤然分开,李建成心中稍有疑惑,突然见远处有一青影飘过,便不再多想,朝石青璇的方向追去。

    未走多远,李建成突然感到后颈一凉,半空之中,他双脚在树枝上微微一踏,强行拧腰,一个鹞子翻身,稳稳落在地上,而空中那一道寒光,这才堪堪收起。

    只见跋锋寒正冷冷地盯着他,眼里露出野兽般的光芒。

    “阁下这是何意?”李建成兀自装蒜,露出恼怒的模样,“青璇小姐窈窕淑女,自然君子皆可求之,以这般方式阻我,可是欠了几分光明磊落。”

    “你的目的并非青璇小姐,是以我才将你拦下。”跋锋寒淡淡说道,“你一开始,分明是在跟着我和君瑜,被我们发现才又去跟青璇小姐,你之目的何在,今日便要说个清楚。”

    李建成假装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方才那女子是高丽奕剑大师傅采林的高徒?倒是在下看走了眼。”

    “莫要说些废话,我问你跟着我们到底何意!”只听一声轻斥,李建成只觉身后杀气袭来,本能地往边上一躲,只见一柄长剑堪堪落在他方才的位置,不禁面色一沉。

    此二人果真是毫无半点说话余地,还未确定他所为何事,已经两次出手,皆是随时准备置人于死地的招数,显是毫不把人命放在眼中,且又皆是外族,不禁有几分动了肝火。

    不过李建成心知以他现在的武功,便是一个也尚且困难,何况是对付他们两个。李建成心中转过数念,恍惚间想起他面容随了母亲,轮廓深沉,一眼便能看并非纯血统的汉人,见他们两个人如此紧张,难不成是以为自己是毕玄的人?想通了这一点,李建成有了几分底气,不动声色地轻笑起来,“二位似乎有些过分紧张。可是因为在下的相貌,格外像毕玄的爪牙?跋锋寒,塞外接连不断的追杀可当真吓破了你的胆吗?此时竟然胆小的像是兔子一般,实在让人失望至极。既然你这般想知道我的姓名,来战便是。”李建成说罢,缓缓抽出腰间佩剑,遥遥指向跋锋寒。

    这般的挑衅并非一时冲动,李建成心知这一遭若是说不明白,他极有可能被二人合力击杀而死,但若他先挑战对方,则以跋锋寒的傲气,绝不会干出以二对一的事情。在这个以武功定实力的世界里,遇到不平事,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拿剑来说话。李建成显然已经适应了这种逻辑和方式。

    此话一出,跋锋寒先是一愣,随后亦是面容严肃,轻轻点了点头,正色道:“你说的对,我的心已经不稳了。”说罢,他缓慢地拔出佩刀,惨白的刀光在夜色下闪闪发亮,李建成凝神看着那一片寒光,慢慢地吸了一口气。

    此战不必胜,但要打出来的却必须是他武者的风骨。

    跋锋寒显然并未使出全力,他只单手握刀,朝李建成劈来,这是势如破竹,霹雳雷霆的一击。毫无任何花哨的招式,就这样四四方方地劈过来。

    此刻,连李建成都不得不承认,跋锋寒在武道上是个比任何人都执著的人。

    因为自觉失去了胆量和魄力,所以他选择了没有技巧的对战方式,以力量战胜力量,这是原原本本的永远在自己身上的实力,是无法逆转的情况。

    李建成的剑迎上了跋锋寒的刀。

    在刀与剑交锋的刹那,两个人的真气先重重地撞到了一起,李建成只觉一道真气从跋锋寒的刀尖传入自己的剑尖,朝自己袭来,竟是势不可挡,不禁微微一惊,立刻错开长剑,刀刃与剑锋撞在一起,擦出激烈的火花,随着跋锋寒的真气撞开李建成的真气,李建成的剑锋堪堪擦过了跋锋寒的胸膛,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血痕。而刀刃却仍指在李建成腰下一寸处,再不能深入。

    经脉剧痛,李建成吐出一口鲜血,收剑入鞘,重重的咳嗽起来。

    跋锋寒亦收刀,神色复杂地看着胸口上狭长的伤口,沉声问道:“你明知方才一击最多只能伤我些微皮r,为何不退。”

    李建成抹了抹嘴角鲜血,抬头笑道:“既斥你以无勇,又怎可输掉这阵势呢?”

    “跋锋寒,你记得,我叫李建成,下回见面,我定然会讨回今日这道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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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遇强敌元吉遭殃 。。。

    正是乱世,江南到处都是硝烟滚滚,远处遥遥传来喊杀声,通体雪白的骏马似乎有些被杀气激荡的焦躁起来,马蹄儿四处凌乱地踩着。李建成勒住了缰绳,弯腰抚摸坐骑的颈子,又顺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小块饴糖,喂进马嘴,安抚白马的情绪。

    “莫慌,不过是两伙流寇,咱们不去掺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还是赶紧赶回河东最为紧要。”李建成轻轻勾了勾唇角,挥动马鞭,朝远处奔去。

    那日,与跋锋寒比武以后,李建成扬长而去,徒留下跋锋寒在后面若有所思。万事不可急功近利,他并不急于笼络那只野蛮的狮子。跋锋寒和寇仲徐子陵不同,他从小在马贼中长大,见识过最血腥的杀戮,经历过最残酷卑微的生活,他强大且多疑,不会一次好感就对人推心置腹。随着剧情的推动,日后他们总有再见面的时候。

    更何况,河东那边,他也得快些才是。

    越往北走,天气越有些凉意,李建成轻轻咳嗽了一声,暗自运功查看身体的状况,与跋锋寒相斗的内伤仍是没好完全,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的武功,只是胸口仍隐约有些闷痛。

    早在与李世民分开之时,李建成便派人传了家书回河东,叫李元吉做好准备,只等着他到了,便带上家人一齐往太原赶去。

    大业十三年五月,李渊终于在太原打起了义旗,以讨伐刘武周之名兴兵而起。而与此同时,在某一日的黎明,李建成终于赶回了河东,径直往家门冲去。

    李元吉今年十三岁,因为相貌丑陋,不受母亲的待见,性格也有些孤僻,只和李建成亲厚,此刻,这个尚介于孩子和少年的男孩正和几个家仆站在门口,眼巴巴地看着李建成,满脸都是慌乱。

    “大哥……”

    “莫慌,牵马过来,我们马上去太原。”李建成翻身下马,一边吩咐家仆,一边轻轻拍了拍李元吉的肩膀。他一路赶来,亦是满身的疲惫,“家里其他人呢?”

    此刻,天刚蒙蒙亮,李建成环顾四周,硕大的李府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

    “弟弟已经安排他们另寻了一处稳妥的地方,待太原事毕,再派人来接应。”

    李建成听此,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元吉也长大了,我们走吧,爹爹和你二哥还在太原等着我们呢。”

    李元吉听罢,脸上难得有一丝自豪的笑意。

    待家仆牵了马过来,李建成翻身上马,带着李元吉并几个仆从马不停蹄地朝太原奔去。

    这一路走来,虽说仍是兵荒马乱,但这条路李建成毕竟不是第一回走,仔细留意些,还是堪堪避过了大部分的麻烦。

    从河东往太原去,沿途俱是荒山野岭,便是有几个略大些的镇子,李建成也不敢过去,唯恐碰到了不该碰到的人。如今李渊刚刚起兵,李建成不得不小心谨慎,是以他们竟捡了小路来走。奔波了五六日,风餐露宿,白日赶路,夜里还要守夜防止野兽的袭击,便是武艺高强的李建成也多少有些吃不消了。

    李元吉年纪尚小,这般旅途奔波,已是累得狠了,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张黑脸生生透出了几分煞白。

    “若累了,便歇一会儿吧。”见李元吉已经撑到头了,李建成叫家仆们各自休息,随后拉着李元吉寻了个干净些的地方坐下,又拿出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