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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部分

他为龙神的老百姓,想到原来这就是张平当初跟他说的,如果他能成为天下第一人,丑的也会变成美的。

    现在他的容貌不但不再是他的缺点,还成了他作为龙子的标志。

    从今天开始,他皇甫桀才是大亚真正的龙子的说法会渐渐在全国流传开来。他的容貌、他的战绩、甚至他高大出常人许多的身材都会成为传说。

    眼看不远处的巍峨皇宫,男人笑了。

    不急,终有一天我会成为那里的主人。成为真正的天下第一人。

    而张平你会伴在我身边。我生,你也生;我死,你就睡我棺材里。

    上殿后的繁文缛节略过不提,皇甫桀交上虎符,胜帝自是对皇甫桀一番嘉勉,当庭赏赐了许多宝物。至于真正的论功行赏还在后头,当晚胜帝在皇宫内为凯旋归来的将领们摆开了接风宴。

    张平作为侍人自然没有资格上席,与其它王公大臣的侍仆一起在皇宫外等候。宁王府的管家也带了仆人前来迎接,张平认出他们,但他们没注意到人群里的张平,张平也懒得上前相认,和身边某个大臣的家奴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等到半夜,其它人、就连惠王的座驾也已离去,才见到皇甫桀一人姗姗来迟。

    张平迎上前去。

    管家言洪快步越过他,激动万分地叫了一声:王爷!

    皇甫桀过目不忘,虽然六年未见,但扫了一眼就知此人是谁。只不过眼前的人比六年前脸上多添了些谄媚和恭敬、没了当初那想掩也掩不住的轻视和轻慢。走过管家身边,皇甫桀对张平笑了笑。

    等久了吧。太子拉我说了一些话。

    还好,我也找人聊天聊到现在。就是肚子有点饿。

    呵呵,我想言管家应该备了酒席,回去让他整上来我们好好喝两杯。

    好。

    管家一时竟没认出张平是谁,主要是宁王的态度让他惊讶,他们王爷怎么会对一个太监如此和颜悦色?后来才想起王爷身边一直有个侍候的侍人,似乎叫张平?

    那太监不是有点傻吗?怎么现在看来如此正常?言洪抱着一肚子疑惑,连忙让仆人打灯把皇甫桀迎到马车前。

    皇甫桀拉着张平一起坐了进去。张平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

    奇怪的是言洪,不解归不解,还是赶紧让人驾起马车回府。

    宁王府仍旧那么陈旧。

    可是陈旧的宁王府却一改六年多前的门庭冷清,如今言管家光是收礼就收的手忙脚乱。

    来拜访的人络绎不绝。上至太子、下至京都府尹。皇甫桀来者不拒,全都一一接见。

    宁王府多了一名食客,姓风、字雨山。这人喜穿白衣,风度翩翩,一笑起来就两眼弯弯,亲和力十足。

    皇甫桀每次接见客人都会带上这名食客。久而久之,大臣之间也都知道了这个人。后来更是听其它将领说这风雨山就是宁王任统帅后的军师,宁王能打下匈奴和此人计策也有莫大关系。于是风雨山的大名更是无人不晓。

    而宁王府内多出的一些仆人杂役及侍卫却没有人留意。宁王立大功归来不比当初,府里多些仆人侍候也是自然。

    回京三日后,胜帝在金銮宝典正式论功行赏。

    除各位有功将领皆有不同封赏外,宁王皇甫桀作为主帅被赐了一座新府邸,另有金五千两、银三万两,骏马十匹,仆从三十六人,美婢十二人。同时加封他生母贤妃为皇贵妃,赐珠宝若干。可惜赏赐虽厚,却无实权。

    早朝过后,胜帝把皇甫桀单独叫到上书房问他可想要封地,皇甫桀心念数转答道:儿臣不要封地,儿臣宁愿为父皇驻守边疆。去哪里都可以。

    胜帝微笑,突然问道:听民间传你为龙神之子,你怎么看?

    皇甫桀一怔之下很理所当然地道,父皇,您是天子,龙神转世,儿臣是您的儿子,自然就成了龙神之子。人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父皇您才有七个儿子,还差了两个呢。

    千穿万穿,马p不穿。胜帝表情未变,但往后靠的身体可以看出他的放松。

    朕赐你的面具,是不是覆不上了?胜帝的口气含了一丝玩笑。

    皇甫桀连忙恭谨地回答:是。

    你还需要面具吗?

    皇甫桀苦笑,请父皇再赐儿臣一张,以前在军中还不觉得,这回京城没几天就吓哭了路边好几个小娃儿。

    胜帝闻言哈哈大笑,挥挥手道:朕会再赐你一张面具。

    皇甫桀躬身谢恩,心中忿恨没有流露出表面一分。

    你去看看你母亲吧,你们母子也有六年多未见。自听说你灭了月氏还降服了匈奴后她就翘首以盼,这几日她天天来找朕,就是问什么时候能见到你。

    是。

    胜帝注意到皇甫桀在听到他提贤妃的时候,脸上出现明显的厌恶和排斥。心中不由微笑了下。贤妃对这个丑儿子怎样,他也听了些传闻。虽然可惜他们母子不和,但如今他却对这点喜闻乐见。

    皇甫桀退出上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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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2楼

    在廊上等候的张平迎上前去。

    我们去瑞华宫。皇甫桀没有多言,立刻向前走去。

    张平跟在后面,心中有一丝迟疑。

    早晚得去见她,不如趁早。皇甫桀明明背对着他,却似猜出他心中所想,冷冷道。

    张平本想问他皇上单独召见他有何事,看他如此,决定等回去后再问。

    一路无话,快到瑞华宫时皇甫桀突然站住脚步。

    张平,你不要忘了自己曾说过的话。

    哈?不待张平反应过来,皇甫桀已经再次迈开脚步。

    宫前打扫的太监认出了四皇子,顿时,一向安静的瑞华宫变得热闹起来。

    六年未见,贤妃未见老态,一张脸妆点得完美无缺,更显女人成熟之美。

    倒是女官红袖,眉眼间藏了一丝y翳,近四十的她透出一股寂寞的风情。当她看到高大的皇甫桀出现时,眼中忽地一亮,但很快又掩饰了过去。

    你变了许多,没想到你竟长得如此高大。贤妃叹息。

    皇甫桀跪在贤妃面前,口称孩儿不孝,让母亲挂心了。

    你三天前就回来了,为什么不早点来见本宫?贤妃似漫不经心地道。

    皇甫桀腰杆跪得笔直,淡淡地回道:儿子也想早点进宫看望母亲,可刚回来府中有许多事要处理,又有好多大臣来拜访……

    借口!贤妃厉声怒斥,你以为你翅膀长硬了就可以不用回来看我了是不是?

    母亲大人说笑了。儿子和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不管儿子蹦得多远,最终还是会回到母亲您这里的。

    贤妃看着跪在他面前的儿子,心情复杂。

    儿子有出息,做母亲的当然开心。但做儿子的太有主见,甚至要脱离母亲,这就不是一件愉快的事了。

    凭直觉,贤妃也觉得这个儿子已不如当初那么好掌控。

    六年,不过六年,她的这个丑子已经成长如斯。那个当初看到她就发抖的窝囊废如今已成了让匈奴闻风丧胆的魔帅。

    贤妃放软了脸上的表情,你能记住这点就行。如果没有我和你外公在你身后帮衬,你以为你能有今天?

    儿子知道。皇甫桀平静地道。

    今晚你就在这儿用膳,本宫有好些事要好好问你。

    是。

    张平知道皇甫桀要留在瑞华宫用膳,也没多问,回去传了信。简单找了些东西果腹后,立刻和几名家仆一起赶到皇城外头等待。

    宫门中有人走出,看衣着,应是二品的官阶。看年龄却不大,大约二十过半,身材修长儒雅文秀。

    韦大人。有认识的人上前见礼。对于这位太子面前的红人、韦相的儿子、当朝驸马,巴结的人自然不会少。

    张平隐进马车y影处。

    韦问心不问对方身份高低一一回礼。

    张平注意到这位韦大人脸上虽然带着笑容,眼中却含着落寞。

    听说太子身边出现一名谋士,近年来太子亲那谋士更多,对这位韦大人却有所疏离,不知是真是假?张平好奇心冒起。

    对了,杨嬷嬷不是说驸马难做吗?他现在和那位长公主处得如何?还有他那位嫁给太子的心上人呢?

    韦问心看到宁王府亮起的灯笼,往这边多看了两眼。张平见他把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对他微微一躬身。

    韦问心皱起眉头,似乎在想他是谁。很快,他的表情就告诉张平他想起来了。

    张侍人。

    张平没想到他会朝自己走来,连忙行礼:张平见过韦大人。

    多年不见,张侍人可好?韦问心笑着打招呼道。

    托大人的福,小的一切尚好。

    观你面色,倒似比当初在京城时好上许多。韦问心顿了顿,他们彼此都知道他在说什么。

    张平也不回答,摆出一张老实的面孔恭谨地赔笑。

    当年对不住你了。为什么年少的自己能容忍别人欺凌弱小却不上前制止?韦问心想起那位四皇子与他们的过往,再想他现在,心脏猛地一缩。

    大人过言了,小的不敢。张平连忙惶恐地道。

    代我向你家王爷问好,就说下官对他在边关的作为也是敬佩之至。

    是。小的一定传到。

    韦问心点点头,略带惆怅之色地转身走了。

    张平抬头看他的背影,不知怎的竟有点悲凉之感。

    他家王爷曾说过韦问心是个人才,如果太子善用他,那么太子在朝廷的地位一定会非常巩固。惠王想动他怕也不轻易。可看太子如今和惠王算是分庭抗礼的局面,韦问心的不得志明眼可见。

    如果韦问心能帮王爷就好了。疯子虽然计谋百出,可在朝中并无影响。而韦问心就不一样了……

    明月初升,皇甫桀从宫门现身,二话没说,当即就上了马车。

    张平坐上车辕,让仆从立刻驾车。

    到了宁王府,皇甫桀没看身后的张平、也没理迎上来的言管家,大步流星向他的寝院走去。

    砰!院落d门当他的面被关上。

    张平摸摸鼻子,看周围无人,翻墙跳了进去。一进去就看到他家王爷正扶着栏杆在剧烈呕吐。

    张平默默走到他身边。

    皇甫桀呕了半天,擦擦嘴,抬起脸对他惨然一笑。

    过来。张平张开双臂。

    高大的青年看着他,一步步向他靠近。

    突然青年扑向张平,紧紧抱住了他。

    张平收拢双臂,轻轻摩挲着他的背。

    院中静寂无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皇甫桀松开了手臂,嗓音沙哑地道:让人进来清理吧,我回屋里。今天晚上你睡外间,我不叫你,你就别进来。

    张平拉住他的手臂,想不想打一架?

    皇甫桀回头,一字一顿地道:我不想打架,我只想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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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3楼

    那……你要不要我陪你睡?言皇贵妃跟王爷说了什么,竟让他反感至此?还是他已经无法再忍受在那样的母亲面前做出一副孝子的样子?毕竟,谁过了六年自在日子又重回没有尊严的牢笼都无法忍受。可怜的小桀……

    皇甫桀眉毛一挑,发出y森的笑声:你不怕被我gan死你就进来。

    张平搔搔头,那就算了。顺便也放开了他家王爷的手臂——同情也是有底线的。

    皇甫桀气死,脸色通红,那人字形的血色胎记更是像要滴出血来一样。恶狠狠地看了张平半天,一转头,一脚踹开屋门,怒气冲冲地走了进去。

    张平看看那半毁的两张门,吐出一口气,看来是没事了。现在他可以叫人进来打扫了。对了,还有洗脸水和漱口解渴的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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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4楼

    第二天早上,宁王召集几名心腹密谈。

    赵、杨两位大师父已经离开京城,目前不知在哪里云游。青云、白莲在得到宁王允许后也已嫁人离开了王府。赵师父临走之际招来了一名徒弟。

    张平第一次在军营中看见这位隐身来访的师兄时,一时都不敢相信这人是四皇子的师兄。

    钱若谷,一个名字十分文雅,但长相却十分猥琐的中年男子。贼眉鼠眼这四个字就是用来形容他的相貌的,甚至连他走路都像一个贼。可他不但不是名贼,还是一名管钱的账房。

    这位爱钱如命的钱账房在宁王府已经做了两年,就连全王府最苛刻的言管家也挑不出他的毛病。

    皇甫桀一回来就和这人密谈了一个晚上。连张平也不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

    今早除了这位钱账房,还有五位在席。

    风雨山,全京城现在都知道他是宁王的谋士。

    陶正刚,新封的京都禁卫军将领,以后他将辅佐太子统领京城兵将。

    刘旗忠,朱炳,这是当年皇甫桀和张平背出的两名重伤患。这几年经过张平调教,武功大进,现为宁王的侍卫之首。

    还有一个人,这个人的来历除宁王外没有人知道。当初张平在军奴中发现此人重伤快死,一时动了恻隐之心,救回去后才发现这人的伤势实在太重。皇甫桀命军医救了他,最后却又让他死了。过一段时间后骑s营里就多出了一个叫狄二的人。

    而骑s营中类似来历不明的人还不少,现在这些人又都转到了宁王府里干起了杂役或侍卫的活计。张平还知道其中有一部分离开了军队却没有跟他们回来,但也绝不是回家。皇甫桀把他们派到了哪里?

    再回头说这狄二,也不知他身怀了什么样的绝学让皇甫桀对他十分器重。

    而让张平生气的是,这叫狄二的人明明是他从军奴营中扛回去的。可这狄二却对他完全不假颜色,看到他就跟没看到一样。

    六名心腹,加上他一共七个人。皇甫桀坐在上位,他就立在他身后。

    按理说六人一起见面还是第一次,可就像经过商量一样,每个人都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完全没有两人同时看中同一个座位的情况发生。

    左边,依次为风雨山、钱若谷、刘旗忠;右边,依次为陶正刚、狄二、朱炳。

    皇上这次可能想效仿太上太皇,当初太上皇继位之前,太上太皇也没有给诸位皇子封疆,只给了他们王爷的名头。直到太上皇继位,诸位皇子才离京。据说太上太皇此举是为了防止诸皇子在封地兴风作浪,对当时的太子不利。风雨山分析道。

    皇上给您闲职,简直就是最大的浪费!陶正刚突然不满地发泄道。

    张平把目光投向陶正刚。

    这人虽然人如其名,正直又倔脾气,给人以忠臣良将的感觉,却并不愚忠也不愚昧。你要想收服他,就必须比他能干比他强,否则管你是皇帝还是天王老子,他鸟都不鸟你。但你一旦让他心服口服,那他就能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刘、朱二人也脸有不甘。

    就是。疯子竟然还点头附和。

    皇甫桀斜了这人一眼。

    风雨山笑嘻嘻地道:王爷,没了封地,您今后打算怎么办?

    皇甫桀看向诸人,微笑着反问:你们说怎么办?

    厅中一片寂静,大家都在沉思。

    张平自听到外放封王暂时成了不可能的事就开始难过。

    他本来打算离开京城后,在封地那边隐瞒身分去挑战一些高手,等他把当地的高手全部打败后,不用他去找,自然也会有人寻上门来挑战他。到时要不了多久,世人就会知道这世上又出了一个叫做张三的高手。

    他平生的梦想就只有两个:当天下第一高手和挣很多银子养家。就目前他家王爷的表现来看,实现第二个目标倒不难;难的是第一个!他要怎么才能在京城不泄漏底细的挑战高手?

    越想越觉得实现性小的可怜,越觉得实现性小,他就越觉得难过。

    这也是王爷的机会。狄二突然道。

    为什么你会觉得这是王爷的机会?风雨山追问他。

    狄二却闭上嘴不说话了。

    你怎么不说话?风雨山盯着他。

    狄二看向自己的脚面。

    风雨山开始哼唧,可能憋不住了,大叫道:我就知道你们都在等本公子开口,哼,本公子就是不说!

    不说就不说,有什么了不起。陶正刚挤对他。

    你这个莽夫,你懂什么!本公子这叫敦兮其若朴,旷兮其若谷。

    啥?陶正刚没听懂。

    他说他很虚怀若谷。钱若谷解释道。

    这疯子也会懂得谦虚?嘿!陶将军忍不住嘲笑。

    风雨山大怒,跳到椅子上就开始指着陶正刚的鼻子大骂。

    其它四人津津有味地看白戏,表情要有多放松就有多放松。

    皇甫桀懒洋洋地往椅背上一靠,转头看他家的张大侍人。

    张侍人还沉浸在梦想要延期的伤心中,他不喜欢京城。一想到以后要留在这里,他就浑身不舒服。

    留在京城代表了什么?

    代表他得一天至少磕三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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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5楼

    代表他走到哪儿都得穿一身太监服。

    代表他家王爷睡太监的事一定会再次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而他张平则走到哪儿都得低着头。看他不顺眼的言管家大概会更看他不顺眼。希望早日抱孙子的言皇贵妃也一定很想杀了他。

    他并不是怕了这些,只是这几年自由惯了,突然又要回到原来卑躬屈膝的生活,换谁都不会舒坦吧?

    而且在边关那全是男人和莽汉的军营里,人们尚且不屑他这种人的存在。如待在京城——这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