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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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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拾完沈渭南的头发,苏然把毛巾拿回卫生间,然后回来关上大灯躺回床上,翻身搂住沈渭南,轻声说:“睡吧,渭南哥。”

    沈渭南把苏然往怀里搂紧了一些,没有说话,黑暗中,他睁着眼睛看着对面的墙壁发着呆,其实他现在的心里非常茫然,他对苏然心里充满歉疚,他想从现在开始好好的对待苏然,但是他又不知道该怎样做才算合适,他想来想去,好像他无论怎样做都是比不上莫言的,因为歉疚和责任的体贴和从内心散发着爱情的体贴,那是没有办法比较的。那么就真的把苏然还给莫言吗?这好像也是说不通的甚至是荒谬的。他这一夜辗转反侧不得安眠。

    沈渭南这一夜睡的不安稳,他被复杂的心思困扰了半晚,早上起床后精神萎靡不振,喝了咖啡还醒不过神来,从这点来说,莫言的手段还是高明的,他没有用什么y谋诡计,而是大大方方用的阳谋,几句话就扰乱了他们的生活。

    第二十七章

    一夜过后,第二日起床两人的生活还是要继续,只是每日平淡重复的行为中沈渭南的内心发生了些变化,早上起床的时候,当身体内的生物钟让他自然醒来后,他发现如往常般苏然已经起床了,她正站在窗边将厚重的窗帘拉开,那一刻他没有像往常般翻身下床,穿上睡袍下楼去煮咖啡,他躺在床上没有动,人有些呆滞的看着苏然的背影,今日的天气不太好,拉开窗帘屋内的光线还是暗暗的,晨光照在苏然的身上,在她身后形成一个暗暗的光影,有几分看不清楚的味道。

    苏然的动作熟练而迅速,她拉开窗帘后随手用手腕上的皮筋把脑后的一把长发挽高扎起,往浴室走去。

    浴室里传来了“哗哗”的流水声,沈渭南才慢慢的从床上坐起来,他把双脚放进拖鞋里,两手撑在床沿上,望着浴室的那面墙发呆。

    苏然从浴室里洗漱完出来看见沈渭南还在卧室里,而且整个人好像是还没有清醒过来,正望着对面的墙发呆,她也是微微的一呆,开口叫道:“渭南哥?”

    沈渭南忽然惊醒过来,转过头来望着苏然:“啊?”他脸上还带着几分茫然的。

    苏然看着他,眼神里带着询问,片刻后沈渭南回过神来,他用手摸了一把脸含糊的说了句:“昨晚没太睡的好。”说完就起身往浴室走去。

    苏然望着紧闭的浴室门,呆立了一会,最终还是放弃,转身出了卧室,下楼去了。

    如果他们再熟悉一些,再亲密一些,苏然会直接推开浴室的门,问沈渭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或是更早一些在昨晚沈渭南深夜进门的时候她就会开口问,但是自从他们结婚以来,沈渭南有意或者无意的把他们之间隔开了一段距离,这几个月生活下来,两个渐渐形成了一个固定的相处模式,外表看起来,他们是和谐的,但沈渭南的内心是清高而孤傲的,当他拒绝与人交流的时候,苏然也不敢贸然靠近,她有点明白沈渭南是看不上她的,这点的看不上,让她隐隐的有些自卑,也让她畏缩的不敢靠近。

    沈渭南在楼上洗漱完,把自己收拾的精神了,走下楼来,他出了卧室门,就听见一阵悠扬的音乐,那是他平时惯常听的一首曲子,下的楼来,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正在客厅的茶几上等着他,连那杯咖啡放的位置都正对着他平时习惯所坐的方向。

    把身体陷进柔软的沙发里,沈渭南把面前的咖啡端在手里却没有喝,他低头怔怔的看了一会手里咖啡杯,然后扭头看向在厨房忙碌的苏然。

    苏然在厨房里忙着烤面包,煎蛋,她做的有条不紊,神情认真而专注,浑然不觉身后正有一道目光在追随着她。

    沈渭南发现在自己惯常的生活中从来都没有把目光投注在自己的这个家里,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每次回来,家里都是窗明几净的,多晚回来热水器里都有热水,早上也会有早饭在桌上是为什么,这时候他才明白在他从不不在意的时候,有人竟然为他做了这么多。

    如往常般吃完早餐,沈渭南开车送苏然去学校,当车停在三中的大门口,坐在驾驶位上的沈渭南想对苏然说什么,但是他转头看着苏然张张嘴却又说不出来,两人平时到了这个时候都是苏然给沈渭南打个招呼就下车往学校里走,而沈渭南也不会多说什么,没有什么停留的就把车开走。

    可是今天沈渭南想对苏然说点什么,他侧过身体看着苏然还在想着要说什么,可是苏然却已经动作利索的推开车门下了车,苏然站在马路边弯腰对车内的沈渭南说:“渭南哥,我进去了啊,你开车小心。”

    沈渭南坐在车里,心里几番酝酿想说点什么亲密的话,但也不知是不是他今天早上脑子反应迟钝,嘴拙的一句也说不出来,最终他也只能看着苏然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苏然转身往学校里走,沈渭南看着她的背影,心情复杂。

    对沈渭南来说,这一天开始的很不好,在开车去公司的路上,心里忽然就觉得对什么都提不起劲来,在平时沈渭南的一天的行程应该是先到自己的投资公司,在那里坐镇一上午,快到中午的时候再去周顾那里,但是今天他忽然觉得意兴阑珊,自己的投资公司离着苏然的学校有些距离,几乎隔着半个城区,反而是周顾的公司离得近一些,早上时繁忙的城市和拥堵的交通让他心烦意乱,他也不想再在车流中挣扎了,干脆直接开车去去了周顾那里。

    在过一个交通岗的时候,因为前方出了车祸,沈渭南被堵在了城市的主干道上,一时他就陷在了茫茫的车流中进退不得。

    看着前后排的密实的车辆,沈渭南倒是不着急了,心思的沉沉的开始想着心事,就在昨天晚上他还想着要对苏然好一些,可是今天一早他就发现,这世界上的事情还真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他和苏然的关系从最开始就错过了亲密起来的机会,人和人的之间的关系很微妙,这两个人一旦形成了固定的交往模式,就会形成一种惯性。

    沈渭南知道其实他和苏然之间不是不可以亲密起来的,但是是自己一开始就划开了距离,对她关注的太少了,等他现在再转身想去关心苏然的时候才发现他竟然无从下手。

    沈渭南不禁在自问为什么会这样呐?其实他这个对别人都很宽厚的,为什么到了苏然这里他却做的这么糟糕呐?他前后想来他和苏然结婚以后的生活,他不得不感叹造化弄人,他们结婚或者关系改变的时机不对,彼时他正刚刚和夏小花结束关系,心情正意兴阑珊的时候苏然就以那样的一个姿态闯入他的生活,对于这段来的有点莫名其妙的婚姻他虽然对生活妥协了,但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甘心的,这个时候周顾的出现让他找到了一些生活的乐趣,然后或是有意或是无意的他就开始冷落苏然了,现如今他才明白这世界很多东西是相互的,他冷落别人的同时,也让别人不敢靠近他,如今的苏然被他弄得只敢和他隔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既不敢靠近,也不舍离开。

    在路上堵了将近一个小时,沈渭南才从车阵中脱身,在周顾的公司楼下,沈渭南坐电梯上楼,按下电梯按钮的时候,脑子里忽然蹦出了第一次和周顾见面的场景,如果,自己当时不是按下那个电梯按钮,那么,自己和苏然会是怎样?应该是会比现在好吧,至少他的工作不会这么忙,他这个人没有什么爱好,下了班就在家,那他和苏然相处的时间就会多很多,那么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冷落苏然了吧?

    沈渭南想着想着思维就跑远了,他给自己提了无数个假设,最后把自己陷入了一团烦乱的情绪中。

    这一上午沈渭南把自己锁在办公室里,他什么也没做,被一种低落的情绪情绪困扰的久了以后,他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

    临近中午的时候,沈渭南把这个公司里的销售部的经理叫了进来,销售部的经理叫汪丛山,才20出头,是周顾的同学,沈渭南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带他,这孩子原来在学的就是营销学,是个很机灵的人,这段时间沈渭南从整个市场的规划到人际交往应酬都事事点播他,一段时间的调教下来,虽然他现在独挡一面还有些勉强,但沈渭南还是决定现在就放手了。

    沈渭南没用多长时间就把手头上的工作全部交接给了他,汪丛山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但他看着沈渭南脸色明显不算太好,也没敢多问,交接完后就匆匆出了沈渭南的办公室。

    汪丛山出去后没多久,周顾就进来了,沈渭南看着站在门口敲门的周顾笑了笑,他预料到周顾会来找他,他也没起身,指指办公桌前的椅子,招呼周顾:“坐。”

    周顾在沈渭南的面前坐下,年轻人脸上还有没退干净的清涩,他稍微酝酿了一下,才斟酌着开口:“沈先生,您这是要打算离开这里了吗?”

    沈渭南对着他语气平和的道:“是的,但是你不需要担心,我不会撤资的,而且你以后如果还有需要只要投资分析报告可以通过审核,我还可以继续投资的。”

    周顾明显松了口气,他问沈渭南:“沈先生你以后是不是不打算再管这里的事情了?”

    “是的,我以后不能管理这里了,而且也不会派人过来接手,你们可以按着现在的模式继续走下去,本来我还打算在和你们走一程的,但是很抱歉因为我个人的原因,以后我不能来了,请你能原谅我的任性。”沈渭南说的诚恳。

    周顾露出吃惊的表情,沈渭南这话的意思明摆着就是把这个公司送给他了,他有些不敢置信:“沈先生,您、、、、、”

    沈渭南摆摆手:“不用说了,你们好好做,以后你们要是做大了呐,也就不枉我给你的投资了,你们能够实现自己的理想就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这世界是需要理想与执着的,我祝你成功。”沈渭南下意识的说着冠冕堂皇的官话,激励着眼前的年轻人。

    或许要过很多年以后周顾会明白,沈渭南对他慷慨只不过是他一时兴起的游戏之心,而且他离开的也有些不负责任,但是这一刻他心里是充满感激的,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想对沈渭南说什么。

    沈渭南也随着他的姿势从椅子上站起来,现在的周顾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会感激的对他鞠躬,少了些城府的年轻人,这孩子有理想有行动,这段时间的锻炼虽还显得有些清涩但以隐隐有了大将之风。

    沈渭南面对着年轻人,给以了他平等的尊重,周顾隔着一张桌子伸出右手,沈渭南也伸手与他交握:“沈先生,谢谢你。”这句话从周顾嘴里说出来,格外的郑重。

    沈渭南微笑着:“加油。”

    送走了周顾,沈渭南稍微觉得轻松了一些,他想要改变自己的生活,然然目前是他最大心结,他想要对她好,所以想多挪出一些时间陪她。

    周顾走的时候没有关门,现在正是午休的时间,外面的大办公区里喧闹的人声传了过来,一群年轻人吃着外卖在大声的调侃。

    平常这个时候沈渭南一般都会和他们一起吃外卖,但是今天他不太有胃口,他给自己煮杯咖啡,端着杯子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慢慢的喝着。

    身后是喧闹的人声,沈渭南难让自己的心安静下来,兜兜转转的又想到了苏然,他倒不是想念苏然,只是经过昨天他发现自己对苏然有了一种比愧疚更复杂的情绪,倒不是牵肠挂肚,但是每每想到她都会心里都会有种沉重的压力,沈渭南分析不出这是为什么,或者他对苏然的这种心情又代表了什么?

    他沉默的凝视着窗外,心绪在纠结,其实沈渭南自己都没有发觉,他已经开始在对一个女人心心念念耗费心神了。

    手里的杯子已经空了,沈渭南还是站在那里没有动过,良久的纠结后终于在他嘴边化成一声叹息:“然然,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呐?”他身后的大办公区里一直在嘈杂的人声里响着一首曲子,可能是那群年轻人中谁非常喜欢这首音乐所以在反复的播放。

    沈渭南这人平时不太注意一些时下的流行音乐,但那首曲子在反复的播放,一个不经意间一句歌词就传进了他的耳朵。“假如我不放手,你多年以后,会怪我恨我或感动。”

    沈渭南呆怔在那里,“假如温柔放手,你是否懂得,走错了,可以再回头。”那一瞬间他忽然心乱如麻。

    傍晚的时候沈渭南去学校接苏然回家,自从结婚以来,这两口子难得的一起下班回家,早上的时候两人一起出家门,苏然还可以让沈渭南送自己,但是晚上沈渭南是不会来接她的,她一般都是自己打车回去。

    苏然出校门的时候看见路边停着的车子,稍稍愣了一下,她从昨天就知道沈渭南有些变化,这个时间沈渭南出现在这里,她隐隐知道沈渭南的变化肯定和莫言有直接的关系,她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是也没有表现出来,高高兴兴的坐上了车。

    到了家,苏然自然的换衣服洗手做饭,沈渭南换了家居服本想去给她帮忙,但他这人平时在起居方面被人伺候惯了,他在厨房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帮忙,而且他也觉得自己平时等着吃习惯了,这会忽然提出要帮忙,苏然会不会觉得他太突兀。

    苏然是实习老师平时学生放学她就可以下班了,两人到家的时候才5点多,沈渭南平时很少有这么早回家过,一时间他在屋里转了一圈还真找不到事情做。

    其实沈渭南平时是个自我很耐的住寂寞的人,要是在往常他实在没事做,到书房找本小说都可以打发半天的时间,但是今天他却不想去书房,他发现这会他的心思在记挂着厨房里的女人。在房子里兜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厨房的门口,他在看见苏然的背影那一刻内心忽然就平静了下来。

    苏然正卷高了袖子在洗米煮饭,她背对着厨房买门做的认真,沈渭南穿着棉拖鞋脚步很轻,她不知道现在沈渭南就站在她的身后。

    沈渭南站在那里,就那么看着苏然,很久都没有动。苏然一直都没有转身,手里忙碌这洗菜切菜,有那么一会后,沈渭南走进厨房拉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盒牛奶,关上冰箱门后他转身撕开牛奶盒上的包装开口,边往嘴里喝着牛奶,边看着苏然的一个侧影。

    在沈渭南进来开冰箱的时候,苏然听见了声音抬头看了一眼,她以为沈渭南只是来厨房找点喝的东西,也没太注意,看了一眼后又接着低头切菜。

    沈渭南站在冰箱旁边没有走,其实他之所以进到厨房里来拿牛奶,就是想借着拿牛奶的时候看看苏然的脸,他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苏然低头专注的背影的时候,就非常想看看这个状态下苏然脸上的表情。

    侧脸的苏然,有一缕头发掉到了她的脸颊上,随着她切菜的动作在她的脸上来回的扫动,她低着头手上的动作熟练,白白的萝卜丝被她切的细细的厚薄均匀,她的脸色平静神情专注,眉头却是微微的皱着。

    沈渭南知道一个人在做一件熟悉的工作时,因为动作重复多次,所以她的心思不一定在手上的动作上,往往这个时候的人都是一边在做着事情,心里却想着别的,而这个时候的人脸上细微的表情往往会真实的反映出一个人的情绪。

    沈渭南不知道苏然现在在想什么,但是他至少看的出苏然不是快乐的,一个女人如果在做饭的时候能够嘴角含笑,那说明她是幸福的。

    走到苏然的身边,沈渭南很突然的问出了一句:“然然,你觉得和我生活在一起快乐吗?”

    苏然被吓了一跳,这会她确实在走神,她以为沈渭南拿了喝的已经走了,冷不丁的忽然冒出他的声音,她抬头看向沈渭南半天才反应过来。

    苏然停了一会才想起沈渭南问她的话,面前的沈渭南目光放在她身上,沉默着不语,在等着她的回答,苏然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她愣愣的问:“渭南哥?”

    沈渭南没有说话,还是看着她,苏然也无语了,她快乐吗?她不习惯撒谎,她现在就是跟沈渭南说她很快乐估计沈渭南也是不会相信的,苏然的心情是复杂的,她觉得和沈渭南生活在一起的感觉也是复杂的,当然不能简单的用快乐或者是不快乐就能概括的了的。

    苏然转回头又开始低头切菜,很久以后她才用很低的声音轻轻说出:“渭南哥,我们应该是最亲近的人,只要你愿意,你高兴了,我也就高兴了。”

    沈渭南愣在那里,其实他已经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白痴的问题,他其实是在下意识的和莫言在比较,这是一种男人的虚荣心,这会他才意识到比较什么呐?有什么好和莫言的话纠结的呐?自己的生活你要是不愿意,谁又能c的近手来,所有的问题不过就是苏然说的那句,不过都是是自己愿不愿意的问题。

    沈渭南转身默默的走出厨房,苏然也没有回头,继续低头切着菜。

    沈渭南走回客厅坐进沙发里,他愣愣的看着苏然在厨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