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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部分

钱婆子都要忘记张秦氏了。

    “唉,当初也怪我,钱迷了心了。我对不起丽娘啊。苦命的丽娘啊。”说完这来龙去脉后,钱婆子又开始了感叹。

    “最近你和张秦氏又有来往了吗?”

    “没有啊,这如果不是你们来,我都忘了这个人了。唉,我愧对丽娘啊。”

    “丽娘的儿子现在怎么样了?”说着,钱婆子又问起了张秦氏的儿子。

    “她的儿子现在还和祖父母呆在一起,张秦氏这些年也攒下了一千多两银子,都送给了她公婆,现在他们也买了个小庄子,生活还算有靠。”张秦氏死后,衙役在她家里搜出了一千多两银子,已经全送到了她儿子那里,既然这样,看来也不是为财杀人的。

    因为小西接手这件案子的时候,张秦氏已经死亡一个来月了,尸体也没怎么保存下来,所以现在他们有仵作的检验结论,剩下的就要一个人一个人的查了。

    “张秦氏的丈夫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这个张家兄弟倒是个知书达理的人,从小也读了些书,但是考了两年也没考上秀才,后来把家里的东西变卖了一下,把父母留在家乡,自己就带了老婆儿子来京城讨生活了,开始他买了个院子,又开了个书铺,但是还是文人习性,最后书铺子倒了,还倒欠了别人很多钱。他倒好,拍拍p股跑了,留下这孤儿寡母的,讨债的天天上门。那一段时间,这丽娘过的也真是苦啊。天天洗衣服,大冬天那么冷把手都洗得肿得像个馒头。又有什么办法呢,就这样也没还清那些债,后来还是李员外给清了那些债。”

    “那张秦氏的丈夫这些年都没音信吗?”

    “哪有什么音信啊,我们都猜是死在外头了。”

    “唉不过那天我上街,好像看到了他家那个张文昌。不过那个人可是骑着个马,身边跟着仆人,看穿衣打扮像个官员,不可能是他们家张文昌,那张文昌可是连个秀才都没考上的,怎么能当官了呢?”

    “那好吧,不过下次你如果再看到这个长得很像张文昌的人,也不要惊动他,悄悄跟着,然后立刻来通知我们。”

    钱婆子连忙答应了下来。

    一时间,好不容易找到的头绪又没了,小西不禁有些泄气。看来在这个时代,破案基本靠推阿,小西又没有这么多的经验,仅有的也就是树上的一些推理小说了。这还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破了案子呢。

    “别灰心,这才几天,我们就查清楚这么多事情,已经很不容易了。明天我们继续去最后一个熟客那里。既然不为财,那就只能为情或者仇了,只要我们找到杀人的理由,这杀人的人就会马上露出来的。”

    “你觉得我行吗?”不知为什么,这个时候小西对自己极度没有信心,语调也有些可怜兮兮的。

    “你的这个样子还真少见。你要相信自己,那个天天活力四s、信心满满的苏小西是无所不能的。”龙承嗣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小西的眼睛严肃的说着。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不过你那楚楚可怜的样子还真惹人疼。嗯,更像个女的了。”龙承嗣的话成功的为他换来了小西的一个天灵掌。

    “喂,君子动口不动手。”

    “我是女子,又不是君子?”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一边说,人已经一边跑了。

    “你给我回来!”

    黄昏太阳的余晖下,一大一小两个人影一前一后渐渐跑远直至不见。

    意外的收获

    第二天早朝后,龙承嗣找上了小西,两人早早的去了刑部,小西点了卯,就和龙承嗣一起出发去了户部,到了户部,也为了给重辰生留个面子,两人没惊动别人,找了个人把重辰生叫了出来,让他中午到睿王府跑一趟。

    小西早就想了很久,以他们的身份不适合和重辰生在外面单独见面,就想了个方法把他叫到了睿王府。交待完,小西和龙承嗣早早就回了王府。

    睿王府比小西的公主府大了一倍不止,里面穿花扶柳,即使在这已近冬季的深秋,还是能看到很多的奇花异草,这诺大的王府少了龙承嗣那些姬妾的莺声燕语,还真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小西一到王府,就熟门熟路的直奔后院榕树下的秋千而去。这个秋千是龙承嗣应小西的要求特别给她做的,宽大的秋千后还有个靠背,秋千上用锦缎包着棉花整个把秋千厚厚的包了一层,放着小西特意让人仿照现代形状做的两个靠垫。这秋千就变成了小西的专用,每次来,小西都会坐在这里,秋千不远处是个凉亭,而凉亭对面就是荷花池,每次看着池子和远处的雕梁画栋,小西都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现在已经到了深秋,荷花早就谢了,看着池子里的残荷,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对了,皇兄让你抽时间进宫一趟,太后说好久没看到你了。”

    “知道了。”一边回答,一边喝了口水果茶,小西舒服的眯起了眼睛。有钱就是好,想要什么享受都行,怪不得那么多人为了钱能牺牲一切呢。小西一边想着,一边又想到了张秦氏的案件。

    “有钱就是好,怪不得张秦氏这些年连名声都不要了。”小西不知不觉,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世间没有几个人能经受住权势和金钱的诱惑。”龙承嗣接嘴。

    “但是要正当的钱才会活的心安理得啊。有时候人机关算尽,最后终于拥有了很多钱或者权势,但是同时却总会失去一些其它东西。失去之后往往才会发现这些东西的重要。但是经常是悔之晚矣。既然这样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开心安心的生活呢。”不由得,小西想到现代人经常说的一句话:穷的只剩下钱了。

    “如果每个人都能像你这样想,那这世上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争斗了。”

    正说着,下人来报重辰生来了,已经在偏厅等着了。

    小西立刻跳下秋千,率先往偏厅走过去。

    “下官参见公主殿下,睿王殿下。”到了偏厅,一个二十多岁还算俊朗的年轻人站起来拜见了小西和龙承嗣。龙承嗣拜拜手让他起来,让后和小西一起坐到了主位上。

    “不知睿王近日召见下官所为何事?”

    “你知道我们最近在刑部当差吧?”说话的是小西。

    “有什么下官能做的吗?”

    “也没什么,就是最近有个案子,可能和重大人有关。你认不认识住在西城磨盘巷的一个张秦氏?”小西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着这个重辰生。

    “下官不识。”虽然重辰生的面色变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

    “重大人,既然我们把你叫过来了,就是已经知道了一切。我叫你来我的王府呢,是为了给你留个面子,免得你今后后院不宁。如果你拒不实说,那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龙承嗣也不生气,只是慢条斯理的说。但是,他说完话后,重辰生的面容马上发白了。

    “王爷恕罪,下官只是,只是……下官认识这个张秦氏。”

    “你和她什么关系?”

    “我,我,我有一次和一个同僚去那附近的酒楼喝酒,席间,同僚叫来张秦氏陪酒,想来王爷也知道我家情况,我是一向不敢喝花酒的,后来,那张秦氏暗地里又勾搭我,我也就顺水推舟的和她在一起了。但是我去找她的次数不多,因为她也识相,没给我惹什么麻烦,也就一直有着来往。”

    “你和她的事情,还有谁知道?”

    “这件事情谁也不知道,即使是当日叫她到酒楼的同僚都不知道。”

    “你的那个同僚和她很熟吗?”

    “就我所知,我的那个同僚也只是找过她那么一两次,是外城的一户大户家的员外给他介绍的。我的这个同僚不像我,”苦笑了一下,重辰生接着说,“他家里夫人事事都顺着他,也有几个姬妾,偶尔也去下秦楼楚馆,所以他也只是尝个新鲜。而我家里夫人盯的紧,官场上又是靠着岳父庇荫,有时心中烦闷就会过去找她,主要还是闲聊一下。”

    他说的倒也合情合理,小西也知道人都是需要一个管道发泄发泄的。

    “那你平时都和她说些什么?”小西见实在没什么线索,不由有些烦闷。

    “能否容下官先问一句,丽娘她怎么了?她犯了什么事情了吗?”

    “她死了。”

    “死了?”看重辰生吃惊的样子,倒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你平时都和她说些什么?”小西又问了一句。

    “哦,倒也没有什么,朝堂上的大事我是不会和她说的。也就说些家里的憋心事,还有一些同僚间的趣事。”

    “那你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哦,这就比较早了,我大概是两个月前去见的她,因为我最近去南方办了趟差,刚回来没多久,这王爷您应该知道。”

    “嗯。”龙承嗣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也没多说。

    最后小西见实在问不出什么了,就让重辰生回去了。

    “要么我们再去柳举人家看看吧,既然别人陷害他,那他就一定有让那个人惦记的地方。”

    于是俩人又去了柳举人在京城租赁的院子里。现在柳举人已经被关进了牢里,而柳举人的家里人也都住在离京畿衙门最近的客栈里,这个租住的小院子门口如今冷冷清清的,看得出来已经很久没人住了。小西在院子外面看看,也看不出什么,推门进入小院,这是个很普通的院子,不大不小,一个人带个仆人租住很合适,但是这个小院和别的院子不一样的地方是这个小院子的边角上有道小门,门上没锁,小西走过去试了试,推不开,看来门从另一面锁上了。

    小西出了小院,敲开了旁边那户人家的家门,来开门的是个白白胖胖的婆子,四十出头的样子,虽然胖了点,但还是能看出来当年也是一个标致人物,身上虽不是什么绫罗绸缎,倒也收拾得齐齐整整的。

    “你们找谁呀?”婆子开门看是两个不认识的人,但看到两人的衣服虽然样式简单,但也都是上好的布料,也就没敢怠慢。

    小西给婆子出示了自己当差的牌子,随后婆子请了两人进院子谈话。小西打量着这个院子,看到院子和刚才的院子并无什么大不同,只不过边角的小门上果然有把锁头。

    “隔壁是你的房子吗?”小西看到边角小门,基本上已经能确定了。

    “对。官爷,你们是为了柳举人来的吧?”婆子大概也能猜到是什么事情。

    “对,柳举人这个人平时怎么样?”

    “柳举人啊,平时文质彬彬的,人也大方,怎么也没想到能作出这种禽兽事来。”说着,婆子做出了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

    “那张秦氏你认识吗?”

    “当然认识了,大家都是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虽然我们从没说过话,但这里人也都知道她是个暗门子。我还劝过柳举人不要和她来往,可是她不听。他这个人,就是有点好色。”

    正说着,门外走进来一个少女,大概十六七的样子,眉眼间有些这个婆子的颜色,但是更纤细,也更精致。

    “娘,有客人啊?”少女见到有人在院子里,显然也是吃了一惊,但随后就开始偷偷的盯着龙承嗣瞧。看到少女的样子,小西越加的相信了酒馆里的闲话。

    “这是?”小西假装不知道的问。

    “这是小女芳娘。”

    “芳娘,这是衙门里来的官爷,来问柳举人的事情,你还不去倒水去。”婆子正好借此支开了芳娘。

    反倒是这个芳娘,听到是衙门里来人问柳举人,面上就闪过了一丝不自然的神色。

    小西看见了,暗暗的记在了心里。

    “既然这个柳举人这么好色,那你的女儿岂不是很危险?”小西看似随意的问着。

    “他哪里敢,我的女儿从小家教甚为严厉,她的父亲去世前也曾经是个衙门里的师爷,我们家也算得上是书香门第了,我女儿知书达理的,从来不理会这个柳举人的。这不,两个院子的小门我们都锁上了。”那婆子一听小西的话,立刻反驳。

    “要不是她弟弟要上学堂,我们也不至于把那个院子租出去,谁知道却租给了这样一个人。唉,孤儿寡母的,我们也不易啊。”那婆子见两人表情不变,又开始絮叨自己可怜的处境。

    “而且,我家芳娘马上就要出嫁了,官爷可不要坏了她的名声。”小西心说,你女儿的名声估计已经传遍这个区域了。

    想到酒馆里听到的闲话,小西心下奇怪,怎么这么快这芳娘就找好下家了?

    “哦,令爱要嫁的是哪户人家啊?”于是小西就势问道。

    “我女儿要嫁的不是这京城人士,是青州魏郡辖下永城县的县太爷。”婆子一听,也开始炫耀了。

    “哦?你们住在京城,怎么会认识一个县的县太爷呢?”小西奇到。

    “这个县太爷前两个月任满来京述职,等待新任,偶然看到我们芳娘,就一见钟情了。这不,一个月前差人来提亲,就定下了。”

    “那县太爷多大了?还未婚吗?”

    “那县太爷不大,还不到三十来岁,虽然已经结婚了,但是他的夫人也没给他生下一儿半女的,也没纳妾,虽说是妾,但我女儿嫁过去是不会比正房娘子少什么的,将来升个一儿半女的,也就能出头了。”听见这个,那婆子的脸色果然就不太好了,但是还是有些得色的说出了实情。

    芳娘闪过的一丝不自然的面色,两个月前的一见钟情,一个月前的定亲,想到这里,小西忽然好像觉得答案似乎近了。

    欲壑难填

    想到这里,小西急急的告辞出来,拉着还一头雾水的龙承嗣跑到了京畿衙门,提出了柳举人,这个柳举人现在也是感觉大难临头,所以小西问他什么,他就仔细详细的都答了出来。

    他果然和那个芳娘勾搭上了,在他住到这里两个多月后,芳娘就被他的出手阔绰给迷住了。而这个柳举人也看芳娘青春年少,姿色不俗,也还准备过一段时间向芳娘家提亲。他们的事情芳娘的娘也是多少知道一点的,但是每次看到柳举人动辄几十两银子的大方出手,也就放任不管了,自此,这柳举人和芳娘就偷偷摸摸的住在了一起,他们两家之间的那扇门也就没锁过。

    “那你是什么时候和张秦氏好上的?”小西坐在京畿衙门的偏厅里问着坐在下座的柳举人。

    “和芳娘好上没多久我就碰到了张秦氏,立刻就好上了。”

    “芳娘知道你和张秦氏的事情吗?”

    “她一开始不知道,后来知道了,也闹过几次,但是我是打算纳她为妾的,和张秦氏只是玩玩而已,告诉过她,她也就释怀了,虽然偶尔我去找张秦氏的时候还会吃点醋,但是却是不会大闹了。”

    “你知不知道芳娘要嫁人了?”小西这时扔下了一个炸弹。

    “什么?!这么快她就又找好了人家?”柳举人果然很吃惊。

    “唉,算了,我一个带罪之身也不大可能给她什么幸福,她能找到好人家也不错。”

    “你不认识她未来的相公吗?她们可是两个月前就认识了的,你居然不知道?”

    “什么?这怎么可能,两个月前我们还天天在一起呢,晚上都在一起。一直到我被带到这里来的时候,我们都还好好的,还在商量着什么时候去她家里提亲呢。”

    问到这里,小西越发的相信自己心中的那个猜想是真的,虽然这个推测有些大胆,但是这世上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

    在再一次找了重辰生来问话之后,小西终于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回到刑部的小西,马上派人去盯上了芳娘。

    果然几天后,就有消息回复说是查清了要娶芳娘的那个人,果然是青州的一个知县叫做王陵,这个人的身世很神秘,他在六年前被青州青陵郡首富的女儿无意中给救了,此后这小姐就倾心看上了他,而这个首富家里虽然儿女众多,但只有这个女儿从小体弱多病,是已首富一般对她是有求必应,这王陵后来就顺势娶了这小姐,又在岳家的资助下继续学业,终于在三年前高中了,考中后,他先是外放到了魏郡辖下的一个县里,现在三年任满回京述职了。

    知道了这些消息之后,小西就和龙承嗣商量着怎么办。

    小西擅长找到答案,可找到答案后怎么办小西就经常是一头雾水了。

    最后还是龙承嗣果断的决定直接把案件提到了刑部,升堂审理。审理那天小西没有去看,她只是不想再一次的重温一遍这种悲哀,女人的悲哀。

    回来后,龙承嗣直接把结果讲给了小西。

    原来,就像小西所猜想的,那个王陵果然就是失踪很多年的张文昌。他这次到了京城,当然去结交了一些人,这些人中就包括重辰生,y差阳错的,他给重辰生写的那副扇面就是个导火索。当张秦氏看到重辰生拿着的扇子时,立刻就认出了扇子上丈夫的笔迹,不漏痕迹的套问出了张文昌的消息后,张秦氏找上了张文昌。而张文昌本就无心再和从前有什么联系,更别提已经沦落风尘的妻子。于是推托了近一个月,张文昌见实在不好摆脱张秦氏,干脆在那天杀人灭口了。当然他杀人之前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包括故意去结交芳娘。然后又用自己妻子无所出的事实诱惑芳娘,杀人后,直接嫁祸给了柳举人。至于他为什么一定要去嫁祸柳举人,以至于最后功败垂成,也许这就是善恶到头终有报吧,他做贼心虚,看到柳举人和张秦氏联系的最紧密,就认为柳举人一定知道些什么,也因此一心想要家伙柳举人,借官府的刀杀掉柳举人,没想到,最后就是因为他的这点疑心和狠毒而暴露了他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不好意思,犯这么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