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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4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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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话同时出现两个“羞”字,似乎有些不对,孟天楚正在思量,衙役在门口说道:“大人,管家带来了。”

    孟天楚折身一看,门口站着一个四十多岁地男人,身材消瘦。皮肤白皙,长的竟还有些清秀,怎么也和杨夫人之前说的那个凶神恶煞的人凑不到一块

    管家见孟天楚站在墙边看画,嘴角微微牵动了一下,上前恭敬地孟天楚施礼,孟天楚见这个人说话声音却是不好听。又尖又细。象撕烂布一样。

    孟天楚指着墙上的画,道:“这个是你画的?”

    管家点头。道:“正是。”

    孟天楚看了看桌案上的画,管家赶紧也说是自己画地,孟天楚笑了,道:“好像不是出自一人之手啊。”

    管家听罢,伸出自己的右手,孟天楚这才发现原来这个管家的右手的拇指和食指都没有了,便道:“这是怎么回事情?”

    管家淡然一笑,道:“三年前不小心让刀给削掉了,于是只好试着用左手画画,大人之所以认为不是出自一人之手,那是因为我的左手永远都不可能和右手一样挥洒自如了。”

    孟天楚走到桌案前看着画,道:“真是可惜了。”

    管家:“当我不能改变断指这个现实地时候,我只有去试着改变自己。”

    孟天楚点头:“说的好,怎么,你还喜欢喝酒?”

    管家见孟天楚看着桌子上的酒壶,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继而镇定下来,道:“象我这样地人,酒是最好的伙伴了。”

    孟天楚:“昨天晚上喝酒了吗?”

    管家:“日日小酌几杯。”

    孟天楚:“酒量如何?”管家:“不醉即可。”

    孟天楚:“你最后一次看见杨大人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管家想了想,道:“前天吧。”

    孟天楚:“前天什么时候。”

    管家笑了,道:“那我就忘记了,我一天事情很多,我也顾不得去管他了,听说他在知府衙门也是忙的不亦乐乎,所以难得见上一面。”

    孟天楚:“你再好好地想一想,再是忙,也总该记得是白天还是晚上了吧。”

    管家赶紧笑着答道:“那是,那是,是白天,没有错的,我的意思是记不得是什么时辰了。”

    孟天楚哦了一声,走出门去,管家紧跟着走了出来,道:“孟大人,您看……您看是不是尽早将扬大人的尸体抬走,放在我隔壁……呵呵,实在是渗得慌。”

    孟天楚转过身去,那管家走得急,差点和孟天楚撞个满怀,管家又赶紧退后一步,讨好地微笑着看着孟天楚。

    孟天楚:“你和杨大人一起喝过酒吗?”

    管家连连摆手,道:“没有,没有。我一个下人哪里敢和知府衙门的同知大人促膝举杯。”

    孟天楚看了看一旁地杨夫人,见她的眼神正和自己对视,连忙低头。孟天楚想着什么,对管家说道:“很快我们就把杨大人的尸体抬走了,你不用担心。”

    管家一听,说道:“就是,就是。还是入土为安的好。”

    孟天楚听罢,没有说话,对衙役说道:“将管家暂时关在他自己的房间里,哪里也不许去,我们去别地房间看看。”

    管家:“大人,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呢,人又不是我杀地。为什么要将我关起来啊。”

    孟天楚扭头说道:“你听谁说地杨大人是被人杀的?”

    管家一时语噎,喃喃地说道:“奴才主要是……是见来了这么多官差,连您这个知府大人都惊动了,若不是杨大人被人害了,您怎么可能会亲自来一趟呢?”

    孟天楚没有说话,转身带着蔡钊他们朝着别地房间走去。

    衙役对管家说道:“看什么呢,进去吧。”

    管家进门的那一刻。偷偷地看了一眼杨夫人,两个人对视了一下,然后双方迅速地将各自转身,管家进了自己的房间将门关上了。

    蔡钊指着东边一个厢房说道:“这个房间便是这家员外和他夫人所住,大人我们去看看吧。”

    孟天楚:“你将他们关在一处地?”

    蔡钊:“这个员外的夫人三年前听说是撞鬼了。之后便吓傻了,寸步不离员外半步,听说这个员外不得已常常带着夫人和小妾睡在一张床上呢。”

    孟天楚看着蔡钊猥亵的神情。不由皱了皱眉头,道;“那我们先去看看他们。”

    蔡钊将门敲开,只见一个矮胖矮胖的男人大概和管家的年龄差不多,此人将门打开了,蔡钊还未介绍,那人赶紧躬身施礼,叫道:“知府大人。”

    孟天楚:“你就是这家的主人?”

    “鄙人姓赵”

    孟天楚走进门去,果然见床上躺着一个女子。面色苍白,枯瘦如柴,看起来十分孱弱,头发只简单地打了一个发髻,没有戴任何的首饰,穿着也十分简朴。和这个肥头大耳地员外正是鲜明的对比。

    赵员外走到孟天楚身边。指着床上的女子,道:“孟大人。实在是不好意思,草民的贱内有的时候会突然发病,您还是离她远些比较好。”

    孟天楚见赵员外将自己拉到了离床边较远地地方,床上的女子瞧着孟天楚傻呵呵直笑,赵员外见了,赶紧走到那女子身边,象哄孩子似的说道:“巧儿,乖,是知府大人来了,问一些事情就走,你不要发疯啊,知道吗?要不我就让郎中给你扎针。”

    女人听罢,眼睛里露出惊恐地神情,赵员外似乎很满意女子这样,便道:“害怕就好,乖乖地躺在这里,一会儿我就让丫鬟给你端些你最喜欢吃的藕粉来,好不好?”

    女人听话地点了点头,看依旧痴笑着望着孟天楚,嘴角流出一丝口水,赵员外见了,赶紧给她擦拭干净,然后抱歉地走到孟天楚身边,说道:“孟大人,请千万见谅。”

    孟天楚:“不碍事的,要不我们出去说?”

    那女人赶紧大叫道:“不要走,不要你走。”

    孟天楚愕然,赵员外赶紧解释道:“孟大人不要惊慌,贱内叫的是我,她一步也不让我离开,您瞧,真是让您见笑了。”

    孟天楚:“难得你对自己的糟糠之妻不离不弃,实属难得啊!”

    女人嘻嘻几声笑着说道:“他倒是想不要我,可是不要我了,他吃什么啊?”

    赵员外显得有些尴尬,孟天楚笑着说道:“不必介意,我就是过来问问杨大人的情况。”

    赵员外:“杨大人是我贱内的表哥,上个月突然说是来了杭州知府任同知,孟大人您是不知道,贱内的那个表哥可是草民见过地最抠门儿的男人了,您说一个堂堂杭州知府的同知,拿的是朝廷的俸禄,吃的是万岁爷发地皇粮,怎么就连一个宅子都舍不得置办呢?直接到家里来说租一个房子住,唉,说什么好呢,只好让他住了,您说说看,这还没有给我们房租呢,他地人就……,钱先不说了,主要是晦气,我那三夫人就要临盆了,您说……”

    女人在后面拍手叫好。道:“好啊,好啊,有死有生才好啊!”

    赵员外回过头去狠狠地看了那女人一眼,那女人立刻将头低下头来,不说话了。

    孟天楚:“那你最近见到杨大人是什么时候?”

    赵员外:“前天”

    孟天楚:“你就这么肯定?”

    赵员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那天管家给我说杨乐至,不。是杨大人的房租已经过了很长时间没有交给他了,他说他是个下人总不好意思催,于是我就去找他去了,所以记得很清楚。”

    孟天楚:“那你见他地时候是早上还是午后。”

    赵员外:“中午才吃过饭,我就去了,他好像刚从外面回来,心情很不好的样子。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就问他要了房租,谁想他竟然说第二天才回家拿,你说谁相信啊?一个堂堂杭州知府同知地身上竟然连五百个铜钱都没有吗?”

    孟天楚:“当时他从哪里回来也没有告诉你?”

    赵员外:“他说很快自己就要有很多钱了,我看他是喝了点酒。说胡话呢。”

    孟天楚:“你说杨大人回来的时候喝酒了?”

    赵员外点了点头,道:“对啊,一身的酒气。臭死了,摇摇晃晃的,还差点吐我一身,后来我见他也说不清楚什么,就走了。”

    孟天楚:“听杨夫人说,杨大人不能喝酒的。

    赵员外:“那我就不真的不清楚了,不过那一天真的是看见他醉醺醺地回来地。”

    孟天楚:“那好,你想起什么再告诉我。最近几天你们全家都不要出门,下人和丫鬟也不许辞退,以便我们好随时来巡查。”

    赵员外:“孟大人放心好了,我一定吩咐管家。”

    孟天楚他们走出门外,屋子里那个疯女人笑着说道:“都是一群笨蛋!哈哈哈哈……,都是一群笨蛋。”

    王译走到孟天楚身边小声说道:“大人。且不要离这个疯子。我们走吧。”

    孟天楚回头看了看那个女人,那女人正一脸鄙夷地看着自己。手里攥着一个拨浪鼓,来回的摇晃着。

    孟天楚回到家中,径直来到左佳音的房间,正飞燕正在给佳音喂药,便走上前去自己端过药碗来,坐在了左佳音的身边,飞燕关切地说道:“天楚,你累了,还是让我来吧。”

    孟天楚摇了摇头,将汤匙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然后送到了左佳音的嘴边,最佳音斜躺在床上,气色越发地不好看了。

    孟天楚看了看房间,道:“柳儿姑娘呢飞燕拿着一张干净的湿帕子边给左佳音擦嘴,边说道:“说是有一味药治疗箭伤甚好,晓诺和柳儿就去相熟的医馆找去了。”

    孟天楚:“怎么,晓诺也来了吗?”

    飞燕微微一笑,道:“她见佳音不好,自然没有心情再在家里候着,这样也好,温柔不在,凤仪姐姐如今身子越发不适,佳音也说要卧床调养,有晓诺在,我也不至于那么手足无措。”

    左佳音低声说道:“飞燕,辛苦你了。”

    飞燕笑着说道:“瞧我,我没有说你啊,呵呵,我地意思是说我们天楚会找人,找一个人这么贴心,找一个人这么好,不像别的宅院里的女人总是争风吃醋勾心斗角的,那就实在没有意思了。”

    孟天楚接过飞燕手中的帕子,然后将碗递给她,轻轻给左佳音擦了擦嘴,道:“若是不好,我娶回家做什么?”

    左佳音像是连开玩笑地力气多没有了,勉强一笑,将眼睛闭上了。

    这时晓诺和柳儿回来了,见孟天楚坐在床边牵着左佳音的手,晓诺走上前来,小声说道:“我们去弄药去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柳儿也一旁小声地喊了一句孟大人,孟天楚道:“才回来一会儿,你们去弄什么药去了?”

    晓诺:“已经吩咐丫鬟去熬药去了,我回家后寻思着我爹从前常常出征,那些士兵很容易受伤,便到我爹地书房去找方子,果然让我给找到了。”

    孟天楚:“辛苦你了。”

    晓诺:“说什么呢,不辛苦。”

    柳儿出门去看药去了,晓诺坐在一旁发愣,孟天楚见状,便问道:“你出来你娘没有说什么吗?”

    晓诺没有反应,孟天楚再叫一声,这才回过神来,问道:“天楚,你说什么?”

    孟天楚笑了,见左佳音已经又沉沉地睡去,便将手抽出,将蚊帐放下,走到晓诺身边,见晓诺有些恍惚的样子,道:“你在想什么呢,我和你说话,你都听不见。”

    晓诺勉强一笑,道:“没有想什么啊,你说什么?”

    孟天楚坐在晓诺身边,道:“你是在想什么,但你如果觉得不合适告诉我,我也就不会勉强你。”

    晓诺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

    飞燕借故出去看柳儿,走开了,晓诺这才小声地说道:“天楚,我问你一句话,你要老实告诉我,好吗?”

    孟天楚肯定地点点头,道:“你说,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晓诺犹豫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张紫色的绢帕出来,递给孟天楚,孟天楚一看,这张绢帕和自己上次在柯乾府的假山后见过的那张绢帕一样,不过上面秀了一个“水”字,孟天楚心里一下就明白了,解子涵的涵字有三点水,大概就是取这个意思。

    孟天楚:“这是什么?”

    晓诺:“在我爹的书房的一个锦盒里发现地。”

    孟天楚更加确定了,道:“你想说什么?”

    晓诺:“这不是我娘给我爹绣的,所以我想让你告诉我,这个绢帕是谁的。”

    孟天楚笑了,道:“你怎么知道不是你娘给你爹绣的呢?”

    晓诺:“我娘最不喜欢的颜色就是紫色和黄色,所以我知道,而且我娘的名字里没有一个水字。”

    孟天楚轻轻地搂过晓诺地肩膀,柔声说道:“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呢?不过我想告诉你地是,这是你爹的秘密,你不该偷偷地拿了出来。”

    晓诺眼角含泪,伤心地说道:“我一直以为全天下地男人就我爹是最好的,那么勇敢,那么坚强,那么善良,还有一辈子就爱我娘一个女人,可是……”

    孟天楚不忍告诉晓诺,便道:“晓诺,有些事情我们不知道我们就不要胡乱去猜测,你爹真的很好,不要因为一张绢帕就影响了他在心目中的形象。”

    晓诺靠在孟天楚的肩膀上,道:“可是,你说我该不该将这件事情告诉我娘呢?”

    孟天楚一听,毫毛都竖起来了,怕吓着晓诺,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缓和一些,道:“你啊,我才说过,什么都不要告诉你娘,你爹现在不在,如果你告诉你娘了,你马上就要嫁过来了,家里没有人陪着你娘说话,万一你娘胡思乱想那怎么好呢,那样的话,你就是好心办坏事了,知道吗?”

    晓诺不解,道:“我怎么会是好心办坏事呢?我不告诉娘,是不是不好呢?”

    孟天楚:“你相信我吗?”

    晓诺着看孟天楚,点了点头。

    第480章 帮手

    孟天楚:“那你就听我的,先将这件事情谁也不要告诉,这是你和我之间的小秘密,我的意见是等你爹回来了,你先问问你爹的意思,再告诉你娘,好吗?要不影响了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就不好了。

    晓诺想了想,道:“那好吧,我就听你的。”

    孟天楚:“把那张绢帕给我,我替你收着,免得你一天见了总想这件事情,都没有时间想我这个夫君了。”

    晓诺却没有笑,只是乖乖地将绢帕交给了孟天楚,孟天楚赶紧藏在了怀里。

    飞燕将晓诺叫了出去,孟天楚听蚊帐里有声音,便上前去看,见左佳音在看着自己,便坐下身来,道:“我以为你睡着了,是不是我和晓诺说话又将你吵醒了?”

    左佳音轻摇了摇头,道:“你准备瞒她多久啊?”

    孟天楚看了看门外,见晓诺和飞燕在不远处说话,低声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若是讲明了,以晓诺的个性可能会坏事的。”

    左佳音:“小心她事后埋怨你。”

    孟天楚:“顾不得了,你好好睡吧,我去看看你的药熬好了没有?”

    左佳音:“去吧,衙门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了,如今温柔走了,我又受伤了,谁去看简柠呢?”

    孟天楚:“杨乐至死了,现在还不清楚是自杀还是他杀,你现在不用担心这些事情,我会想办法的,睡吧。”

    孟天楚见左佳音闭上了双眼。不一会儿就睡着了,便起身走出门外,吩咐门口丫鬟声音轻些,见飞燕和晓诺还在说话,便走了过去。

    “你们在这里嘀咕半天了,嘀咕什么呢?”

    飞燕笑着说道:“刚才去了凤仪姐姐那里,她让我和晓诺商量一下,也就是新婚那天凤冠霞帔的事情,凤仪姐姐说因为晓诺是并妻的身份。按理不能小觑,凤仪姐姐让雪儿和若凡帮忙也找了几家不错地裁缝店,最后定了一家,让晓诺去看看。”

    孟天楚见晓诺有些不好意思,便道:“自然是要慎重的,不过这几天要辛苦你们了。衙门又有案子了,我还要忙几天。”

    晓诺听罢,站起身来,道:“人命案子吗?”

    孟天楚点头。道:“知府衙门的杨大人死了。”

    飞燕和晓诺一听甚是惊讶,晓诺:“那去了现场了吗?情况怎么样?”

    孟天楚笑了,道:“你就安心在家里安心做你的新娘。也就只有你,人家姑娘家要出阁的时候天天把自己关在家里亲手为自己缝制嫁妆,你呢?”

    晓诺一撇嘴,不屑地说道:“那些东西你知道我不在行的,前日还给我师傅说起,反在我也不去京城了,所以学武的事情不能再耽搁了。”

    孟天楚假意说道:“家里已经有两个高手夫人了,再多个你。我可以很没有安全感啊。”

    晓诺伸出粉拳来,杵在孟天楚鼻子下,说道:“就是让你不敢欺负我们。”

    孟天楚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道:“晓诺,你师傅最近在忙什么呢?”

    晓诺:“不是前几日回了一趟殷家山寨吗,说是殷家姥姥病了。前日才回来。在家里呢。”

    孟天楚索性坐下,道:“能不能让你师傅帮我一个忙?”

    晓诺:“去看简姑娘啊?”

    孟天楚刮了刮晓诺的鼻尖。笑道:“就你鬼机灵什么都猜得到,你看行不行?”

    晓诺拍了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