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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部分

嫁祸给鬼!”

    方丈道了声佛号:“孟公子,你这话可是针对贫僧说的?”

    孟天楚合什道:“方丈大师不必对号入座,在下仅仅是就事论事而已。”

    秦逸云道:“孟公子,你还是开始侦破调查吧,旁人的话不必理会太多。”

    孟天楚笑道:“好,要侦破这件案子,首先要确定被害人的死亡时间,由于这个时间非常短,就算从我最后一次见到死者算起到现在,也就半个来时辰,由于时间很短,没办法根据尸体现象确定出准确的死亡时间,只能推出一个时间段,终点就是霁雯在厕所发现尸体,起始点则是最后一个人见到死者的时间。在座各位,谁最后一个看见死者?应该是霁雯吧?霁雯,你先说说你最后看见你们情形。”

    霁雯已经有些吓傻了,说道:“从斋房回来,我和乃乃坐在房里说话,乃乃好像闷闷不乐的,坐在那里说一会话发一会呆。大概半个时辰左右,乃乃说他困了想睡,我便服侍乃乃睡了,然后我就也回房睡了,对了,我出门来的时候,正好与孟公子你们遇到,我还帮你们点了灯。”

    孟天楚想了想,忽然转头问秦逸云:“秦掌柜,那时候你在哪里?”

    “我?”秦逸云身为被害人家属,忽然被负责破案的孟天楚查问这个问题,片刻才反应过来,笑道:“我当然是在房间里啊,我和我娘子还有霁雯我们三个在房间里说话呢。”

    “那后来我路过房间的时候,怎么只看见两个投影呢?”

    “你路过房间的时候……?”

    霁雯道:“老爷,孟少爷说的就是乃乃要睡觉,我离开房间出来,正好遇到孟少爷和夫人他们上厕所的时候。”

    “哦……”秦逸云点点头,“那我倒没注意,当时我很困了,一边听他们说话一边打着盹,也没注意,呵呵,孟公子只看见两个投影?”他娘子死了,他刚才还很伤心的样子,可此刻已经看不出来了,说话间还干笑了两声。

    孟天楚心想,你娘子死了,对你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难怪你心情挺好,点了点头:“是的,窗户上只有两个人的投影!”他两眼直勾勾望着秦逸云。

    “那就见了鬼了,我明明在屋里,怎么会只有两个投影呢?”

    霁雯道:“老爷,您斜在床头,您的投影印不到窗户上的了。”

    秦逸云道:“是啊?我真没注意,当时我困得很!”

    孟天楚又问道:“后来呢?尊夫人睡觉的时候,你也跟着一起睡了吗?”

    “睡了!不过,我刚睡下没一会,就感到肚子痛——肯定是那青菜豆腐不干净,这个破庙,什么都是破的!——那时候我娘子已经睡着了,我就轻轻起床要上毛房,可想起寺庙后面有鬼婴儿哭,心里害怕,就跑到寺庙前面松树林里方便去了。完了之后回来反倒没了睡意,就跑到霁雯房间里和她说话,对吧?霁雯。”

    “嗯,是的。那时候飞燕姐姐在隔壁还没回来。”霁雯的脸有些红晕。

    孟天楚心想,这两人肯定在房里搂搂抱抱偷情,又道:“那就奇怪了,发现尸体的时候,你好像是从寺庙外面进来的,当时我还叫你过来喝酒。”

    秦逸云道:“嘿嘿,没错,我和霁雯说了一会话,肚子又痛起来了,又想上毛房,又跑到寺庙前面松树林里方便去了。你叫我的时候我刚好方便完了回来。”

    正文 第40章 方丈

    孟天楚问霁雯:“那时候你在哪里?”

    霁雯道:“我?老爷出去方便的时候,我也上厕所,就发现乃乃吊死在厕所里了。”

    “嘿嘿,你倒不怕鬼哦?”孟天楚笑道。

    “我……我不敢在外面方便……”

    孟天楚心想,这倒是,如果有厕所,女孩子还是愿意上厕所的。怕羞是女人的天性嘛,不像男人,公共厕所随身带。孟天楚转头问飞燕:“你一直没有回房吗?”

    飞燕道:“没有回去,我一直在少乃乃房里和她说话呢。一直到发现秦夫人死了。”

    孟天楚点点头:“这么说来,最后一个见到秦夫人的是秦掌柜,那时候距离发现尸体大概有半个时辰(即现在的一个小时左右)。还有谁在这半个时辰内见过秦夫人?”

    众人纷纷摇头。

    孟天楚道:“这么说来,秦夫人应当在距离现在的半个时辰之内被杀的。下面,我要用排除法来发现真正的凶手。咱们都说说自己在过去的这半个时辰都干了什么,有谁可以作证。我既然挑的头,那我就先说。这半个时辰我一直在张公子房里喝酒说话。我去张公子房里,有我的娘子和丫鬟飞燕可以作证,对了,当时霁雯也在,她应该也看见了我去张公子房里。对吧?”

    霁雯点点头:“我看见了,当时张公子在对面厢房,拿了一个酒盅叫你去喝酒。”

    “多谢霁雯据实作证!那之后,我一直和孟公子在一起喝酒,中途我们两都没有出去过,最后孟公子正要出去方便的时候,刚开门出来,就听到霁雯喊秦夫人死了。”孟天楚转身对张振禹说道:“我说得没错吧?张公子。”

    张振禹点头道:“正是,我可以作证,当时孟公子一直在我房里,在发现尸体之前,都没有出去过。”

    “谢谢!”孟天楚环视了一下众人:“好了,我找到了证人证明秦夫人被杀时,我不可能在犯罪现场—当然,张公子也相应地有我作证,也有不在场证据。我们两暂时可以排除犯罪嫌疑。下面,各位按照我的样子,都找出证人证明自己当时不在凶杀现场。”转头望向夏凤仪:“娘子,为了公平起见,你先说吧。”

    “我?”夏凤仪迟疑了一下,“你去张公子房里之后,我和飞燕回到了我们卧室,我……我害怕那松树林里抱着婴儿的那女鬼,生怕又听到婴儿哭声,你一直没回来,我一个人……不敢睡,所以让飞燕陪我说话等你回来。后来听到霁雯叫喊秦夫人死了,这之前,我和飞燕一直在房里,哪里都没有去过。”

    孟天楚点头道:“很好,你们两有不在场证据,暂时可以排除犯罪嫌疑。”

    贺旺嘀咕道:“她们两是主仆二人,如何能相互作证呢?”

    孟天楚道:“刚才霁雯也说了,飞燕一直没有回房间,也是旁证啊。而且,目前只是简单排除,并非说排除的就一定不是罪犯,没有排除的就一定杀了秦夫人。如果贺掌柜也能找到证人证明你不在犯罪现场,那说出来,同样可以排除。”

    “我说了啊,我当时就在房间里睡觉,老何头可以作证啊。反正睡觉的时候看见老何头,醒来的时候也看见老何头,他不愿意为我作证,我也不替他作证,要有犯罪嫌疑,咱们两都有!”

    孟天楚眼望老何头:“你再好好想一想,你是否能证明贺旺当时在屋里睡觉?要据实说。”

    “少爷,我的确不知道他是否出去过,走了一天路,很累,我吃完饭回来,很快就睡了,一直到听到霁雯喊秦夫人死了,我才爬起来,真的不太清楚贺旺是否睡觉,是否出去过。”

    贺旺冷笑道:“好啊,你既然不肯给我作证,那咱们两都有嫌疑,把咱们两抓去衙门好了。”

    老何头两手一摊:“我说的是实话嘛,涉及到人命,总不能信口雌黄。”

    孟天楚道:“行了,这就是说,你们两都没有时间证人证明你们两不在犯罪现场,那好,你们两都归于重大犯罪嫌疑人之列。”转头望向方丈玄音:“方丈大师,对不起,您也得说说您有没有证人?”

    方丈玄音微微一怔:“我?阿弥陀佛!孟公子说笑了。贫僧乃方外之人,不杀生乃佛门第一戒,贫僧出家数十载,连荤腥都没粘过边,更别说杀生了,如何能杀了秦施主呢。”

    “这侦破案件排除法就得一个一个排除,无论是谁,都不能例外,否则,排除法推理的基础就站不住脚,推理也就没有了说服力。所以,还请方丈大师谅解,说一说这半个时辰,您在哪里?有谁可以作证?”

    小和尚虚松忙道:“孟施主,我师父自幼出家,严守清规戒律,为什么要杀秦女施主呢?他并没有杀人的动机啊?”

    书生张振禹也道:“在下也认为方丈大师不可能杀人,他能在这深山古寺里苦苦修行那么久,钱财、女色,都不可能动摇他的皈依佛门的信念,因此,从动机上就可以排除。”

    孟天楚笑了笑:“动机排除?嘿嘿,有些动机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虽然方丈大师在这破烂的深山古寺里出家许多年,按道理不会因为钱财而杀人。但是,杀人的动机,却不只有贪财和贪色!”

    “那还有什么?”张振禹疑惑地问道。

    “多了,比如为了维护佛门清誉,秦夫人风s迷人,就曾勾引过张公子你啊,说不定也勾引过方丈呢?可能存在情杀或者j杀啊。还有,她曾在斋房里勾引戏弄过虚松小师父,还与虚松约好到寺庙前松树林里苟合。没想到,这一切都被方丈大师发现了,当时我也在场,亲眼所见方丈大师盛怒之下,用g棒打了虚松的脑袋,来了个当头棒喝。我说的没错吧?方丈大师?”

    正文 第41章 动机

    “阿弥陀佛!”玄音点了点头,单手合什,口宣佛号。

    “那又怎样?能说明什么吗?”张振禹问道。

    “至少能说明玄音方丈对听松寺十分在乎,不愿意秦夫人污了寺庙,所以,保不定一怒之下就此杀人。”

    “这……这也太离谱了吧!”张振禹苦笑道。

    “离谱?很多杀人动机看上去本来就很离谱,因为杀人本来就是偏离正常人的伦理道德规范的,而凶手的杀人动机当然也会偏离道德规范,是常人所无法理解的。这个动机都算离谱的话,那很多案子都没办法理解了,我就见过很多更离谱的杀人动机,说出来你们都不信!”

    “哦?”张振禹可不知道孟天楚穿越过来之前,是刑警队法医,各种形形色色的案件见得多了,所以不免半信半疑,说道:“那你说两个我们听听。”

    孟天楚道:“比如以前我遇到的一个案件,夫妻两个平时很和睦,可就因为他娘子睡觉之前不喜欢洗脚,他夫君说了很多次,娘子就是不听,经常为此争吵。那天睡觉前两人为这件事又一次发生争吵,丈夫一气之下,顺手拿了个镰刀,把他娘子的脖颈割了几刀将其杀死,然后伪装自杀。”

    夏凤仪有些奇怪,低声和飞燕嘀咕道:“他什么时候遇到过这种案子?我怎么不知道。”

    飞燕也低低的声音道:“谁知道他呢,整天干些不务正业的事情,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在这里胡吹大气。”

    张振禹皱了皱眉:“就为不洗脚就把人给杀了?”

    “那当然!”孟天楚没有注意她们主仆二人的小声嘀咕,继续说道:“还有为了吃炸酱面还是打卤面发生口角杀人的,听说过吗?嘿嘿,所以说,有些杀人动机在外人看来,简直不可思议,而在凶手看来,却足够引发他的杀人恶念。”

    贺旺还是禁不住嗤的一声笑道:“那你是说,玄音方丈就为了秦夫人调戏他徒弟,坏了佛门清修就杀了人了吗?”

    张振禹也摇头道:“别的动机有可能,唯独这个动机,我看不可能,玄音方丈出家本来就是为了修得正果,如果他杀秦夫人也是为了维护佛门清誉,杀生可是犯了佛家第一大戒,那他还修个什么佛,出个什么家呢?此动机与彼动机相互矛盾,怎么都说不通。”

    贺旺幸灾乐祸地笑道:“对极对极!要说玄音大师因为别的动机杀掉了秦夫人,到也情有可原,可要说是为了维护佛门清誉就杀人,真是怎么都说不通的。”

    孟天楚道:“我也没说玄音方丈就一定是为了这个杀人啊。”

    贺旺讥笑道:“那还为什么?为了女色?为了钱财?”

    “听清楚了,首先,我没有肯定玄音方丈就是杀人凶手,这只是排除法的需要,第二,和尚为了女色、钱财、仇恨等杀人的案件,也不是从来没有发生过,并不是每一个和尚都是严守清规戒律的,就算他原来守戒,并不代表就一辈子不会犯戒!要不然,这世界上也就不会有酒色和尚这一说;第三,孟某现在正在查案,你再胡言乱语混淆视听,我就对你不客气!”

    贺旺已经吃过孟天楚的一次亏,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赶紧闭嘴。

    玄音方丈道了声佛号:“孟施主所言妙含禅理,贫僧受教了,贫僧愿意坦言相告,这半个时辰里,贫僧一直在禅房打坐。”

    “多谢大师理解,协助孟某查案!”孟天楚施了一礼,“那大师这半个时辰里在做什么?可有人能证明您没有作案时间?”

    小和尚虚松急声道:“我能替我师父作证!他每天这时候都要在禅房打坐,一直到四更天才安歇。天天如此!”

    “那今天呢?今天你看见了吗?”

    事关人命,虚松倒不敢乱说:“我……我已经睡了,没……没看见……”

    玄音摇头道:“贫僧孤身一人在禅房打坐,并无旁人在场作证。”

    孟天楚道:“那就是说,玄音大师并没有不在场证据,所以,目前依然归于犯罪嫌疑人之列。”

    张振禹听了,禁不住摇了摇头:“孟兄,小弟始终觉得,将玄音大师列于犯罪嫌疑人,十分不妥。”

    孟天楚笑了笑没有理张振禹这茬,望了一眼玄音方丈:“孟某还有一件事十分好奇,需要向大师查问。”

    “孟施主请说,贫僧一定知无不言。”

    “当年吊死在贵寺后面松树林里那孕妇,究竟是何许人?与大师可有瓜葛?”

    方丈脸色微微一变,白眉毛动了动,低沉的声音道:“贫僧……贫僧并不认识……只是过路的女子……”

    孟天楚察颜观色,觉得方丈玄音并没有说实话,摇了摇头,说道:“方丈,如果孟某猜想不错,方丈应该与这女子颇有渊源。”

    “没有……出家人不打诳语!”方丈玄音合什道。

    张振禹道:“孟兄,你追究这陈年旧事做什么呢?难道与本案有关吗?”

    孟天楚笑了笑:“要说有关,当然有关。如果这陈年旧事是方丈大师的一段不愿意为人所知的隐情,甚至是不可告人的隐秘之事,偶然被秦夫人撞见,嘿嘿,难保方丈大师不会杀人灭口!”

    张振禹一愕,转头望向玄音方丈,只见他依旧低着头,默念佛号,可眼眶上的两道白眉却禁不住轻轻颤抖,显然方丈此刻内心正如翻江倒海一般,只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秦逸云问道:“大师,孟公子所言是否属实?”

    方丈玄音依旧低着头,沉道:“贫僧与那吊死的孕妇并不相识。孟公子臆断了……”

    孟天楚冷声笑道:“好,既然方丈大师不肯说,那这件事暂时先放下,将方丈大师作为重点犯罪嫌疑人,咱们继续排查。”

    秦逸云盯着方丈大师道:“还查什么,肯定是我娘子无意中知道或者撞破了这老和尚的丑事,被他杀了灭口,将他扭送见官!大刑之下,他一定会招的!”

    正文 调整更新公告

    木头这段时间要出差外地,时间大概三个星期左右,会很忙,所以没时间码字,全靠存稿。故此,不得已调整更新。改为每天两更。中午两点和晚上七点。每更两千字一共四千字。等木头回来再调整为每天三更。

    真的很抱歉,请各位书友理解。谢谢!

    正文 第42章 出家人不许说谎

    孟天楚摇头道:“此事不妥,其实方丈大师方才所言倒也有几分道理,所谓方丈大师与以前吊死在寺庙后面松树林里的孕妇有关联,秦夫人撞破方丈的隐秘之事而被杀人灭口,的确只是我的臆断,尚无证据印证,所以,方丈大师也只是有作案动机和作案时间的嫌疑人而已。还是继续排查吧。”

    秦逸云听孟天楚这么说了,也觉得有些道理,点了点头:“真的要每个人都查一遍吗?”

    孟天楚道:“案件侦破就是这样,必须对有可能实施犯罪的人进行逐一排除,谁都不能免除,这行话叫作‘摸底排查’,是一种推理侦破手段。”

    飞燕撇了撇嘴,又小声和夏凤仪嘀咕道:“尽吹牛!”

    夏凤仪眼望孟天楚,轻轻摇了摇头:“倒也不能这么说,我们离开京城头一天晚上,我听我爹说,他那天曾帮助顺天府推官狄大人解决了一起疑难案件,还了一个稳婆的清白。当时我怎么都不相信。”

    飞燕显然对孟天楚的成见很深:“想想他以前干的那些事情就知道他没这能耐,老爷这么说,根本就是为了宽你的心,让你安心跟他过日子,故意编出来哄你的!”

    夏凤仪眼神中浮现出一丝迷茫:“我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嗨!反正他真会破案也好,吹牛也罢,对小姐来说都无所谓,反正咱们一年后就离开他了,管他的呢!”

    夏凤仪轻轻叹了口气:“说的倒也是,但愿他真有破案本事,有这一技傍身,不愁吃穿,也能另外讨上一房媳妇,真正成家立业,将来咱们离开也就心安理得了。”

    她们主仆二人在一旁小声嘀咕的时候,孟天楚正在继续查案。

    孟天楚接着问小和尚虚松:“小师父,这半个时辰,你在哪里呢?”

    “我?我刚才说了我在睡觉啊……”虚松眼神有些闪烁。

    孟天楚将他上下扫视了一眼:“不对吧?你在哪里睡的?”

    “在……在我禅房里啊……”虚松到底年轻,又是和尚,出家人不打诳语,他这一说谎,脸顿时红了,说话也结结巴巴的。

    “哦?”孟天楚笑了笑,“小师父的禅房在哪里呢?”

    虚松指了指大雄宝殿一侧的一间禅房:“在那,我师父禅房的旁边……”

    孟天楚走过去,推开房门往里看了看,冷笑道:“嘿嘿,小师父床上的被子还叠得整整齐齐的,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