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书院 > 都市言情 > 红颜枯骨·连城(上、下) > 第 40 部分

第 40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一把胡琴, 散落了整个赤山,灌满了双腿沉重。寂寞里看秋去东来,他的等待,不过是梧叶飘黄,飞雪漫天。

    闭上眼,犹记得连城出嫁的最初,那一天,马蹄踏过心上,留下了月牙悲凉,自己在断崖永不止息的张望,看那纤红的身影化作离歌……

    朝阳殿

    “为何你不惊讶?”连城看着黑将,诧异于他的镇定,自己的身世也算传奇,她极少说起,却不想对方竟然这样应对。

    “我很同情你,但我要说,你和你哥哥一开始就错了!”

    黑将缓缓起身,越过连城像偏殿走去,行了不远又停了下来,月光下,连城一脸无助地看着他,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藏在那宽大的披风里。

    “不管是否有所谓的诅咒,可以肯定一点,连城,你身体里的血y太纯粹了,如果据比一代可以试着去接受其他人,是不是就可以打破咒语呢?连城,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你祖祖辈辈留下的破解之法是否真的是解咒的唯一途径,还是说,那只是他们野心的一个借口呢?”

    黑将的话令连城浑身战栗,她宁愿相信黑将是错的,和哥哥一起坚守了这么多年的信念,怎能因为一句话而垮塌?她不相信师傅会利用他们,她不信。

    “你凭什么这么说?你只是个普通人,怎么会了解我们一族的悲哀?”

    她竭力反驳,想说服他,更像是说服自己。

    “对,我不了解!”黑将落寞一笑,转身轻叹:“也许我是错的!但连城,地宫的门不会轻易打开的,没有神器,谁也进不了,你懂吗?”

    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连城坐在水边默然地看着湖面,那脚步声又停了下来,连城侧首,黑将站在回廊的一端与她默默遥望,那面容那神情,熟悉地让连城骇然,她不自禁地出口低呼:“哥哥……”

    “连城,以后可以叫我的名字,我叫辛,那辛!”

    医阁寻药 南阳遗孤

    昏暗的太医阁书房内连城借着顶窗流泻下来的日光,努力翻寻着。

    “长老,您要的药草到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连城赶紧躲到了书架后方,这太医阁因为贮藏草药的需要,素来昏暗,只是连城不明白,为何典藏药书的书架要安置在一处呢?偌大一个皇宫,难道不该开辟出专门藏药书的厢房吗?

    “嗯,这次是谁送的?”

    “还是阿四,知道您的脾气,不敢用新人!”

    连城听出是星长老的声音,作为帝阁的主长老,那个一心置她于死地的人,化成灰她也认识。

    “阿四年纪也不小了吧!”

    星长老边说边往书架这边走,躲在后方的连城吓得大气也不敢出,额上的汗大颗大颗地往下落。

    “微臣长他三岁,算来确实不小了,已过花甲之年。”

    “哼!”

    星长老冷笑了一声,连城听的心跳。

    “也该休息了,快了,快了!”

    这是旁边传来太医的陪笑声,连城听得有些懵,不知道一个采药人的年龄有什么好讨论的,总觉得星长老话里有话,透着y谋的意味,却无法猜出他的动机。

    “长老,微臣这就拿药去!”

    太医的话打断了星长老的脚步,他停在离连城不远处的书架旁,随手抽出一本,漫不经心地翻了起来,嘴上应允。

    药架旁传出悉嗦的声响,连城大着胆子向后张望,只看清了太医取药的方位。

    “梁太医!”

    “臣在!”

    星长老的话吓得她双脚一软,赶紧又将头缩了回去。

    “大王这几日可好?”

    “倒是没有发病,前些日按照大王发病的周期推算,原本以为近日会有异样,便加派了人手,谁知到今日也未有消息。”

    “嗯!”

    “长老惦念大王之心,臣记下了,下次若见得大王,一定提及!”

    星长老冷笑道:“不必了!”

    说着接过太医手中的药草扬长而去。太医有些摸不着头脑,原本想拍拍马p,也不知哪句话说错了,显然拍到了马脚,他对着长老的背影苦笑,无奈地摇了摇头,跟着离开了太医阁。

    躲在暗处的连城长吁一口,站起身警惕的走到药架前,先前梁太医取药的地方竟然密密麻麻排了上百个药柜,连城无奈地翻了翻白眼,蹲下身想从下方找起,忽见右手处一个药抽虚掩,上面还残留着几根红色的药草,再看其他,无不整齐摆放,未曾有虚掩现象。

    连城心口微颤,轻轻转移身子,昏暗中将那几根草紧紧握在手中,再看那个药抽里已经空空如也,而药抽外面。篆体清秀的字迹写着“问香”。

    “问香,味甘,平,无毒。主结气瘤痛,上气气急,煮汁服之。 生伊陆中汊间,苗如木贼,节节相接;后亦有闻,激瘴气耶,未有先例。”

    看着眼前摇头晃脑的连城,黑将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想说什么?”他问,眼前伸出一只手,连城白净的掌心躺着暗红的药草,黑将狐疑地拈起,左右看了看,问“什么东西?”

    “问香!”

    把书丢到一边,连城向他俯下身子道:“你闻闻。”

    将药草放至鼻下,一股淡淡的香气充斥鼻尖,黑将还是不解:“有点香!”

    话没说完,连城将手探进黑将的胸口,上下摸索,黑将大窘,刚想推开她,却见她面色严肃地从衣襟内抽出一条绢帕来,上面还残留着昨日的血迹。

    “再闻闻这个!”

    将绢帕送到黑将面前,盯着那暗黑的血渍,黑将皱着眉凑上前,竟有似曾相识的淡香。

    “不是我身上的香料,是这血,大王的血y中有同样的香味。”

    黑将眉头蹙地更深,突然想起什么,一手拿过连城刚刚翻看的医书。

    “无毒,亦有闻,激瘴气耶,未有先例。”

    仔细揣摩这句话,黑将的眼睛渐渐眯了起来:“你是说,大王体内瘴气是被激发的,而不是本身积累,换句话说,有人要害大王,而且已经很多年了?”

    “对!你可知大王膳食由谁掌管?”

    “大王膳食由御膳房总管亲自下手,而此人是经过帝阁挑选的,就像我一样,应该没有问题!帝阁是整个王族的护卫和信仰,经其挑选的人可以百分百信赖,我想问题大概出在送膳者身上!”

    “不,问题就在帝阁!”连城挺起腰斩钉截铁的说道。黑将有些微怒:“你为何要质疑帝阁?”

    “你可知,这药是哪来的?”

    连城不答反问,黑将一愣:“不是从太医阁拿来的吗?”

    连城摇头:“是星长老要人特意采摘的,太医阁从不存这味药,一旦送来,星长老定会来取!”

    黑将两眼发直,呆了半晌,怒道:“连城,你切不可因为私人恩怨中伤长老!”

    连城听完也恼了:“我若是借此嫁祸长老,未免也太愚蠢了,我当然知道星长老的地位,但事实不容混淆,你若不信我,自可去拷问太医阁的梁太医,还有那个采药的阿四,若有半分不真,我必以死谢罪!”

    连城的话太重,黑将跌坐在椅子上,失神地呢喃:“不会的,怎么会是星长老,不会的……”

    “为什么不会?难道修道之人就没有野心吗?”

    “野心?”黑将突然冷笑起来,“他若有野心,天都的历史早就改写了!”

    连城大惊,不明白他话中的含义。

    “你可知道他是谁?他是那加的皇叔,原本天都正统的皇帝!”

    东隐郊外,此时正传来一阵悲凉的啼哭声。一位老者抱着一个七、八岁面目清秀的女孩,面朝南方,烧着手中的一叠纸钱。

    “孔伯,不哭了!”小女孩稚嫩的手努力擦拭着老者面上的泪水,却引来他更汹涌的泪潮。

    “念儿,来,跟你娘亲磕个头!”

    按下小小的身子,左念儿恭敬地跪了下来,向着南方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长公主,您放心去吧,老骨头一定把念儿带好……”

    看着老者泣不成声,念儿懂事地将他搂紧,“孔伯,念儿听话,将来一定会回南阳,帮娘亲报仇!”女孩的眼里闪过一丝倔强和野心。

    那老者听了这话,连忙捂住女孩的嘴巴,“念儿,以后不许你胡说,知道吗?孔伯只要你活着,平安无事就好!”

    这时,远处传来嘈杂的马蹄声。 孔伯惊起拉起女孩就要往树林跑,谁知马儿脚程太快,一个黑影冲了过来,拦腰将女孩掳上了马鞍,霎时间,孩子凄厉的嘶喊响彻了空旷的四野。

    东隐王宫一片清冷的寂静。

    风佑站在笨重踏实的城墙上,远远看见官道上一小队人马正往都城赶来。见到蒙虎怀中那小小的身影,风佑的嘴角自然地上扬。

    易怀沙,他心中默念,一个纵身从高墙跳落,敏捷的身子像只蓄势待发的黑豹。

    风清清冷冷的吹着,冻得牙齿都咯咯的打颤。左念儿抬头去看y霾的天空, 此时她还不知道前方有什么在等着她,小小的身子在蒙虎怀中轻微地抖着,全力迎接即将到来的冰雪。

    不几日,东隐降下了大雪,整个王宫被笼罩在一片银白色的世界里。

    “没想到易怀沙就这么死了!”蒙虎似乎有些惋惜,与南阳一战,他与那个盛气凌人的女人交过手,不论怎样,豪气的女子总是令人敬佩的。

    风佑冷哼一身,起身在屋内踱了起来,蒙虎想起什么,有些得意的说道:“侯爷抓那小妮子是不是因为墨蛟向南阳求兵,可惜易怀沙死了,估计……”

    “你怎么知道她死了?”风佑淡笑反问,蒙虎一愣:“不是向天都报丧了吗?咱们南阳的探子说,丧事都办了!”

    “你亲眼见了吗?”风佑不屑地冷哼:“当年不是说孩子也死了吗,怎么还冒出个左念儿,要不是她,连惑的噬魂术会失败吗?连惑段数再高,那c纵的灵魂也抵不住血亲的鲜血,易怀沙那女人有多深,你知道多少?死了?哼,除非亲眼见了,否则我不会信的!”

    他的话堵的蒙虎哑口无言,眼角瞥了他一眼,微微叹息,这蒙虎到底比不上貘狼,徒有匹夫之勇。 可惜那曾经生死不离的兄弟就留在那百人坑中了。

    “连惑怎么说?”

    “呃……没找到……”

    “砰”一拳捶在身旁的花案上,风佑的神情又变得肃杀起来,转身出了殿门,风佑站在高高的“落影阁”。整个东隐都呈现在他的眼中,越过湍急的雾江,风佑仿佛看见天都那气势磅礴的都城,那样的雄伟是东隐、北理都不曾有的,那里才是欲望的核心。

    关于怀沙的女儿,确实是风佑抚养的,直至长大成人,也可以说他们父女俩的关系还是不错的,这里我可以透露下后文的情节,你们也许还记得风离忧吧,虽说不一定有杀父的情节,但小离忧后面的确发动起义夺位,而我们的小念儿是镇国军都统,这么说你们就明白了吧!唉年龄是差大了点,但不妨碍感情发展,可这两个人我大概不打算写,番外也不一定写,看心情,所以你们就只能yy了!

    黑豹情缘 再起波澜

    左念儿抱着阁中的柱子,她只觉得脸都冻成了冰块,风吹的她以为自己的r都要掉了。只是她真是好想好想看看那黑色的动物,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豹子。

    可费尽了心思来到这里,却什么都没有。她还记得第一次见那个蓝眸的男子,金色的发丝耀眼的让人昏眩,而最特别的就是他身边那只紧跟的黑豹,幽绿的眼睛,鬼魅的身姿,是那样的夺人目光。

    手早已经被冻成的青乌色,南阳的冬天从来不会如此。那里的四季总是阳光明媚,就像……母亲的笑颜。想到这,左念儿不觉鼻酸,自从离开南阳,她一下子失去了所有能失去的东西,那个漆黑的深夜,母亲含泪割破她的手腕,那黑甲男子妖异的金瞳,那瓷瓶中穿出的妖灵,母亲肩头喷洒的热血,一幕幕如梦魇般纠缠着自己,痛不欲生。

    晃神间,念儿突闻一声低吼,紧接着头顶赫然响起劲风,一道黑影压了下来,不知从哪钻出的黑豹竟一跃数丈,暴吼声中厉爪直落,黑豹一个翻腾,稳稳落地,念儿不禁大声惊呼。

    这一叫惹得黑豹蓦地回首,发出极深沉的低鸣,向着念儿把头一偏。

    “你……你好……”

    面对黑豹幽绿的眼睛,念儿怕得抖了起来,这东西怎么不像上次看起来那么温顺?结结巴巴地打了声招呼,念儿抖索着环顾四周,想着逃跑的可能性。谁知那黑豹缓缓弓身近,那凌厉的双眼死死盯住念儿。念儿一步步后退,然阶下的雪深,她重心不稳一p股坐了下来。黑豹越走越近,念儿心底惊惧无比,紧紧攥着双拳,在离念儿面颊不到两公分的地方,黑豹忽然停步,对着她呼呼吹着热气。

    “我……我叫念儿……你叫什么……”

    此时的念儿只觉得身上的汗不住的外流,一点也没有刚刚冰冻的感觉,黑豹听完她的话,忽的张开大嘴,念儿双目一闭,脑中只有两个字:完了。

    “城,走开!”

    远处传来温润的嗓音,脚步声由远及近,念儿靠着身后粗壮的柱子,屏住呼吸,小小的身子抱缩成一团,脚指冻的宛如踩在荆棘上一般发痛。

    “怕了?”

    她睁开眼,眼前的男子噙着戏谑的笑,那笑容清爽而明亮,像夏日午后的清风,瞬间暖了念儿的心房。

    她摇了摇头,见男子挑眉,有赶紧点了点,双颊染了淡色的绯红。

    “我喜欢它,可是,它好像不喜欢我!”

    有些懊恼地垂下头,念儿的眼角还在偷偷瞅着黑豹的方向,头顶传来低沉的闷笑,她听见那男子说:“你喜欢,它就是你的了!”

    “真的?”

    她扬起稚气的小脸,不置信地看向说话的男子,见他点头,兴奋地站了起来。男子将手指放在唇边,一声嘹亮的哨音响起,黑豹飞身跃来,乖巧地停在他的脚边,他俯身爱怜地抚了抚它额头黑亮的毛发,然后解下它脖子上银色的项圈,递给双眼早已发亮的女孩。

    “给它带上,它就是你的了!”

    女孩的手轻颤着接过,耳边传来黑豹的低吼,似乎夹着万般地不情愿。

    “为什么?”她问,早熟的脸上挂着深深的疑惑,“为什么给我?”

    男子的眼眸澈蓝如天,深沉似海,他的嗓音充满了蛊惑:“没有原因,你喜欢,我就给你,只要你留在我身边,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天都朝阳殿

    “怀沙死了?怎么会?”

    连城目瞪口呆地瞪着黑将,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墨蛟呢?什么时候回来?”那加也忧心地看着黑将,他没料到南阳会传来这样的噩耗,对于易怀沙他们还可以预料,可是对于现在的南阳侯范梁,他们则是完全无所知的一个人。

    “不知道!”黑将的眉纠成了一团,这个消息对天都无疑是巨大的打击,南阳的兵力虽不多,但至少可以担当一个缓冲,而他最担心的是墨蛟,南阳来的消息似乎并没有他的踪迹。墨蛟去了哪儿?怀沙是不是真的死了?他不敢轻易下任何论断,只因这五陆如今处处是蠢蠢欲动的野心,不止是风佑、连惑、燕王,知道的不知道的都在暗处窥视,伺机而动。

    “那墨蛟呢?”看着焦急的连城,黑将无奈地抿着嘴唇,关于这点也是他急于知道的,侧首看了看上座皱着眉头的那加,黑将欲言又止。

    “你想到什么?”那加默契地问,黑将的眼睛扫过立在一旁的连城,后者似乎有些了然,面容多了几分冷凝。

    “我在想墨蛟的失踪会不会和连惑有关,易怀沙的生死亦不能轻易下定论,在这个时候,三个人的失踪对谁有利,对谁不利?”

    那加和连城都陷入深思,事情已经发展到出乎意料的复杂,如果易怀沙和墨蛟只是为了族人的出路,那连惑的藏匿是为了什么?仅仅只是为了躲避风佑的追杀吗?他手上还有兵,他是在养精蓄锐还是真正意义上的病入膏肓呢?连城的心又痛了起来,尽管兄妹间的心意相通让她知道哥哥没有生命危险,但还是不能排除那潜意识里的不安,似乎有个细小的声音在自己心底窃窃:不是这一个,就是另一个,只有一个。什么意思呢?什么意思?

    突然间一阵昏眩,黑将手快迅速将她接住,连城失去意识前看到黑将欺近的脸,喃喃唤了声:哥哥……

    东隐

     花园中一个年幼漂亮的女孩一身男装,右手握着树枝,左手捏着剑诀,小脸的神情甚是严谨。停了片刻,但见她招招挑刺,力道甚微,方位却十分稳固。

    “侯爷!”

    蒙虎小声轻唤,想提醒立在一旁看得入神的风佑。

    “说!”

    “天都燕王的信函,看是不看?”

    风佑眉头轻蹙。随即又舒展开来,然后顾左右而言他的指着正在练剑的女童,问道:

    “她怎么样?”

    “呃……是练武的料子……可是这信……”

    “可知道我为何要留下她?”

    “小丫头和连惑有仇,可善加利用!”

    风佑哈哈笑了起来,讥讽道:“小丫头片子有什么用?她只是软肋!”

    “啊?”蒙虎不明白。

    “她是易怀沙的软肋,南阳的软肋!”

    蒙虎抓头,易怀沙不是死了吗?难道主子已有确切的消息她没死?

    “易怀沙活着,总要顾及她,如果死了……”风佑说着顿了顿,看着念儿的眼睛发出了异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