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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猊貘身子猛地一抖,抬眼看向说话的大臣,这曾是辅助北里三代的老臣,从他浑浊的眼中却看到别人所没有清朗。

    “什么小人?你说的是谁?”宫清词愤怒的喊着,指着那名老臣不断地谩骂,而此刻猊貘眼中只有那名臣子的目光,在他潮湿隐忍的注视下,猊貘感觉一切也应该结束了。

    倚澜殿

    “主子,你用力啊!你不能不动啊!用力啊……”连城一脸苍白,气息垂微地躺在床上,发丝已被满额的汗浸透,那被牙齿撕裂的唇瓣沾着已成暗黑色的血。

    “主子!祖宗!求求你动啊!,你别吓我好不好?”阿红急得满眼通红,含着泪不断地擦着连城额上的汗珠。

    “阿红……阿红……”

    连城的手无助地向上抓着,被阿红一把握住,阿红哭着说:“阿红在这里,阿红在呢,求求你用力啊,用力好不好?要不让我去叫稳婆,现在去还来的急!”

    “别……别叫稳婆,阿红……他……他怎么样了……出兵没有……出兵……”

    “祖宗!”阿红一声惨烈的长嚎,扳着连城的肩喊道:“什么时候了你还想他,他就是死一万次也抵不上你受的罪啊!”

    “阿红……我……”连城眼看着又要昏过去,阿红连忙塞了几片参片入她的口,在她人中上用力一掐。

    “你就听阿红一句话,好好把孩子生下来好不好?你看,羊水早就破了,在这样下去,孩子和你都会死的,你那么努力的活着,不就是想把他生下来吗?来,用力啊!”

    连城的脑中一阵清明,是啊,她不就为了生下这个孩子吗?她要活着要他们三口相聚的呀,她不能死!

    “……啊……”说也神奇,一阵漫无边际的疼痛过后,下身仿佛麻痹了一样,连城只感觉zg剧烈的收缩和已到极致的疲累感。

    “好……好,头出来了,再用点力,再来!”在阿红的鼓励中连城喊出了声,她大口的喘息着,爆着青筋的手死死拧住了被角。

    连城从未像现在这样无助,她什么都不懂,只能顺着阿红的嗓音拼命的吸气,再拼命的挤,在一次次的用力中她以为自己断气了,却又在阿红又一次的呼喊中活了过来。

    “好!出来了!主子,出来了,是男孩!”

    连城的神智在孩子的哭声中渐渐涣散,她虚弱地努力睁开眼向着阿红伸出手,却在碰到孩子光滑的皮肤后无力地落了下来……

    月照中天,银白如水的月光下一片寂静。连城醒来的时候一切都早已安静下来,阿红坐在不远的地方轻轻拍着手中的婴儿,那画面宁静祥和,仿佛一切都因此而沉寂安定了下来。

    “阿红……孩子……”

    阿红惊喜的看向醒来的连城,急忙将手中的孩子递了过去。

    “快来看看,这小东西可乖可漂亮了,特别是眼睛!”

    连城伸手接过,初生的婴儿仿佛心有灵犀般的试图睁开迷蒙的双眼,想要看一看那个拼死也要将自己迎来人世的母亲,双目相接的那一刻,阿红感到连城身体的猛颤,她的脸色由苍白转为铁青,酱紫的唇色不自然的抖动着,似乎抗拒着去拥抱自己亲生的孩子。

    “怎么了?”阿红察觉到连城的异样,皱眉问道,昨夜连城阵痛时她就倔强的不让她找稳婆,一定要自己将孩子生出来,她似乎在惧怕着什么,难道是自己的孩子?她不想让世人见到这个孩子吗?

    “阿红,这孩子起什么名字好?”连城跳过她的疑问,冷着一张脸一瞬不瞬地盯着孩子美丽的瞳孔。阿红的心稍稍放了下来,尽管仍有疑问,但连城对孩子的关注让她有了些许的安心。

    “要等侯爷来取吗?”她小声地问,仔细打量着连城的神色。连城疲惫地摇了摇头,而后想了一会儿又点了点头,道:

    “离!”

    “什么?”阿红不明所以地问。

    “就取猊貘给我的‘离’字吧,离,丽也,丽者鹂也,猊貘本是讽刺我如鸟儿一般周旋于众多男人身边,今日我将这个‘离’字给我的孩子,希望他的一生能如鸟儿那样自由翱放,不要像我,也不要像他的父亲被俗世所套,飞不出尘世的牢!”

    “风离吗?好名字!”阿红喃喃,不料连城又摇了摇头,道:“不该忘了他父亲,还应加一个字,离佑!抑或是离忧?”

    连城说着看向阿红,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阿红看着她愁眉深锁的面庞,轻轻叹了一口:“就叫离忧,这样不那么明显,离忧二字也是好词!”

    连城赞同地点了点头:“好,就叫离忧,风离忧!”

    阿红突然一笑,从连城手上接过孩子,看着那碧蓝的瞳孔高兴地叫道,“小东西你有名字了,喜欢吗?离忧?”

    那孩子仿佛懂了一般地笑了起来,裂开无牙的小口,将那如火焰般炽热的金瞳眯了起来。

    “阿红!”连城的声音幽幽地传来,那饱含的凉意让阿红背脊一凉。“取些马粪来!”

    “做什么?”

    阿红警惕地看向连城,手里的孩子下意识的抱紧。

    “矐其目!”

    阿红的眼睛倏地睁大,不可置信地看向连城,却见她异常冷漠的双眼透着死灰般的木然。

    “你疯了!”她抱着孩子退后了两部,连连摇头,不相信刚刚的话是从连城嘴里说出的。

    “我没疯,矐其目,那只蓝色的招子必须得毁了!”

    连城掀开被子,扶着床沿站了起来,将纤细的手伸向阿红。

    “把孩子给我!”

    “不!”阿红猛地又后退几步,死命地摇头,眼角又看向孩子那只透蓝的眼,多美的眼睛,像海水般纯净的蓝,连城怎么舍得?她看向一步步近的连城,突然牙关一咬,抱着孩子转身就往外跑,身后突然传来连城嘶声力竭地喊声。

    “阿红!姐姐!我求求你……”

    阿红的脚步猛地一顿,转身时,连城已经跪了下去,那甚少示人的泪落了下来,打湿了半敞的衣襟。

    “姐姐,我就当你是我的姐姐,你就帮帮我这个妹妹,这孩子的眼睛一只金色,一只蓝色,可你要知道,猊貘的眼睛是黑色的呀,我不敢请稳婆,是早就预料到这样的结果,现如今,他的父亲为这个国家征战在外,却被人诬蔑造反,我不信可别人不会不信,如果这孩子的样貌公布于世,那么天下人都会骂他□后宫,这样一来他就真的成了叛军!”

    阿红震惊地看着哭倒的连城,这是她从未涉猎的宫争,摆在面前她才看到它血淋淋的面目,尽管她抵触着,但也了解到连城的不得已,一个孩子的母亲却要亲手毁了孩子的眼睛,只为他的父亲能够活着,这样的痛是阿红不曾经历也不敢想象的,可如今鲜活地摆在这里让她抉择,她该怎么办?

    “砰”那原本紧闭的宫门被谁猛地推开,夜里微凉的冷风灌了进来,夹带着泥土潮湿的香气,连城和阿红皆是一惊,再抬头时,便见一个男子披着黑色的斗篷立在门庭,俊美的脸庞如暗夜里的神祗;连城惊讶地低喊一声:

    “哥哥……”

    殿火偷生 赤水惨战

    一只过于苍白的手缓缓伸向阿红,在那手指快要碰到婴儿的面颊时阿红忽然侧过身来。 阿红看着连惑的脸微微发愣,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男人。对,是“美”,这种美,不是男性专有的,他的美态,被奇怪的气息笼罩了,那种气息又强大又柔弱,从隐秘的角落像水仙一样开放暗涌,他的面庞可以让宫里的任何一个女人自卑,除了连城。

    “哥哥!”

    连城的又一声呼喊惊醒了阿红,也惊醒了连惑,他有些迟疑地看向连城,喃喃道:“这孩子不是他的,对吗?”

    连城被他突然的话问懵了,孩子却在那一刻“哇”地哭了起来!两只眼睛微张着,向外挤着泪水,像是预见了什么。

    连惑转面一看,脸色瞬间y沉了下来,趁阿红没有反应过来,他一把抢过孩子,用单臂紧紧圈住。

    “求你别伤害他!”几乎同时,阿红和连城的手一起伸向连惑,生怕孩子闪失了。连城不住地祈求,连惑也只是冷着脸看她。

    “你身为北里侯的妃子,为什么会生出这种东西来?”

    连城咬着下唇隐忍着看向连惑,但眼里汹涌的感情无疑的显露出来。

    “你还爱他?”连惑蹙着眉冷哼:“真是愚蠢!”

    说完他看向怀中哭闹不停的孩子,那只蓝色的眸子被泪光反s,分外的扎眼。

    “这孩子不能留!”他不带感情的话语让连城心口一沉,她突然起身向着连惑扑去,试图将孩子抢过来,却在拉扯之间碰到连惑一直下垂的左臂,连惑闷哼一声,退后几步,恼怒地看向连城,金色的瞳孔微微泛红。

    连城也愣了一下在看连惑的左臂,似乎不自然的垂着,难道是伤?

    “连城,这孩子拥有的是魔瞳,你不会不知道吧?这样的人若是长大;一定会成为杀父弑君、屠戮众生的逆子!”

    双目异色者魔之,连城怎会不明白,可孩子是自己身上的r,谁又能舍得?

    “哥……”连城凄厉一声,跪倒在连惑脚下,“求你了……”

    连惑的心在看到连城的泪水时一下软了下来,他怎会不知道连城的苦?她拼了性命也要保下的孩子和自己也是骨r相连的呀。

    “哥,我发誓,我会让他躲地远远的,只识耕犁不识剑戟,好不好?好不好?”

    连城泪如泉涌,不住地哀求,这样的场景连惑不曾遇过,他那坚强的、隐忍的、倔强的妹妹啊……

    “就算我不杀他,别人也不会放过他!”连惑说着扬起手中的孩子,向连城展示他已被泪水满淹的蓝瞳,连城猛然收住了泪,半直起身子,抓着连惑的衣角说道:

    “那就毁了它,毁了那只眼睛!”连惑讶异地看着半疯狂状态的连城,她眼里有种玉石俱焚的决心,他的手缓缓下降,怔仲之间被连城抢过了孩子,连城低头轻轻抚摸这孩子的眼睑,将自己的脸贴在孩子的脸上,不停地小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奇迹般地,孩子停止了哭声,将r嘟嘟的小手挥到了连城脸上,还不能自由控制的手指一下下碰着连城的眼睛,仿佛再试图拭去她的泪水,连城抬起头看他,他忽而笑了起来,张开无牙的小口,那只蓝色的眸子在他的笑容间显得分外的灿烂。连惑的心口一痛,左臂的伤口跟着牵扯着剧痛其他,他扶着左臂哼了一声,弯下身子,连城注意到了他的不适忙伸手撑着他,关切地问道:

    “怎么了?”

    连惑白着脸摇头,唇色突然变的酱紫,连城不顾他右手的阻止翻开他的斗篷向内看,左臂上一条白布包扎着伤口,但黑蓝色的血早已渗了出来。

    “寒毒!”连城双瞳放大,不置信地看向连惑,“他伤了你?什么时候?”

    连惑忽然推开她冷笑一声:“战场上怎会没有死伤?”

    连城后退了一步愣愣地说:“寒毒之伤也是好不了的,跟劈日一样!”

    “可是那把覆海不是你给他的吗?”

    连惑说着嘲讽般地扬起脸,眼光停留到连城的怀中,那带着血色的金眸不自然地眯了眯,嘴角轻轻抽动一下,努力将满目的痛楚都收了回去,继而转成一声轻叹:“还有孩子……”

    连城跟着他看向怀中,无语伤怀。

    “不行!不能毁了孩子的眼睛!”

    一声尖锐的喊声c了进来,连惑和连城一齐看向阿红,见她抢过连城手中的孩子箍在了自己怀里:“我带他走!谁也别想找到他,怎么能毁了眼睛,没有眼睛,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分别?”

    阿红说完哭了出来,眼前的两人都愣了,尤其是连城,她盈弱的身子跟着抖了起来,对于眼前的生命,她那挥之不去的歉疚感折磨地她不能呼吸。

    朝华殿

    在一片请求出兵的喊声中,猊貘缓缓合上了眼睑,他用手肘撑着自己的额头,无力地缓缓转动。

    “侯爷出兵吧!”

    “出吧!”

    “对!”

    ……

    猊貘耳朵一鸣,什么声音都淡去了,脑中突然想起和风佑年少时骑马奔驰的日子以及风佑明媚的笑脸。

    “如果连圣兽都杀不了你,那这场战役你一定能够活着回来……”猊貘喃喃自语,仿佛只在心中默默念叨,“佑,恨我吧!当你的恨足以燃烧一切的时候,就该结束了……”如墨般的双瞳紧紧合上,猊貘大喝一声,朝堂顿时安静下来。

    “让骠骑营……原地待命!”

    下面一片冷抽声,随即而来是无奈的叹息,似乎有人欲忿忿地离场,猊貘听见宫清词叫嚣的嗓音,就在他准备离去的同时,殿外突然奔来一名内庭侍从,还来不及下跪,就喊着:“倚澜殿出事了,出大事了……”

    “什么?”猊貘倏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双目圆瞪,怒喝道:“说清楚!”

    那侍从战战兢兢,缓了口气道:“离妃娘娘早产,因没有稳婆随侍,孩子……死了……”

    “啊!”众臣一片哗然,这场噩耗带给北里的无疑是最坏的预言。

    “怎么会死了?侍女呢?她怎么没有禀告?”

    猊貘已然到了崩溃的边缘,急匆匆地从龙椅上走了下来。

    “侍女……侍女自知自己渎职,已经……已经引火自毙了……”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惊呼声,猊貘脸色铁青,长袖一甩,头也不回的出了朝华殿向倚澜殿奔去……

    倚澜殿

    未到倚澜,猊貘就闻到一股子焦味,抬头远看,倚澜殿方向火光一片,猊貘加快了步伐急急地冲了过去,身后的总管已经吩咐了侍从打水救火,猊貘冲开了大殿宫门,便见连城平日里住的偏殿已在熊熊烈火之中。

    “离离……”

    他大吼着冲了过去,却被身后的人一把拉住,他挣扎着想进去,但身后拽住自己的人反而越来越多。

    “侯爷,娘娘在呢!就在那里?”身后不知谁说了一句,猊貘的眼光急忙搜索四周,却在花圃的小庭边看见了卧在草丛里奄奄一息的连城。

    “离离!”猊貘冲过去抱住连城,用力拍打她的面颊,连城缓缓睁开眼,一见猊貘眼泪倏地就流了出来:

    “孩子……没有了……”她随即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伸出收颤颤地指向那火海中的宫殿,猊貘的大手一把将她纤细的手指抱住,抵着她的额头安慰道:“没事!只要你活着就好……”

    连城靠在猊貘的肩头,心口刺剌地疼痛着,想起阿红的泪,想起哥哥痛楚的眼,以及太多太多她不敢去想的东西,这一切是开始还是结束?她喃喃自问,却在疲累中再也支撑不了沉重的双眼,睡去了……

    仁德十二年深秋,五陆经历了有史以来最为惨烈的战争,由于北里候拒绝出兵,戍守西泽的三万鬼军将士全军覆没,与此同时南阳东隐的同盟军也遭重创,赤水畔一时间横尸遍野,到处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怎么样?找到了吗?”

    猊貘紧抓着前来报告军情的探子,急切地问,他那双过劳的双目布满了血丝,乍看之下让人畏惧。那探子瑟缩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听说东隐抓到的俘虏不过百人,掳获后妄举者皆杀之,南阳城门外挖了百米的深坑,那百人全部被活埋,无一生还!”

    猊貘的手猛地一抖,向后退了一大步,双眸咋然无神,再看探子时,那死灰般的瞳孔挣扎着探出一丝光亮,问:“鬼王呢?没有消息吗?”

    那探子停了停,略低下头,压低了声音道:“听说那百人尸首之列有鬼王的战袍……”

    “咚”一声,探子惊讶的抬起头,见猊貘叉着双腿,跌坐在地上,那面容仿佛一下苍老了一般,隔了半晌,才听他呢喃:“怎么会?不会的,他怎么会死?”

    探子来时心中是觉得气愤的,明明一场稳赢的战役却因为这个昏君的猜忌而落的这样的下场,如今的北里就如同无壳的乌龟,任人宰割了!可看到这样的北里候,他又觉得他可怜,这场战争以后,还有谁会拥戴他呢?北里的新时代又会有谁去主宰呢?这一切不该是他关心的,他只是个小兵而已,乘着猊貘发愣的当间,他悄悄起身离去,留下他们的国主一个人坐在偌大的朝华殿内喃喃自语……

    离奇身世 逢凶化吉

    “嗒嗒”朝华殿外传来脚步声,猊貘将头垂的很低,此时此刻他不想见任何人。

    “侯爷!”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传来,猊貘知道是内廷总管的声音,他扬起手无力地摆了摆,示意他不要说话,那声音随即消失了,猊貘坐在冰冷的地面上,看夕阳的余光将物件的倒影拉的很长很长。

    殿内静悄悄的,连同隔壁的暖阁,出奇的静谧显得有些诡异起来,猊貘猛然想起什么,迅速地抬起了头望向暖阁方向,那里住的是连城,自从倚澜殿烧毁以后,她就一直住在朝华的暖阁静养,而现在的暖阁显得太过安静了。

    猊貘突然爬了起来,总管墩胖的身子立在门庭,身影被夕阳拉的很长,那淡淡的黑影一直延伸到猊貘脚下,将周围的景色衬得沉重起来。

    “什么事?”猊貘的眼光扫在了暖阁的门庭,那里的珠帘正在翻动,不知是风还是有谁的素手曾经轻轻拨动过它。

    “禀侯爷,刚才小臣见离妃娘娘从朝华殿离开时神色异常,便跟了过去,谁知她要了御马间的良驹拿了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