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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到耳边有箭划破气流的声响,但只那么零星的几支,便没了动静,想必哥哥知道她在马上不忍伤她。

    “侯爷,怎么就这样让他跑了?”

    连惑瞪了身边的爱将一眼,说道:“不然怎样?你没看见公主吗?”

    那位将军心里嘀咕了一下,早就料到这一手成功率不高,侯爷爱妹之心也算人尽皆知,这次的夜袭怕也是欲擒故纵,只是这位年轻的东隐王心里真正所想没有人能猜透,而唯一与他心灵相通的那一位还总被其他男人惦记着,说起来实在有点……

    “龙将军!”

    “在!”雾龙忙收起胡思乱想的心智,毕恭毕敬地看向连惑。

    “墨骑现在到哪了?”

    “回侯爷,白日里的消息,已出南阳!”

    “嗯,来了多少?”

    “二千!”

    “墨骑战勇,听说五千可抵十万精兵,这二千也算是南阳的诚意了,吩咐下去,墨骑一入东隐境内,不必前来都城,直接去往不周山。”

    “是!”

    “还有,最近宿离情况如何?”

    “呃……国丧以来,听说青炎王一直闭门不出,哀痛异常!”

    “派人帮我盯着他的动向!”

    “是!”

    夜风中,连惑的战袍被吹得霍霍作响,他面朝北方静默不语,雾龙探头看了看他略为苍白的侧脸,心里顿然涌出了一丝丝的怜悯,他们的王总是孤独的。

    “雾龙!”

    “啊?”

    “这世上有些东西是极容易变得,比如人心,但有些东西是一辈子也无法改变的,比如……”

    “是什么?侯爷?”

    连惑嗤笑了声,缓缓说道:“还是人心……”

    “呃……”

    情敌相对 剑拔弩张

    “给我进来!”

    手臂被风佑用力一扯,连城踉跄地扑进营帐内,相比帐外冷冷的夜风,帐内温暖的气流让连城不适应的打了一个喷嚏。

    “佑,你可把她冻着了?”

    连城一抬头,看见营帐左侧的床榻上正躺着一名女子,云鬓半散,面色微白,嵌在狐裘中的身躯更显赢弱不堪,此刻正微笑地看着自己。连城心口一凉,那女子正是风佑费尽心机送往哥哥身边,又甘冒生死之险从皇宫内救出的叶姜。

    风佑斜眼瞥了眼连城,不说话,径直走到案前拿起茶壶一股脑儿灌了一气。然后走到叶姜床榻前抬手探了探她的前额,不悦地皱起眉头:“怎么还没退烧?”

    叶姜淡笑着拿下风佑的手,两人对视的瞬间连城有些懵了,虽说早就在心里猜测叶姜和风佑的关系,后又得到风佑的亲口证实,但当亲眼见到这一幕,连城还是被那种五雷轰顶的绝望感所覆盖。

    “佑?”叶姜看清了连城异样的表情,忙向着她的方向冲风佑努努嘴,风佑会意的转头看向连城,眉头还是深蹙着,长臂一伸,说了句:“过来!”

    连城白着脸向后退了一大步,脊背已经贴向帐篷的边缘,风佑有些脑了,刚想说什么,忽听叶姜说道:“大概她是累了,你先让她在这歇下吧!”

    风佑显然犹豫着,两只眼睛紧紧盯着连城,连城也看着他,金色的瞳孔渗出异样的血色。风佑被她盯了许久,不知为何,今日的连城有着以往所不曾见的执着,在他两人的游戏中,他往往总是胜券在握的,却在今日被她看得狼狈,在营帐火光淡化下,连城的脸显得有些许的狰狞,那眼中的血色似乎是绝望后而产生的拼近一切的疯狂。

    “不用了,我还不习惯和哥哥的姬妾同睡一室!”

    此话一出,那床前的两人顿显尴尬,尤其是叶姜,脸上一片青白,连城冷笑了一声,高傲地扬起下颚,接着说道:

    “即使是在这不周山口,还是我东隐的境内,我连城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女,你们这些北里蛮人最好杀了我,不然施加在我身上的一切侮辱,他日得机必当双倍奉还!”

    风佑脸色似乎y沉地要滴下水来,连城心里一遍遍叫嚣着:骗子!骗子!脚下却一步步向着叶姜的床榻走去,纤白的手指点上叶姜身下的皮毛,连城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拈起狐裘的一角,笑道:“北里苍山的银狐!好东西!可惜掺了杂色,这世上最好的皮子,当属雁北雪峰上的玄貂,听说那畜生一身灰白,唯有额头一点金色,鬼王,我说的可对?”

    连城笑脸迎向风佑压抑的怒色,皓腕猛地被他擒住。

    “你想干什么?”风佑的话一字字从牙缝里冒出来,连城嫌恶地甩开他的手,手背在那狐裘上左右擦了擦,说不尽的傲慢与盛气凌人。

    “干什么?我只想让她知道,什么货色的人用什么货色的东西,对于她来说,这个算是过了!”

    “你!”

    风佑气得高高扬起手臂,连城脸一白,身子向他面前一顶:“说到你痛处了鬼王?想打我吗?不如杀了我!”

    “佑!”娇喝声传来,对峙着的两人一起看向叶姜。

    “别为我伤了她!”

    连城一脸轻蔑,冷哼道:“我站在这里,还容不得你c嘴的份,别忘了这是东隐,论礼节你还得叫我一声主子!”

    “够了!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俘虏!”风佑耐心耗尽地眯起双眼,他不明白为何以往平易近人的连城会摆出这样令人生厌的姿态。

    “是啊,我是俘虏呢,鬼王,作为您的俘虏,我可不可以要求一间破旧的囚室?衣食不用太好,够饱够暖就好,我可不想死呢!我还要活着看你们怎样抱头鼠窜地滚出我东隐的疆土!”

    “你……好!我就让你看看我怎样蹂躏东隐的百姓!”

    “怕是没那个机会呢!鬼王!”

    “你等着!”

    “我等着!”

    “来人啊!把她拖出去!不准住营帐,将她关进物仓好好看着她,不准给她任何食物和被褥,包括水!”

    说话间已有两个高壮的士兵闪了进来,待风佑吼完便要上前抓连城的手臂。

    “谁敢碰我?”

    连城杏眼一瞪,两个大汉立马停了动作,连城转头看了一眼气坏了的风佑,下巴一扬,直起腰板冷哼道:“我自己走!”

    说完头也不回地大踏步地走出了营帐,两名士兵亦步亦趋地跟随了出去。

    待连城走了许久,风佑僵直的脊背还直直地挺着,面朝着连城消失的方向,床榻间的叶姜突然咳喘了起来,越来越激励。风佑有了反应,转过身来咕哝了声,起步要找军医,却被叶姜拦住。

    “快把她弄回来,她一定是误会什么,你可不要这么伤她!”

    “她自找的!”风佑愤愤地说着,将叶姜押回床榻,却被她按住手背。

    “佑,是伤她还是伤自己,你比谁都清楚!”

    风佑不语,转身走到案前随意翻看着桌上的卷宗,却听叶姜又说道:“她是在吃醋你还不明白吗?”

    “我明白!”风佑手上的动作未停,只淡淡应了一句。

    “那你还……”

    “但她说她不爱我!”

    手中的卷宗一抖,风佑眼神突然恍惚起来,“叶姜,她从来没说过爱我,从来没有……”

    叶姜的眼中突然升起一团雾气,看着这样的风佑,就像是看到了自己,那个人也从来没有说过,哪怕最是在情浓时,他也没有,甚至只一声喜欢……也没有……

    帐篷内很静,偶尔有窃窃私语的交谈,风佑和叶姜头碰着头,用手指在铺开的羊皮地图上摸索着,屋外有轻微的s动,风佑半抬起头,但眼神还停留在桌案的图块上。

    “进来!”话音刚落从帐篷外走进一名士兵,见了风佑先是一拜,风佑不耐地摆摆手,头也不回地应了声:“说!”

    “启禀王,刚刚探子来报,说南阳墨骑精兵已踏入东隐疆土,看样子是冲着咱们来的!”

    风佑愣了一下,抬头正好对上叶姜的眼睛,叶姜秀眉一蹙问道:“来了多少?”

    “大约二千!”

    叶姜看见风佑低垂下头,眼神有不自然的波动,忙打发了士兵,起身为他倒了一杯热酒。

    “那丫头招来的,你不知道?”

    风佑木木的摇了摇头,叶姜有些急了:“怎么会,你天天和她在一起为何不知道?”

    风佑还是不语,叶姜按了按脑门,停了半晌才听风佑问道:“你的探子不是也不知道!”

    “可我若身体好着也不会这么疏忽,佑,那日我传信给你后,你到底做了些什么?”

    “我……”风佑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小声说道:“那日在谷外接信后,路过一个‘笙篌坊’,见着一把琴,那坊主不卖,我和他磨叽了两天……”

    风佑越说越小,像做了错事的孩子,叶姜的头痛欲裂,话语也跟着冲了起来:

    “既然这样,你就和她留在桃花坞好了,还出来接什么信?佑,你去告诉她,趁着国丧进军东隐是我叶姜的主意,还有当年潜在连惑身边也是我一手策划的,跟你没有关系,你们就双宿双栖好了,还回来做什么?争什么天下?”

    “你以为我可以左右她吗?”风佑猛地起身,碰翻了矮小的桌案,“她那个女人心里想什么,谁明白?你明白吗?只要这五陆还有一个人是她哥哥的障碍,她那颗心就放不下,与其这样,不如让她心心念念惦记着我,防范着我!”

    风佑说得面红耳赤,这一招他的确败了,怪不得连城那天那么笃定的要他滚回北里,想起她当时轻蔑的眼神,风佑心痛如绞,是谁说过两个人之间,爱得多的那方会痛苦,真是说中了,风佑觉得自己和连城在一起后,有些东西也慢慢消失了,那是对人的防范和对世俗的愤恨,安逸的他若不是得到叶姜关于连惑对他夜袭的警告,怕在这时,早已身在东隐囚牢了吧!

    正想着门口想起一个老妪咳嗽的声响,叶姜斜了风佑一眼,示意他不要激动,淡淡说了句:“找我的!”

    一名随军的妇人走了进来,虽说在大多数国家认为女人随军会带来厄运,可是在北里却不是这样,北里的风气相对开化,男人和女人的地位并没有太大的悬殊,这就是叶姜为何能站在风佑身边,充当他军师的原因。

    “什么事?”

    “禀主子,那姑娘已经一日一夜未进水米了,您派人送去的被褥也被搁置在一边,丝毫没有动过!”

    叶姜听完赶忙侧头看向风佑,见他已愣直了双眼,脸色有风雨欲来的怒色。

    “别看我,你不是真想那么对她吧?我只不过做了你想要我去做的事,至于那丫头的倔脾性还是你去收拾吧!”

    说着打了个哈欠缓缓走向床榻,在风佑飞奔出去的霎那,那唇边的一抹淡笑化成深深的长叹。

    物仓怜惜 烽烟又起

    风佑停在帐帘边的手颤了颤又缩了回去,一左一右手持长枪的两名士兵虽一脸肃穆,但眼角的余光还是不时地朝风佑脸上偷瞄着,也许他们从没有见过勇猛的王会有今天的这种表情,将矛盾、不舍、愤恨、迟疑都拧成了一起,展现在那双深幽的蓝眸之中。

    缩回手的风佑烦躁的在帐篷外踩踏了两圈,几次走近帐帘却又都踱了回去,如此反复了许久,直到物仓里有东西倒塌的声响他才停下了脚步,呆愣了数秒,便闪电般的钻进了物仓。

    物仓里日光昏暗,风佑适应了会儿,却见是堆积的物品倒了,四下扫了一眼,见昨夜、今日的食物都完好的放在门口,略新的被褥也被搁置在一边,不见动过。

    “你没事吧?”没见到连城,风佑大声问了句,脚尖在倒塌的物品中穿c着,睁大了双眼努力找寻连城的身影。

    没有得到回答,风佑的心猛跳了一下,刚想再问,却在一堆物品的缝隙里看到连城蜷缩的身影。她身边的帐篷破了一角,透进来隐约的日光,在淡淡的光柱里,连城静静的靠在身后物品上,面无表情,看着孔d外的世界,对风佑的到来和问话置若枉闻,风佑呆了一呆,黯然道:“没事就好……”

    连城没有动,她早料到风佑会来,却比预料的晚,原来风佑真的不是墨蛟,墨蛟是那种会为了感情不顾一切的人,但风佑绝不会。两人都沉默着,谁也不愿在开口说话,连城那原本粉嫩的唇也变得干涩,起了层厚厚的皮,她把脸向自己的手臂里藏了藏,潜意识里还是不愿让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身旁的人轻轻动了动,连城听到声响却没有向他看去,隔了许久,连城再缓缓转过身侧,风佑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光柱层层的氲染中,连城清澈的眼睛里水气弥漫上来,淡淡的,如赤山上的云雾……

    也不知过了多久,昏昏沉沉的连城感觉有粗糙的手指爬上自己的面颊,唇边多了一个温热的物体,伸出舌尖碰了碰,是瓷,再碰了碰,便是热烫的稠粥。

    “丫头,饿坏了吧!”

    看着连城大口大口的喝着那还有些微烫的粥,风佑心里涌起一阵淡淡的喜悦和心酸,为什么他们两人非要这样呢?抛开一切只相伴不好吗?她心里将一切执念放下,只做他的女人不好吗?

    听了风佑的话,连城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最后停下来推开碗,又将脸撇到一边,风佑低笑了两声,将她的脸扳了回来,大掌慢慢抚摸着连城的头,将它靠在自己的颈窝里:

    “傻丫头,别气了好不好?都是我不好,在喝两口!来!”

    连城的心完全被攻陷了,委屈都涌了上来,眼泪宣泄在风佑的肩上,再也止不住。

    正是情浓时,帐外突然传来阵阵战擂,鼓声震天,两人迅速分开,互相对望了一眼,又各埋心思的低下了头,风佑牙关一咬,扫了一眼连城低垂的眼睑,便转身走出营帐。帐外的东处浓烟滚滚,几个士兵正惊慌的提着水桶向着着火处跑去。风佑揪过一个士兵,蹙眉问道:

    “怎么了?”

    “启禀王,刚刚来了一队人,说是跑商的,侍卫队仔细盘查,见是老弱居多便让他们过去了,谁知他们一过营地便赶着骡子往粮仓处跑,我们赶上时发现他们竟身带硫磺,待我们一靠近便引火自爆了。”

    风雨剑眉一横,恨恨骂了句:“连惑,你真是太狠了!”又问道:“损失了多少?”

    “约莫一半!”

    风佑的拳头狠捏了一下,飞速接过士兵手上的水桶向着火光而去。

    物仓里随着夜晚的临近越发的暗了,连城凑近孔d的小口,费力的向外张望,外面似乎很混乱,是哥哥派人做了什么吗?

    “姑娘!”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y恻恻的声音,连城一惊,险些推倒身后的物品,转过头,见一名满脸褶皱的老妪恭敬地立在一旁,目光低垂,一脸漠然。

    “姑娘,我们军师有请?”

    “军师?”

    连城皱了皱眉,努力从记忆里搜寻这样一个人物,实在没有印象,老妪转过身向帐外去,走了几步,停下示意连城跟上,连城心里也好奇,起身拍了拍裙角的污垢便跟了上去。

    叶姜进来的时候,连城正立在军帐的兵器架前发愣,悬吊在帐顶的油灯,将光晕投在她的恻脸上,形成一个美丽的角度让人不忍移开目光。曾经,当自己还是个初经世事的小女孩时,在连惑的书房内对着连城的画像,眼里发出过单纯的惊艳和欣赏,叶姜在那时就幻想她会成长成怎样美艳的女郎,可如今真的看到,叶姜还是会止不住的欣羡,哪怕身为一个女人,连城的美也会让人难忘。

    连城意识到叶姜的目光,转过脸微微眯起杏眼,叶姜落落大方的走上军帐正中的案台,对着左手边的椅子摆了个手势道:“坐!”

    连城也不拒绝,走上去坐了下来,双眼盯着叶姜并不说话,也不询问。

    “很奇怪我为何是军师?”

    连城摇摇头,露出轻蔑的笑:“我更奇怪你为何要背叛家族,背叛国家,去投靠北里!”

    叶姜脸色一黯,随即苦笑道:“连城,你的刺太多了!”

    连城笑道:“是啊,可惜眼界太浅了,我哥哥也是!我算得到西泽却忽略了北里,我看得清楚毓却疏漏了你,如果我当时再用点心,也许西泽那一战我们不会输!”

    叶姜淡淡一笑,道:“我知道你一直妨我,可惜感情大于理智,连城,你终归是嫉妒我的对不对?”

    连城被说中了心事,脸色有些难看起来,是的,她嫉妒她,当她爱着连惑的时候,她可以朝夕相伴在他的身边,当她惦念着风佑的时候,她却是他拼死保护的人,为什么她什么都要跟她争?跟她抢?这种嫉妒使连城蒙蔽了理智,阻碍她对局势做出准确的判断。

    “我嫉妒你什么?我有自己的亲人、国家,我有自己的信念,你有什么?一次又一次背叛的人生吗?”

    叶姜并不恼怒,她看了连城一眼,微低下头喃喃道:“背叛?你明白什么?又怎么不说是他们抛弃了我?”

    连城没有听清,也不感兴趣,帐外的嘈杂声似乎小了些,她将头转向帐帘方向,却听叶姜问道:

    “这次纵火是连惑干的,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

    连城回答地很干脆,头也没回,叶姜道:“那墨骑的到来是不是因为你?”

    连城愣了一下,飞速转过脸兴奋地喊道:“他们来了?”

    “还没有!”叶姜摇摇头,“不过快了!”

    连城脸上y晴不定,思考了片刻,脸上浮上一层愁云,眼底有化不开的悲伤。

    “为什么?”

    叶姜的问话使连城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