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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2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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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皇宫中去招亲,阿碧姑娘要赶去西夏,和慕容公子相会。她

    说在途中听到讯息,有个极厉害的人物要和镇南王爷为难。她

    说段公子待她很好,要我们设法传报讯息。”

    段誉想起在姑苏初遇阿碧时的情景,由于她和阿朱的牵

    引,这才得和王语嫣相见,这次又是她传讯,心下感激,问

    道:“这位阿碧姑娘,这时在哪里?”

    那中年妇人道:“属下不知。段公子,听梅剑姑娘的口气,

    要和段王爷为难的那个对头着实厉害。因此梅剑姑娘不等主

    人下令,便令玄天、朱天两部出动,公子还须小心才好。”

    段誉道:“多谢大嫂费心尽力,大嫂贵姓,日后在下见到

    二哥,也好提及。”那妇人甚喜,笑道:“我们玄天、朱天两

    部大伙儿一般办事,公子不须提及贱名。公子爷有此好心,小

    妇人多谢了!”说着和另一个女人裣衽行礼,和旁人略一招呼,

    上马而去。

    段誉问巴天石道:“巴叔叔,你以为如何?”巴天石道:

    “王爷既已绕道东行,咱们便径自南下,想来在成都一带,便

    可遇上王爷。”段誉点头道:“甚是。”

    一行人南下过了绵州,来到成都。锦官城繁华富庶,甲

    于西南。段誉等在城中闲逛了几日,不见段正淳到来。各人

    均想:“镇南王有两位夫人相伴,一路上游山玩水,大享温柔

    艳福,自然是缓缓行而迟迟归。一回到大理,便没这么逍遥

    快乐了。”

    一行人再向南行,众人每行一步便近大理一步,心中也

    宽了一分。一路上繁花似锦,段誉与王语嫣按辔徐行,生怕

    木婉清、钟灵着恼,也不敢太冷落了这两个妹子。木婉清途

    中已告知钟灵,段誉其实是自己兄长,又说钟灵亦是段正淳

    所生,二女改口以姊妹相称,虽见段誉和王语嫣言笑晏晏,神

    态亲密,却也无可奈何,亦只黯然惆怅而已。

    这一日傍晚,将到杨柳场时,天色陡变,黄豆大的雨滴

    猛洒下来。众人忙催马疾行,要找地方避雨。转过一排柳树,

    但见小河边白墙黑瓦,耸立着七八间屋宇,众人大喜,拍马

    奔近。只见屋檐下站着一个老汉,背负双手,正在观看天边

    越来越浓的乌云。

    朱丹臣翻身下马,上前拱手说道:“老丈请了,在下一行

    行旅之人,途中遇雨,求在宝庄暂避,还请行个方便。”那老

    汉道:“好说,好说,却又有谁带着屋子出来赶路的?列位官

    人、姑娘请进。”朱丹臣听他说话语音清亮,不是川南土音,

    双目炯炯有神,不禁心中一凛,拱手道:“如此多谢了。”

    众人进得门内,朱丹臣指着段誉道:“这位是敝上余公子,

    刚到成都探亲回来。这位是石老哥,在下姓陈。不敢请问老

    丈贵姓。”那老汉嘿嘿一笑,道:“老朽姓贾。余公子,石大

    哥,陈大哥,几位姑娘,请到内堂喝杯清茶,瞧这雨势,只

    怕还有得下呢。”段誉等听朱丹臣报了假姓,便知事有蹊跷,

    当下各人都留下了心。

    贾老者引着众人来到一间厢房之中。但见墙壁上挂着几

    幅字画,陈设颇为雅洁,不类乡人之居,朱丹臣和巴天石相

    视以目,更加留神。段誉见所挂字画均系出于俗手,不再多

    看。那贾老者道:“我去命人冲茶。”朱丹臣道:“不敢麻烦老

    丈。”贾老者笑道:“只怕怠慢了贵人。”说着转身出去,掩上

    了门。

    房门一掩上,门后便露出一幅画来,画的是几株极大的

    山茶花,一株银红,娇艳欲滴,一株全白,干已半枯,苍劲

    可喜。

    段誉一见,登时心生喜悦,但见画旁题了一行字道:“茶

    花最甲海内,种类七十有一,大于牡丹,一望若火( )云

    ( ),烁日蒸( )。”其中空了两个字。这一行字,乃是录

    自“滇中茶花记”,段誉本就熟记于胸,茶花种类明明七十有

    二,题词却写“七十有一”,一瞥眼,见桌上陈列着文房四宝,

    忍不住提笔蘸墨,在那“一”字上添了一横,改为“二”字,

    又在火字下加一“齐”字,云字下加一“锦”字,蒸字下加

    一“霞”字。

    一加之后,便变成了:“大理茶花最甲海内,种类七十有

    二,大于牡丹,一望若火齐云锦,烁日蒸霞。”原来题字写的

    是褚遂良体,段誉也依这字体书写,竟是了无增改痕迹。

    钟灵拍手笑道:“你这么一填,一幅画就完完全全,更无

    亏缺了。”

    段誉放下笔不久,贾老者推门进来,又顺手掩上了门,见

    到画中缺字已然补上,当即满脸堆笑,笑道:“贵客,贵客,

    小老儿这可失敬了。这幅画是我一个老朋友画的,他记性不

    好,题字时忘了几个字,说要回家查书,下次来时补上。唉,

    不料他回家之后,一病不起,从此不能再补。想不到余公子

    博古通今,给老朽与我亡友完了一件心愿,摆酒,快摆酒!”

    一路叫嚷着出去。

    过不多时,贾老者换了件崭新的茧绸长袍,来请段誉等

    到厅上饮酒。众人向窗外瞧去,但见大雨如倾,满地千百条

    小溪流东西冲泻,一时确也难以行走,又见贾老者意诚,推

    辞不得,便同到厅上,只见席上鲜鱼、腊r、j鸭、蔬菜,摆

    了十余碗。段誉等道谢入座。

    贾老者斟酒入杯,笑道:“乡下土酿,倒也不怎么呛口。

    余公子,小老儿本是江南人,年轻时也学过一点儿粗浅武功,

    和人争斗,失手杀了两个仇家,在故乡容身不易,这才逃来

    四川。唉,一住数十年,却总记着家乡,小老儿本乡的酒比

    这大曲醇些,可没这么厉害。”一面说,一面给众人斟酒。

    各人听他述说身世,虽不尽信,但听他自称身有武功,却

    也大释心中疑窦,又见他替客人斟酒后,说道:“先干为敬!”

    一口将杯中的酒喝干了,更是放心,便尽情吃喝起来。巴天

    石和朱丹臣饮酒既少,吃菜时也等贾老者先行下箸,这才挟

    菜。

    酒饭罢,眼见大雨不止,贾老者又诚恳留客,段誉等当

    晚便在山中借宿。

    临睡之时,巴天石悄悄跟木婉清道:“木姑娘,今晚惊醒

    着些儿,我瞧这地方总是有些儿邪门。”木婉清点了点头,当

    晚和衣躺在床上,袖中扣了毒箭,耳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

    声,半睡半醒的直到天明,竟然毫无异状。

    众人盥洗罢,见大雨已止,当即向贾老者告别。贾老者

    直送出门外数十丈,礼数甚是恭谨。众人行远之后,都是啧

    啧称奇。巴天石道:“这贾老者到底是甚么来历,实在古怪,

    这次我可猜不透啦。”朱丹臣道:“巴兄,我猜这贾老儿本怀

    不良之意,待见到公子填好了画中的缺字,突然间神态有变。

    公子,你想这幅画和几行题字,却又有甚么干系?”段誉摇头

    道:“这两株山茶吗,那也平常得紧。一株粉侯,一株雪塔,

    虽说是名种,却也不是甚么罕见之物。”众人猜不出来,也就

    不再理会。

    钟灵笑道:“最好一路之上,多遇到几幅缺了字画的画图,

    咱们段公子一一填将起来,大笔一挥,便骗得两餐酒饭,一

    晚住宿,却不花半文钱。”众人都笑了起来。

    说也奇怪,钟灵说的是一句玩笑言语,不料旅途之中,当

    真接二连三的出现了图画。图中所绘的必是山茶花,有的题

    诗有缺,有的写错了字,更有的是画上有枝无花,或是有花

    无叶。段誉一见到,便题笔添上。一添之下,图画的主人总

    是出来殷勤接待,美酒美食,又不肯收受分文。

    巴天石和朱丹臣几次三番的设辞套问,对方的回答总是

    千篇一律,说道原来的画师未曾画得周全,或是题字有缺,多

    蒙段誉补足,实是好生感激。段誉和钟灵是少年心性,只觉

    好玩,但盼缺笔的字画越多越好。王语嫣见段誉开心,她也

    随着欢喜。木婉清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对方是好意也罢、歹

    意也罢,她都不放在心上。只有巴天石和朱丹臣却越来越担

    忧,见对方布置如此周密,其中定有重大图谋,偏生全然瞧

    不出半点端倪。

    巴朱二人每当对方殷勤相待之时,总是细心查察,看酒

    饭之中是否置有毒药。有些慢性毒药极难发觉,往往连服十

    余次这才毒发。巴天石见多识广,对方若是下毒,须瞒不过

    他的眼去,却始终见酒饭一无异状,而且主人总是先饮先食,

    以示无他。

    渐行渐南,虽已十月上旬,天时却也不冷,一路上山深

    林密,长草丛生,与北国西夏相较,又是另一番景象。

    这一日傍晚,将近草海,一眼望出去无穷无尽都是青青

    野草,左首是一座大森林,眼看数十里内并无人居。巴天石

    道:“公子,此处地势险恶,咱们乘早找个地方住宿才好。”段

    誉点头道:“是啊,今日是走不出这大片草地了,只不知甚么

    地方可以借宿。”朱丹臣道:“草海中毒蚊、毒虫甚多,又多

    瘴气。眼下桂花瘴刚过,芙蓉瘴初起,两股瘴气混在一起,毒

    性更烈。倘若找不到宿地,便在树枝高处安身较好,瘴气侵

    袭不到,毒虫毒蚊也少。”

    当下一行人折而向左,往树林中走去。王语嫣听朱丹臣

    将瘴气说得这般厉害,问他桂花瘴、芙蓉瘴是甚么东西。朱

    丹臣道:“瘴气是山野沼泽间的毒气,三月桃花瘴、五月榴花

    瘴最为厉害。其实瘴气都是一般,时候不同,便按月令时花,

    给它取个名字。三五月间天气渐热,毒虫毒蚊萌生,是以为

    害最大。这时候已好得多了,只不过这一带湿气极重,草海

    中野草腐烂堆积,瘴气必定凶猛。”王语嫣道:“嗯,那么有

    茶花瘴没有?”段誉、巴天石等都笑了起来。朱丹臣道:“我

    们大理人最喜茶花,可不将茶花和那讨厌的瘴气连在一起。”

    说话之间已进了林子。马蹄踏入烂泥,一陷一拔,行走

    甚是不便。巴天石道:“我瞧咱们不必再进去啦,今晚就学鸟

    儿,在高树上作巢安身,太阳出来,瘴气渐清,再行赶路。”

    王语嫣道:“太阳出来后,瘴气便不怎么厉害了?”巴天石道:

    “正是。”

    钟灵突然指着东北角,失声惊道:“啊哟,不好啦,那边

    有瘴气升起来了,那是甚么瘴气?”各人顺着她手指瞧去,果

    见有股云气,袅袅在林间升起。

    巴天石道:“姑娘,这是烧饭瘴。”钟灵担心道:“甚么烧

    饭瘴?厉害不厉害?”巴天石笑道:“这不是瘴气,是人家烧

    饭的炊烟。”果见那青烟中夹有黑气,又有些白雾,乃是炊烟。

    众人都笑了起来,精神为之一振,都说:“咱们找烧饭瘴去。”

    钟灵给各人笑得不好意思,涨红了脸。王语嫣安慰她道:“灵

    妹,幸好得你见到了这烧饭……烧饭的炊烟,免了大家在树

    顶露宿。”

    一行人朝着炊烟走去,来到近处,只见林中搭着七八间

    木屋,屋旁堆满了木材,显是伐木工人的住所。朱丹臣纵马

    上前,大声道:“木场的大哥,行道之人,想在贵处借宿一晚,

    成不成?”隔了半响,屋内并无应声,朱丹臣又说了一遍,仍

    无人答应。屋顶烟囱中的炊烟却仍不断冒出,屋中定然有人。

    朱丹臣从怀中摸出可作兵刃的铁骨扇,拿在手中,轻轻

    推开了门,走进屋去。只见屋内一个人影也无,却听到必剥

    必剥的木柴着火之声。朱丹臣走向后堂,进入厨房,只见灶

    下有个老妇正在烧火。朱丹巨道:“老婆婆,这里还有旁人么?”

    那老妇茫然瞧着他,似乎听而不闻。朱丹臣道:“便只你一个

    在这里么?”那老妇指指自己耳朵,又指指嘴巴,啊啊啊的叫

    了几声,表示是个聋子,又是哑巴。

    朱丹臣回到堂中,段誉、木婉清等已在其余几间屋中查

    看一遍,七八间木屋之中,除了那老妇外更无旁人。每间木

    屋都有板床,床上却无被褥,看来这时候伐木工人并未开工。

    巴天石奔到木屋之外绕了两圈,察见并无异状。

    朱丹臣道:“这老婆婆又聋又哑,没法跟她说话。王姑娘

    最有耐心,还是请你跟她打个交道罢。”王语嫣笑着点头,道:

    “好,我去试试。”她走进厨房,跟那婆婆指手划脚,取了一

    锭银子给她,居然大致弄了个明白。众人待那婆婆煮好饭后,

    向她讨了些米作饭,木屋中无酒无r,大伙儿吃些干菜,也

    就抵过了肚饥。

    巴天石道:“咱们就都在这间屋中睡,别分散了。”当下

    男的睡在东边屋,女的睡在西边。那老婆婆在中间房桌上点

    了一盏油灯。

    各人刚睡下,忽听得中间房塔塔几声,有人用火刀火石

    打火,但打来打去打不着。巴天石开门出去,见桌上油灯已

    熄,黑暗中但听得塔塔声响,那老婆婆不停的打火。巴天石

    取出怀中火刀火石,塔的一声,便打着了火,凑过去点了灯

    盏。那老婆婆微露笑容,向他打个手势,要借火刀火石,指

    指厨房,示意要去点火。巴天石交了给她,入房安睡。

    过不多时,却听得中间房塔塔塔之声又起,段誉等闭眼

    刚要入睡,给打火声吵得睁大眼来,见壁缝中没火光透过来,

    原来那油灯又熄了。朱丹臣笑道:“这老婆婆可老得背了。”本

    待不去理她,但塔塔塔之声始终不绝,似乎倘若一晚打不着

    火,她便要打一晚似的。朱丹臣听得不耐烦起来,走到中间

    房中,黑暗里朦朦胧胧的见那老婆婆手臂一起一落,塔塔塔

    的打火。朱丹臣取出自己的火刀火石,塔的一声打着火,点

    亮了油灯。那老婆婆笑了笑,打了几个手势,向他借火刀火

    石,要到厨房中使用。朱丹臣借了给她,自行入房。

    岂知过不多时,中间房的塔塔塔声音又响了起来。巴天

    石和朱丹臣都大为光火,骂道:“这老婆子不知在搞甚么鬼!”

    可是塔塔塔、塔塔塔的声音始终不停。巴天石跳了出去,抢

    过她的火刀火石来打,塔塔塔几下,竟一点火星也无,摸上

    去也不是自己的打火之具,大声问道:“我的火刀、火石呢?”

    这句话一出口,随即哑然失笑:“我怎么向一个聋哑的老婆子

    发脾气?”

    这时木婉清也出来了,取出火刀火石,道:“巴叔叔,你

    要打火么?”巴天石道:“这老婆婆真是古怪,一盏灯点了又

    熄,熄了又点,直搞了半夜。”接过火刀火石,塔的一声,打

    出火来,点着了灯盏。那老婆婆似甚满意,笑了一笑,瞧着

    灯盏的火花。巴天石向木婉清道:“姑娘,路上累了,早些安

    歇罢。”便即回入房中。

    岂知过不到一盏茶时分,那塔塔塔、塔塔塔的打火之声

    又响了起来。巴天石和朱丹臣同时从床上跃起,都想抢将出

    去,突然之间,两人同时醒觉:“世上岂有这等古怪的老太婆?

    其中定有诡计。”

    两人轻轻一握手,悄悄出房,分从左右掩到那老太婆身

    旁,正要一扑而上,突然鼻中闻到一阵淡淡的香气,原来在

    灯盏旁打火的却是木婉清。两人即时收势,巴天石道:“姑娘,

    是你?”木婉清道:“是啊,我觉得这地方有点儿不对劲,想

    点灯瞧瞧。”

    巴天石道:“我来打火。”岂知塔塔塔、塔塔塔几声,半

    点火星也打不出来。巴天石一惊,叫道:“这火石不对,给那

    老婆子掉过了。”朱丹臣道:“快去找那老婆子,别给她走了。”

    木婉清奔向厨房,巴朱二人追出木屋,但便在这顷刻之间,那

    老婆子已然不知去向。巴天石道:“别追远了,保护公子要紧。”

    两人回进木屋,段誉、王语嫣、钟灵也都已闻声而起。

    巴天石道:“谁有火刀火石?先点着了灯再说。”只听两

    个人不约而同的说道:“我的火刀火石给那老婆婆借去了。”却

    是王语嫣和钟灵。巴天石和朱丹臣暗暗叫苦:“咱们步步提防,

    想不到还是在这里中了敌人诡计。”段誉从怀里取出火刀火

    石,塔塔塔的打了几下,却哪里打得着火?朱丹臣道:“公子,

    那老婆子曾向你借来用过?”段誉道:“是,那是在吃饭之前。

    她打了之后便即还我。”朱丹臣道:“火石给掉过了。”

    一时之间,各人默不作声,黑暗间但听得秋虫唧唧。这

    一晚正当月夜尽,星月无光。六人聚在屋中,只朦朦胧胧的

    看到旁人的影子,心中隐隐都感到周遭情景甚是凶险。自从

    段誉在画中填字、贾老者殷勤相待以来,六人就如给人蒙上

    了眼,身不由主的走入一个茫无所知的境地,明知敌人必是

    在暗中有所算计,但用的是甚么y险毒计,却半点端倪也瞧

    不出来。各人均想:“敌人如果一拥而出,倒也痛快,却这般

    鬼鬼祟祟,令人全然无从提防。”

    木婉清道:“那老婆婆取了咱们的火石去,用意是叫咱们

    不能点灯,他们便可在黑暗中施行诡计。”钟灵突然尖声惊叫,

    说道:“我最怕他们在黑暗里放蜈蚣、毒蚁来咬我!”巴天石

    心中一凛,说道:“黑暗中若有细小毒物来袭,确是防不胜防。”

    段誉道:“咱们还是出去,躲在树上。”朱丹臣道:“只怕树上

    已先放了毒物。”钟灵又是“啊”的一声,捉住了木婉清的手

    臂。巴天石道:“姑娘别怕,咱们点起火来再说。”钟灵道:

    “没了火石,怎么点火?”巴天石道:“敌人是何用意,现下难

    知。但他们即要咱们没火,咱们偏偏生起火来,想来总是不

    错。”

    他说着转身走入厨房,取过两块木柴,出来交给朱丹臣,

    道:“朱兄弟,把木材弄成木屑,越细越好。”朱丹臣一听,当

    即会意,道:“不错,咱们岂能束手待攻?”从怀中取出匕首,

    将木屑一片片的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