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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6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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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找萧峰的晦气,毕竟本帮今后如何安身立命,才是一等一

    的大事,大家只挂念着一件事:“须得另立英主,率领帮众,

    重振雄风,挽回丐帮已失的令誉。”寻庄聚贤时,此人在混乱

    中已不知去向。群丐均想他双足已断,走不到远处,当下分

    路寻找。至于找到后如何处置,群丐议论未定,也没想到该

    当拿他怎么样,但此人决计不能再为丐帮帮主,却是众口一

    辞、绝无异议。有人大骂他拜星宿老怪为师,丢尽了丐帮的

    脸;有人骂他派人杀害本帮兄弟,非好好跟他算帐不可。至

    于全冠清,早已由宋长老、吴长老合力擒下,绑缚起来,待

    拿到庄聚贤后一并处治。

    宋长老率领着四名弟子在少室山东南方寻找,远远望见

    树林中紫色衣衫一闪,有人进了一间农舍之中,认得正是阿

    紫,又见她背负得有人,依稀是庄聚贤的模样,当即追了下

    来,闯进农舍内房,果见庄聚贤和阿紫并肩坐在炕上。

    阿紫冷冷的道:“宋长老,你既然仍称他为帮主,怎么大

    呼小叫,没半点谒见帮主的规矩?”宋长老一怔,心想她的话

    倒非无理,便道:“帮主,咱们数千兄弟,此刻都留在少室山

    上,如何打算,要请帮主示下。”游坦之道:“你们还当我是

    帮主么?你想叫我回去,只不过是要杀了我出气,是不是?我

    不去!”

    宋长老向四名弟子道:“快去报讯,帮主在这里。”四名

    弟子应道:“是!”转身出去。阿紫喝道:“下手!”游坦之应

    声一掌拍出,炕底下钟灵和段誉只觉房中突然一阵寒冷彻骨,

    那四名丐帮弟子哼也没哼一声,已然尸横就地。宋长老又惊

    又怒,举掌当胸,喝道:“你……你……你对帮中兄弟,竟然

    下这等毒手!”阿紫道:“将他也杀了。”游坦之又是一掌,宋

    长老举掌一挡,“啊”的一声惨呼,摔出了大门。

    阿紫格格一笑,道:“这人也活不成了!你饿不饿?咱们

    去找些吃的。”将游坦之负在背上,两人同到厨房之中,将钟

    灵煮好了的饭菜拿到厅上,吃了起来。

    钟灵在段誉耳边说道:“这二人好不要脸,在喝我给你煮

    的j汤。”段誉低声道:“他们心狠手辣,一出手便杀人,待

    会定然又进房来。咱们快从后门溜了出去。”钟灵不愿他和那

    个“王姑娘”相见,听他这么说,正是求之不得。

    两人轻手轻脚的从炕底爬了出来。钟灵见段誉满脸煤灰,

    忍不住好笑,伸手抿住了嘴。出了房门,穿过灶间,刚踏出

    后门,段誉忍了多时的喷嚏已无法再忍,“乞嗤”一声,打了

    出来。

    只听得游坦之叫道:“有人!”钟灵眼见四下里无处可躲,

    只灶间后面有间柴房,一拉段誉,钻进了柴草堆中。只听阿

    紫叫道:“甚么人?鬼鬼祟祟的,快滚出来!”游坦之道:“多

    半是乡下种田人,我看不必理会。”阿紫道:“甚么不必理会?

    你如此粗心大意,将来定吃大亏,别作声!”她眼盲之后,耳

    朵特别敏锐,依稀听得有柴草沙沙之声,说道:“柴草堆里有

    人!”

    钟灵心下惊惶,忽觉有水滴落到脸上,伸手一摸,湿腻

    腻地,跟着又闻到一阵血腥气,大吃一惊,低声问道:“你……

    你伤口怎么啦?”段誉道:“别作声!”

    阿紫向柴房一指,叫道:“在那边。”游坦之呼的一掌,向

    柴房疾拍过去,喀喇喇一声响,门板破碎,木片与柴草齐飞。

    钟灵叫道:“别打,别打,我们出来啦!”扶着段誉,从

    柴草堆爬了出来。段誉先前给鸠摩智刺了一刀“火焰刀”,受

    伤着实不轻,从炕上爬到炕底,又从炕底躲入柴房,这么移

    动几次,伤口迸裂,鲜血狂泻。他一受伤,便即斗志全失,虽

    然内力仍是充沛之极,却道自己已命在顷刻,全然想不起要

    以六脉神剑御敌。

    阿紫道:“怎么有个小姑娘的声音?”游坦之道:“有个男

    人带了个小姑娘,躲在柴草堆中,满身都是血,这小姑娘眼

    睛骨溜溜地,只是瞧着你。”阿紫眼盲之后,最不喜旁人提到

    “眼睛”二字,游坦之不但说到“眼睛”,而且是“小姑娘的

    眼睛”,更加触动她心事,问道:“甚么骨溜溜地,她的眼睛

    长得很好看么?”游坦之还没知道她已十分生气,说道:“她

    身上污秽得紧,是个种田人家女孩,这双眼睛嘛,倒是漆黑

    两点,灵活得紧。”钟灵在炕底下沾得满头满脸尽是尘沙炭屑,

    一对眼睛却仍是黑如点漆,朗似秋水。

    阿紫怒极,说道:“好!庄公子,你快将她眼珠挖了出来。”

    游坦之一惊,道:“好端端地,为甚么挖她眼睛?”阿紫随口

    道:“我的眼睛给丁老怪弄瞎了,你去将这小姑娘的眼睛挖出

    来,给我装上,让我重见天日,岂不是好?”

    游坦之暗暗吃惊,寻思:“倘若她眼睛又看得见了,见到

    我的丑八怪模样,立即便不睬我了,说不定更认出我的真面

    目,知道我便是那个‘铁丑’,那可糟糕之极了。这件事万万

    不能做。”说道:“倘若我能医好你的双眼,那当真好得很……

    不过,你这法子,恐怕……恐怕不成罢!”

    阿紫明知不能挖别人的眼珠来填补自己盲了的双眼,但

    她眼盲之后,一肚子的怨气,只盼天下个个人都没眼睛,这

    才快活,说道:“你没试过,怎知道不成?快动手,将她眼珠

    挖出来。”她本将游坦之负在背上,当即迈步,向段誉和钟灵

    走去。

    钟灵听了他二人的对答,心中怕极,拔脚狂奔,顷刻间

    便已跑在十余丈外。阿紫双眼盲了,又负上个游坦之,自然

    难以追上,何况游坦之并不想追上钟灵,指点之时方向既歪

    了,出言也是吞吞吐吐,失了先机。

    阿紫听了钟灵的脚步声,知道追赶不上,回头叫道:“女

    娃子既然逃走,将那男的宰了便是!”

    钟灵遥遥听得,大吃一惊,当即站定,回转身来,只见

    段誉倒在地下,身旁已流了一滩鲜血。她奔了回来,叫道:

    “小瞎子!你不能伤他。”这时她与阿紫正面相对,见她容颜

    俏丽,果然是个小美人儿,说甚么也想不到心肠竟如此毒辣。

    阿紫喝道:“点了她x道!”游坦之虽然不愿,但对她的

    吩咐从来不敢有半分违拗,在大辽南京南院大王府中是如此,

    做丐帮帮主后仍是如此,当即俯身伸指,将钟灵点倒在地。

    钟灵叫道:“王姑娘,你千万别伤他,他……他在梦中也

    叫你的名字,对你实在是一片真心!”阿紫奇道:“你说甚么?

    谁是王姑娘?”钟灵道:“你……你不是王姑娘?那么你是谁?”

    阿紫微微一笑,说道:“哼,你骂我‘小瞎子’,你自己这就

    快变小瞎子了,还东问西问干么?乘着这时候还有一对眼珠

    子,快多瞧几眼是正紧。”将游坦之放在地下,说道:“将这

    小姑娘的眼珠子挖出来罢!”

    游坦之道:“是!”伸出左手,抓住了钟灵的头颈。钟灵

    吓得大叫:“别挖我眼睛,别挖我眼睛。”

    段誉迷迷糊糊的躺在地下,但也知道这二人是要挖出钟

    灵的眼珠,来装入阿紫的眼眶,也知钟灵明明已然脱身,只

    因为相救自己,这才自投罗网。他提一口气,说道:“你们……

    还是剜了我的眼珠,咱们……咱们是一家人……更加合用些

    ……”

    阿紫不明白他说些甚么,不加理睬,催游坦之道:“怎么

    还不动手?”游坦之无可奈何,只得应道:“是!”将钟灵拉近

    身来,右手食指伸出,向她右眼挖去。

    忽听得一个女人声音道:“喂,你们在这里干甚么?”游

    坦之一抬头,登时脸色大变,只见山涧旁柳树下站着二男四

    女。两个男人是萧峰和虚竹,四个少女则是虚竹的侍女梅兰

    菊竹四剑。

    萧峰一瞥之间,便见到段誉躺在地下,一个箭步抢了过

    来,将段誉抱起,皱眉道:“伤口又破了,出了这许多血。”左

    腿跪下,将他身子倚在腿上,检视他伤口。虚竹跟着走近,看

    了段誉的伤口,道:“大哥不必惊慌,我这‘九转熊蛇丸’治

    伤大有灵验。”点了段誉伤口周围的x道,止住血流,将“九

    转熊蛇丸”喂他服下。段誉叫道:“大哥、二哥……快……快

    救人……不许他挖钟姑娘的眼珠。钟姑娘是我的……我的

    ……好妹子。”萧峰和虚竹同时向游坦之瞧去。游坦之心下惊

    慌,何况本来就不想挖钟灵眼珠,当即放开了她。

    阿紫道:“姊夫,我姊姊临死时说甚么来?你将她打死之

    后,便把她的嘱托全然放在脑后了吗?”萧峰听她又提到阿朱,

    又是伤心,又是气恼,哼了一声,并不答话。阿紫又道:“你

    没好好照顾我,丁老怪将我眼睛弄瞎,你也全没放在心上。姊

    夫,人家都说你是当世第一大英雄,却不能保护你的小姨子。

    难道是你没本事吗?哼,丁老怪明明打你不过。只不过你不

    来照顾我、保护我而已。”

    萧峰黯然道:“你给丐帮掳去,以致双目失明,都是我保

    护不周,我确是对不起你。”

    他初时见到阿紫又在胡作非为,叫人挖钟灵的眼珠,心

    中甚是气恼,但随即见到她茫然无光的眼神,立时便想起阿

    朱临死时的嘱咐。在那个大雷雨的晚上,青石小桥之畔,阿

    朱受了他致命的一击之后,在他怀中说道:“我只有一个同父

    同母的亲妹子,我们自幼不得在一起,求你照看于她,我担

    心她入了歧途。”自己曾说:“别说一件,百件千件也答允你。”

    可是,阿紫终于又失了一双眼睛,不管她如何不好,自己总

    之是保护不周。他想到这里,胸口酸痛,眼光中流露出温柔

    的神色。

    阿紫和他相处日久,深知萧峰的性情,只要自己一提到

    阿朱,那真是百发百中,再为难的事情也能答允。她恨极钟

    灵骂自己为“小瞎子”,暗道:“我非教你也尝尝做‘小瞎

    子’的味道不可。”当下幽幽叹了口气,向萧峰道:“姊夫,我

    眼睛瞎了,甚么也瞧不见,不如死了倒好。”

    萧峰道:“我已将你交给了你爹爹、妈妈,怎么又跟这庄

    帮主在一起了?”这时他已看了出来,阿紫与这庄聚贤在一起,

    实出自愿,而且庄聚贤还很听她的话,又道:“你还是跟你爹

    爹回大理去罢。你眼睛虽然盲了,但大理王府中有许多婢仆

    服侍,就不会太不方便。”阿紫道:“我妈妈又不是真的王妃,

    我到了大理,王府中勾心斗角的事儿层出不穷,爹爹那些手

    下人个个恨得我要命,我眼睛瞎了,非给人谋害不可。”萧峰

    心想此言倒也有理,便道:“那么你随我回南京去,安安静静

    的过活,胜于在江湖上冒险。”

    阿紫道:“再到你王府去?唉哟,我以前眼睛不瞎,也闷

    得要生病,怎么能再去呢?你又不肯像这位庄帮主那样,从

    来不违拗我的话。我宁可在江湖上颠沛流离,日子总过得开

    心些。”

    萧峰向游坦之瞧了一眼,心想:“看来小阿紫似乎是喜欢

    上了这个丐帮帮主。”说道:“这庄帮主到底是甚么来历,你

    可问过他么?”

    阿紫道:“我自然问过的。不过一个人说起自己的来历,

    未必便靠得住。姊夫,从前你做丐帮帮主之时,难道肯对旁

    人说你是契丹人么?”

    萧峰听她话中含讥带刺,哼了一声,便不再说,心中一

    时拿不定主意,不知是否应该任由她跟随这人品卑下的庄帮

    主而去。

    阿紫道:“姊夫,你不理我了么?”萧峰皱眉道:“你到底

    想怎样?”阿紫道:“我要你挖了这小姑娘的眼珠出来,装在

    我眼中。”顿了一顿,又道:“庄帮主本来正在给我办这件事,

    你不来打岔,他早办妥啦。嗯,你来给我办也好,姊夫,我

    倒想知道,到底是你对我好些,还是庄帮主对我好。从前,你

    抱着我去关东疗伤,那时候你也对我千依百顺,我说甚么你

    就干甚么。咱俩住在一个帐篷之中,你不论日夜,都是抱着

    我不离身子。姊夫,怎么你将这些事都忘记了?”

    游坦之眼中s出凶狠怨毒的神色,望着萧峰,似乎在说:

    “阿紫姑娘是我的人,自今以后,你别想再碰她一碰。”

    萧峰对他并没留神,说道:“那时你身受重伤,我为了用

    真气替你续命,不得不顺着你些儿。这位姑娘是我把弟的朋

    友,怎能挖她眼珠来助你复明?何况世上压根儿就没这样的

    医术,你这念头当真是异想天开!”

    虚竹忽然c口道:“我瞧段姑娘的双眼,不过是外面一层

    给炙坏了,倘若有一对活人的眼珠给换上,说不定能复明的。”

    逍遥派的高手医术通神,阎王敌薛神医便是虚竹的师侄。虚

    竹于医术虽然所知无多,但跟随天山童姥数月,甚么续脚、换

    手等诸般法门,却也曾听她说过。

    阿紫“啊”的一声,欢呼起来,叫道:“虚竹先生,你这

    话可不是骗我罢?”虚竹道:“出家人不打诳……”想起自己

    不是“出家人”,脸上微微一红,道:“我自然不是骗你,不

    过……不过……”阿紫道:“不过甚么?好虚竹先生,你和我

    姊夫义结金兰,咱二人便是一家人。你刚才总也听到我姊夫

    的话,他可最疼我啦。姊夫,姊夫,无论如何,你得请你义

    弟治好我眼睛。”虚竹道:“我曾听师伯言道,倘若眼睛没全

    坏,换上一对活人的眼珠,有时候确能复明的。可是这换眼

    的法子我却不会。”

    阿紫道:“那你师伯他老人家一定会这法子,请你代我求

    求他老人家。”虚竹叹了一口气,道:“我师伯已不幸逝世。”

    阿紫顿足叫道:“原来你是编些话来消遣我。”虚竹连连摇头,

    道:“不是,不是!我缥缈峰灵鹫宫所藏医书药典甚多,相信

    这换眼之法也必藏在宫里。可是……可是……”阿紫又是欢

    喜,又是担心,道:“你这么一个大男人家,怎地说话老是吞

    吞吐吐,唉,又有甚么‘可是’不‘可是’了?”

    虚竹道:“可是……可是……眼珠子何等宝贵,又有谁肯

    换了给你?”

    阿紫嘻嘻一笑,道:“我还道有甚么为难的事儿,要活人

    的眼珠子,那还不容易?你把这小姑娘的眼睛挖出来便是。”

    钟灵大声叫道:“不成,不成,你们不能挖我眼珠。”

    虚竹道:“是啊!将心比心,你不愿瞎了双眼,钟姑娘自

    然也不愿失了眼睛。虽然释迦牟尼前生作菩萨时,头目血r、

    手足脑髓都肯布施给人,然而钟姑娘又怎能跟如来相比?再

    说,钟姑娘是我三弟的好朋友……”突然间心头一震:“啊哟,

    不好!当日在灵鹫宫里,我和三弟二人酒后吐露真言,原来

    他的意中人便是我的‘梦姑’。此刻看来,三弟对这位钟姑娘

    实在极好。适才听他对阿紫言道,宁可剜了他的眼珠,却不

    愿伤害钟姑娘,一个人的五官四肢,以眼睛最是重要,三弟

    居然肯为钟姑娘舍去双目,则对她情意之深,可想而知。难

    道这个钟姑娘,便是在冰窖之中和我相聚三夕的梦姑么?”

    他想到这里,不由得全身发抖,转头偷偷向钟灵瞧去。但

    见她虽然头上脸上沾满了煤灰草屑,但不掩其秀美之色。虚

    竹和“梦姑”相聚的时刻颇不为少,只是处身于暗不见天日

    的冰窖之中,那“梦姑”的相貌到底如何,自己却半点也不

    知道,除非伸手去摸摸她的面庞,才依稀可有些端倪,如能

    搂一搂她的纤腰,那便又多了三分把握,但在这光天化日、众

    目睽睽之下,他如何敢伸手去摸钟灵的脸?至于搂搂抱抱,更

    加不必提了。

    一想到搂抱“梦姑”,脸上登时发烧,钟灵的声音显然和

    “梦姑”颇不相同,但想一个人的话声,在冰窖中和空旷处听

    来差别殊大,何况“梦姑”跟着他说的都是柔声细语,绵绵

    情话,钟灵却是惊恐之际的尖声呼叫,情景既然不同,语音

    有异,也不足为奇。虚竹凝视钟灵,心中似乎伸出一只手掌

    来,在她脸上轻轻抚摸,要知道她究竟是不是自己的“梦

    姑”。他心中情意大盛,脸上自然而然现出温柔款款的神色。

    钟灵见他神情和蔼可亲,看来不会挖自己的眼珠,稍觉

    宽心。

    阿紫道:“虚竹先生,我是你三弟的亲妹子,这钟姑娘只

    不过是他朋友。妹子和朋友,这中间的分别可就大了。”

    段誉服了灵鹫宫的“九转熊蛇丸”后,片刻间伤口便已

    无血流出,神智也渐渐清醒,甚么换眼珠之事,并未听得明

    白,阿紫最后这几句话,却十分清晰的传入了耳中,忍不住

    哼了一声,说道:“原来你早知我是你的哥哥,怎么又叫人来

    伤我性命?”

    阿紫笑道:“我从来没跟你说过话,怎认得你的声音?昨

    天听到爹爹、妈妈说起,才知道跟我姊夫、虚竹先生拜把子、

    打得慕容公子一败涂地的大英雄,原来是我亲哥哥,这可妙

    得很啊。我姊夫是大英雄,我亲哥哥也是大英雄,真正了不

    起!”段誉摇手道:“甚么大英雄?丢人现眼,贻笑大方。”阿

    紫笑道:“啊哟,不用客气。小哥哥,你躲在柴房中时,我怎

    知道是你?我眼睛又瞧不见。直到听得你叫我姊夫作‘大

    哥’,才知道是你。”段誉心想倒也不错,说道:“二哥既知治

    眼之法,他总会设法给你医治,钟姑娘的眼珠,却万万碰她

    不得。她……她也是我的亲妹子。”

    阿紫格格笑道:“刚才在那边山上,我听得你拚命向那个

    王姑娘讨好,怎么一转眼间,又瞧上这个钟姑娘了?居然连

    ‘亲妹子’也叫出来啦,小哥哥,你也不害臊?”段誉给她说

    得满脸通红,道:“胡说八道!”阿紫道:“这钟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