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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3 部分


    威严,不敢代为求情。

    好容易一百三十g打完,虚竹不运内力抗御,已痛得无

    法站立。玄慈道:“自此刻起,你破门还俗,不再是少林寺的

    僧侣了。”虚竹垂泪道:“是!”

    玄慈又道:“玄慈犯了y戒,与虚竹同罪,身为方丈,罪

    刑加倍。执法僧重重责打玄慈二百g。少林寺清誉攸关,不

    得循私舞弊。”说着跪伏在地,遥遥对着少林寺大雄宝殿的佛

    像,自行捋起了僧袍,露出背脊。

    群雄面面相觑,少林方丈当众受刑,那当真是骇人听闻、

    大违物情之事。

    玄寂道:“师兄,你……”玄慈厉声道:“我少林寺千年

    清誉,岂可坏于我手?”玄寂含泪道:“是!执法僧,用刑。”

    两名执法僧合十躬身,道:“方丈,得罪了。”随即站直身子,

    举起刑杖,向玄慈背上击了下去。二僧知道方丈受刑,最难

    受的还是当众受辱,不在皮r之苦,倘若手下容情,给旁人

    瞧了出来,落下话柄,那么方丈这番受辱反而成为毫无结果

    了,是以一gg打将下去,拍拍有声,片刻间便将玄慈背上、

    股上打得满是杖痕,血溅僧袍。群僧听得执法僧“一五,一

    十”的呼着杖责之数,都是垂头低眉,默默念佛。

    普渡寺道清大师突然说道:“玄寂师兄,贵寺尊重佛门戒

    律,方丈一体受刑,贫僧好生钦佩。只是玄慈师兄年纪老迈,

    他又不肯运功护身,这二百g却是经受不起。贫僧冒昧,且

    说个情,现下已打了八十杖,余下之数,暂且记下。”

    群雄中许多人都叫了起来,道:“正是,正是,咱们也来

    讨个情。”

    玄寂尚未回答,玄慈朗声说道:“多谢众位盛意,只是戒

    律如山,不可宽纵。执法僧,快快用杖。”两名执法僧本已暂

    停施刑,听方丈语意坚决,只得又一五、一十的打将下去。

    堪堪又打了四十余杖,玄慈支持不住,撑在地下的双手

    一软,脸孔触到尘土。叶二娘哭叫:“此事须怪不得方丈,都

    是我不好!是我受人之欺,故意去引诱方丈。这……这……

    余下的g子,由我来受罢!”一面哭叫,一面奔将前去,要伏

    在玄慈身上,代他受杖。玄慈左手一指点出,嗤的一声轻响,

    已封住了她x道,微笑道:“痴人,你又非佛门女尼,勘不破

    爱欲,何罪之有?”叶二娘呆在当地,动弹不得,只是泪水簌

    簌而下。

    玄慈喝道:“行杖!”好容易二百下法杖打完,鲜血流得

    满地,玄慈勉提真气护心,以免痛得昏晕过去。两名执法僧

    将刑杖一竖,向玄寂道:“禀报首座,玄慈方丈受杖完毕。”玄

    寂点了点头,不知说甚么才好。

    玄慈挣扎着站起身来,向叶二娘虚点一指,想解开她x

    道,不料重伤之余,真气难以凝聚,这一指竟不生效。虚竹

    见状,忙即给母亲解开了x道。玄慈向二人招了招手,叶二

    娘和虚竹走到他身边。虚竹心下踌躇,不知该叫“爹爹”,还

    是该叫“方丈”。

    玄慈伸出手去,右手抓住叶二娘的手腕,左手抓住虚竹,

    说道:“过去二十余年来,我日日夜夜记挂着你母子二人,自

    知身犯大戒,却又不敢向僧众忏悔,今日却能一举解脱,从

    此更无挂罣恐惧,心得安乐。”说偈道:“人生于世,有欲有

    爱,烦恼多苦,解脱为乐!”说罢慢慢闭上了眼睛,脸露详和

    微笑。

    叶二娘和虚竹都不敢动,不知他还有甚么话说,却觉得

    他手掌越来越冷。叶二娘大吃一惊,伸手探他鼻息,竟然早

    已气绝而死,变色叫道:“你……你……怎么舍我而去了?”突

    然一跃丈余,从半空中摔将下来,砰的一声,掉在玄慈脚边,

    身子扭了几下,便即不动。

    虚竹叫道:“娘,娘!你……你……不可……”伸手扶起

    母亲,只见一柄匕首c在她心口,只露出个刀柄,眼见是不

    活了。虚竹急忙点她伤口四周的x道,又以真气运到玄慈方

    丈体内,手忙脚乱,欲待同时救活两人。

    薛慕华奔将过来相助,但见二人心停气绝,已无法可救,

    劝道:“师叔节哀。两位老人家是不能救的了。”

    虚竹却不死心,运了好半晌北冥真气,父母两人却哪里

    有半点动静?虚竹悲从中来,忍不住放声大哭。二十四年来,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从未领略过半分天伦

    之乐,今日刚找到生父生母,但不到一个时辰,便即双双惨

    亡。

    群雄初闻虚竹之父竟是少林寺方丈玄慈,人人均觉他不

    守清规,大有鄙夷之意,待见他坦然当众受刑,以维少林寺

    的清誉,这等大勇实非常人所能,都想他受此重刑,也可抵

    偿一时失足了。万不料他受刑之后,随即自绝经脉。本来一

    死之后,一了百了,他既早萌死志,这二百杖之辱原可免去,

    但他定要先行忍辱受杖,以维护少林寺的清誉,然后再死,实

    是英雄好汉的行径。群雄心敬他的为人,不少人走到玄慈的

    遗体之前,躬身下拜。

    南海鳄神道:“二姊,你人也死了,岳老三不跟你争这排

    名啦,你算老二便了。”这些年来,他说甚么也要和叶二娘一

    争雄长,想在武功上胜过她而居“天下第二恶人”之位,此

    刻竟肯退让,实是大大的不易,只因他既伤痛叶二娘之死,又

    敬佩她的义烈。

    四十三 王霸雄图 血海深仇

    尽归尘土

    丐帮群丐一团高兴的赶来少林寺,雄心勃勃,只盼凭着

    帮主深不可测的武功,夺得武林盟主之位,丐帮从此压倒少

    林派,为中原武林的领袖。哪知庄帮主拜丁春秋为师于前,为

    萧峰踢断双脚于后,人人意兴索然,面目无光。

    吴长老大声道:“众位兄弟,咱们还在这里干甚么?难道

    想讨残羹冷饭不成?这就下山去罢!”群丐轰然答应,纷纷转

    身下山。

    包不同突然大声道:“且慢,且慢!包某有一言要告知丐

    帮。”陈长老当日在无锡曾与他及风波恶斗过,知道此人口中

    素来没有好话,右足在地下一顿,厉声道:“姓包的,有话便

    说,有p少放。”包不同用手捏住了鼻子,叫道:“好臭,好

    臭。喂,会放臭p的化子,你帮中可有一个名叫易大彪的老

    化子?”

    陈长老听他说到易大彪,登时便留上了神,问道:“有便

    怎样,没有又怎样?”包不同道:“我是在跟一个会放p的叫

    化子说话,你搭上口来,是不是自己承认放臭p?”陈长老牵

    挂本帮大事,哪耐烦跟他作这等无关重要的口舌之争,说道:

    “我问你易大彪怎么了?他是本帮的弟子,派到西夏公干,阁

    下可有他的讯息么?”包不同道:“我正要跟你说一件西夏国

    的大事,只不过易大彪却早已见阎王去啦!”陈长老道:“此

    话当真?请问西夏国有甚么大事?”包不同道:“你骂我说话

    如同放p,这回儿我可不想放p了。”

    陈长老只气得白须飘动,但心想以大事为重,当即哈哈

    一笑,说道:“适才说话得罪了阁下,老夫陪罪。”包不同道:

    “陪罪倒也不必,以后你多放p,少说话,也就是了。”陈长

    老一怔,心道:“这是甚么话?”只是眼下有求于他,不愿无

    谓纠缠,微微一笑,并不再言。包不同忽然道:“好臭,好臭!

    你这人太不成话。”陈长老道:“甚么不成话?”包不同道:

    “你不开口说话,无处出气,自然须得另寻宣泄之处了。”陈

    长老心道:“此人当真难缠。我只说了一句无礼之言,他便颠

    三倒四的说了没完。我只有不出声才是上策,否则他始终言

    不及义,说不上正题。”当下又是微微一笑,并不答话。

    包不同摇头道:“非也,非也!你跟我抬杠,那你错之极

    矣!”陈长老微笑道:“在下口也没开,怎么与阁下抬杠?”包

    不同道:“你没说话,只放臭p,自然不用开口。”陈长老皱

    起眉头,说道:“取笑了。”

    包不同见他一味退让,自己已占足了上风,便道:“你既

    然开口说话,那便不是和我抬杠了。我跟你说了罢。几个月

    之前,我随着咱们公子、邓大哥、公冶二哥等一行人,在甘

    凉道上的一座树林之中,见到一群叫化子,一个个尸横就地,

    有的身首异处,有的腹破肠流,可怜啊!可怜。这些人背上

    都负了布袋,或三只,或四只,或五只焉,或六只焉!”陈长

    老道:“想必都是敝帮的兄弟了?”包不同道:“我见到这群老

    兄之时,他们都已死去多时,那时候啊,也不知道喝了孟婆

    汤没有,上了望乡台没有,也不知在十殿阎王的哪一殿受审。

    他们既不能说话,我自也不便请教他们尊姓大名,仙乡何处,

    何帮何派,因何而死。否则他们变成了鬼,也都会骂我一声

    ‘有话便说,有p少放!’岂不是冤哉枉也?”

    陈长老听到涉及本帮兄弟多人的死讯,自是十分关心,既

    不敢默不作声,更不敢出言顶撞,只得道:“包兄说得是!”

    包不同摇头道:“非也!非也!姓包的生平最瞧不起随声

    附和之人,你口中说道‘包兄说得是’,心里却在破口骂我

    ‘直娘贼,乌龟王八蛋’,这便叫做‘腹诽’,此是星宿一派无

    耻之徒的行径。至于男子汉大丈夫,是则是,非则非,旁人

    有旁人的见地,自己有自己的主张,‘自反而缩,虽千万人,

    吾往矣!’特立独行,矫矫不群,这才是英雄好汉!”

    他又将陈长老教训了一顿,这才说道:“其中却有一位老

    兄受伤未死,那时虽然未死,却也去死不远了。他自称名叫

    易大彪,他从西夏国而来,揭了一张西夏国国王的榜文,事

    关重大,于是交了给我们,托我们交给贵帮长老。”

    宋长老心想:“陈兄弟在言语中已得罪了此人,还是由我

    出面较好。”当即上前深深一揖,说道:“包先生仗义传讯,敝

    帮上下,均感大德。”包不同道:“非也,非也!未必贵帮上

    下,都感我的大德。”宋长老一怔,道:“包先生此话从何说

    起?”包不同指着游坦之道:“贵帮帮主就非但不承我情,心

    中反而将我恨到了极处!”宋陈二长老齐声道:“那是甚么缘

    故?要请包先生指教。”

    包不同道:“那易大彪临死之前说道,他们这伙人,都是

    贵帮庄帮主派人害死的,只因他们不服这个姓庄的小子做帮

    主,因此这小子派人追杀,唉,可怜啊可怜。易大彪请我们

    传言,要吴长老跟各位长老,千万小心提防。”

    包不同一出此言,帮丐登时耸动。吴长老快步走到游坦

    之身前,厉声喝问:“此话是真是假?”

    游坦之自被萧峰踢断双腿,一直坐在地下,不言不动,潜

    运内力止痛,突然听包不同揭露当时秘密,不由得甚是惶恐,

    又听吴长老厉声质问,叫道:“是全……全冠清叫我下的号令,

    这不……不关我事。”

    宋长老不愿当着群雄面前自暴本帮之丑,狠狠向全冠清

    瞪了一瞪,心道:“帮内的帐,慢慢再算不迟。”向包不同道:

    “易大彪兄弟交付先生的榜文,不知先生是否带在身边。”包

    不同回头道:“没有!”宋长老脸色微变,心想你说了半天,仍

    是不肯将榜文交出,岂不是找人消遣?包不同深深一揖,说

    道:“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说着便转身走

    开。

    吴长老急道:“那张西夏国的榜文,阁下如何不肯转交?”

    包不同道:“这可奇了!你怎知易大彪是将榜文交在我手中?

    何以竟用‘转交’二字?难道你当日是亲眼瞧见么?”

    宋长老强忍怒气,说道:“包兄适才明明言道,敝帮的易

    大彪兄弟从西夏国而来,揭了一张西夏国国王的榜文,请包

    兄交给敝帮长老。这番话此间许多英雄好汉人人听见,包兄

    怎地忽然又转了口?”

    包不同摇头道:“非也!非也!我没这样说过。”他见宋

    长老脸上色变,又道:“素闻丐帮诸位长老都是铁铮铮的好汉

    子,怎地竟敢在天下英豪之前颠倒黑白、混淆是非,那岂不

    是将诸位长老的一世英名付诸流水么?”

    宋陈吴三长老互相瞧了一眼,脸色都十分难看,一时打

    不定主意,立时便跟他翻脸动手呢,还是再忍一时。陈长老

    道:“阁下既要如此说,咱们也无法可施,好在是非有公论,

    单凭口舌之利而强辞夺理,终究无用。”包不同道:“非也,非

    也!你说单凭口舌之利,终究无用,为甚么当年苏秦凭一张

    利嘴而佩六国相印?为甚么张仪以口舌之利,施连横之计,终

    于助秦并吞六国?”宋长老听他越扯越远,只有苦笑,说道:

    “包先生若是生于战国之际,早已超越苏张,身佩七国、八国

    的相印了。”

    包不同道:“你这是讥讽我生不逢辰、命运太糟么?好,

    姓包的今后若有三长两短,头痛发烧、腰酸足麻、喷嚏咳嗽,

    一切唯你是问。”

    陈长老怫然道:“包兄到底意欲如何,便即爽爽快快的示

    下。”

    包不同道:“嗯,你倒性急得很。陈长老,那日在无锡杏

    子林里,你跟我风四弟较量武艺,你手中提一只大布袋,大

    布袋里有一只大蝎子,大蝎子尾巴上有一根大毒刺,大毒刺

    刺在人身上会起一个大毒泡,大毒泡会送了对方的小性命,是

    也不是?”陈长老心道:“明明一句话便可说清楚了,他偏偏

    要甚么大、甚么小的罗里罗唆一大套。”便道:“正是。”

    包不同道:“很好,我跟你打个赌,你赢了,我立刻将易

    老化子从西夏国带来的讯息告知于你。若是我赢,你便将那

    只大布袋、大布袋中的大蝎子,以及装那消解蝎毒之药的小

    瓶子,一古脑儿的输了给我,你赌不赌?”陈长老道:“包兄

    要赌甚么?”包不同道:“贵帮宋长老向我栽赃诬陷,硬指我

    曾说甚么贵帮的易大彪揭了西夏国王的榜文,请我转交给贵

    帮长老。其实我的的确确没说过,咱二人便来赌一赌。倘若

    我确是说过的,那是你赢了。倘若我当真没说过,那么是我

    赢了。”

    陈长老向宋吴二长老瞧了一眼,二人点了点头,意思是

    说:“这里数千人都是见证,不论凭他如何狡辩,终究是难以

    抵赖。跟他赌了!”陈长老道:“好,在下跟包兄赌了!但不

    知包兄如何证明谁输谁赢?是否要推举几位德高望重的公证

    人出来,秉公判断?”

    包不同摇头道:“非也,非也!你说要推举几位德高望重

    的公证人出来秉公判断,就算推举十位八位罢,难道除了这

    十位八位之外,其余千百位英雄好汉,就德不高、望不重了?

    既然德不高、望不重,那么就是卑鄙下流的无名小卒了?如

    此侮慢当世英雄,你丐帮忒也无礼。”

    陈长老道:“包兄取笑了,在下决无此意。然则以包兄所

    见,该当如何?”

    包不同道:“是非曲直,一言而决,待在下给你剖析剖析。

    拿来!”这“拿来”两字一出口,便即伸出手去。陈长老道:

    “甚么?”包不同道:“布袋、蝎子、解药!”陈长老道:“包兄

    尚未证明,何以便算赢了?”包不同道:“只怕你输了之后,抵

    赖不给。”

    陈长老哈哈一笑,道:“小小毒物,何足道哉?包兄既要,

    在下立即奉上,又何必赌甚么输赢?”说着除下背上一只布袋,

    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递将过去。

    包不同老实不客气的便接了过来,打开布袋之口,向里

    一张,只见袋中竟有七八只花斑大蝎,忙合上了袋口,说道:

    “现下我给你瞧一瞧证据,为甚么是我赢了,是你输了。”一

    面说,一面解开长袍的衣带,抖一抖衣袖,提一提袋角,叫

    众人看到他身边除了几块银子、火刀、火石之外,更无别物,

    宋陈吴三长老兀自不明他其意何居,脸上神色茫然。包不同

    道:“二哥,你将榜文拿在手中,给他们瞧上一瞧。”

    公冶乾一直挂念慕容博父子的安危,但眼见无法闯过少

    林群僧的罗汉大阵,也只有干着急的份儿,当下取出榜文,提

    在手中。群雄向榜文瞧去,但见一张大黄纸上盖着朱砂大印,

    写满密密麻麻的外国文字,虽然难辨真伪,看模样似乎并非

    赝物。

    包不同道:“我先前说,贵帮的易大彪将一张榜文交给了

    我们,请我们交给贵帮长老。是也不是?”宋陈吴三长老听他

    忽又自承其事,喜道:“正是。”包不同道:“但宋长老却硬指

    我曾说,贵帮的易大彪将一张榜文交给了我,请我交给贵帮

    长老。是不是?”三长老齐道:“是,那又有甚么说错了?”

    包不同摇头道:“错矣!错矣!错之极矣,完全牛头不对

    马嘴矣!差之厘毫,谬以千里矣!我说的是‘我们’,宋长老

    说的是‘我’。夫‘我们’者,我们姑苏慕容氏这伙人也,其

    中有慕容公子、有邓大哥、公冶二哥、风四弟,有包不同,还

    有一位王姑娘。至于‘我’者,只是包不同孤家寡人、一条

    ‘非也非也’的光g是也。众位英雄瞧上一瞧,王姑娘花容月

    貌,是个大闺女,和我‘非也非也’包不同包老三大不相同,

    岂能混为一谈?”

    宋陈吴三长老面面相觑,万不料他咬文嚼字,专从

    “我”与“我们”之间的差异上大做文章。

    只听包不同又道:“这张榜文,是易大彪交在我公冶二哥

    手中的。我向贵帮报讯,是慕容公子定下的主意。我说‘我

    们’,那是不错的。若是说‘我’,那可就与真相不符了。在

    下不懂西夏文字,去接这张榜文来干甚么?在下在无锡城外

    曾栽在贵帮手中,吃过一个大大的败仗,就算不来找贵帮报

    仇,这报讯却总是不报的。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接西夏榜

    文,向贵帮报讯,都是‘我们’姑苏慕容氏一伙人,却不是

    ‘我’包不同独个儿!”他转头向公冶乾道:“二哥,是他们输

    了,将榜文收起来罢。”

    陈长老心道:“你大兜圈子,说来说去,还是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