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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8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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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多大干系。”

    风波恶叹道:“你对武学瞧得这么轻,武功多半稀松平常,

    这场架也不必打了。”说着连连摇头,意兴索然。虚竹如释重

    负。脸现喜色,说道:“是,是。”

    邓百川道:“虚竹师父,这张英雄帖,我们代我家公子收

    下了。我家公子于数月之前,便曾来贵寺拜访,难道他还没

    来过吗?”

    虚竹道:“没有来过。方丈大师只盼慕容公子过访,但久

    候不至,曾两次派人去贵府拜访,却听说慕容老施主已然归

    西,少施主出门去了。方丈大师这次又请达摩院首座前往苏

    州尊府送信,生怕慕容少施主仍然不在家,只得再在江湖上

    广撒英雄帖邀请,失礼之处,请四位代为向慕容公子说明。明

    年慕容施主驾临敝寺,方丈大师还要亲自谢罪。”

    邓百川道:“小师父不必客气。会期还有大半年,届时我

    家公子必来贵寺,拜见方丈大师。”虚竹合十躬身,说道:

    “慕容公子和各位驾临少林寺,我们方丈大师十分欢迎。‘拜

    见’两字,万万不敢当。”

    风波恶见他迂腐腾腾,全无半分武林中人的豪爽慷慨,和

    尚虽是和尚,却全然不像名闻天下的“少林和尚”,心下好生

    不耐,当下不再去理他,转头向丁春秋等一行打量。见星宿

    派群弟子手执兵刃,显是武林中人,当可从这些人中找几个

    对手来打上一架。

    游坦之自见风波恶等四人走入凉亭,便即缩在师父身后。

    丁春秋身材高大,遮住了他,邓百川等四人没见到他的铁头

    怪相。风波见丁春秋童颜鹤发,仙风道骨,一副世外高人的

    模样,心中隐隐生出敬仰之意,倒也不敢贸然上前挑战,说

    道:“这位老前辈请了,请问高姓大名。”丁春秋微微一笑,说

    道:“我姓丁。”

    便在此时,忽听得虚竹“啊”的一声,叫道:“师叔祖,

    你老人家也来了。”风波恶回过头来,只见大道上来了七八个

    和尚,当先是两个老僧,其后两个和尚抬着一副担架,躺得

    有人。虚竹快步走出亭去,向两个老僧行礼,禀告邓百川一

    行的来历。

    右侧那老僧点点头,走进亭来,向邓百川等四人问讯为

    礼,说道:“老衲玄难。”指着另一个老僧道:“这位是我师弟

    玄痛。有幸得见姑苏慕容庄上的四位大贤。”

    邓百川等久闻玄难之名,见他满脸皱纹,双目神光湛然,

    忙即还礼。风波恶道:“大师父是少林寺达摩院首座,久仰神

    功了得,今日正好领教。”

    玄难微微一笑,说道:“老衲和玄痛师弟奉方丈法谕,前

    往江南燕子坞慕容施主府上,恭呈请帖,这是敝寺第三次派

    人前往燕子坞。却在这里与四位邂逅相逢,缘法不浅。”说着

    从怀中取出一张大红帖子来。

    邓百川双手接过,见封套上写着“恭呈姑苏燕子坞慕容

    施主”十一个大字,料想帖子上的字句必与虚竹送那张帖子

    相同,说道:“两位大师父是少林高僧大德,望重武林,竟致

    亲劳大驾,前往敝庄,姑苏慕容氏面子委实不小。适才这位

    虚竹小师父送出英雄帖,我们已收到了,自当尽快禀告敝上。

    九月初九重阳佳节,敝上慕容公子定能上贵寺拜佛,亲向少

    林诸位高僧致谢,并在天下英雄之前,说明其中种种误会。”

    玄难心道:“你说‘种种误会’,难道玄悲师兄不是你们

    慕容氏害死的?”忽听得身后有人叫道:“啊。师父,就是他。”

    玄难侧过头来,只见一个奇形怪状之人手指担架,在一个白

    发老翁耳边低声说话。

    游坦之在丁春秋耳边说的是:“担架中那个胖和尚,便是

    捉到冰蚕的,不知怎地给少林派抬了来。”

    丁春秋听得这胖和尚便是冰蚕的原主,不胜之喜,低声

    问道:“你没弄错吗?”游坦之道:“不会,他叫做慧净。师父

    你瞧,他圆鼓鼓的肚子高高凸了起来。”丁春秋见慧净的大肚

    子比十月怀胎的女子还大,心想这般大肚子和尚,不论是谁

    见过一眼之后,确是永远不会弄错,向玄难道:“太师父,这

    个慧净和尚,是我的朋友,他生了病吗?”

    玄难合十道:“施主高姓大名,不知如何识得老衲的师

    侄?”

    丁春秋心道:“这慧净跟少林寺的和尚在一起了,可多了

    些麻烦。幸好在道上遇到,拦住劫夺,比之到少林寺去擒拿,

    却又容易得多。”想到冰蚕的灵异神效,不由得胸口发热,说

    道:“在下丁春秋。”

    “丁春秋”三字一出口,玄难、玄痛、邓百川、公冶乾、

    包不同、风波恶六人不约而同“啊”的一声,脸上都是微微

    变色。星宿老怪丁春秋恶名播于天下,谁也想不到竟是个这

    般气度雍容、风采俨然的人物,更想不到突然会在此处相逢。

    六人心中立时大起戒备之意。

    玄难在刹那之间,便即宁定,说道:“原来是星宿海丁老

    先生,久仰大名,当真是如雷贯耳。”什么“有幸相逢”的客

    套话便不说了,心想:“谁遇上了你,那是前世不修。”

    丁春秋道:“不敢,少林达摩院首座‘袖里乾坤’驰名天

    下,老夫也是久仰的了。这位慧净师父,我正在到处找他,在

    这里遇上,那真是好极了,好极了。”

    玄难微微皱眉,说道:“说来惭愧,老衲这个慧净师侄,

    只因敝寺失于教诲,多犯清规戒律,一年多前擅自出寺,做

    下了不少恶事。敝寺方丈师兄派人到处寻访,好容易才将他

    找到,追回寺去。丁老先生曾见过他吗?”丁春秋道:“原来

    他不是生病,是给你们打伤了,伤得可厉害吗?”玄难不答,

    隔了一会,才道:“他不奉方丈法谕,反而出手伤人。”心想:

    “他跟你这等邪魔外道结交,又是多破了一条大戒。”

    丁春秋道:“我在昆仑山中,花了好大力气,才捉到一条

    冰蚕,那是十分有用的东西,却被你这慧净师侄偷去。我万

    里迢迢的从星宿海来到中原,便是要取回冰蚕……”

    他话未说完,慧净已叫了起来:“我的冰蚕呢?喂,你见

    到我的冰蚕吗?这冰蚕是我辛辛苦苦从昆仑山中找到的……

    你……你偷了我的吗?”

    自从游坦之现身呼叫,风波恶的眼光便在他铁面具上骨

    溜溜的转个不停,对玄难、丁春秋、慧净和尚三人的对答全

    然没听在耳里。他绕着游坦之转了几个圈,见那面具造得甚

    是密合,焊在头上除不下来,很想伸手去敲敲,又看了一会,

    说道:“喂,朋友,你好!”

    游坦之道:“我……我好!”他见到风波恶精力瀰漫、跃

    跃欲动的模样,心下害怕。风波恶道:“朋友,你这个面具,

    到底是怎么搅的?姓风的走遍天下,可从没见过你这样的脸

    面。”游坦之甚是羞惭,低下头去,说道:“是,我……我是

    身不由主……没有法子。”

    风波恶听他说得可怜,怒问:“哪一个如此恶作剧?姓风

    的倒要会会。”话着斜眼向丁春秋睨去,只道是这老者所做的

    好事。游坦之忙道:“不……不是我师父。”风波恶道:“好端

    端一个人,套在这样一只生铁面具之中,有什么意思?来,我

    来给你除去了。”说着从靴筒里抽出一柄匕首,青光闪闪,显

    然锋锐之极,便要替他将那面具除去。

    游坦之知道面具已和他脸孔及后脑血r相关,硬要除下,

    大有性命之虞,忙道:“不,不,使不得!”风波恶道:“你不

    用害怕,我这把匕首削铁如泥,我给你削去铁套,决计伤不

    到皮r。”游坦之叫道:“不,不成的。”风波恶道:“你是怕

    那个给你戴铁帽子的人,是不是?下次见到他,就说是我一

    阵风硬给你除的,你身不由主,叫这恶人来找我好了。”说着

    抓住了他左腕。

    游坦之见到他手中匕首寒光凛然,心中大骇,叫道:“师

    父,师父!”回头向丁春秋求助。丁春秋站在担架之旁,正兴

    味盎然的瞧着慧净,对他的呼叫之声充耳不闻。风波恶提起

    匕首,便往铁面具上削去。游坦之惶急之下,右掌用力挥出,

    要想推开对方,拍的一声,正中风波恶的左肩。

    风波恶全神贯注的要给他削去铁帽,生怕落手稍有不准,

    割破了他的头脸,哪防到他竟会突然出掌。这一掌来势劲力

    大得异乎寻常,风波恶一声闷哼,便向前跌了下去。他左手

    在地下一撑,一挺便跳了起来,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邓百川、公冶乾、包不同三人见游坦之陡施毒手,把弟

    吃了个大亏,都是大吃一惊,见风波恶脸色惨白,三人更是

    担心。公冶乾一搭他的腕脉,只见脉搏跳动急躁频疾,隐隐

    有中毒之象,他指着游坦之骂道:“好小子,星宿老怪的门人,

    以怨报德,一出手便以歹毒手段伤人”忙从怀中取出个小瓶,

    拔开瓶塞,倒出一颗解毒药塞入风波恶的口中。

    邓百川和包不同两人身形晃处,拦在丁春秋和游坦之的

    身前。包不同左手暗运潜力,五指成爪,便要向游坦之胸口

    抓去。邓百川道:“三弟住手!”包不同蓄势不发,转眼瞧着

    大哥。邓百川道:“咱们姑苏慕容氏跟星宿派无怨无仇,四弟

    一番好意,要替他除去面具,何以星宿派出手伤人?倒要请

    丁老先生指教。”

    丁春秋见这个新收的门人只一掌,便击倒了姑苏慕容氏

    手下的一名好手,星宿派大显威风,暗暗得意,而对冰蚕的

    神效更是艳羡,微微一笑,说道:“这位风四爷好勇斗狠,可

    当真爱管闲事哪。我星宿派门人头上爱戴铜帽铁帽,不如碍

    着姑苏慕容氏什么事了?”

    这时公冶乾已扶着风波恶坐在地下,只见他全身发颤,牙

    关相击,格格直响,便似身入冰窖一般,过得片刻,嘴唇也

    紫了,脸色渐渐由白而青。公冶乾的解毒丸极具灵效,但风

    波恶服了下去,便如石沉大海,直是无影无踪。

    公冶乾惶急之下,伸手探他呼吸,突然间一股冷风吸向

    掌心,透骨生寒。公冶乾急忙缩手,叫道:“不好,怎地冷得

    如此厉害?”心想口中喷出来的一口气都如此寒冷,那么他身

    上所中的寒毒更是非同小可,情势如此危急,已不及分说是

    非,转身向丁春秋道:“我把弟中了你弟子的毒手,请赐解药。”

    风波恶所中之毒,乃是游坦之《易筋经》内功出来的

    冰蚕剧毒,别说丁春秋无此解药,就是能解,他也如何肯给?

    他抬起头来,仰天大笑,叫道:“啊乌陆鲁共!啊乌陆鲁共!”

    袍袖一指,卷起一股疾风。星宿派众弟子突然一齐奔出凉亭,

    疾驰而去。

    邓百川等与少林僧众都觉这股疾风刺眼难当,泪水滚滚

    而下,睁不开眼睛,暗叫:“不好!”知他袍中藏有毒粉,这

    么衣袖一拂,便散了出来。邓百川、公冶乾、包不同三人不

    约而同的挡在风波恶身前,只怕对方更下毒手。玄难闭目推

    出一掌,正好击在凉亭的柱上,柱子立断,半边凉亭便即倾

    塌,哗喇喇声响,屋瓦泥沙倾泻了下来。众人待得睁眼,丁

    春秋和游坦之已不知去向。

    几名少林僧叫道:“慧净呢?慧净呢?”原来在这混乱之

    间,慧净已给丁春秋掳了去,一副担架罩在一名少林僧的头

    上。玄痛怒叫:“追!”飞身追出亭去。邓百川与包不同跟着

    追出。玄难左手一挥,带同众弟子赶去应援。

    公冶乾留在坍了半边的凉亭中照料风波恶,兀自眼目刺

    痛,流泪不止。只见风波恶额头不住渗出冷汗,顷刻间便凝

    结成霜。正惶急间,只听得脚步声响,公冶乾抬头一看,见

    邓百川抱着包不同,快步回来。公冶乾大吃一惊,叫道:“大

    哥,三弟也受了伤?”邓百川道:“又中了那铁头人的毒手。”

    跟着玄难率领少林群僧也回入凉亭。玄痛伏在虚竹背上,冷

    得牙关只是格格打战。玄难和邓百川、公冶乾面面相觑。

    邓百川道:“那铁头人和三弟对了一掌,跟着又和玄痛大

    师对了一掌。想不到……想不到星宿派的寒毒掌竟如此厉

    害。”

    玄难从怀里取出一只小木盒,说道:“敝派的‘六阳正气

    丹’颇有克治寒毒之功。”打开盒盖,取出三颗殷红如血的丹

    药,将两颗交给邓百川,第三颗给玄痛服下。

    过得一顿饭时分,玄痛等三人寒战渐止。包不同破口大

    骂:“这铁头人,他……他妈的,那是什么掌力?”邓百川劝

    道:“三弟,慢慢骂人不迟,你且坐下行功。”包不同道:“非

    也,非也!此刻不骂,等到一命呜呼之后,便骂不成了。”邓

    百川微笑道:“不必担心,死不了。”说着伸掌贴在他后心

    “至阳x”上,以内力助他驱除寒毒。公冶乾和玄难也分别以

    内力助风波恶、玄痛驱毒。

    玄难、玄痛二人内力深厚,过了一会,玄痛吁了口长气,

    说道:“好啦!”站起身来,又道:“好厉害!”玄难有心要去

    助包不同、风波恶驱毒,只是对方并未出言相求,自己毛遂

    自荐,未免有瞧不起对方内功么嫌,武林中于这种事情颇有

    犯忌。

    突然之间,玄痛身子晃了两晃,牙关又格格响了起来,当

    即坐倒行功,说道:“师……师兄,这寒……寒毒甚……甚是

    古怪……”玄难忙又运功相助,三人不断行功,身上的寒毒

    只好得片刻,跟着便又发作,直折腾到傍晚,每人均已服了

    三颗“六阳正气丹”,寒气竟没驱除半点。玄难所带的十颗丹

    药已只剩下一颗,当下一分为三,分给三人服用。包不同坚

    不肯服,说道:“只怕就再服上一百颗,也……也未必……”

    玄难束手无策,说迫:“包施主之言不错,这‘六阳正气

    丹’药不对症,咱们的内功也对付不了这门y毒。老衲心想,

    只有去请薛神医医治,四位意下如何?”邓百川喜道:“素闻

    薛神医号称‘阎王敌’,任何难症,都是着手回春。大师可知

    这位神医住在何处?”玄难道:“薛神医家住洛阳之西的柳宗

    镇,此去也不甚远。他跟老衲曾有数面之缘,若去求治,谅

    来不会见拒。”又道:“姑苏慕容氏名满天下,薛神医素来仰

    慕,得有机缘跟四位英雄交个朋友,他必大为欣慰。”

    包不同道:“非也,非也。薛神医见我等上门,大为欣慰

    只怕不见得。不过武林中人人讨厌我家公子的‘以彼之道,还

    施彼身’,只有薛神医却是不怕。日后他有什么三……三长两

    短,只要去求我家公子‘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他……他的

    ……老命就有救了。”

    众人大笑声中,当即出亭。来到前面市镇,雇了三辆大

    车,让三个伤者躺着休养。邓百川取出银两,买了几匹马让

    少林僧乘骑。

    一行人行得两三个时辰,便须停下来助玄痛等三人抗御

    寒毒。到得后来,玄难便也不再避嫌,以少林神功相助包不

    同和风波恶。此去柳宗镇虽只数百里,但山道崎岖,途中又

    多耽搁,直到第四日傍晚方到。薛神医家居柳宗镇北三十余

    里的深山之中,幸好他当日在聚贤庄中曾对玄难详细说过路

    径。众人没费多大力气觅路,便到了薛家门前。

    玄难见小河边耸立着白墙黑瓦数间大屋,门前好大一片

    药圃,便知是薛神医的居处。他再纵马近前,望见屋门前挂

    着两盏白纸大灯笼,微觉惊讶:“薛家也有治不好的病人么?”

    再向前驰了数丈,见门楣上钉着几条麻布,门旁c着一面招

    魂的纸幡,果真是家有丧事。只见纸灯笼上扁扁的两行黑字:

    “薛公慕华之丧,享年五十五岁。”玄难大吃一惊:“薛神医不

    能自医,竟尔逝世,那可糟糕之极。”想到故人长逝,从此幽

    冥异途,心下又不禁伤感。

    跟着邓百川和公冶乾也已策马到来,两个齐声叫道:“啊

    哟!”

    猛听得门内哭声响起,乃是妇女之声:“老爷啊,你医术

    如神,哪想得到突然会患了急症,撇下我们去了。老爷啊,你

    虽然号称‘阎王敌’,可见到头来终于敌不过阎罗王,只怕你

    到了y世,阎罗王跟你算这旧帐,还要大吃苦头啊。”

    不久三辆大车和六名少林僧先后到达。邓百川跳下马来,

    朗声说道:“少林寺玄难大师率同友辈,有事特来相求薛神

    医。”他话声响若洪钟,门内哭声顿止。

    过了一会儿,走出一个老人来,作佣仆打扮,脸上眼泪

    纵横,兀自抽抽噎噎的哭得十分伤心,捶胸说道:“老爷是昨

    天下午故世的,你们……你们见他不到了。”

    玄难合十问道:“薛先生患什么病逝世?”那老仆泣道:也

    不知是什么病,突然之间咽了气。老爷身子素来清健,年纪

    又不老,真正料想不到。他老人家给别人治病,药到病除,可

    是……可是他自己……”玄难又问:“薛先生家中还有些什么

    人?”那老仆道:“没有了,什么人都没有了。”公冶乾和邓百

    川对望了一眼,均觉那老仆说这两句话时,语气有点儿言不

    由衷,何况刚才还听到妇人的哭声。玄难叹道:“生死有命,

    既是如此,待我们到老友灵前一拜。”那老仆道:“这个……

    这个……是,是。”引着众人,走进大门。

    公冶乾落后一步,低声向邓百川道:“大哥,我瞧这中间

    似有蹊跷,这老仆很有点儿鬼鬼祟祟。”邓百川点了点头,随

    着那老仆来到灵堂。

    灵堂陈设简陋,诸物均不齐备,灵牌上写着“薛公慕华

    之灵位”,几个字挺拔有力,显是饱学之士的手迹,决非那老

    仆所能写得出。公冶乾看在眼里,也不说话。各人在灵位前

    行过了礼。公冶乾一转头,见天井中竹竿上晒着十几件衣衫,

    有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