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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部分

经平复,说话行动,也已全然如初。

    风波恶向段誉深深一揖,道:“多谢公子爷救命之恩。”段

    誉急忙还礼,道:“些许小事,何足挂齿?”风波恶笑道:“我

    的性命在公子是小事,在我却是大事。”从阿碧手中接过小瓶,

    掷向陈长老,道:“还了你的解药。”又向乔峰抱拳道:“乔帮

    主仁义过人,不愧为武林中第一大帮的首领。风波恶十分佩

    服。”乔峰抱拳还礼,道:“不敢!”

    风波恶拾起单刀,左手指着陈长老道:“今天我输了给你,

    风波恶甘拜下风,待下次撞到,咱们再打过,今天是不打了。”

    陈长老微笑道:“自当奉陪。”风波恶一斜身,向手中持锏的

    长老叫道:“我来领教领教阁下高招。”阿朱、阿碧都大吃一

    惊,齐声叫道:“四哥不可,你体力尚未复原。”风波恶叫道:

    “有架不打,枉自为人!”单刀霍霍挥动,身随刀进,已砍向

    持锏长老。

    那使锏的老者白眉白须,成名数十载,江湖上什么人物

    没会过,然见风波恶片刻之前还是十成中已死了九成,岂知

    一转眼间,立即又生龙活虎般的杀来,如此凶悍,实所罕有,

    不禁心下骇然。他的铁锏本来变化繁复,除了击打扫刺之外,

    更有锁拿敌人兵刃的奇异手法,这时心下一怯,功夫减了几

    成,变成了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乔峰眉头微皱,心想:“这位风朋友太也不知好歹,我段

    兄弟好意救了你的性命,怎地不分青红皂白的又去乱斗?”

    眼见包不同和风波恶两人都渐占上风,但也非转眼间即

    能分出胜败,高手比武,瞬息万变,只要有一招之式使得巧

    了,或者对手偶有疏忽,本来处于劣势者立时便能平反败局。

    局中四人固然不敢稍有怠忽,旁观各人也均凝神观看。

    段誉忽听得东首有不少人快步走来,跟着北方也有人过

    来,人数更多。段誉向乔峰低声道:“大哥,有人来了!”乔

    峰也早听见,点了点头,心想:“多半是慕容公子伏下的人马

    到了。原来这姓包和姓风的两人先来缠住我们,然后大队人

    手一齐来攻。”正要暗传号令,命帮众先行向西、向南分别撤

    走,自己和四长老及蒋舵主断后,忽听得西方和南方同时有

    脚步杂沓之声。却是四面八方都来了敌人。

    乔峰低声道:“蒋舵主,南方敌人力道最弱,待会见我手

    势,立时便率领众兄弟向南退走。”蒋舵主道:“是!”

    便在此时,东方杏子树后奔出五六十人,都是衣衫褴褛,

    头发蓬乱,或持兵器,或拿破碗竹杖,均是丐帮中帮众。跟

    着北方也有八九十名丐帮弟子走了出来,各人神色严重,见

    了乔峰也不行礼,反而隐隐含有敌意。

    包不同和风波恶斗然间见到有这许多丐帮人众出现,暗

    自心惊,均想:“如何救得王姑娘、阿朱、阿碧三人脱身才好?”

    然而这时最惊讶的却是乔峰。这些人都是本帮帮众,平

    素对自己极为敬重,只要远远望见,早就奔了过来行礼,何

    以今日突如其来,连“帮主”也不叫一声?他正大感疑惑,只

    见西首和南首也赶到了数十名帮众,不多时之间,便将杏林

    丛中的空地挤满了,然而帮中的首脑人物,除了先到的四大

    长老和蒋舵主之外,余人均不在内。乔峰越来越惊,掌心中

    冷汗暗生,他就算遇到最强最恶的敌人,也从来不似此刻这

    般骇异,只想:“难道丐帮忽生内乱?传功、执法两位长老和

    分舵舵主遭了毒手?”但包不同、风波恶和二长老兀自激战不

    休,王语嫣等又在一旁,当着外人之面,不便出言询问。

    陈长老忽然高声叫道:“结打狗阵!”东南西北四面的丐

    帮帮众之中,每一处都奔出十余人、二十余人不等,各持兵

    刃,将包不同、矮长老等四人围住。

    包不同见丐帮顷刻间布成阵势,若要硬闯,自己纵然勉

    强能全身而退,风波恶中毒后元气大耗,非受重伤不可,要

    救王语嫣等三人更是难上加难。当此情势,莫过于罢手认输,

    在丐帮群相进击之下,两人因寡不敌众而认输,实于声名无

    损。但包不同性子执拗,常人认为理所当然之事,他偏偏要

    反其道而行之,风波恶却又是爱斗过于性命,只要有打斗的

    机会,不论是胜是败,结果是生是死,又不管谁是谁非,总

    之是恶斗到底再说。是以强弱之势早已分明,包风二人却仍

    大呼酣战,丝毫不屈。

    王语嫣叫道:“包三哥、风四哥,不成了。丐帮这打狗阵,

    你们两位破不了的,还是及早住手罢。”

    风波恶道:“我再打一会,等到真的不成,再住手好了。”

    他说话时一分心,嗤的一声响,肩头被白发长老扫了一锏,锏

    上倒齿钩得他肩头血r淋漓。风波恶骂道:“你乃乃的,这一

    招倒厉害。”刷刷刷连进三招,直是要和对方同归于尽的模样。

    白须老者心道:“我和你又无不共戴天之仇,何必如此拚命?”

    当下守住门户,不再进攻。

    陈长老长声唱道:“南面弟兄来讨饭哟,啊哟哎唷哟

    ……”他唱的是乞丐的讨饭调,其实是在施发进攻的号令。站

    在南首的数十名乞丐各举兵刃,只等陈长老歌声一落,立时

    便即涌上。

    乔峰自知本帮这打狗阵一发动,四面帮众便此上彼下,非

    将敌人杀死杀伤,决不止歇。他在查明真相之前,不愿和姑

    苏慕容氏贸然结下深仇,当下左手一挥,喝道:“且慢!”晃

    身欺到风波恶身侧,左手往他面门抓去。风波恶向右急闪,乔

    峰右手顺势而下,已抓住他手腕,夹手将他单刀夺了过来。

    王语嫣叫道:“好一招‘龙爪手’‘抢珠三式’!包三哥,

    他左肘要撞你胸口,右掌要斩你腰胁,左手便抓你的‘气户

    x’,这是‘龙爪手’中的‘沛然有雨’!”

    她说“左肘要撞你胸口”,乔峰出手和她所说若合符节,

    左肘正好去撞包不同胸口,待得王语嫣说“右掌要斩你腰

    胁”,他右掌正好去斩包不同腰胁,一个说,一个作,便练也

    练不到这般合拍。王语嫣说到第三句上,乔峰右手五指成钩,

    已抓在包不同的“气户x”上。

    包不同只感全身酸软,再也动弹不得,气愤愤的道:“好

    一个‘沛然有雨’!大妹子,你说得不迟不早,有什么用?早

    说片刻,也好让我有个预备。”王语嫣歉然道:“他武功太强,

    出手时事先全没朕兆,我瞧不出来,真是对不起了。”包不同

    道:“什么对得起,对不起?咱们今天的架是打输啦,丢了燕

    子坞的脸。”回头一看,只见风波恶直挺挺的站着。却是乔峰

    夺他单刀之时,顺势便点了他的x道,否则他怎肯乖乖的罢

    手不斗?

    陈长老见帮主已将包、风二人制住,那一句歌调没唱完,

    便即戛然而止。丐帮四长老和帮中高手见乔峰一出手便制住

    对手,手法之妙,实是难以想像,无不衷心钦佩。

    乔峰放开包不同的“气户x”,左手反掌在风波恶肩头轻

    拍几下,解开了他被封住的x道,说道:“两位请便罢。

    包不同性子再怪,也知道自己武功和他实在相差太远,人

    家便没什么“打狗阵”,没什么四长老联手,那也轻轻易易的

    便c胜算,这时候自己多说一句话,便是多丢一分脸,当下

    一言不发,退到了王语嫣身边。

    风波恶却道:“乔帮主,我武功是不如你,不过适才这一

    招输得不大服气,你有点出我不意,攻我无备。”乔峰道:

    “不错,我确是出你不意,攻你无备。咱们再试几招,我接你

    的单刀。”一句话甫毕,虚空一抓,一股气流激动地下的单刀,

    那刀竟然跳了起来,跃入了他手中。乔峰手指一拨,单刀倒

    转刀柄,便递向风波恶的身前。

    风波恶登时便怔住了,颤声道:“这……这是‘擒龙功’

    罢?世上居然真的……真的有人会此神奇武功。”

    乔峰微笑道:“在下初窥门径,贻笑方家。”说着眼光不

    自禁的向王语嫣s去。适才王语嫣说他那一招“沛然成雨”,

    竟如未卜先知一般,实令他诧异之极,这时颇想知道这位精

    通武学的姑娘,对自己这门功夫有什么品评。

    不料王语嫣一言不发,对乔峰这手奇功宛如视而不见,原

    来她正自出神:“这位乔帮主武功如此了得,我表哥跟他齐名,

    江湖上有道是‘北乔峰,南慕容’,可是……可是我表哥的武

    功,怎能……怎能……”

    风波恶摇了摇头,道:“我打你不过,强弱相差太远,打

    起来兴味索然。乔帮主,再见了。”他打了败仗,竟丝毫没有

    垂头丧气,所谓“胜固欣然败亦喜”,只求有架打,打得紧张

    火炽,那便心满意足,是输是赢,却是全不萦怀,实可说深

    得“斗道”之三昧。他举手和乔峰别过,向包不同道:“三哥,

    听说公子爷去了少林寺,那儿人多,定然有架打,我这便撩

    撩去。你们慢慢再来罢。”他深恐失了一次半次打架的遇合,

    不等包不同等回答,当即急奔而去。

    包不同道:“走罢,走罢!技不如人兮,脸上无光!再练

    十年兮,又输精光!不如罢休兮,吃尽当光!”高声而吟,扬

    长而去,倒伦输得潇洒。

    王语嫣向阿朱、阿碧道:“三哥、四哥都走了,咱们却又

    到哪里找……找他去?”阿朱低头道:“这儿丐帮他们要商量

    正经事情,咱们且回无锡城再说。”转头向乔峰道:“乔帮主,

    我们三人走啦!”乔峰点头道:“三位自便。”

    东首丐帮之中,忽然走出一个相貌清雅的丐者,板起了

    脸孔说道:“启禀帮主,马副帮主惨死的大仇尚未得报,帮主

    怎可随随便便的就放走敌人?”这几句话似乎相当客气,但神

    色之间咄咄人,丝毫没有下属之礼。

    乔峰道:“咱们来到江南,原是为报马二哥的大仇而来。

    但这几日来我多方查察,觉得杀害马二哥的凶手,未必便是

    慕容公子。

    那中年丐者名叫全冠清,外号“十方秀才”,为人足智多

    谋,武功高强,是帮中地位仅次于六大长老的八袋舵主,掌

    管“大智分舵”,问道:“帮主何所见而云然?”

    王语嫣和阿朱、阿碧正要离去,忽听得丐帮中有人提到

    了慕容复,三人对慕容复都极关怀,当下退在一旁静听。

    只听乔峰道:“我也只是猜测而已,自也拿不出什么证据

    来。”全冠清道:“不知帮主如何猜测,属下等都想知道。”乔

    峰道:“我在洛阳之时,听到马二哥死于‘锁喉擒拿手’的功

    夫之下,便即想起了姑苏慕容氏‘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

    句话,寻思马二哥的‘锁喉擒拿手’天下无双无对,除了慕

    容氏一家之外,再无旁人能以马二哥本身的绝技伤他。”全冠

    清道:“不错。”乔峰道:“可是近几日来,我越来越觉得,咱

    们先前的想法只怕未必尽然,这中间说不定另有曲折。”全冠

    清道:“众兄弟都愿闻其详,请帮主开导。”

    乔峰见他辞意不善,又察觉到诸帮众的神气大异平常,帮

    中定已生了重大变故,问道:“传功、执法两位长老呢?”全

    冠清道:“属下今日并没见到两位长老。”乔峰又问:“大仁、

    大信、大勇、大礼四舵的舵主又在何处?”全冠清侧头向西北

    角上一名七袋弟子问道:“张全祥,你们舵主怎么没来?”那

    七袋弟子道:“嗯……嗯……我不知道。”

    乔峰素知大智分舵舵主全冠清工于心计,办事干练,原

    是自己手下一个极得力的下属,但这时图谋变乱,却又成了

    一个极厉害的敌人,见那七袋弟子张全祥脸有愧色,说话吞

    吞吐吐,目光又不敢和自己相对,喝道:“张全祥,你将本舵

    方舵主杀害了,是不是?”张全祥大惊,忙道:“没有,没有!

    方舵主好端端的在那里,没有死,没有死!这……这不关我

    事,不是我干的。”乔峰厉声道:“那么是谁干的?”这句话并

    不甚响,却充满了威严。张全祥不由得浑身发抖,眼光向着

    全冠清望去。

    乔峰知道变乱已成,传功、执法等诸长老倘若未死,也

    必已处于极重大的危险之下,时机稍纵即逝,当下长叹一声,

    转身问四大长老:“四位长老,到底出了什么事?”

    四大长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盼旁人先开口说话。乔

    峰见此情状,知道四大长老也参与此事,微微一笑,说道:

    “本帮自我而下,人人以义气为重……”说到这里,霍地向后

    连退两步,每一步都是纵出寻丈,旁人便是向前纵跃,也无

    如此迅捷,步度更无这等阔大。他这两步一退,离全冠清已

    不过三尺,更不转身,左手反过扣出,右手擒拿,正好抓中

    了他胸口的“中庭”和“鸠尾”两x。

    全冠清武功之强,殊不输于四大长老,岂知一招也无法

    还手,便被扣住。乔峰手上运气,内力从全冠清两处x道中

    透将进去,循着经脉,直奔他膝关节的“中委”、“阳台”两

    x。他膝间酸软,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诸帮众无不失色,人

    人骇惶,不知如何是好。

    原来乔峰察言辨色,料知此次叛乱,全冠清必是主谋,若

    不将他一举制住,祸乱非小,纵然平服叛徒,但一场自相残

    杀势所难免。丐帮强敌当前,如何能自伤元气?眼见四周帮

    众除了大义分舵诸人之外,其余似乎都已受了全冠清的煽惑,

    争斗一起,那便难以收拾。因此故意转身向四长老问话,乘

    着全冠清绝不防备之时,倒退扣他经脉。这几下兔起鹘落,一

    气呵成,似乎行若无事,其实是出尽他生平所学。要是这反

    手一扣,部位稍有半寸之差,虽能制住全冠清,却不能以内

    力冲激他膝关节中x道,和他同谋之人说不定便会出手相救,

    争斗仍不可免。这么迫得他下跪,旁人都道全冠清自行投降,

    自是谁都不敢再有异动。

    乔峰转过身来,左手在他肩头轻拍两下,说道:“你既已

    知错,跪下倒也不必。生事犯上之罪,却决不可免,慢慢再

    行议处不迟。”右肘轻挺,已撞中了他的哑x。

    乔峰素知全冠清能言善辩,若有说话之机,煽动帮众,祸

    患难泯,此刻危机四伏,非得从权以断然手段处置不可。他

    制住全冠清,让他垂首而跪,大声向张全祥道:“由你带路,

    引导大义分舵蒋舵主,去请传功、执法长老等诸位一同来此。

    你好好听我号令行事,当可减轻你的罪责。其余各人一齐就

    地坐下,不得擅自起立。”

    张全祥又惊又喜,连声应道:“是,是!”

    大义分舵蒋舵主并未参与叛乱密谋,见全冠清等敢作乱

    犯上,早就气恼之极,满脸胀得通红,只呼呼喘气,直到乔

    峰吩咐他随张全祥去救人,这才心神略定,向本舵二十余名

    帮众说道:“本帮不幸发生变乱,正是大伙儿出死力报答帮主

    恩德之时。大家出力护主,务须遵从帮主号令,不得有违。”

    他生怕四大长老等立时便会群起发难,虽然大义分舵与叛众

    人数相差甚远,但帮主也不致于孤掌难鸣。

    乔峰却道:“不!蒋兄弟,你将本舵众兄弟一齐带去,救

    人是大事,不可有甚差失。”蒋舵主不敢违命,应道:“是!”

    又道:“帮主,你千万小心,我尽快赶回。”乔峰微微一笑,道:

    “这里都是咱们多年来同生共死的好兄弟,只不过一时生了些

    意见,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你放心去罢。”又道:“你再派人

    去知会西夏‘一品堂’,惠山之约,押后七日。”蒋舵主躬身

    答应,领了本舵帮众,自行去了。

    乔峰口中说得轻描淡写,心下却着实担忧,眼见大义分

    舵的二十余名帮众一走,杏子林中除了段誉、王语嫣、阿朱、

    阿碧四个外人之外,其余二百来人都是参与y谋的同党,只

    须其中有人一声传呼,群情汹涌之下发作起来,可十分难以

    应付。他四顾群众,只见各人神色均甚尴尬,有的强作镇定,

    有的惶惑无主,有的却是跃跃欲试,颇有铤而走险之意。四

    周二百余人,谁也不说一句话,但只要有谁说出一句话来,显

    然变乱立生。

    此刻天色已渐渐黑了下来,暮色笼罩,杏林边薄雾飘绕。

    乔峰心想:“此刻惟有静以待变,最好是转移各人心思,等得

    传功长老等回来,大事便定。”一瞥眼间见到段誉,便道:

    “众位兄弟,我今日好生喜欢,新交了一位好朋友,这位是段

    誉段兄弟,我二人意气相投,已结拜为兄弟。”

    王语嫣和阿朱、阿碧听得这书呆子段相公居然和丐帮乔

    帮主拜了把子,都大感诧异。

    只听乔峰续道:“兄弟,我给你引见我们丐帮中的首要人

    物。”他拉着段誉的手,走到那白须白发、手使倒齿铁锏的长

    老身前,说道:“这位宋长老,是本帮人人敬重的元老,他这

    倒齿铁锏当年纵横江湖之时,兄弟你还没出世呢。”段誉道:

    “久仰,久仰,今日得见高贤,幸何如之。”说着抱拳行礼。宋

    长老勉强还了一礼。

    乔峰又替他引见那手使钢杖的矮胖老人,说道:“这位奚

    长老是本帮外家高手。你哥哥在十多年前,常向他讨教武功。

    奚长老于我,可说是半师半友,情义甚为深重。”段誉道:

    “适才我见到奚长老和那两位爷台动手过招,武功果然了得,

    佩服,佩服。”奚长老性子直率,听得乔峰口口声声不忘旧情,

    特别提到昔年自己指点他武功的德意,而自己居然胡里胡涂

    的听信了全冠清之言,不由得大感惭愧。

    乔峰引见了那使麻袋的陈长老后,正要再引见那使鬼头

    刀的红脸吴长老,忽听得脚步声响,东北角上有许多人奔来,

    声音嘈杂,有的连问:“帮主怎么样?叛徒在哪里?”有的说:

    “上了他们的当,给关得真是气闷。”乱成一团。

    乔峰大喜,但不愿缺了礼数,使吴长老心存蒂芥,仍然

    替段誉引见,表明吴长老的身分名望,这才转身。只见传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