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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而在此等美好春景的掩映之下,木叶第一技师的卡卡西却刚刚从波之国一场艰难的厮杀中沐血回归,实在无法欣赏枝头那短暂的绚烂美丽,仿佛吸饮了同伴的鲜血一样的灿烂,只让他左眼的写轮眼隐隐发痛。

    一如既往的先去了木叶的先烈碑看望那个早逝的友人后,才缓步走回家。

    到家的时候已是半夜,不好意思打扰同住的另一人,只得轻手轻脚的往自己房间摸去,他的眼睛在黑暗之中是能夜视的,可是在经历一场劳累的厮杀之后,他实在没有心情和力气再为这些无聊的小事睁开写轮眼。

    就在他蹑手蹑脚从窗户走进的时候,灯去突然开了。

    卡卡西直起身子看向门口走进来那人,笑着说:“到底吵醒你了……”

    兜穿着白色的里衣,腰间系了条带子,没戴眼镜的他微微眯着浅灰的眼睛,还带着睡醒时慵懒的神色,拢了拢匆忙间系上的腰带,低着声音说:“唔,才回来……”

    两人在一个屋檐下保持这种奇异的同居关系大约已经两个月了。

    至于到底为什么会和曾经的敌人保持这种诡异的同居状态,卡卡西也是至今没有弄懂。似乎是在看十八禁书期间,兜就慢慢侵入了他的生活领域。

    这个厉害狡猾的敌人正在用他特有的方式在入侵他,在侵略他。

    虽然,从表面上压在上面的人是他,可是旗木卡卡西,一双笑成月牙下的眼睛下从来是一颗不动、冷静到近乎冷酷的心,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底线在哪里。

    呵呵,成年人的世界,游戏着,潜规则之下,双方哪个先动了真心,哪个就是输家。

    而输的人,自然是弱者。

    唔。亲爱的药师兜,你已经把你自己放在了危险的天平上,并且已经把我放在了天平的另一端。你是在赌那精准的指针会指向哪一边吗——同时也代表着另一边输得一败涂地?

    卡卡西眯起铁灰色的双眼,用浅笑来遮掩眼底的冷光。

    似乎,从药师兜迈进木叶开始,游戏就不由他意愿的开始了呢……

    把他拉扯进来的代价可是很大的、兜。

    看向在灯光下逐渐从y影里走出的人,来人用中指推了推金丝眼镜,动作一派的优雅,药师兜是那种即使在一片破烂狼籍之中,也能让周围仿佛是美轮美奂的高大宫殿,只因他天生的气质。

    如果这是世界真有天生的医者,那么,无疑,兜就是最适合的人选。

    即使身在厨房里洗手做菜,那种冷静、优雅,甚至是掌控着全局的气势也在时刻的散发,不管他愿意不愿意。当然,兜会选择在适当的时候适当的遮掩掉自己一身的傲气,比如扈从大蛇丸门下之时。

    也许在他选择性的脱离了大蛇丸开始,与其说药师兜是变了,不如说他是恢复了本来的样子。当他用沾满着患者鲜血的双手抹过额头,冷静的对助理医生指挥着下一步医疗程序时,那时的兜散发着震慑所有人的气势。

    作为敌人是一个恐怖的存在,可是当这样的人成为同伴的时候,却又是一个绝对可以让人放心依靠的人。

    用手术刀精准的为黄瓜去皮之后,以0。1厘米的厚度将这条可怜的黄瓜切成等厚的片状物,卡卡西看着他俐落的c刀动作,不由得再一次对他抱怨:“黄瓜薄得让我没有吃的感觉啊兜……”

    兜眼角冷光扫过:“光吃的人没资格说这些。”

    卡卡西摸摸自己的写轮眼,这、这明显就是雀占鸠巢啊!在面罩下的嘴唇动了动,无奈的最后转身去饭桌旁等着了。

    木叶第一技师也不是全能,起码厨艺就是他死也学不会的。

    卡卡西自然不会把这个原因归结为什么‘君子远庖厨’之类的肤浅理由,毕竟当初在忍者学校里,野外生存技能里就有一项是野炊。虽然以他天才的名号自然是全优成绩全过,可是在那一盘拼装精致的烤蘑菇面前,是身为中忍的老师抹汗的看着这位菁英,惭愧的说什么果然是天才连野炊都这么优秀之类的话,理所当然的惯性思维让他错过了这个可以宣传他的弱点的机会。

    那个时候唯一看透的他的,竟是那个火蹦像猴子似的的带土……

    就在他将要陷入又一轮无止境的思忆之中时,兜的清汤j蛋面适时的端了上来。

    香气化作一股热气,兜的眼镜都被蒙上了一层雾气。

    在卡卡西才吃第一口面条的时候,兜摘下他的眼镜轻轻擦拭。

    卡卡西同志以他那令人看不清真面目的超光速速度,用平常人吃一口他吃一碗的本事,待兜再一次戴上眼镜的时候,卡卡西同志已经在哧溜哧溜的喝汤了。

    擦眼镜间的兜也就自然没看见卡卡西月牙眼睛若有若无的瞟了过去,淡淡的瞟,狠狠的看。

    虽然不能将摘下眼镜的兜和木叶第一神秘人、常年蒙着一张仙女脸的卡卡西相比,但没有了眼镜的遮挡,兜那一双浅银灰色的、理智得没有感情、干净得纯粹的眼睛就暴露了。

    兜戴上了眼镜,略眯着眼睛打量着卡卡西,冰薄的嘴唇吐着一贯刻薄的言辞:“在医院里的时候,听人家说旗木家的卡卡西一定生了一张极为俊俏的脸,年轻的护士小姐们说一定是生了一张花容月貌,怕引起五大国s乱,所以才迫不得已用一块丑布给遮上了……”

    好吧,兜同志从来都喜欢用极为冷静又正经的表情说着与他表情相反的刻薄反话。

    卡卡西感叹着,木叶的一帮老老少少都是傻子,被他那张平时露出的温和笑脸给糊弄了,看看现在他露出的本质吧,现在还没露出他真实实力的百分之一,兜同志真实的实力,那是能把地下的三代都能气活的。

    果然,还是床上的时候最好了。

    那张刻薄又冰凉的嘴唇吐露着热情的炙气,银灰色的眼睛蒙上一层□的薄纱,朦胧得滴水似的的梦幻啊。卡卡西不由得回顾着别样风情的兜。

    虽然当时俩人都喝了酒,但卡卡西同志本身是一个从来不让自己喝醉的人,不管任何时候,他都让自己保持七分冷静。卡卡西不喜欢失控的感觉。

    同样,于万事筹谋、掌控在手掌之间的兜,那一晚的情事的发生怎么都不像是失控或者酒精作用下的产物。

    但是,两个当事人同时都选择了忽略事实的真相。

    天亮之后,穿上衣服,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是闻名五大国的厉害人物,这样的事情都可以在天亮之后当成是旧事、翻过一页就算了。

    又同时选择了不提。

    只是不提又怎能抹灭曾经发生的事实呢。

    听着几日前还进行过世界上最亲密接触的人的嘲笑,卡卡西同志却是泰然的又重新遮上自己那张将近三十岁的老脸,对于自己的长相,他已经失去探究的欲望了,反正也都是终日蒙着,一如当年一色埋汰他说的:我倒想看看那个破布下究竟是什么神仙样子的相貌!你再捂着别烂了我告诉你,发霉了对身体不好。

    悠悠然弯起自己的独眼,看向旁边那人说:“呵,不管再怎样,也独独就你见过呢~药师~”

    药师、药师。

    在激情之刻,卡卡西低喃似的耳语贴着他的颈项,炙热的血浆在血管里流淌,动情时欲薄喷而出。

    那声声的叫唤不管兜愿意不愿意,已经成为他记忆里的一块了。

    药师兜自然不是拘泥于过去的人,既然俩人都已经发生关系那就不可能当成没发生,但兜其人也不是因为这种情事勾起什么羞涩的人物,要知道,人家可是将人体各个机构完全研究透的主儿,小时候五岁的时候就单独解剖过整个人体的人才。卡卡西故意的小计谋自然不会对他有什么作用,他起身,又拢了拢单衣,说:“虽然我很乐意在当下就解剖了你的脸,但是很可惜,明天早上我还有个手术,不陪了。”

    说完,俐落转身,带走一片光彩的回屋了。

    卡卡西一直看着他的影子消失,才在遮布之下动了动嘴角,搔搔头,洗了碗回屋睡觉去了。

    没有外派任务的时候,卡卡西在木叶的任务仍旧是监视兜。

    虽然有些人认为经过三个多月的时间,已经不用对他再进行贴身的监视了,但纲手却是从始至终就将监视命令一直贯穿的。

    而就卡卡西本人的意志看来,兜其人自然是不肯居人于下的,这一点从大蛇丸的突然死亡就可以看出。他不是不相信自己那个骄傲的叛忍徒弟的实力,但是与经验老道并且深得大蛇丸信任的兜相比,显然的,兜的危险性要比佐助高。但并没有从那个狡猾的人口中得到任何可以确认的证据,所以卡卡西对于大蛇丸死亡事件的猜测也仅仅止于猜测面上。

    所以卡卡西深信,兜的回归自然是有他自己的目的的,只是现在是时机未到,不方便动手罢了。

    但从这三个月多的观察,其实兜倒是个极容易给人好感的人。

    就比如医院里的老人和孩子总是非常亲切的称他为为‘兜医生’,护士小姐们每次在他路过时都会变得极为精致扭捏,声音含糖量明显增了几个加号,大家、大家都被他温和的表象欺骗了。

    卡卡西再一次感叹。躲在y影里看兜对一个小女孩一脸和煦,小女孩的头部要在半月后进行手术,主刀医师自然是被外称为‘只比纲手大人差一点’的兜,但又怕小女孩挺不过这个手术,身体承受不了,父母在百般思索之后还是决定争取那40%的机会。

    小女孩扎着俩小辫子,手里捏着皱巴巴的花环,小脸通红说:“兜医生,我、我喜欢你!”

    但见兜果然露出人畜无害、欺骗世人、温和至极、清浅非常的笑,嘴角只弯起小弧度,遮在眼镜后的双眼看不见温度,声调低柔的对小女孩说:“我也喜欢芳子呐……只是芳子的身体不太好……”

    卡卡西听了,不由得在一旁噘嘴:怎么,这小女孩身体好了你还要干什么吗?兜啊别说你把人家身体治好了是为了干什么十八禁的事情。

    小女孩被兜展露的笑容迷得晕晕的,满脸通红扭捏的站他面前,捏着衣角为自己打气似的喊道:“兜医生,我会好的!芳子要作兜医生的新娘!”

    小女孩人小志气大,充满底气的清脆声音倒是让那个戴着面具的兜一愣。——尽管他大概从有意识起就学会了戴面具,可是这个世界上最打动人心的东西就是纯洁。当一个孩子用一双纯洁的眼睛看着自己并且为之充满了活的希望时,就算心是被冻在万年冰层下的兜,也会在那一刻任冰层裂缝。

    然后,就让不远处树冠里监视的卡卡西看见了这样一个以后常常感叹的一幕。

    兜对着小女孩轻轻的笑了。他经常笑,时刻笑。然而此刻的他,眼睛弯弯的,露出银色的盼光,分不清眼睛里的光含着什么意义,但荡在他眼底的笑意划破了冰层,让一缕难得一见的阳光照了进去。

    许多年之后,卡卡西回忆起的时候,就会感叹,是不是在那一刻,自己的心也被阳光穿透了呢?否则他怎么会看上这个狡猾嘴毒洁癖虐待狂的变态医生呢?他卡卡西可应该找一个温柔美丽贤惠善良,会作茄子秋刀鱼的贤良妻子啊!

    小女孩最后又脸红又高兴的蹦蹦达达跑了,欢乐的叫着:“我要作兜医生的新娘了!”——尽管,这件事必然只会成为一个孩子在童年时的美好幻想,然而在此刻,这些都是美好的。

    卡卡西从繁花团簇的樱花中现身,一贯轻佻佻的举起懒洋洋的手:“哟~情圣……”半耷拉着睡眼,视线就没离开过手里的《亲热天堂》。

    兜自然是知道他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所以也没有假装什么惊讶偶遇之类的蠢表情,“你倒是习惯起躲在一旁看人隐私?”

    “呀哩~和七岁小女孩的婚姻约定……呃,果然也算是爱情类的隐私?兜医生,您的爱情真是太纯洁美好了……”

    番外

    在退休了之后,我经常能回忆起往事。我想,我真的是老了。当一个人终日沉湎于回忆的时候,那就真的是老了。

    每当这个时候,我总能想起云巅当年的戏言,“你这样平凡相貌的,即使是老了也大概是个平凡的老太太罢了。”那时的他笑的时候眼尾轻轻挑起,惹得一众女忍者们为他着迷,然后他会为他刻薄的嘲笑附加一句说:“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像卡卡西前辈这样蒙上脸,我听说卡卡西前辈在年轻的时候虽然终年蒙着脸,可是在木叶美男子评选大赛中也经常能排个名次,所谓‘犹抱琵琶半遮面’就是这种效果了……”

    现在回忆起云巅,我总是带着美好的心情的。我已经忘记了失去他带来的巨大痛苦,现在想起他能想起的只有曾经的美好。我想云巅在地下,也是赞成我这种行为的。

    渡曾经说过我这种行为是自己欺骗自己,这样是走不出云巅的y影,也无法敞开心怀迎接另一段幸福。我无所谓。也不想要另一段。新的记忆总会掩盖旧的,然后旧的就逐渐消失在记忆海里。

    我不想这样,即使云巅去了另一个国度,却仍然一辈子在我心里。即使往往回忆的是那一瞬间的背影,可是这已经足够我反复品味着一切。

    有的时候我忆起小舅和小舅父,小舅父每天舞文弄墨,他嘴上说他在家里赚钱养家,实际上是行偷懒之实,闲赋在家每天无所事事。反倒是小舅身为风影,每天工作繁忙,回家总是很晚。可每当小舅回来晚,小舅父嘴上不说,吃完饭总让惩罚小舅洗碗。

    那个时候我还觉得小舅父真是世上顶任性、懒惰的人呢,现在想想,他们的每一天都是新的,他们的爱情像溪水一样涓涓长流。

    有人说爱情是一碗水,渴了了时候喝得猛了就一口喝光了,剩下的之后苍白和空d;然而即使在渴了的时候,也知道为以后节省,一小口一小口的品味着每一滴,那么喝每一滴的时候,都是带着甜味的。

    我不知道我和云巅的是属于哪种,但我想一定不是第二种。因为云巅那个家伙是个急性子,哪能耐着心一小口一小口的品味啊?喝酒从来都是海碗的白痴。

    傍晚的时候,我喜欢把椅子搬到院子里,盖上毯子写写对于那个辉煌的年代的思念。

    小舅的房子送给了我,大舅家就在小舅家隔壁,平日里我都去他家吃饭。大舅母很好,很温柔,即使大舅已经先她去了多年,她仍然很平和。那中温柔的坚强,莫逆于水。听说大舅母在年轻的时候还是特别软弱容易招人欺负的,真是一点也想不到。只是能从大舅母年轻的照片看见当年是怎样的风华,也难怪大舅那个粗心汉对她一见钟情。八卦一点,还听说当年大舅母其实是喜欢六代火影叔叔的呢。

    倒是想多了。

    从我继承这个房子起,也就是从我继承第六代风影的位置起,小舅和小舅父就在第二天远足了。此后甚少回来。

    到现在,乡音了了。

    我不知道他们是否还在这个世界上,但我衷心的希望,他俩现在正不知在哪个角落里讨论今天的晚饭问题,在争论晚上吃什么而面红耳赤,虽然小舅基本上不和小舅父争论什么。

    总觉得,这个世界的传奇似乎随着他们的消失也消失了。

    虽然说所有人都是历史车轮下的牺牲品,但我常常想,在许多年之后,这个时代会成为人们口中的传说、历史。

    创造历史的人去了,新的历史才开始?

    我想是的。

    所以现在由我这个老太婆坐在黄昏里为后来的人写回忆录,记录那些曾经在我身边的、创造了辉煌和历史的人们,我这个老太婆留给后人的,唯一的东西。

    哦,不,还有我身后这栋房子。我想捐给村子里改成博物馆或者纪念馆,在他们走后多年,村子里的人们就迫不及待的想用点什么纪念他们了。若不是我这个老太婆还在,估计他们早就把这个房子规定为文化遗产了。

    这个房子里有太多属于小舅和小舅父两个人的回忆,小舅那样面冷的人甚至为了小舅父学了木雕,即使在当年最动荡的时候,无事的时候也经常给小舅父雕一些东西。

    听说小舅从来没送过小舅父一样礼物,可是这个家里的用具又哪一样不是小舅亲手做的呢?连床都是小舅慢慢打磨的,到现在摸上去已经光滑如漆了

    我想留给后人也好,做个博物馆纪念馆什么的也总比被什么不识货的人进来糟蹋了东西。

    名垂五大国历史的五代风影我爱罗大人亲手布置的房间,这栋房子的意义远大于它本身的价值。

    院子里的花仍旧一茬接一茬的开着,顶楼上不知名的小紫花被我移栽到院子里,不知怎的,远没有在顶楼长得好。不知是因为水土阳光的原因还是因为我园艺水平不行,花势总没有记忆里的灿烂。

    童年里最喜欢的顶楼已经不常去了,经常锁着,偶尔抽出时间去打扫,竟然还是植物茂盛,正中间的葡萄架上结满了紫红色的果实,一开门就闻到满满的甜香。

    不是我不爱去,其实是害怕面对。

    当那些辉煌如恒星般的人物一个个离去,剩下的我孤单一人,面对往日的热闹及繁华更显得形单影只。

    我可以假装云巅就在我身边,我也可以因为自己公事忙碌而忘了回忆,可是没当站进那个屋子的时候,自己所有的伪装就仿佛被卸掉了,就仿佛小舅和小舅父仍旧坐在葡萄架下,一个喝茶蒙蒙昏睡,一个在一旁做着木活,制造一室沉香,而我仍旧是那个生活在他们身边的小久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