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明太后半信半疑的看了眼魏梓珠,“你说是因为瑜沁的事儿,朝华那丫头才会一时想不开吗?”

    魏梓珠点点头,眼眶也跟着红了,“四姐妹中唯独二姐姐早逝,当年二姐姐对我和小七都是极好的……”

    这话慈和太后就信了一半,长长的叹息一声,“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还是要继续活着,若是瑜沁知道你们为了她的事过度伤心,在地下也不会安宁的,至于秦家,不足挂齿,若是朝华心里过不了那一关,哀家替她出这口恶气。”

    “太后,这万万不可,小七已经是风口浪尖上的人,加上她性子冲动,还不知道会得罪多少人,臣妇会好好劝劝小七的。”

    昭明太后点点头,“若是朝华这丫头能有你这个做姐姐的一半冷静便好了。”

    “小七有福气,有太后护着,这么多年才一直稳妥,若不是太后出手相救,小七也免不了对被人惦记。”魏梓珠故作一脸感激,昭明太后跟着笑了笑,“朝华是哀家义女,哀家疼她也是应该的,哀家膝下无子女,若不是朝华常伴哀家膝下,这日子过的还有什么滋味。”

    魏梓珠笑,又陪着昭明太后说了几句话,心里隐隐有些不踏实,总觉得今儿昭明太后找她是有些事。

    忽然耳边传来哭喊声,由远及近,昭明太后下颌一抬,冷声质问,“怎么回事?”

    “回太后话,是春芽仗着年纪大欺负新来的小宫女,私吞了小宫女的月例,奴婢也发现春芽和其他宫也是来往密切。”闻嬷嬷道。

    昭明太后脸色一冷,“吃里扒外的东西,仗着哀家宠了几日就不知天高地厚了,拖出去狠狠掌嘴!”

    “是!”

    啪啪声很快响起,还夹杂着求饶和哭声,昭明太后气不过,闻嬷嬷上前劝,“太后消消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得。”

    “哀家怎么能不生气,之前瞧着还是个老实本分的,有几分眼缘,谁知道竟养出这样不知分寸的奴才,到底是哀家年纪大了,看人都不准了。”

    这话意味深长,是说给魏梓珠听的,魏梓珠低着头佯装没听见。

    闻嬷嬷笑,“太后英明神武,怎么会看错了呢,只是贱蹄子装模作样,时间长了早晚会露馅,为了慈和宫的规矩,绝对不能姑息这种人!”

    “那便狠狠教训,以儆效尤。”

    这一打就是半个时辰,魏梓珠指尖紧攥,背脊紧绷着,等着耳边的声音终于停了。

    “今儿时辰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昭明太后说。

    魏梓珠缓缓站起身,“是,臣妇告退。”

    迈出门,就看见不远处的台阶下跪着的春芽,一张脸高高肿起已经没法看了,膝盖下还有一只蒲团,深色的蒲团上隐隐还有血迹渗透,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腥味,春芽说不出话来,眼中透着求死的欲望。

    是什么酷刑能让一个宫女不想活了,还有一种求死的欲望?

    魏梓珠脚下发软,硬是咬着牙走出宫门,上了马车后,魏梓珠再没忍住,一只手捂着唇作呕。

    “少夫人!”思云惊了。

    “没事,先回去。”

    到了府上,灌了大半杯水以后才好些了,不一会杨彦来了,瞧魏梓珠脸色难看,“发生何事了?”

    魏梓珠缓和了好一会才把今儿在慈和宫发生的事说了遍,“太后一定是察觉了什么,这阵子还有的熬。”

    今日杀鸡儆猴是给她瞧的,目的也是在敲打魏家,杨彦心疼的看着魏梓珠,“朝廷现在风声很紧,皇上和太后私底下小动作不断,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魏梓珠紧抿着唇,小声喃喃,“只盼着这件事赶紧过去才好。”

    无论是谁掌握大权,安稳就成。

    夜色浓浓

    窗外传的口哨声,魏姎立即坐直了身子

    “谁?”

    “七姑娘,属下临安。”

    一听是临安,魏姎立即掀开被子下地,挑起烛火,站在窗户旁,“你怎么来了,可是边关有什么要紧的事?”

    “七姑娘别误会,边关没什么要紧的事

    ,“属下是奉命来送书信的。”

    魏姎指尖一顿打开了窗户,临安低着头

    ,一袭夜色行衣还带着寒气,魏姎接过书信。

    “临侍卫怎么这么晚来?”

    临安拱手,“白日里京都城内查的极严

    ,属下等了一日,以猎户身份混入城内。”

    “城外可有什么动静?”

    “这两日怕是不太平,七姑娘多保重。”

    魏姎点点头,“知道了。”

    关上窗户打开了书信,映入眼帘的就是萧湛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一切安好,勿念

    。

    魏姎瞧着松了口气,很快将书信焚烧。

    召唤出小精灵,“去瞧瞧城外究竟是什么动静。”

    “是,主人!”

    整个京都城被包裹的严严实实,许进不许出,就连老百姓也知道这事儿不寻常,一定是要出事儿了,躲在屋子里闭门不出。

    渐渐的,往日热闹的京都城大街上寂静了许多,人也渐渐少了,取而代之的就是一列列军队,在街上来回巡视。

    魏国公府大门紧闭,魏怀瑾坐在廊下,两条腿仍使不上力,却比之前强多了。

    “不是着急的事儿,慢慢来吧。”魏怀瑾笑着安抚咏阳郡主。

    “怎么不急!”咏阳郡主是个直脾气,想着以往英俊潇洒,壮志凌云的丈夫就这么坐在椅子上,心里很不是滋味。

    “瞧瞧,眼眶又红了。”魏怀瑾一脸无奈,“之前也没见过你这么多愁善感,这几日是怎么了。”

    咏阳郡主没好气斜了眼魏怀瑾,“我不求什么大富大贵,只求咱们一家平平安安,当初就不该当什么太傅!”

    魏怀瑾一脸无奈,看着妻子这般姿态,立即心软了,“成成,是我的错,是我对不住你们......”

    “我又没责怪你!”咏阳郡主娇嚷,魏怀瑾见状哭笑不得,耐着性子哄着咏阳郡主。

    魏姎漫步走来,掩嘴笑,“等一切安定下来,咱们可以去边关游山玩水,不再提心吊胆了,边关景色不错,父亲一定会站起来的,到时候可要好好补偿母亲,任劳任怨才行。”

    魏怀瑾斜了眼魏姎,魏姎咧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