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硬是咬着牙跑出来,腿早就软了,一回来就病倒了,嘴里嚷嚷一些骂人的话。

    请了个大夫过来瞧,灌了些药下去,几个时辰后就醒了,坐在床上环视一圈。

    “苏姑姑。”

    碧玉一上前,还没来得及抱怨魏姎,迎面而来就是一巴掌,碧玉捂着脸都愣了,一脸委屈。

    “作死呢,喊我做什么!”苏姑姑还没恍过劲儿,狠狠的瞪了一眼碧玉,满脑子里都是今天早上睁眼的场景,两条腿到现在还是软的呢,手心里全都是汗,里衣都湿透了,大口大口的喘气。

    好一会苏姑姑才看向碧玉,“姎姑娘呢?”

    “姎姑娘今儿早上回来的,奴婢请姎姑娘过来给苏姑姑瞧身子,姎姑娘却推脱身子不适,可奴婢瞧着,姎姑娘分明好得很,分明就是故意不来。”

    提起魏姎,苏姑姑现在是很的牙根痒痒,昨儿晚上就是被魏姎给戏耍了,后半夜苏姑姑根本不知道魏姎去哪了,将她一个人扔在那种地方睡了半夜,苏姑姑恨不得活剥了魏姎解气。

    “殿下呢!”苏姑姑实在忍受不了,咬着牙站起身,“随我去找殿下,咱们回盛京,这里是一日都待不了了。”

    再继续折腾下去,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性命活着回去,就是苏老夫人要罚她,苏姑姑也认了。

    “殿下今日不在府上。”

    碧玉没请来魏姎,又去了一趟书房外,看门的人说殿下今日不在,碧玉这才悻悻的回来了。

    苏姑姑气的差点咬碎了银牙,脑仁一阵阵的发晕,硬是挺着,“扶我去找谷侧妃。”

    殿下既然不管府上的事,那苏姑姑也不必对魏姎客气了,谷侧妃一看苏姑姑惨白如纸的脸色,唬了一跳,“苏姑姑这是怎么了?”

    “一时不慎被那个死丫头算计了。”苏姑姑深吸口气,“今日来找侧妃,是有件事想和侧妃商议。”

    谷侧妃眼皮跳了跳,垂着头,“苏姑姑不妨直言。”

    “殿下或许是对侧妃有些误解,若是解开这层误会,说不定侧妃就能重获殿下宠爱,可有这死丫头在中间拦着,未必能如愿。”

    “那姑姑的意思是?”谷侧妃一猜就是和魏姎有关,佯装不懂,看向苏姑姑。

    苏姑姑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谷侧妃,谷侧妃立即道,“我听姑姑安排。”

    “这死丫头仗着样貌好,年纪又小,在殿下面前耍一些狐媚功夫,殿下年轻气盛哪里把持的住,必须要尽快想个法子除掉姎姑娘。”

    谷侧妃抿了抿唇,犹豫了片刻才说,“实不相瞒,自打我来了府上以后,就没见过姎姑娘吃过亏,狡猾的很,若是要算计,只怕不易,除非能细细安排,或许还有些机会,只是不知姑姑是什么计划?”

    顿了顿,又说,“如今我和姑姑一样,都不喜欢这个姎姑娘,咱们如今是一条船上的人。”

    苏姑姑闻言笑了笑,眼中是一闪而逝的狠毒之色,谷侧妃瞧见了,莫名还是希望苏姑姑能把魏姎拉下水,被拘束在这样的小院子里,实在憋屈。

    两个人商量着怎么对付魏姎,魏姎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想找到萧湛。

    终于在第三日天不亮,萧湛满身戾气的回来了,在见到魏姎的那一刻,戾气散化成温柔和宠溺。

    “殿下,回来了……”

    萧湛颔首,“我把李修宰了。”

    魏姎眉宇一挑,随即笑了笑,“恭贺殿下又进一步。”

    “还有件事……”萧湛紧盯着魏姎,“南梁皇帝派人去了女庵,估摸着是要接你回去。”

    魏姎愣住了。

    “听闻是国公爷病了,一直念着你,求到了南梁皇帝面前。”

    从魏白潇占了庆城开始,萧湛就有一种预感,魏姎在他身边已经呆不长了。

    萧湛从不敢把自己和魏家放在一块比较,在魏姎眼中,魏家有多重要他心里清楚。

    “我给你安排了人手。”

    魏姎蓦然鼻尖发酸,“殿下这是要让我回去吗?”

    萧湛伸手将魏姎揽入怀中,牵着魏姎的手绕在自己的背后,让魏姎搂着萧湛的腰。

    “咱们来日方长,魏家要紧。”

    魏姎吸了吸鼻子,忽然发现已经和萧湛在一块相处了整整一年,又从什么时候开始,心底深处某一个位置留下了他的影子。

    “我只是放心不下你,外面危险太多,只要你能护全自己,我就没了后顾之忧。”萧湛压低了声音,在魏姎耳边轻轻的说。

    “殿下亦是要多多保重。”

    两个人拥抱着,一时无言没了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许久,魏姎仰着头,“殿下为何这么快杀了李修,是不是盛京那边有什么变动?”

    萧湛拧眉,“慕容帆一直按兵不动,父皇也没有打算抢回庆城,这就很奇怪了,至于李修……他是个奇才,府上有一房姬妾是慕容帆送的,两个人表面上不和睦,实则私底下关系不错,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魏姎笑了,“殿下说的极是,临走之前愿殿下能手握兵权,对我对殿下都是一件好事。”

    “这话怎么说?”

    “南梁皇帝对大哥虎视眈眈,北缙皇帝对殿下亦是如此,若是北缙皇帝和南梁皇帝联手对付大哥,大哥两面受击,我担心会扛不住,若是殿下手握兵权,无论是哪一方动了什么歪心思,咱们都可以相互照顾。”

    萧湛深沉墨色的瞳孔紧眯起,“我知道该怎么做。”

    点到即止,魏姎也不多说。

    明知道要离别,魏姎在府上待一日便少了一日,想着府上还有两个毒瘤留在眼皮子底下,便是不自在。

    “尽快找一个擅长模仿字迹的先生过来,留在府上备用。”

    灵柏点头,“奴婢明白。”

    魏姎坐在桌子前,指尖挑起一张白纸,提笔写下两幅药方,交给了灵柏,灵柏很快就凑齐了,虽然不懂魏姎要做什么,可魏姎吩咐的,灵柏都一一照做。

    调制了整整一日,制作了两个香囊,灵柏使劲嗅了嗅,“好香啊。”

    魏姎却掩鼻,用布将香囊包裹,“这香闻不得,闻的多了,将来什么都记不得了,你速去将这两个香囊放在谷侧妃和苏姑姑的房梁上头,以防万一。”

    灵柏立即屏住呼吸,点点头,“奴婢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