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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阅读

“去回禀张宪统制。岳云先回下家就来。”

    “干娘可好?”岳云关切的问。

    不等韩彦直答话。若兰先抢话口若悬河般陈诉说:“我娘扔了我们和爹爹走了。都是爹爹手下那个人无赖。”

    “若兰!”韩彦直嗔怪说。

    “怎么了,跟云哥哥说说知道也无妨。”若兰嘟囓说:“不过就是爹爹的一个手下将领请爹爹去过府喝酒饮宴,爹爹就去了。那个手下太无耻了,灌醉了爹爹,然后诬陷爹爹奸污了他地女儿,还来勒索。娘误信了谗言,一怒就带了包裹走了,我和哥哥拦也拦不住。”

    “清者自清,干娘迟早会明白干爹地人品。”岳云安慰若兰说。

    到了家里。岳云看到梁干娘为他准备的正冠贺礼,一套湖笔,一方七星端砚。一张别致的花笺还写了些勉励的话,岳云看得抿嘴笑笑,连声让彦直转达谢意。

    “让我看看。”安娘伸手过来抢包裹,忽然掉下一个东西。

    “这是什么?”安娘好奇的弯身拾起来看,竟然是一双针线做工考究的布鞋。

    韩彦直这才拍了头抱歉说:“忘记了忘记了。看我总忘事。这还是那个死了儿子的婆婆为你做的,听娘说起你正冠了,她连夜几天赶做的,做工不错地。你别嫌弃。凑合穿也是赏她个脸面。”

    “替岳云谢谢老人家。”岳云谦恭的说,仔细把弄那双布鞋,又吩咐安娘去把他去年打猎得的那张狐皮垫包裹了拖彦直带给婆婆。

    “有劳韩大哥操劳,将这皮子替岳云送老人家。虽是半新,却是极好的。”

    “云儿,你同个下人的女人客套什么?肯穿她们的鞋。是给她脸面。”

    “话是这么说,爹爹知道了岳云无功受禄会怪罪。”岳云说。

    若兰换了一身女孩子的装束出来,光艳照人地娇美,拢拢头发重新和众人见礼,一副大家闺秀有教养的样子。

    见到戚继祖,若兰问:“这位哥哥我没见过。”

    安娘说:“是爹爹收的义子,继祖哥哥。”

    戚继祖一礼,若兰向他笑笑。

    吃饭时。若兰不大动筷子,李娃给她夹得菜也不见吃几口。还将一块儿芋头吐了出来,呲牙咧嘴说:“扎嗓子,什么东西呀?”

    安娘一脸的不快,沉了脸不说话,吃过饭收拾碗筷,若兰在却在院里看花草玩耍。

    “安娘,若兰不过同继祖多说几句话,你不必这么给人家脸色吧?”岳云嗔怪妹妹说。

    “哥哥,若兰怎么变成这样了。就她是大小姐,说岳家地东西寒酸,说她家的浴桶都是镶嵌金子的,洗浴用牛奶,洒了鲜花瓣,沐了芸香。还有,她笑话我的洗衫是麻的,说是她家下等的奴才都不穿麻衫。吃饭是母亲为她递菜,她就不知道‘长者赐,不敢辞’吗?什么大家闺秀,假地。”

    安娘抠着廊柱,撅嘴嘟囓。

    继祖赶过来说:“干娘拉了若兰去谈天,安娘也去陪陪。”

    安娘不情愿的走开,继祖才拉了岳云说:“韩元帅的丑事,镇江一带军中传得很多。他经常微服独自去手下将领家,逼了人家的妻女来劝酒,还借了酒力污言秽语的动手动脚。怕是这回梁红玉夫人怒了,才离家出走。”

    “继祖哥莫要胡说。”岳云提醒:“让爹爹听了要责怪。”

    “会卿弟,那韩世忠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前日去看望父亲,听父亲讲,张俊和韩世忠都对义父建节一事颇有不满。说义父凭什么与他们这些老将并驾齐驱,如此年轻就建节。我看他给义父送礼都是透了不情愿。你看他送的东西,一副长辈赐赏晚辈的架势。”

    “那也说的过去,韩干爹可比爹爹大上十七、八岁,说是长辈也不为过吧。”岳云宽慰继祖。

    戚继祖自嘲地一笑:“这算得什么。当年继祖还看不惯家父天天在女人堆里寻欢,但好歹家父从不拿手下人妻子玩弄。将士为他浴血拼命,妻子女儿还要被他羞辱,简直不是人。”戚继祖说:“川陕的吴玠元帅也自诩风流,但人家一掷千金去秦楼楚馆玩闹,也不似他韩世忠,偷自家地嘴。”

    “人家的事,我们管不了,怎么说韩元帅还是抗金的,要比张俊、刘光世这些一见金兵就抱头鼠窜之辈磊落的多。”

    “物以类聚,听说韩若兰许配给张俊的儿子张绣了。”戚继祖说。

    色情 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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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和彦直兄妹从鄂州军营赶回韩家军驻地,若兰一路是否消了气已经回家。

    而此刻的韩世忠正和部将郭 一起来到部将呼延通的家中。

    呼延通是北宋着名开国大将呼延赞之后。这回大破金兵刚被升官至正五品的防御使,也算是官职显耀。

    见了主帅韩世忠忽然登门造访,呼延通倍感吃惊。

    韩世忠摇着折扇,四下环顾,闲散的说:“出来走走,正巧同呼延将军府门经过,就进来讨杯水喝。”

    呼延通忙将韩世忠往厅堂里让,边吩咐家人将家中上好的碧螺春沏了来,并吩咐将夫人新煲的绿豆汤端来给韩元帅润喉。

    一番寒暄后,谈到刚结束的大战,韩世忠感念呼延通的功劳,自然说了一番勉励的话。呼延通感激不尽主帅对自己的器重及此次论功行赏时得保举升迁,所以对韩世忠格外客气。

    这回对金兵的一战,虽然不及岳飞襄阳六郡之战气势磅礴,但也是韩世忠谋略出众,智勇过人指挥若定的功劳。

    到了吃饭时分,韩世忠毫无要走的意思。呼延通就试探问:“韩元帅可否赏脸在舍下略尽薄酒。”

    “那就叨扰了。”韩世忠毫不客气,边对身边的郭 说:“我们就尝尝呼延将军家的酒。”

    “下官家的酒,都是贱内亲手酿制。经年的桂花陈酒,这就取来请元帅品尝。”呼延通说。

    虽然是家常小菜,却是八碟家宴的菜十分精致,看得出女主人的别具匠心。

    “哎,呼延将军,无酒不成席,无美不成宴。尊夫人辛苦半天,请来一起入席吧。”韩世忠一句客套话。呼延通面露难色。他知道家宴上多有美妾劝酒。没有美妾的人家就是夫人在席间倒酒添菜的伺候。

    郭 嗔怪说:“尊夫人都不肯出来同元帅见礼?”

    呼延通这才勉为其难的吩咐人请了妻子胡氏出来。

    胡氏四十多岁,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姗姗碎步来到堂前给韩世忠见礼。

    韩世忠忙关切的问:“呼延将军是军中猛将,许身报国。这家中就多辛苦了夫人了,有了夫人这贤内助,才有军中大将无后顾之忧的奋勇杀敌为国效命,来来来,韩某要代三军将士谢过呼延夫人。”

    胡氏忙称不敢当。偷眼看着丈夫。

    韩世忠又问胡氏,家中儿女可好,可都成家立业?

    听说呼延通地三个儿子都在军中效力,只一女儿待字闺中,已经下定许了人家,就待明年开春出嫁。

    韩世忠忙说:“请了小姐出来一见。”

    呼延通不好驳韩世忠地好意,吩咐女儿出来拜见韩元帅。

    一阵环佩叮当声响。内庭里走出呼延小姐。

    呼延小姐长的并不美丽,但是十分清秀。身材纤秀婀娜,遮盖了她肤色偏黑的缺点。反是胡氏生得丰腴白净,面上一团和气的喜人。

    “呼延将军。请夫人小姐一起入座吧。同本帅不必见外。”韩世忠和颜悦色,呼延通不好扫兴,吩咐夫人和女儿为韩世忠敬酒。

    几盅酒下肚,韩世忠忽然有些醉意,眯了眼看着瘦弱的呼延小姐问:“夫婿是什么人家?”

    呼延小姐羞红了脸不答话,呼延通忙替女儿答了说:“是末将麾下一员压粮官。也算是个儒生投笔从戎,人很老实本分。”

    韩世忠听了频频点头说“姑娘出嫁时,韩某定然送份贺礼。”

    呼延小姐起身道谢,待呼延小姐敬酒时,韩世忠一把抓住她的手,轻轻拍着,缓缓顺了手腕捋上小姐的袖子把握玉腕。慌得慌得呼延小姐屡屡抽手不成,

    目光看父亲。呼延通红了脸肃然起身,被一旁的郭 说:“元帅。你喝酒,喝酒。”

    韩世忠没放手,忽然顺势将呼延小姐地罗衫广袖向上一捋,直裸露到大臂。啧啧称赞说:“果然是处子之身,肌肤紧实。”

    呼延通倏然起身,被郭 一把按了忙向呼延夫人胡氏递个眼色。

    胡氏会意的忙递了杯酒笑脸对韩世忠说:“元帅请喝酒。”

    呼延小姐趁机抽出手,慌张的坐在一边如只受惊的小兔子一般。

    韩世忠红了脸,醉眼看了胡氏笑了伸手去摸胡氏粉柔的面颊,然后沿了脖颈滑到衣领,啧啧称赞说:“冰肌玉骨,可惜出了香汗,怕是热了。”

    猛的双手一着力,将胡氏的衣领向两边一扯,露出一段儿雪白地臂膀,胡氏羞的惊叫一声扔了手中酒碗紧紧护住胸,韩世忠却哈哈大笑的一把顺势揽了她在怀里。

    呼延通大怒,伸手拔出韩世忠腰中的佩剑,韩世忠措手不及吓得一把将胡氏推了出来。

    “呼延将军!”郭 大喊了制止,死死保住呼延通。

    “畜生!衣冠禽兽!”呼延通跺脚大骂,瞪着豹环眼,羞愤不已。

    “呼延将军,元帅喝多了,酒后无德,你不能和个醉人计较。”郭 一边劝止,韩世忠已经快步夺门而逃。

    韩若兰和哥哥彦直回到家中地时候,父亲正阴沉了脸喝闷酒。

    见了若兰回来,韩世忠才有了笑容,问了她说:“去岳家可住得习惯?”

    一提起这个话题,若兰的委屈涌上心头,痛陈了岳家的寒酸和种种的粗陋,听得韩世忠频频点头。

    若兰讲完忽然问:“爹爹,那岳叔父也是元帅,为何他家那么简陋那么寒酸,他的钱都去哪里了?”

    一旁进来送水的刘婆子接了说:“哪个都像大姑娘命好,老爷这么疼爱。金枝玉叶地尊贵。”

    韩世忠得意的问:“兰儿不是闹了想要那岳云当小女婿吗?嫁去岳家可好?”

    若兰沉吟不语,韩世忠笑笑说:“你是千金之躯,爹还不是疼惜你才给你定了张俊元帅的儿子当女婿。兰儿好好去思量,张家可是阔绰无比,那张绣也是少年英俊的小哥,哪里不比岳云好。”

    兰儿仍是低头抿了嘴不说话。

    忽然亲兵来通禀:“老爷,有客人求见。是罪犯呼延通的家眷。”

    韩世忠哼了一声,厌恶的说:“去对她们讲,不见!”

    亲兵出去,不一会儿又回来禀报说:“呼延夫人和姑娘说,求老爷开恩见上一面,还送来亲手绣的床 。”

    若兰疑惑的问:“爹爹,什么罪犯?”

    韩世忠说:“是爹军中地一个冒罪的将领家眷,兰儿你和彦直还有大嫂先去庙里给你娘上香祈福,替爹也烧香愿她早日平安归来,现在就去吧。爹在家候着。”

    若兰出门时路过厅堂,见到厅堂内背对她坐了一中年妇人,旁边立了一个瘦弱微嘏樱炅浔人源笮木捕苏难印p南氩恢浪胰朔噶耸裁醋铮Φ盟芾劾辞笄椤?br /≈gt;

    若兰同大嫂秦氏上了马车,彦直骑马一路向金山寺去进香。

    路上若兰问:“大哥怎么不来。”

    大公子韩尚德的夫人秦氏说:“爹爹让他去军营里了。”

    若兰上了香,庙会上买了两个精致的荷包赶回家。

    爹爹不在书房,若兰高兴的要将这对如意荷包送给爹爹,好向娘亲去讲和。

    色情 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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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和哥哥彦直来到厅堂,却见出门前就在这里坐着的堂上焦虑的走来走去,见了若兰忽然红了脸窘迫的样子。

    若兰心里狐疑,这女人如何来了这么久也不见走。

    走近前问:“婆婆,你怎么还不走?是爹爹不肯见你吧。”

    那妇人看了若兰一脸的惶恐不安,目光一直向内庭门望去,边支吾说:“见过韩元帅了。”

    “那你还不走做什么?”若兰十分的无礼,往日来家里求爹爹的人多了,都这么厚颜无耻的赖了不走。

    韩彦直忙牵牵若兰的衣襟,示意她别这么骄横。

    若兰回身去喊刘婆子出来,却不见人应声,心里更是奇怪。

    那妇人才支吾的说:“元帅怕是在卧房,吩咐闲杂人等回避。”

    若兰手里抡着荷包带对哥哥说:“我去寻爹爹。”

    彦直也跟了若兰后面向后堂跑去。

    一路上兄妹二人也不见有旁人,彦直警觉的拉住若兰说:“妹妹,我们不方便去爹娘的卧房,还是等了爹爹出来吧。”

    “怎么不方便?”若兰丝毫不顾及,欢快的步伐冲向父亲的卧房。

    远远的就见房门紧闭,通常白天卧房的门是大开的,除非父亲在里面歇息。

    若兰露出坏笑,俯身从花池边抽了根儿草芯,想去挑弄爹爹的鼻孔,看爹爹大打喷嚏的惊醒抱了她嬉闹。

    若兰蹑手蹑脚的来到爹爹房门口,竟然连平日伺候爹爹不离左右的老韩福都没有在门口候着。

    若兰心里想,这个韩福越来越懒,若是来了刺客怎么办?

    刚想到刺客,忽然屋里一阵摔打破碎的声音,若兰吓得一惊。刚要推门进去,又胆怯的停了步子想喊人。

    这时忽然传来爹爹的一阵大笑,那笑声十分怪异。

    “亲亲。过来。过来。都是我的人了,还怕羞吗?”

    若兰地心扑通乱跳,简直不相信是父亲地声音。

    一阵桌椅倒斜的凌乱声,若兰听到里面啜泣的哀求:“元帅,求你了。不要了~~”

    “你都给了本帅两次,还在乎多来几次,乖~~过来~~”父亲的声音像是平日在哄逗她这个女儿,又带了陌生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腔调。

    嘤嘤的哭声,屋里恢复了平静。

    若兰的脚如被粘在地上。想走又挪不动步子,想进去又不敢推门。

    屋里面传来粗重喘息声和女子啜泣的声音。

    若兰神色恍惚又心惊肉跳地轻轻推开屋门,小心的挪步进去。

    屏风后,触目惊心的景象令若兰羞得无处容身。

    他只看到父亲宽阔的背影在一张桌案前,宽大的绫子短褂飘飘摆摆,肩上两条光洁的肉腿和三寸金莲的小脚在随着哭涕声节奏地抽动。

    “爹爹!”若兰惊叫一声。

    “滚出去!谁许你进来的。”韩世忠咆哮,慌乱狼狈的提着裤子。

    桌上仰躺的女子翻落到地上。蜷缩到桌下拼命地翻找自己散落一地的衣裙。

    若兰惊恐的眼睛看着父亲尴尬的踢了那女人一脚骂了说:“贱货,还不快滚!”

    若兰终于看清那张满是泪水的脸,正是早上在厅堂里立在那中年妇人身边等待父亲接见的少女,那个罪官地女眷。

    “嘡啷”一声。若兰抽出挂在墙上的宝剑,嘴里不停骂着:“贱货,狐狸精!”直刺向那女子。

    女子惊恐的立在那里没了主张,反是韩世忠一把揪了她的头发扔出门,一把反关了房门抱住若兰的胳膊拧下她手中的宝

    “兰儿,兰儿~~你别发疯。”

    “她是谁?娘是被她气走的是吗?”若兰哭闹的大嚷。

    门口地女人哭着扣着房门。韩世忠才哄了若兰,边用剑挑起地上几件衣裙顺了门缝扔出去。

    “这是教坊的妓女,是呼延通买了认做干女儿要孝敬给爹爹做小妾地。你娘不在家,不及商量。”韩世忠敷衍说。“兰儿,她会是你小姨娘,你发的什么疯。”

    若兰总算被哄骗得止住哭泣,韩世忠嘱咐她先不要对母亲讲,这就接了母亲回来商议此事。

    若兰不依不饶的说:“爹爹不许要这个狐狸精。长得也不好看,一看就是狐媚子样。爹爹不许娶她当姨娘。”

    “你什么时候还管上爹爹的事了?”韩世忠板起脸。刮刮若兰的鼻头说:“你呀,都是爹爹给宠坏了。”

    若兰这才觉得得胜一般出了门,韩世忠来到门口,喊了几声:“刘婆子。”

    没人答应,心想定然是被他打发走还都不及回来,刚要回屋,却发现地上靠近门边掉了条黄色的绦子,像是条剑绦。俯身拾起了看,竟然是长子韩尚德的剑绦子,他认得得。

    装作若无其事来到厅堂,见胡氏和呼延小姐已经走了。

    韩世忠嗖嗖嗓子,吩咐韩福:“你家大官人可回来了?”

    韩福知道是说大公子韩尚德,就说:“回来了,在自己的房里。”

    “天色大亮就回他自己的房中了?”韩世忠责怪的话,韩福忙说:“老爷,是不是请大官人出来?”

    韩世忠想想说:“让那畜生去书房候着。”

    韩尚德不是梁红玉夫人的儿子,而是他侍妾白氏生的长子。

    尚德如今三十多岁,早已成家,比梁红玉生的彦直年长许多,平日一直随了他在军中行走。

    韩世忠看着尚德,食指叩了桌案问:“都去哪里了?”

    “回父亲,压粮刚回来。”

    “回来怎么不知道向为父来问安?”韩世忠的目光逼视着尚德,尚德定然是知道或看见了发生的一切,而悄悄走开。

    尚德得眼神避开他,规矩的跪下:“儿子不孝,儿子一时糊涂,忘记~~忘

    韩世忠会意的笑笑,心想尚德还算聪明。

    忙轻描淡写的说:“自己掌嘴二十,狠狠打!”

    掌嘴无非是为了让儿子闭嘴,敢胡说八道,有他的好看。

    彦直来到书房,见到大哥正跪在地上自己掌嘴,吓得进退不是。

    “直儿,站住!”韩世忠喊住彦直。

    又瞪了一眼尚德,尚德只得当了弟弟的面狠狠抽着自己的嘴巴。

    “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不来给爹请安,没规矩了?”

    面对父亲的质问,彦直迟疑的不知如何回答,嗫嚅的说:“彦儿是想去给爹爹请安。可回家时听下人说爹爹在卧房歇息。彦儿觉得不便去打扰,就没进去。”

    韩世忠这才放心释怀的一笑,打发两个孩子都下去。

    出了门,彦直奇怪的问大哥:“大哥,平日偶尔不给爹爹请安,他也没这么发火,是不是娘不在,爹心情不好?”

    韩尚德苦笑了说:“弟弟去歇息吧,大哥还有些军务要办。”

    韩尚德回到房中,有意遮掩着自己青肿的脸,囫囵的吩咐妻子先熄灯睡觉,自己要去书房读书。

    还没说几句话,就听外面一阵嘈杂,隐约听到大喊:“抓刺客!”

    韩尚德吹灭蜡烛吩咐夫人说:“坐在这里不许动!”,提剑转身冲出门。

    色情 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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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什么事了?”韩尚德追出小院,家人打了火把举了说:“老爷大喊说有刺客,可我们冲进去鬼也没有看见。”

    “大官人,是不真的闹鬼了。今天有人就说听到湖水里有女子的哭声。”

    “别乱讲。”韩尚德呵斥,宝剑入鞘。

    韩尚德匆匆赶到父亲卧房门口,房内灯烛闪亮。

    尚德小心的在门口问:“父亲,歇息了吗?可曾惊扰到父亲。”

    “睡去吧,身经百战什么没见过。”父亲不耐烦的话音。

    韩尚德拖着月色下孤独的身影踩着一地嘎吱做响的残叶往自己的小院走,遇到更夫对他道了声:“大官人,还没歇息呢?”

    韩尚德礼貌的报以一笑,道了声辛苦。心中忽然挂念妻子和孩子们。她们必定还在惊恐中等待自己的归来,于是放快脚步。

    “大官人,大官人~~”轻轻的呼唤声,韩尚德停住步子,四下无人,声音是从下人的耳房传来,那门缝中有一双亮闪闪的眼睛。

    韩尚德警觉的拔出宝剑,门缝里躲藏的身影却紧张说:“大官人,是我,刘婆。”

    韩尚德这才贴近门缝,被刘婆子一把拉了进屋,反关上房门。

    黑暗中,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月色透了窗棂洒进的寒光照着一张苍白如鬼一般的面色。清癯娇小的身躯,披了一头长发,手中紧紧握了一柄匕首,怒视着韩尚德在瑟瑟发抖。

    “大官人,她不是坏人,她是呼延姑娘,上午来过的。大官人,你救救她,婆子我想来想去。这家里就大官人能救她了。”

    “你~~你是~~呼延姑娘。”韩尚德吃惊的看着这个早晨来府里时柔弱似水的女子。

    此时欲哭无泪的面颊满是茫然痴呆。

    “刺客明明是往这个方向去了。”院外的一阵喧哗。韩尚德忙吩咐呼延姑娘说:“躲进去!”

    家丁们在门口寻望一阵离开。

    “出来吧。”韩尚德说。

    呼延姑娘从床帘后挪出,渐渐靠近韩尚德,群袂在风中飘摆,弱不禁风的样子真如女鬼一般。

    走近韩尚德时,冷不防手中的匕首向韩尚德扎去。

    武将地敏感,令韩尚德轻易地握住呼延姑娘的手腕,忽然又送了手,忙说了声:“得罪!”

    男女授受不亲,韩尚德还是个守礼的君子。

    呼延姑娘倔强的说:“你为什么不把我交出去。”

    “姑娘的事。尚德略知一二。”

    “大官人,你是知道的,老婆子的男人就在呼延将军手下做押队,呼延将军是实在的好人,他的事冤枉。大官人你是善人,你救救将军和姑娘吧。”

    韩尚德说:“为了救令尊出    ,姑娘吃不少苦。受了不少罪。难道现在只求一死,不救令尊了吗?依姑娘地功力,怕伤不了家父一根毫毛,太自不量力了。”

    韩尚德吩咐刘婆子说:“此事不要再提。不是光彩事。给她换件小厮的衣衫,我来接她出去。”

    韩尚德谎称要去军中公务,匆匆让妻子为他收拾了几件贴身衣物离开。

    呼延姑娘穿了身男装扮做跟班随了韩尚德从后门离开,随在韩尚德身后一直没说话,久久的才惨然说:“大官人,梦华后悔没听你的劝。送进虎口。”

    呼延梦华说罢放声大哭,哭得树枝上的寒鸦都惊得在夜空中别枝乱飞。

    韩尚德就静静的听她痛哭,直哭到哽咽无声。

    韩尚德早晨就被刘婆子叫醒,匆忙的求他去阻拦呼延夫人和小姐羊入虎口地荒唐行为。

    无奈呼延姑娘救父心切,根本不肯听。只以为低三下四的认错求求韩世忠,就能了却恩怨。

    “尚德人微言轻,家父的事做儿子的没有插嘴地余地,希望姑娘能体谅。”

    “韩大官人早就知道会有这个结果是吗?”梦华啜泣的问。

    韩尚德沉默无语。

    “韩世忠言而无信。他答应放我爹爹,说是只要梦华和娘~~~”呼延姑娘无地自容的说不下去。

    韩尚德更是望了夜空无语。

    听母亲在世时说。父亲生气就是一个市井浪子。因为从军立了些军功,庆功宴上结识了现在的继母梁红玉,而梁红玉那时只是一个青楼教坊中红极一时的妓女。父亲为她赎身从良,娶了她为妻,在外人看来已经十分荒唐。而出身破落书香门第的生母白氏就抑郁而亡。

    父亲好色是出了名,但如果父亲好色是如吴玠相公那样一掷千金搏美人一笑,眷恋花丛自诩风流也就罢了。可父亲如今添了嗜好,专食“窝边草”,屡次去调戏侮辱

    领地妻子女儿,而此次打破金兵立功后尤其放肆,气玉一怒离家。

    “呼延姑娘,你肯听尚德一句劝吗?”韩尚德说。三十多岁的年纪,已经是风霜满面一般,但透着沉稳。

    “你回家同令堂快些收拾清点家中的财物,或把宅子拖给他人照顾。明日一早,就依照韩某的计策去从事,救出令尊就速速离开这里,去投亲靠友,或投奔川陕的吴玠相公或鄂州的岳飞元帅麾下也是好的。”

    韩尚德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给呼延梦华,叮嘱她说:“收好!拿了它可以深夜出城。”

    第二天,韩世忠被窗外地鸟鸣声吵醒,小妾周氏就端来热水伺候他梳洗。

    韩尚德进来问安说:“父亲,有件事儿子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韩世忠看了儿子一眼,示意他说下去。

    “昨天来过府里的那位呼延夫人和姑娘,一早匆忙赶了出城,拉了几大车地家当似是要搬家,恰被儿子巡城时拦下。听说她们是要去投靠呼延通将军昔日在京城的好友,说是在官家身边的御林军当差的。这呼延夫人还说,呼延家昔日是开国元勋,在朝中还颇有些背景。”

    韩世忠手中的热手巾死死攥紧,攥出的水滴到鞋上都没察觉,神色惶然的样子,若有所思。

    韩尚德看了眼周氏,周氏知趣的说:“老爷和大官人说正事,妾身先去备点心。”

    韩尚德看着周氏远去的身影说:“父亲,不如放了那呼延通,小事化了罢了。想那呼延通也是个顾脸面的,不会去胡说。反是关了他逼得那母女狗急跳墙才是会生出事端。”

    韩世忠用手巾捂了脸,含糊的声音说:“你去办吧。”

    呼延通被放出来,对韩世忠那日醉酒调戏他家眷的事仍是耿耿于怀。

    胡氏和呼延梦华都瞒了为了救他出牢笼而被韩世忠侮辱的事不谈,只求呼延通辞官速速离开此地。

    呼延通听了妻子的敦促,犹豫的说:“还是夫人和女儿先去娘家避避,韩世忠人品低劣,但在抗金上还是条汉子,也是用兵如神。如今干戈四起,呼延家的男儿应该报国为重。只是韩世忠醉酒无德令夫人受辱,实在可恨。”

    梦华手中的茶盏一抖,溢出的茶水烫了手险些将茶碗扔出。

    “爹爹,报国不只一条途径,鄂州的岳家军也很好。对百姓秋毫无犯,岳元帅年纪轻轻却是位君子。”

    “这军中还有爹爹许多同僚,旧识,还是留下为好。再说我那日一怒对主帅动了刀剑,他都能不再计较,看来也算有些襟怀。”

    梁红玉终于被韩尚德亲自去请了回来。

    韩世忠不停的给夫人陪不是,哄了梁红玉说:“夫人不在这些日子,家里都冷清的不像个家。兰儿和彦儿也顽皮得很,不肯听话。”

    韩世忠嬉皮笑脸说:“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