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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部分阅读

    气息,那种味道应该怎麽形容呢,嗯,就像只刚从炉子里烤出来的滚满白糖的松软糕点。严羽的脸在程晓瑜的脖颈上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好,他的小鸵鸟真好闻,比今天晚上坐在他身边的女孩儿好闻多了,那女孩儿一股子花香气也不知抹的是什麽香水,靠他坐的那麽近,一点儿眼色也没有。

    程晓瑜的手指在严羽的太阳穴上轻轻的有规律的揉按着,严羽觉得头上舒服了不少,没一会儿就靠在程晓瑜怀里睡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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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章  小鸵鸟的温柔

    第二天严羽就病了,在办公室里没断了打喷嚏,程晓瑜在隔间听着不放心,借故送文件走进来看了看,只见严羽正拿了张纸抽擦鼻子呢。

    程晓瑜走到办公桌前把文件放下,“这是下午会议的资料。”然後又问,“你怎麽好好的感冒了,要不去医院看看?”

    严羽说,“等会儿吃午饭的时候我去买点感冒药就行了,不用去医院。”

    下了班开车回家的路上程晓瑜说要不还是先去趟医院吧,严羽只是说不用,说吃两天药就好了,他身体好着呢,感冒算什麽。谁知第二天早上程晓瑜听着她的手机闹锺铃声睁开眼睛,发现严羽还躺在床上没动。严羽的闹锺比她的早十五分锺,从来没有程晓瑜起来了他还没起的。

    程晓瑜推了推严羽的胳膊,“严羽,你醒一醒。”

    严羽嗯了一声,还是没睁开眼睛,鼻息明显有些粗重。程晓瑜伸手摸了摸严羽的额头,果然是一片滚烫。程晓瑜哎呦了一声,说这麽烫,又连忙推着严羽让他起来,好陪他去医院。

    程晓瑜看严羽神色憔悴脸颊赤红,不肯让他开车,两个人在小区门口打了个车去了医院。

    无论春夏秋冬医院里的人永远是那麽多,程晓瑜本来想给严羽挂个专家号,可她看了看专家候诊室门口的队伍排出来那麽长,最後还是挂了个普通号。程晓瑜陪着严羽坐在候诊室的长椅上等着,她摸了摸严羽的头发说,“昨天叫你来医院又不肯,看看病重了吧。”

    严羽拍开她的手,“说了别摸我头发。”

    程晓瑜腹诽道生病了还这麽不可爱,真是的。她把头靠在严羽肩膀上说,“一冬天也没见你生什麽病。还不是这几天喝酒喝多了,身体抵抗力才变差,以後不许你喝那麽多酒了。”

    严羽说,“女人怎麽都是越变越罗嗦,无一例外。”

    程晓瑜气的在严羽肩上捶了一下,“不识好歹,我这不是关心你吗。”

    严羽笑道,“我又没说什麽,你怎麽就殴打病人了。”

    两人说着话就已经排到了严羽的号码。程晓瑜陪着严羽进去,大夫看了看说扁桃体有些化脓,需要打退烧针还有输消炎的药水。程晓瑜去药房取了药,护士把严羽带到床位上给他准备输液器材。

    年轻的小护士看严羽长得好,话不免就多了两句,一边给他往手背上擦碘酒一边问,“你感冒了?”

    严羽说是。

    小护士上下打量了他两眼,“现在什麽天气你还穿这麽少,你不感冒谁感冒呢?”然後放下棉签说,“我要紮针了,你怕不怕疼?”

    严羽笑道,“美女紮针又怎麽会疼,肯定不疼。”

    小护士扑哧一笑,小心的把针尖紮入了严羽的静脉,然後站起来调了调药水的流速,调完还用手指弹了弹输液管,让药水流的更顺畅些。

    严羽说,“你调快一些,我想早点打完。”

    小护士说,“不同的药有不同的流速限制,哪是随便调的?你可不能自己乱调,有事的话就按钮叫护士来。”

    小护士交代完这才走了,程晓瑜坐在一边半是含酸的笑道,“严羽你行啊,高烧三十八度六还有精神和小姑娘打情骂俏。”

    严羽说,“我哪有打情骂俏,不过是她问什麽我答什麽罢了。再说那护士又没说什麽,医院是服务行业,对待病人本来就应该像春天般温暖。”严羽从小女人缘就好,虽然不至於像闻寺那麽油滑,但他也不是那种笨嘴拙舌不会讨女孩子欢心的男人。他们这种有钱又长的好的年轻公子哥,女孩子一般都爱和他们亲近,所以和谁随意调笑几句那都是习以为常的事儿,倒真不是严羽有意想要怎麽样。

    程晓瑜说,“我上次也是来这里打针,怎麽就没人告诉我吊瓶的速度是不能随便调的,我在那里调来调去也没人管,她怎麽就只对你像春天一般温暖。”

    严羽笑着用空余的那只手拉住程晓瑜放在床边的小手,“你也忒爱吃醋了。你不想想,她跟我说话我不理她,她恼羞成怒还不使劲用针紮我。”

    程晓瑜笑道,“哦,你怕她把你紮疼了就跟她卖笑。哪天你要是做什麽手术,那还不得卖身啊?”

    严羽刚想回话他放在左边裤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左手正打着吊针不好拿手机,程晓瑜就帮他从兜里拿出来,屏幕上显示是严妈妈打过来的。

    严羽按了接通键和他妈妈讲了几句。严妈妈听严羽的声音不太对就问他怎麽了,严羽说,“没怎麽,就是有点发烧,现在在医院打吊针……没事,就三十八度,打完针休息一天就好了……你不用过来了,晓瑜陪着我呢。嗯,就这样吧,妈再见。”

    程晓瑜问,“你妈给你打电话什麽事啊?”

    严羽说,“没什麽事。她就问我这段时间怎麽都不回家,我这不是忙吗。”

    程晓瑜起身用一次性杯子给严羽倒了杯热水,递到严羽手里,严羽拿着喝了一口。

    程晓瑜问,“你喉咙疼吗?”

    “有点疼。”

    “你这两天要好好休息按时吃药,还要记得多喝水。”

    “嗯,知道了。”

    严羽此时正靠着枕头坐在床上,程晓瑜起身把放在床角的毯子掸开要往他腿上盖。严羽却不肯盖,伸脚把那毯子踹到了一边,“我不盖,医院的东西脏,多少病人盖过。”

    程晓瑜说,“这可是市一医院,整个榕城也就属得上它了。你还要怎麽干净?”程晓瑜话虽这样说,可一想到严羽现在发着高烧身上不舒服难免挑剔些,也就默不作声的把毯子叠好放回床脚,又柔声问他,“你等会儿回去想吃点什麽?”

    严羽想了想说,“想喝点咸粥,再配点爽口的咸菜就好。”

    程晓瑜笑道,“你倒好打发,等会儿回去我就把粥熬上。”

    两个人又静静坐了一会儿,程晓瑜看着透明的药液滴滴答答落在输液管里,不由得想起秋天她感冒的时候。那次是她躺在病床上,严羽坐在床边,药瓶里的液体太冷流进血管里她觉得疼,严羽就一直握着她的手搓她的手指,来回摩挲她的手背让她的手暖和一点。想到这里,程晓瑜就伸出手指按在严羽的手背上轻轻搓了起来。

    严羽本来正闭着眼睛养神,感觉到程晓瑜的手指就睁开了眼睛,“你干什麽呢?”

    “帮你揉一揉啊。”程晓瑜说,“省得太凉的药水刺激血管,我上次打针的时候你不也帮我揉了吗。”

    严羽失笑道,“药水凉不凉那也要看情况。你发烧那会儿天气半冷不热的,医院没开空调所以凉,现在这屋里暖风这麽大,药水怎麽还会凉。”

    “你说的也是。”程晓瑜收回手,不好意思的朝严羽笑了笑。只这一笑,严羽心中就觉得说不出的偎贴,虽然身上是难受,但他的小鸵鸟这般乖巧温柔的待在他身边,他心里是很舒服的。严羽伸出空着的那只手握住程晓瑜的手轻轻地摩挲,“我可不像你身子那麽弱,打完针这烧很快就退了。你不用管我,我没什麽不舒服,你就拿手机玩去吧,这麽眼巴巴的看着我,我倒觉得别扭。”

    程晓瑜嘻嘻笑道,“我偏要对你好一些,将来你对我不好的时候我好拿出来说嘴。”

    药水在瓶中缓缓流淌,严羽靠在床头闭目养神,程晓瑜掏出她的小爱打开音乐播放器,一只耳塞戴在自己的耳朵里,一只耳塞戴在严羽耳朵里。耳机里立刻传出五月天喧闹的音乐,严羽就不明白了,程晓瑜怎麽就这麽喜欢这个乐队,听也听不腻。

    程晓瑜听着音乐打开新浪微博闲逛,一会儿告诉他xx和xx离婚了,一会儿又告诉他xxx和某富商低调完婚了,严羽就只闭着眼睛嗯一声表示知道了。她看到一张搞笑图片就拿起来给他看,看到一个新鲜菜谱也拿起来给他看。因为输液室里人多所以屋里有些吵,但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却很低,两个脑袋上凑在手机上偶尔窃窃私语两句,旁人根本听不太清他们说的是什麽。他们倒不是故意降低声音,那是情人间特有的温柔语调,不需要多高的声音,不需要太多的话语,哪怕是一个微笑一个手势一个呢喃的音节,看在彼此眼中听在彼此耳中都是最亲昵的温柔。

    感谢小肥马、rockboss、羽糖送我的礼物。

    第70章  未来婆婆?

    严羽的吊瓶打到一半的时候进来六七个穿白袍的人,来了以後这里看看那里看看还低声问了护士几句话,看样子多半是医院的领导来病房视察了。为首的是个头发斑白的老头,其余几个也都四五十岁的年纪,其间只有一个女大夫年纪轻,长得又标志,站在一群白袍子老先生老太太里面特别招人注意。严羽多看了那个女孩两眼,只见她身材苗条肤色白腻,鹅蛋脸型杏目微圆,眉眼间的神韵倒和程晓瑜又几分类似,但照实说她比程晓瑜长得漂亮,气质上也有股程晓瑜没有的高傲气息,倒不惹人讨厌,只让人觉得高贵。

    那女大夫此时正站在离严羽病床大概一米远的地方,感觉到严羽的目光就扫了他一眼,眼中的光芒带着不露痕迹的厌烦之色,严羽讨了个没趣,也就转过脸去不再看她。

    那群人视察完了就走了,走到门口的时候严羽听见为首的老头对那个女孩说,“小何,接下来就去外科,你还没进过咱们院的手术室吧?”那个女大夫不知回了句什麽,因为他们已经走出门了,严羽也没听清楚。

    程晓瑜之前说那个小护士云云还不过是开玩笑,此时却真有些恼了。那个女医生是长得挺漂亮,可也用不着这样看吧?程晓瑜两只手抱着胳膊往椅子後面一靠,“小心眼珠子掉出来,想看就跟出去看啊。”

    严羽见程晓瑜脸色不虞,忙说道,“不是。我看那个女大夫长得有几分像你,我才多看了两眼。”

    “像我?”程晓瑜奇道,“没有吧?她长什麽样我没太注意看。”

    “眉眼间真有点像你,”严羽说,“不信她等会儿要是再进来你仔细看看。”

    不过那个女大夫再没进来过,两个人待了一会儿倒是等到一个电话,又是严妈妈打过来的。严羽接起电话听那边讲了一句就说道,“我不是说不用来了吗……已经来了?妈你真是的,我叫晓瑜下楼接你。”

    严羽挂了电话,程晓瑜说,“你妈妈要来医院看你?”

    “嗯,”严羽说,“就在楼下,你接她上来吧。”

    程晓瑜就下楼把严妈妈接了上来。

    严妈妈拎着个保温桶走进病房,一见自己的宝贝儿子神态萎靡的靠在床上坐着,心疼的几步上前坐在床边伸手抚摸严羽的脸颊和头发,“怎麽就发烧了?你从小到大也没发过几次烧。”

    严羽不耐烦的躲着他妈的手,“妈,别摸我头发。”

    站在後面的程晓瑜差点没笑出来,只得低头用手背掩住嘴假装咳了一声。怪不得她每次摸他的头发他都很不耐烦,看来是在他妈这儿落下的病根。

    严妈妈伸手在严羽额头上探了探,“这麽烫!没打退烧针吗?”

    严羽说,“打了。”

    严妈妈说,“打了烧还不退,你看的什麽医生?”

    严羽笑道,“妈,你也太心急了,不管什麽药想要发挥功效总要一些时间吧,等我回家睡一觉烧就退了。”

    严妈妈半是疼惜半是气恼的瞅了严羽一眼,又说,“你就这麽一直坐着?病人该卧床休息你知不知道?”

    严羽说,“我不爱在医院躺着。”

    “不爱躺也得躺,没人管你你就这样子?”严妈妈心里有些不悦,严羽是病人,那个程晓瑜就这麽照顾他?不只不劝他躺着休息,看他儿子嘴巴干的,也不知道去倒杯水来。其实程晓瑜刚才是有倒水的,严羽喝了一口就没再喝,程晓瑜毕竟不是他亲妈,自己有时候还不太照顾的好自己,哪得事事那麽细心?总还到不了严妈妈那种不躺也得躺不喝也得喝的崇高母爱境界。她根本不晓得严妈妈心里已经有些怪她了,看着严妈妈照顾严羽反倒想起自己的妈妈来了。

    严羽不敢违拗,只得躺下。严妈妈又去接了杯水递到他嘴边,严羽微微起身就着严妈妈的手喝了一口。严妈妈一边把床脚的毯子掸开往他身上盖,一边说,“这种地方,也不知道铺盖干不干净。”

    程晓瑜坐在旁边心里有些好笑,还真是母子俩,反应都一个样,都看这儿的毯子不干净,她看着明明洗的挺干净的。

    严妈妈仔细把毯子在严羽身边掖好,“你这孩子,生病了不知道和家人说,来了医院也不去住病房,咱们一院又不是没熟人。”

    严羽说,“妈,我就怕你罗嗦才不告诉你。打个吊瓶而已,去什麽,不够折腾的。我刚才都打完一瓶了,这瓶再有半个小时也完了,然後就能回家了。”

    严妈妈打量了四周一眼,小声嘟囔道,“那就住这种地方?鱼龙混杂的,没病也熏出病来。”又问严羽身上冷不冷,觉不觉得恶心等等,严羽一一作答,严妈妈又问,“你早上吃了什麽?”

    严羽说,“喝了碗豆浆,吃了两口面包。”

    严妈妈知道儿子的饭量,皱眉道,“这怎麽行?你都吃不饱。”

    严羽说,“我早上那会儿精神很差,吃不下去。”

    严妈妈就不太高兴的嗯了一声,眼光微微扫了程晓瑜一眼,可人家大小姐还没事儿人一般坐在那里。病人不吃东西哪来的抵抗力,现在都十一点多了,她儿子就一碗豆浆两口面包的撑到现在。他没胃口不想吃,她就不知道劝着他好歹吃点儿?就算再不能劝,起码也该打包点好消化的东西带过来。就这麽个没心没肺的丫头,她那傻儿子还当作了心肝宝贝儿,连家都舍不得回。

    严妈妈又说,“你现在饿不饿?”

    严羽说,“有点饿。”

    “我带了粥,你喝一点。”严妈妈说着就要打开保温桶。

    “不用了,妈。针都快打完了,回家再吃。”

    严妈妈看看药瓶里是没剩多少,也就罢了。她坐在床边低声和严羽说些家常,“我和你爸都商议好了,年前一个星期咱们就回和城。你把你那小破公司的事儿都提前处理好啊,别都要上飞机了还这事儿那事儿的搞不完。我和你爸也是这样说的,好不容易回趟家咱们就好好过年,别成天的电话响不完。”

    严羽想了想说,“爷爷大年初十的生日,咱们年前一个星期就回去,这一待倒要待上半个多月。”

    严妈妈在严羽额上戳了一下,“你这没良心的孩子,爷爷多疼你!你美国的姑姑都请了假年前回来,你倒说这种话。人一辈子有几个八十大寿?”

    严羽悻悻的说,“我不过提点意见,当然是妈您说了算。”

    严妈妈叹了口气,“你就少气我点吧,我现在为了你姐都天天睡不好觉。我想着趁你爷爷八十大寿叫灩灩一起过去,帮她和你爸缓和下关系,你爸心里是很心疼女儿的。谁知那丫头竟说不去,你说她就在和城她都不去给她爷爷过生日,她有良心吗?到时候老爷子问起来灩灩哪儿去了,叫我怎麽说?而且小圆圆是个开心果,那是重孙女老爷子怎麽不疼……”

    严羽听着妈妈唠唠叨叨说个没完,只能耐心宽慰。他这段时间太忙不自觉就把家里忽略了,严妈妈有些话不能和严爸爸说,他又总不在,叫严妈妈跟谁说去?严羽心道自己有时间还是要经常回家看看,要不妈妈总想着烦心事儿对身体也不好。

    听着严妈妈和严羽叨念家常,程晓瑜一句话也插不上嘴,只能在一边坐着。她有点无聊,刚要把手机掏出来玩,想一想又觉得不好,还是忍住了。

    又待了十几分锺严羽的药水就打完了,护士过来帮他拔了针三个人一起出了医院。严妈妈是坐家里的车过来的,司机打开车门他们三个都坐进去,严妈妈坐在副驾驶座,严羽和程晓瑜坐在後面。严羽发烧身上没力气,上了车就整个人歪着靠在程晓瑜身上。严妈妈从车内後视镜里看着他们俩的样子心里就觉得不像话,不过她也没说什麽,现在的年轻人都这德行,能和他们那代人比吗?

    汽车开动了起来,严妈妈说,“严羽,你病了这两天就别回你那房子了,跟妈妈回家。你那里,又没个人能好好照顾你。”

    严羽说,“不用,感冒是什麽大事?我回自己家,再说晓瑜能照顾我。”

    严妈妈看了一眼後视镜,程晓瑜垂着眼睛坐在那里,脸上没什麽表情。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