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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夜·南柯1

    作者:白纸

    初、一个检察官的抱负

    地点:北二检署门口

    “恭喜、恭喜你。”

    “拍、拍。”一群记者在检察署前后围着一名女子不断拍照。

    “来,麻烦让一让,等等再做专访,先让一让……”

    “你看,她可出名了,在还没进来以前,她的名字早就传遍我们科里面了。”署里面的人对于进门的女子十分好奇,好像看热闹一样的讨论著。

    “谢谢、谢谢……请让我过去一下。”女子有些害羞与不知所措,不停的感谢记者们请他们让出一条路来。

    “让开,不要挤……请维持一下秩序,不相关的人员请出去。”

    “挖靠……有什么新闻吗?这可是我们署里面第一次这么热闹啊!”一名手拿着热咖啡的公务员,看着遥远的检察长办公室前人马杂踏景象,不由得发出讶异的惊叹声。

    “这些记者从哪里来的啊?到底是在拍什么啊?”

    “还不是在拍新来的检察官……”

    “检察官有什么好拍?莫非……就是“那个女的”?长的挺漂亮啊,我曾看过她的资料,今天就来报到了啊?这新来的很上相麻,一点都不像是会在资格考中考第一名的……”

    男人的语气中,似乎在讥笑只有长相奇丑、尽会死读书的人,才考的上会试资格考……

    “可别小看她,听说人家还是国防大学法律系第一名毕业呢,原本是该继续念相关军方的研究所,不过因为她个人意愿不一样,经过学校一阵风波后,国防大学竟然批准她报考法务部等的资格考,而且还连过三次职等考都第一名入榜……真是会念书的孩子就是宝啊……”

    一旁整理文件的女职员如数家珍的说道,这些资料对她这种“打杂”性质的工作来说,要知道一点也不难,嘴里似乎有些酸溜溜的意味,对于国家破格让军人转任法务系统的这种作法,有些不以为然。

    “所以才会这么出名啰?”

    “可不是吗?你到底都有没有在看新闻啊?”

    “是、是、是,那她的兵役期呢?念国防役的还能转任到法务检察署的检察官吗?这……台湾的制度还真是怪!”

    这两人的职位当然都无法跟高职等检察官相比,都已经快三十好几了,仍在政府的公职单位中龟速的向上爬,而且他们很清楚这一辈子大概也爬不到像她这样的职等,所以对于年纪轻轻就能担任检察署重职的女性,自然嘴里就有好些嫉妒的成分在。

    “这还不容易,听说她老爸的后台很硬,不知道是几颗“星星”还“月亮”的,他们军校校长在跟法务单位讨论后,竟然为了这个小妞打开军部转公职的先例,哼哼……看来台湾真的要倒了,什么怪事都会发生……”

    “这有什么不好啊?有才能的人就要适得其所,你怎么好像很生气一样?”男职员对于新来的女检察官就没有这样刻薄,原本依他的个性一定会想跟这个女同事一样好好暗地里“训训”这位刚来的新人,但内心里对她漂亮的白净脸蛋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竟然开始为她辩护起来。

    “呸呸呸……什么叫适得其所?我看啊……是有权有势的人都可以随心所欲才是……”

    “念军校的人本来就该去当军法官,可不能让国家已经耗费这么多资源来养你后,养肥了才说不想当军人,竟然还想出来当公务员继续领高薪……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而且她那军人的身份还可以两边都领钱,这不是太没天理了吗?”

    女职员似乎越说越激动,对于国家动不动就对能力高的人频频“开恩”,却对他们这种受聘雇的小职员百般刁难……心里可是十分吃味的很。

    “喂、喂……你小声一点……记者还在拍呢,小心你的话被他们录下来呢。”

    “本来就是……我还没说完呢。”

    “唉啊,学校里的教官还不是全都军人转公职的?现在又不打仗,连阿兵哥都可以有替代役了,这也很正常麻……你干嘛气成这样?走走走,到茶水间让你骂个够去……”

    “哼……”两人小声的唠叨没完,一会就转到茶水间去,女职员一面仍越骂越过瘾,似乎还在说个没完。

    地点:检察长室

    “检察长好。”女子很标准的敬了个礼,然后恭恭敬敬的将自己分配到此的履历与资料,再一次送到检察长的面前。

    她的身上穿着十分得体,皮肤非常白净,但就是没有施上什么胭脂俗粉的化妆品,就连淡妆也称不太上,给人的感觉,有种毫不做作、天然无暇的纯净美感。

    女子仍难掩第一次就任时的兴奋与紧张,加上门外仍有一堆记者在守候着,脸上红霞般的模样着实让人眼睛一亮。

    “嗯……”四十多岁的检察长根本没有看她递上前的履历,因为,早在两年多以前,他就对这女孩的印象很深刻。

    他的表情严肃的很,似乎不太容易接近,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的女子更加紧张不已。

    “你叫什么名字?”

    “报告,我叫傅君茹。”女子难改军中称呼时的习惯,讲话十分大声且带有坚毅刚强的军人气息,也许是因为军人子弟出身的关系,她的每一个动作中,都透露著有如机械化般的流利与坚忍的个性。

    “这里可不是军中,讲话不用加报告。”

    “报告是…不……是,我知道了。”君茹脸上一抹红晕,不好意思的回答道。

    “说说,为什么你想当一个检察官呢?”这个问题其实早在检察长第一次面试君茹时就已经问过,但如今没想到君茹已经前来就任了,检察官却仍又再问了一次。

    “是,经过了这么多的努力与考验,我知道自己一定要让台湾的司法变得更加严明,让那些本来就应该受到惩罚的对象,全部绳之以法。”

    也许是台湾社会负面的新闻报太多,让人深深的对司法感到失望,这个女人的脸上表露出无比坚定的信心,似乎要用自己的生命与意义,来表达出她内心中所期待美好的公理与正义。

    “你以为一个人能做的到吗?”

    “做不到,但我一定会努力将这一切变得不一样的。”君茹甩开那股拘束紧张的心情,只要一讲到有关她最爱的法律正义时,她的表情总是变的不一样。

    “你就这么有自信吗?那你是自诩为这股法界的清流啰?”检察长发出轻藐的语气说道。

    “……是,也许我个人的力量不够,但我深信,只要我肯坚持法律的正义,总有一天,整个司法也会因为我这个小螺丝钉,而开始转动起来的……”

    “你倒是一点也不看轻你自己的份量……”

    “…………是。”君茹迟疑的一会后,很坚定的这样回应。

    因为,这个问题君茹早已经被问过十数次了,每问一次,就越坚定她想扭转积病已久的司法体系,每问一回,她的抱负就变得更加明确,她把自己想像成愚公移山一样,要用毕生的心力,来改变她所认知的法律不公与漏洞。

    “很好。”检察长收回了自己轻视的态度,他似乎很喜欢这“女孩”回答时的那股自豪与“远大”的目标,在他一辈子面试过这么多人当中,就算是绝大部分的男性,也没有一个能在回答这个问题时,有如她这般的自信与绝对。

    “没错,好好记住,你就是为了这个目标才由军方体系转到我们这里来的,我想这个问题当初你们老师与校长也已经问过你很多次了,而令人高兴的是,你的确是有着一份无比的信心与勇气,他们才肯破例让你报考检调单位。”

    “……是。”君茹的表情中再度难掩兴奋与骄傲的神情,为了这点,为了这一天的到来,她知道自己还已经不小心在媒体上出了名呢。

    “以后,你就是我们署里的一份子,但可别自视太高,你只是国家体系中的一小部分,你不是司法长,更不会是大法官……但你要相信一点……”

    “如果你自己都不能主持“正义”的话,全台湾就没有正义可言了,知道吗?”

    “是。”

    “你是第一线的正义,是为老百姓主持正义真理的角色,你会需要很多的磨练,但每一次的起诉中,如果你发觉自己都不能坚守公正无私的原则话,那国家的基石就将永远不保了。”

    “是,君茹会谨记在心的。”君茹一听完检察长的话后,突然觉得身体里热血沸腾,她知道自己终于站在了一切努力的起点,从今天开始,她将为了自己心中无比的“正义”,努力的奋斗下去。

    很快的,君茹步出了检察长的办公室,她知道,接下来她所要面对的,将是一连串最艰难的考验,但从来就没有在试验中失败过的她,很勇敢的,大步迈开了属于自己璀璨耀眼的每一步……

    闇之声:

    “第三代实验体,傅君茹,年龄二十二岁,单身、处女,身份:北二检署女检察官,“装置”时间:二十八天。”电脑仪表器上不停的显示出一份完整女性的资料与照片,跟着由印表机中,咯、咯、咯的列印出来。

    “背景:傅天仇少将女儿,个性:耿直倔强、略带男子气概,兴趣:壁球、军械兵器,体质:肤质滑细、脸蛋白皙,仪容:不善装扮、有待调制………”不仅是个人资料,连兴趣喜好、身体器官、拉哩拉杂……六、七百项钜细靡遗的细微隐私资料,都一目了然的由印表机中给排列出来。

    “终于来了,这女人终于到了这个地步了……杰杰杰……”头顶上戴着怪异的奇特头盔,似乎在做着什么见不得人、y森诡谲的y谋一样,黑暗中的老人静静的撕下印表纸,看着电视上的萤幕,发出令人毛骨悚然般的沙哑声音。

    他的脑袋上插满了各种大大小小的管线,整个密室里看起来像极了包在电脑里的机械一样,到处都是精密无比的仪器与仪表,似乎在这里,更透露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与可怕。

    “佛莱德博士,你真的有把握这副机器可以改变她的一切吗?嘿嘿……我实在是好奇的已经迫不及待……”另一个闇之声的男子坐在密室中的某处,一样仔细关注的看着萤幕上新闻报导,看着一名新上任的女检察官,注视着她每一秒中出现的镜头。

    “放心吧,在她上次体检时,我便已经让人在她的脑子里安装了接收讯号的感应器,很快的,你即将看到一场最高段的调教术……”

    “什么样的调教术?”

    “一场没有休止,看不见调教师的调教。”

    “哦……”闇之声的男子发出既兴奋又讶异的表情,因为,他也还没有真正见识过,这位佛莱德博士所提过的那种神奇境界。

    “嘿嘿嘿……她将会被自己调教成难以想像的地步……等着看吧,我将会与她在“梦里”每一次的交会中,让你看到另人目瞪口呆的结果……嘻嘻嘻……”

    “是吗?那真是有趣极了,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到那一天了……她可是我们花了数年时间所针对的第一项试验品呢。”

    “嘿嘿……今晚……从今晚开始……这个女人的一切,都将是我的了,我会让你看见……一个女人最真实的毁灭,嘻嘻嘻嘻……”

    一、春之兰,没有征兆的绝症

    五月五日

    一、寝室,暴露之夜

    深夜的微风中,在地铁的出口处,人群已经逐渐散去,留下的,只有浑身恶臭,肮乱不堪的游民,依然在老旧凋零的斑礴走道上,寻找一处比较好安身的地方,做为今天的床铺。

    夜晚萤白的日光灯,把一切的气息照应的诡谲而令人窒息,那坏掉的灯泡一闪一闪的,好像在诉说着这条长不见底的走道中,随时都会上演着什么令人意外的结果一样。

    老一辈的人总是要孩子别在半夜里走地下道,因为会发生什么样的意外,根本没有人会知道。

    今天,地铁的人群早已散去,没有行人也没有街头走艺或沿街乞讨的小丐,有的,只是一个个卷在地上缩啬的老游民。

    不知在几点几分的时候,也不知是在哪一条巷口开始传出,一阵喀……喀……喀……的高跟鞋清脆声音,慢慢的传入到这些刚进入到梦乡的游民耳边。

    “喀……喀……喀……”鞋跟由下阶梯的声响,缓缓传到靠近中央的地方。

    有几个游民开始转过头,将目光牢牢的注视着一名女子,注视着后,眼睛,就再也离不开了……

    这个女子穿着的十分华丽,尽管在温暖无风的凉爽天气里,依然披着一件艳红色的绒毛大衣,头发挽成高贵成熟的卷烫素发,脸上白净无暇的脸孔,给人一种强烈惊艳的浓浓美感。

    女子,缓缓的走到了那颗坏掉灯泡的下方,她的手,很自然的将那身全然不搭调的名贵大衣,给慢慢……慢慢的脱落下来。

    那份动作不仅高雅,而且缓慢的十分柔美,就好像是亲密的爱抚一样,每一分的动作,都好像甜美的让人头晕目眩,每一吋的肌肤,都令人忍不住的血脉喷张!

    美丽的女人,在将大衣褪去后,身上,竟然再也没有一点衣物,完全的将美好的胴体,暴露在一双双充满饥渴的眼神当中。

    这样的画面,静的好像一点声音也没有,一个个苍老的游民,所剩下的,全都变成一双双深红色的眼睛!

    女人没有感受到太多急遽化的改变,但这些一双双血红般的眼珠,却慢慢的好像在复制一样,配合著一闪一闪、忽暗忽明的浊白视线,旋转成一颗颗奇妙无比的生命体,不停的在黑暗中,紧紧包围住这美人的四周围。

    “看……你们在看我……?啊……”已经完全赤裸的女性,似乎对于被一双双只剩眼睛的视线,给灼烫的浑身发软,她的面容很快的红润不已,全身酥麻的连自己都不敢想像。

    “你们……看我…………美吗?”美女双手不停的抚摸自己灼热发烫的身躯,似乎一点羞耻感也没有,嘴里的声音,好像不是由意识中所发出,说出来的意思,似乎自己一点也不太清楚。

    “你们想跟我做吗?……看……我喜欢被看………哈……哈……”就在越来越多红眼覆盖住女人的同时,她的身体好像越来越变得更加亢奋了,她的手开始的颤头,好像很想深近自己那不可亵玩的神秘地带……

    “我……我……”不知怎么的女人的身体开始紧张起来,瞬时间全身变的僵硬起来,似乎发觉她不应该这样才对。

    “你抗拒不了的……嘿嘿嘿………”一股苍老的声音,竟然直接的袭击到女人的大脑内,跟着女人只觉得脑中快速的头晕目眩起来,嘴巴里再也忍受不住,拼命的叫喊出来……

    “啊!!”

    “铃、铃、铃、铃……”闹钟的声音,盖过了女子的叫声,迷迷糊糊的,人这才由睡眠的疲态中,缓缓的苏醒过来。

    “呼……呼……”苏醒的同时应该是无比放松的,但君茹的脑海里却仿佛做了一场很深的恶梦一样,肌肉绷紧在一起,脑子里一片空白,翻胃、恶心的片段,这才不停的一一浮现起来。

    “怎……怎么又是这样的梦?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君茹心里莫名的担心起来,虽然说她已经想起了梦中所发生过的一切,但,同样的一幅丢死人的画面却连续不停的出现在自己的梦境中,这,说什么也不寻常。

    “啊……怎么……怎么这样…………”更让自己的讶异的是,清醒后突然觉得下体凉凉的,伸手一摸,没想到竟然是微微温热的爱液,已经沾满了整件内裤,甚至,有些还已经流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这……真讨厌……”君茹羞红着脸,不知怎么的觉得好羞耻、好羞耻,从来……这样的事从来就没有发生过,这到底……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病吗?

    “我……到底是……难道,是工作压力太大的关系?”的确,由开始上任的第一天起,君茹确实感受到不同于军校中单一、严明的规律生活,这点,也着实让她在开始时的好几天难以入眠。

    但,算算今日也已经是就任后的第一个月了,除了跟同事间似乎还有着股莫名的隔阂外,一切工作对于她这种自我要求过高的人来说,也已经可以勉强称的上是驾轻就熟了。

    “怎么办?……已经一连第四天了……怎么这样没有羞耻、恶心的梦境,还是一再不停地出现呢?我……该怎么办?”

    “要不要去看医生呢?”

    同一个梦境不时的出现在自己身上,这,还是头一回的发生,君茹由开始断断续续做起这样的y“梦”时,也已经有两个礼拜的时间,但由不久前开始,这样的梦却不再是若隐若现,而是持续不断得越来越清楚……

    “也许……是我太大惊小怪了一点,过些时候,也许就会好吧……啊!”

    “糟糕了……我……我的闹钟怎么会变成九点半?昨天明明是调七点的啊?惨了、惨了……又要迟到了!”突然间君茹望着闹钟大喊着叫道,为何最近这种以往从不会犯的错,却一再地犯呢?

    她立刻紧张的换掉内裤,随便套上一件以往都不曾穿的性感内裤,想也不多想,准备好妆,就急忙的赶去上班了。

    二、寝室,闇之声潜行

    就在君茹离去后不久,在她私人住宿的小套房中,却突然来了几位不素之客。

    带头开门的,是名穿着装扮像似医生的男人,身后的数人则背着几捆线跟工具包,一看上去就像是装修电话或征信社才有的配件。

    “徐医生?你不是说是你老婆的房间吗?怎么好像是个小姐住的小套房?”一名工人好奇的这样问道,凭他的直觉,这样的房间根本不可能会是三、四十岁妇女的闺房,而这出钱找他们来装监视器的徐医生,明明说好是要“抓奸的”,怎么房间内的模样却一点都看不出是个结过婚的女人房间。

    “你管得可真多……哼,给你们钱就乖乖的把东西装好,小心一点,别露出什么破绽来,知道吗?”徐医生不耐烦的回应道。

    他四处的看了一下,拿起了床边的闹钟,脸上淡淡的露出诡谲笑容。

    徐医生把闹钟摇了几下,拿出一支侦测频率用的仪器笔,对着闹钟外壳照射。

    “数据是五点四一,波频正常,发射器正常……”徐医生拿起手机对着话筒回报着数据,这闹钟里似乎有被动过手脚的迹象,只是外观上怎么看也看不出来一样。

    “很好,一切都很正常,嘿嘿……把波频幅度再调低一点,过没多久……这个女人的小脑袋,就完全落入我们的手掌心了,嘻嘻嘻………”电话另一头露出沙哑y猥的笑声,似乎,一场预先安排好的y谋,即将就要发生……

    三、办公室,迟到的早会

    “傅检察官……”检察长低沉的声音,让四周的空气好像都凝结起来。

    “是……”君茹紧张的整个俏脸都红了起来,早会中的四周人,目光灼的令自己无处可躲。

    “今天是你第几次早会迟到呢?”

    “报……报告……不,对不起……”君茹自己也不敢置信,在军校中从未迟到早退的她,没想到竟然也有这般狼狈的时候。

    “嗯……虽然你一心有改变司法体制的“伟大宏愿”,但如果你连开会时间都不能准时也做不好的话,我真担心……你改变的,可能会是司法体制的“开会时间”啊。”

    “哈…哈哈……”检察长毫不留情的冷笑话,惹来了台下官员的一阵大笑,君茹没料到检察长竟然把她在自我抱负中说过的话拿出来当玩笑,脸上登时羞红不已。

    倔强如她,仍故作镇定的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但满脑子除了羞愧外,还是只有无比的自责与自艾。

    “好了,那今天除了傅大检察官尚未做出简报外,其他的人都已经报告完,接下来就是职务分配的部分……”

    “等一下,我……”君茹原本正要打算起身提出简报时,没想到检察长竟然这样的说道,不明白,为什么每一个人都报告过了,却唯独她给跳过呢?

    正当君茹忍不住想起身说话时,身旁的同事却连忙拉住她,摇摇头,君茹很快的便会意过来,检察长就是这股臭脾气,一板一眼的,只要谁敢不遵守体制定下来的“规矩”,不论男女,下场就是被这长官给“冷冻”、冷处理。

    “以下,议员枪击案的事就由陈检察官会同第一侦队负责……最后,至于我们傅小姐……嗯,中国城酒廊的事,就交由你处理好了……”检察长在分配完所有大小案件后,竟然把最微不足道的小起诉,交给了君茹。

    “什……什么?”

    “傅小姐,难道你有意见吗?”检察长的话语十分的严肃而冷冰,似乎一点也没有因为她是女性、亦或是在媒体上出过名而特别关照。

    “不……只是……这……”君茹很不服气的想反驳,因为这已经是她在这一个月中所接下过第n份的烂工作,除了起诉一些很难告得成的妓女案件外,好像就没有什么工作适合她做一样。

    “记住,这也是你分内最重要的工作之一,好好用心做,好,没事的话早会就到此结束,散会。”检察长似乎没有等君茹辩驳的意思,很快便结束了今天的这场会议。

    “等等……等一下,长官……”虽然君茹很不甘心的想追进检察长室好好跟长官理论理论,不过有几名识趣的男同事却拦住了她,好说歹说的要她冷静下来,刚来的新人难免都是得做些烂差事的,更何况君茹还是这署里唯一的女检察官,因此比较敏感的女性案件,自然还是给她来处理比较合适。

    君茹听完同事的话后,虽然内心比较平静了些,但还是觉得十分气馁,一整天做起事来总觉得提不起劲,加上身体不知怎么搞的,近来总是觉得特别容易累,而且一旦睡着就会……

    不!君茹直觉得身体出了什么问题,而且记忆力似乎开始变差,竟然连闹钟的这等小事都会记不好,办完了这几天的工作后,她的确有必要去检查、检查看看。

    五月七日

    四、医院,噩耗的开端

    “你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吗?我觉得……最好是能请你的家人来一趟……”医生不自然的这样回答,顿时让君茹觉得十分的不安。

    “没关系,有什么问题请你直接跟我说就可以,我挺得住的。”君茹故做镇定的浅浅一笑,眉头却是一紧,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以为不管是什么样的病变,她都能够有勇气的面对这一切。

    “嗯……好吧,傅小姐……你的身体机能一切都很正常,但在这张脑部x光图的上头……你看,似乎有着一团小血块产生。”医生指着君茹脑部的x光图说道,但话还没说完,君茹整个人会像掉入了冰河里面一样。

    “我……我最近没有做什么剧烈运动啊!为……为什么会这样呢?”强烈的打击,似乎让这向来一帆风顺的天之骄子,初次体验到深深堕落的恐惧。

    血块……脑部血块……这不是会致人于死的吗?!

    “这并不一定是激烈运动或是外力伤害所造成的,很有可能是内在情感或工作压力过大时,所导致的脑部溢血……”溢血……脑部溢血……这……这是多么可怕的几个字。

    压力,的确,由君茹第一名考上检察官那一天开始,出名,就让她莫名的背负起难以言喻的压力。

    (不,我还这么年轻啊……这……这……怎么会这样!)君茹紧张的连话都说不清楚,腹部不断的反胃想吐,不敢相信,这一切对于才仅仅不到二十几岁的妙龄女郎来说,死亡的y影……似乎来得太快了些。

    “傅小姐……你先不用太担心,脑溢血不一定就会死……嗯……虽然它很可能会并发出有很多种的症状,但只要注意一点的话,还是有可能没事的……”

    “只是依目前来看,血块的位置在这里,最明显的症状……有可能就是幻觉。”

    “幻觉……?”

    “也就是俗称的妄想症,患者会开始产生一些轻微的毛病,例如早上起床闹钟时间突然变得不一样,明明没有做过的梦,一觉醒来却觉得每次的梦境都一样……”

    “不……不会的……不会的!”君茹突然开始不由自主的歇斯底里起来,不……这不会是真的……这,不就是自己每天所发生过的事吗?

    难道,自己真的得了妄想症了吗?!

    “医生、医生……我……我……到底会怎么样呢?”

    “傅小姐,你先别紧张、先别急……”医生递了杯水给君茹,没想到君茹却想也不想便将它一饮而尽,浑身紧张的连汗毛都竖立起来,一时三刻似乎怎么缓也缓和不下来。

    这医生始终都不肯说出病情会好的讯息,只不断的给予许多、许多好的可能,这样模拟两可的话,反而让君茹显得更加紧张。

    “我……到底有……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医治……告诉我……”

    “目前血块的大小还不至于压迫到其他神经,暂时还不适宜“开脑”……要知道动过开脑手术后,一般常理就只有三到五年的寿命……”

    “这……我………我……”勇敢的君茹从来就没有这么样的害怕过,害怕的连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全身肌肉不断的颤抖,不……她要冷静,她一定要冷静下来……

    “目前来看,如果已经有了一些轻微的症状话,可以先以药物控制,虽然这种